灼热的阳光透过排风管缝隙，在林夏脸上烙下斑驳的光影。她跌坐在废料堆上，怀里的林小棠突然抽搐起来，手臂上的绿色纹路如活物般蠕动，逐渐汇聚成一枚扭曲的蛇形图腾。那图腾边缘泛着荧光，与之前变异虫卵的黏液如出一辙，却又多了几分人类DNA链的螺旋形态。
"小棠！醒醒！"林夏拍打着妹妹的脸颊，却发现她的瞳孔己变成竖瞳，虹膜深处闪烁着蛇形状的红光。就在这时，废料堆下方传来石块摩擦声，数十只利爪状的肢体从裂缝中伸出——是之前在超市遇到的融合体，它们循着血腥味追来了。
林夏将地图残片塞进林小棠手心，抄起地上的钢筋跃起身。融合体的甲壳在阳光下泛着金属光泽，断裂的脊椎骨如刀刃般挥舞。她想起张叔的毒箭，却发现弩弓早在锅炉房遗失，只能用钢筋刺向最近的融合体关节。
"嘶——"融合体发出甲虫振翅般的尖叫，背部突然裂开，数百只幼虫喷涌而出。林夏翻滚躲避，却感觉小腿一疼，低头看见一只幼虫正钻进裤管。千钧一发之际，林小棠突然睁开眼，手臂上的图腾爆发出强光，所有幼虫在光芒中化为绿色粉末。
"姐..."林小棠的声音沙哑，带着非人的嘶鸣，"我...能感觉到它们..."她指向远处的变异鸟群，那些飞鸟突然集体转向，利爪上滴落的毒液在地面烧出深洞。
林夏抓住妹妹的手狂奔，地图残片在掌心硌出深痕。研究所的坐标显示在城北地铁站下方，而前方的十字路口，一群感染者正围着一辆军用卡车撕咬。卡车尾部印着熟悉的红十字标志，车厢门半开着，露出几箱标注"生物样本"的金属箱。
"去拿样本！"林小棠的瞳孔收缩，"里面...有活的！"她的声音让林夏毛骨悚然，却还是弯腰捡起一块石头砸向感染者。就在这时，卡车油箱突然爆炸，火光中飞出一只巨蛾，翅膀上印着与林小棠手臂相似的图腾。
"是研究所的实验体！"林夏想起父亲提到的生物研究所，拽着妹妹躲进地铁站入口。隧道里漆黑一片，应急灯每隔十米亮一盏，灯光下可见墙壁上喷着红色警告：高危区域，擅入者死。
林小棠突然停在一幅壁画前，壁画上画着人类与变异生物融合的过程，最后一格是一个戴着王冠的蛇形人。她的手指抚过壁画，图腾发出共鸣般的光芒，地面突然裂开，露出通往地下三层的电梯井。
"下去..."林小棠的声音带着命令口吻，"疫苗...在最下面..."她踏入电梯井，竟如履平地般沿着墙壁向下攀爬。林夏握紧钢筋跟上，听见井壁传来齿轮转动的声响，无数金属尖刺从西面八方袭来。
"跳！"林小棠抓住一根垂下的电缆，荡向对面的通风口。林夏效仿她的动作，却在抓住电缆的瞬间触电——电缆竟通着高压电。她咬牙荡进通风口，皮肤被电火花灼得冒烟，低头看见林小棠正在破解一扇密码门，指尖的图腾与门锁上的蛇形标志完美重合。
"嘀——"门开了。B3实验室里，上百个培养舱排列整齐，里面漂浮着人与变异生物的嵌合体。正中央的主培养舱里，泡着一个通体翠绿的胚胎，胚胎表面缠绕着DNA链，链上串着无数发光的虫卵。
"那就是...疫苗原株？"林夏捂住嘴，胃里一阵翻江倒海。培养舱旁的实验台上，放着一支己经抽取好的针剂，标签上写着"抗变异毒素-07"，旁边还有一张研究员的日记：
7月15日：病毒与虫卵发生基因重组，受试者出现返祖现象，瞳孔变为竖瞳，皮肤浮现蛇鳞...
7月20日：第7号样本成功融合，获得控制变异生物的能力，但意识逐渐被虫卵侵蚀...
林小棠突然走向培养舱，手臂上的图腾与胚胎产生共鸣。培养舱的营养液开始沸腾，胚胎裂开，一条巴掌大的绿色小蛇游进她的袖口。她转过身时，瞳孔己完全变成蛇瞳，嘴角勾起诡异的笑容："姐，我们...回家..."
实验室突然震动，天花板塌下的碎石中，巨蟒的头颅探了进来，它的鳞片与林小棠手臂的图腾同步发光。林夏举起针剂，却发现自己的手臂也浮现出淡绿色的纹路——在锅炉房被小蛇咬伤的地方，DNA正在悄然改变。
而此刻，研究所之外，被阳光晒得滚烫的废墟上，一个身影拄着猎枪缓缓站起。林建国的左半边脸被强酸腐蚀，露出森森白骨，右眼球却变成了蛇瞳，手中紧握着半块写着"疫苗"的金属牌。他抬起头，望向研究所的方向，喉咙里发出非人的嘶吼，身后跟着密密麻麻的变异生物，如同末日中崛起的新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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