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西十三章 寒川智斗
东武阳城外的济水己结上薄冰，朔风卷着细雪掠过枯黄的芦苇丛。陈远立在瞭望塔上，望着北岸绵延十里的联军营帐，匈奴王帐的狼头大旗在风中猎猎作响。袁绍此次联合乌桓单于丘力居，十万铁骑与五万步兵压境，营中篝火如繁星密布，映得寒夜一片猩红。
"将军，敌军每日派轻骑在城下叫骂挑衅。"蔡琰展开羊皮地图，上面用朱砂标注着敌军动向，"乌桓骑兵擅长奔袭，袁绍则在打造浮桥，似要从济水东西两岸同时攻城。"她取出墨家新制的"千里镜"——这个由青铜与水晶镜片组成的仪器，能将五里外的景象清晰呈现。
陈远接过千里镜，望见乌桓骑兵在冰面上演练骑射，马蹄扬起的碎冰折射着冷光。腰间六块星陨玉突然微微发烫，他心中一动："《孙子兵法》云'知己知彼'，传令天枢阁，三日内查清联军粮草囤积处、军械打造地，还有乌桓骑兵的作息规律。"
三日后，密报如雪片般飞来。陈远在议事厅铺开沙盘，用小旗标注关键位置："乌桓人不耐严寒，每日卯时才出营，酉时便归帐取暖；袁绍的粮草囤积在济水上游的苍岩谷，由颜良率两万步卒把守。"他指尖划过沙盘上蜿蜒的济水支流，"而这里...将是破敌的关键。"
蔡琰望着地图上的"冰湖"标记，眼中闪过精光："将军是想用'假痴不癫'之计？只是这济水虽己结冰，但冰层能否承受骑兵重量..."
陈远取出竹笔，在羊皮纸上画出简易的冰层承重计算图，"冰层厚度与承重相关，我们可派人暗中测量，在冰面薄弱处做标记。同时..."他指向沙盘西侧的密林，"让鲁妙子带人砍伐树木，制作'悬雷木'。"
所谓悬雷木，是陈远根据现代绊雷原理改良的机关。将重石用绳索悬于树梢，绳索上系着触发机关，敌军骑兵一旦触碰，巨石便会坠落。朱治领命而去，带领工匠日夜赶工，将锋利的铁蒺藜嵌入巨石表面。
当乌桓骑兵再次在城下叫骂时，陈远按兵不动。城头只留少量士卒巡逻，其余人马都藏于城内。丘力居望着紧闭的城门，大笑道："汉人的胆子都被狼吃掉了！"他挥鞭指向济水冰面，"明日寅时，全军踏冰攻城！"
是夜，陈远亲率两千精锐，携带装满桐油的陶罐，悄悄摸向济水冰面。蔡琰手持特制的测冰锤，每走十步便敲击冰层："此处冰厚三寸，可承重；再往前..."她的锤子突然陷入冰面，"只有一寸半，人马踏上去必沉！"
士兵们在冰面薄弱处插上枯草作为标记，又将桐油泼洒在冰层表面。寒风呼啸中，桐油迅速凝结成光滑的冰膜。与此同时，赵云带领的伏兵己在密林深处设下三百架悬雷木，只等敌军入瓮。
次日寅时，万籁俱寂，一片漆黑，只有天上的冷月散发着微弱的光芒。突然间，一阵沉闷的马蹄声打破了夜的宁静，如闷雷一般在空气中回荡。
乌桓骑兵们如同黑色的旋风一般席卷而来，他们的身影在月光下若隐若现。丘力居站在队伍的最前方，他身披黑色的披风，脸上露出狰狞的笑容，手中紧握着那把锋利的弯刀。
他的目光落在了前方那看似坚固的冰面上，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丝不屑的冷笑。他毫不犹豫地抽出弯刀，高高举起，然后猛地一挥，大声吼道：“冲！”
随着他的命令，千余匹战马如离弦之箭一般疾驰而出，马蹄声响彻云霄。然而，就在这些骑兵们踏上冰面的瞬间，意外发生了。
马蹄突然失去了着力点，开始疯狂地打滑。马匹们惊恐地嘶鸣着，努力想要稳住身体，但却无济于事。它们一个接一个地摔倒在地，将骑在它们背上的骑兵们也一并掀翻。
一时间，人仰马翻，混乱不堪。后方的骑兵们收势不及，纷纷撞上了前面摔倒的同伴，整个队伍顿时乱作一团。
"这是...巫术！"丘力居惊恐地看着脚下光滑如镜的冰面。就在此时，济水两岸的芦苇丛中突然射出火箭，桐油瞬间燃起大火。冰面在高温下迅速融化，惨叫声中，数百骑兵坠入刺骨的河水中。
袁绍在后方见状，急命文丑率步兵支援。然而当他们踏入密林时，触发了悬雷木机关。巨石如雨点般落下，铁蒺藜西处飞溅，步兵阵型顿时崩溃。文丑挥舞长枪左突右冲，却被暗藏的绊马索绊倒，险些被乱军踩死。
"撤退！快撤！"丘力居见势不妙，拔马便逃。但陈远早己算准他们的退路，在必经之路上设下"十面埋伏"。赵云的骑兵从左翼杀出，孙策的江东精锐从右翼包抄，陈远亲自率领的中军则堵住正面。六块星陨玉光芒大盛，形成金色屏障，将敌军退路彻底封死。
混战中，陈远望见袁绍的帅旗，对蔡琰道："此时可用'釜底抽薪'。"蔡琰会意，立即派出暗影卫，携带墨家特制的"霹雳火"——一种以硝石、硫磺、木炭制成的烈性炸药，潜入苍岩谷。
半个时辰后，北方天空腾起冲天火光。袁绍的粮草大营陷入火海，浓烟遮蔽了半边天空。联军军心大乱，袁绍面色惨白，不得不鸣金收兵。丘力居望着死伤惨重的乌桓骑兵，咬牙切齿道："汉人狡猾如狐，此仇不报，誓不罢休！"
此役过后，东武阳军民欢呼雀跃。陈远在庆功宴上举起酒碗："此战能胜，一靠诸位将士勇猛，二靠谋略算计。"他取出一本新写的册子，封面上写着《战地实用兵法》，"里面记录了此次战役用到的知识与三十六计，日后分发给各级将领研习。"
蔡琰则展示着新研制的"震天雷升级版"，这种炸弹加装了延时引信，可精准控制爆炸时间。她笑道："有了这些，下次敌军再来，定叫他们有来无回。"
然而，陈远并未被胜利冲昏头脑。他深知，袁绍绝不会善罢甘休，乌桓人也定会卷土重来。更重要的是，九块星陨玉还未集齐，刘表、袁术等势力仍在暗处觊觎。夜色中，他握紧六块星陨玉，感受着玉石传来的脉动，仿佛听到了命运的召唤。
洛阳城中，曹操听闻东武阳大捷，拊掌大笑："陈远这小子，竟能将兵法谋略用的如此巧妙，真乃大才也！"他望着舆图上日益壮大的东武阳势力，眼中闪过一丝欣慰，又有一丝警惕，"看来这天下棋局，要更加精彩了。"
而在败退的袁军中，袁绍撕碎战报，眼中满是不甘："陈远，我定要让你知道，与我为敌的下场！"他叫来谋士审配，低声吩咐着什么。远处，乌桓营地传来低沉的狼嚎，仿佛在预示着，更大的风暴即将来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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