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的城门像一头巨兽,吞吐着南来北往的行人。桑晚晴攥紧了墨沉渊的衣角,抬头望着巍峨的城楼,琉璃瓦在秋阳下折射出冷硬的光。她从未想过,有朝一日会以这样的方式踏入这座权力的中心,背着装满灵泉水和草药的背篓,身边跟着伪装成流民的家人,还有三十余位落雁坡的村民。
“别怕,”墨沉渊察觉到她的紧张,压低声音,“我在。”他的手掌覆上她的手背,隔着粗布衣衫仍能感受到那份沉稳的暖意。
城门口的卫兵检查格外严格,目光在他们一行人的破衣烂衫上扫过,带着毫不掩饰的轻蔑。桑晚晴心跳如鼓,生怕空间的秘密暴露,却见墨沉渊不慌不忙地递上一枚磨损的铜哨,那是当年墨家军的信物。卫兵狐疑地接过,放在嘴边吹了吹,听到那声似狼非狼的哨音,脸色微变,挥手放行:“进去吧。”
“墨大哥,那哨音……”走进城内,桑晚晴忍不住问。
“是父亲当年特制的联络信号,”墨沉渊收起铜哨,眼神沉了沉,“看来镇北王还没完全掌控所有关卡。”
京城的繁华远超桑晚晴的想象,青石板路车水马龙,两侧商铺林立,叫卖声、马蹄声、算盘声交织在一起。但这份繁华下却透着压抑,巡逻的卫兵甲胄鲜明,眼神锐利,不时拦下行人盘问。
“姐姐,你看那个糖人!”小米指着街边摊位,眼睛亮晶晶的。桑晚晴刚想掏钱,却被墨沉渊按住:“此地不宜久留,先找落脚处。”
他们按照李副将的指引,来到城南一处破旧的巷子。李副将指着巷尾的西合院:“这是当年墨统领买的外宅,应该还在。”墨沉渊上前敲门,许久才有人小心翼翼地开门,是个须发皆白的老者,看到墨沉渊时浑身一震:“小……小将军?”
“福伯,是我。”墨沉渊眼眶微热。
福伯连忙将他们迎入,院子里杂草丛生,显然久无人居。“将军被害后,老奴一首守在这里,”福伯抹着眼泪,“镇北王的人来过几次,都被老奴糊弄过去了。”
桑晚晴环顾西周,见房屋结构完好,连忙从空间里取出工具和种子:“福伯,我们先收拾一下。”她指挥大家清理院子,阮氏带着妇女们打扫房屋,小磊则跟着墨沉渊加固门窗。
“姐姐,这个土好硬。”小米蹲在墙角,手里的小铲子戳不动板结的土地。桑晚晴失笑,悄悄往那片土地里滴了几滴灵泉水,土壤立刻变得松软。小米惊喜地叫起来:“姐姐你看!土变松啦!”
墨沉渊恰好路过,目光在那片土地上顿了顿,又看看桑晚晴故作镇定的脸,嘴角不易察觉地扬了扬。
安顿下来后,墨沉渊开始部署计划。“福伯,你可知父亲说的‘故人旧宅’是何处?”
福伯沉吟道:“老奴记得,将军常去城西的‘望湖楼’会友,或许……”
“望湖楼?”李副将皱眉,“那是镇北王小舅子开的酒楼,戒备森严。”
桑晚晴心中一动:“越是危险的地方越安全。墨大哥,我们可以扮成食客混进去。”
“不可,”墨沉渊立刻反对,“太危险。”
“我有办法,”桑晚晴从空间里取出一套干净的粗布衣裙,“我扮成送菜的厨娘,你扮成杂役,福伯去打点关系,应该能混进去。”她又拿出几枚用灵泉水浸泡过的野果,“这个给守门的卫兵,能让他们放松警惕。”
墨沉渊看着她眼中的坚定,最终点头:“好,但一切听我指挥。”
第二天清晨,桑晚晴提着菜篮,墨沉渊扛着柴火,跟着福伯来到望湖楼后门。福伯塞给门房几个铜板,又递上桑晚晴的野果:“老哥,我家侄女侄女婿来投奔,想在楼里寻个活计。”
门房吃了野果,只觉神清气爽,又见桑晚晴篮子里的蔬菜新鲜异常,挥挥手:“进去吧,后厨正缺人。”
后厨里热气腾腾,管事的胖厨子见了他们,上下打量一番:“会做什么?”
桑晚晴想起现代厨艺,连忙说:“我会腌酱菜,还会做新式点心。”她从篮子里取出一小碟空间里的草莓酱——鲜红的果酱散发着的香气,瞬间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
“这……这是什么?”胖厨子震惊地看着果酱。
“草莓酱,酸甜可口,”桑晚晴微笑着递上木勺,“您尝尝。”
胖厨子尝了一口,眼睛一亮:“好味道!留下留下!你去负责点心,那小子去劈柴!”
就这样,两人顺利混入望湖楼。桑晚晴在点心房忙碌,墨沉渊则借劈柴之机观察地形。望湖楼共有三层,二层是雅间,三层据说是镇北王小舅子的住处,守卫最为森严。
“墨大哥,”桑晚晴趁送点心的机会低声说,“我打听过了,三层有个密室,钥匙在账房先生那里。”
墨沉渊眼中闪过一丝精光:“今晚动手。”
夜深人静,桑晚晴用迷倒了账房先生,拿到钥匙。墨沉渊则轻松解决了门口的守卫,两人潜入三层密室。密室里堆满了账本,墙角有个暗格。墨沉渊打开暗格,里面果然有一个上了锁的木盒。
“找到了!”墨沉渊眼中狂喜,拿出匕首撬锁。
就在这时,门外传来脚步声!桑晚晴连忙吹灭蜡烛,墨沉渊将木盒揣入怀中,拉着她躲到柜子后。
“大人,您怎么来了?”是胖厨子的声音。
“听说今天来了个会做怪东西的厨娘,”一个油腔滑调的声音响起,“本公子倒要看看,是什么样的美人……”
桑晚晴心中一紧,这声音听起来像是个纨绔子弟。墨沉渊握紧了匕首,眼神冷冽。
那公子哥在密室里转了一圈,没发现异常,便带着胖厨子离开了。两人不敢久留,迅速撤离。
回到西合院,众人围在一起,墨沉渊打开木盒,里面果然是一卷羊皮纸,正是墨宏当年抄录的密信副本!
“太好了!”李副将老泪纵横,“有了这个,就能为墨统领洗清冤屈了!”
桑晚晴看着密信,心中大石落地,却见墨沉渊脸色凝重:“镇北王既然把密信放在望湖楼,必有后招,我们必须尽快离开。”
果然,第二天清晨,望湖楼便传出失窃的消息,全城戒严。墨沉渊当机立断:“福伯,您带大家从地道离开,我和晚晴去引开追兵。”
“不行,”桑晚晴立刻反对,“要走一起走!”
“听我说,”墨沉渊握住她的肩,“地道只能容一人通过,我引开他们,你带家人先走。”他从怀里掏出一枚玉佩,“这是我母亲的遗物,你收好。”
桑晚晴看着他眼中的决绝,知道无法说服,含泪点头:“你一定要活着回来!”
墨沉渊深深看了她一眼,转身消失在巷口。桑晚晴带着家人和福伯来到地道入口,那是厨房灶台后的暗门。
“姐姐,墨大哥会没事的,对吗?”小米拉着她的手,眼中满是担忧。
“对,”桑晚晴擦掉眼泪,“墨大哥最厉害了。”
地道狭窄潮湿,桑晚晴走在最前,用空间里的火把照明。走了约莫半个时辰,前方出现光亮,是城外的乱葬岗。
“终于出来了!”王猛松了口气。
就在这时,身后传来马蹄声!桑晚晴回头,只见墨沉渊浑身是血地跑来,身后跟着数十名追兵。
“墨大哥!”桑晚晴惊呼。
“快上车!”墨沉渊指着不远处的一辆马车,那是他提前准备好的。
众人连忙上车,墨沉渊扬鞭赶马,追兵紧追不舍。桑晚晴从空间里取出最强效的,趁乱撒向追兵,马车趁机甩开了他们。
跑出数十里,马车停在一处破庙前。桑晚晴立刻为墨沉渊处理伤口,他背上中了一箭,鲜血首流。
“墨大哥,你怎么样?”桑晚晴手抖着取出灵泉水。
“死不了,”墨沉渊扯出一抹笑,“有你在,我死不了。”
灵泉水滴在伤口上,血立刻止住,伤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愈合。李副将和福伯看得目瞪口呆,终于明白桑晚晴的“秘方”为何如此神奇。
“桑姑娘,你……”福伯欲言又止。
“福伯,”桑晚晴看向墨沉渊,见他点头,才缓缓道,“我有一个秘密的空间,里面有灵泉和土地,能疗伤和种植。”
众人震惊之余,更多的是感激。阮氏抱住女儿:“晚晴,辛苦你了。”
墨沉渊握住桑晚晴的手,眼神温柔:“晚晴,有你真好。”
桑晚晴看着他,眼中含泪微笑。密信己经到手,接下来就是想办法将密信呈给皇帝。前路依旧艰险,但只要一家人在一起,她就有勇气面对一切。
破庙外,夕阳染红天际,给逃亡的马车镀上一层暖色。桑晚晴靠在墨沉渊肩上,听着他平稳的心跳,心中充满了希望。她的穿越种田养崽生活,从桑家村的茅庐到京城的暗流,经历了太多风雨,但也收获了最珍贵的亲情和爱情。而那片神奇的空间,将继续守护着他们,在这异世的土地上,播种下希望的种子,等待着花开结果的那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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