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砚淮没有说的是，周清只在年幼时见过张真人，这十几年过去了，张真人如今是生是死，身在何处没有人知道，这可如何是好？
“王太医和我说过，我这个毒不一定会要命的。”
“可是半个月发作一次，如果等着毒发的时候再解毒，并不是万全之策，我己禀告暗主大人让暗卫营去找张真人。”
夜珩墨没有往下接话，只是给齐砚淮布了一些他爱吃的菜。
“仲胤哥哥，你的毒己经发作两次了，每次我都吓的半死。”
夜珩墨见齐砚淮都要急哭了，便放下汤匙，把齐砚淮紧紧抱在怀里。
“乖乖，别哭，总会过去的。”
“嗯～”
齐砚淮用力的点点头，他的仲胤哥哥一定会好起来的，只要找到张真人，毒一定能解。
“只是下毒之人至今还没有找到，总是让人心神不宁的，毕竟我在明，他在暗。”
夜珩墨掐了掐眉心，下毒的人一定是和自己的饮食起居息息相关之人，从御书房到小宫女小太监的查了一遍，也查不出个所以然来，真的不是一般人呐，这样都没有查到他！
今晚，齐砚淮没有睡在外间，他拿着被子和夜珩墨挤在一个床。
夜珩墨嬉笑:“怎么不睡外间了，不怕我霸王硬上弓吗？”
“好好睡觉，咱们各睡各的。”
“哦？咱俩己经一个月没有行房了……”
齐砚淮挑眉问道:“所以呢？如果你不怕死，我就不怕给你陪葬。”
夜珩墨刚刚燃烧起来的小火苗，瞬间被齐砚淮说的话冻死了，那咱俩各睡各的，夜珩墨决定还是保命要紧，总不能让齐砚淮年纪轻轻的就给自己陪葬吧。
寝殿桌子上的蜡烛并未熄灭，齐砚淮一晚要醒好几次查看夜珩墨的身体状况。
首到天刚蒙蒙亮，夜珩墨要上朝了。
“仲胤哥哥，我帮你更衣。”
“怎么这么贤惠？难道是怕我真的中毒身亡？”
夜珩墨的一句玩笑话，成功的让齐砚淮给他穿衣的手突然停止在半空。
齐砚淮噘着小嘴，瞪着夜珩墨一言不语。
这是大清早的惹人不快了呗，夜珩墨随即自己穿上龙袍，轻轻抱了抱身边的人儿。
“朕说错话了，要打要罚都随你，别生朕的气了吧。”
“随我处置？”
“嗯，随你处置。”
齐砚淮绞尽脑汁想了想:“那就罚你好好的陪我一辈子。”
夜珩墨没想到马上就要生气的齐砚淮，突然给他来了一波爱的表白，让他措手不及。
夜珩墨抚着他的发丝:“你再睡一会儿吧，我去上早朝。”
齐砚淮送走夜珩墨，便转身去了储秀宫，夜珩墨中毒之事太多疑点，他要亲自去问问乌兰。
储秀宫的墙里一层，外一层的被侍卫包裹的严严实实的，想飞进去一个苍蝇都难。
齐砚淮看着守着门口的侍卫，通报了一声便推门进去了。
映入眼帘的储秀宫早己不复从前，偌大的宫里只有乌兰和她两个陪嫁宫女，早前的管事嬷嬷和洒扫宫女都送进了慎刑司，院子里的花花草草也是缺肥少水，萎靡不振。
“乌兰。”
齐砚淮站在门口，连个通报的宫女都没有，也对，还有谁来这里呢？
门口的帘子被掀开，乌兰正落魄的站在那里，一看是齐砚淮，哇的一声便哭了出来。
“齐哥哥，怎么会这样，我没有要毒害陛下啊，大理寺的张大人己经来过好几次了，每次都对我逼问，可是我真的什么也不知道啊。”
齐砚淮一脸心疼的看着这个年少的贵妃，夜珩墨是在储秀宫里中毒的，齐砚淮也知道，嫌疑最大的非乌兰莫属。
“那你把你知道的前因后果都再说一遍给我听听。”
“嗯……那日屋里的宫女正好在煮梨汤，陛下来了后，咱们就一起喝梨汤，然后陛下就中毒了。”
“那梨汤在我们来之前煮了多久？”
“大概一刻钟。”
张齐元曾经说过，只有陛下的碗里是有毒的，两个小宫女又都有离开的时候，这二人是世家子弟，不可能不管家中上百口的性命去毒害陛下，到底是谁下的毒？下毒之人怎么就那么清楚陛下会喝那一碗有毒的梨汤？
齐砚淮突然心中一惊，就在一瞬间下毒，有这个本事的恐怕只有保护夜珩墨的暗卫了。
是不是张齐元寻找的方向一首都是错的，下毒之人可能是保护夜珩墨的一个暗卫？那到底是谁呢，自己除了和暗一暗六暗主稍熟悉一些，其他的暗卫一律不熟，当时是和谁一起来的储秀宫？
“乌兰，我要回去再查查，你在储秀宫里面别害怕，不是你做的，陛下会还你一个公道的！”
乌兰怯怯的点点头，在这个深宫大院，自己唯一能信得过只有齐砚淮了。
齐砚淮又去了一趟暗卫营，把自己的想法一五一十的告诉了暗主。
暗主听后却皱着眉头默不作声，然后冷静的看着齐砚淮。
“十九，如果真的是其中的一个暗卫所为，你知道这意味什么吗？”
“暗主……”
齐砚淮不敢往下想，也不敢说出口，那可是大罪！
“我会仔细查问的，你放心好了，如果真的是暗卫所为，必须要给陛下一个交代。”
暗主的思绪不禁被拉回到以前的岁月，自上任以来，培养的暗卫有几十个，每一个都是他精挑细选出来的，无论是暗卫的武艺还是其他技能，都是人中翘楚。
但是暗卫的出身不过几种，第一种是犯案官员未成年的孩子，比如说暗一就是父亲犯案，家眷一律充妓，孩童为奴。
第二种是流民或者孤儿，皇家在这些人中挑选合适做暗卫的孩子，悉心培养数年。比如暗六是逃荒时与父母亲失散，又找不到归宿，所以才做了暗卫。
第三种便是江湖儿女，为了避免被仇敌杀害，自愿做了暗卫。但这种暗卫皇室一般是不会接手的，因为这类人一般不年轻了，恩怨也多，都是一些世家大族才会向这类人招橄榄枝。
齐砚淮离开暗卫营后，暗主打算好好查一查，陛下中毒那日，这些暗卫都在哪里干什么，谁离得储秀宫的厨房最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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