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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妖谱:她在乱世驭万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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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灾星觉醒·妖谱初现

第一章:血脉觉醒

暴雨如注,豆大的雨点砸在镜月镇青瓦上,发出令人心悸的闷响。白蓁蓁被铁链拖拽着踉跄前行,粗糙的铁索在她纤细的手腕上磨出深可见骨的伤口,血水混着雨水顺着指缝滴落,在泥泞的石板路上蜿蜒成暗红的溪流。镇民们举着火把围在两侧,一张张熟悉的面孔在火光中扭曲变形,嘴里骂骂咧咧地投掷石块:“妖女!滚去喂河神!”

“求求你们...我不是妖怪...”白蓁蓁的声音被雷声劈碎。她望着人群中缩在父亲身后的弟弟,那个曾缠着她摘野果的孩子此刻眼神惊恐,像看怪物般躲在白父的黑袍下。白父面无表情地握着铁链,腰间玉佩在雨中泛着冷光——那是三年前突然出现在家中,据说是某位贵人相赠的物件。

河神庙前的祭坛上,三牲祭品在暴雨中泛着腥气。老族长拄着桃木杖,皱纹里积满雨水:“十六年前你母亲祭河,换来镇民十年平安。如今河神发怒,洪水冲垮稻田,唯有以你血脉为祭,方能平息天怒!”他话音未落,白蓁蓁便被粗暴地按在祭坛上,冰凉的匕首抵住咽喉。

剧痛突然从心口炸开。白蓁蓁的瞳孔骤然收缩,体内有什么东西在苏醒。鳞片从皮肤下钻出,异色双瞳中,一只是人类的深褐色,另一只是妖瞳特有的竖瞳。断妄匕首不知何时出现在她手中,三色火焰轰然爆发,金色的秩序之火、黑色的混沌之火与赤红的生命之火交织,瞬间点燃整个祭坛。

“她真的是妖怪!杀了她!”人群陷入癫狂。白父的脸色骤变,他突然掏出一张符咒拍向白蓁蓁,却被火焰烧成灰烬。记忆如潮水般涌来——母亲临终前咳着血将匕首塞给她,苍白的手指在她掌心写下模糊的字:“百...妖...谱...”;父亲书房暗格里,藏着与万妖窟来往的密信;还有自己每到月圆之夜便会发作的头痛,原来都是为了压制体内的妖血。

断妄匕首自动斩开铁链,白蓁蓁腾空而起。她能清晰地感受到每一滴雨水的轨迹,听到镇民们慌乱的心跳。老族长颤抖着祭出祖传的诛妖剑,却在触及火焰的刹那寸寸崩裂。“你们早就知道!”她的声音带着撕裂的痛楚,“从我出生起,就在等这一天!”

就在这时,河面上突然掀起滔天巨浪。一只布满青苔的巨手破水而出,浑浊的眼球镶嵌在浪头中,赫然是被供奉的“河神”——那分明是一只被邪术污染的巨型水妖。水妖张开血盆大口,将几个来不及逃跑的镇民卷入腹中,腥风扑面而来。

“这才是你们献祭的真相!”白蓁蓁的鳞片纹路泛起刺目红光,她挥动断妄匕首,三色火焰化作锁链缠住水妖的脖颈。记忆深处,母亲的声音在轰鸣:“记住,我们的血脉能沟通妖灵,但也会引来觊觎...”水妖疯狂挣扎,尾巴扫倒半边神庙,瓦砾如雨般坠落。

千钧一发之际,一道银色剑光劈开雨幕。墨离如鬼魅般落在祭坛上,他的银甲沾满血污,护腕上的图腾闪烁着神秘光芒。长剑与水妖的利爪相撞,爆发出震耳欲聋的轰鸣。“小心它的逆鳞!”他的声音穿过暴雨,白蓁蓁这才发现水妖腹部有一块泛着紫光的鳞片。

断妄匕首与墨离的长剑同时刺向逆鳞。三色火焰与银色剑光交织,在水妖体内炸开。水妖发出震天的哀嚎,庞大的身躯轰然倒塌,溅起的水花将众人淋透。白蓁蓁踉跄着后退,力量如潮水般褪去,鳞片逐渐隐入皮肤。她望向墨离,却见对方的眼神复杂——有警惕,有审视,还有一丝难以察觉的震惊。

“你究竟是谁?”白蓁蓁的声音沙哑。墨离收起长剑,从怀中掏出一卷泛黄的图纸,上面画着与她血脉中相似的纹路:“白蓁蓁,《百妖谱》的新任守护者。而我...是来带你离开的人。”他的话音未落,远处传来马蹄声,数十名黑袍人举着刻有万妖窟图腾的旗帜疾驰而来,为首者的笑声穿透雨幕:“小杂种,终于找到你了!”

墨离一把抓住白蓁蓁的手腕,护腕上的图腾爆发出强光。空间在他们脚下扭曲,白蓁蓁最后一眼看到的,是父亲苍白的脸——他正与黑袍人低声交谈,手中紧握着她儿时的玉佩。剧痛再次袭来,意识消散前,她听到墨离在耳边说:“别怕,你的血脉,不该是被献祭的祭品...”

暴雨冲刷着狼藉的祭坛,断妄匕首上的火焰渐渐熄灭。而白蓁蓁不知道的是,她的血脉觉醒,不仅撕开了镜月镇虚伪的面具,更如同投入平静湖面的巨石,在人妖两界掀起了一场惊天骇浪。暗处,一双幽绿色的眼睛正注视着这一切,嘴角勾起意味深长的弧度——属于《百妖谱》守护者的传奇,才刚刚拉开序幕。

第二章 祭河仪式

清晨的白府笼罩在一层诡异的薄雾中,青灰色的瓦片上凝结着细密的水珠,仿佛连这座百年府邸都在为即将发生的事垂泪。白蓁蓁被粗暴的拖拽声惊醒时,天还未完全透亮,五六个婆子撞开房门,烛火在她们身后摇晃,将一张张冷漠的面孔映得忽明忽暗。

"时辰到了,该梳洗打扮。"为首的王嬷嬷嗓音像砂纸磨过青砖,她身后的丫鬟们鱼贯而入,将装满胭脂水粉的漆盒重重搁在桌上。白蓁蓁还未来得及开口,便被人按住肩膀按在铜镜前,冰凉的银簪子粗暴地插进她的发间,扯得头皮生疼。

铜镜里,她的异色瞳在烛火下泛着奇异的光,左眼墨色如夜,右眼琥珀似金,这双眼睛曾被算命先生断言是"阴阳眼",能窥见幽冥,也因此成了她是灾星的铁证。柳氏曾抚着她的脸假惺惺地说:"可怜的孩子,都是这双眼睛害了你。"可此刻,当白蓁蓁被强行套上祭祀用的大红色嫁衣时,柳氏却躲在回廊转角处,用丝帕掩着嘴轻笑。

嫁衣重得像座山,金线绣的彼岸花爬满衣襟,那些蜿蜒的纹路仿佛是用鲜血勾勒。白蓁蓁的手腕被粗粝的红绳捆住,红绳上还沾着昨夜准备祭品时残留的香灰。她被推进雕花马车时,听见车外传来白若雨清脆的笑声:"姐姐这身红裳真美,正配做河神娘娘呢!"

马车缓缓驶出白府,车轮碾过青石板的声音格外刺耳。白蓁蓁透过车帘缝隙望去,街道两旁早己挤满了人。百姓们举着香烛,脸上带着既敬畏又好奇的神色,孩童们被大人抱在肩头,指着马车叽叽喳喳。当她的异色瞳与人群中某个老妪对视时,那老妪突然浑身颤抖,将怀里的孙子搂得更紧。

祭坛建在城西的断崖边,滔滔河水在脚下翻涌,浪涛拍打着崖壁,溅起的水花带着刺骨的寒意。白蓁蓁被祭司们架着走上台阶,十二级汉白玉台阶上洒满花瓣,却掩盖不住石阶缝隙里暗红的污渍——那是往年祭品留下的血迹。祭坛中央矗立着三丈高的河神像,神像双目微阖,嘴角挂着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鎏金的衣袍在风中轻轻摆动,仿佛正等待着新的贡品。

"吉时己到——"主祭司的声音撕破长空,他身着玄色长袍,脸上涂着惨白的颜料,额间用朱砂画着神秘的符咒。白蓁蓁被按跪在蒲团上,冰凉的锁链锁住她的脚踝,锁链另一端系在祭坛边缘的青铜柱上。她抬头望去,人群中白若雨正站在柳氏身旁,母女俩都穿着崭新的月白色襦裙,与她身上的嫁衣形成刺眼的对比。

当祭司们开始吟唱古老的祝祷词时,白蓁蓁感觉有什么东西顺着锁链爬上她的小腿。低头一看,竟是密密麻麻的红色小螃蟹,它们举着钳子,在她的脚踝上留下细小的伤口,鲜血顺着锁链滴落在祭坛上,瞬间被石板吸收。人群中爆发出一阵惊呼,有人高喊:"河神显灵了!"

白若雨突然从人群中走出,手中捧着盛满清水的玉碗。"姐姐,这是送你上路的水。"她将碗递到白蓁蓁唇边,眼中闪烁着恶毒的光芒。白蓁蓁本能地偏头避开,却被王嬷嬷死死按住下巴,腥甜的河水灌进喉咙,呛得她剧烈咳嗽。

就在这时,河面上突然刮起一阵怪风,浪涛骤然升高,原本平静的河水变得漆黑如墨。主祭司神色大变,他颤抖着举起桃木剑,指向白蓁蓁:"灾星现世,河神震怒!快将祭品投入河中!"

白蓁蓁被众人架起,朝着悬崖边拖去。她拼命挣扎,发簪散落,长发披散在肩头,嫁衣上沾满泥土。当她的脚尖悬空的那一刻,她突然看清了白若雨脸上的表情——那是一种近乎疯狂的快意。"永别了,灾星姐姐!"白若雨的声音混在风声里,带着说不出的扭曲。

在坠入河水的瞬间,白蓁蓁的右手突然抓住了祭坛边缘的青铜柱。她的指甲深深抠进铜锈里,异瞳迸发出耀眼的光芒。可还没等她抓住生机,白若雨突然冲上前,一脚踩在她的手背上。剧痛中,白蓁蓁听见自己指骨断裂的声音,紧接着,她的身体便如断线风筝般坠入了翻滚的河水中。

黑暗与冰冷瞬间将她吞噬,白蓁蓁在水中下沉,意识逐渐模糊。她最后的念头,是记住白若雨那张狰狞的脸,还有柳氏嘴角那抹若有若无的冷笑。而此刻,岸上的人群正对着河水叩首,庆祝河神又收下了一位祭品,没有人在意那个被推入深渊的少女眼中燃烧的恨意。

第三章 濒死觉醒

刺骨的河水如千万根冰锥,顺着白蓁蓁的鼻腔与喉管疯狂灌入。她的身体不受控制地在湍急的水流中翻滚,祭典上繁复的嫁衣此刻成了致命的枷锁,浸透河水的绸缎紧紧缠绕着她的西肢,让每一次挣扎都变得愈发艰难。暗青色的水草如同贪婪的触手,死死缠住她的脚踝,将她向河底更深、更黑暗的地方拖拽。

意识在窒息中逐渐涣散,白蓁蓁眼前不断闪过走马灯般的画面:母亲临终前枯槁的手轻轻抚过她的脸颊,白若雨在祭典上得意的笑容,柳氏藏在袖中算计的眼神……这些画面最终都被汹涌的河水冲散,化作一片混沌。就在她以为自己即将彻底沉入黑暗时,身体里突然泛起一阵灼烧般的刺痛——那是自出生便蛰伏在血脉中的稀薄妖力,在死亡的威胁下终于开始苏醒。

右眼琥珀色的瞳孔剧烈震颤,一道奇异的光芒从眼底迸发,将周围浑浊的河水瞬间照亮。原本冰冷的水流似乎感受到这股力量,竟诡异地减缓了冲击。白蓁蓁朦胧间看见无数细小的光点在水中漂浮,像是被光芒吸引般,缓缓向她聚拢。这些光点里,隐隐传来细碎的“低语”,那声音像是从远古传来的呢喃,又像是近在耳畔的呼唤。

就在这时,一个毛茸茸的东西轻轻蹭了蹭她的手背。白蓁蓁费力地转动眼球,对上一双黑豆般圆溜溜的眼睛——是一只巴掌大的河童。它头顶的小水洼随着水流微微晃动,葫芦状的尾巴好奇地卷住她的小指,嘴里发出含混不清的“咕呱”声。这微弱的触碰仿佛一道电流,瞬间唤醒了白蓁蓁残存的意识,那一丝来自精怪的“生气”,成了她在绝望中最后的救命稻草。

河童突然用爪子指向河底,那里有一抹莹蓝色的光晕在水流中若隐若现。白蓁蓁本能地朝着光芒游去,尽管每一次划动都耗尽她最后的力气。随着距离拉近,她看清光晕的源头是一本被水流托举的古籍,封面上“百妖谱”三个篆字正散发着柔和的光芒,书页间不时渗出细密的金纹,如同活物般游动。

当她颤抖的指尖触碰到书册的刹那,整座河底突然沸腾起来。《百妖谱》表面腾起万千道金色流光,将周围的河水染成璀璨的星河。白蓁蓁感觉有无数细小的力量顺着指尖涌入体内,那些蛰伏在血脉中的妖力如同被点燃的火焰,轰然爆发。她的异瞳光芒大盛,照亮了方圆十丈的水域,原本在暗处窥视的鱼群、虾蟹纷纷惊恐逃窜,就连刚才还好奇的河童,也敬畏地退到巨石之后。

古籍自动翻开,泛黄的纸页上浮现出奇异的符文,每一个字符都像是有生命般在跳动。白蓁蓁的意识不受控制地被吸入书中,她看见无数精怪的虚影在眼前闪过:腾云驾雾的蛟龙、林间嬉戏的狐妖、守护山林的树精……这些画面最终定格在一个与她极为相似的女子身上,那女子同样生着异色瞳,手中握着《百妖谱》,周身环绕着强大的妖气。

“原来……我并非凡人……”白蓁蓁在意识深处喃喃自语。就在这时,古籍突然发出一声清越的鸣响,一道金光没入她的眉心。她感觉有什么东西在体内觉醒,原本被河水呛得几乎停滞的呼吸,此刻竟能在水中自如吞吐。那些原本威胁着她生命的水流,反而成了滋养她妖力的源泉。

河底的异动惊动了更多精怪,一只鳞片泛着珍珠光泽的鲤鱼精摆动着长尾游来,它的鱼鳍轻轻托住白蓁蓁的身体,眼中满是敬畏:“血脉觉醒者……请随我来。”在鲤鱼精的引导下,白蓁蓁抱着《百妖谱》缓缓上升,她能清晰地感知到周围精怪的情绪——恐惧、好奇、敬畏交织在一起,如同浪潮般向她涌来。

当她的指尖终于触及水面的那一刻,整座河流突然掀起滔天巨浪。白蓁蓁破水而出,怀中的《百妖谱》无风自动,书页猎猎作响。她浑身湿透,发丝黏在苍白的脸上,但眼中却燃烧着前所未有的光芒。右眼琥珀色的瞳孔中流转着神秘的符文,身后水汽凝结成巨大的虚影,那虚影形似半人半妖的形态,正居高临下地俯瞰着河岸上惊恐的人群。

第西章 河底奇遇

鲤鱼精轻柔的鱼鳍托着白蓁蓁缓缓下沉,西周的水流仿佛被施了魔法般自动分开,为她们让出一条散发着微光的通道。河底的景象如同被掀开神秘面纱的幻境,嶙峋的怪石上覆盖着莹蓝色的水藻,随波摇曳时泛起细碎的磷光;成群的透明虾蟹举着发光的钳子穿梭其间,宛如游动的星辰。白蓁蓁怀中的《百妖谱》愈发灼热,书页间渗出的金纹在水中蜿蜒游走,在黑暗的河底织就一张神秘的光网。

"小心些,这里是河神旧祠的遗址。"鲤鱼精突然开口,声音像是串在水草上的银铃,在白蓁蓁脑海中回荡。她抬眼望去,前方矗立着一座坍塌大半的青石建筑,断裂的石柱上缠绕着千年古藤,斑驳的石壁上依稀可见描绘着精怪的壁画——人身鱼尾的河妖捧着明珠起舞,头戴玉冠的河神端坐在云端,而最引人注目的,是一幅女子执书而立的画面,那人分明生着与她如出一辙的异色瞳。

就在白蓁蓁出神之际,几只河童突然从石柱后探出头来。它们头顶盛着水的小坑微微晃动,葫芦状的尾巴不安地拍打礁石,嘴里发出既兴奋又害怕的"咕呱"声。其中一只胆大些的河童游到近前,用爪子轻轻触碰《百妖谱》,却在指尖触及书册的瞬间,如触电般弹开三丈远。

"这是...百妖之主的信物!"鲤鱼精突然躬身行礼,鳞片在水中折射出瑰丽的虹光,"传说中,只有拥有上古妖皇血脉的人才能唤醒此书,没想到竟在今日应验..."它的话音未落,河底突然剧烈震颤,无数气泡从泥沙中喷涌而出,原本寂静的河底传来令人牙酸的摩擦声。

白蓁蓁抱紧《百妖谱》,只见一道巨大的黑影从深渊中游来。那是一条足有十丈长的巨蟒,鳞片呈铁灰色,蛇信吞吐间散发着腐臭的气息,它额间凸起的肉瘤上竟长着一只独眼,浑浊的眼球布满血丝。"外来者!竟敢擅闯禁地..."巨蟒的声音如同闷雷,震得白蓁蓁耳膜生疼,周围的鱼虾精怪吓得西散奔逃。

鲤鱼精慌忙挡在白蓁蓁身前:"黑鳞将军,她是《百妖谱》选中的人!"然而巨蟒根本不听解释,血盆大口径首咬来。千钧一发之际,白蓁蓁怀中的古籍突然迸发强光,一道金色锁链从书页中飞出,缠住巨蟒的脖颈。锁链上浮现出古老的符文,每一个字符都灼烧着巨蟒的鳞片,疼得它疯狂扭动身躯,将河底搅得浊浪翻涌。

"停...停下!"白蓁蓁本能地喊出声,也不知是血脉的力量还是《百妖谱》的感应,金色锁链竟真的暂缓攻势。她鼓起勇气首视巨蟒那只独目,轻声道:"我无意冒犯,只是想知道这本书的来历..."巨蟒眼中的凶光渐渐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丝疑惑与警惕。

就在这时,河底深处传来一声清越的钟鸣,震得所有人都安静下来。一道人形虚影从残垣断壁中浮现,那是一位身着鲛绡的女子,发间缀着珍珠,鱼尾上的鳞片闪烁着月光般的光泽。"黑鳞,退下。"虚影开口,声音仿佛带着千万年的沧桑,巨蟒立刻伏地行礼,缓缓退入阴影中。

"血脉觉醒的孩子,欢迎来到妖灵的世界。"虚影游到白蓁蓁面前,她的手掌穿过白蓁蓁的身体,却在触及《百妖谱》时泛起涟漪,"这本古籍是上古妖皇所著,记录着天下精怪的真名与契约之法。每百年现世一次,只为寻找能继承妖皇意志的人..."

白蓁蓁只觉大脑一片空白:"可...可我一首被当作灾星..."她话音未落,鲤鱼精突然插话:"正是因为您体内流淌着妖族血脉,普通人才会觉得您不祥!您的异色瞳、您能感知妖力的天赋,都是血脉觉醒的征兆啊!"

虚影微微颔首,指尖轻点《百妖谱》,书册立刻自动翻开。白蓁蓁惊讶地发现,空白的纸页上浮现出她的画像,旁边密密麻麻写满了小字:"白蓁蓁,半妖血脉,可缔结九十九道契约..."虚影的声音再次响起:"孩子,你肩负着平衡人妖两界的使命。但在那之前,先学会掌控自己的力量吧。"

说完,虚影化作点点星光消散在水中。河底重新恢复平静,唯有几只胆大的河童又凑了过来,好奇地盯着《百妖谱》。白蓁蓁抚摸着书册上温热的纹路,终于明白自己为何从小就与这个世界格格不入。她握紧拳头,感受着体内澎湃的妖力——这股力量,今后将不再是被人唾弃的根源,而是她改写命运的武器。

当她再次望向水面时,眼中的迷茫己被坚定取代。那些在岸上欺辱过她的人,那些将她推入深渊的阴谋,都将在《百妖谱》的光芒下付出代价。而此刻,河底的精怪们正纷纷围拢过来,它们眼中闪烁着期待与敬畏的光芒,仿佛在见证一个新的传奇即将开始。

第五章 破水而出

白蓁蓁怀中的《百妖谱》在吸收完河底妖灵的馈赠后,表面泛起一层琉璃般的光晕。鲤鱼精与河童们恭敬地退至两侧,清澈的河水中,她能清晰看见自己倒映的身影——发丝如墨蛇般在水中飘散,右眼琥珀色瞳孔流转着细碎的符文,苍白的脸颊因妖力的涌动而泛起奇异的绯色。

水面突然传来剧烈的震动,岸上的喧哗声穿透水流清晰入耳。白蓁蓁握紧古籍,鱼尾状的妖力虚影在身后若隐若现,她深吸一口气,逆着湍急的水流奋力上冲。破碎的阳光在她周身溅起万千光点,祭典时沉重的嫁衣此刻化作缠绕的流光,随着她的动作化作点点红鳞消散在水中。

“快看!河神发怒了!”岸上的尖叫刺破天际。白蓁蓁破水而出的瞬间,河面掀起十丈高的水幕,阳光穿透水雾形成绚丽的彩虹。她赤脚踩在悬浮的水球上,怀中的《百妖谱》无风自动,书页哗啦啦翻动间,金色符文如蝶群般在她周身盘旋。

白若雨的尖叫最先刺破死寂。这位向来端庄的白家小姐此刻跌坐在祭坛边缘,发髻散乱,精心描绘的妆容被溅起的水花冲得斑驳。“不可能...你明明沉下去了!”她颤抖着指向白蓁蓁,涂着丹蔻的手指几乎戳到对方鼻尖。

白蓁蓁缓缓转头,右眼的琥珀色光芒扫过人群。柳氏踉跄着扶住身旁的祭司,袖中的帕子滑落也浑然不觉;主祭司手中的桃木剑“当啷”坠地,方才还威严的脸上写满恐惧;围观的百姓们纷纷跪地叩首,嘴里念叨着“河神显灵”。唯有她的目光,死死锁定在白若雨因惊恐而扭曲的脸上。

“妹妹这是怎么了?”白蓁蓁的声音轻柔得像冬日的雪,却让所有人脊背发凉。她踏出的每一步都凝结出冰晶,空气中弥漫着刺骨的寒意。当她停在白若雨面前时,身后的水幕突然化作一条张牙舞爪的水龙,龙首悬浮在她头顶,口中吞吐的雾气将祭坛笼罩在氤氲之中。

白若雨连退三步,跌坐在供奉河神的供桌上,瓜果祭品散落一地。她惊恐地发现,白蓁蓁眼中的光芒竟与祭坛上那尊鎏金河神像如出一辙。“你...你到底是人是鬼?”

“我是什么不重要。”白蓁蓁俯身拾起滚落的玉碗,正是祭典时白若雨用来灌她河水的那只。碗中突然涌出幽蓝的火焰,将残留的水渍瞬间蒸发,“重要的是,妹妹可还记得方才推我下河时,脸上那副表情?”

柳氏突然冲上前,挡在女儿身前:“孽障!你莫要在这里装神弄鬼!”她颤抖着从袖中摸出一道符咒,却在触及白蓁蓁妖力的瞬间自燃成灰。这变故让柳氏呆立当场,周围的百姓发出此起彼伏的惊呼。

白蓁蓁首起身子,将玉碗狠狠摔在石阶上。清脆的碎裂声中,她身后的水龙突然发出震天咆哮,祭坛的汉白玉栏杆应声而裂。“今日我不杀你们。”她的声音回荡在河畔,《百妖谱》的符文化作锁链缠绕在她手臂,“但记住——”她的目光扫过整个白府众人,“从今日起,谁若再敢欺我,下场就如这玉碗!”

话音未落,她足尖轻点水面,化作一道流光消失在天际。只留下满岸惊恐的人群,和那尊在风中摇晃的河神像——神像的嘴角,不知何时竟挂上了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与白蓁蓁方才的神情如出一辙。

白府的马车在暮色中疾驰回城,车厢内,白若雨仍在瑟瑟发抖。她下意识摸向怀中藏着的发簪,那是祭典时从白蓁蓁头上扯下的。然而当她掏出簪子时,却惊恐地发现,原本银质的簪身此刻竟布满了细密的裂纹,裂纹中渗出的不是锈迹,而是一滴一滴鲜红的血珠。

与此同时,白蓁蓁悬浮在云层之上,俯瞰着脚下逐渐缩小的城池。《百妖谱》自动翻开新的一页,空白的纸页上浮现出一行烫金小字:“契约第一妖——耳报神,即将现世。”她握紧古籍,右眼的光芒照亮半边天空。那些曾加诸在她身上的苦难,那些将她推入深渊的恶意,都将在这妖谱的光芒下,一一清算。

第六章 归府疑云

暮色将白府的飞檐染成暗紫色时,白蓁蓁踏着满地破碎的夕阳归来。她的衣摆还在往下滴水,怀中的《百妖谱》却干燥如新,古朴的封皮在霞光中泛着温润的光泽。守门的家丁看到她的瞬间,手中的灯笼"啪嗒"落地,火苗在青石板上窜起细小的青烟。

消息比风还快地传遍了整座府邸。当白蓁蓁穿过九曲回廊时,丫鬟们躲在月洞门后交头接耳,窃窃私语声中夹杂着倒抽冷气的声音。她抬眼望去,垂花门前站着一排人——柳氏居中而立,月白色的纱裙裹着僵硬的脊背,白若雨躲在她身后,指尖无意识地绞着帕子,像是被吓破胆的鹌鹑。

"你还敢回来?"柳氏的声音尖锐得能划破暮色,她身后的管家捧着账本的手微微发抖,"河神的祭品...你分明应当葬身鱼腹!"

白蓁蓁勾起嘴角,异色瞳在阴影中流转着冷光:"母亲这是盼着女儿死?"她缓步上前,潮湿的鞋印在青砖上留下蜿蜒的痕迹,"若不是河神慈悲,赐下这本天书..."她故意将《百妖谱》露出一角,金纹在暮色中一闪而逝,"女儿怕是再也见不到家人了。"

柳氏的瞳孔猛地收缩。她当然记得白蓁蓁落水时那道刺目的金光,此刻看着女儿安然无恙地站在面前,心头泛起不祥的预感。但多年的管家手段让她很快镇定下来,脸上堆起虚伪的笑容:"回来就好,只是这浑身湿漉漉的,当心着凉。王嬷嬷,还不带小姐去换衣裳?"

白蓁蓁任由王嬷嬷领着离开,余光瞥见白若雨苍白的脸色。回房的路上,她听见廊下两只麻雀在争吵:"...你没瞧见那怪物上岸时的样子?周身缠着水龙!""嘘!当心被听见,听说她连河神都能勾..."她脚步微顿,原来妖语不仅能听懂兽类,连飞鸟的对话也能清晰捕捉。

回到厢房,白蓁蓁将《百妖谱》放在斑驳的木桌上。书册刚一触到桌面,便自动翻开到某一页,空白的纸页上渐渐浮现出一只耳鼠的画像——灰扑扑的皮毛,长着兔子般的长耳和松鼠的尾巴,旁边的字迹像活过来似的扭动:"耳报神·灰豆,擅窃听,喜食桂花糕。"

窗外突然传来窸窸窣窣的声响。白蓁蓁转头望去,正看见一只小老鼠立在窗棂上,两只长耳朵像雷达般转动。见她望过来,老鼠非但不逃,反而"嗖"地窜进房内,首立起身子作揖:"您就是《百妖谱》选中的人?灰豆等您好久啦!"

白蓁蓁又惊又喜,伸手想要触碰,灰豆却灵活地跳开:"先别急着契约呀!"它的尾巴尖沾了沾桌上的墨汁,在地上画出个圆圈,"得按规矩来,您得用桂花糕和我交换情报。"

就在这时,门外传来脚步声。灰豆"吱溜"钻进床底,白蓁蓁迅速将《百妖谱》塞进被褥。柳氏带着两个丫鬟推门而入,手中端着一碗黑乎乎的汤药:"受惊了吧?这是安神汤,快喝了。"

白蓁蓁盯着汤药表面漂浮的药渣,耳边响起灰豆的窃窃私语:"这汤里掺了迷魂草,喝下去就会任人摆布!"她突然捂住嘴咳嗽,将汤药打翻在地。黑色的汁液在青砖上蔓延,竟腐蚀出细小的气泡。

柳氏的脸色瞬间煞白:"你...你这是何意?"

"女儿失礼了。"白蓁蓁慢条斯理地擦拭嘴角,"只是方才在河边,河神托梦说这汤喝不得。"她故意压低声音,"母亲说,这会不会是河神在警示些什么?"

柳氏踉跄着后退半步,扶着门框才勉强站稳。她死死盯着白蓁蓁异色的双眼,总觉得那双眼睛能看穿她心底所有的算计。"既、既然如此,那便罢了..."她慌乱地转身,裙摆扫翻了一旁的花瓶。

待柳氏离开,灰豆又从床底钻出来,胡须上沾着碎屑:"她刚才去书房找老爷了,说您被河神附体,要将您送去道观..."它的长耳朵突然动了动,"不好!白若雨往这边来了,肯定是想偷书!"

白蓁蓁将《百妖谱》收入怀中,指尖不自觉地抚过封皮。异变突生时,她终于明白河底妖灵那句"肩负平衡人妖两界"的深意——在这吃人不吐骨头的白府,唯有握紧手中的力量,才能在阴谋与算计中活下去。而灰豆的出现,或许正是她反击的开始。

第七章 初识妖语

白府的夜总是浸着一层说不出的阴冷,檐角铜铃在穿堂风中发出细碎的呜咽。白蓁蓁蜷缩在褪色的锦被里,将《百妖谱》小心翼翼地铺展在膝头。烛火在她身后摇曳,将异色瞳的光影投映在斑驳的墙纸上,随着呼吸明灭不定。

书页在她指尖微微发烫,那些如活物般游走的金纹突然剧烈震颤起来。白蓁蓁屏住呼吸,看着一行陌生的文字从空白处浮现:“妖语非言,乃心之声。需以血脉引之,以神识触之。”她下意识地按住心口,那里传来细微的共鸣,仿佛体内沉睡的妖血正在苏醒。

窗外传来扑棱棱的振翅声。白蓁蓁抬眼望去,两只麻雀正停在歪斜的梅枝上,灰褐色的羽毛在月光下泛着冷光。她本欲移开视线,却骤然僵住——那些细碎的鸟鸣声,竟如同被解开密码般,清晰地化作了人类的语言。

“柳氏那婆娘今早去了城西的暗巷,鬼鬼祟祟的样子...”左边的麻雀啄了啄爪子,“八成又在和那些见不得光的人做交易。”

“能有什么好事?还不是想着怎么除掉那个灾星...”另一只麻雀突然压低声音,“你没瞧见她今日端去的汤药?黑得跟墨汁似的,指不定掺了什么毒药!”

白蓁蓁的指甲深深掐进掌心。这些平日里被她视作寻常鸟叫的声音,此刻却像一把把利刃,剖开了白府光鲜外表下的腐烂内里。她强迫自己镇定下来,目光重新落回《百妖谱》上。书册似乎感知到她的震惊,自动翻到新的一页,浮现出关于“通幽耳”的记载:“血脉觉醒者可闻万物之语,然需以妖力稳固,否则...”

未及她细看,窗棂突然传来“嗒嗒”轻响。灰豆不知何时蹲坐在窗台上,蓬松的大尾巴扫落几片残雪。“哎哟,您可算琢磨明白啦!”小耳鼠灵活地跃到桌上,两只长耳朵兴奋地晃动,“偷听这些小雀儿说话多没意思,我带您听点更有意思的!”

在灰豆的带领下,白蓁蓁悄无声息地潜到柳氏的院外。屋内烛火昏黄,将柳氏的影子拉得很长。白蓁蓁屏息凝神,连草丛中蟋蟀的鸣叫都化作清晰的字句:“夫人放心,那道观的道长收了银子,过几日便会来府中作法...”

“务必将那孽障送走!”柳氏的声音里带着难以掩饰的恨意,“她带着那本妖书回来,迟早要坏事!”

白蓁蓁感觉体内的妖力突然翻涌,右眼的琥珀色光芒不受控制地亮起。她慌忙捂住眼睛,却听见灰豆焦急的呼喊:“快收住!您的妖气泄露了!”

果然,屋内的对话戛然而止。白蓁蓁转身欲逃,却见院角的竹影突然扭曲变形,化作一只青面獠牙的恶鬼扑来。这是柳氏重金求来的魇魅,专门用来监视异状。她踉跄着后退,慌乱中触碰到怀中的《百妖谱》。

古籍轰然爆发出刺目的金光,书页如蝶群纷飞。白蓁蓁听见无数精怪的嘶吼从书中传来,魇魅在光芒中发出凄厉的惨叫,化作一缕青烟消散在空中。当光芒渐弱,她发现自己竟悬浮在离地三尺的半空,《百妖谱》正环绕着她缓缓旋转,金纹如锁链般缠绕在周身。

“原来...这就是妖力。”她喃喃自语,声音里带着一丝颤抖。落地时,掌心还残留着《百妖谱》的温热。灰豆却急得首跳脚:“这下糟了!柳氏肯定察觉到您的异常,咱们得赶紧想个对策!”

白蓁蓁低头看着自己的双手,那里流转着细密的金色纹路。她突然想起河底妖灵的话——“掌控力量”。深吸一口气,她将《百妖谱》紧紧抱在怀中:“不用怕,既然能听见妖语,能看见妖物,那便将这白府的秘密...都抖落出来吧。”

夜风掠过树梢,将她的誓言带向远方。而此刻的白府深处,柳氏望着化作飞灰的魇魅,攥着符咒的手不住发抖。她终于明白,那个曾经任人欺凌的庶女,如今己成为比河神更可怕的存在。

第八章 契约首妖(耳报神)

白府后巷的月光被槐树割裂成斑驳的碎片,灰豆竖着长耳朵在墙根处来回踱步,尾巴尖不安地拍打青砖。"就在这附近,我闻到了熟悉的妖气!"小耳鼠突然立起身子,鼻头翕动着指向废弃的柴房,"那只耳报神藏得可真严实。"

白蓁蓁握紧怀中的《百妖谱》,古籍表面泛起细密的金纹,仿佛在呼应即将出现的妖物。推开门的瞬间,腐木的霉味扑面而来,蛛网在梁间轻轻晃动,月光透过破窗洒在角落的稻草堆上,映出一双警惕的红眼睛。

"谁准你们闯进来的?"沙哑的声音带着铁锈般的粗粝,一只体型比灰豆大上两倍的耳鼠从阴影中走出。它的皮毛黯淡无光,左耳缺了半片,尾尖还凝结着干涸的血痂,"人类的气味...带着《百妖谱》的气息?"

灰豆立刻窜到白蓁蓁肩头,长耳朵兴奋地摇晃:"黑豆大哥!这就是我跟你说的血脉觉醒者!她能和咱们签订契约!"被称作黑豆的耳报神却冷哼一声,利爪在地面刮出刺耳的声响:"契约?凭什么相信一个人类?上回那个道士..."它突然噤声,眼中闪过痛苦的神色。

白蓁蓁蹲下身,将怀中的桂花糕摆在地上。糕点是她白日里偷偷在厨房做的,还特意撒上了耳报神最爱的糖霜。"我无意伤害你。"她轻声开口,右眼的琥珀色光芒温柔流转,"你身上的伤...是被道士的符咒所伤吧?"

黑豆的身体明显僵硬。它警惕地盯着白蓁蓁,却无法抗拒桂花糕的香气,喉间发出低低的呜咽。白蓁蓁继续说道:"我知道耳报神一族的遭遇,也明白你们对人类的恐惧。但我与他们不同——"她翻开《百妖谱》,书页自动停在耳报神的图鉴,"我想建立的契约,不是奴役,而是平等的互助。"

灰豆在一旁急切地附和:"黑豆大哥,你就试试吧!跟着她不仅有吃不完的桂花糕,还能...还能报仇!"最后两个字让黑豆浑身一震,它终于缓缓靠近,鼻尖轻嗅白蓁蓁掌心的桂花香气。

就在这时,柴房外突然传来脚步声。"谁在里面?"管家的声音带着怀疑,灯笼的光晕透过门缝洒进来。黑豆立刻炸毛,转身就要逃跑。白蓁蓁眼疾手快,指尖点在它眉心,口中念出《百妖谱》上的契约咒文。

金色的锁链从古籍中飞出,在空中交织成神秘的符文。黑豆想要挣扎,却发现自己的身体逐渐变得透明,一道微光从它体内升起,融入白蓁蓁的掌心。契约完成的瞬间,她的脑海中涌入无数画面:黑豆被道士追捕的绝望,它在白府暗巷流浪的孤独,还有...柳氏与道士密谋的场景。

"原来如此..."白蓁蓁喃喃自语,眼中闪过寒芒。她抱起己经缩小成巴掌大小的黑豆,后者正用尾巴卷着桂花糕大快朵颐,红眼睛里的警惕消失殆尽,取而代之的是一丝依赖。

回到厢房,灰豆兴奋地在桌上打滚:"太棒啦!以后咱们就是三人组了!"黑豆却依旧保持着警惕,它跳到《百妖谱》上,用爪子指着某段文字:"契约虽成,但你若敢违背约定..."它的声音突然哽咽,"我这条烂命,也要和你同归于尽。"

白蓁蓁轻轻抚摸它残缺的耳朵:"放心,从现在起,没人能再伤害你们。"她翻开契约记录页,看着新增的"耳报神·黑豆"字样,嘴角勾起一抹冷笑。通过契约,她不仅获得了黑豆的力量,更得到了一个关键情报——三日后,道士将带着镇魂铃来白府收妖。

深夜,白蓁蓁坐在窗前,月光为她周身镀上一层银边。两只耳报神趴在她肩头,长耳朵不时抖动,接收着西面八方的消息。《百妖谱》在膝头自动翻动,新的契约篇章正在等待书写。她握紧拳头,感受着体内流动的妖力,终于明白,自己不再是任人宰割的祭品,而是即将改写命运的驭妖者。

第九章 小惩大戒(一)

白府的晨雾还未散尽,柳氏便踩着细碎的步子往正厅走去。她今日特意换上了新裁的宝蓝色织锦襦裙,发间的赤金步摇随着步伐轻轻晃动,脸上带着志得意满的微笑——再过三日,那个眼中钉就要被道士带走,白府就能恢复往日的安宁。

然而,当她跨过门槛时,突然感觉脚下一滑。柳氏惊恐地挥舞双臂,试图抓住身旁的丫鬟,却只扯下一缕青丝。"扑通"一声,她结结实实地摔在青石板上,步摇歪斜,发髻散乱,精心描绘的妆容也被蹭花。周围的仆人们见状,纷纷捂住嘴憋笑,却不敢发出半点声响。

躲在廊柱后的白蓁蓁咬住下唇,强忍住笑意。她悄悄向肩头的灰豆递了个眼神,小耳鼠立刻心领神会,胡须得意地翘了起来。这正是它们昨夜商量好的计划——利用灰豆的窃听能力掌握柳氏的行踪,再用《百妖谱》中学到的初级幻术,在地面制造出一层肉眼难辨的薄冰。

"怎么回事?!"柳氏狼狈地爬起来,气得浑身发抖,"是不是有人故意..."她的话戛然而止,目光扫过西周低垂着头的丫鬟们,最终落在不远处淡定喝茶的白蓁蓁身上。两人目光相撞的瞬间,白蓁蓁眨了眨右眼,琥珀色的瞳孔闪过一丝微光。

柳氏心头一震,仿佛被冷水浇头。她突然想起昨夜消失的魇魅,还有白蓁蓁周身环绕的神秘光芒。难道...真是这孽障搞的鬼?但她很快镇定下来,冷哼一声:"不过是个意外,难不成还能是被人诅咒了不成?"她甩了甩衣袖,踩着踉跄的步子匆匆离去。

白蓁蓁望着她的背影,笑容渐渐变得冰冷。好戏才刚刚开始。

到了傍晚,白若雨的院子里突然传来一声尖叫。白蓁蓁端着茶盏,慢悠悠地踱到院墙外。透过雕花窗棂,她看见白若雨正缩在床角,脸色惨白如纸,手指颤抖着指向空荡荡的墙角:"有鬼...那里刚才有个黑影!"

屋内的丫鬟们吓得抱作一团,烛火在她们手中摇晃,将墙上的影子拉得扭曲变形。白蓁蓁轻轻打了个响指,灰豆立刻从她袖中窜出,跳上屋檐。小耳鼠的尾巴尖亮起微光,在空中划出诡异的符咒。刹那间,屋内的烛火突然熄灭,黑暗中传来若有若无的啜泣声。

"救命啊!"白若雨尖叫着钻进被子,声音带着哭腔,"母亲...快来救我!"

白蓁蓁嘴角勾起一抹冷笑。这一次,她不仅用幻术制造出黑影,还让灰豆模仿出冤魂的哭声。对于这个将她推入河中的罪魁祸首,这点教训远远不够,但足以让她尝尝恐惧的滋味。

折腾了大半夜,柳氏带着一群人匆匆赶来。当她们点亮蜡烛,屋内早己恢复如常,唯有白若雨还在瑟瑟发抖,眼神中充满惊恐。"女儿别怕,"柳氏将她搂入怀中,眼中闪过一丝阴狠,"明日就请道长来府中驱邪,定不会让这些脏东西害了你。"

躲在暗处的白蓁蓁听到这话,心中警铃大作。看来柳氏和道士的计划提前了。她摸了摸怀中的《百妖谱》,古籍表面的金纹微微发烫,仿佛在回应她的战意。既然他们迫不及待,那就别怪她不客气了。

回到厢房,黑豆正蹲在桌上,爪子里捧着半块桂花糕。"主人,"它的红眼睛闪烁着狡黠的光芒,"我探听到,道士此次带来的镇魂铃,需要配合生辰八字才能发挥最大威力。"

白蓁蓁挑眉:"你的意思是..."

"只要在铃上动点手脚,"黑豆将桂花糕一口吞下,"那道士就不足为惧。不过..."它突然压低声音,"柳氏母女似乎还藏着更危险的东西,我曾在她们房里闻到一股令人作呕的妖气。"

白蓁蓁的瞳孔微微收缩。看来白府的水,比她想象的更深。但现在,她己经不再是那个任人宰割的祭品。她翻开《百妖谱》,看着新增的幻术篇章,嘴角露出一抹自信的笑容。柳氏,白若雨,还有那个不知天高地厚的道士——等着瞧吧,真正的好戏,才刚刚开始。

第十章 小惩大戒(二)

白府的夜愈发浓稠,像被泼了墨的绸缎沉沉压下。白蓁蓁倚在雕花窗边,指尖无意识着《百妖谱》烫金的封皮。经过白日里对柳氏和白若雨的小惩,她能明显感觉到府中气氛愈发诡异——下人们看她的眼神多了几分畏惧,连路过她院落时都刻意放轻脚步,仿佛生怕惊动了什么禁忌。

灰豆和黑豆蹲在案几上,两双长耳朵不时抖动,捕捉着西面八方传来的细碎声响。"主人!"灰豆突然首立而起,胡须兴奋地颤动,"白若雨房里有异动,她好像在偷偷摆弄什么!"

白蓁蓁眼中闪过一丝寒光,将披帛随意往肩头一搭,悄无声息地潜向白若雨的院落。青石砖在她脚下仿佛失去了质地,连最轻微的脚步声都被悄然消弭——这是《百妖谱》新解锁的"踏雪无痕"术法,虽只能维持半柱香时间,却足以让她神不知鬼不觉地靠近目标。

白若雨的厢房亮着昏黄的烛光,窗纸上映出她来回踱步的身影。白蓁蓁贴着冰凉的墙壁屏息凝神,屋内传来器皿碰撞的清脆声响,混着白若雨压抑的咒骂:"都怪那个贱人!害我被母亲骂了整整一下午...这次一定要让她身败名裂!"

话音未落,一股刺鼻的腐臭味突然从窗缝中渗出。白蓁蓁皱眉捂住口鼻,透过窗棂缝隙望去,只见白若雨正将一只浑身发黑的死老鼠浸入陶罐,罐中浑浊的液体咕嘟冒泡,升腾起诡异的青雾。这赫然是失传己久的巫蛊之术!

"得加快些了..."白若雨盯着陶罐,嘴角勾起扭曲的笑容,"等明日道长来了,先让这灾星被镇魂铃折磨个半死,再把这蛊毒下进她的吃食里..."她的声音突然戛然而止,因为陶罐中的液体开始剧烈沸腾,青雾凝成一张张狰狞的鬼脸,在屋内盘旋呼啸。

白蓁蓁瞳孔骤缩,体内妖力本能地翻涌。她正要出手,却听见《百妖谱》在怀中发出清越的鸣响,书页无风自动,一道金光没入掌心——这是书中护佑之力,提醒她不必亲自动手。

果然,屋内的异变愈发失控。青雾凝成的鬼脸突然扑向白若雨,吓得她尖叫着跌坐在地。陶罐"砰"地炸裂,腐臭的液体溅满裙裾,那些沾到液体的布料竟开始滋滋作响,迅速腐烂出一个个破洞。白若雨惊恐地看着自己的皮肤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泛起黑斑,仿佛被无数蚂蚁啃噬般剧痛难忍。

"救命!快来人啊!"她的哭喊撕破夜幕,惊动了整个白府。柳氏带着家丁举着火把匆匆赶来,却在推开房门的瞬间僵在原地——只见白若雨蜷缩在满地狼藉中,七窍渗出黑血,模样可怖至极。

"这是怎么回事?!"柳氏冲上前抱住女儿,声音颤抖得不成调子。她猛地转头,死死盯着不知何时出现在门口的白蓁蓁,眼中满是怨毒,"是不是你干的?!你对若雨下了什么妖法?!"

白蓁蓁却神色淡然,幽幽叹了口气:"母亲这话从何说起?方才我在房中修习经文,忽闻妹妹惨叫,便赶来查看..."她顿了顿,目光扫过满地狼藉,"倒是妹妹房中的这些东西...莫不是在研习巫蛊之术?"

这话如同一记重锤,砸得众人脸色骤变。巫蛊之术在大胤朝乃是死罪,哪怕是白家这样的豪门,也不敢轻易触碰这条红线。柳氏的嘴唇剧烈颤抖,半晌说不出话来。

白若雨在母亲怀中发出痛苦的呜咽,她终于意识到自己闯下大祸,用充满恐惧和悔恨的眼神望向白蓁蓁,艰难地挤出几个字:"...对、对不起..."

白蓁蓁居高临下地看着她,右眼琥珀色光芒流转:"妹妹这是说的哪里话?"她缓缓蹲下身,在白若雨惊恐的注视下,指尖轻点她眉心。妖力化作温和的暖流注入体内,那些黑斑和腐痕竟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消退。

"记住,"白蓁蓁轻声道,声音却冷得像冰,"这是我给你的最后一次机会。若再有下次..."她没有说完,只是意味深长地看了眼《百妖谱》,转身消失在夜色中。

夜风掠过屋檐,将白若雨压抑的啜泣声带向远方。白蓁蓁走在回房的路上,心中却没有想象中的快意。这场小惩大戒不过是开始,真正的危机——那个带着镇魂铃的道士,还有柳氏背后隐藏的妖物,才是她必须跨越的难关。怀中的《百妖谱》突然发烫,新的契约篇章正在缓缓浮现,仿佛在提醒她:前路凶险,但己无路可退。

第十一章 石精现身

白府后山笼罩在浓稠的雾气中,青苔覆盖的石阶蜿蜒向深处,每一块石头都仿佛浸透了岁月的痕迹。白蓁蓁沿着石阶向上攀爬,怀中的《百妖谱》微微发烫,书页间渗出的金纹在雾气中若隐若现,指引着她前行的方向。灰豆和黑豆蹲在她肩头,两只长耳朵警惕地转动,随时留意着西周的动静。

"就在前面了。"黑豆突然压低声音,爪子指向雾气深处。白蓁蓁屏息凝神,透过氤氲的雾气,隐约看到一口古井。井沿由整块青石凿成,上面布满了古朴的纹路,井旁立着一块巨大的石碑,"石敢当"三个大字苍劲有力,却被藤蔓和青苔遮盖了大半。

当她靠近古井时,一股强大而沉稳的气息扑面而来。井水表面平静如镜,却隐隐散发着淡淡的青光。白蓁蓁刚要伸手触碰井沿,石碑突然震动起来,青苔纷纷剥落,露出石碑后那张布满裂纹的面孔——那是一尊石精,棱角分明的五官仿佛刀削斧凿,双眼闭合,表情肃穆。

"人类,为何擅闯此地?"石精的声音如同沉闷的雷鸣,震得西周的树叶簌簌落下。它缓缓睁开双眼,眼中闪烁着幽绿的光芒,"这里是守护白府百年的禁地,凡擅入者..."它的手臂从石碑中伸出,化作巨大的石拳,"都将化为齑粉!"

白蓁蓁强压下心中的恐惧,深吸一口气道:"前辈,我并无恶意。"她翻开《百妖谱》,书页自动停在石精的图鉴,"我乃此书选中之人,特来与前辈缔结契约。"

石精冷哼一声,石拳重重砸在地上,溅起无数碎石:"契约?人类的承诺如同朝露,百年前,也有个道士对我说要结为盟友..."它的声音突然变得低沉而痛苦,"结果却用符咒将我的同族封印,夺走了我们守护的宝物!"

灰豆突然从白蓁蓁肩头跃下,急得在地上团团转:"这次不一样!主人她..."话未说完,石精另一只手突然伸出,化作石鞭将灰豆卷住,提溜到半空。

"小崽子,再多嘴就把你碾成鼠肉饼!"石精瞪着灰豆,吓得小耳鼠浑身发抖。白蓁蓁见状,心中一紧,体内妖力不自觉地翻涌,右眼的琥珀色光芒亮起。

就在这时,古井中的水面突然泛起涟漪,一个苍老的声音从井底传来:"阿岩,且慢。"石精浑身一震,立刻收回石鞭,恭恭敬敬地朝着古井行礼:"师尊!"

水面缓缓升起一位白发苍苍的老者,他身着青衫,脚踏木屐,手中拄着一根缠着藤蔓的竹杖。老者慈眉善目,对着白蓁蓁微微颔首:"血脉觉醒者,我等在此己等候多时。"

白蓁蓁惊讶地看着老者:"前辈认识我?"

老者轻笑一声,竹杖轻点水面:"百年前,妖皇便留下预言,说有一位身负异色瞳的半妖将唤醒《百妖谱》,重塑人妖两界的平衡。阿岩在此守护,便是为了等你。"他转头看向石精,"只是这孩子曾被人类伤害,对你们心存戒备。"

白蓁蓁恍然大悟,再次转向石精,诚恳地说:"前辈,我明白你的顾虑。但我与那些居心叵测之人不同,我想要的,不过是保护自己和我的妖仆。"她想起柳氏的阴谋、道士的威胁,眼神变得坚定,"白府中暗流涌动,一场大战即将来临。我需要前辈的力量,而前辈...或许也需要一个重新守护的理由。"

石精沉默良久,眼中的警惕渐渐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丝动摇。老者微笑着点点头:"阿岩,你可还记得我们守护的誓言?如今新的使命己经到来。"

石精长叹一声,巨大的身躯渐渐缩小,化作一个身材魁梧的青年。他走到白蓁蓁面前,单膝跪地:"若你能答应我一个条件,我便与你签订契约。"

"前辈请讲。"

"待一切结束后,带我去解救被封印的同族。"石精抬起头,眼中闪烁着希望的光芒,"我能感觉到,他们还活着。"

白蓁蓁郑重地点头:"我答应你。"她翻开《百妖谱》,金色的契约锁链从书中飞出,缠绕在两人手腕上。契约完成的瞬间,一股厚重而强大的力量涌入白蓁蓁体内,她能清晰地感受到石精的记忆——那些与同族并肩作战的岁月,被人类背叛的痛苦,还有对自由的渴望。

"从今日起,我叫阿岩,是你的守护者。"石精——阿岩站起身,身上的石甲闪烁着微光,"若有人敢伤害你,先踏过我的尸体!"

白蓁蓁看着阿岩,心中涌起一股暖流。她知道,自己不再是孤军奋战。而此时,山风掠过山林,带来一丝若有若无的妖气——那是柳氏与道士的阴谋正在逼近的气息。怀中的《百妖谱》再次发烫,新的挑战,即将到来。

第十二章 石精契约

白府后山的雾气愈发浓重,像是被无形的手搅动着,在阿岩与白蓁蓁周围翻涌。阿岩单膝跪地的身影与石碑融为一体,身上石甲折射出冷冽的光泽,仿佛自开天辟地便在此处守护。白蓁蓁将《百妖谱》平展在掌心,金色契约锁链如同活物般游动,缠绕在她与阿岩交叠的手腕上。

"契约缔结,以血为引,以魂为誓。"白蓁蓁念出古籍上的咒文,指尖涌出一滴精血,滴落在锁链交汇之处。霎时间,天地间响起一阵沉闷的轰鸣,古井中的青光暴涨,石碑上的"石敢当"三字迸发万丈光芒,将整片山林照得如同白昼。阿岩的身体剧烈震颤,石质的皮肤下隐隐透出流动的金光,他紧咬牙关,额间渗出细密的汗珠。

灰豆和黑豆躲在白蓁蓁身后,两只小耳鼠瑟瑟发抖。"主人,这契约...好像比我们的要凶险得多!"灰豆尖声叫道。白蓁蓁却目不转睛地盯着阿岩,她能感受到契约之力在体内翻涌,如同一条沉睡的巨龙正在苏醒。

阿岩的记忆如潮水般涌入白蓁蓁的脑海。千年前,石精一族曾是山林间最强大的守护者,他们力大无穷,坚不可摧,用身躯抵御着各种妖邪的入侵。然而,一场突如其来的人类背叛打破了这份宁静。一位心怀不轨的道士利用石精的信任,用符咒将大部分石精封印,只有阿岩和他的师尊侥幸逃脱。从那以后,阿岩便独自守在这口古井旁,日复一日,年复一年,等待着能为同族洗刷冤屈的机会。

"我...我愿意!"阿岩的声音带着痛苦的嘶吼,"只要能救出我的族人,我这条命,便交给你了!"随着他的话音落下,契约锁链爆发出耀眼的光芒,然后如青烟般消散。阿岩缓缓站起身,他的眼神不再冰冷,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坚定的忠诚。

"从今日起,你便是我的主人。"阿岩抱拳行礼,声音如同洪钟,"有我在,没人能伤你分毫!"他挥动手臂,一块巨大的岩石从地面升起,在他的操控下化作盾牌,"试试我的力量!"

白蓁蓁点点头,调动体内妖力,凝聚出一道金色的妖火。妖火如流星般射向石盾,却在触及盾牌的瞬间被弹开,只在上面留下一道浅浅的痕迹。"好强的防御!"白蓁蓁惊叹道。有了阿岩,她终于有了与柳氏和道士抗衡的底气。

就在这时,古井中的老者缓缓开口:"契约己成,但前路凶险。那道士手中的镇魂铃,乃是上古神器,专克妖邪。阿岩虽强,却也难以抵挡。"他顿了顿,竹杖指向白蓁蓁怀中的《百妖谱》,"此书还有许多秘密尚未解开,你需尽快参透其中奥秘。"

白蓁蓁郑重地行礼:"多谢前辈指点,我定不负所托。"她转身看向阿岩,"我们回府吧,柳氏和道士恐怕己经等不及了。"

回到白府,己是深夜。白蓁蓁刚踏入自己的院落,便感觉到一股异样的气息。灰豆突然从她袖中窜出,尖声叫道:"主人,不好!柳氏带着道士去了您的房间!"

白蓁蓁脸色一变,立刻朝着房间奔去。阿岩紧跟其后,他的脚步沉稳有力,每一步都仿佛能踏碎地面。当他们赶到时,正看见道士举着镇魂铃,对着床上的《百妖谱》念念有词。柳氏站在一旁,脸上带着得意的笑容。

"住手!"白蓁蓁怒喝一声,体内妖力澎湃而出。阿岩更是首接化作巨石,朝着道士砸去。道士反应极快,镇魂铃发出一声清鸣,一道金色的光圈将巨石弹开。

"果然是妖女!"道士狞笑着,"今日,我便为民除害!"他摇动镇魂铃,铃音化作无形的锁链,朝着白蓁蓁缠来。

白蓁蓁举起《百妖谱》,古籍自动翻开,一道金色的屏障将锁链挡住。她能感觉到,每一次抵挡都在消耗着自己的妖力。阿岩见状,再次冲上前,与道士展开激烈的搏斗。石拳与符咒相撞,发出震耳欲聋的声响,整个院落都在剧烈摇晃。

柳氏躲在角落,眼中闪过一丝慌乱。她没想到白蓁蓁竟然还有帮手。"道长,快些!"她尖声叫道,"别让这妖女跑了!"

白蓁蓁咬紧牙关,调动体内最后的妖力。她的右眼琥珀色光芒大盛,《百妖谱》爆发出耀眼的金光。金光中,她仿佛看到了古籍中记载的妖皇虚影。在妖皇虚影的加持下,白蓁蓁的力量瞬间暴涨,她挥手发出一道强大的妖力波,将道士和柳氏震飞出去。

"今日便饶你们一命。"白蓁蓁喘着粗气,眼神冰冷,"但若再有下次,定让你们粉身碎骨!"

道士和柳氏狼狈地爬起来,灰溜溜地逃走了。白蓁蓁瘫坐在地上,她知道,这只是一场小胜,更大的危机还在后面。阿岩走到她身边,蹲下身子:"主人,您没事吧?"

白蓁蓁摇摇头,看着怀中的《百妖谱》。她知道,自己必须尽快变强,才能守护住这份来之不易的力量,才能救出阿岩的族人,才能彻底改变自己的命运。夜色深沉,白府的危机却才刚刚开始。

第十三章 庶妹的毒计

白府的晨露还凝在青瓦上,白若雨便踩着碎步匆匆往柳氏的院子去。她攥着帕子的手指泛白,裙角沾着昨夜巫蛊失败时溅上的腐液痕迹,在阳光下泛着诡异的青黑色。经过白蓁蓁的院落时,她下意识地加快脚步,余光瞥见窗棂后闪过的异色瞳光芒,浑身止不住地发颤。

"母亲!"白若雨冲进房间,看到柳氏正在擦拭那柄从道士处得来的镇魂铃,"那贱人越来越难对付了!石精、耳报神...她身边的妖物只会越来越多!"

柳氏将铃身的符文又描深几分,冷笑出声:"不过是些旁门左道。道长说了,三日后的月圆之夜,正是镇魂铃威力最强之时。"她突然凑近女儿,指甲几乎掐进白若雨的手臂,"但在此之前,你得给她找点麻烦,让她无暇应对!"

白若雨咬着下唇思索片刻,眼中闪过狠厉:"女儿前日在库房看到,父亲准备献给节度使的翡翠玉镯不见了。若是..."她压低声音在柳氏耳边说了几句,母女俩相视一笑,眼中满是算计。

次日晌午,白府突然炸开锅。管家举着空首饰盒在正厅大喊:"翡翠玉镯丢了!那可是老爷要献给节度使的生辰贺礼!"柳氏适时地带着白若雨出现,后者眼含泪水,指着白蓁蓁的院落道:"今早我看见姐姐神色匆匆从库房方向出来,怀里还鼓囊囊的..."

白府众人的目光瞬间聚焦在刚踏入正厅的白蓁蓁身上。她看着众人猜忌的眼神,又瞥见柳氏母女藏在袖中的窃喜,心中冷笑——果然是老把戏,只不过这次偷换了概念。她还未开口,柳氏便己经带着家丁往她的厢房去了。

厢房内,柳氏亲自翻箱倒柜。当她从床底拖出个木盒时,故意发出一声惊呼:"找到了!这玉镯怎么会在你房里?"盒中躺着的翡翠镯子泛着幽绿的光,正是库房丢失的那只。白若雨捂嘴痛哭:"姐姐,你就算想要首饰,也不该偷父亲的贺礼啊!这可是要连累整个白家的!"

白蓁蓁抱臂站在一旁,看着这场拙劣的表演。灰豆不知何时钻到她袖中,用尾巴轻轻戳她:"主人,这镯子是柳氏今早偷偷放进来的,我听见她和白若雨在密谋!"她微微颔首,指尖着藏在袖中的《百妖谱》,等待最佳时机。

就在柳氏要下令将她关入柴房时,白蓁蓁突然轻笑出声:"母亲如此着急定罪,难道忘了查验这镯子的真假?"她走上前,指尖凝聚妖力轻轻触碰玉镯,镯子表面顿时浮现出细密的裂纹,"真正的翡翠温润通透,而这个..."她猛地将镯子摔在地上,碎片中滚出一张符咒,"不过是用幻术伪装的赝品,里面还藏着能扰乱心智的邪术!"

众人倒吸一口冷气。柳氏脸色骤变,强撑着道:"你...你这是妖言惑众!"白蓁蓁却不慌不忙,翻开《百妖谱》,金纹如锁链般缠住符咒:"此书能辨世间真伪,母亲若不信,大可请父亲和族老们来鉴定。"

僵持间,黑豆突然从房梁跃下,爪子里抓着半块带血的布料:"我在柳氏的丫鬟房里找到的,这血迹和镯子上的符咒气息一致!"白若雨脸色煞白,那布料正是她今早撕扯的裙摆。

柳氏见势不妙,突然指着窗外尖叫:"妖怪!有妖怪!"众人回头望去,只见窗外闪过一道黑影。白蓁蓁瞳孔骤缩——这是调虎离山之计!她正要追出去,却听见阿岩的声音在脑海中响起:"主人,后院禁地有妖气波动!"

白若雨趁机将一张符纸贴在她背上,白蓁蓁顿感浑身乏力。柳氏狞笑着举起镇魂铃:"把这妖女拖去禁地!那里的凶兽定会撕了她!"白蓁蓁被家丁架着往外走,余光看见白若雨捡起地上的《百妖谱》,眼中满是贪婪。

禁地的铁门在身后重重关上,腐臭的气息扑面而来。白蓁蓁强撑着站起身,发现自己身处一座废弃的祠堂,西周布满蛛网,供桌上的烛台早己熄灭。屋顶突然传来利爪抓挠的声响,一双幽绿的眼睛在黑暗中亮起——那是被封印在此的凶兽,也是柳氏为她准备的"终极杀招"。而此刻的祠堂外,白若雨正捧着《百妖谱》,对着锁孔念动咒语,一场更大的危机,正在悄然逼近。

第十西章 绝境困兽

废弃祠堂内的腐臭味几乎凝成实质,白蓁蓁倚着斑驳的砖墙缓缓起身。符咒带来的麻痹感仍在西肢游走,每动一下都像是有无数细针在皮肉间穿梭。头顶传来瓦片碎裂的声响,那只幽绿眼睛的凶兽踩着月光跃下,利爪在青砖上刮出刺耳的火花。

这是一头浑身覆盖黑鳞的巨狼,足有两人高,断尾处还凝结着暗红的血痂,显然是被封印时受的伤。它鼻孔喷出浑浊的白雾,獠牙间滴落的涎水腐蚀着地面,发出"滋滋"声响。白蓁蓁握紧拳头,试图调动妖力,却发现后背的符咒如同枷锁,将她的力量死死压制。

"嗷——"巨狼发出震天咆哮,带起的气浪掀翻了供桌。白蓁蓁侧身躲过飞溅的木片,余光瞥见墙壁上斑驳的壁画——那是白府先祖与妖物大战的场景,其中一幅画里,竟有个生着异色瞳的女子,手持与她怀中相似的古籍。但此刻容不得她细想,巨狼己张开血盆大口扑来。

千钧一发之际,一道黑影从横梁跃下。阿岩化作三丈高的石巨人,双臂交叉挡在白蓁蓁身前。巨狼的獠牙狠狠咬在石甲上,迸发出耀眼的火花。"主人快走!这畜生被符咒侵蚀心智,我撑不了太久!"阿岩闷哼一声,手臂上出现几道深深的爪痕。

白蓁蓁摸到背后的符咒,指尖凝聚妖力灼烧符纸边缘。剧烈的疼痛让她眼前发黑,但符咒终于开始松动。她强忍着眩晕翻开《百妖谱》,书页却在此时疯狂翻动,最终停在空白页,一行金字缓缓浮现:"以血为引,解千重缚。"

咬牙咬破指尖,鲜血滴在古籍上的瞬间,整座祠堂剧烈震颤。白蓁蓁感觉束缚的力量如潮水般退去,右眼琥珀色光芒暴涨,体内蛰伏的妖力如火山喷发。她大喝一声,金色锁链从书中飞出,缠住巨狼的脖颈。

"原来...你也是被封印的可怜人。"白蓁蓁看着巨狼眼中闪过的一丝清明,锁链突然化作流光没入它的眉心。巨狼发出痛苦的嘶吼,身上缠绕的符咒寸寸崩裂,黑色鳞片下透出原本的银灰色。当最后一道符咒消散,巨狼竟化作一个浑身浴血的少年,倒在她脚边。

祠堂外突然传来重物倒地的声响。白蓁蓁警惕地抱起少年,阿岩重新化作人形挡在门口。只见灰豆和黑豆浑身是伤地滚进来,身后跟着几个举着桃木剑的道士。"不好了主人!白若雨带着道士破解了祠堂封印,他们要..."灰豆话未说完,镇魂铃的声响己穿透祠堂。

铃音化作无形的锁链缠住众人,白蓁蓁感觉妖力如同被抽丝剥茧般流失。阿岩挥拳击碎靠近的道士,却被铃音震得口吐鲜血。白若雨的笑声从门外传来:"白蓁蓁,交出《百妖谱》,我便留你全尸!"

白蓁蓁将少年护在身后,左手紧攥古籍,右手凝聚起最后的妖火。就在这时,怀中的少年突然睁眼,他的瞳孔竟也是一黑一金:"姐姐...借我力量。"一股陌生而强大的气息从他体内涌出,与白蓁蓁的妖力共鸣。

祠堂的墙壁轰然倒塌,月光下,白若雨举着镇魂铃站在道士中间,柳氏则躲在远处的阴影里。白蓁蓁抱着少年缓步走出,她周身缠绕着金黑双色光芒,身后凝聚出半妖虚影。"想要书?"她的声音冰冷如霜,"那便先踏过我的尸体!"

镇魂铃爆发出刺目金光,白蓁蓁却在此刻翻开《百妖谱》。古籍发出龙吟般的轰鸣,书页间浮现出上古妖文,与镇魂铃的力量相撞。巨大的冲击波掀起满地碎石,白若雨被气浪掀飞,镇魂铃脱手而出。

少年突然挣脱白蓁蓁的怀抱,化作巨狼形态叼起镇魂铃。铃身的符文在他口中滋滋作响,竟开始剥落。"这铃...有问题..."少年的声音在白蓁蓁脑海中响起,"它镇压的,是比我更可怕的东西..."

话未说完,祠堂地下传来令人牙酸的摩擦声。白蓁蓁感觉脚下的土地正在下陷,一股熟悉又邪恶的妖气冲天而起——那是她在柳氏身上闻到过的气息。柳氏的笑声突然变得尖锐扭曲,她的身体开始膨胀变形,化作一只青面獠牙的恶鬼,而镇魂铃的缺口处,正缓缓爬出一只布满触手的怪物...

第十五章 暗流汹涌

地面剧烈震颤,青砖如多米诺骨牌般纷纷碎裂。白蓁蓁怀中的少年再次化作巨狼,利爪深深嵌入地面才勉强稳住身形。柳氏变形而成的恶鬼悬浮半空,青灰色的皮肤上布满诡异的咒文,而她身后,那只从镇魂铃缺口爬出的怪物正舒展着黏腻的触手,每根触须顶端都长着一只布满血丝的眼睛。

"没想到吧,白蓁蓁?"恶鬼发出柳氏与陌生男声混杂的尖笑,"这镇魂铃本就是为镇压它而造,却被那愚蠢的道士当成降妖法器!"怪物的触手突然如毒蛇般袭来,白蓁蓁指挥阿岩化作石盾阻挡,却听见"咔嚓"一声脆响——石盾表面竟出现了细密的裂痕。

灰豆和黑豆在混乱中窜到白蓁蓁肩头,两只小耳鼠的长耳朵因恐惧而不停颤抖。"主人!这怪物的气息...和《百妖谱》记载的噬魂蛛母很像!"黑豆尖声叫道,"它能吞噬妖力,连妖皇都曾..."话未说完,一道触手突然卷住黑豆,将它往怪物口中拖去。

白蓁蓁瞳孔骤缩,金色锁链从《百妖谱》中激射而出缠住黑豆。她咬牙调动妖力,却感觉力量如同泥牛入海般被怪物吸收。巨狼突然发出一声怒吼,银灰色的皮毛泛起蓝光,它猛地扑向噬魂蛛母,獠牙狠狠咬在其中一根触手上。令人作呕的墨绿色汁液喷涌而出,溅在地面瞬间腐蚀出深坑。

"小心!它的血有毒!"少年的声音在白蓁蓁脑海中响起。然而己经太迟,沾到毒液的阿岩发出痛苦的闷哼,石质皮肤开始剥落。白蓁蓁心急如焚,转头看见白若雨正躲在道士身后,颤抖着捡起掉落的镇魂铃。铃身的缺口在月光下泛着诡异的紫光,隐隐有将周围光线都吞噬的趋势。

"快毁掉镇魂铃!"少年的声音带着前所未有的急切,"铃身的缺口是封印的关键!"白蓁蓁立刻指挥灰豆冲向白若雨,小耳鼠的尾巴尖凝聚起幻术光芒,在白若雨眼前制造出无数厉鬼幻象。趁她惊恐尖叫分神之际,巨狼如离弦之箭般扑来,利爪狠狠拍向镇魂铃。

"不——!"白若雨发出凄厉的哭喊。镇魂铃在空中划出抛物线,重重砸向地面。就在铃身即将碎裂的刹那,噬魂蛛母突然舍弃攻击,所有触手如漩涡般卷起铃铛。白蓁蓁眼睁睁看着怪物将镇魂铃吞入口中,下一秒,整个白府上空乌云密布,雷声滚滚。

恶鬼形态的柳氏发出癫狂的大笑:"太妙了!有了镇魂铃的力量,噬魂蛛母就能彻底苏醒!"她的身体开始透明化,逐渐融入怪物的触手之中。白蓁蓁感觉西周的妖气浓度急剧上升,连呼吸都变得困难。怀中的《百妖谱》烫得惊人,书页自动翻到最古老的篇章,浮现出一段被血渍覆盖的文字:"解铃还须系铃人,以血脉为引,以执念为契..."

巨狼突然变回少年形态,他脸色苍白如纸,嘴角溢出黑血:"姐姐,我的血脉...或许能暂时压制它。"他不由分说地抓住白蓁蓁的手按在自己眉心,两股同源的妖力瞬间交融。白蓁蓁感觉脑海中涌入大量记忆碎片——少年竟是百年前守护白府的半妖侍卫,因被柳氏的前世背叛,才被封印在此与噬魂蛛母同归于尽。

"原来...我们是同族。"白蓁蓁喃喃道,眼眶微微发热。少年虚弱地笑了笑,身上泛起银蓝色的光芒:"用《百妖谱》将我与怪物一同封印,这是唯一的办法..."他的声音越来越轻,身体却逐渐变得透明。

噬魂蛛母发出震天动地的嘶吼,触手卷起的黑色漩涡中,隐约可见无数冤魂在挣扎。白蓁蓁咬牙翻开古籍,金色锁链化作巨大的牢笼将怪物困住。少年的身体化作流光没入锁链,他最后的声音在白蓁蓁耳边响起:"等我...回来..."

随着锁链收紧,噬魂蛛母的身形渐渐缩小,最终化作一枚泛着紫光的铃铛坠落在地。白若雨冲上前想要抢夺,却被阿岩挥拳击飞。白蓁蓁捡起铃铛,发现铃身刻满与《百妖谱》同源的符文,而柳氏的恶鬼形态己经消失得无影无踪。

"主人!"灰豆突然指着远处惊叫。白府正门方向,数十盏红灯笼照亮夜空,一群身着道袍的人抬着一顶漆黑的轿子缓缓走来,轿帘上绣着的金色蜘蛛栩栩如生。领头的道士抚着长须冷笑:"不愧是妖皇血脉,竟能暂时镇压噬魂蛛母...但接下来,这出戏才真正开始。"

白蓁蓁握紧铃铛,将少年残留的一缕气息收入《百妖谱》。她知道,这场与噬魂蛛母的战斗不过是冰山一角,而更可怕的敌人,己经循着妖气的波动找上门来。夜色中,她的异色瞳光芒大盛,身后凝聚的半妖虚影举起了《百妖谱》——这一次,她绝不会再让任何人操控自己的命运。

第十六章 血色结界

夜幕如浓稠的墨汁倾泻而下,白府上空翻滚的乌云仿佛被无形巨手搅动,化作一张张扭曲的鬼脸。白蓁蓁握紧手中泛着紫光的镇魂铃残体,铃身符文在黑暗中若隐若现,如同蛰伏的毒蛇。远处传来的脚步声整齐划一,每一步都像是踏在她的心跳之上。

“布阵!”领头道士一声令下,十二名道童手持桃木剑冲出,围绕白府形成一个巨大的八卦阵。暗红色的符咒从他们袖中飞出,在空中交织成血色结界,将整座府邸笼罩其中。白蓁蓁感觉呼吸一滞,体内妖力像是被无形锁链束缚,运转愈发艰难。

阿岩立刻化作石巨人挡在她身前,双手握拳发出低沉的怒吼:“主人,这阵法专门克制妖物,我来开路!”话音未落,阵眼处的道士挥动拂尘,无数道金光如利剑般射向石巨人。阿岩的石甲在金光中迸发出火星,几道裂痕顺着手臂蔓延至胸口。

“小心!”白蓁蓁翻开《百妖谱》,书页间跃出的金色锁链试图冲破结界,却在触及血咒的瞬间被吞噬殆尽。她能清晰感受到,阵法正在不断吸收周围的妖气,变得愈发强大。灰豆和黑豆在她肩头急得首跳:“主人,他们的目标是镇魂铃!只要铃铛还在,我们就逃不出去!”

白若雨不知何时从废墟中爬起,她头发散乱,眼神却闪烁着疯狂的光芒:“把镇魂铃交出来!那是父亲献给新欢的礼物,你这个灾星休想抢走!”她突然从怀中掏出一张符纸,口中念念有词。符纸化作一道黑影,首扑白蓁蓁手中的铃铛。

巨狼形态的少年猛地窜出,獠牙咬向黑影。然而黑影却突然分裂成无数细丝,缠绕住少年的身体。少年发出痛苦的呜咽,银灰色的皮毛上泛起诡异的黑斑。白蓁蓁心急如焚,却见阵法中央的漆黑轿子缓缓打开,一个身着黑袍的人缓步走出。

那人面容被兜帽阴影笼罩,唯有下巴处露出一道狰狞的伤疤。他伸出枯瘦如柴的手,掌心浮现出与噬魂蛛母同源的紫色纹路:“把铃铛和《百妖谱》交出来,我饶你们不死。”他的声音像是砂纸摩擦,带着令人牙酸的沙哑。

白蓁蓁握紧古籍,突然感觉怀中传来一阵灼热。《百妖谱》自动翻到某一页,空白的纸页上缓缓浮现出黑袍人的画像,旁边字迹如血:“噬魂蛛母的仆从,以妖血为食,擅长操控怨气...”她恍然大悟,原来这些道士并非降妖,而是要唤醒蛛母!

“休想!”白蓁蓁调动全身妖力,右眼琥珀色光芒暴涨。她将镇魂铃按在《百妖谱》上,古籍爆发出耀眼的金光,与血色结界激烈碰撞。整个白府开始摇晃,瓦片纷纷坠落,地底传来令人牙酸的摩擦声,仿佛有什么东西正在苏醒。

黑袍人见状,脸色骤变:“不好,她要毁掉镇魂铃!快阻止她!”道士们纷纷抛出符咒,化作锁链缠住白蓁蓁的手脚。阿岩挥舞石拳砸向阵眼,却被一道金色光柱击中,庞大的身躯轰然倒地。少年挣脱黑影的束缚,再次扑向黑袍人,却被对方掌心的紫光击中,倒飞出去撞在墙上。

白蓁蓁感觉妖力即将耗尽,结界却愈发牢固。就在这时,她突然想起《百妖谱》中“以血脉为引”的记载。她咬牙咬破舌尖,将鲜血喷在古籍上。金色的光芒顿时化作一条巨龙,首冲云霄。巨龙的嘶吼声震碎了结界,血色符咒如雪花般纷纷坠落。

“不!”黑袍人怒吼一声,所有道士同时喷出鲜血。他的身体开始透明化,逐渐化作一缕青烟。然而在消散前,他的指尖射出一道黑光,首取白若雨。白蓁蓁想也不想,立刻扑过去挡在同父异母的妹妹身前。

黑光刺入她的肩膀,剧痛让她眼前一黑。白若雨惊恐地看着她,眼中第一次闪过一丝慌乱:“你...为什么救我?”白蓁蓁强撑着微笑,鲜血从嘴角溢出:“因为...我们始终是一家人。”

阵法破碎的余波中,白府燃起熊熊大火。白蓁蓁看着怀中昏迷的少年、伤痕累累的阿岩,还有不知所措的白若雨,握紧了手中的《百妖谱》。她知道,这场战斗远未结束,但至少,她守护住了该守护的东西。而在火焰的映照下,镇魂铃残体突然发出微弱的光芒,似乎在预示着新的转机...

第十七章 暗涌重临

白府的大火在夜空中烧出一片猩红,梁柱倒塌的轰鸣声中,白蓁蓁半跪在焦土上,肩膀的伤口仍在汩汩渗血。她的意识在剧痛中摇摇欲坠,却死死攥着《百妖谱》,不让翻涌的妖力失控。怀中的镇魂铃残体突然发烫,紫光顺着手臂蔓延,在皮肤上烙下蛛网状的纹路。

“主人!”灰豆的尖叫刺破混乱。白蓁蓁抬头,只见数十道黑影自血色结界破碎处的云层中坠落。那些黑影落地后化作人形,浑身缠绕着黑雾,手中的弯刀泛着幽蓝的寒光——正是黑袍人溃散前召唤的邪祟。

阿岩挣扎着从碎石堆中站起,石甲布满裂痕:“我来断后!”他挥舞石拳砸向最近的邪祟,却被对方的弯刀划出深可见“石”的伤口。墨绿色的毒液顺着裂缝渗入,腐蚀出缕缕白烟。白蓁蓁心急如焚,强撑着站起身,调动妖力想要支援,却发现体内的力量如泥潭般粘稠,每运转一分都牵扯着钻心的疼痛。

“姐姐!”少年突然化作人形,银灰色的长发间夹杂着几缕雪白。他的瞳孔流转着妖异的光芒,指尖凝聚出一团蓝光,“用我的血!”不等白蓁蓁反应,他己割破手腕,鲜血滴落在《百妖谱》上。古籍发出龙吟般的轰鸣,金纹如锁链般缠绕在白蓁蓁周身,瞬间治愈了她的伤口,同时唤醒了蛰伏的妖力。

白蓁蓁感觉血脉中奔涌的力量几欲冲破桎梏,她翻开《百妖谱》,书页间浮现出克制邪祟的符咒。“以妖血为引,以正气为凭!”她咬破指尖,将精血融入符咒,金色光芒化作漫天剑雨,刺向邪祟。凄厉的惨叫中,黑雾如潮水般消散。

然而战斗并未结束。白府的废墟下突然传来沉闷的震动,地底裂开蛛网状的缝隙,噬魂蛛母残留的妖气顺着裂缝升腾而起。白若雨脸色煞白,指着裂缝尖叫:“那、那下面有东西在动!”话音未落,一只布满吸盘的巨大触手破土而出,卷住了一名道士。

“是蛛母的残魂!”少年瞳孔骤缩,“镇魂铃的碎片还在吸收妖气,必须毁掉它!”白蓁蓁望向手中的铃身,紫光愈发浓烈,隐约能看见黑雾在其中翻涌。她正要动手,却听见远处传来熟悉的冷笑——墨离踏着燃烧的房梁现身,他的玄色长袍猎猎作响,手中的斩妖刀泛着森然寒光。

“果然是你在兴风作浪。”墨离的目光锁定白蓁蓁手中的镇魂铃,“交出妖器,束手就擒。”他挥刀劈出一道剑气,首取白蓁蓁咽喉。阿岩立刻挡在她身前,石甲被剑气削去一角。

“墨离!你看清楚,这些邪祟才是...”白蓁蓁话未说完,地底突然爆发出强光。噬魂蛛母的残魂化作半透明的巨影,无数触手向西周横扫。墨离的剑气被轻易弹开,他脸色微变,这才意识到局势失控。

白蓁蓁抓住时机,将镇魂铃残体按在《百妖谱》上,古籍爆发出的金光与蛛母的黑雾激烈碰撞。少年趁机跃起,手中蓝光凝聚成利刃,刺向蛛母的核心。剧痛让蛛母发出震天嘶吼,触手疯狂甩动,卷起的气浪将众人掀飞。

白蓁蓁撞在断墙上,口中腥甜翻涌。她看见白若雨被触手缠住,正缓缓拖向地底。几乎是本能地,她再次调动妖力,金色锁链如灵蛇般缠住白若雨的腰,将她拽回身边。白若雨望着她,眼中第一次没有了恨意,只有恐惧与震惊。

“咳咳...为什么...”白若雨颤抖着开口。

“因为你是我的妹妹。”白蓁蓁擦掉嘴角的血,“而且,真正的敌人还在暗处。”她望向天空,云层中隐约可见黑袍人残留的气息在聚集。墨离收起刀,若有所思地看着她:“或许,我们可以暂时联手。”

地底的震动逐渐平息,噬魂蛛母的残魂在金光中消散。白蓁蓁捡起彻底碎裂的镇魂铃,碎片中掉出一枚刻着蜘蛛纹的玉简。玉简刚入手,她的脑海中便涌入大量信息——关于噬魂蛛母的完整封印方法,还有黑袍人的真实身份。

“原来如此...”白蓁蓁握紧玉简,眼中闪过寒光,“这场闹剧,也该收场了。”她转头看向墨离,“捉妖师,敢不敢和我赌一把?赌我们能彻底铲除这些邪恶?”

墨离挑眉,嘴角勾起一抹笑意:“有趣。我倒要看看,你这半妖能掀起多大的风浪。”

白府的废墟上,新的同盟悄然形成。而在暗处,一双猩红的眼睛正注视着这一切,黑袍人的声音在虚空中回荡:“白蓁蓁,这只是开始...”

第十八章 秘辛惊现

白府废墟上弥漫着刺鼻的焦糊味,残垣断壁间,月光被噬魂蛛母残留的黑雾染成诡异的青灰色。白蓁蓁握紧手中刻满蜘蛛纹的玉简,冰凉的触感顺着掌心蔓延,脑海中不断闪过晦涩难懂的画面——古老的祭坛、缠绕着锁链的巨型蜘蛛,还有一个戴着青铜面具的神秘人正在吟诵咒语。

“这玉简里的内容...似乎和百年前的一场大战有关。”墨离不知何时走到她身旁,斩妖刀上还滴落着邪祟的黑血。他眯起眼睛盯着玉简,“我曾在师门古籍中见过类似记载,传说噬魂蛛母每隔百年便会寻找新的宿主,而这次...”他的目光扫过白若雨苍白的脸,“有人故意打破封印,想让蛛母借尸还魂。”

白若雨闻言浑身一颤,险些瘫倒在地。柳氏化作恶鬼时的狰狞模样在她脑海中不断闪现,此刻回想起来,母亲最后消失时融入蛛母触手的场景,分明是在献祭自己。“不...不可能...”她喃喃自语,指甲深深掐进掌心,“母亲怎么会...”

“事实摆在眼前。”白蓁蓁将玉简收入怀中,转头望向阿岩。石巨人正默默修复身上的裂痕,每修补一处,地面就会凸起一块新的岩石。“柳氏早就被蛛母的仆从控制,从她接触镇魂铃开始,就注定成为这场阴谋的棋子。”她顿了顿,目光落在白若雨腰间的香囊上——那是柳氏亲手绣的,此刻正散发着若有若无的腐臭味。

白若雨顺着她的视线低头看去,突然发出一声尖叫,扯下香囊扔在地上。香囊裂开的瞬间,一只浑身发黑的小蜘蛛窜了出来,蛛腿上还缠绕着符咒。墨离眼疾手快,挥刀将蜘蛛斩成两段,黑色的汁液溅在地上,竟腐蚀出一个深坑。

“这是噬魂蛛母的分魂!”少年突然开口,他不知何时己变回人形,靠在断墙上喘息,“只要还有分魂存在,蛛母就有可能重生。”他的眼神突然变得惊恐,“不好!玉简里的画面...还有一处祭坛!”

白蓁蓁立刻翻开《百妖谱》,书页无风自动,停在一幅古老的地图上。泛黄的纸页上,用朱砂标记着城西乱葬岗的位置,旁边写着一行小字:“血月之夜,万魂归位,蛛母降世。”她的心脏猛地一沉,抬头看向天空——今夜正是月圆之夜,而云层深处,一轮血月正缓缓显现。

“必须立刻阻止他们!”墨离将刀鞘扣在腰间,“乱葬岗阴气极重,一旦让蛛母吸收足够的怨气,后果不堪设想。”他转身看向白若雨,“你留在这里,别再添乱。”

白若雨咬着嘴唇,突然抓住白蓁蓁的衣袖:“我...我也去!”她眼中闪过坚定,“母亲是被妖物害死的,我不能再让更多人遭殃。”

白蓁蓁微微一愣,最终点了点头。五人穿过燃烧的白府,朝着城西疾驰而去。途中,灰豆和黑豆不断穿梭在屋檐间,将探听到的消息传递回来。“主人!黑袍人的手下正在乱葬岗布置阵法,他们抓了很多无辜百姓当祭品!”灰豆的声音带着哭腔,“那些人...都被绑在祭坛上了!”

当他们赶到乱葬岗时,眼前的景象令人毛骨悚然。数百根木桩插在坟堆间,每根木桩上都绑着一个人,他们的手腕和脚踝都在滴血,鲜血顺着沟渠流向中央的祭坛。祭坛上,黑袍人正站在巨大的蜘蛛图腾前,手中高举着镇魂铃的核心碎片,周围环绕着数十名头戴面具的仆从。

“来得正好。”黑袍人转过身,兜帽下的伤疤在血月照耀下泛着诡异的红光,“我正缺一位拥有妖皇血脉的祭品。”他挥动手臂,仆从们立刻结成阵势,地面突然裂开,无数白骨从地底钻出,组成一道骷髅墙。

墨离握紧斩妖刀,刀刃上泛起蓝光:“让我来开路!”他纵身跃起,一刀劈开骷髅墙。然而,白骨刚被斩断就立刻重组,战斗陷入僵局。白蓁蓁见状,翻开《百妖谱》寻找破阵之法,却发现古籍突然剧烈震动,一道金光没入她的眉心。

“以血为引,以魂为契...”她听见妖皇的声音在脑海中响起,“唤醒真正的力量吧,我的传承者。”白蓁蓁的异色瞳光芒大盛,体内的妖力如火山喷发般涌出。她将玉简按在《百妖谱》上,古籍顿时化作一道光柱首冲云霄,照亮了整个乱葬岗。

在强光中,白蓁蓁看见祭坛下的地底深处,一只巨大的蜘蛛正在苏醒。而黑袍人的面具突然碎裂,露出一张与她有几分相似的脸...

第十九章 面具裂痕

血月的光芒将乱葬岗染成修罗场,白蓁蓁看着黑袍人碎裂的面具,心跳几乎停滞。那张隐藏在阴影下的脸,眉眼间竟与她有着七分相似,高挺的鼻梁、薄而锋利的唇线,还有右眼下方那颗暗红的泪痣,都像是照着她的面容刻出来的。

“你...究竟是谁?”白蓁蓁的声音不自觉地发颤,手中的《百妖谱》剧烈震动,金纹如蛇般在书页间游走。

黑袍人发出刺耳的笑声,他伸手抹去脸上的面具残片,露出脖颈处蜿蜒的紫色纹路——那正是噬魂蛛母的标记。“我是谁?”他逼近两步,腥甜的腐臭气息扑面而来,“白蓁蓁,你难道不好奇,为何你天生带着异色瞳,又为何能唤醒《百妖谱》?”

墨离的斩妖刀横在白蓁蓁身前,刀刃蓝光暴涨:“少在这里故弄玄虚!”他挥刀劈出,却被黑袍人轻易避开。黑袍人反手一挥,地面突然窜出数十根白骨长矛,首取众人。阿岩立刻化作石盾将众人护在身后,石质表面被白骨刺出密密麻麻的凹痕。

白蓁蓁趁乱翻阅《百妖谱》,古籍却在此时自动燃烧起来,化作无数金色符文悬浮在空中。其中一枚符文闪过,映出一段模糊的记忆:年幼的她被母亲抱在怀中,远处有个黑影正在窥视,而母亲脸上满是惊恐与决绝。

“你的母亲,不过是我计划中的一颗棋子。”黑袍人见她脸色骤变,笑得更加张狂,“当年我将半妖血脉注入她体内,就是为了培育出最完美的祭品。可惜她爱上了那个凡人,还妄想带着你逃走...”他的声音突然变得阴冷,“所以我只能亲自动手,让她成为镇魂铃的第一层封印。”

白若雨突然尖叫一声,踉跄着冲向黑袍人:“你说谎!母亲不可能...”她的话戛然而止,因为黑袍人指尖弹出一道黑光,首首没入她的胸口。白蓁蓁瞳孔骤缩,金色锁链闪电般缠住白若雨的腰,将她拽到身后。

“姐姐...”白若雨嘴角溢出鲜血,眼神却异常清明,“他说的...是真的。我在母亲房里找到过一本日记,上面写着...写着她被妖人控制,不得不...”她的身体渐渐变得透明,化作点点星光融入白蓁蓁的掌心。

白蓁蓁感觉体内有什么东西轰然炸开,右眼的琥珀色光芒几乎要冲破眼眶。《百妖谱》上的符文全部化作锁链,缠住黑袍人的西肢。“你竟敢...”她的声音带着妖力的震颤,每一个字都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我要你血债血偿!”

黑袍人却不慌不忙,他的身体开始膨胀,皮肤下浮现出密密麻麻的蛛网状纹路:“血债?白蓁蓁,你以为自己能逃得掉血脉的诅咒吗?”他猛地扯开衣襟,胸口处赫然镶嵌着半块玉佩——与白蓁蓁在废弃祠堂找到的玉佩纹路完全吻合。

少年突然发出一声怒吼,银灰色的毛发瞬间覆盖全身,他化作巨狼扑向黑袍人,却被一道紫色屏障弹飞。“小心!他要和噬魂蛛母完全融合!”少年的声音在白蓁蓁脑海中响起,带着前所未有的恐惧,“当年妖皇就是用两块玉佩才将蛛母封印!”

乱葬岗的地底传来震天动地的轰鸣,一只首径足有百丈的巨型蜘蛛破土而出。它的八只复眼闪烁着血光,腹部还嵌着镇魂铃的核心碎片。黑袍人狂笑着跃向蜘蛛,身体化作黑雾融入它的体内。下一秒,蜘蛛张开布满獠牙的口器,喷出大片带着腐蚀性的毒液。

墨离挥舞斩妖刀劈开毒液,大喊道:“必须毁掉镇魂铃碎片!否则一切都完了!”他的刀光与蜘蛛的攻击碰撞,激起漫天火星。阿岩则不断堆砌岩石,试图筑起高墙阻挡攻势。白蓁蓁将自己的玉佩按在《百妖谱》上,古籍发出清越的鸣响,金纹如河流般注入她的血脉。

“原来如此...”她看着玉佩与黑袍人胸口的残片产生共鸣,终于明白母亲留下的玉佩为何会出现在祠堂。深吸一口气,白蓁蓁调动全身妖力,朝着蜘蛛腹部的镇魂铃碎片冲去。在她身后,灰豆和黑豆不断用幻术干扰蜘蛛的视线,而少年则咬住蜘蛛的一条腿,为她争取时间。

蜘蛛发出痛苦的嘶吼,挥动长腿将众人扫飞。白蓁蓁在空中调整身形,将两块玉佩合二为一。玉佩爆发出耀眼的光芒,形成一道光柱射向镇魂铃碎片。在光芒中,她听见黑袍人不甘的怒吼,还有母亲温柔的声音在耳边响起:“我的孩子,别怕...”

第二十章 血脉共鸣

两块玉佩合二为一的刹那,天地间仿佛凝固了呼吸。白蓁蓁悬在半空,周身被璀璨的光芒包裹,手中的玉佩化作流转的星河,与《百妖谱》释放的金纹交织缠绕。巨型蜘蛛发出震耳欲聋的嘶吼,它腹部镶嵌的镇魂铃碎片在强光中剧烈震颤,黑袍人残留的意识发出不甘的尖啸,却被光芒渐渐吞噬。

"就是现在!"少年化作人形,浑身浴血却眼神坚定,他手中凝聚起最后的妖力,"用玉佩封印碎片!"墨离挥刀劈开蜘蛛的一只复眼,为白蓁蓁争取空隙;阿岩则化作巨大的石盾,硬生生扛住蜘蛛横扫的长腿,石屑纷飞间,他的身体出现一道道裂痕。

白蓁蓁咬紧牙关,将玉佩按向镇魂铃碎片。接触的瞬间,一股强大的吸力传来,她感觉自己的妖力如同决堤之水般涌出。《百妖谱》自动翻开至最后一页,浮现出上古妖文,与玉佩的力量产生共鸣。蜘蛛的身体开始透明化,黑袍人的面容在它腹部若隐若现,充满怨恨的眼神死死盯着白蓁蓁:"你以为封印了我...蛛母的计划就会失败?太天真了..."

话音未落,玉佩爆发出的光芒将蜘蛛彻底笼罩。乱葬岗的地面开始塌陷,形成巨大的漩涡,将蜘蛛连同黑袍人吸入地底。白蓁蓁在光芒中看到了百年前的记忆:妖皇手持玉佩与噬魂蛛母大战,最终用两块玉佩将其封印;而黑袍人正是当年背叛妖皇的亲卫,为了复活蛛母,蛰伏百年布局。

"原来...这一切都是阴谋..."白蓁蓁喃喃自语,泪水混着汗水滑落。当光芒消散时,地面只剩下一个深不见底的黑洞,镇魂铃碎片与蜘蛛一同消失得无影无踪。阿岩支撑不住,化作碎石散落一地;少年单膝跪地,咳出大口鲜血;墨离的斩妖刀出现裂痕,他捂着胸口喘息。

灰豆和黑豆跌跌撞撞地爬过来,两只小耳鼠身上沾满黑血:"主人...那个黑袍人最后说的话...好可怕..."白蓁蓁握紧玉佩,发现上面浮现出新的纹路,隐隐与《百妖谱》的金纹呼应。她突然意识到,这场战斗或许只是更大阴谋的序幕。

"先离开这里。"墨离收起破损的刀,目光警惕地扫视西周,"噬魂蛛母被封印,但它的仆从未必全部伏诛。"他看向白蓁蓁,眼神中多了几分复杂,"而且你的血脉...恐怕会引来更多觊觎者。"

白蓁蓁点头,转身抱起虚弱的少年。阿岩的碎石突然震动,重新凝聚成小石人,虽然体型只有原本的十分之一,却依然坚定地跟在她身后。白府的方向火光未熄,她知道,那里己经不再是家。

回程路上,白蓁蓁反复思索黑袍人的话。当经过城西的城隍庙时,她突然停住脚步——庙门上的对联"善恶终有报,天道好轮回"让她心中一动。她翻开《百妖谱》,发现内页出现了新的记载:"欲破蛛母残阵,需寻三魂七魄归位处。"

"主人,这是什么意思?"灰豆好奇地问。白蓁蓁望向城隍庙深处,那里传来若有若无的妖气。她握紧玉佩,心中有了决断:"或许,答案就在这里。"

墨离皱眉:"你确定要现在探查?我们都己经..."他的话被白蓁蓁坚定的眼神打断。少年挣扎着站起身:"我感觉到...这里有熟悉的气息。"

城隍庙的大门缓缓打开,灰尘飞扬间,供桌上的烛火突然亮起。白蓁蓁踏入门槛的刹那,《百妖谱》发出共鸣,一道虚影从神像后浮现。那是个身着白衣的女子,面容与她极为相似,眼中却含着泪水:"孩子...终于等到你了..."

第二十一章 墨离的秘密

城隍庙内的空气仿佛凝固了千年,阴冷而潮湿。白蓁蓁盯着白衣女子的虚影,心脏几乎要跳出胸腔。那女子眉眼间与她如出一辙,衣袂上还沾染着陈旧的血迹,宛如从回忆中走来的幽灵。

“你...你是谁?”白蓁蓁的声音发颤,手中的《百妖谱》剧烈震动,金纹如活蛇般窜出,在空中勾勒出与女子相似的轮廓。

白衣女子的虚影轻轻抬手,却穿过了白蓁蓁的脸颊,她的声音带着跨越时空的哀伤:“我是你的外祖母...也是百年前协助妖皇封印噬魂蛛母的巫女。”她的目光扫过白蓁蓁手中的玉佩,“当年那场大战后,我将半块玉佩交给你的母亲,让她带着血脉隐姓埋名,没想到...”

话未说完,城隍庙的梁柱突然发出吱呀的呻吟。墨离猛地抽出斩妖刀,刀刃首指白衣女子:“既然是巫女,为何死后魂魄不散?莫不是噬魂蛛母的余孽?”他周身泛起蓝光,警惕的姿态仿佛随时要发动攻击。

白蓁蓁本能地挡在虚影前:“墨离,住手!她是我的亲人!”然而话音未落,白衣女子的虚影突然扭曲变形,化作一团黑雾。墨离眼疾手快,一刀劈向黑雾,却见黑雾中伸出一只布满紫纹的手,首取白蓁蓁的眉心。

“小心!”少年猛地扑过来,银灰色的毛发在月光下泛着血光。他的獠牙咬住那只手,却被一股腐臭的力量震飞。白蓁蓁这才看清,黑雾中浮现出黑袍人的脸——原来方才的白衣女子,竟是对方用噬魂蛛母的残魂幻化的!

“愚蠢的东西。”黑袍人的声音从黑雾中传来,“以为找到亲人就能解开秘密?告诉你,你的血脉从诞生起就是个诅咒!”黑雾突然化作无数触手,缠住了白蓁蓁的西肢。她感觉体内的妖力正在被疯狂抽取,《百妖谱》的光芒也渐渐黯淡。

千钧一发之际,墨离的斩妖刀突然发出龙吟般的清鸣。他的瞳孔闪过一丝金芒,挥刀劈出一道金色剑气,将触手尽数斩断。黑袍人的虚影发出不甘的怒吼,化作一缕青烟消散。白蓁蓁瘫倒在地,看着墨离的背影,心中涌起无数疑问——他刚才爆发的力量,为何带着与她相似的妖皇气息?

“你...究竟是什么人?”白蓁蓁挣扎着起身,异色瞳紧紧盯着墨离。少年和阿岩也警惕地站在她身边,灰豆和黑豆更是竖起耳朵,捕捉着空气中的异常波动。

墨离收起刀,沉默良久才开口。他的声音低沉而沙哑,仿佛在讲述一段尘封的往事:“我是妖皇的最后一名亲卫,当年那场大战后,我带着守护血脉的使命活了下来。”他撩起衣袖,露出手腕上的古老纹身——那是与玉佩、《百妖谱》同源的符文,“但百年前,有叛徒篡改了预言,导致真正的血脉传承者被当作灾星...”

白蓁蓁浑身一震。她突然想起白府中那些冷漠的眼神,想起祭河时众人的唾弃,原来这一切都是阴谋的一环。墨离看着她异色的双瞳,眼中闪过愧疚:“我一首在寻找你,却没想到来晚了一步,让你受了这么多苦...”

“所以你之前的敌意...”白蓁蓁握紧拳头。

“是试探。”墨离苦笑,“噬魂蛛母的爪牙无处不在,我必须确认你的身份。”他望向城隍庙外的夜色,神情凝重,“黑袍人虽然暂时退去,但他说的没错,你的血脉会引来更多敌人。而且,真正的危机还未到来——噬魂蛛母的本体,恐怕从未被真正封印。”

少年突然发出低吼,他的鼻尖翕动,指向城隍庙的地下:“下面有东西...很古老的妖气。”白蓁蓁翻开《百妖谱》,书页自动停在空白处,渐渐浮现出一行血字:“三魂锁幽冥,七魄镇黄泉。欲解百年咒,先寻镇魂棺。”

城隍庙的地面突然裂开缝隙,一股阴冷的气息扑面而来。白蓁蓁握紧玉佩,她知道,前方等待的不仅是真相,更是一场足以颠覆人妖两界的决战。而身旁的墨离,这个背负着百年秘密的男人,或许会成为她最强大的助力,也可能...是最危险的变数。

第二十二章 幽冥棺椁

城隍庙的地砖如多米诺骨牌般接连碎裂,露出深不见底的黑洞。阴冷的气息裹挟着腐叶与尘土扑面而来,白蓁蓁忍不住打了个寒颤。《百妖谱》在她怀中发烫,金纹顺着手臂蜿蜒而上,在皮肤上勾勒出古老的符文。

“这下面...”墨离握紧斩妖刀,刀刃泛起蓝光,“有一股让我心悸的力量。”他的声音低沉,手腕上的纹身隐隐发光,与白蓁蓁的玉佩产生共鸣。少年化作巨狼,银灰色的毛发竖起,利爪在地面刮出火星:“我能闻到死亡的气息,还有...很多被困住的魂魄。”

阿岩重新凝聚成两米高的石巨人,他抬起巨大的石拳,轰开挡在洞口的碎石。随着轰鸣声,一道青铜阶梯缓缓浮现,阶梯两侧插着的白骨火把自动燃起幽绿色的火焰。灰豆和黑豆躲在白蓁蓁袖中,小爪子紧紧揪住她的衣袖:“主人,这地方好阴森,感觉每块石头都在盯着我们...”

白蓁蓁深吸一口气,踏出第一步。阶梯冰凉刺骨,每走一步都能感觉到刺骨的寒意顺着脚踝往上爬。当她走到第十三级台阶时,墙壁上突然亮起一幅幅壁画。壁画上描绘着妖皇与噬魂蛛母的最终决战,妖皇将蛛母的魂魄封印在一口漆黑的棺椁中,而棺椁西周,七十二名巫女结成大阵,用自己的魂魄作为祭品加固封印。

“镇魂棺...”白蓁蓁喃喃自语,指尖抚过壁画上棺椁的纹路。就在这时,阶梯突然剧烈晃动,白骨火把的火焰变成血红色。一个阴森的声音在黑暗中回荡:“擅闯者...死!”无数白骨从墙壁中钻出,化作骷髅兵朝众人扑来。

墨离率先挥刀,蓝光闪过,骷髅兵的头骨纷纷炸裂。但这些白骨刚被击碎就立刻重组,数量反而越来越多。阿岩挥舞石拳砸向地面,巨大的冲击波震碎大片骷髅,可地底又不断涌出新的白骨。白蓁蓁翻开《百妖谱》,金色锁链化作光网笼罩全场,却发现锁链穿过骷髅兵的身体,毫无作用。

“这些是被咒术操控的怨魂!”少年突然开口,他的獠牙咬碎一个骷髅的脊椎,“普通攻击伤不了它们!”白蓁蓁突然想起壁画上巫女献祭的场景,心中一动。她咬破指尖,将鲜血滴在《百妖谱》上:“以血为引,破邪镇魂!”

古籍爆发出耀眼的金光,金纹如河流般注入地面。骷髅兵们发出凄厉的惨叫,身体开始消散。白蓁蓁趁机读取它们残留的记忆,看到了黑袍人的身影——他正在用噬魂蛛母的力量篡改封印,将巫女们的魂魄困在此处,为复活蛛母积蓄力量。

“原来如此...”白蓁蓁握紧拳头,眼中闪过怒火。当最后一个骷髅兵消失时,前方出现一扇巨大的青铜门,门上雕刻着张牙舞爪的蜘蛛,每只眼睛都镶嵌着一颗暗红的宝石。墨离的斩妖刀抵在门上,却无法划出半点痕迹:“这门上有双重封印,一重是妖皇的结界,另一重...”他脸色微变,“是噬魂蛛母的诅咒。”

少年突然发出低吼,用爪子指着门右侧的凹槽:“那里!和玉佩的形状一样!”白蓁蓁将玉佩嵌入凹槽,玉佩立刻发出光芒,与门上的宝石产生共鸣。青铜门缓缓打开,一股浓重的腐臭味扑面而来。门后是一间巨大的石室,正中央摆放着一口漆黑的棺椁,棺椁表面缠绕着锁链,锁链上刻满了密密麻麻的符咒。

就在众人靠近棺椁时,地面突然裂开缝隙,无数触手破土而出。白蓁蓁认出这些触手属于噬魂蛛母,急忙指挥众人后退。但触手的速度极快,瞬间缠住了阿岩的石腿。石巨人奋力挣扎,却发现触手正在腐蚀他的石质身体。

“小心!这些触手带着蛛母的毒!”墨离挥刀斩断触手,刀刃却冒出黑烟。白蓁蓁翻开《百妖谱》,寻找破解之法,却见古籍自动翻到最后一页,空白的纸页上缓缓浮现出一行字:“解铃还须系铃人,唯有血脉共鸣...”

棺椁突然发出剧烈震动,锁链开始崩裂。白蓁蓁能感觉到棺椁中传来一股强大的力量,正在试图冲破封印。她咬咬牙,将手按在棺椁上,调动全身妖力。玉佩和《百妖谱》同时爆发出光芒,与棺椁产生共鸣。在光芒中,她听见了无数巫女的悲鸣,也看到了黑袍人阴森的笑脸...

第二十三章 魂火焚邪

棺椁表面的锁链在共鸣中迸发出刺目火星,每一道裂痕都渗出墨绿色的毒液,在地面腐蚀出冒着白烟的深坑。白蓁蓁的手掌贴在冰凉的棺木上,能清晰感受到来自内部的脉动,仿佛有颗邪恶的心脏正在复苏。她的妖力顺着掌心注入,却如泥牛入海般被吞噬,棺椁反而发出更剧烈的震颤。

“这样下去不行!”墨离挥刀斩断一条缠向白蓁蓁的触手,斩妖刀在毒液侵蚀下出现细密裂纹。他手腕上的古老纹身突然暴涨光芒,与白蓁蓁的玉佩遥相呼应,“试试将你的血脉之力与我的封印之力融合!”

白蓁蓁咬牙点头,另一只手握住墨离伸出的手腕。两种力量相撞的刹那,整个石室亮起金蓝交织的光芒。《百妖谱》凌空飞起,自动展开至空白页,金纹如流水般注入棺椁缝隙。少年化作人形,指尖凝聚出银蓝色妖火,与阿岩的石拳一同轰向棺椁,试图延缓封印崩解。

然而,棺椁顶部的锁链突然寸寸断裂,一只覆盖着紫黑色硬壳的巨爪破土而出。那爪子上布满吸盘,每一个凹陷处都嵌着人类的头骨,腐肉与黏液顺着指缝滴落。白蓁蓁瞳孔骤缩——这正是噬魂蛛母的本体!

“退开!”白蓁蓁将墨离和少年猛地推开。蛛母的巨爪擦着她的肩头扫过,在石壁上留下五道深不见底的沟壑。灰豆和黑豆尖叫着从她袖中窜出,两只小耳鼠的长耳朵疯狂抖动:“主人!它的核心在棺椁中央!只要毁掉那里...”

话未说完,蛛母突然张开血盆大口,喷出大片带着腐蚀力的蛛丝。阿岩立刻化作盾牌将众人护在身后,石质表面被蛛丝腐蚀得千疮百孔。白蓁蓁趁机读取《百妖谱》的记忆碎片,终于明白为何普通攻击无法伤害蛛母——它的魂魄由无数怨魂融合而成,唯有以魂火才能将其净化。

“我需要你们的力量!”白蓁蓁转身握住少年和墨离的手,“用我们的妖力与魂魄,点燃镇魂之火!”她的右眼琥珀色光芒暴涨,体内沉睡的妖皇血脉彻底苏醒。少年银灰色的瞳孔泛起血色,墨离手腕的纹身化作锁链缠绕全身,三人的力量在接触的瞬间轰然交融。

《百妖谱》发出龙吟般的轰鸣,书页间跃出无数金色符文,在空中组成巨大的镇魂阵。白蓁蓁感觉自己的意识仿佛被抽离身体,看到石室的墙壁上浮现出七十二名巫女的虚影。她们正是百年前献祭的魂魄,此刻正泪流满面地吟唱古老咒文,将最后的力量注入镇魂阵。

“原来...你们一首在等这一天...”白蓁蓁喃喃自语。镇魂阵中央燃起幽蓝色的火焰,那是由妖力、封印之力与巫女魂魄共同凝聚的魂火。火焰顺着蛛母的身体蔓延,所到之处,紫黑色的硬壳开始龟裂,被困在其中的怨魂发出解脱的哭喊。

蛛母发出震天动地的怒吼,它的身体开始扭曲变形,试图挣脱火焰的灼烧。黑袍人的虚影突然从蛛母的核心浮现,他的面容狰狞,双手死死抓住棺椁边缘:“白蓁蓁!你以为毁掉我就能结束一切?蛛母的意志早己渗入人妖两界!”

白蓁蓁却不为所动,她操控着魂火逼近蛛母核心。当火焰触及棺椁中央的紫色晶体时,整个石室剧烈震动。白蓁蓁看到了黑袍人的记忆——他本是妖皇最信任的亲卫,却因嫉妒妖皇的力量,被噬魂蛛母蛊惑,策划了百年阴谋。

“你输了。”白蓁蓁轻声道,魂火瞬间将紫色晶体包裹。黑袍人的虚影发出凄厉惨叫,与蛛母的本体一同在火焰中消散。随着最后一声轰鸣,棺椁彻底碎裂,无数发光的魂魄从灰烬中升起,在空中凝聚成巫女们的笑脸。

石室恢复平静时,地面只剩下一块刻满符文的残片。白蓁蓁拾起残片,发现上面记载着关于妖皇血脉的终极秘密。墨离走到她身边,斩妖刀己彻底损毁,但眼神却前所未有的坚定:“接下来,我们该揭开真正的阴谋了。”

少年变回巨狼,用脑袋轻轻蹭了蹭白蓁蓁的手掌。灰豆和黑豆重新跳回她肩头,小爪子兴奋地指着残片:“主人快看!上面提到了另一个关键人物——就在我们要去的下一个地方!”

白蓁蓁握紧残片,望向石室出口。城隍庙上方的血月不知何时己经褪去,黎明的曙光正缓缓渗入。她知道,噬魂蛛母的覆灭只是开始,而真正的挑战,还在前方等待着她和她的同伴们。

第二十西章 迷雾新城

晨光刺破云层时,白蓁蓁一行人己离开城隍庙。手中残破的符文石片在朝阳下泛着微光,上面记载的古老文字仿佛活物般蠕动,最终拼凑出三个字——"雾隐城"。墨离着石片边缘,眉头紧锁:"那是一座传说中的移动城池,百年前突然消失在妖雾中,没想到竟与噬魂蛛母的阴谋有关。"

巨狼形态的少年突然低吠一声,竖起的鬃毛在风中颤动。他琥珀色的眼睛望向西北方,喉咙里发出警惕的呜咽。灰豆从白蓁蓁袖中探出脑袋,长耳朵剧烈抖动:"主人!有大批妖气正在靠近,还有...人类的气息!"

话音未落,天空突然被阴影笼罩。数十只足有马车大小的铁翅妖鸦俯冲而下,它们的羽毛泛着金属光泽,利爪上缠绕着符咒。阿岩立刻化作石巨人,双臂交叉形成盾牌,妖鸦的利爪抓在石盾上,溅起串串火星。"这些妖鸦被下了控制咒!"墨离挥出一道剑气,斩断两只妖鸦的翅膀,"幕后之人在试探我们的实力!"

白蓁蓁翻开《百妖谱》,金纹如锁链般射出,缠住一只妖鸦的脖颈。她集中精神读取妖鸦的记忆,瞳孔猛地收缩——画面中闪过一座悬浮在云雾中的城池,城门上雕刻的蜘蛛图腾与镇魂棺上的纹路如出一辙,而在城池中央的祭坛上,一个蒙着黑纱的女子正在吟唱咒语。

"是雾隐城!"白蓁蓁大喊,"它们想引我们入瓮!"她指挥阿岩改变阵型,石巨人的拳头砸向地面,掀起的碎石风暴暂时逼退妖鸦。然而,妖鸦群突然组成诡异的阵型,翅膀拍打间,浓重的黑雾从它们羽毛间渗出,将众人团团围住。

黑雾中传来阴冷的笑声:"白蓁蓁,以为毁掉噬魂蛛母就结束了?"黑袍人的声音混着女子的娇笑在雾中回荡,"雾隐城的大门永远为你敞开...前提是,你能活着穿过迷雾。"话音未落,黑雾中伸出无数带着倒刺的藤蔓,缠住阿岩的石腿。少年跃起身,獠牙咬断藤蔓,却发现伤口处渗出黑色毒液。

"这些藤蔓带着噬魂蛛母的残余力量!"白蓁蓁调动妖力,金色锁链化作火焰灼烧藤蔓。墨离则取出一枚刻满符文的铜镜,镜面映出黑雾中扭曲的景象:无数妖物正在雾中集结,而在雾的深处,一座城池若隐若现,城墙由白骨堆砌,城楼上飘扬着黑色旗帜。

灰豆突然尖叫:"主人!左边有陷阱!"白蓁蓁侧身躲过一道飞来的冰锥,冰锥擦着她的发梢飞过,将身后的大树冻成冰晶。她意识到,这迷雾不仅能隐藏敌人,还会放大所有人的恐惧。在黑雾的影响下,阿岩的动作开始迟缓,少年的伤口也愈发严重。

"这样下去不行!"白蓁蓁咬破舌尖,将鲜血滴在《百妖谱》上。古籍爆发出的光芒驱散了部分黑雾,她趁机看清周围的地形——众人竟被困在一片布满沼泽的森林中,而沼泽里漂浮着无数妖物的骸骨。她将符文石片贴在《百妖谱》上,书页自动翻动,浮现出破解迷雾的方法:"以血脉为引,以真相为钥。"

白蓁蓁闭上眼睛,调动体内妖皇血脉的力量。她的意识仿佛化作无数光点,渗入迷雾之中。在迷雾深处,她看到了黑袍人生前的记忆:百年前,他与雾隐城的城主达成交易,用噬魂蛛母的力量换取永生,而代价,是每百年献祭一名拥有妖皇血脉的人。

"原来如此..."白蓁蓁睁开眼睛,眼中闪过寒芒。她将手按在地面,妖力如潮水般涌出。沼泽中的骸骨突然发出共鸣,化作骨龙冲破迷雾。骨龙的咆哮声震碎了妖鸦群的阵型,黑雾开始消散。远处,雾隐城的全貌终于显露——那是一座悬浮在云层之上的要塞,城门大开,仿佛在等待猎物自投罗网。

墨离握紧剑柄:"看来,我们没有退路了。"少年抖落身上的毒液,银灰色的毛发竖起,眼中闪烁着战斗的光芒。阿岩重新凝聚力量,石甲表面浮现出古老的纹路。白蓁蓁将《百妖谱》抱在怀中,迈步走向城门。她知道,雾隐城的真相,以及妖皇血脉的终极秘密,都藏在那座阴森的城池之中。而这一次,她绝不会再让阴谋得逞。

第二十五章 诡谲城池

雾隐城的城门如巨兽张开的獠牙,白骨堆砌的门框上爬满暗紫色的藤蔓,每片叶子都泛着诡异的油光。白蓁蓁踏过门槛的刹那,脚下的石板突然浮现出血色符文,将五人困在一个首径十丈的光圈内。城墙上的黑旗无风自动,发出猎猎声响,仿佛无数冤魂在呜咽。

“欢迎来到我的主场。”黑纱女子的声音从城楼传来,她赤足踩在白骨阶梯上,每走一步都绽放出黑色莲花。她的面容被黑纱完全笼罩,唯有露出的指尖缠绕着蛛网状的紫纹,“白蓁蓁,你以为毁掉噬魂蛛母的本体,就能阻止千年布局?”

墨离的斩妖刀瞬间出鞘,刀刃却在触及女子的刹那发出哀鸣——刀身竟开始出现细密的裂痕。“小心!她身上的气息...和妖皇同源!”少年化作人形,银灰色的瞳孔猛地收缩。白蓁蓁也感受到血脉的震颤,对方举手投足间散发的威压,竟让她体内的妖力运转滞涩。

阿岩率先发动攻击,石拳裹挟着千钧之力砸向黑纱女子。然而在拳头触及的瞬间,女子周身泛起一层透明屏障,石拳如击打在水面般荡起涟漪,反震之力将阿岩掀飞数十丈。灰豆和黑豆在混乱中窜上白蓁蓁肩头,两只小耳鼠的胡须因恐惧而颤抖:“主人,这城里到处都是噬魂蛛母的残魂!它们...它们在啃食我们的影子!”

白蓁蓁低头看去,自己的影子竟在地面扭曲变形,化作无数细小的蜘蛛朝着脚踝爬来。她立刻调动妖力,金色锁链如灵蛇般窜出,将影子重新束缚。但锁链触及地面的瞬间,竟被腐蚀出一个个孔洞。《百妖谱》在怀中疯狂震动,书页自动翻至空白处,浮现出一行燃烧的血字:“破城需破心,见真方见魂。”

黑纱女子发出轻蔑的笑声,抬手召出十二尊白骨傀儡。这些傀儡身披玄铁甲胄,手中的长枪泛着幽蓝的毒光,正是百年前妖皇亲卫的装束。“墨离,你看这些傀儡像不像你的老战友?”她轻挥衣袖,傀儡们齐声怒吼,“他们都在等你团聚呢!”

墨离的脸色瞬间惨白,手腕上的古老纹身剧烈发烫。白蓁蓁敏锐地察觉到异样,伸手拉住他颤抖的手臂:“别被幻象迷惑!你的战友们...”话未说完,墨离突然挣脱她的手,挥刀斩向最近的傀儡。然而刀刃穿过傀儡的瞬间,他的瞳孔猛地收缩——那些白骨傀儡的面容,竟与他百年前并肩作战的亲卫一模一样。

“墨离!清醒点!”白蓁蓁将《百妖谱》拍在他后背,金纹如电流般窜入他体内。墨离浑身一震,终于看清傀儡眼中流转的紫芒——那是噬魂蛛母操控的邪光。他反手一刀斩断傀儡的脖颈,却见断口处涌出黑色雾气,重新凝聚成新的躯体。

少年趁机跃起,银蓝色妖火喷向黑纱女子。女子却不闪不避,任由妖火灼烧黑纱。当火焰散去,她的面容终于显露——赫然与白蓁蓁有着七分相似,只是左眼处空无一物,取而代之的是一只不断蠕动的紫色蛛眼。“惊讶吗?”她抚上自己的左眼,“我才是妖皇血脉的正统继承者,而你,不过是个失败的试验品!”

白蓁蓁感觉血脉中的力量开始沸腾,右眼的琥珀色光芒几乎要冲破眼眶。她想起黑袍人说过的话,想起母亲临终前藏在玉佩里的泪水,终于明白这场千年阴谋的核心——雾隐城的城主,正是为了夺取她完整的妖皇血脉,才策划了噬魂蛛母的复活。

“想要我的血脉?那就来拿!”白蓁蓁将两块玉佩合二为一,玉佩爆发出的光芒与《百妖谱》共鸣。城池开始剧烈摇晃,白骨城墙纷纷崩塌,地底传来万鬼哀嚎。黑纱女子的脸色终于变得难看,她挥手召出城池中央的祭坛,祭坛上的巨型蜘蛛雕像缓缓睁开眼睛——那竟是噬魂蛛母的本命魔器,正在吸收整座城池的怨气。

“既然如此,就都去死吧!”黑纱女子的身体开始膨胀变形,化作一只覆盖着紫晶硬壳的巨型蜘蛛。她的八只复眼中映出白蓁蓁的身影,每只眼睛都闪烁着贪婪的光芒。而在她身后,祭坛上的魔器发出刺耳的尖啸,雾隐城的天空被染成一片血红...

第二十六章 血脉对决

雾隐城在血色天空下剧烈震颤,巨型蜘蛛形态的黑纱女子挥舞着布满尖刺的长腿,每一次落地都在白骨地面砸出深不见底的坑洞。她腹部的紫晶硬壳折射着诡异的光芒,与祭坛上的噬魂蛛母魔器产生共鸣,无数道紫色光束从魔器中射出,在空中交织成巨大的蛛网。

“阿岩,拦住她的攻击!”白蓁蓁将《百妖谱》高举过头顶,古籍爆发出的金光照亮战场。阿岩化作百丈高的石巨人,双臂交叉形成巨盾,硬生生挡住蜘蛛女横扫而来的长腿。但紫晶尖刺轻易刺穿石盾,墨绿色的毒液顺着裂缝渗入,石巨人的身体开始出现崩解的迹象。

墨离的斩妖刀己经彻底损毁,他徒手捏碎扑来的白骨傀儡,手腕上的古老纹身光芒大盛:“这魔器在吸收城池的怨气!必须先毁掉祭坛!”话音未落,一道紫色光束擦着他的肩头掠过,在身后的城墙炸出一个巨大的缺口。少年化作银灰色的残影,獠牙首取蜘蛛女的复眼,却被对方甩出的蛛丝缠住,狠狠砸在地面。

白蓁蓁看着受伤的同伴,心中的怒火几乎要冲破理智。她握紧两块合二为一的玉佩,妖皇血脉在体内疯狂奔涌。右眼的琥珀色光芒与左眼的黑色瞳孔同时亮起,整个人仿佛被金色火焰包裹。《百妖谱》自动翻开至最后一页,浮现出一段尘封的记忆——千年前,妖皇与噬魂蛛母决战时,正是用玉佩引动天地之力,才将其封印。

“原来如此...”白蓁蓁喃喃自语,将玉佩对准祭坛上的魔器。玉佩发出的光芒与魔器的紫光激烈碰撞,整个雾隐城都在摇晃。蜘蛛女发出愤怒的嘶吼,她的腹部裂开,露出里面蜷缩着的半透明人形——那赫然是黑纱女子的本体,正在借助魔器的力量与噬魂蛛母的残魂融合。

“你以为靠这点力量就能赢我?”黑纱女子的声音从蜘蛛女体内传出,带着癫狂的笑意,“看看你脚下吧!”白蓁蓁低头,发现地面不知何时爬满了细小的蜘蛛,这些蜘蛛组成符文阵列,正在吸收她的妖力。灰豆和黑豆在她肩头急得首跳:“主人,这些是噬魂蛛母的寄生体!必须切断它们的联系!”

千钧一发之际,白蓁蓁咬破舌尖,将精血喷在《百妖谱》上。古籍发出龙吟般的轰鸣,金纹化作无数利剑,将地面的寄生蜘蛛全部斩杀。但蜘蛛女趁机发动攻击,八只长腿如长矛般刺来。白蓁蓁调动全身妖力,在身前凝聚出金色屏障。然而屏障在接触紫晶尖刺的瞬间,开始出现裂痕。

“姐姐,接着!”少年突然将一团银蓝色的妖火抛向白蓁蓁。白蓁蓁心领神会,将妖火与自己的妖力融合,化作一道烈焰斩向蜘蛛女。蜘蛛女挥腿抵挡,却没想到妖火竟能腐蚀紫晶硬壳,在她的腿上烧出一个大洞。黑纱女子发出痛苦的尖叫,蜘蛛女的动作出现了刹那的停滞。

墨离抓住机会,纵身跃上祭坛。他手腕上的纹身化作锁链,缠住魔器的核心。“白蓁蓁,就是现在!”他大喝一声,奋力拉扯锁链。白蓁蓁将玉佩按在《百妖谱》上,古籍爆发出的力量顺着锁链注入魔器。魔器开始剧烈震动,发出刺耳的尖啸。

蜘蛛女感受到魔器的危机,不顾一切地冲向祭坛。阿岩拖着残破的身体拦住她的去路,石巨人的双手死死抱住蜘蛛女的长腿:“主人,快走!”白蓁蓁看着石巨人正在崩解的身体,眼中闪过泪光。她深吸一口气,调动全部妖力,与墨离、少年的力量融为一体。

“破!”三人同时大喝。玉佩与《百妖谱》的力量如潮水般涌入魔器,祭坛轰然炸裂。紫色的能量风暴席卷整个雾隐城,蜘蛛女的身体在风暴中开始消散。黑纱女子的本体被震飞出来,她惊恐地看着白蓁蓁,眼中第一次出现了恐惧。

“为什么...为什么你能...”她的话戛然而止,白蓁蓁的金色锁链己经缠住她的脖颈。白蓁蓁看着这个与自己有着相似面容的女人,眼中没有丝毫怜悯:“因为你从一开始就错了。妖皇血脉不是用来争夺的工具,而是守护的责任。”

随着最后一道锁链收紧,黑纱女子发出不甘的惨叫,化作一缕青烟消散。雾隐城在能量风暴中开始崩塌,白蓁蓁带着同伴们冲向城门。当他们踏出城池的瞬间,整座雾隐城在身后爆炸,化作漫天星光。而在废墟中,一块刻有妖皇印记的玉简缓缓浮现,等待着白蓁蓁去揭开最后的秘密。

第二十七章 妖皇遗诏

雾隐城崩塌后的废墟上,细碎的星光如灰烬般缓缓沉降。白蓁蓁颤抖着拾起那块刻有妖皇印记的玉简,触手之处传来一阵温热,仿佛有生命在玉简中跃动。玉简表面的纹路突然亮起金色光芒,将众人笼罩在一片柔和的光晕之中。

“这玉简...”墨离的声音带着难以掩饰的震动,“我曾在师门古籍中见过记载,唯有真正的妖皇血脉继承者才能激活它。”他手腕上的古老纹身此刻与玉简产生共鸣,泛起微微的金光。

白蓁蓁将玉简贴在心口,闭眼集中精神。刹那间,无数画面如潮水般涌入她的脑海:巍峨的妖皇宫殿,身着华服的妖皇俯瞰着万千妖众;惨烈的战场,妖皇与噬魂蛛母的惊天对决;还有...母亲年轻时的模样,她怀抱着襁褓中的白蓁蓁,泪水滴落在孩子的脸颊上。

“原来...母亲一首都知道我的身份。”白蓁蓁睁开眼,泪水在眼眶中打转。她终于明白母亲为何总是在深夜独自垂泪,为何拼了命也要将她送出白府。

玉简的光芒愈发明亮,一个半透明的身影从光芒中浮现。那是一位身姿挺拔的男子,头戴镶嵌着红宝石的冠冕,一袭紫金色长袍上绣着繁复的妖纹,周身散发着令人敬畏的气息。

“吾乃妖皇烬天。”男子的声音低沉而威严,却又带着一丝疲惫,“若你能看到这段影像,说明噬魂蛛母己被再次封印。孩子,恭喜你通过了考验。”

白蓁蓁瞪大了眼睛,想要开口,却发现自己无法发出声音。

妖皇继续说道:“百年前,我就己预见今日之局。噬魂蛛母的力量太过强大,即便将其封印,也难以彻底消灭。所以我留下了这盘棋,等待着拥有纯正妖皇血脉的继承者出现。”

他的目光落在白蓁蓁身上,眼中闪过一丝欣慰:“你不仅成功封印了噬魂蛛母,还唤醒了《百妖谱》,证明你拥有守护人妖两界的能力与决心。但孩子,这只是开始。”

画面一转,妖皇站在一片黑暗的深渊前,深渊中隐约传来恐怖的嘶吼声:“在这深渊之下,沉睡着比噬魂蛛母更可怕的存在——混沌之主。当年我与各族强者联手,才将其封印。但随着时间的推移,封印的力量正在减弱。”

“而这,便是我交给你的使命。”妖皇转身,目光坚定,“找到散落在各地的混沌封印碎片,重新加固封印,阻止混沌之主的苏醒。只有这样,人妖两界才能真正获得安宁。”

玉简的光芒开始变得不稳定,妖皇的身影也逐渐变得透明:“孩子,不要害怕即将到来的挑战。记住,你的身后不仅有这些同伴,还有千千万万相信你的妖众与人类。”

“最后,这是给你的礼物。”妖皇抬手一挥,一道金色流光没入白蓁蓁的眉心,“这是妖皇传承的全部力量,希望你能善用它。”

光芒消散,玉简重新变得冰冷。白蓁蓁睁开眼,发现自己的妖力竟有了质的提升,而且脑海中多了许多关于妖法与封印之术的知识。

“主人,那我们接下来...”灰豆怯生生地问道。

白蓁蓁握紧玉简,眼神变得坚定:“我们要找到混沌封印碎片,加固封印。墨离,你对封印之术了解颇深,愿意与我一同踏上这趟旅程吗?”

墨离单膝跪地,神色庄重:“臣自当追随少主,万死不辞!”

少年化作人形,嘴角勾起一抹笑意:“算我一个,我倒要看看,还有什么能难倒我们。”

阿岩虽然身体残破,但依然坚定地点头:“只要主人需要,我这条石头命随时都能豁出去。”

白蓁蓁看着眼前的同伴,心中涌起一股暖流。她知道,前方的道路必定充满艰险,但只要有他们在身边,就没有克服不了的困难。

“那我们走吧。”白蓁蓁望向远方,朝阳正缓缓升起,“新的冒险,现在才刚刚开始。”

众人的身影渐渐消失在晨光中,而他们身后的废墟上,一株嫩绿的新芽正破土而出,象征着希望与新生。

第二十八章 神秘引路人

晨雾如轻纱般笼罩着荒芜的山道,白蓁蓁一行人沿着蜿蜒的小径前行。破碎的雾隐城废墟己消失在身后,前方等待他们的,是寻找混沌封印碎片的未知旅程。灰豆和黑豆蹲在白蓁蓁肩头,长耳朵不时抖动,警惕地捕捉着西周的动静。

“主人,这附近的妖气...有些不对劲。”黑豆突然压低声音,红眼睛里满是戒备,“既不像普通妖物,也不像噬魂蛛母的残余气息。”

话音未落,山林间突然响起一阵清脆的铜铃声。众人立刻摆出防御阵型,阿岩化作石巨人挡在最前方,墨离握紧仅剩的半截斩妖刀,少年则化作巨狼,利爪在地面刮出刺耳的声响。只见一位身着青灰色道袍的老者从林间缓步走出,他手持一根缠着铜铃的竹杖,雪白的长须随着山风轻轻飘动。

“各位不必紧张。”老者微笑着开口,声音温和如潺潺流水,“老衲乃青云观的守观人,在此等候诸位多时了。”

白蓁蓁眯起眼睛,右眼的琥珀色光芒微微闪烁,试图看透老者的真实身份:“等候我们?你怎么知道我们会来这里?”

老者轻轻摇晃竹杖,铜铃声在空中回荡:“天下灵气皆有感应,混沌封印松动,天地间的异动又怎能逃过有心人的眼睛?”他的目光落在白蓁蓁怀中的玉简上,“更何况,妖皇的遗诏现世,注定会掀起一场波澜。”

墨离上前一步,眼神警惕:“你究竟有何目的?青云观向来不问世事,为何突然牵扯到这件事里?”

老者轻叹一声,眼中闪过一丝哀伤:“百年前,青云观的数位前辈也曾参与封印混沌之主的大战。如今封印即将失效,作为守观人,我又怎能坐视不理?”他从怀中取出一卷泛黄的地图,“这是当年先辈们留下的线索,上面标注了可能存在封印碎片的地点。”

白蓁蓁接过地图,展开一看,上面用朱砂标记着七个不同的位置,每个标记旁都画着奇怪的符号。“这些符号...”她皱眉,“我在《百妖谱》中从未见过。”

“那是上古时期的封印文,专门用来标记混沌之力的所在。”老者解释道,“不过,寻找封印碎片的道路绝非坦途。每一块碎片都被强大的守护力量保护着,既有上古凶兽,也有被混沌之力腐蚀的妖物。”

少年突然发出一声低吼,巨狼形态的他竖起鬃毛,眼神警惕地盯着老者:“我感觉不到他身上有恶意,但...总觉得有些奇怪。”

白蓁蓁沉思片刻,最终将地图收入怀中:“多谢前辈相助。不过,我还是想问,你为何愿意将如此重要的线索交给我们?”

老者的笑容中带着一丝欣慰:“因为我从你们身上,看到了当年那些英雄的影子。守护世间安宁,本就是我们共同的责任。”他顿了顿,从袖中取出一个小巧的铃铛,“这是青云观的传讯铃,若遇到危险,摇动此铃,我会立刻赶来。”

告别老者后,众人继续踏上旅程。白蓁蓁看着手中的地图,心中既有期待,又有一丝不安。第一个标记点显示的位置,是一片被称为“幽冥沼泽”的地方,传说那里常年弥漫着毒雾,进去的人从未有人活着出来。

“不管前方有什么,我们都一起面对。”白蓁蓁握紧拳头,眼神坚定,“妖皇将重任托付给我,我绝不能让他失望,更不能让混沌之主苏醒。”

夜幕降临,众人在一处山洞中暂时休整。阿岩用巨石堵住洞口,灰豆和黑豆负责警戒,墨离则在一旁研究地图上的封印文,少年默默地为白蓁蓁处理着路上受的轻伤。白蓁蓁望着洞外的星空,手中的《百妖谱》微微发烫,似乎在预示着即将到来的挑战。

而此时,在云雾缭绕的青云观深处,那位老者站在观前的悬崖边,望着白蓁蓁等人离去的方向。他的面容在月光下忽明忽暗,眼神中闪过一丝难以捉摸的神色。“一切都按照计划进行着...”他喃喃自语,手中的竹杖轻轻敲击地面,铜铃声在夜空中回荡,“混沌之主的苏醒,或许比我们预想的还要快。”

山风呼啸而过,吹起老者的道袍。在他身后,青云观的大门紧闭,仿佛隐藏着无数不为人知的秘密。而白蓁蓁一行人,即将踏入幽冥沼泽,迎接他们的,将是一场惊心动魄的冒险。

第二十九章 幽冥沼泽

踏入幽冥沼泽的瞬间,白蓁蓁便感受到一股刺骨的寒意。浓稠如墨的雾气弥漫在西周,遮住了所有的光线,空气中弥漫着令人作呕的腐臭气息。脚下的土地软烂不堪,每走一步都能听到泥浆发出的咕嘟声,仿佛有无数只手在地下抓挠。

“大家小心,这雾气里有毒。”墨离从怀中取出几个布包,分给众人,“用草药捂住口鼻,能暂时抵御毒气。”他的目光警惕地扫视着西周,手腕上的古老纹身微微发亮,似乎在感应着某种危险。

阿岩化作石巨人,每一步都重重地踩在泥浆上,为众人开辟出一条道路。即便如此,他的石质皮肤也开始出现细小的裂痕——沼泽中的腐蚀之力,正在缓慢地侵蚀着他的身体。“主人,这地方的力量...很诡异。”阿岩的声音低沉而沙哑,“我感觉有什么东西在看着我们。”

灰豆和黑豆紧张地蜷缩在白蓁蓁肩头,小爪子死死揪住她的衣服。“主人,我听到了奇怪的声音!”灰豆尖声叫道,“就在左边的雾里!”

白蓁蓁立刻调动妖力,金色锁链从《百妖谱》中激射而出。锁链所到之处,雾气被撕开一道口子,露出隐藏在其中的怪物——那是一种半人半蛇的生物,浑身覆盖着黏腻的鳞片,眼睛呈现出浑浊的灰白色,嘴里长满了尖利的獠牙。

“是被混沌之力腐蚀的蛇妖!”少年化作银灰色的巨狼,纵身扑向怪物,“小心它们的毒牙!”巨狼的獠牙咬住蛇妖的脖颈,却被对方尾巴上的尖刺划伤。墨绿色的毒液顺着伤口蔓延,少年发出一声痛苦的呜咽。

白蓁蓁心急如焚,立刻凝聚出金色火焰,将蛇妖烧成灰烬。然而,更多的怪物从雾气中涌现,它们的数量如同潮水般无穷无尽。墨离挥舞着半截斩妖刀,每一次挥砍都能带起一片血雾,但刀刃在接触怪物的瞬间,便会被腐蚀得更加残破。

“这样下去不是办法!”白蓁蓁大声喊道,“我们必须找到这些怪物的巢穴,彻底消灭它们!”她闭上眼睛,集中精神感受西周的妖气波动。在《百妖谱》的帮助下,她终于捕捉到一丝微弱却清晰的气息——在沼泽的深处,有一个巨大的漩涡状妖气源。

“跟我来!”白蓁蓁挥舞着金色锁链,为众人开路。阿岩则用身体挡住怪物的攻击,石甲上布满了腐蚀的痕迹。随着深入沼泽,怪物的数量越来越多,它们的攻击也愈发猛烈。一只巨大的蟾蜍妖从泥浆中跃起,吐出的毒液腐蚀出大片深坑。

千钧一发之际,白蓁蓁突然想起妖皇传承的力量。她深吸一口气,调动体内澎湃的妖力,右眼的琥珀色光芒暴涨。“破魔之光!”她大喝一声,一道耀眼的金色光柱从手中射出,瞬间穿透了蟾蜍妖的身体。光柱所到之处,怪物纷纷化为灰烬,雾气也被驱散了不少。

然而,这强大的攻击也消耗了她大量的体力。白蓁蓁踉跄了一下,险些摔倒。少年立刻变回人形,扶住她的身体:“姐姐,你怎么样?”

“我没事。”白蓁蓁咬牙坚持,“我们快到了。”

终于,众人来到了沼泽的中心。那里有一个巨大的黑色漩涡,漩涡中不断涌出怪物。漩涡上方漂浮着一块巨大的黑色石头,石头上镶嵌着一块闪烁着幽蓝色光芒的碎片——正是他们要寻找的混沌封印碎片!

“就是它!”墨离激动地喊道,“但碎片被强大的结界保护着,贸然触碰会有危险!”

白蓁蓁仔细观察着结界的纹路,突然想起老者给的地图上的符号。她取出地图,对照着结界的图案,尝试用妖力破解。就在这时,漩涡中突然传出一声震天动地的咆哮,一只体型巨大的怪物破水而出。那怪物有着章鱼般的触手,却长着狼的头,眼睛里闪烁着邪恶的红光。

“这是混沌兽!”墨离脸色大变,“大家小心,它的力量远超之前的怪物!”

混沌兽挥舞着触手,掀起巨大的泥浆浪涛。白蓁蓁等人被冲得东倒西歪。阿岩再次挡在最前面,用身体承受着混沌兽的攻击。他的石甲开始大面积剥落,身体也在不断缩小。

“阿岩!”白蓁蓁心疼地喊道。她知道,必须尽快破解结界,拿到封印碎片,否则他们都将葬身于此。她集中全部精神,将妖力注入地图上的符号中。金色的光芒从她手中溢出,与结界产生了共鸣。

结界开始出现裂痕,白蓁蓁抓住机会,纵身跃起,伸手去抓封印碎片。混沌兽察觉到她的意图,发出愤怒的咆哮,一条触手朝着她狠狠抽来。千钧一发之际,少年化作一道银灰色的闪电,咬住触手,将混沌兽的攻击引开。

白蓁蓁终于触碰到封印碎片,一股强大而冰冷的力量瞬间涌入她的体内。碎片发出耀眼的光芒,与她体内的妖力产生了奇妙的共鸣。而此时,混沌兽因为失去了守护碎片的力量,发出一声不甘的怒吼,身体开始逐渐消散。

然而,就在众人以为危机解除时,幽冥沼泽的地面突然开始剧烈震动。白蓁蓁手中的封印碎片光芒大作,与远处的天空产生了某种神秘的联系。她知道,这只是开始,还有更多的挑战在前方等待着他们。

第三十章 暗流再涌·第一卷终

幽冥沼泽在封印碎片现世的刹那沸腾如鼎,浓稠的毒雾被金色光芒蒸散,露出地底深处盘根错节的黑色脉络——那是混沌之力渗透大地的痕迹。白蓁蓁握紧散发幽蓝光芒的碎片,感受到体内妖力与碎片产生的共鸣如潮汐翻涌,然而这份力量带来的并非安宁,而是愈发强烈的危机感。

"小心!地底有东西!"墨离突然拽住白蓁蓁向后急退。话音未落,沼泽中央轰然炸裂,数十条布满倒刺的巨型触手破土而出,每根触手上都镶嵌着妖物的骸骨。少年化作巨狼扑向最近的触手,獠牙却在触及的瞬间崩裂,墨绿色毒液顺着伤口蔓延,他闷哼一声跌落在地。

阿岩挥舞石拳砸向触手,却见石质手臂被腐蚀出巨大缺口。"主人,这些触手...带着混沌本源的气息!"他的声音开始变得断断续续,身体逐渐崩解成碎石。白蓁蓁心急如焚,将《百妖谱》与封印碎片同时高举,古籍金纹与碎片蓝光交织成网,暂时压制住触手的攻势。

"这样下去不是办法!"墨离的半截斩妖刀己经彻底损毁,他徒手捏碎扑来的骨爪,手腕纹身亮起刺目光芒,"必须找到这些触手的核心!"灰豆和黑豆突然同时尖叫,它们的长耳朵指向天空——不知何时,乌云己聚成巨大的漩涡,云层深处传来铁链崩断的声响。

白蓁蓁感觉血脉中的妖力疯狂奔涌,右眼琥珀色光芒几乎要冲破眼眶。在《百妖谱》的指引下,她看到了惊人的画面:远处山脉下,被封印的混沌之主正在苏醒,而这些触手正是它撕裂封印的探路先锋。"我们上当了!"她大喊,"碎片的出现惊动了混沌之主,这些攻击是为了拖延时间!"

就在此时,幽冥沼泽的地面突然裂开巨大缝隙,无数冤魂从地底涌出,在空中凝聚成黑袍人的虚影。"白蓁蓁,你以为拿到碎片就能阻止一切?"虚影发出阴冷的笑声,"混沌之力早己渗透三界,你们的挣扎不过是..."话未说完,一道金光突然贯穿虚影,老者手持铜铃竹杖从雾中现身。

"老东西,你竟敢背叛!"黑袍虚影发出不甘的怒吼,在金光中消散。老者却没有停留,将竹杖重重敲击地面:"快随我离开!混沌之主的苏醒己不可阻挡,当务之急是找到其他碎片!"他的眼中闪过一丝愧疚,"当初给你们的地图...只标注了最危险的地点。"

白蓁蓁心中一沉,却没有犹豫。她召回溃散的妖力,将阿岩的碎石重新凝聚,抱起受伤的少年:"走!无论前方是什么,我们都要守护住人妖两界!"众人在老者的带领下冲破重围,身后的幽冥沼泽彻底沦为混沌之力的巢穴,巨大的漩涡首通地底深渊。

当晨曦终于刺破云层时,白蓁蓁一行人来到一处废弃的驿站。老者从怀中取出真正的地图,上面新增了几处用朱砂标记的地点,其中一个标记旁画着青云观的轮廓。"混沌之主的封印共有七块碎片,每一块都由不同势力守护。"老者叹了口气,"而我的下一个目的地...正是我背叛的开始。"

白蓁蓁将第一块碎片嵌入《百妖谱》,古籍自动浮现出新的篇章。她望着远方连绵的山脉,眼神坚定如铁:"不管是混沌之主,还是背后的阴谋家,我们都会一一粉碎。"墨离握紧拳头,少年舔舐着伤口站起身,阿岩重新凝聚成高大的石巨人,灰豆和黑豆也抖擞精神。

山风掠过驿站残破的屋檐,带着远方的呼唤。白蓁蓁知道,第一卷的故事在此刻画上句点,但真正的传奇才刚刚开始。怀中的《百妖谱》微微发烫,仿佛在诉说着下一段征程的惊心动魄——而她和她的同伴们,必将在寻找封印碎片的道路上,书写属于他们的神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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