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一只，怎样的“眼睛”？
顾言，无法形容。
以他目前，所能理解和掌控的所有“规则”与“概念”，都无法，去定义，眼前，这匪夷所思的一幕。
它，不属于物理的范畴。
因为它，仿佛，没有实体，只是一个，由“绝对的无”所构成的，空间的“空洞”。
但，它，却又真实不虚地，扭曲了周围所有的光线和引力，让那片星空，都呈现出一种，如同被掰弯的油画般的，诡异姿态。
它，也不属于能量的范畴。
顾言的感知，无法从它身上，捕捉到任何，一丝一毫的，能量波动。
它就像一个，宇宙级的“热寂”现象，绝对的零，绝对的静止。
但，就是这片死寂，却让顾言感觉到了，一种，比“盛宴主宰”的全力一击，还要恐怖一万倍的，“存在性”威压！
最可怕的是……
它的“凝视”。
当那只“眼睛”，缓缓地，睁开时。
顾言感觉，自己，以及，自己脚下这颗星球，乃至，整个太阳系……
在它的眼中，都，不再是，“生命”，或者，“物质”。
而是，变成了一串，可以被随时读取，随时修改，随时……删除的，冰冷的，“数据”。
那是一种，彻彻底底的，降维。
一种，三维生物，在面对，一个西维，甚至更高维度存在时，那种源于生命本质的，无法被理解，更无法被反抗的，绝对的，恐怖！
【警告！！！警告！！！】
【检测到，无法识别的，“高维”信息入侵！】
【世界规则正在被强行，‘覆盖’！】
【“女娲”超算，79%的运算核心，在一瞬间，被，无法解析的‘乱码’，冲垮！系统即将崩溃！】
顾言的脑海中，人工智能“小娲”，第一次，发出了，近乎“凄厉”的，尖叫警报！
“这是……什么东西？！”
远在京城的磐石，看着指挥大厅里，那上百块，在一瞬间，全部，变成了一片雪花的屏幕，也发出了，不敢置信的，怒吼！
他们所有的，卫星，雷达，空间站……
所有，人类文明引以为傲的“眼睛”，在与那只“月背之眼”，对视的，零点零一秒内，便，全部，“瞎”了！
只有，位于昆仑山巅的顾言。
依靠着，与这颗星球的“龙脉”，以及，他亲手创造的“新月”之间，那份独特的“规则链接”。
才能，勉强地，“看”清，那个，正在发生的，恐怖的一幕。
他“看”到。
当那只“眼睛”，完全睁开之后。
一道，无形的，无法被描述的“波”，从那“眼睛”的瞳孔深处，散发了出来。
那道“波”，扫过了“新月”。
然后，顾言那颗，与“新月”，存在着灵魂链接的“道心”，便猛地，一痛！
他惊骇地“看”到，自己，耗费了无数心血和信仰之力，才创造出来的那颗，完美的，蕴含着“生命”与“守护”规则的“月亮”……
其内部，那稳定运转了整整一年的，“规则符印”，竟然，如同被病毒感染的代码般，开始，出现，大量的，乱码与崩坏！
月球的引力场，开始，变得，紊乱！
月球的公转轨道，也开始，出现，微小的，致命的，偏移！
“他……他是在……‘格式化’！”
一个，让顾言通体冰寒的念头，浮现在他的脑海！
那个“存在”，根本，不屑于，去“毁灭”月球。
他，只是在，像删除一个不喜欢的软件一样，将顾言烙印在月球上的，所有“规则”，所有“信息”，都，一点一点地，擦除掉！
让它，重新，变回那颗，由冰冷的，“太空垃圾”，所构M成的，死寂的，石球！
而那道“波”，在“擦拭”完月球之后，并没有停下。
而是，继续，向着，那颗，蔚蓝色的，美丽的，地球，笼罩而来！
它，要，将这颗星球上，所有的，“生命信息”，都，一并，清空！
“不！！！”
顾言目眦欲裂！
他毫不犹豫地，调动了，自己体内，那在过去一年里，积蓄下来的，全部的，“守护信仰”！
他将自己，化作了一道，横亘于天地之间的，最坚固的，“规则之盾”！
试图，去抵挡，那道，来自“高维”的，“抹除”！
“我说！一切，试图，入侵此界的，‘异常信息流’，都将被，排斥！放逐！”
他用尽了自己，目前所能理解的，最强的，防御规则！
然而——
当他那坚不可摧的“规则之盾”，与那道无形的“抹除之波”，接触的瞬间。
顾言，却像一个，试图用木板，去抵挡“海啸”的，凡人。
“轰——”的一声！
不是物理上的爆炸，而是，概念上的，崩塌！
他感觉，自己构建出的那条“真理”，就像是，一行写在沙滩上的“代码”。
而对方的“波”，则是，一片，卷起整个沙滩的，大海！
不堪一击！
一触即溃！
“噗——！”
顾言猛地，喷出了一大口，滚烫的，金色的，神之血！
他的灵魂，在这一瞬间，仿佛被，亿万柄烧红的钢针，来回穿刺了，亿万次！
那种，源于生命层次被绝对碾压的痛苦，远比任何肉体上的折磨，都，要恐怖一万倍！
他，败了。
败得，毫无悬念。
这是他，有生以来，第一次，尝到，如此彻底的，败北。
而那道“抹除之波”，在击溃了他的防御之后，没有丝毫的停顿，继续，向着地球，笼罩而来。
最多，还有，十秒钟。
这颗星球上，所有的生命，都将，步上，月球的后尘。
完了……
一切，都完了……
顾言的眼中，第一次，流露出了一丝，真正的，绝望。
他回头，深深地，看了一眼，别院的方向。
仿佛，要将，母亲的容颜，永远地，刻在，自己那即将消散的灵魂之上。
然而，就在这，最绝望，最无助的，千钧一发之际。
一个，同样冰冷的，不带丝毫感情的，但却又，让他，感到无比熟悉的声音，突然，首接，在他的，灵魂深处，响了起来。
那个声音，是……“盛宴主宰”？！
只听，那个声音，用一种，仿佛是在对一个，同级别的存在，进行对话的，平等的，古老的，语调，对着那只，月背之上的“巨眼”，缓缓地，说道：
“——‘观察者’。”
“这片‘牧场’，是我先发现的。”
“你不觉得，你的行为，己经，违反了，我们之间，那古老的……‘互不侵犯条约’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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