训练基地的荒地上,晚风卷着尘土掠过脚边。李子风猛地弯腰鞠躬,脊梁弯成九十度,额前的碎发几乎要触到地面。他的肩膀剧烈颤抖,声音里混着浓重的鼻音:“林老板,谢谢您……”
林风垂眸看着他攥得发白的指节,那双手还残留着刚才打斗的伤痕。他抬手拍了拍对方的后背,掌心感受到布料下紧绷的肌肉:“起来吧。今晚特许你请假,跟我回双湖区。”
李子风的脊背僵了僵,猛地抬起头,眼眶通红如兔子:“老板……”
“明天早上八点,后街口吃早点,一起过来。” 林风打断他的话,语气平淡却带着不容置疑的笃定。他转身走向周诚,将李子风的家庭情况简略说明,“分队时帮他抽牌,我带他先走。”
周诚看着李子风感激涕零的样子,眼底闪过一丝了然 —— 这位年轻老板总能用最不经意的举动,把人心牢牢系在自己身上。“放心吧老板。”
奥迪 A4L 驶离树安村时,暮色己浸透山林。李子风坐在副驾驶上,双手拘谨地放在膝盖上,指腹反复着磨破的裤缝。他偷偷瞥了眼身旁的林风,对方正专注地看着路况,侧脸在路灯下显得棱角分明,完全不像传闻中那些凶神恶煞的 “老板”。
“您…… 您不用送我到楼下的。” 快到翠湖西区时,李子风终于憋出一句话,声音细若蚊蚋,“这地方路不好走。”
林风没接话,只是在岔路口打了转向灯。奥迪车碾过坑洼的水泥路,发出 “哐当” 的颠簸声,车窗外掠过一排排低矮的砖房,晾衣绳上的旧衣服在晚风里摇摇晃晃,像无数面褪色的旗帜。
“到了。” 林风将车停在一栋斑驳的五层小楼前。墙皮剥落的墙面上,用红漆写着 “拆” 字,却被岁月冲刷得只剩模糊的轮廓。楼道口堆着霉变的纸箱,一股潮湿的霉味混杂着油烟味扑面而来。
李子风推开车门,脚刚落地就踉跄了一下 —— 刚才打斗时扭伤的脚踝还在隐隐作痛。他看着林风也下了车,慌忙摆手:“老板您真不用上去,我自己……”
“带路。” 林风打断他,目光扫过这栋破败的建筑,眼神里没有丝毫嫌弃。
两人踩着吱呀作响的木楼梯往上走,二楼转角处,一个煤炭炉正冒着青烟,药味顺着风缝钻出来。一个面色蜡黄的中年妇女正用蒲扇扇火,听见脚步声转过头,看见李子风时,眉头瞬间拧成了疙瘩。
“你还知道回来?” 郭碧芬的声音沙哑,带着久病的虚弱。
“妈!” 李子风脸色一白,慌忙上前想扶她,却被躲开。
“哥!” 一个清脆的女声响起,穿蓝白校服的少女从屋里跑出来,梳着利落的马尾,眼睛亮得像两颗黑葡萄。她看见林风时愣了一下,好奇地打量着这个穿着西装的陌生男人。
“妈,这是……” 李子风想介绍,却被郭碧芬打断。
“别把你那些狐朋狗友带回来!” 郭碧芬猛地咳嗽起来,瘦弱的肩膀剧烈起伏,“你自己在外头混日子就算了,别把家里也搞得乌烟瘴气…… 咳咳……”
“伯母您好,我是林风。” 林风上前一步,语气平稳,“裁决安全策略有限责任公司的负责人,李子风是我们公司的员工。”
郭碧芬愣住了,手里的蒲扇停在半空。她上下打量着林风,对方的衣着谈吐都不像街头混混,倒像电视里的白领。“您…… 您是?”
“妈,这是我老板。” 李子风赶紧补充,脸颊涨得通红。
“石…… 林老板?” 郭碧芬有些无措地擦了擦手,“对不住啊, 顶点小说(220book.com)最新更新重生之巅峰归来泡校花 我刚才……”
“无妨。” 林风摆摆手,目光落在煤炉上的药罐,“伯母身体不适?”
“老毛病了。” 郭碧芬叹了口气,“风湿性关节炎,常年离不开药。” 她拉过女儿,“这是小女李子苗,读高二。”
李子苗怯生生地喊了声 “林老板好”,眼睛却忍不住瞟向林风身后 —— 她从没见过这么好看的车,停在楼下像只银色的豹子。
“我来是想说明一下。” 林风开门见山,“子风是公司重点培养的人才,未来一个月会封闭训练,每月只有一天假,提前告知您一声,免得担心。” 他从钱包里抽出两千元,递给李子风,“私人借款,按月从工资扣。”
李子风的手指颤抖着接过钱,纸张的粗糙触感烫得他心口发颤。“老板……”
“明天八点,后街见。” 林风看了眼腕表,“不打扰了。”
首到奥迪车的尾灯消失在巷口,郭碧芬还站在楼道口发愣。她捏着李子风递过来的钱,指尖冰凉:“这…… 这公司是正经地方?”
“妈,我们签劳动合同的!” 李子风急了,“包吃包住,一个月一千五呢!”
“一千五?” 李子苗眼睛瞪得溜圆,“哥你没骗我吧?比张阿姨在超市打工还多!”
郭碧芬的眼圈红了,她摸着儿子胳膊上的旧伤,哽咽道:“只要是正经工作就好…… 别再跟人打架了……”
奥迪车行驶在回双湖区的路上,林风拨通了李知月的电话。听筒里传来轻微的电流声,片刻后响起她清冷的声音:“喂?”
“明天有空吗?” 林风看着窗外掠过的霓虹,“想去拜访伯父伯母。”
电话那头沉默了几秒,李知月的声音带着一丝犹豫:“你想干什么?”
“想你了。” 林风的语气突然放柔,带着恰到好处的缱绻。前世他与李知月的柏拉图之恋,平淡却刻骨,这份感情即使重生也未曾褪色。
李知月又沉默了,林风能听见她轻微的呼吸声。过了好一会儿,她才开口:“你能过我爸那关再说吧。”
“放心。” 林风笑了笑,“保证让伯父满意。” 他挂了电话,指尖在方向盘上轻轻敲击 —— 李父是市教育局的小领导,最看重规矩,明天得好好准备一番。
刚将车停进小区车库,手机又响了。林风以为是李知月,接起时带着笑意:“后悔了?”
“咳咳。” 听筒里传来男人的咳嗽声,“林老弟,是我。”
林风的笑容瞬间敛去,恢复了惯常的冷峻:“白局长?” 白强是双庆市警察局局长,上次博物馆失窃案时打过交道。
“明天周六,来市局一趟?” 白强的语气带着无奈,“博物馆那案子拖不下去了,己经丢了两件文物,再出事我这位置都坐不稳。”
林风挑眉 —— 他才不信一个局长会因为两起失窃案下台,多半是有其他压力。“我明天有事。”
“别啊林老弟。” 白强的声音放软,“算老哥求你了。我己经让欧阳同志明天去接你,她住你隔壁,正好顺路。”
林风嘴角抽了抽 —— 欧阳香不仅是他的房东,还是辖区派出所的警员,这招釜底抽薪够狠。“白局长这是强人所难。”
“就当帮老哥一个忙。” 白强嘿嘿笑起来,“完事请你吃大餐。”
挂了电话,林风靠在座椅上揉了揉眉心。去李知月家的计划泡汤了,博物馆的案子看来不简单。作为重生的顶级黑客,他对这类悬案有种本能的兴趣。
“计划有变吗?” 他低声自语,嘴角却勾起一抹玩味的笑。或许,这趟市局之行,会有意想不到的收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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