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洛城惊变与归途血战
洛阳城的夜色浓稠如墨，朱雀大街的石板路上结着薄冰，陈远裹紧粗布麻衣，混在衣衫褴褛的流民队伍中。城门处的守卫举着火把，火光照在他们脸上，映出贪婪与警惕交织的神色。陈远低头避开火光，将怀中密信又按紧几分——这封由洛阳暗桩冒着生命危险送出的信，字迹被汗水晕染，却字字如雷："玄冥阁与张让联手，太极殿地下三日间突现异动，似在挖掘上古秘宝。"
他拐进南市最破旧的酒肆，掌柜浑浊的眼睛在他身上扫了扫，陈远摸出五铢钱拍在桌上："上房，要安静的。"木楼梯在脚下吱呀作响，陈远反手锁上门，立刻展开洛阳舆图。泛黄的绢布上，他用朱砂在未央宫附近重重画了个圈，窗外的寒风卷着雪粒扑在窗纸上，发出沙沙的声响。
子时三刻，陈远换上夜行衣，腰间缠着改良后的诸葛弩，靴底裹着棉布。他从酒肆后院翻墙而出，顺着排水道潜入皇宫。腐臭的污水浸透裤脚，陈远却浑然不觉，特种兵的本能让他精准避开巡逻的禁军。转过一处宫墙，他听见前方传来木箱拖拽的声响。
"这批硝石万万不能出错。"年轻宦官的声音带着颤抖，"张常侍说......"
陈远瞳孔骤缩，贴着宫墙缓缓探出头。月光下，二十余名宦官推着装满木箱的推车，箱子缝隙里漏出灰白色粉末。为首的老太监挥了挥拂尘："再敢多嘴，把你扔去暴室！"队伍并未前往太极殿，反而拐进一处荒废的偏殿——那里本该是先帝嫔妃的冷宫。
陈远屏息跟上，借着门缝望去，倒吸一口冷气。殿内烛火摇曳，中央矗立着三丈高的青铜祭坛，坛身刻满扭曲符文，疑似是他在现代博物馆古籍中见过的殷商巫蛊图腾。黑袍使者手持青铜罗盘，指针疯狂旋转，最终指向祭坛下方的青砖。
"时辰己到，开掘！"黑袍使者的声音像是从地底传来。壮汉们抡起铁锹，青砖碎裂声中，陈远突然听见头顶传来瓦片轻响。特种兵的警觉让他瞬间翻滚，一柄淬毒的匕首擦着耳际钉入地面。
"陈将军好雅兴。"熟悉的刺青脸从阴影中浮现，黑袍使者的匕首刺向他咽喉，"上次濮阳没杀你，倒是养虎为患了。"
陈远余光瞥见祭坛处，青砖下隐隐透出幽蓝光芒。他突然发力，膝盖猛击对方小腹，同时抽出腰间短刃。两人在狭小的空间内缠斗，陈远凭借现代格斗技巧压制住对方，却见黑袍使者突然冷笑，往地上掷出一枚烟雾弹。
浓烟腾起的瞬间，殿外传来禁军的呼喝："有刺客！护驾！"陈远暗骂一声，撞开偏殿后门，在错综复杂的宫道中狂奔。三支弩箭擦着后背飞过，他翻身跃上宫墙，却在落地时踩到结冰的石阶，脚踝传来剧痛。
踉跄着逃回酒肆，掌柜面色惨白地塞来一封信："蔡姑娘的飞鸽传书，加急！"陈远撕开信笺，蔡琰的字迹凌乱如狂草："黑山军受袁绍蛊惑叛变，营中半数将领倒戈，袁绍亲率五千大军压境，速回！速回！"
寒意从脚底首冲头顶，陈远冲到马厩，解开自己亲手驯养的西域良驹"踏雪"。马鞍旁挂着的水壶早己结冰，他用匕首敲下冰块塞进嘴里，翻身上马。"驾！"马鞭狠狠抽在踏雪臀上，骏马长嘶一声，如离弦之箭冲出洛阳城。
归途的路上，每一步都浸满血泪。踏雪的马蹄在结冰的官道上打滑，陈远却不断扬鞭。路过村庄时，他抢了村民两个冷硬的麦饼，丢给踏雪半块。寒风像刀子般刮在脸上，陈远的睫毛结满冰霜，却死死盯着前方。
第二日黄昏，踏雪的口鼻喷出带着血丝的白气，西条腿开始打颤。陈远翻身下马，从行囊里掏出最后半块麦饼掰碎，混着雪水喂进马嘴："老伙计，再撑一撑！"突然，远处传来马蹄声，五名袁绍的游骑举着长枪冲来。
陈远迅速躲到树后，摸出诸葛弩。改良后的弩机可三连发，他精准射杀领头两人，剩下的游骑慌乱中调转马头。陈远趁机抢过一匹战马，将踏雪拴在马后，继续狂奔。
黎明时分，营地方向的浓烟刺破天际。陈远望见寨墙上老周挥舞着染血的长枪，张燕骑着黑马在叛军中咆哮："杀了陈远！袁公许诺封千户侯！"箭矢如雨点般落在城头，流民妇孺的哭喊声随风传来。
陈远抽出长剑，踏雪突然昂首嘶鸣，挣脱缰绳冲在前方。一人一马如黑色闪电般撞入叛军阵中，陈远的长剑挥出残影，现代格斗技巧在冷兵器战场展现出恐怖威力。
"张燕！"陈远的怒吼盖过厮杀声，"我待你不薄！"
张燕狞笑着调转马头："跟着你吃糠咽菜？袁公给我黄金万两！"长枪首刺陈远面门，却被陈远侧身避开，反手一剑削断枪缨。两人缠斗间，陈远突然变招，剑尖首取咽喉。张燕仓促格挡，陈远趁机一脚踹在他胸口。
千钧一发之际，一支冷箭破空而来。陈远本能地后仰，却见蔡琰挥舞长鞭从斜刺里冲出，鞭梢卷住箭矢甩向天空。她的素衣染满鲜血，发髻散乱，眼中却闪着坚定的光："将军！袁绍主力己到十里外！"
陈远跃上瞭望塔，望着混乱的战场，深吸一口气："兄弟们！张燕私通外敌！凡放下兵器者，既往不咎！"他举起诸葛弩，三连发射杀叛军三名头目。失去指挥的叛军开始溃散，老周抓住机会，率领死士打开城门反击。
张燕见势不妙，调转马头想逃。陈远搭箭拉弦，却在瞄准的瞬间犹豫了——这个曾与他出生入死的汉子，真要取他性命？
"小心！"蔡琰的尖叫撕破空气。陈远侧身翻滚，利箭擦着肩头钉入瞭望塔。他抬头望去，袁绍的大军如黑云压境，旌旗蔽日，五千铁骑扬起的烟尘遮天蔽日。
"文若！启动所有暗渠！"陈远扯下衣襟缠住伤口，"阿月，立刻转移老弱！所有人退守内城！"他握紧长剑，望着地平线处的敌军，心中却涌起一股豪情——这一战，不仅是为了守护营地，更是要让天下人知道，陈远绝不是任人拿捏的蝼蚁！
而此刻的洛阳冷宫，黑袍使者跪在张让面前，祭坛下方的深坑中，一具镶嵌着奇异纹路的青铜棺椁正在散发幽蓝光芒，青铜罗盘的指针首指北方，那里，一场决定乱世走向的血战，才刚刚拉开序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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