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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0章 血染靛蓝:陈记的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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残阳如血,泼洒在猫儿巷破败的屋脊和斑驳的土墙上。风停了,空气凝固成滚烫的铁块,吸一口都带着灼烧肺叶的痛楚。死寂,如同暴风雨前的海面,沉重得压垮一切声音。只有城外,那隐隐传来的、如同万千野兽低吼的喧嚣,越来越近,越来越响,带着令人骨髓发寒的饥饿与疯狂。

陈默站在塌了半边的院墙上,赤膊的上身布满汗水和旧疤,如同风干的古铜雕塑。他左手死死扣住一块松动的墙砖,指节因用力而发白。目光穿透豁口,越过低矮的房舍,死死钉在巷口。

灰色的潮水,终于涌到了巷口!

不是潮水。是人。是流民。数百张因饥饿而扭曲变形的脸,数百双燃烧着绝望和贪婪红光的眼睛!他们衣衫褴褛,形销骨立,像一群从地狱爬出的恶鬼,堵塞了狭窄的猫儿巷!刺鼻的汗臭、排泄物的恶息、以及浓烈的血腥味(不知是谁的)混杂在一起,形成一股令人作呕的浊浪,扑面而来!

“粮食!”

“杀奸商!”

“陈记!就在前面!抢啊——!”

不知是谁在人群中嘶吼了一声,如同点燃了火药桶!积蓄的疯狂瞬间爆发!饥饿的人群发出震耳欲聋的咆哮,如同决堤的洪水,朝着巷子深处那个小小的、破败的院子,汹涌冲来!木棍、石块、甚至徒手的撕扯,汇成一股毁灭的洪流!所过之处,本就摇摇欲坠的院门、篱笆被轻易撞碎、推倒!哭喊声、叫骂声、东西破碎声,瞬间撕裂了死寂!

**风暴来袭!**

陈默的心沉到谷底,冰冷一片。他猛地跳下墙头,嘶吼声响彻小院:“柱子!守门!石灰!沸水!顶住!”

“吼——!” 赵铁柱如同被激怒的雄狮,仅存的左臂肌肉贲张如铁,手中那把磨得雪亮的腰刀反射着血色的残阳!他一步踏前,魁梧的身躯如同铁铸的闸门,死死堵在院门唯一的豁口处!身后,是两名脸色煞白、却紧咬牙关、握着短棍和装满石灰粉木桶的护院!

“放!” 陈默的声音如同冰锥!

两名护院用尽全身力气,将手中沉重的木桶朝着汹涌而至、挤在豁口前的人潮狠狠泼去!

噗——!

漫天白雾瞬间炸开!刺鼻的、呛人的石灰粉如同死亡的幕布,兜头盖脸笼罩了冲在最前面的十几个流民!

“啊——!我的眼睛!”

“咳咳…咳…救命!”

“是石灰!毒粉啊!”

凄厉的惨嚎瞬间盖过了咆哮!被石灰灼伤眼睛的流民痛苦地翻滚、抓挠,瞬间失去了战斗力,反而成了后面人群的阻碍!冲锋的势头为之一滞!

但这阻挡只是片刻!

后面更多被饥饿和谣言彻底点燃的流民,踏着同伴的身体,踩着弥漫的白雾,更加疯狂地涌了上来!棍棒、石块如同雨点般砸向豁口!

“顶住!” 赵铁柱狂吼,腰刀化作一道匹练寒光!没有花哨的招式,只有最首接、最凶狠的劈砍!刀光闪过,血光迸溅!一条抓着石块砸来的手臂齐肘而断!一个试图爬过豁口的流民被一刀劈在肩胛,惨叫着倒飞出去!

但人太多了!如同无穷无尽的蚂蚁!赵铁柱再猛,也是血肉之躯!一把锈蚀的柴刀狠狠砍在他的左臂外侧,带起一溜血花!一根削尖的木棍刺穿了他的大腿!赵铁柱闷哼一声,身形一晃,却如同扎根的磐石,半步不退!腰刀挥舞得更急,每一刀都带起一蓬血雨!豁口处,瞬间倒下了七八具扭曲的尸体,鲜血染红了地面!

两名护院也疯了!他们抡起短棍,拼命砸向那些试图从侧面攀爬矮墙或从豁口下方钻进来的流民!一瓢瓢刚从染缸灶上舀起的、滚烫的沸水,被他们奋力泼出!皮肉被烫熟的滋滋声和撕心裂肺的惨叫此起彼伏!

小院,瞬间化作了血腥的修罗场!血腥味、石灰粉的呛味、沸水的蒸汽、绝望的嘶吼、疯狂的咆哮…混杂在一起,令人窒息!

**情报:**

就在这生死一线的混乱中,一个瘦小的身影如同泥鳅般,从院子角落一个极其隐蔽的狗洞里钻了进来!是顺风耳!他脸上全是黑灰,衣服被撕破了好几道口子,眼神却异常锐利!

“东家!” 他连滚带爬地冲到正用短棍将一个翻墙进来的流民砸下去的陈默身边,声音嘶哑急促,“看到了!永昌的少东家赵德全!还有他两个心腹打手!就在巷子拐角那个茶棚后面!穿绸衫那个胖子!就是他在指手画脚!煽风点火!还…还塞钱给几个领头的流民头子!”

顺风耳的手指,精准地指向院墙外某个方向!

陈默顺着方向,在混乱的人潮缝隙中,猛地捕捉到了那个目标——一个穿着宝蓝色绸衫、脑满肠肥的胖子!正躲在几个凶悍流民身后,脸上带着残忍而兴奋的笑容,对着豁口方向指指点点!正是永昌染坊的少东家,赵德全!他身边,一左一右站着两个太阳穴高鼓、眼神凶狠的精壮汉子!

**斩首!**

一股冰冷的、足以冻结血液的杀意,瞬间从陈默眼底深处炸开!如同被冰水浇透的火山!一切的源头!一切的罪魁!就是他们!

“柱子!” 陈默的声音如同九幽寒风,穿透了震耳欲聋的喊杀声!

赵铁柱刚一刀劈飞一个流民,闻声猛地回头,虎目瞬间锁定了陈默手指的方向!他也看到了赵德全那张令人憎恶的胖脸!新仇旧恨(上次的打手)瞬间点燃了他眼中的凶焰!

陈默不再废话!他猛地撩开自己破烂的衣襟下摆,右手闪电般探向紧贴小臂内侧的绷带!用力一扯!那柄惨白、冰冷、沾染过淤泥与鲜血的三棱骨刺,如同毒蛇出洞,瞬间暴露在血色的残阳之下!他将骨刺,连同自己最后的、所有的希望与疯狂,狠狠抛向赵铁柱!

“杀了他!!” 陈默的咆哮,如同受伤孤狼最后的嗥叫!

赵铁柱仅存的左手,精准无比地在空中抓住了那柄带着陈默体温的骨刺!入手冰凉滑腻,那三道深深的血槽仿佛在渴饮鲜血!无需任何言语!赵铁柱那双因受伤和杀戮而布满血丝的虎目,瞬间爆发出骇人的凶光!目标锁定——赵德全!

“挡我者死——!!!”

一声震破苍穹的怒吼!赵铁柱那魁梧如山的身躯动了!不再是固守!而是如同出闸的洪荒巨兽,朝着豁口外那汹涌的人潮,发起了最狂暴、最决绝的反冲锋!他左手紧握骨刺,右臂虽然受伤,却依旧挥舞着腰刀开路!

没有闪避!只有碾压!

他如同人形的攻城锤,硬生生撞进了人潮!挡在他面前的流民,如同被狂风掀起的稻草人,惨叫着向两旁飞跌!腰刀挥舞,斩断一切敢于阻拦的手臂和棍棒!他无视落在身上的拳脚和石块,眼中只有那个躲在人后的蓝色绸衫!

赵德全脸上的狞笑瞬间凝固,化为惊恐!他看到了那尊浑身浴血、如同魔神般冲来的铁塔!看到了那柄在血色夕阳下闪烁着惨白寒光的骨刺!

“拦住他!快拦住他!” 赵德全尖叫着,肥胖的身体拼命往后缩!

他身边那两个精壮打手反应极快,怒吼一声,一左一右,挥舞着精铁短棍迎了上来!棍风呼啸,显然都是练家子!

“滚开!” 赵铁柱一声炸雷般的咆哮!面对左侧打手砸向头颅的短棍,他不闪不避,仅存的左臂肌肉坟起,握着骨刺,以超越肉眼的速度,后发先至!

“噗!”

一声令人牙酸的、肌肉骨骼被硬物穿透的闷响!

骨刺如同烧红的铁钎刺入牛油,精准无比地、毫无阻碍地捅进了左侧打手因挥棍而暴露的咽喉!三道深深的血槽瞬间被滚烫的鲜血灌满!那打手眼中的凶狠瞬间化为惊骇和死灰,喉咙里发出“嗬嗬”的漏气声,身体如同被抽掉骨头般软倒!

右侧打手的短棍狠狠砸在了赵铁柱受伤的右肩上!骨头碎裂的脆响清晰可闻!

“呃啊——!” 赵铁柱发出一声痛彻心扉的闷哼,身体猛地一晃,口中喷出一口鲜血!但他冲势不减!借着剧痛激发的凶性,他丢开腰刀,仅存的左手死死攥着那柄插在打手咽喉里的骨刺,竟将那尚未死透的百多斤身体当作盾牌和武器,狠狠抡向右侧的打手!

右侧打手被同伴喷涌的鲜血糊了满脸,又被沉重的尸体砸中,动作一滞!

就是这一滞!

赵铁柱松开了骨刺,任由尸体带着他的武器倒下。他那条被砸碎骨头的右臂如同铁鞭般甩出!五指如钩,带着同归于尽的惨烈,一把死死扣住了右侧打手的面门!拇指和食指,如同铁钳般,精准地、凶狠地抠进了对方的眼窝!

“啊——!!!” 右侧打手发出凄厉到非人的惨嚎!眼球爆裂的汁液顺着赵铁柱的手指流下!

赵铁柱看也不看,仅存的左手在腰间一抹(那里别着一把备用的、磨尖的柴刀),顺势横抹!

寒光一闪!

右侧打手的惨嚎戛然而止!脖颈处喷出一道血泉,头颅以一个诡异的角度歪向一边,身体轰然倒地!

兔起鹘落!呼吸之间!两名精锐打手,毙命!

赵铁柱浑身浴血,如同从地狱血池中爬出的恶鬼!他看也不看脚下的尸体,仅存的、燃烧着疯狂火焰的虎目,死死锁定了近在咫尺、己经吓得在地、裤裆湿透的赵德全!

“不…不要…我有钱…我给你钱…” 赵德全瘫在泥泞里,涕泪横流,肥胖的身体抖得像筛糠,腥臊的尿液浸透了宝蓝色的绸裤。

赵铁柱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只有杀戮后的冰冷麻木和深入骨髓的剧痛。他一步踏前,沾满鲜血和脑浆碎末的左手,如同铁钳般,一把掐住了赵德全肥胖的脖子!

“下辈子…记得别惹不该惹的人!” 赵铁柱的声音嘶哑低沉,如同地狱的宣告。

五指骤然发力!

“咔嚓!”

一声清脆的、令人毛骨悚然的颈骨碎裂声!

赵德全那充满恐惧和哀求的胖脸瞬间定格,眼球暴凸,舌头伸得老长,肥胖的身体剧烈地抽搐了几下,彻底不动。

**代价:**

斩首成功!

赵德全的死,如同抽掉了疯狂人潮的脊梁骨!失去煽动者和主心骨,再加上赵铁柱如同魔神般瞬杀三人的恐怖景象,瞬间击垮了流民们本就脆弱不堪的意志!

“杀…杀人了!”

“少东家死了!”

“跑啊——!”

恐惧瞬间压倒了疯狂!汹涌的人潮如同退潮般,尖叫着、推搡着,丢下棍棒石块,朝着巷口方向亡命奔逃!只留下满地狼藉、破碎的门板、散落的杂物,以及…几十具姿态扭曲、鲜血浸透泥土的尸体。

小院内,死寂重新降临。只有浓烈到化不开的血腥味和石灰粉的呛味在空气中弥漫。

陈默拄着短棍,剧烈地喘息着。他环顾西周:院墙豁口处,赵铁柱浑身是血(有自己的,更多是敌人的),右臂无力地耷拉着,脸色惨白如纸,仅靠拄着插在地上的柴刀勉强站立。两名护院…只剩一个!另一个倒在血泊中,胸口插着一把生锈的镰刀,眼睛瞪得大大的,望着血色的天空。最后一口完好的染缸被一块飞来的巨石砸得粉碎,珍贵的顶级靛蓝如同凝固的血液,混合着地上的泥浆和真正的鲜血,流淌得到处都是,散发出一种诡异而刺鼻的气味。

“柱子!” 陈默踉跄着冲过去,扶住摇摇欲坠的赵铁柱。

赵铁柱咧了咧嘴,想笑,却牵动了伤口,疼得倒抽一口冷气,声音微弱:“东家…场子…守住了…”

“官府介入(迟来):”

混乱平息后约莫半柱香,巷口才传来杂乱的脚步声和衙役虚张声势的呵斥。

“干什么!干什么!都散了!”

“光天化日,聚众作乱!想造反吗?!”

一队穿着号衣、提着水火棍的衙役,在一个留着山羊胡、眼神闪烁的班头带领下,小心翼翼地避开地上的尸体和血污,走进了几乎成为废墟的小院。班头捏着鼻子,厌恶地扫视着满地狼藉和浑身浴血的陈默、赵铁柱,以及仅存的那名护院。

“怎么回事?!谁是主事的?!” 班头的声音带着官腔和一丝不易察觉的贪婪。

陈默深吸一口气,压下翻腾的气血和滔天的恨意。他松开扶着赵铁柱的手,整理了一下沾满血污和灰尘的破衣,步履蹒跚却异常坚定地走到班头面前,深深一揖,声音嘶哑却清晰:

“差爷明鉴!小人陈水生,是这‘陈记’染坊的东家。今日…遭了无妄之灾!” 他脸上瞬间堆满了悲愤和劫后余生的恐惧,将一个无辜受害的小商人演绎得淋漓尽致,“城外流民受人蛊惑,听信谣言,说小人囤积居奇,发灾难财!数百人冲击小人的工坊,杀人放火啊!差爷您看!” 他指着满地尸体、破碎的染缸、倒塌的院墙,声音哽咽,“小人的伙计…死了一个!重伤一个!祖传的染缸…全毁了!多年心血…毁于一旦啊!”

班头看着满院惨状,再看看陈默那凄惨的样子,又瞥了一眼巷口赵德全那穿着绸衫、死不瞑目的肥胖尸体,眼神闪烁不定。永昌染坊的少东家死在这儿…这事可大可小。

陈默敏锐地捕捉到班头的犹豫。他上前一步,极其隐蔽地将一个沉甸甸的小布包(里面是最后一点碎银子)塞进班头袖中,声音压得更低,带着哭腔和“义愤”:“差爷!小人知道是谁在背后煽风点火!就是永昌染坊的赵德全!他嫉妒小人的染布手艺,勾结粮商,散布谣言,煽动流民!小人…小人这里有证据!” 他飞快地从怀里(贴着伪造路引的地方)摸出一张折叠的、染着几点血污的纸——那是他根据顺风耳的情报和第八次死亡教训,早就准备好的、关于永昌染坊勾结粮商、囤积居奇的部分“账目”抄本(关键部分做了模糊处理)!

班头捏着袖中的银子,又扫了一眼那张“证据”,再看看赵德全的尸体,心中瞬间有了计较。死无对证!还能卖个人情,捞点功劳!他干咳一声,板起脸:“哼!竟有此事?!胆大包天!扰乱市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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