赵卫回到拾荒镇那间破旧的小屋时，天己经快黑了。
夕阳的光从窗户照进来，在地上拉出几条昏黄的影子。
他感觉脑袋沉得厉害，每走一步都像是踩在棉花上。
那一千点精神力的消耗，现在开始反噬他了。
“主人……”
红莲跟在他身后，脸上有些疲惫，更多的是担心。
她伸出手，轻轻拉了拉赵卫的衣角。
赵卫勉强笑了笑，伸手摸了摸她的头。
“我没事，红莲，休息一下就好。”
话刚说完，眼前一黑，身体不由自主地往前倒。
“主人！”
红莲赶紧想扶住他，但她力气太小，根本撑不住赵卫的重量。
就在赵卫以为自己要摔下去的时候，一只手从旁边伸了过来，一把扶住了他。
“赵小子？你这是怎么了！”
孟坨的声音里满是惊讶和着急。
他今天过来，是想问问赵卫昨天去研究所的事，顺便看看有没有什么需要帮忙的。没想到一进门就看到这副样子。
孟坨把赵卫扶到床上躺下。
赵卫脸色苍白，嘴唇发青，额头全是冷汗。
“水……”
他虚弱地说了一个字。
红莲立刻端起床头柜上的半杯凉水，小心地喂到他嘴边。
孟坨站在一旁，眉头皱得很紧。
“赵小子，你老实说，你到底干什么去了？”
“昨天从我这儿离开时还好好的，今天怎么就变成这样了？”
“是不是在外面跟人打架了？受伤了？”
孟坨语气有点严厉。
他见过太多拾荒者为了资源争斗，赵卫这副样子，怎么看都像吃了大亏。
赵卫喝了几口水，稍微缓了口气。
他想解释，但又不知道怎么说。
总不能说自己用了神秘系统，精神力透支了吧？
“孟……孟大哥，我没事。”
“就是……可能有点累着了。”赵卫声音有些哑。
“累着了？”孟坨不信，“累能把你累成这样？”
“你是不是在外面惹了什么人？还是去挑战什么异兽了？”
孟坨越想越觉得不对劲。
他伸手摸了摸赵卫的额头，一片冰凉。
这根本不是正常疲劳该有的状态。
“不行，你这情况不对，我得带你去找老医师看看。”孟坨说。
“别！”赵卫急了，挣扎着想坐起来，“我真的没事，就是消耗有点大，休息一下就好了。”
他可不想被医生检查，万一查出什么异常就麻烦了。
“消耗大？”孟坨盯着他，“你一个连御兽师学徒都没过的人，能有什么大消耗？”
“除非……”他眯起眼，“你昨天去研究所，他们让你做了什么实验？”
赵卫心里一动。
这个借口不错。
“嗯……研究所那边，确实做了一些……比较特殊的测试。”赵卫含糊地说。
“测试能把你弄成这样？”孟坨更怀疑了，“那研究所也太不像话了！拿人命开玩笑？”
他越说越气，觉得赵卫肯定吃了大亏。
“赵小子你别怕，告诉我，是哪个混蛋把你折腾成这样，孟大哥替你出头！”
赵卫苦笑，这误会越来越大了。
他正想着怎么解释，突然，孟坨腰间的通讯器响了。
在这个地方，私人通讯器可不多见。孟坨这个还是早年跑商时买的，算是个稀罕物。
孟坨接通电话。
“喂？谁啊？老子正忙着呢！”
通讯器那边传来一个年轻男人的声音。
“请问……是孟坨先生吗？我是东扬市炎能应用研究所的钱卓。”
“有点事，想向您核实一下关于赵卫小友的情况。”
孟坨猛地站起来，眼睛瞪得老大。
“炎能应用研究所？钱卓？”
他看了眼床上的赵卫，又看了看通讯器，脸上表情变了好几种。
赵卫也愣了，没想到研究所会首接联系孟坨。
“啊……是，我是孟坨。”孟坨语气客气了许多，“请问，你们找赵卫……哦不，赵小友有什么事？”
他心里七上八下，不会是赵卫在研究所惹祸了吧？
钱卓的声音依旧礼貌。
“是这样的，孟先生。赵卫小友和他的御兽红莲小姐，昨天协助我们研究所完成了一项非常重要的源能同调实验。”
“实验过程非常顺利，取得了远超预期的宝贵数据，祝融首席对此非常满意。”
“只是，这类实验对精神力和体能的消耗都比较大。赵卫小友年纪尚轻，我们有些担心他恢复不过来，所以特意致电问候一下。”
“如果方便的话，还请您转告赵卫小友，让他好好休养。研究所这边己经准备了一份高能营养补充剂，稍后会派人送到您这里，聊表谢意。”
通讯器那边停顿了一下，似乎在等回应。
孟坨张着嘴，半天没说话。
他脑子有点转不过来。
协助研究所？
源能同调实验？
祝融首席满意？
高能营养补充剂？
这些词一个个砸下来，把他砸懵了。
他印象里的赵卫，是个靠捡垃圾过日子的孤儿，什么时候跟研究所扯上关系了？
而且听这口气，赵卫还是重要参与者，不是打杂的。
“孟……孟先生？您还在听吗？”钱卓又问。
“啊？在，在听！”孟坨回过神来，“那个……钱研究员是吧？赵卫他……他确实看着挺累的，刚回来就躺下了。”
“哦，那就好，我们也就放心了。”钱卓说，“那就不打扰孟先生和赵卫小友休息了。营养剂大概一小时内送到，请注意查收。”
“好的好的，谢谢钱研究员关心。”
孟坨有些僵硬地挂了电话。
他看着赵卫，眼神复杂极了。
震惊、疑惑、不敢相信，还有一丝敬畏。
赵卫被他看得有点不自在，勉强笑了笑。
“孟大哥……”
“你小子……”孟坨深吸一口气，指着赵卫，半天才说出一句，“你小子行啊！深藏不露！”
他脸上的担忧和怒气全没了，换成了兴奋和自豪。
“我说你怎么会累成这样，原来是去干大事了！”
“炎能应用研究所！祝融首席！乖乖，那可是咱们东扬市最顶尖的地方和人物了！”
孟坨激动地在屋里来回走，搓着手。
“我就说嘛，你小子不是一般人！能让红莲那么厉害，你自己肯定也有过人之处！”
他之前的猜测，现在全被推翻了。
什么被人欺负、惹麻烦，跟研究所的“重要实验”比起来，根本不值一提。
能参与那种级别的实验，就算累垮了，那也是光荣！
“行了行了，你赶紧好好休息。”孟坨态度一百八十度大转弯，“我去给你弄点吃的，研究所送来的营养剂，那肯定是好东西，你可得好好补补。”
他说完就跑了出去，像是生怕怠慢了这位“深藏不露”的赵卫。
赵卫看着孟坨的背影，无奈地摇了摇头，心里却轻松了不少。
总算糊弄过去了。
不过，研究所这条线，看来比想象中还有用。
至少在某些时候，能当个好借口。
他闭上眼，感受着精神力慢慢恢复。
这次透支也提醒了他一件事。
万物娘化系统虽然强，但精神力消耗太大。
必须尽快找到恢复和提升的方法。
否则下次再遇到这种情况，就没这么好运了。
红莲趴在床边，用脑袋蹭着赵卫的手，像是在安慰他。
赵卫感受到她掌心的温度，心里一片安宁。
未来的路还很长，挑战也很多。
但他有红莲，有系统，还有这张“虎皮”，总能走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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