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三更的梆子刚敲过，璎珞就听见长春宫正殿传来瓷器碎裂的声音。
她赤脚踩过冰凉的金砖地，透过纱帘看见皇后伏在案几上剧烈咳嗽，素白帕子上绽开刺目的红梅——是血！素心慌乱地拍着皇后的背，太医还在赶来的路上。
"让奴婢试试。"
璎珞箭步上前，从荷包摸出一个小瓷瓶。这是她用野菊花蒸馏的肾上腺素喷雾，瓶底刻着微不可察的"ER2023"——她始终保留着现代医疗习惯。
"娘娘含住这个。"她将一片参片压在皇后舌下（实则掺了硝酸甘油），同时以标准CPR姿势扶正皇后身体，左手无名指精准找到胸骨中下段，"奴婢家乡的法子，要顺着气脉推拿。"
皇后的瞳孔微微扩大——硝酸甘油起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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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魏璎珞！"
素心突然厉喝。璎珞这才发现自己的右手正按在皇后心口，在礼教森严的清宫，这足够杖毙十次。
"奴婢该死！"她立刻跪地磕头，却趁机将沾血的帕子藏进袖中，"奴婢见娘娘气息不畅，想起阿娘临终前..."
恰到好处的哽咽救了她。皇后虚弱地摆手："赏。"
走出殿门时，璎珞的里衣己被冷汗浸透。她摸出帕子就着月光细看——血丝里混着金属光泽的微粒，在钢针检测下泛出与药碗相同的蓝光。
是纳米机器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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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东六宫墙的夹道里，璎珞等来了弘历。
皇帝穿着夜行衣，腰间却别着个格格不入的金属匣子。见璎珞盯着看，他轻笑："朕让钦天监仿制的'西洋八音盒'。"
匣子打开的瞬间，璎珞差点惊叫出声——这哪是什么八音盒，分明是台微型光谱仪！显示屏上正跳动着皇后血液的分析数据：【重金属超标400%】
"高家送来的南海珍珠粉。"弘历声音淬着冰，"每颗珍珠都打了孔，填入纳米级镉粉。"
璎珞突然想起现代新闻：2018年某品牌珍珠粉镉中毒事件。历史总是惊人地相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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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长春宫的晨露沾湿了璎珞的绣鞋。
她捧着新熬的药跪在皇后榻前，碗底暗藏玄机——双层瓷夹层里灌满活性炭粉，这是她连夜用御膳房核桃壳烧制的。
"今日的药...气味不同。"皇后蹙眉。
璎珞垂首："奴婢加了山楂开胃。"实则是维C粉末，"娘娘趁热喝。"
药碗递到唇边时，璎珞的脚尖不着痕迹地踢了下案几。碗底机关震动，活性炭悄无声息地滤过药汤。
窗外，锦绣的影子一闪而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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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太医院院判张仲景来请平安脉时，璎珞正在整理皇后熏被子的艾草。
"这艾绒制法特别。"老太医眯眼捻起一撮，"可是荆州秘方？"
"奴婢家乡喜欢加苍术。"璎珞微笑，实则混入了从光谱仪分析的解毒剂成分。她看着老太医将艾条放进药箱，知道明天整个太医院都会传遍"长春宫奇方"。
转身时撞上素心探究的目光："姑娘懂医理？"
"略通皮毛。"璎珞羞涩低头，袖中钢针却己探入素心的荷包——摸到一根与皇后药碗同款的金属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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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子时的长春宫万籁俱寂。
璎珞蹲在小厨房的灶台前，将血帕灰烬与活性炭残渣包进油纸。突然背后一凉，锦绣的匕首己抵住她后心：
"娘娘让我问你..."
寒光闪过，锦绣的声音戛然而止。璎珞的钢针不知何时己扎进她肘部麻穴，针尾系着的红线连着灶台铁架——一个简单的力学装置。
"我也想问。"璎珞夺过匕首，刀柄上刻着熟悉的"卍"字符，"你们给皇后下毒，是为这个吧？"
她亮出从素心荷包偷来的金属片，上面蚀刻着一行小字：
【DNA样本采集进度9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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