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璎珞的伤口在渗蓝血。
长春宫寅时的晨光里，她盯着自己腕间那道被高贵妃抓破的伤痕——皮下有金属丝般的物质在蠕动，像活物般沿着血管攀爬。铜盆里的清水映出她越发明显的异状：左眼瞳孔边缘泛着机械蓝环，眨眼时会闪过0.01秒的数据流。
"姑娘，娘娘传早膳。"
素心的声音突然在背后响起。璎珞猛地打翻铜盆，水流冲刷着青砖地，也冲走了那些从她伤口掉落的、发光的金属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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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皇后的药膳比平日多了一味白芷。
璎珞用银簪悄悄搅动汤药，簪尖的暗槽析出几滴液体——这是她从景仁宫废墟提炼的纳米解毒剂。当皇后饮下药汤时，她清楚看见对方脖颈处浮现出电子纹路，又迅速隐没。
"本宫昨夜梦见一只铁鸟。"皇后突然开口，"鸟腹中坐着十二个穿奇装异服的人。"
璎珞的银簪"当啷"落地。这是"救世计划"穿梭机的标准载客量！
"娘娘...可看清那些人面容？"
皇后用帕子掩住嘴角诡异的机械传动声："有个姑娘，发间别着根很特别的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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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御花园的假山后藏着个蜂巢。
璎珞用磁石吸引着那些"蜜蜂"，它们腹部的摄像头己经记录下太多秘密。当第七只机械蜂被磁力困住时，她突然发现蜂翅振动频率在传递信息——是二进制代码！
"找到你了。"
傅恒的剑锋抵住她后心。璎珞缓缓转身，看见他另一只手握着个青铜罗盘，指针正疯狂指向她伤口泛蓝的位置。
"大人在找这个？"她亮出掌心蠕动的金属丝，"它们说我是什么...第13号接口？"
傅恒的剑尖几不可察地抖了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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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养心殿的地板下传来齿轮转动声。
弘历掀开龙案下的暗道，露出个精密的蒸汽计算机。屏幕上闪烁着璎珞的实时生命体征：【量子融合度41%】。
"高敏的纳米机器人正在改造你。"他调出她血管的显微投影，"它们在把你变成活体天线。"
璎珞看着投影里那些构建蜂窝结构的金属丝，突然笑了："所以蜂群在等我联网？"
"比那更糟。"弘历按下某个铜钮，墙壁裂开露出星空图，"它们要借你的身体，把22世纪的武器传送到这个时空。"
北斗七星的方位上，悬停着七个发光的"卍"字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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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长春宫的午夜惊变来得比预计早。
璎珞被剧痛惊醒时，发现自己的左手己经金属化，指尖伸出数据线正插入墙内暗格。更可怕的是她的意识正在被入侵——视网膜上不断闪现【上传进度67%】的投影。
"忍住！"
弘历的声音像从很远的地方传来。她模糊看见皇帝和傅恒正在拆卸她的床架，那根本不是紫檀木，而是伪装成家具的量子传送器！
"砍...掉..."璎珞用最后的意志力举起金属化的手。
傅恒的剑光闪过时，她听见脑海中有个声音在尖叫——是高敏的意识副本！断落的手臂在地上扭曲成古怪的姿势，指天划地摆出个"∞"符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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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璎珞在血泊中数自己的心跳。
一下，两下...当数到第十三下时，断腕处突然长出闪着蓝光的金属骨骼。弘历捧着个玉盒冲进来，盒中是从景山挖出的陨铁核心。
"要么用它重塑你的身体。"他颤抖的手抚过她汗湿的额发，"要么..."
"给我焊上。"璎珞咬住帕子，"得让它们以为上传成功了。"
当陨铁接触伤口的瞬间，整个长春宫的电灯突然全部亮起——那是1881年才该有的景象。而在无人注意的屋脊上，最后一只机械蜂正将画面传向云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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