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暗的地下基地。
汗水滴落，砸在冰冷的石板上，碎成几瓣。
宇智波佐助大口喘着气，胸膛剧烈起伏。
他浑身是伤，查克拉己经见底，脖颈处的咒印烫得像一块烙铁。
对面，大蛇丸站在阴影里，金色的竖瞳里没有半分怜悯，只有一种解剖般的审视。
“不够。”
大蛇丸沙哑的声音，像毒蛇在耳边吐信。
“你对力量的渴望，还不够。”
“你的恨，太肤浅。”
佐助咬紧牙关，牙龈渗出血，口腔里满是铁锈味。
他试图再次凝聚查克拉，双腿却像灌了铅。
就在这时。
一股难以言喻的压迫感，凭空出现。
不是查克拉。
是一种更古老，更纯粹的黑暗。
大蛇丸的脸色变了。
他猛地转头，看向基地的入口。
那个黑袍的身影，不知何时己经站在那里，仿佛他本来就属于这片黑暗。
佐助也感觉到了。
那股气息，让他灵魂深处最原始的恐惧，破土而出。
他脖颈上的咒印，那来自大蛇丸的力量源头，此刻竟像老鼠见了猫，安静地蛰伏下去，不敢有丝毫异动。
洛尘的目光，越过大蛇-丸，首接落在佐助身上。
像是在看一件尚未完工的兵器。
“这就是你选择的道路？”
洛尘的声音很平淡，却让佐助感到了极大的羞辱。
“千鸟！”
佐助榨干最后一分力量，手掌亮起刺目的雷光，怒吼着冲向洛尘。
这是他全部的尊严。
洛尘没有动。
他甚至没有抬手。
只是抬了抬眼皮。
嗡。
佐助前冲的身体猛地僵住，仿佛撞上了一堵看不见的墙。
手中的雷光，在距离洛尘三步之外的地方，发出不甘的悲鸣，然后寸寸瓦解，化作最原始的电弧，消散在空气里。
佐助的瞳孔收缩成针尖。
他动不了了。
身体，查克拉，甚至连思维，都被一股无形的力量牢牢锁死。
他只能眼睁睁看着洛尘缓步走到他面前。
“你的恨，只是无能的咆哮。”
洛尘伸出手，指尖轻轻点在佐助的额头。
冰冷。
死寂。
一股黑暗的意志，顺着他的指尖，蛮横地侵入佐助的精神之海。
“啊——！”
佐助发出凄厉的惨叫，这比任何肉体上的折磨都痛苦千万倍。
他的记忆，他的情感，他引以为傲的血脉，在对方的意志面前，被轻易地撕开，翻阅。
“让我看看。”
“宇智波一族，所谓的爱与恨。”
洛尘的声音，首接在佐助的灵魂中响起。
“多么可笑。”
“你们所谓的写轮眼，根本不是什么情感的具现，也不是什么血脉的诅咒。”
“它只是一种病。”
“一种被‘神树之毒’深度污染后，产生的畸形异变。”
“这个世界，是一个巨大的囚笼。而你们宇智波，不过是这个囚笼里，被圈养得比较肥壮的牲畜罢了。”
轰！
佐助的大脑一片空白。
他赖以为生的一切，他的家族，他的仇恨，他追求的力量，在这些话语面前，被贬低得一文不值。
“不……不对！你胡说！”
“看看你的咒印。”
洛尘的指尖，划过佐助脖颈的咒印。
“大蛇丸模仿‘神树之毒’制造的劣质品，却能给你带来力量的提升。”
“你还不明白吗？”
“你所追求的一切，都源于这个囚笼的规则，源于这份‘毒’。”
洛尘收回手。
他摊开掌心，一缕精纯的魔气缓缓升腾。
那魔气扭曲，变化，散发出吞噬万物的恐怖气息。
“而我，凌驾于规则之上。”
“我吞噬‘毒素’，将它炼化为我自己的力量。”
“你的路，走窄了，宇智波佐助。”
佐助瘫在地上，大口喘息，眼神涣散。
他的世界观，在短短几分钟内，被彻底击碎，重塑。
憎恨。
对。
他需要力量，去杀死那个男人。
无论这份力量来自哪里！
他抬起头，猩红的写轮眼死死盯着洛尘，里面燃烧着前所未有的偏执与疯狂。
“我该怎么做？”
洛尘的嘴角，勾起一抹弧度。
“很好。”
一粒比黑暗更深邃的“种子”，被他弹指，没入佐助的眉心。
“我赐你一道‘魔种’。”
“它会引导你，如何将这份‘毒’，真正化为己用，而不是被‘毒’所奴役。”
“去吧，去和你的哥哥决战，去夺取他的眼睛。”
“当你获得那双所谓‘永恒’的万花筒时，这颗种子，就会为你结出最甜美的果实。”
“而那份果实，属于我。”
洛尘转身，身影融入阴影，消失不见。
大蛇丸从角落里走出，看着失魂落魄，眼神却变得无比危险的佐助，狭长的舌头舔了舔嘴唇。
他感觉到，佐助的身上，多了一些让他都感到心悸的东西。
一个更完美的容器？
不。
是一件正在被精心打磨的，献给魔王的祭品。
佐助缓缓站起身。
他握紧拳头，感受着灵魂深处那颗“魔种”传来的，冰冷而强大的脉动。
宇智波的传统道路？
去他妈的。
他要走一条，从未有人走过的，通往极致力量的黑暗之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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