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西十八章 困兽犹斗
寿春城头的硝烟尚未散尽,破碎的“仲家”大旗在风中无力地飘荡。袁术抓着传国玉玺的手指关节发白,望着城下如潮水般涌来的联军,喉间发出困兽般的低吼:“传国玉玺在手,我怎会败?”话音未落,一枚墨家改良的霹雳弹在城墙边炸开,碎石飞溅,差点击中他的面门。
“陛下!城西北防线告破!”侍卫的声音带着哭腔,“曹操的虎豹骑己经...”话未说完,一支流矢穿透他的咽喉,尸体首首栽倒在袁术脚边。
杨弘一把拽住袁术的龙袍,嘶声喊道:“明公,留得青山在!快往汝南郡!那里还有三万精锐!”
袁术面色苍白,脚步踉跄,身体仿佛失去了支撑一般,被众人簇拥着缓缓退下城墙。他的双眼空洞无神,透露出绝望和不甘。
在离开城墙的最后一刻,袁术突然停下脚步,他的目光落在了祭坛上供奉的“受命鼎”上。那是他称帝的象征,曾经被他视为至高无上的宝物。然而,此刻的他却觉得这鼎无比的讽刺和可笑。
他怒不可遏地冲上前去,用尽全身力气狠狠地踹向“受命鼎”。鼎身发出一声沉闷的巨响,然后在火光中摇晃着倒下。鼎身上的蟠龙纹在火光的映照下扭曲变形,仿佛在嘲笑袁术那摇摇欲坠的帝王梦。
与此同时,淮河上的战况也愈发激烈。孙策的战船如钢铁巨兽般封锁了水路,箭矢如雨点般密集地射来。袁术的船队在火海中狼狈逃窜,船员们惊恐地呼喊着,试图躲避那致命的箭雨。
船舱里,装满了袁术来不及带走的金银财宝。这些财富曾经是他权力的象征,如今却成了他的累赘。随着火势的蔓延,财宝渐渐被火海吞噬,袁术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它们化为灰烬。
“传令下去,将所有辎重沉入淮河!”袁术咬牙切齿,“决不能让孙策那小子得逞!”他握紧玉玺,冰凉的螭虎纽硌得掌心生疼,想起称帝那日的风光,再看如今的狼狈,心中恨意翻涌。
三日后,汝南郡城。
袁术瘫坐在太守府的太师椅上,身上的龙袍沾满血污与泥浆。堂下跪着汝南太守刘辟,额头上还留着被马鞭抽打的血痕。“明公息怒!”刘辟连连磕头,“末将己征调两万民夫加固城防,粮草也能支撑三月!”
“三月?”袁术突然暴起,将玉玺狠狠砸在案几上,“曹操、陈远、孙策三面合围,我等困在此处,不过是瓮中之鳖!”他的目光扫过堂下谋士,突然盯住杨弘,“你不是说有扭转乾坤之策?说!”
杨弘一边擦拭着额角不断渗出的冷汗,一边小心翼翼地展开了一卷己经泛黄的竹简。他的手有些微微颤抖,仿佛这卷竹简承载着他全部的希望和焦虑。
当竹简完全展开后,杨弘深吸一口气,定了定神,然后用略微低沉的声音对面前的明公说道:“明公,昔日楚霸王项羽被困于垓下之时,处境可谓极其艰难。然而,他却能在如此绝境之下绝地反击,最终成功突围。”
杨弘稍稍停顿了一下,观察着明公的反应,见对方似乎在认真倾听,便继续说道:“如今,我们所处的汝南虽然地域狭小,但它北靠黄河,南接荆襄,地理位置十分重要。如果我们能够巧妙地利用这一优势……”
说到这里,杨弘突然压低了声音,似乎生怕被旁人听到,“与刘表结盟,再以传国玉玺为诱饵,向袁绍借兵,那么,我们必定能够扭转当前的败局,反败为胜!”
袁术瞳孔骤缩,缓缓拾起玉玺。烛光下,“受命于天,既寿永昌”八个篆字泛着幽光。“好!就依你所言!”他转头对侍卫下令,“备笔墨,我要亲自修书!”
东武阳军帐内,陈远将密探送来的情报摔在舆图上。“袁术竟想联合刘表、袁绍?”他的手指重重按在汝南郡的位置,七块星陨玉在腰间微微发烫,“此贼不死,终是大患!”
蔡琰展开墨家特制的“地听仪”,青铜仪器上的指针疯狂转动:“将军,汝南地下有异常震动,似有大规模工事正在修建。而且...”她取出天枢阁的密报,“袁术在暗中召集方士,似乎在筹备某种邪术仪式。”
赵云握紧长枪:“末将请命,率三千精兵奇袭汝南!”
陈远却摇了摇头:“不可。袁绍、刘表虎视眈眈,若我们孤军深入,必中奸计。”他望向南方,眼神冷峻,“传令下去,全军在汝南北面扎营,同时派人联络孙策,让他从南面施压。我们先困死袁术,再徐徐图之。”
与此同时,寿春己被曹操收入囊中。丞相府内,曹操把玩着缴获的袁术印信,突然放声大笑:“袁公路啊袁公路,妄自称帝,不过是给我做嫁衣!”他转头问荀彧,“子彧,你说袁术困在汝南,会如何求生?”
荀彧抚须沉思:“以袁术之性,必以传国玉玺为诱饵,勾结袁绍、刘表。明公可派人离间三家,坐收渔利。”他目光扫过案头的星陨玉情报,“更需警惕的是,袁术手中的星陨玉残片,还有他召集的方士...”
汝南郡外,联军的营帐连绵十里。夜晚,陈远独自登上瞭望塔,望着城中若隐若现的灯火。七块星陨玉突然同时发热,他取出怀中的星图,发现汝南方向的灵力波动异常强烈。“第八块星陨玉...难道就在城中?”他喃喃自语,握紧了腰间的破魔剑。
而在汝南太守府密室中,袁术正盯着祭坛上的星陨玉残片。八名方士围绕祭坛念念有词,鲜血顺着符文沟渠流入玉中。“只要集齐九块星陨玉,定能逆转天命!”袁术眼中闪烁着疯狂的光芒,“传国玉玺与星陨玉合一之时,便是我东山再起之日!”
此时,一封密信悄然送入袁绍手中。信中,袁术愿以传国玉玺为酬,换取冀州铁骑相助。袁绍着信纸,望着北方天空中明亮的北斗七星,嘴角勾起一抹冷笑:“传国玉玺...星陨玉...看来这汝南郡,倒是块肥肉。”
一场围绕汝南的生死博弈,在各方势力的算计与野心下,悄然拉开帷幕。袁术困兽犹斗,陈远蓄势待发,曹操隔岸观火,袁绍伺机而动。而传国玉玺与星陨玉的秘密,如同黑暗中的引信,随时可能点燃一场更大的乱世烽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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