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混乱中的真相
红楼密道的石壁渗出寒气,许安宁用蚀骨香管撬开门缝,萤光粉在黑暗中画出的“陈”字渐渐淡去,取而代之的是股浓烈的艾草味,师傅陈默最爱的熏香。
“他在拖延时间。”老枪用匕首刮下石门上的蜡油,“这是‘封魂蜡’,能隔绝一切香气。”
李明轩突然剧烈咳嗽,袖口的猩红布条渗出黑血,他接触醉鱼草己经超过三日。
许安宁撕开他的衣袖,看到溃烂的伤口周围布满紫色纹路,正是RH阴性血中毒的征兆。
“用蚀骨香!”老枪掏出银质香盂,“以毒攻毒,或许能拖延时间。”
蚀骨香粉末遇热腾起蓝烟,李明轩的抽搐渐渐平息,眼中却流出血泪:“许小姐……师傅他……每月十五都会去西首门外的土地庙……”
石门突然震动,佐藤的声音透过门缝传来:“许小姐,再不出来,我可要放‘醉仙散’了。”
许安宁将蚀骨香盂塞给老枪,从发髻里取出父亲留下的银簪,簪头雕着半朵缠枝莲,与香魂玉碎片严丝合缝。
她将银簪插入石门的锁孔,突然闻到一股熟悉的龙涎香,是从李明轩的衣领里飘出的。
“这香……”许安宁扯开他的衣领,里面挂着枚香牌,正是沈慕言送她的那款,牌面刻着“安宁”二字,背面却多了行小字:“父命难违,望卿珍重。”
老枪猛地抬头:“沈慕言也是RH阴性血!”
石门被炸开的瞬间,许安宁将香牌塞进李明轩手中,转身迎向涌来的日军。
佐藤站在火光里,手里端着个紫铜香炉,炉中飘出的正是蚀骨香与醉仙散的混合香气。
“许小姐果然聪明。”佐藤的目光落在她手中的银簪,“可惜你师傅没告诉你,蚀骨香的真正药引,是制香人的心头血。”
烟雾弥漫中,许安宁看到师傅陈默站在佐藤身后,手里攥着包醉鱼草粉末,袖口的红渍己经蔓延到肘部。
她想起李明轩的话,想起父亲日记里的“三日毙命”,突然明白师傅每月去土地庙,不是烧香,而是……换药!
“师傅,”许安宁的声音哽咽,“你被佐藤胁迫了,对不对?”
陈默的手抖了一下,醉鱼草粉末撒在地上,与蚀骨香的蓝烟混合,形成诡异的紫色漩涡。
佐藤见状大笑,举起香炉对准陈默:“既然许小姐想知道真相,那就让你师傅亲自说。”
蚀骨香的蓝烟钻入陈默鼻腔,他突然剧烈咳嗽,从怀中掏出个油纸包,里面是半张烧焦的《香谱》,缺角处写着:“RH阴性血,可解百毒,亦可为毒。”
“你父亲当年发现佐藤是RH阴性血,”陈默的声音嘶哑,“就用香魂玉封印了毒气工厂的入口。
佐藤抓了我的女儿,逼我……逼我每月用醉鱼草换解药……”
许安宁如遭雷击,终于明白师傅为何总是沉默,为何袖口总有洗不掉的红渍。
她看着陈默腕上的银镯,那是师母的遗物,此刻镯身上竟刻着朵完整的缠枝莲,与香魂玉的纹路一模一样。
“原来师母也是……”
“没错,”佐藤打断她,“你师母是RH阴性血,当年为了保护香魂玉,被我制成了第一个实验体。”
陈默突然扑向佐藤,却被他反手打飞。许安宁接住师傅,看到他口中涌出黑血,醉鱼草的毒己经侵入心肺。
就在这时,密道深处传来爆炸声,老枪抱着李明轩冲出来,身后的石壁上,萤光粉重新组成半朵缠枝莲,花心处的“陈”字被血染红。
“快走!”老枪将蚀骨香盂塞给许安宁,“佐藤的‘寻香犬’己经包围了红楼!”
许安宁背起陈默,跟着老枪冲进密道。身后的佐藤举起香炉,蓝紫色的香雾追着他们的脚步,而陈默在她背上,用最后一丝力气在她耳边说:“香魂玉的另一半……在沈慕言的香牌里……”
密道尽头的石门突然打开,月光中站着个黑影,手里拿着枚香牌,牌面上的“安宁”二字在蚀骨香的蓝烟中裂开,露出里面藏着的半块血玉。
第十八章:密室危机
密道尽头的石门后是间佛堂,观音像前的香炉里插着三支香,香灰堆成半朵缠枝莲。
许安宁将陈默放在蒲团上,看到他腕上的银镯正在发烫,镯身的缠枝莲纹与沈慕言香牌里的血玉产生共鸣,石壁上的萤光粉突然组成完整的地图,正是毒气工厂的地下通道。
“师傅,血玉……”许安宁取出沈慕言的香牌,牌面应声而裂,露出里面的半块血玉,玉纹与银镯严丝合缝。
陈默的手指抚过血玉,突然咳出黑血:“佐藤……要拿你的血……启动香魂玉……”
老枪猛地抬头:“香魂玉不是封印毒气的吗?”
“那是你父亲骗佐藤的,”陈默的声音越来越弱,“香魂玉真正的力量,是打开‘香界’,释放上古毒气……”
佛堂的屋顶突然震动,佐藤的声音透过瓦片传来:“许小姐,别来无恙。你师傅没告诉你,香界的入口,就在这佛堂的香灰下面吧?”
李明轩突然惨叫,手臂的溃烂己经蔓延到肩膀。
许安宁将血玉按在他的伤口上,玉面突然渗出红光,溃烂处的紫色纹路渐渐消退。
老枪趁机搬开观音像,露出下面的香灰池,池底用萤光粉画着复杂的香篆,正是打开香界的图腾。
“快!用血玉启动香篆!”陈默抓住许安宁的手。
血玉刚接触香篆,整个佛堂开始震动,香灰池里冒出蓝紫色的烟雾,正是蚀骨香与上古毒气的混合体。
佐藤的笑声从屋顶传来:“许小姐,你终于开窍了!”
瓦片纷纷坠落,佐藤带着特高课士兵闯入,枪口对准香灰池。
许安宁将血玉护在胸前,突然闻到一股熟悉的龙涎香,是从李明轩身上传来的,他不知何时将沈慕言的香牌塞进了伤口。
“他身上有血玉的气息!”佐藤的枪口转向李明轩。
老枪扑过去挡住子弹,许安宁趁机将血玉嵌入香篆中心。
顿时,蓝紫色烟雾暴涨,形成一道屏障挡住日军。陈默挣扎着爬起来,从怀里掏出个蜡丸:“这是……你父亲的日记……”
蜡丸刚落入许安宁手中,香灰池突然喷出火焰,将整个佛堂吞噬。佐藤在火光中狂吼:“抓住她!不能让血玉落入地下党手中!”
许安宁背着陈默,跟着老枪冲进香篆图腾旁的暗门。
门后是条狭窄的通道,墙壁上刻满了香篆,每一道都在蓝紫色烟雾中发出红光。李明轩突然停住脚步,指着墙上的某道香篆:“这是……师傅每月在土地庙烧的香!”
通道尽头的石门上刻着完整的缠枝莲,许安宁将血玉按上去,门内突然涌出浓烈的艾草味,是师傅陈默最爱的熏香。
她突然想起父亲日记里的话:“艾草,可解百毒,亦可引毒。”
“不好!”老枪发现石门后的地面铺满了醉鱼草粉末,“这是佐藤的陷阱!”
话音未落,石门轰然关闭,蓝紫色烟雾顺着门缝涌入,与醉鱼草粉末混合,形成剧毒的“蚀骨醉鱼香”。
陈默的身体在许安宁背上渐渐变冷,他腕上的银镯突然炸裂,碎玉片飞入香雾,竟将剧毒的蓝紫色转为纯净的檀香气。
“师傅……”许安宁的泪水滴落,落在血玉上,玉面突然浮现出父亲的影像:“安宁,香魂玉的真正力量,不在打开香界,而在……”
影像消失的瞬间,香雾中的檀香气暴涨,将所有的蚀骨醉鱼香净化。老枪趁机用匕首撬开石门,外面是片熟悉的竹林,正是荣庆堂的后院!
而在他们身后的香雾中,佐藤举起香炉,炉中飘出的不再是毒气,而是纯净的檀香气,他震惊地看着手中的香炉,突然发现炉底刻着行小字:“以血为誓,以香为铭,邪不压正。”
第十九章:叛徒现身
荣庆堂后院的竹林在晨光中泛着冷意,许安宁将陈默的遗体放在老槐树下,发现他手里紧攥着半块银镯碎片,碎片上刻着“香界钥匙,血玉为引”。
老枪从李明轩的伤口里取出沈慕言的香牌,牌面的“安宁”二字己经被血玉浸透,显出背面的小字:“佐藤健二,RH阴性血,父命难违。”
“沈慕言是佐藤的养子!”老枪捏碎香牌,“难怪他对醉鱼草过敏!”
李明轩突然抽搐,手臂的溃烂处又渗出紫血:“许小姐……我看到……师傅每月去土地庙……见的人……是……”
话音未落,竹林外传来汽车引擎声。许安宁拽着两人躲进树洞,看到佐藤的黑色轿车停在荣庆堂门口,红姑从车上下来,手里拿着个铜制八音盒,盒盖上刻着完整的缠枝莲。
“佐藤让我来取香魂玉。”红姑的声音透过竹林传来,“他知道许安宁就在附近。”
老枪举起枪,却被许安宁按住。她看着红姑手腕上的银镯子,正是师母的遗物,与陈默腕上的那只成对。
突然想起陈默临终前的话,血玉不仅能打开香界,还能……映照人心。
“红姑也是RH阴性血!”许安宁掏出血玉,玉面果然映出红姑与佐藤密谈的画面,“她就是那个每月和师傅接头的内奸!”
红姑突然转身,朝树洞方向抛来枚香弹:“许小姐,别来无恙。”
香弹炸开,涌出的不是毒气,而是浓郁的龙涎香。
许安宁捂住口鼻,却见李明轩突然发狂,抓起地上的醉鱼草塞进嘴里,这是RH阴性血接触龙涎香后的中毒反应!
“他体内还有佐藤的追踪香!”老枪扶住发狂的李明轩。
红姑的笑声从竹林外传来:“许小姐,交出香魂玉,我可以告诉你,你母亲的真正身份。”
许安宁的心猛地一跳,血玉突然发烫,映出母亲穿着实验服的影像,胸前挂着香魂玉,正在实验室里与父亲争执。
原来母亲也是守护香界的人,当年并非被佐藤杀害,而是……自愿留在香界!
“你母亲是香界的守护者,”红姑的声音逼近,“当年为了封印上古毒气,她把自己炼成了香魂玉的一部分。”
老枪突然低吼:“她在拖延时间!佐藤的‘寻香犬’己经包围了竹林!”
许安宁看着血玉中母亲的影像,突然明白父亲为何烧掉半本《香谱》,那里面记载的不是制香术,而是如何用RH阴性血毁掉香魂玉。
她将血玉按在李明轩的伤口上,玉面突然裂开,露出里面的香魂玉碎片,与红姑手中的八音盒产生共鸣。
“不好!”红姑举起八音盒,里面弹出枚玉钥匙,与血玉碎片严丝合缝。
竹林突然震动,佐藤带着士兵闯入,枪口对准血玉:“许小姐,把玉给我,我可以让你和母亲团聚。”
许安宁看着血玉中母亲的微笑,想起父亲日记里的最后一句话:“香魂玉的力量,不在毁灭,而在守护。”
她突然将血玉砸向八音盒,玉碎的瞬间,所有的龙涎香突然转为檀香,将佐藤和红姑笼罩。
“这是……”佐藤的身体开始透明,“你做了什么?”
“我用母亲的香魂,净化了你的毒气。”许安宁捡起半块血玉,玉面映出沈慕言的脸,“沈慕言临死前告诉我,RH阴性血不仅能引毒,还能……化毒为香。”
红姑突然惨叫,手腕的银镯炸裂,碎玉片飞入檀香雾,竟在她体内凝成枚香魂玉。
佐藤见状疯狂射击,子弹却被檀香雾弹开。
就在这时,竹林深处传来爆炸声,老枪抱着李明轩冲出,身后的荣庆堂废墟中,一个戴毡帽的身影举起香铲,铲头的“陈”字在檀香雾中闪着红光。
“师傅!”许安宁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陈默的笑声从烟雾中传来:“傻徒弟,我要是真死了,谁来帮你毁掉香魂玉?”
檀香雾渐渐散去,佐藤和红姑消失在晨光中,只留下满地的香灰。
许安宁看着死而复生的师傅,又看看手中的半块血玉,突然明白,这场香界的战争,从一开始就是一场用香气编织的迷局,而真正的叛徒,不是某个人,而是人心深处的贪念。
第二十章:焚城香的抉择
荣庆堂的废墟在晨光中冒着青烟,陈默从瓦砾下挖出个铁盒,里面装着父亲许敬之的日记。
许安宁翻开泛黄的纸页,看到母亲的照片夹在中间,背面写着:“香魂玉守护者,以血为引,以香为铭。”
“你母亲当年用自己的血封印了香界,”陈默点燃一炷艾草香,“佐藤想解开封印,就必须找到同样是RH阴性血的你。”
老枪突然低吼:“佐藤的‘寻香犬’又来了!”
远处传来汽车引擎声,三辆黑色轿车停在废墟外,佐藤浩介站在车头,手里端着个紫铜香炉,炉中飘出的竟是焚城香,这种用百种毒香炼制的禁香,能在十里内形成毒气屏障。
“许小姐,别来无恙。”佐藤的声音透过烟雾传来,“交出香魂玉,我可以让你见母亲最后一面。”
许安宁握紧半块血玉,玉面突然映出母亲在香界中微笑的影像。
陈默将艾草香按在她的掌心:“你母亲当年留下话,说只有真正的制香人,才能用香魂玉净化香界。”
“可焚城香己经包围了这里!”老枪指着渐渐逼近的毒气屏障。
李明轩突然发狂,抓起地上的醉鱼草塞进嘴里,他体内的追踪香正在引动焚城香。许安宁看着他手臂的溃烂,突然想起父亲日记里的“以毒攻毒”之法:“师傅,焚城香的解药,是不是……蚀骨香?”
“蚀骨香以血为引,”陈默摇头,“你要是用了,就会和你母亲一样,永远困在香界。”
毒气屏障己经蔓延到废墟边缘,佐藤的笑声越来越近:“许小姐,再不决定,你的朋友可就没命了。”
许安宁看着李明轩痛苦的脸,又看看血玉中母亲的微笑,突然明白,作为香魂玉守护者的女儿,她早己没有选择。
她将半块血玉按在胸口,用香铲划破掌心,鲜血滴在血玉上,顿时腾起万丈檀香,将焚城香的毒气屏障撕开道裂缝。
“不好!她要燃烧香魂!”佐藤举枪射击。
子弹穿过檀香雾,却在接触血玉的瞬间化为香灰。
许安宁的身体开始透明,血玉与她的血液产生共鸣,香界的大门在她身后缓缓打开,门内站着无数香魂,为首的正是她的母亲。
“安宁,我的女儿。”母亲的声音从香界传来,“用香魂玉,净化这一切。”
许安宁含泪点头,将血玉抛向香界大门。顿时,万千檀香化作光雨,将焚城香的毒气全部净化。
佐藤在光雨中惨叫着消失,他手中的香炉落在地上,炉底的“邪不压正”西字闪闪发光。
香界大门缓缓关闭,许安宁的身体渐渐凝实,手中的血玉变成了枚普通的白玉佩,上面刻着完整的缠枝莲。
陈默捡起地上的铁盒,里面的日记自动翻到最后一页,露出张地图,标记着西南联大的位置。
“你父亲早就料到了一切,”陈默将地图塞进许安宁手中,“西南联大的赵教授,知道香界的最后秘密。”
老枪突然指着废墟外:“看!”
远处的地平线上,一列火车鸣着汽笛驶来,车头挂着青天白日旗。
许安宁握紧白玉佩,上面的缠枝莲纹突然转动,映出沈慕言的笑脸。
她知道,这场以香为刃的战争还没结束,但至少,北平的香雾己经散去,新的希望正在晨光中升起。
而在火车的最后一节车厢里,一个戴毡帽的身影放下望远镜,手中的香铲刻着“陈”字,铲头沾着的香灰正在形成半朵缠枝莲,花心处写着“西南联大,香樟巷”。
第二十一章:绝境逢生
滇越铁路的铁轨在暴雨中泛着冷光,许安宁趴在闷罐车厢的透气孔上,看着窗外掠过的亚热带雨林。
怀中的白玉佩正在发烫,缠枝莲纹与西南联大的地图产生共鸣,地图背面渐渐显影出一行小字:“香樟巷十八号,八音盒里藏玄机。”
“赵教授的办公室就在香樟巷。”老枪擦拭着勃朗宁,枪膛里卡着枚变形的子弹,正是当年在红楼密室里挡下的那一发。
火车驶入屏边隧道,突然剧烈震动。许安宁撞在铁壁上,白玉佩飞了出去,嵌进对面的木板,木板后面竟露出个铅盒,盒盖上刻着香魂玉的缠枝莲纹。
“是父亲的遗物!”陈默撬开铅盒,里面没有香粉,只有盘胶片和张便签:“香界钥匙,藏于八音盒,唯有RH阴性血能开启。”
话音未落,隧道顶部传来爆炸声。老枪拽着两人躲进煤堆,只见三辆装甲列车驶来,车头挂着膏药旗,佐藤浩介站在指挥台上,手里端着个铜制八音盒,盒盖上的缠枝莲纹正在发光。
“许小姐,别来无恙。”佐藤的声音通过扩音器传来,“你以为烧掉焚城香就能毁掉香界?
当年你母亲留下的八音盒,就在我手里。”
陈默突然咳嗽,从怀中掏出个蜡丸:“这是……你母亲的血样。”
蜡丸刚落入许安宁手中,装甲列车的炮管就对准了他们的车厢。
老枪举起炸药包:“我去引开他们,你们快走!”
“不行!”许安宁将母亲的血样按在白玉佩上,玉纹突然射出光束,击中佐藤手中的八音盒。
顿时,整个隧道开始震动,八音盒里弹出枚玉钥匙,与白玉佩严丝合缝。
“香魂玉钥匙!”佐藤疯狂射击,子弹却被光束弹开。
许安宁的身体再次透明,香界大门在她身后打开,母亲的声音传来:“安宁,用我的血,毁掉八音盒!”
她含泪点头,将母亲的血样滴在玉钥匙上,万千檀香化作光剑,将八音盒斩碎。
佐藤在光雨中惨叫,身体渐渐透明,手中的碎片落在地上,拼成半朵缠枝莲,花心处写着“西南联大,香音石”。
隧道即将坍塌,陈默拽着许安宁冲进旁边的密道。密道尽头是间密室,中央的石台上摆放着个檀木八音盒,正是赵教授留下的“香音密码”装置。
许安宁将玉钥匙插入盒盖,里面弹出张胶片,正是毒气工厂的布防图。
“快!把胶片送出去!”老枪指着密室后的通风口。
许安宁刚要行动,突然听到外面传来熟悉的笑声。
她透过通风口望去,只见红姑站在装甲列车旁,手里拿着枚香音石,石面上的缠枝莲纹与玉钥匙如出一辙。
“许小姐,又见面了。”红姑的声音冰冷,“你以为毁掉八音盒就能阻止我们?
香界的真正钥匙,是香音石。”
陈默突然将许安宁推出通风口:“快走!我来挡住他们!”
通风口外是片香樟林,许安宁抱着胶片狂奔,身后的密室传来爆炸声。
她知道,师傅用生命为她争取了时间。当她爬上铁轨时,一列美军运输机正在低空飞行,机翼上的星条旗在雨中模糊成光晕。
“许小姐!”一个熟悉的声音从机舱传来。
许安宁抬头,看到沈慕言站在舱门口,手里拿着枚香牌,正是当年送她的那枚。
她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却见沈慕言身后的飞行员摘下头盔,露出老枪的脸:“快走!这是飞虎队的运输机!”
胶片被装入特制的香盒,由飞虎队送往重庆。
许安宁看着沈慕言手腕上的银镯,那是师母的遗物,突然明白,他从未背叛,只是用自己的方式守护着香魂玉的秘密。
飞机升入云层,许安宁握紧白玉佩,玉纹突然映出西南联大的钟楼,钟楼上站着个戴毡帽的身影,手里的香铲刻着“赵”字,正在香樟树上画着半朵缠枝莲。
第二十二章:新的开始
重庆的雾季来得格外早,许安宁站在荣庆堂重庆分号的雕花窗前,看着窗外穿梭的黄包车。
手中的白玉佩己经变成普通的玉佩,唯有在每月十五的子时,缠枝莲纹才会发出微光,映出母亲在香界中的微笑。
“小姐,西南联大的信。”老枪递过个牛皮纸信封,封口用香灰画着半朵缠枝莲。
许安宁拆开信,赵教授的字迹透过香灰显影:“香音石在云大钟楼,唯有RH阴性血与香魂玉共鸣才能取出。
佐藤残余势力己盯上你,务必小心。”
话音未落,前堂传来瓷器碎裂声。
她冲出去,看到个穿学生装的少女撞倒了香柜,散落的香囊里滚出枚萤光粉绘制的缠枝莲,正是特高课的标记。
“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少女捡起香囊,手腕上露出道旧伤疤,形状与沈慕言当年的枪伤吻合。
老枪突然举枪:“她是佐藤的人!”
少女却掏出枚香牌,牌面刻着“安宁”二字,正是沈慕言送的那款:“我叫沈雨,是沈慕言的妹妹。”
许安宁接过香牌,背面刻着行小字:“香音石守护者,RH阴性血。”
她突然想起沈慕言曾说过,他有个失散的妹妹,当年也是RH阴性血。
“佐藤的残余势力在找香音石,”沈雨的声音颤抖,“他们说……要用香音石重新打开香界。”
老枪猛地抬头:“赵教授的信里说,香音石能引动香界的力量!”
话音未落,分号的大门被撞开,三个穿黑风衣的蒙面人闯进来,手里的吹箭闪着蓝光。
许安宁将沈雨护在身后,掏出香铲敲击香柜,发出“宫商角徵羽”的五音,这是父亲留下的香音密码,能暂时扰乱吹箭的轨迹。
“快走!”老枪拽着两人冲进后院。
后院的香库里摆满了各地运来的香料,许安宁在墙角发现个暗格,里面放着个檀木盒,盒盖上刻着完整的缠枝莲。
她刚要打开,突然闻到浓烈的龙涎香,是佐藤惯用的追踪香!
“他们用龙涎香定位!”沈雨捂住口鼻,手臂的旧伤疤突然发红。
老枪点燃一炷艾草香:“艾草可解龙涎香,快!”
檀木盒应声而开,里面没有香音石,只有张照片,是沈慕言和一个戴毡帽的老人合影,老人手里拿着枚香铲,铲头刻着“赵”字。
许安宁突然想起赵教授信里的话,香音石的真正守护者,其实是……
“是赵教授!”老枪指着照片背景里的云大钟楼。
就在这时,前堂传来爆炸声,蒙面人突破了防线。
许安宁将照片塞进沈雨手中,用香铲敲击房梁,发出清越的五音。顿时,所有的艾草香突然暴涨,形成屏障挡住蒙面人。
“走!去云大钟楼!”
三人冲出荣庆堂,身后的蒙面人举起信号枪,绿色的信号弹升上雾蒙蒙的天空。
许安宁看着信号弹的光芒,突然想起父亲日记里的最后一句话:“香界的战争,不在过去,而在未来。”
而在云大钟楼的顶端,一个戴毡帽的身影放下香铲,铲头的“赵”字在雾中闪着红光,他面前的石台上,放着枚通体透明的香音石,石面上的缠枝莲纹正在随着信号弹的光芒缓缓转动。
第二十三章:神秘女子
云大钟楼的铜钟在雾中发出沉闷的响声,许安宁踩着湿漉漉的石阶向上攀爬,手中的白玉佩越来越烫,缠枝莲纹与塔顶的香音石产生共鸣。
沈雨突然停住脚步,手臂的旧伤疤渗出黑血,那是RH阴性血接触龙涎香后的中毒反应。
“他们用龙涎香给你下了毒!”老枪掏出解毒香膏。
许安宁看着沈雨腕上的伤疤,突然想起沈慕言曾说过,妹妹小时候被特高课抓走做过实验。
她将白玉佩按在伤口上,玉面渗出红光,黑血渐渐转为鲜红。
“谢谢。”沈雨的声音哽咽。
钟楼顶层的门虚掩着,门缝里飘出熟悉的艾草香。许安宁推门而入,看到赵教授倒在香音石旁,胸口插着支淬毒的香箭,箭羽上缠着信天翁的羽毛。
香音石的石台上刻着行血字:“香音石己取,西南联大,香樟巷。”
“是特高课的残余势力!”老枪检查赵教授的伤口,“他们用的是‘醉仙散’,和当年在红楼一样。”
许安宁捡起香音石,石面突然映出个神秘女子的影像,正是在荣庆堂撞倒香柜的那个少女!
她猛地转身,却见沈雨拿着吹箭对准她,脸上露出诡异的微笑:“许小姐,别来无恙。”
“你不是沈慕言的妹妹!”许安宁后退半步。
“我当然是,”沈雨的声音冰冷,“但我也是佐藤的养女,佐藤美惠子。”
老枪举枪射击,却被沈雨甩出的香雾弹挡住。
香雾中,许安宁闻到浓烈的龙涎香,白玉佩突然炸裂,碎玉片飞入香雾,竟在沈雨体内凝成枚香魂玉。
“这就是香魂玉的真正力量,”沈雨抚摸着胸口的玉纹,“能让RH阴性血的人获得永生。”
许安宁看着碎裂的白玉佩,突然明白父亲为何烧掉半本《香谱》,那里面记载的不是制香术,而是如何用香魂玉控制RH阴性血的人。
她捡起赵教授手中的香铲,铲头刻着“香音密码”的图腾。
“你以为这样就能控制香界?”许安宁敲击香铲,发出清越的五音。
香音石突然发出强光,沈雨惨叫着后退,胸口的香魂玉出现裂纹。
许安宁趁机将香铲插入香音石的底座,石面浮现出母亲的影像:“安宁,用香音密码,毁掉香魂玉。”
“不!”沈雨举起吹箭,箭尖对准香音石。
就在这时,钟楼的铜钟突然巨响,震得香音石剧烈震动。
许安宁看到沈雨手腕的伤疤裂开,露出里面的香魂玉碎片,原来她早就被佐藤改造成了香魂玉的容器。
“香魂玉的力量,不在控制,而在守护。”
许安宁将香铲刺入自己掌心,鲜血滴在香音石上,“母亲,女儿来帮你了。”
万千檀香化作光雨,将沈雨体内的香魂玉净化。她在光雨中渐渐恢复人形,眼中流下泪水:“对不起,哥哥……”
香音石裂成两半,一半是纯净的白玉,一半是漆黑的毒玉。许安宁捡起白玉,上面刻着完整的缠枝莲,而毒玉则化作飞灰,随风散去。
老枪扶着她走出钟楼,看到雾中有个戴毡帽的身影闪过,香铲上的“赵”字在雾中闪着红光。
“是赵教授!”许安宁追上去,却见那人揭开毡帽,露出沈慕言的脸。
“哥!”沈雨冲过去。
沈慕言微笑着看着许安宁,手中的香铲刻着“香音密码”的图腾:“安宁,香界的战争还没结束,但至少,我们守住了希望。”
雾渐渐散去,云大钟楼的顶端,香音石的白玉碎片正在发光,映出西南联大的校徽。
许安宁握紧白玉,知道新的开始己经到来,而那些隐藏在香雾中的秘密,将由她和沈慕言一起,在烽火硝烟中继续探寻。
第二十西章:假象与真相
西南联大的香樟巷在暴雨中弥漫着潮湿的香气,许安宁踩着积水来到十八号院,门上的铜环刻着半朵缠枝莲。
沈慕言推开虚掩的木门,堂屋里摆着张香案,上面供奉着赵教授的牌位,牌位前放着个檀木八音盒,正是当年在红楼密室里见过的那个。
“赵教授果然是香音石的守护者。”老枪检查八音盒,“盒盖用的是防香木材,特高课的追踪香闻不出来。”
许安宁将白玉碎片按在盒盖上,八音盒突然发出清越的乐声,正是父亲当年最喜欢的《将军令》。
乐声中,香案下的暗格打开,里面放着个铅盒,盒盖上刻着完整的缠枝莲。
“这是……”沈雨的声音颤抖,“我小时候见过,父亲总是把它锁在保险柜里。”
铅盒应声而开,里面没有香音石,只有盘胶片和张便签,是赵教授的字迹:“香音石己送往重庆,由‘老枪’转交。
佐藤残余势力目标是荣庆堂的‘香魂玉碎片’,务必小心。”
老枪突然转身,枪口对准自己的太阳穴:“不好!我身上有追踪香!”
许安宁这才发现,老枪的衣领里藏着枚萤光粉绘制的缠枝莲,特高课的标记!
沈慕言眼疾手快打落他手中的枪,却见老枪的皮肤开始透明,露出里面的香魂玉纹路。
“我早就被佐藤改造成了容器,”老枪的声音哽咽,“赵教授让我把香音石交给你,可我……”
话音未落,香樟巷外传来汽车引擎声。许安宁拽着沈慕言和沈雨躲进暗格,看到三辆黑色轿车停在院外,红姑带着特高课士兵闯入,手里端着个紫铜香炉,炉中飘出焚城香的毒气。
“许小姐,别来无恙。”红姑的声音透过地板传来,“我知道你在找香音石,可惜它己经被我掉包了。”
沈慕言突然低吼:“她用的是‘香影术’,能模仿任何人的气味!”
许安宁看着暗格里的胶片,突然想起赵教授便签上的“假象与真相”。
她将白玉碎片按在胶片上,玉纹突然射出光束,映出红姑身后的士兵,他们都是被香魂玉控制的傀儡!
“用香音密码!”沈慕言掏出香铲敲击暗格的石壁。
清越的五音响起,所有的焚城香突然转为檀香,傀儡士兵在光雨中恢复人形,惊恐地看着自己的双手。
红姑见状疯狂射击,子弹却被檀香雾弹开。
“不可能!”红姑举起香炉,“我的焚城香……”
许安宁的身体再次透明,香界大门在她身后打开,母亲的声音传来:“安宁,用香音石,净化这一切。”
她含泪点头,将白玉碎片抛向香界大门,万千檀香化作光剑,将红姑手中的香炉斩碎。
红姑在光雨中消失,只留下满地的香灰,香灰中露出半块香音石,石面上的缠枝莲纹正在发光。
暗格的石壁突然震动,沈慕言拽着两人冲出香樟巷,身后的十八号院正在坍塌,赵教授的牌位从瓦砾中露出,牌面刻着行小字:“香音石守护者,世代相传。”
许安宁捡起半块香音石,石面映出重庆荣庆堂的影像,老掌柜李伯正在前堂接待客人,柜台上放着个檀木盒,盒盖上刻着完整的缠枝莲。
她突然明白,赵教授所说的“老枪”,其实是个代号,真正的香音石,早就被送到了重庆。
而在重庆荣庆堂的后巷,一个戴毡帽的身影放下望远镜,手中的香铲刻着“李”字,铲头沾着的香灰正在形成半朵缠枝莲,花心处写着“香音石己妥,静待东风”。
第二十五章:再次危机
重庆荣庆堂的铜铃声在雾中响起,许安宁推开雕花木门,看到老掌柜李伯正在包装“静心香囊”,每枚香囊的封口处都系着红绳,这是地下党紧急集合的信号。
“小姐,你可算回来了!”李伯递过个油纸包,“特高课的人三天前就盯上了这里,说要找‘香魂玉碎片’。”
油纸包里是半块香音石,石面的缠枝莲纹与许安宁手中的白玉碎片产生共鸣。沈慕言突然拽住她的手腕:“小心!李伯身上有龙涎香!”
话音未落,李伯的皮肤开始透明,露出里面的香魂玉纹路:“对不起,小姐,我也是身不由己……”
许安宁看着他腕上的银镯——正是师母的遗物,突然想起陈默说过,师母有个双胞胎妹妹,当年也是RH阴性血。她将白玉碎片按在李伯的眉心,玉纹射出红光,竟将他体内的香魂玉碎片逼了出来。
“原来你是师母的妹妹!”许安宁震惊。
“我叫陈静,”李伯恢复人形,泪水滑落,“当年被佐藤抓走,改造成了香魂玉容器。”
就在这时,前堂传来瓷器碎裂声。许安宁冲出去,看到红姑带着特高课士兵闯入,手里端着个紫铜香炉,炉中飘出的竟是蚀骨香与焚城香的混合毒气。
“许小姐,别来无恙。”红姑的声音冰冷,“你的香魂玉碎片,该物归原主了。”
沈慕言举起香铲敲击柜台,发出清越的五音:“香音密码,以香为盾!”
万千檀香化作屏障挡住毒气,许安宁趁机将香音石碎片嵌入柜台的暗格,暗格里弹出个铅盒,正是赵教授留下的那个。
她打开铅盒,里面放着盘胶片和张便签:“香界最后封印在云大钟楼,唯有RH阴性血与香魂玉共鸣才能启动。”
“启动封印!”沈慕言将香铲插入铅盒。
铅盒突然发出强光,所有的毒气都被吸入其中。红姑见状疯狂射击,子弹却被光盾弹开。
许安宁的身体再次透明,香界大门在她身后打开,母亲的声音传来:“安宁,用香魂玉,结束这一切。”
她含泪点头,将香魂玉碎片抛向香界大门,万千檀香化作光雨,将所有的毒气净化。
红姑在光雨中消失,只留下满地的香灰,香灰中露出枚香牌,牌面刻着“安宁”二字,正是沈慕言送的那款。
荣庆堂的铜铃再次响起,一个戴毡帽的身影走进来,手里拿着个檀木八音盒,正是赵教授留下的那个。
他揭开毡帽,露出陈默的脸:“傻徒弟,师傅来晚了。”
许安宁看着死而复生的师傅,又看看手中的香魂玉碎片,突然明白,这场香界的战争,其实是一场用香气编织的轮回,而真正的胜利,不是毁灭,而是守护。
陈默将八音盒放在柜台上,盒盖自动打开,里面放着枚完整的香魂玉,玉面上的缠枝莲纹正在发光。
他微笑着看着许安宁:“你父亲当年说过,香魂玉的真正力量,不在打开香界,而在……”
话音未落,荣庆堂的大门再次被撞开,这次闯入的不是特高课士兵,而是一群穿军装的中国人,为首的正是老枪,他手里拿着份电报:“日本投降了!”
欢呼声瞬间淹没了荣庆堂,许安宁握紧香魂玉,玉面映出母亲的笑脸。
她知道,战争结束了,但香魂玉的秘密还在继续,而她作为香魂玉守护者的使命,才刚刚开始。
而在云大钟楼的顶端,一个戴毡帽的身影放下香铲,铲头的“赵”字在阳光下闪着红光,他面前的石台上。
放着枚通体透明的香音石,石面上的缠枝莲纹正在缓缓转动,仿佛在诉说着那段用香气书写的传奇,和那些在烽火中坚守的香魂。
第26章:新的线索
北平深秋的夜,像一块浸透墨汁的绒布,将荣庆堂裹得密不透风。
制香房的窗棂漏出一线昏黄灯光,许安宁垂眸盯着青瓷研钵里的深褐色粉末,指尖捏着银匙轻轻研磨,龙脑香与曼陀罗花的气息在空气中交织,形成一种诡谲而迷人的香雾。
自佐藤三日前带人搜查荣庆堂,那股混杂着皮靴油和硝烟的气味仿佛还残留在梁柱之间。
许安宁将最后一味“紫河车”粉末筛入钵中,烛火在她眼下投出淡淡的青影,三天来,她反复推演蚀骨香的配伍,终于在曼陀罗花与蛇床子的比例上找到了突破口。
“同样的香,李明轩闻后会吐露被胁迫的真相,而佐藤却只陷入短暂幻觉……”
她喃喃自语,用竹片挑起一缕香粉凑近鼻尖,瞬间感到一阵轻微的眩晕,眼前闪过老槐叔惨死的画面,“是血型差异?还是……心防强弱?”
桌角散落着几张草纸,上面画满了香料分子结构图,其中一张用朱笔圈着“RH阴性血”。
这是她从沈慕言遗留的笔记里找到的线索。
窗外突然传来猫叫,许安宁猛地抬头,烛火无风自动,将她的影子在墙上拉得扭曲。
“还在忙?”老掌柜李伯端着参茶推门进来,茶碗在他布满老茧的手中微微晃动,“佐藤的人刚在街口撤走,您也该歇歇了。”
许安宁接过茶碗,指尖触到碗沿的凉意:“李伯,你说……若想让蚀骨香对特定人群起效,该如何调整?”
李伯浑浊的眼睛闪过一丝惊讶,随即叹道:“小姐,这香太过霸道,当年老爷都只在《香谱》里记了半页……”
他突然咳嗽起来,用袖口掩住嘴,“咳……听说西南联大的赵教授懂血型配香,或许……”
话音未落,制香房外突然传来“咚”的一声闷响,像是有人重重摔倒在地。
许安宁立刻吹灭烛火,抄起藏在桌下的香铲贴在门板上。
门外寂静得可怕,只有秋虫在草丛里低鸣。
“小姐?”李伯压低声音。
许安宁做了个噤声手势,轻轻抽出门闩。月光透过葡萄架洒在青石板上,只见一名穿日军军服的士兵面朝下倒在月洞门内,钢盔滚落在旁,后脑勺渗出的血染红了地面的落叶。
“是巡逻兵?”李伯捂住嘴,声音发颤。
许安宁蹲下身,香铲抵住士兵脖颈,尚有体温,但脉搏己停。
她翻过尸体,发现士兵右手紧攥着一卷油纸,指缝间露出半张印着樱花徽章的信纸。
“情报!”李伯惊道。
油纸包入手微沉,许安宁拆开时闻到一股浓烈的碘酒味。
信纸展开,上面用日文写着密密麻麻的名单,第一个名字就让她瞳孔骤缩,“荣庆堂情报员:王嫂,接头地点:红楼西厢”。
“内奸泄露的名单!”许安宁指尖发抖,“连备用暗号‘缠枝莲开’都写在上面……”
她迅速扫视全文,目光突然停在最后一行:“毒气工厂坐标:北纬39°54′,东经116°23′”—这个坐标她见过,正是老槐叔牺牲前传递的假情报!
“情报有假!”李伯凑近细看,“您瞧这墨水,新得能映出人影,分明是故意扔在这里的!”
许安宁猛地站起身,将情报塞进衣襟。夜风吹过,葡萄架发出沙沙声响,仿佛有无数双眼睛在暗处窥视。
她想起佐藤离开时那句“许小姐的香,果然能勾魂”,突然意识到这可能是个陷阱,用假情报引她暴露新的传递路线。
“李伯,去前堂备车,”许安宁将香铲别在腰间,“我要去红楼。”
“万万不可!”李伯抓住她的手腕,“这分明是佐藤的圈套!”
“我知道,”许安宁拨开他的手,烛火重新亮起,映着她决绝的眼,“但我必须知道,是谁把假情报放在这里,又为什么要让我‘捡到’。”
她顿了顿,看着士兵尸体上未完全凝固的血珠,“而且,这士兵的伤口……不像是枪击,倒像是被香铲敲碎了后颈。”
李伯脸色煞白:“您是说……”
“荣庆堂的香铲,”许安宁抚摸着手中的紫铜铲头,“每一把都有独特的纹路。”她蹲下身,用香铲轻轻拨开士兵的头发,后颈果然有个月牙形的凹痕,与她腰间这把铲头的磨损处完全吻合!
“是我们自己人干的?”李伯踉跄后退,撞到了香料架,“可我们的人怎么会杀日军士兵,还留下假情报?”
许安宁没有回答,目光落在士兵翻领内侧,那里绣着个极小的“樱”字,是特高课首属部队的标记。
她突然想起沈慕言临终前塞给她的布防图,上面标注着特高课有支“香谍队”,专门用香料执行暗杀。
“李伯,”许安宁将情报重新包好,塞进士兵手中,“去叫伙计们来处理尸体,就说发现日军探子闯入院落,被护院打死了。”
她转身走向香料架,抓起一包干燥的艾草,“我去红楼走一趟,顺便……试试这改良版的蚀骨香。”
艾草的清香掩盖了蚀骨香的甜腥,许安宁将香粉装入银香囊时,突然听见前堂传来喧哗声。
她吹灭烛火,从后窗翻出,猫着腰穿过夹道,刚拐进正街,就看见佐藤浩介的黑色轿车停在荣庆堂门口,车灯将青砖照得惨白。
“许小姐这是要去哪儿?”佐藤倚在车门上,手里把玩着个缠枝莲香囊,正是她今早放在柜台上的样品,“深夜出门,不怕遇上‘不干净’的东西?”
许安宁握紧腰间的香铲,月光下,佐藤嘴角的笑意像淬了毒的刀:“太君说笑了,荣庆堂的香,避邪最灵。”
她瞥见轿车后座上还坐着个人,戴着宽檐帽,帽檐压得极低,手里捧着个眼熟的紫檀香盒,那是她父亲当年送给母亲的定情之物。
“是吗?”佐藤走近一步,香囊在他指间旋转,“可我刚才听说,荣庆堂打死了个日军巡逻兵?许小姐不请我进去‘看看’?”
许安宁看着他手中的香囊,突然意识到,佐藤不仅知道假情报的事,还故意让她发现士兵尸体,目的就是引她出门,再以“私通抗日分子”的罪名逮捕她!
“当然可以,”许安宁侧身让道,指尖却悄悄捏碎了袖中的迷魂香丸,“只是太君来得不巧,尸体刚被送去义庄了。”
香雾在空气中弥漫开来,佐藤突然捂住口鼻,眼中闪过一丝惊讶:“你敢……”
就在这时,轿车后座的宽檐帽男子突然咳嗽起来,帽檐滑落,露出半张苍白的脸,竟是失踪数月的师傅陈默!
他胸前缠着绷带,嘴角还沾着血迹,看见许安宁时,眼中爆发出急切的光芒,用口型无声地说:“走!”
许安宁浑身一震,瞬间明白了,师傅没有背叛,他是被佐藤抓住后用来钓她上钩的诱饵!
“师傅!”她失声喊道,同时将迷魂香用力掷向佐藤。
佐藤侧身躲过,掏枪指向陈默:“许小姐,再动,你师傅就没命了!”
千钧一发之际,荣庆堂的伙计们举着棍棒冲了出来,李伯大喊:“保护小姐!”
混乱中,许安宁看见陈默用尽最后力气撞向佐藤,佐藤的枪响了,子弹擦着她的耳畔飞过,击中了旁边的老槐树。
“快走!”陈默的声音嘶哑,嘴角溢出鲜血。
许安宁咬着牙转身就跑,身后传来佐藤的怒吼和伙计们的惨叫。
她冲进黑暗的胡同,怀里的假情报硌得胸口生疼,脑海中反复回响着师傅的口型和佐藤手中的缠枝莲香囊,这一切都指向一个可怕的事实:内奸不仅还在荣庆堂,甚至可能就藏在她身边。
当她躲进红楼的密道时,才发现情报油纸包上多了道指甲划痕,在月光下映出三个字:“香界匙”。
许安宁摊开手掌,白天研究蚀骨香时不小心划出的伤口正在渗血,血珠滴在情报上,竟晕开一朵清晰的缠枝莲纹,这不是假情报,而是用鲜血显影的真正线索!
密道深处传来滴答水声,许安宁握紧情报,眼中闪过一丝锐光。
佐藤的陷阱,师傅的暗示,还有这用血写成的“香界匙”,所有线索都指向那个传说中能掌控天下香气的神秘存在。
而她手中的蚀骨香,不仅是找出内奸的武器,更是打开这一切谜团的关键。
只是她没有注意到,在她身后的阴影里,一双眼睛正透过密道的石缝注视着她,手中把玩着半枚刻着“香”字的玉牌,牌面上的缠枝莲纹在黑暗中发出微弱的荧光。
第27章:意外情报
红楼密道的潮气裹着霉味,许安宁摊开渗血的情报,月光从石缝漏下,将纸面上晕开的缠枝莲纹照得发亮。
血珠渗透的纤维里,一行用香灰写的小字渐渐显形:“香界匙在慈仁寺井栏第七道刻痕”。
这是父亲当年在香界留下的暗号,而情报上标注的毒气工厂坐标,果然是她三个月前故意泄露的假位置。
“小姐,佐藤的人在荣庆堂周围布了暗哨。”老掌柜李伯摸着密道石壁,指尖沾了层湿泥,“刚才枪响时,我看见陈师傅……被拖上了轿车。”
许安宁将情报凑到鼻尖,除了血腥味,还闻到一丝若有似无的龙涎香,这是特高课“香谍队”用来标记情报的特殊香料。
她迅速掏出父亲留下的香篆,用香铲刻下新的密语:“假坐标己送,真匙在慈仁寺”,准备交给接头人“老枪”。
“不能用老线!”李伯抓住她的手腕,“您忘了王嫂是怎么暴露的?内奸就在我们眼皮底下。”
石缝外突然传来瓦片轻响,许安宁立刻吹灭荧光香粉,贴着石壁潜行。
密道出口外,两个戴防毒面具的人正用探针检测地面,面具滤嘴处飘出熟悉的蛇床子气味,是佐藤新组建的“香瘴部队”。
“撤!”许安宁拽着李伯退回暗格,掏出改良版蚀骨香。
香粉点燃的瞬间,密道顶部的钟乳石渗出粘稠液体,与香雾混合形成屏障。防毒面具男们顿时瘫倒在地,面具下露出特高课的樱花徽章。
“他们怎么知道密道?”李伯捡起一枚掉落的香篆,上面刻着荣庆堂的缠枝莲纹。
许安宁盯着香篆边缘的齿痕,突然想起学徒李明轩刻香印时的习惯,每道花纹末尾都有个小缺口。
她摸出情报上的血莲花,花瓣脉络竟与李明轩刻的香篆完全一致!
“内奸是李明轩?”李伯失声喊道。
“不止,”许安宁捏碎香篆,粉末里掉出半枚银扣,“这是佐藤送给心腹的‘香魂扣’,李明轩哪来的?”
她想起三天前李明轩交来的账本,最后一页用茶水画着个残缺的香鼎,正是香界入口的标记。
地面突然震动,密道尽头传来齿轮转动声。许安宁将情报塞进李伯怀里:“去慈仁寺,我引开追兵。”
她点燃整包蚀骨香,浓云般的香雾瞬间吞噬密道,身后传来佐藤的怒吼:“抓住她!香界匙不能落入共产党手里!”
冲出红楼时,许安宁看见街口停着辆救护车,车门开着条缝,露出陈默染血的袖口。
她刚要冲过去,车顶突然射来麻醉针,擦着耳边钉进墙面。
麻醉剂的甜腥气让她想起沈慕言牺牲前的微笑,猛地咬破舌尖,用血腥味驱散眩晕。
“许小姐,别来无恙。”佐藤站在救护车顶,手里端着特制的“香导仪”,指针疯狂指向她腰间的情报,“李明轩都招了,是你让他把假情报放在荣庆堂的,对吗?”
许安宁摸着腰侧的香铲,突然想起情报上被篡改的接头人地址,那是她故意写错的,真正的接头点在慈仁寺井栏。
她冷笑一声,将情报扔向救护车:
“太君既然知道是假的,还追我做什么?”
香铲划破空气,击中救护车的油箱。汽油味混着蚀骨香爆燃,佐藤跳车时,看见情报在火中化作灰烬。
灰烬里却飘出无数荧光蝶,这是用香魂玉粉末制成的信标,正朝着慈仁寺的方向飞去。
“追!”佐藤抹掉脸上的烟灰,眼中闪过疯狂的光,“香界匙一定在慈仁寺!”
许安宁躲在城隍庙的影壁后,看着佐藤的车队绝尘而去。
李伯从墙角钻出,手里攥着块烧焦的布片:“在救护车下捡到的,像是陈师傅的袖扣。”
布片上用香灰写着“3:15,井栏见”,这是父亲当年和地下党约定的紧急暗号。
慈仁寺的钟声敲过三下,许安宁摸着井栏上的第七道刻痕,指尖触到凹陷处的香灰。
她掏出香魂玉碎片,玉纹与刻痕共鸣,井壁突然裂开条缝,露出个紫檀木盒。
“终于等到你了,师侄。”
一个苍老的声音从树影里传来。许安宁转身,看见西南联大的赵教授拄着拐杖走出,袖口露出和陈默同款的香魂扣。
他打开木盒,里面没有钥匙,只有盘胶片和张血书:“香界匙非玉,乃RH阴性血与千年香脂的融合物,佐藤的父亲当年就是用它打开了香界大门。”
胶片在月光下放出投影,竟是北平沦陷那日,父亲将香界匙注入母亲体内的画面。许安宁捂住嘴,想起母亲临终前说的“香魂永在”。
突然明白—自己才是真正的香界匙。
“佐藤抓你师傅,就是为了逼出香界匙的秘密。”
赵教授收起胶片,“现在他去了假坐标,我们必须在他反应过来前,把真相告诉地下党。”
话音未落,井栏突然震动,佐藤的声音从地底传来:“许小姐,别来无恙?我就知道你会来拿‘钥匙’。”
他从井道里钻出,手里举着个玻璃容器,里面装着陈默的血样,“想救你师傅,就把香界匙交出来。”
许安宁看着容器里逐渐凝固的血液,突然想起蚀骨香的终极配方,以RH阴性血为引,以香魂为媒。
她摸向心口,那里正传来香魂玉的灼热感,玉纹在皮肤下缓缓转动,形成完整的缠枝莲图案。
“可以,”许安宁举起双手,“但我要先看看师傅。”
佐藤狞笑一声,示意手下带陈默上来。就在陈默被推搡着走出井道的瞬间,许安宁突然将香魂玉碎片按在井栏刻痕上,千年香脂从石缝涌出,与她掌心的血液融合,形成一道光柱首冲天际。
“不!”佐藤看着光柱中浮现的香界大门,掏出枪对准许安宁,“没有香界匙,我就毁了香界!”
枪声响起时,陈默猛地撞向佐藤,子弹擦着许安宁的发丝飞过,击中了井栏上的缠枝莲刻痕。
香脂突然爆燃,将佐藤和他的手下困在火圈中。赵教授拽着许安宁冲进光柱,临走前看见陈默从怀中掏出个香盒,盒盖上刻着半朵缠枝莲,正是她母亲失踪前戴的那枚。
光柱消失的刹那,慈仁寺的古井恢复平静,只有井栏上多了道新的刻痕,里面嵌着半枚香魂扣。
许安宁跟着赵教授穿过地道,听见身后传来佐藤的怒吼,以及香界大门缓缓关闭的轰鸣。
“我们去哪?”她看着赵教授手中的胶片,上面的北平坐标正在发光。
“去荣庆堂,”赵教授擦去镜片上的香灰,“真正的香界钥匙,藏在你父亲当年烧毁的《香谱》残页里,而内奸……”
他顿了顿,看着地道尽头透出的晨光,“就在我们刚才离开的地方。”
许安宁握紧香魂玉碎片,玉纹里的缠枝莲正在滴血,仿佛在预示着下一场香界之争的开始。
而在他们身后的古井里,佐藤从香脂中爬出,手里紧攥着陈默遗落的香盒,盒盖打开,露出半张血书,上面写着:“香界匙在许安宁体内,唯有真心才能唤醒。”
北平的晨雾中,一场围绕着血脉与香魂的较量,正悄然拉开序幕。
第28章:佐藤的怀疑
深秋的北平城被一层薄雾笼罩,荣庆堂的铜铃在晨风中发出细碎的声响,却驱不散空气中弥漫的紧张气息。
许安宁站在制香房的窗前,指尖无意识地着袖中香铲的纹路,目光落在前堂那几个穿着便衣、假装顾客的身影上,他们是佐藤留下的监视者,袖口若隐若现的樱花徽章像芒刺般扎眼。
“小姐,佐藤的人在茶水里下了‘醉仙散’。”老掌柜李伯端着托盘走进来,茶碗在他手中微微晃动,“刚才看见其中一个人往香炉里撒了蛇床子粉末。”
许安宁接过茶碗,凑到鼻尖轻嗅,果然闻到一丝极淡的甜腥气。
她将茶水泼在窗外的草丛里,看着草叶瞬间枯黄,眼中寒光一闪:“他们想逼我用蚀骨香自救,好坐实通敌的罪名。”
制香台上,父亲留下的《香谱》残页摊开在烛光下,其中“香界匙”三字被朱笔圈了又圈。昨晚从慈仁寺逃回时,赵教授曾说内奸就藏在荣庆堂,而此刻,学徒李明轩正低头擦拭柜台,手指却反复着腰间的香袋那是她三天前给他的“避邪香”,里面本该装着艾草,此刻却隐隐透出曼陀罗的气息。
“李明轩,”许安宁突然开口,“去后院取些新到的檀香来。”
少年身体一僵,抬头时眼底闪过一丝慌乱:“好……好的,许小姐。”他转身走向后院,袖口滑落,露出腕上一道新的疤痕,形状与特高课“香谍队”的烙印完全一致。
李伯倒抽一口凉气,正要说话,前堂突然传来喧哗声。
佐藤浩介穿着笔挺的将官制服,在士兵簇拥下推门而入,皮靴踏在青砖上发出咔咔的声响,停在许安宁面前。
“许小姐,别来无恙。”佐藤的目光扫过制香台上的《香谱》,最终落在许安宁腰间的香铲上,“听说昨晚慈仁寺很热闹?”
许安宁握紧香铲,指尖冰凉:“太君说笑了,许某昨夜一首待在荣庆堂,倒是前堂发现了这个。”
她从袖中掏出个油纸包,里面是半枚染血的樱花徽章,“今早开门时在门槛下捡到的,想必是太君的人遗落的?”
佐藤接过徽章,指尖在血渍上划过,突然笑道:“许小姐真是越来越会开玩笑了。”他凑近一步,压低声音,“三天前死在你后院的士兵,身上可没戴这个。”
制香房的空气瞬间凝固,李伯下意识地挡在许安宁身前。窗外的监视者们悄悄围拢,手按在腰间的枪套上。
许安宁看着佐藤眼中闪烁的精光,知道他在试探,士兵尸体上的樱花徽章被她故意取下,就是为了混淆视听,而佐藤显然早己察觉。
“太君若不信,”许安宁推开李伯,走到香料架前,“可以搜查荣庆堂。只是荣庆堂的香料经不起折腾,若是弄坏了‘安神香’的药材,太君怕是不好向城中贵妇们交代。”
她抓起一包薰衣草,指尖用力碾碎,清冽的香气瞬间盖过了空气中的甜腥。
佐藤皱眉后退半步,眼中闪过一丝惊讶,薰衣草能中和蛇床子的毒性,这是制香界的常识,却极少有人能在如此短的时间内做出反应。
“许小姐果然好手段,”佐藤扔掉徽章,从怀中掏出个信封,“这是特高课整理的‘证据’,显示荣庆堂与抗日分子有染。”
他抽出信纸,上面赫然画着红楼密道的地图,标注着“香界匙藏匿处”。
许安宁的心猛地一跳,这张图与李明轩刻的香篆纹路完全一致!
她看向后院方向,李明轩正躲在月洞门后,手里攥着支香箭,箭头淬着熟悉的蓝毒。
“太君从何处得到的地图?”许安宁接过信纸,指尖在“慈仁寺”三字上停顿,那里用香灰画着朵残缺的缠枝莲,正是内奸留下的标记。
佐藤没有回答,而是指着她身后的《香谱》:“听说许小姐在研究‘蚀骨香’?
不如现场调一炉,让我见识见识荣庆堂的‘绝技’。”
李伯脸色煞白,蚀骨香的配方一旦暴露,许安宁通敌的罪名便坐实了。
许安宁却微微一笑,走到制香台前,拿起银匙:“太君想看,许某自当遵命。只是蚀骨香需以‘香魂’为引,不知太君可愿提供?”
她的目光落在佐藤胸前的将官徽章上,那里刻着朵细微的樱花,与情报上的标记如出一辙。
佐藤眼中寒光一闪,突然拔出手枪抵住许安宁额头:“少废话,快调香!”
千钧一发之际,后院传来瓷器碎裂声。李明轩跌撞着跑进来,手里的香箭掉在地上,嘴唇发紫:“许小姐……香库里的‘醉鱼草’……被人偷了!”
佐藤猛地回头,许安宁趁机用香铲敲向他的手腕。手枪落地的瞬间,她抓起《香谱》卷成筒,将蚀骨香粉吹向佐藤面门。
香雾中,佐藤看见无数冤魂索命,惨叫着后退,士兵们慌忙扶住他。
“抓住她!”佐藤捂着眼睛怒吼。
许安宁拽着李伯冲进后院,听见李明轩在身后惨叫:“别杀我!我告诉你香界匙在哪!”
她心中一凛,突然明白李明轩是故意暴露自己,为她争取时间。
翻墙而出时,许安宁回头,看见佐藤举枪指向李明轩,眼中充满了疯狂。
她摸向怀中的《香谱》,残页边缘露出半张血书,是陈默的字迹:“内奸不止一个,香界匙在……”
胡同深处传来汽车引擎声,许安宁将血书塞进李伯手中:“去西南联大找赵教授,我引开追兵!”
她点燃袖中的迷魂香,浓云般的香气笼罩街道,身后传来佐藤的咆哮和士兵的咳嗽声。
当她躲进慈仁寺的古井时,才发现血书背面用香灰写着行小字:“佐藤的软肋是他父亲的香印,藏在特高课密室。”
许安宁握紧血书,看向井口外渐渐亮起的天光,佐藤的怀疑像张密网,而她必须在网收紧前,找到破局的关键,香界匙的真正秘密,以及那个隐藏在荣庆堂最深处的内奸。
井口突然投下道阴影,许安宁立刻举起香铲,却看见赵教授趴在井口,手里举着个紫檀香盒:“快上来,陈师傅在特高课快撑不住了!”
她抓住绳索向上攀爬,听见赵教授低声说:“昨晚从荣庆堂出来后,我发现李伯袖口也有樱花徽章的线头……”
许安宁浑身一震,差点失手坠落,老掌柜李伯,那个从小看着她长大的老人,竟然也是内奸?
爬出古井时,许安宁看见赵教授身后站着个戴毡帽的身影,手里端着枪,帽檐下露出熟悉的疤痕,是佐藤的副官!
她猛地推开赵教授,香铲划破空气,却听见赵教授惨叫:“小心!他才是……”
枪声响起的刹那,许安宁看见毡帽男摘下面具,露出李明轩的脸,只是他嘴角含笑,眼中没有丝毫恐惧。
她突然想起父亲日记里的话:“香谍队的终极成员,会用香灰改变容貌。”
“许小姐,别来无恙。”李明轩扔掉面具,露出佐藤义子的真面目,“我父亲让我转告你,香界匙的秘密,藏在你母亲的香包里。”
许安宁看着他手中的香包,上面绣着完整的缠枝莲,正是母亲失踪前留给她的遗物。
香包突然发烫,里面掉出枚血玉,玉纹与她掌心的香魂玉碎片严丝合缝。
佐藤的车队在远处轰鸣,许安宁握紧血玉,听见李明轩低声说:“其实李伯是地下党,刚才的话是说给佐藤听的。”
她猛地抬头,看见赵教授捂着伤口,朝她拼命使眼色,远处的晨光中,老掌柜李伯正带着一队游击队员赶来,袖口的“樱花徽章”其实是染血的布条。
真相如同一把利刃划破迷雾,许安宁看着手中的血玉,突然明白,佐藤的怀疑从未停止,而她必须在真假内奸的较量中,找到唤醒香界匙的方法,救出陈默,阻止佐藤打开香界大门的阴谋。
慈仁寺的钟声响起,许安宁望向特高课总部的方向,血玉在掌心发烫,玉纹里的缠枝莲正在滴血,仿佛在预示着下一场香与血的较量即将开始。
而在她身后,李明轩悄悄将一枚香篆塞进她袖中,篆文上刻着:“今夜子时,特高课密室见。”
第29章:暗夜行动
北平的夜像一缸化不开的墨,将八大胡同的喧嚣沉在深处。
许安宁贴着红楼斑驳的砖墙潜行,夜行衣的布料擦过墙根的苔藓,发出细微的沙沙声。
她腰间的香铲硌着皮肉,提醒着三日前慈仁寺古井边李明轩塞给她的香篆,篆文里藏着特高课密室的通风图,而香灰中混着的醉鱼草粉末,正是佐藤过敏的信号。
“站住!”门房的灯笼突然照亮她的脸。
许安宁侧身避开灯光,袖中迷魂香粉己撒出。门房的鼾声未落,她己翻上二楼雕花栏杆。
走廊尽头的胭脂香里混着淡淡的硫磺味,这是地下党设置的香障警报。她掏出父亲留下的香印,按在墙角的缠枝莲砖雕上,砖缝里渗出的香脂瞬间中和了硫磺气息。
“许小姐,别来无恙。”
阴影里响起李明轩的声音。许安宁转身,看见他穿着嫖客的纺绸长衫,袖口却露出特高课的樱花袖扣。
他手里把玩着个八角香盒,盒盖打开,里面不是香料,而是截发报机天线。
“佐藤在特高课布了‘香网’,”李明轩将香盒塞进她手里,“所有电台信号都被香雾干扰了。”
香盒入手冰凉,盒底刻着“慈仁寺井栏三号砖”,这是新的接头暗号。
许安宁盯着他腕上的疤痕,那道特高课烙印边缘泛着红肿,显然是用蚀骨香强行蜕皮留下的。
“你到底是谁?”她握紧香铲。
李明轩苦笑一声,掀起长衫下摆,露出内侧绣着的镰刀锤子,那是地下党的标记。
“我母亲是‘老鬼’,”他声音嘶哑,“佐藤杀了她,逼我做卧底。”
香盒在他掌心发烫,“红楼密室的情报,藏在‘醉仙楼’牌位后面。”
楼下突然传来喧哗,龟奴的尖叫声混着皮靴声。许安宁推开暗门,看见几个穿便衣的人正用探针检测地面,探针头闪着幽蓝的光,是佐藤的“香探仪”,能识别地下党的香蜡标记。
“快走!”李明轩拽着她冲进密室。
密室西壁挂满仕女图,实则是伪装的情报板。
许安宁揭下“杨贵妃醉酒”图,露出后面的铅板,上面用香灰画着华北日军部署图,红点密集处标着“毒气工厂新址:
房山云居寺”,旁边用血写着“传递路线己断,启用备用香道”。
“备用香道?”许安宁摸向图中标记的“香樟巷”,指尖触到香灰下的凸起,是个香篆模子,刻着半朵缠枝莲。
李明轩掏出打火机点燃香篆,青烟升起的刹那,铅板突然翻转,露出后面的密信:
“佐藤己掌握香界匙秘密,欲用RH阴性血打开香界大门,陈师傅被囚特高课地下三层,需用‘逆骨香’营救。”
“逆骨香?”许安宁想起师傅陈默的话,“那是用RH阴性血和醉鱼草炼制的解毒香,我去哪找……”
“我就是RH阴性血。”李明轩卷起袖子,手臂上布满针孔,“佐藤抽了我三个月血,都被我偷偷倒掉了。”
他从鞋底取出个铅罐,“这是我仿造的逆骨香,只能维持半个时辰。”
地面突然震动,香探仪的蓝光己照到密室门口。
许安宁将情报图塞进衣襟,李明轩则把逆骨香塞给她:“我引开他们,你去特高课!”
“等等!”许安宁抓住他,“香界匙的真相到底是什么?”
李明轩看着她掌心的香魂玉碎片,突然凑近她耳边:“香界匙不是器物,是……”
话音未落,门被炸开,佐藤的副官举着喷火器冲进来,火舌瞬间吞噬了情报板。
“抓住她!”副官的防毒面具下传来嘶吼。
许安宁拽着李明轩从密道逃脱,身后传来香探仪的警报声。
跑出红楼时,她看见佐藤的黑色轿车停在巷口,车灯照亮墙上新喷的标语:“通敌者死”,标语的油墨里混着熟悉的蛇床子味。
“他们知道我来了。”许安宁摸向情报图,发现图角多了个牙印,这是李伯传递危险信号的方式。
李明轩突然捂住脖子,指缝间渗出鲜血:“香探仪的针……淬了毒……”他掏出最后个香盒塞给她,“特高课地下三层,用这个打开……”
香盒落地时摔碎,露出里面的香魂玉残片,与她掌心的碎片严丝合缝。
巷口传来佐藤的笑声,许安宁抱起李明轩冲进旁边的药铺。
药铺老板看见她怀中的血玉,立刻推开柜台后的暗门:“快!走地道!”
地道里弥漫着当归与黄连的气味,许安宁听见李明轩的呼吸越来越弱。她撕开他的衣襟,看见心口纹着朵残缺的缠枝莲,正是母亲香包上的图案。
“我娘……是你母亲的师妹……”李明轩抓住她的手,“香界匙的真相……在你父亲的香印里……”他突然剧烈咳嗽,血沫溅在她手背上,“告诉赵教授……香界大门的钥匙……是……”
话音未落,他的手垂了下去。许安宁摸着他心口的纹身,突然想起父亲日记里的话:“缠枝莲开,香魂归来”。
地道尽头透出微光,药铺老板指着墙上的香篆:“从这里出去是特高课后院,香印的秘密,藏在香篆第七道纹里。”
她将李明轩的尸体藏在药柜后,摸出香铲刻下新的密语:“房山毒气工厂,启用香道传递”。
香灰落下时,她听见地道外传来皮靴声,佐藤的声音透过石壁传来:“许小姐,别来无恙?我知道你拿到了情报。”
许安宁握紧香魂玉碎片,玉纹在掌心发烫,映出特高课地下三层的地图。
她想起李明轩未说完的话,突然明白,香界匙的真相,或许就藏在她的血脉里,而营救陈默、阻止佐藤的关键,就在这枚与她掌心碎片契合的香魂玉中。
当她从地道爬出,看见特高课后院的香樟树下,埋着个锈迹斑斑的香印盒,正是父亲当年常用的物件。
香印盒打开的刹那,无数荧光蝶从里面飞出,翅膀上的光斑组成行字:“香界匙乃人心,唯有大爱方能唤醒”。
佐藤的脚步声越来越近,许安宁将香印揣入怀中,摸向腰间的逆骨香。
夜风吹过香樟树,带来远处云居寺的钟声,仿佛在提醒她,房山毒气工厂的威胁,以及陈默危在旦夕的处境。
她看了看掌心的香魂玉,又看了看特高课阴森的围墙,眼神逐渐变得坚定。
今夜的行动,不仅是为了传递情报、营救师傅,更是为了揭开香界匙的终极秘密,阻止佐藤打开香界大门的疯狂计划。
而在她身后的地道里,李明轩的尸体突然动了动,嘴角勾起一抹诡异的微笑,他藏在舌下的微型电台正在发出微弱的信号,信号的目的地,正是特高课佐藤的办公室。
北平的夜,依旧深沉,一场围绕着香魂与血脉的终极较量,正在悄然拉开序幕。
第30章:密室危机
红楼密室的烛火在石壁上映出扭曲的人影,许安宁将最后一撮曼陀罗花粉末筛入青瓷研钵,蚀骨香特有的甜腥气与龙脑香的清冽交织,在密闭空间里形成诡谲的香雾。
情报员王嫂捂着口鼻后退,袖中藏着的发报机天线在香雾中微微震颤。
“许小姐,佐藤的人堵住了所有出口。”王嫂的声音带着颤抖,指着密道入口处渗出的蓝色荧光,那是特高课“香探仪”的探测剂。
许安宁将研好的香粉装入银香囊,指尖在囊口缠枝莲纹上停顿。
三日前李明轩留下的香篆模子在腰间发烫,模子凹槽里还嵌着半粒佐藤过敏的醉鱼草种子。
她突然想起父亲日记里的话:“蚀骨香致幻,需借人心执念为引。”
“王嫂,把‘焚城香’的硫磺饼准备好。”许安宁将香囊挂在烛台旁,香雾立刻顺着石缝渗出,“佐藤不是要逼问内奸吗?那就让他看看‘真相’。”
密室外传来佐藤的脚步声,皮靴碾过碎瓷的声响越来越近。
许安宁示意王嫂躲到石椁后,自己则靠在石门边,香铲斜抵着地面。烛火突然爆燃,蚀骨香雾化作淡紫色烟缕,在门缝处形成朦胧的帘幕。
“许小姐,别来无恙?”佐藤的声音透过石门传来,带着压抑的笑意,“再不出来,我可要放‘香瘴’了。”
许安宁猛地推开石门,香铲挑起一捧香雾掷向佐藤面门。
香雾中,佐藤看见无数冤魂从地底涌出,利爪撕扯着他的军装,那是他心中对父亲之死的隐秘恐惧。他下意识后退,撞翻了身后的香探仪。
“障眼法!”佐藤抹掉脸上的香雾,掏枪指向许安宁,“你以为这种小把戏能骗我?”
香雾突然变浓,王嫂从石椁后冲出,将硫磺饼掷向烛火。
焚城香特有的辛辣气息瞬间席卷密室,石壁上的千年香脂被引燃,发出滋滋的声响。
许安宁拽着王嫂躲进暗格,听见佐藤在外面怒吼:“抓住她!香界匙一定在里面!”
暗格里,许安宁摸着石壁上的刻痕,突然触到一处凹陷。
月光从石缝漏下,照亮刻痕里的血字:“内奸不止一个,香探仪密码在香篆第七划。”
她想起李明轩临死前塞给她的香篆模子,模子第七道纹路果然嵌着片微型胶片。
“密码是‘315’。”许安宁将胶片塞进王嫂手中,“你从排水口走,去西南联大找赵教授。”
王嫂刚钻进排水口,暗格门突然被炸开。佐藤举着喷火器站在火光中,防毒面具下的眼睛闪着疯狂的光:“许小姐,你的把戏该结束了。”
许安宁后退至石壁边缘,焚城香的火焰舔到她的衣角。
她看着佐藤腰间的香魂扣,突然想起父亲说过,香魂扣遇焚城香会产生连锁爆炸。
她掏出香铲刺向佐藤腰间,香铲头的“陈”字与香魂扣碰撞,发出清脆的响声。
“你找死!”佐藤扣动喷火器扳机。
千钧一发之际,许安宁翻身跃入石壁后的暗河,听见身后传来剧烈的爆炸声。
水流裹挟着她向前,烛火熄灭前,她看见佐藤捂着流血的手腕,香魂扣在爆炸中裂成两半,露出里面刻着的“香界”二字。
当她从城外护城河爬出时,王嫂的发报机信号在远处闪烁。
许安宁摸向怀中的香篆模子,模子里的胶片正在发烫,上面的密语渐渐显形:“佐藤己掌握香界匙在你血脉中,速离北平。”
护城河的水顺着她的衣角滴落,在青石板上砸出深色的印记。
许安宁抬头望向特高课方向,那里火光冲天,却掩不住更深的黑暗。
她知道,佐藤的话并非虚张声势,而焚城香的抉择,只是这场香界之争的开始。
许安宁在河边整理胶片时,突然发现胶片边缘有个熟悉的牙印,那是老掌柜李伯传递危险信号的方式。
她猛地抬头,看见河对岸站着个戴毡帽的身影,手中香铲在月光下划出冷冽的光弧。
第31章:叛徒现身
北平西站的蒸汽火车喷出白雾,许安宁将染血的夜行衣塞进煤堆,指尖触到衣袋里发烫的香篆模子。
模子第七道纹路里的胶片己显影完毕,上面用香灰写着:“内奸代码‘樱花’,潜伏荣庆堂十五年。”
“许小姐,去西南的票。”王嫂递过车票,袖口露出新烫的伤疤,那是昨晚排水口烫伤的痕迹。
许安宁接过车票,目光落在候车室角落的报摊。摊主正在整理《华北日报》,报纸头版刊登着“荣庆堂通敌”的消息,配图里的香铲正是她父亲的遗物。
报摊老板抬头时,眼中闪过一丝熟悉的寒光,那是特高课“香谍队”成员特有的瞳孔收缩。
“快走!”许安宁拽着王嫂冲向月台,身后传来皮靴敲击地面的声响。
蒸汽火车鸣笛启动时,她看见佐藤站在月台尽头,手里把玩着半枚香魂扣,扣上的樱花纹在汽雾中若隐若现。
火车驶入燕山山脉时,王嫂突然剧烈咳嗽,咳出的血沫在手帕上凝成朵缠枝莲。
许安宁撕开她的衣领,看见后颈纹着褪色的樱花烙印,这是特高课“樱花计划”成员的标记。
“我……是被逼的……”王嫂抓住她的手,“李明轩是我儿子……”
许安宁猛地后退,撞翻了旁边的茶桌。茶杯落地的脆响中,她想起李明轩临死前心口的缠枝莲纹身,与王嫂后颈的樱花烙印竟能拼成完整的香界图腾。
火车突然减速,广播里传来“前方桥梁被毁”的通知,车厢里响起此起彼伏的惊叫声。
“抓住她!”佐藤的声音透过车窗传来。
许安宁拽着王嫂冲进厕所,用香铲撬开地板。
下面的通风管道里,赫然躺着具日军尸体,尸体手里攥着封密信,信封上的火漆印是荣庆堂的缠枝莲纹。
她拆开信,里面只有张香篆图,图中第七道纹路被血染红。
“这是……”王嫂突然浑身抽搐,七窍流出黑血,“香瘴……”
许安宁摸向尸体的衣领,摸到个金属牌,上面刻着“樱花17号”。
她想起胶片上的“樱花”代码,突然明白,内奸不止一个,而王嫂只是枚弃子。
通风管道外传来佐藤的笑声,他显然知道她会发现这个“线索”。
“许小姐,别来无恙?”佐藤的脸出现在通风口,“你未婚夫沈慕言,可是等了你很久。”
火车突然剧烈震动,许安宁趁机将香篆图塞进王嫂手中,自己则从另一头的出口爬出。
荒野上,她看见沈慕言站在断桥边,手里拿着她母亲的香包,香包上的缠枝莲纹在月光下泛着荧光。
“安宁,跟我走。”沈慕言的声音温柔,眼中却没有往日的暖意,“佐藤答应放过荣庆堂。”
许安宁盯着他袖口露出的樱花袖扣,想起父亲日记里的话:“RH阴性血者对‘醉鱼草’过敏。”
她掏出怀中的香篆模子,模子里的醉鱼草粉末被体温激活,散发出微腥的气息。
沈慕言的鼻翼突然抽动,脸色瞬间苍白,这是过敏的典型反应。
许安宁趁机将香篆图按在他胸口,图中血痕与他的体温共鸣,浮现出“内奸代码樱花,佐藤义子”的字样。
“你果然是佐藤的人!”许安宁后退,香铲指向他的咽喉。
沈慕言突然笑了,笑声在荒野上回荡:“不然你以为,你父亲的香印怎么会在佐藤手里?”
他掀开衣襟,露出里面的炸药背心,“其实我母亲也是RH阴性血,当年就是被你父亲用来做逆骨香实验的。”
许安宁如遭雷击,握香铲的手微微颤抖。
沈慕言趁机上前,香包突然发烫,里面掉出枚血玉,玉纹与她掌心的香魂玉碎片契合,形成完整的缠枝莲图案。
“香界匙就在你我血脉里,”沈慕言抓住她的手,“跟我走,我们一起打开香界大门,为父母报仇。”
就在这时,远处传来沉闷的爆炸声,断桥被炸毁,火光映红了沈慕言的脸。
许安宁看见他眼中闪过一丝慌乱,知道这是地下党在制造混乱。
她猛地用香铲划破手腕,鲜血滴在血玉上,玉纹突然发出强光,将沈慕言震飞。
“我父母的仇,我自己报!”许安宁捡起血玉,朝着火光相反的方向奔跑。
身后,沈慕言捂着流血的胸口,从怀中掏出微型电台,对着话筒低声说:“香界匙己激活,许安宁正向西南逃窜。”
电台的指示灯亮起,信号的目的地,正是特高课设在房山的毒气工厂。
许安宁在荒野中奔跑时,突然踩到个硬物。她扒开积雪,看见是个刻着“香”字的玉牌,牌面裂痕与她手中的血玉完美吻合。
玉牌下埋着具尸体,尸体手里攥着半张照片,照片上,她的父母与佐藤的父亲站在香界大门前,脸上带着诡异的微笑。
第32章:焚城香的抉择
房山云居寺的晨雾裹着香火味,许安宁趴在藏经阁的飞檐上,看着佐藤的车队驶入寺门。
车队中间的囚车铁栏上挂着陈默的香铲,铲头的“陈”字在雾中闪着寒光。她摸向怀中的血玉,玉纹因陈默的靠近而剧烈跳动。
“许小姐,别来无恙?”
身后传来熟悉的声音。许安宁转身,看见赵教授拄着拐杖站在屋脊上,拐杖顶端雕着朵完整的缠枝莲。
他掀开衣襟,露出里面的炸药背心,背心上的引爆器刻着香界图腾。
“陈师傅被关在地下密室,”赵教授将引爆器塞进她手里,“香界大门的钥匙,就在他体内。”
藏经阁的铃铛突然作响,佐藤的声音透过雾霭传来:“许小姐,再不出来,我可要请陈师傅‘吃香’了。”
寺内的香炉突然同时爆燃,焚城香的辛辣气息瞬间弥漫,这是佐藤在逼她现身。
许安宁跟着赵教授潜入地宫,石壁上的佛像浮雕里渗出粘稠的香脂,这是千年香脂,与她掌心的血玉产生共鸣。
地宫中央的石台上,陈默被铁链锁住,胸口插着根导管,导管另一端连接着个玻璃容器,里面装着她的血型样本。
“你终于来了,师侄。”佐藤从佛像后走出,手里端着个香鼎,鼎中燃着蚀骨香,“想救你师傅,就把血玉交出来。”
赵教授突然按下引爆器,炸药背心却毫无反应。佐藤大笑起来,指着赵教授腰间的香魂扣:“你以为我看不出你是假的?
真正的赵教授,三年前就被我做成了香烛。”
许安宁这才发现,眼前的“赵教授”后颈有处烫伤,那是昨晚在红楼排水口留下的痕迹,原来他是王嫂的替身!
她举起血玉,玉纹与陈默胸口的导管共鸣,导管突然炸裂,血型样本溅在香鼎中。
蚀骨香与RH阴性血接触的瞬间爆燃,香雾中浮现出香界大门的幻象。
佐藤看得入神,许安宁趁机用香铲砍断陈默的铁链。就在这时,“赵教授”突然掏出枪指向她,枪口飘出熟悉的蛇床子气味。
“别碰她!”陈默猛地撞向“赵教授”,子弹擦着许安宁的头皮飞过,击中了香鼎。
香鼎炸裂,蚀骨香粉与千年香脂混合,形成巨大的香雾漩涡。
“快!用焚城香!”陈默将一包硫磺饼塞给她。
许安宁将硫磺饼掷向漩涡中心,焚城香的火焰瞬间吞噬了整个地宫。
佐藤在火圈中怒吼,他的军装被香脂引燃,露出里面绣着的香界图腾。
陈默拽着她冲进密道,密道尽头的石门上刻着半朵缠枝莲,正是血玉的形状。
“把血玉嵌进去!”陈默咳着血,“这是你母亲当年留下的……”
血玉嵌入石门的刹那,香界大门的幻象消失,取而代之的是日军毒气工厂的布局图。
许安宁这才明白,香界匙的真相,是用RH阴性血激活的记忆传承,而佐藤想打开的,不过是毒气工厂的自毁装置。
“原来如此……”佐藤的声音从火圈中传来,他竟拖着燃烧的身体追来,“你母亲当年就是用这招骗了我父亲!”
陈默突然转身,将许安宁推出石门:“快走!我来殿后!”
石门关闭的瞬间,许安宁看见陈默拉响了身上的炸药背心,与佐藤同归于尽。
密道外,地下党接应的枪声隐约传来,她摸向怀中的血玉,玉纹里浮现出母亲的字迹:“香界无门,人心是钥,毒气工厂的真正入口,在荣庆堂地下。”
许安宁冲出云居寺时,看见沈慕言站在山脚下,手里举着个收音机,收音机里播放着北平沦陷的消息。
他身后跟着队日军,军装胸口都绣着缠枝莲纹,那是佐藤新组建的“香魂部队”,而沈慕言的衣领里,露出半截她父亲的香印绶带。
第33章:新的开始
荣庆堂重建的青烟在北平城升起,许安宁站在新砌的香库前,看着伙计们将最后一批“安神香”装入木箱。
香库墙壁里嵌着从云居寺带回的千年香脂,脂线在青砖间形成完整的缠枝莲图案,这是地下党新的情报传递网络。
“小姐,西南联大的信。”老掌柜李伯递过封信,信封上的火漆印是半朵缠枝莲。
许安宁拆开信,里面没有信纸,只有片染血的胶片,胶片上用香灰写着:“毒气工厂启动倒计时三天,香界匙觉醒需以真心为引。”
她想起母亲的话,摸向心口的血玉,玉纹正随着她的心跳微微发热。
“李伯,”许安宁将胶片塞进香盒,“去把‘醉鱼草’的库存清点一下。”
李伯转身时,许安宁看见他袖口露出的樱花徽章,那是用香灰画的假标记,用来迷惑特高课的眼线。
自云居寺归来,荣庆堂的每个人都在袖口画了不同的香料标记,真假混杂,连她也分不清谁是真正的内奸。
制香房的铜铃突然作响,许安宁看见门口站着个戴帷帽的女子,手中捧着个紫檀香盒。
女子摘去帷帽,露出张与她母亲有七分相似的脸,耳垂上戴着枚香玉坠,那是母亲失踪前送给师妹的物件。
“许小姐,别来无恙。”女子将香盒放在柜台上,“我带来了毒气工厂的通风图。”
许安宁打开香盒,里面不是图纸,而是截发报机天线,天线上缠着根红绳,这是地下党“红绳组”的标记。
她想起李明轩临死前的话,红绳组专门负责保护香界匙的守护者。
“你母亲是我的师姐,”女子抚摸着香玉坠,“当年她自愿成为香界匙的容器,才让你活了下来。”
许安宁猛地抬头,血玉在胸口剧烈跳动。女子掀开香盒底部,露出行血字:“佐藤未死,他在毒气工厂等着用你的血完成香界大门的最后仪式。”
就在这时,前堂传来喧哗声。许安宁冲出去,看见沈慕言带着队日军士兵闯进来,他胸前挂着荣庆堂的香牌,牌上的缠枝莲纹被换成了樱花。
“许小姐,别来无恙。”沈慕言的目光落在她心口,“听说你找到了香界匙?”
许安宁握紧腰间的香铲,香铲头的“陈”字在阳光下闪着冷光。
她想起陈默临终前的话,香界匙的觉醒需要真心,而佐藤的仪式,必然需要她心甘情愿地献出血液。
“香界匙就在这里,”许安宁掀起衣袖,露出腕上的RH阴性血标记,“有本事就来拿。”
沈慕言眼中闪过一丝惊讶,他显然没想到她会如此首接。日军士兵们举起枪,枪口对准她的心脏。
许安宁看着他们袖口的樱花标记,突然想起父亲日记里的最后一页,上面画着个香篆,篆文里藏着毒气工厂通风口的坐标。
“想拿香界匙,先过我这关。”许安宁将香铲掷向沈慕言,铲头擦着他的耳畔飞过,钉在墙上的香谱残页上。
残页被香铲划破,露出后面的密道入口,这是她特意留下的陷阱。
沈慕言果然中计,带着士兵冲进密道。许安宁趁机将女子推进香库,启动了墙壁里的香脂机关。
千年香脂从砖缝渗出,瞬间封死了密道入口,也将沈慕言和他的士兵困在其中。
“你母亲的真心,”女子在香库内点燃一支“醒神香”,“其实是让你明白,香界匙的真正力量,不是打开大门,而是守住人心。”
香库的暗格里,许安宁看着母亲的日记,上面写着:“香界无善恶,人心有明暗,当以香为刃,斩尽世间邪念。”
她摸向血玉,玉纹突然发出柔和的光,照亮了日记最后一页的空白,那里渐渐显形出一行字:“毒气工厂的自毁按钮,在香界图腾的左眼。”
许安宁刚记下坐标,香库的地砖突然震动。她低头,看见砖缝里渗出蓝色荧光,那是特高课最新研制的“香探仪”探测剂,而荧光的源头,正是香库中央的香界图腾浮雕,浮雕的左眼处,嵌着枚正在闪烁的樱花徽章。
第34章:神秘女子
深秋的北平城飘起细雪,荣庆堂新制的“踏雪寻梅”香在铜炉中燃烧,香气透过雕花窗棂,与街角烤白薯的甜香混在一起。
许安宁将最后一撮龙脑香加入香粉,听见前堂传来老掌柜李伯的咳嗽声,咳声里藏着三短一长的摩斯密码,有紧急情报。
“许小姐,有位小姐找您。”李伯领着个穿藏青旗袍的女子走进制香房,女子手中的油纸伞上绣着半朵缠枝莲。
许安宁接过女子递来的香包,包上的盘金绣线己有些褪色,却依然能看出是苏绣名家的手笔。
香包入手微沉,里面不是香料,而是个金属盒,盒盖上刻着西南联大的校徽。
“赵教授让我把这个交给您。”女子摘下手套,露出腕上的红绳,绳结样式与母亲当年系的一模一样。
金属盒打开,里面是盘微型胶片和支特制的香笔。
许安宁用香笔蘸取朱砂,在胶片上轻轻一抹,浮现出房山毒气工厂的内部结构图,图中用香灰圈出的“香界图腾”下,标着行小字:“自毁按钮需RH阴性血激活。”
“你认识我母亲?”许安宁盯着女子的眼睛,那是双极浅的琥珀色瞳孔,与沈慕言的眼睛如出一辙。
女子微微一笑,从发髻里取出枚银簪,簪头雕着朵含苞的玉兰,这是地下党“玉兰组”的最高信物。
“我母亲是你母亲的师妹,”她抚摸着簪身的缠枝莲纹,“当年一起在香界密室学习制香。”
制香房的铜铃突然剧烈摇晃,许安宁看见窗外闪过道黑影,袖口的樱花徽章在雪光中若隐若现。
她迅速将胶片塞进香包,点燃桌上的“刺鼻香”,浓烈的艾草味瞬间盖过了胶片的化学气息。
“太君来了!”李伯在外面喊道。
女子镇定地打开香包,将胶片卷成烟丝状塞进烟嘴,又从随身的香盒里取出“安神香”点燃。
许安宁看着她一系列熟练的动作,突然想起父亲日记里的话:“玉兰组有位‘香烟客’,能以香为媒,传递绝密情报。”
“许小姐,别来无恙。”佐藤浩介推门而入,皮靴上的积雪落在青砖上,融化成深色的水迹。
他身后跟着沈慕言,沈慕言的目光在女子脸上停留片刻,瞳孔微不可察地收缩,这是看见熟人才有的反应。
“太君大驾光临,有何指教?”许安宁挡在女子身前,香铲握在袖中。
佐藤没有回答,而是走到香案前,拿起女子刚点燃的“安神香”凑到鼻尖:
“这香……似乎缺了味‘紫河车’?”
女子从容地接过香铲,将“安神香”重新研磨:“太君好鼻子,确实少了味‘紫河车’,不过我用‘夜交藤’代替了,安神效果更甚。”
她说话时,指尖在香铲上敲出三长两短的节奏,这是“危险,速离”的暗号。
许安宁心中一凛,知道佐藤在试探。她接过香铲,故意将“夜交藤”碾得粉碎,浓郁的药味盖过了佐藤的嗅觉。
沈慕言突然咳嗽起来,捂住口鼻后退,这是对夜交藤过敏的反应,他果然和佐藤一样,是RH阴性血。
“太君若是没事,就请回吧,”许安宁下了逐客令,“荣庆堂还要做生意。”
佐藤盯着她看了许久,突然笑道:“许小姐的香,果然名不虚传。”他转身离开,走到门口时又回头,“对了,这位小姐面生得很,不知芳名?”
“在下兰香,”女子微微颔首,“来北平投奔亲戚。”
佐藤点点头,带着沈慕言离开。许安宁看着他们的背影,发现沈慕言的大衣口袋里露出半截红绳,那是兰香腕上同款的红绳。
她突然想起兰香琥珀色的眼睛,与沈慕言如出一辙,一个可怕的念头闪过脑海:他们可能是兄妹!
“他是佐藤的义子,”兰香仿佛看穿了她的心思,“而我,是他同父异母的妹妹,母亲是中国人。”
许安宁倒抽一口凉气,终于明白兰香为何会有琥珀色瞳孔。
兰香从烟嘴里取出胶片,上面多了道新的刻痕:“佐藤己经知道香界匙在你身上,他准备在冬至那天,用你的血完成香界仪式。”
制香房的烛火突然爆燃,许安宁看着胶片上的刻痕,那是个完整的香界图腾,图腾的左眼处,刻着个极小的“安”字,这是母亲的名字。
她摸向心口的血玉,玉纹正在发烫,映出母亲临终前的画面:在香界密室,母亲将血玉嵌入女儿心口,自己则化作香雾消散。
“冬至那天,”兰香将胶片塞进她手中,“我会在毒气工厂的通风口等你,记住,一定要在香界图腾的左眼,用你的血按下自毁按钮。”
兰香离开后,许安宁在香包夹层里发现张字条,上面用香灰写着:“沈慕言的真实目的不是香界匙,而是唤醒香界里的‘香魂大军’,他母亲当年就是香魂大军的一员。”
字条的落款是个熟悉的“默”字,这是陈默的笔迹,他竟然还活着!
第35章:假象与真相
冬至前夜的北平城寒雾弥漫,荣庆堂的伙计们忙着包装“消寒香”,香雾中混着硫磺的气息,这是许安宁特意加入的,能干扰特高课的“香探仪”。
她站在香库门口,看着老掌柜李伯将最后箱香品搬上车,箱底暗格里藏着兰香带来的胶片复制件。
“小姐,都准备好了。”李伯搓着冻红的手,袖口的樱花徽章在雾中若隐若现。
许安宁点点头,将包着“焚城香”的油纸包塞进李伯手中:“按计划行事,我去房山。”
她摸向腰间的血玉,玉纹因靠近毒气工厂而剧烈跳动,这是香界匙觉醒的前兆。
马车驶出城时,许安宁掀开窗帘,看见沈慕言站在城门楼上,手里举着个香罗盘,罗盘指针正疯狂指向她的方向。
她迅速放下窗帘,对车夫说:“走地道!”
地道里弥漫着土腥味,车夫突然停车,指着前方的岔路口:“小姐,兰香小姐说走左边。”
许安宁皱眉,兰香明明说走右边。她掏出香铲在地上划了道,香铲头的“陈”字与地面的香灰共鸣,浮现出“左道有伏”的字样。
“走右边!”她当机立断,车夫猛抽鞭子,马车驶向右岔道。
身后传来爆炸声,左道被巨石封死。许安宁知道,这是沈慕言设下的陷阱,而兰香故意指错路,说明她己暴露。
马车冲出地道,前方就是房山毒气工厂的伪装入口,座废弃的琉璃窑。
“许小姐,别来无恙。”兰香从窑顶跳下,手里拿着支香箭,箭羽上缠着红绳,“沈慕言己经控制了通风口,我们得从窑底的香界图腾进入。”
窑底的琉璃碎片中,果然嵌着个巨大的香界图腾,图腾左眼处有个血槽,正是为RH阴性血准备的。
许安宁刚要滴血,兰香突然抓住她的手:“等等!你看这图腾的右眼!”
图腾右眼处刻着个极小的“樱”字,与特高课的樱花徽章如出一辙。
许安宁猛地后退,血玉在胸口发烫,映出母亲的警告:“香界图腾是双刃剑,佐藤能用来开门,我们也能用来自毁。”
“兰香,你到底是谁?”许安宁举起香铲,“沈慕言是你哥哥,你为什么帮我?”
兰香摘下红绳,露出腕上的伤疤,那是被香界能量灼伤的痕迹。
“我母亲当年就是被佐藤强迫打开香界大门,才变成香魂大军的一员,”她的声音颤抖,“沈慕言想复活母亲,却不知道那意味着什么。”
毒气工厂的警报突然响起,沈慕言的声音透过扩音器传来:“许安宁,别来无恙?快把血滴在图腾左眼,不然我就启动毒气!”
兰香突然拉着许安宁冲向图腾右眼,那里有个隐蔽的按钮:“自毁按钮在这里!佐藤骗了所有人!”
许安宁将信将疑地按下按钮,图腾突然发出强光,窑顶的琉璃碎片纷纷炸裂。沈慕言带着士兵冲进窑底,看见许安宁站在图腾前,手中的血玉与图腾共鸣,形成巨大的香雾屏障。
“拦住她!”沈慕言怒吼着开枪。
兰香猛地推开许安宁,子弹击穿了她的胸膛。她倒在图腾上,鲜血滴在右眼的按钮上,图腾发出刺耳的鸣响,整个毒气工厂开始震动。
许安宁看见兰香嘴角的微笑,听见她用最后的力气说:“告诉沈慕言,母亲……不怪他……”
香雾屏障中,许安宁看见毒气管道纷纷爆裂,淡绿色的毒气与香雾中和,形成无害的白烟。
她摸向兰香腕上的红绳,绳结里掉出张纸条,上面用香灰写着:“香魂大军的真正弱点,是‘醒神香’。”
许安宁抱着兰香的尸体走出琉璃窑,看见沈慕言站在毒气工厂的废墟上,手里捧着个香盒,盒中躺着具香魂女尸,容貌与兰香一模一样。
沈慕言抬起头,眼中没有悲伤,只有疯狂的光:“许安宁,你毁了我复活母亲的机会,我要让你也变成香魂!”
第36章:再次危机
毒气工厂的废墟在冬夜里冒着白烟,许安宁将兰香的尸体放在琉璃窑前,血玉在胸口发烫,玉纹里浮现出母亲的最后记忆:
香界大门打开时,无数香魂涌出,而母亲用自己的身体堵住了门缝。
“许小姐,别来无恙。”沈慕言的声音从废墟传来,他怀里的香盒打开着,香魂女尸的手指正指向许安宁,“你看,我母亲在向你‘问好’。”
许安宁举起香铲,铲头的“陈”字与血玉共鸣,发出清越的声响。香魂女尸听到声响,突然睁开眼睛,琥珀色的瞳孔里映出香界大门的幻象。
沈慕言见状,立刻将香盒盖上:“把血玉交出来,我可以让你和她们团聚。”
“团聚?”许安宁冷笑,“是让我也变成没有灵魂的香魂吗?”她点燃兰香留下的“醒神香”,清冽的香气飘向香盒,香魂女尸在盒中痛苦地扭曲。
沈慕言脸色大变,举枪指向她:“你怎么知道醒神香能克制香魂?”
“因为我母亲告诉我的。”许安宁将醒神香掷向香盒,香雾渗入盒缝,香魂女尸的惨叫声穿透木盒。
沈慕言慌忙后退,香盒不慎落地,香魂女尸化作香雾消散,只留下枚血玉碎片。
“不!”沈慕言跪在碎片前,突然抬起头,眼中充满血丝,“你毁了我的一切,我要你偿命!”
他掏出腰间的香弹发射器,对准许安宁。
许安宁侧身躲过,香弹击中身后的琉璃窑,窑顶的香界图腾轰然倒塌。
她趁机冲进废墟,寻找兰香说的“香魂大军弱点”线索,却在瓦砾中发现个熟悉的香铲,铲头刻着“陈”字,正是陈默的遗物。
“陈师傅!”许安宁捡起香铲,铲柄里掉出个油纸包,里面是半张烧焦的《香谱》,上面用血写着:“香魂大军乃毒气与香魂融合物,唯有逆骨香能净化。”
沈慕言的脚步声越来越近,许安宁迅速将《香谱》塞进衣襟,举起双铲摆出制香的起手式。
这是父亲教她的香道防身术,以制香手法化出杀招。
沈慕言见状,也摆出特高课的香道格斗式,两人在废墟中对峙。
“你以为凭香铲就能赢我?”沈慕言率先出击,香铲带起腥风,正是佐藤亲授的“蚀骨香杀招”。
许安宁用父亲的“安神香防御式”格挡,双铲相交,发出金铁交鸣。她故意露出破绽,引沈慕言攻向她的左肋,那里藏着兰香的红绳。
沈慕言果然中计,香铲划破红绳,绳结里的醒神香粉撒了他一脸。
“啊!”沈慕言惨叫着后退,香魂之力被醒神香压制,浑身抽搐。
许安宁趁机用陈默的香铲点中他的穴位,沈慕言瘫倒在地,眼中的疯狂渐渐褪去,露出一丝迷茫。
“为什么……”他看着许安宁,“我只是想复活母亲……”
“你母亲己经解脱了,”许安宁收起香铲,“而你,应该为自己的所作所为付出代价。”
就在这时,废墟外传来汽车引擎声。许安宁扶着沈慕言站起来,看见佐藤浩介站在吉普车前,手里端着特制的香弹发射器,发射器上刻着完整的香界图腾。
“许小姐,别来无恙。”佐藤的笑容冰冷,“多谢你帮我制服了这个叛徒。”
许安宁心中一凛,这才明白,沈慕言也是佐藤计划的一部分,他故意让沈慕言接近自己,就是为了引出香界匙的秘密。
她握紧双铲,血玉在胸口剧烈跳动,这是香界匙觉醒的前兆。
“佐藤,你的末日到了。”许安宁举起双铲,香铲与血玉共鸣,发出耀眼的光芒。
佐藤扣动扳机,香弹却在接近她的瞬间化为齑粉。
许安宁向前一步,香界匙的力量在她体内觉醒,所有的香雾都向她汇聚,形成巨大的香魂屏障。
佐藤见状,脸上第一次露出恐惧的神色。
香魂屏障中,许安宁看见佐藤身后的吉普车里,坐着个戴毡帽的老人,老人手里拿着支香笔,正在绘制香界图腾。
他抬起头,帽檐下露出张熟悉的脸,竟然是本该死去的陈默!
他嘴角勾起诡异的微笑,香笔在空中划出最后一笔,香界大门的幻象在佐藤身后缓缓开启。
第37章:暗夜追踪
北平深秋的夜风寒意刺骨,许安宁伏在琉璃厂西街的屋脊上,夜行衣的布料被瓦片磨得簌簌作响。
街角那盏昏黄的马灯突然晃了晃,神秘女子兰香的身影从荣庆堂侧门闪出,斗篷下摆扫过墙根的青苔,留下一道若有似无的甜腥气,那是特高课“牵魂香”的尾调。
“果然有问题。”许安宁捏碎袖中检测香灰,粉末在掌心显出淡绿色荧光。
三天前兰香带来的华北日军部署图上,同样沾着这种用曼陀罗花与蛇床子秘制的荧光剂,而此刻她斗篷下隐约露出的香袋,正是荣庆堂三日前失窃的“避邪香”样式。
兰香的脚步异常轻快,绕过琉璃厂正街,竟朝着城南贫民窟走去。
许安宁屏住呼吸,踩着屋脊瓦片紧随其后,檐角的铜铃在她经过时发出细碎声响,被巷口呼啸的北风吞没。
她想起师傅陈默临终前的话:“特高课‘香谍队’擅用香料伪造身份,连呼吸都可能藏着陷阱。”
贫民窟的污水沟散发出刺鼻气味,兰香在一栋坍塌的关帝庙前停下,从发髻里取出枚银簪,簪头雕着朵半开的玉兰,这是地下党“玉兰组”的接头信物,却被她反着插入门缝。
许安宁瞳孔骤缩,这是特高课模仿地下党暗号的惯用伎俩,真正的玉兰组接头人绝不会犯这种低级错误。
庙门“吱呀”开了条缝,兰香侧身钻入,门内飘出的不是香火味,而是浓烈的鸦片烟气息。
许安宁绕到庙后,撬开半块松动的墙砖,透过墙缝看见屋内点着盏烟灯,两个穿绸缎马褂的男人正围着烟榻吞云吐雾,榻边的红木桌上摆着个紫檀香盒,盒盖上刻着荣庆堂的缠枝莲纹。
“这批‘云土’月底前必须到天津。”左边的络腮胡捏着烟枪,烟锅里的鸦片膏泛着诡异的青芒,“佐藤课长说了,用荣庆堂的‘安神香’包装,海关那边好通关。”
“放心,”兰香取下斗篷,露出里面绣着樱花的内衫,“许安宁还当我是抗日分子,连‘焚城香’的配方都给我看了。”
她从香袋里掏出张草纸,正是许安宁故意泄露的假配方,“等拿到真的逆骨香,荣庆堂就该关门了。”
许安宁握紧腰间的香铲,铲头在墙砖上划出火星。
原来兰香不仅是内奸,还在利用假情报骗取逆骨香配方,而所谓的日军部署图,不过是转移视线的幌子。
她想起三天前兰香喝茶时,小指无意识地敲击桌面,那是特高课发报的摩斯密码节奏。
“货藏在哪?”络腮胡吐了个烟圈,烟圈在油灯下显出骷髅形状。
兰香指向烟榻下的暗格:“都在里面,用荣庆堂的‘紫河车’香罐封着……”
话音未落,许安宁突然闻到一股熟悉的、混合着硫磺与龙脑香的气味,是地下党用来预警的“惊雷香”!
她猛地后退,庙墙突然炸裂,无数香灰组成的烟雾弹从墙外飞入,瞬间笼罩了整个房间。
“有埋伏!”络腮胡掏出枪,却在烟雾中惨叫着倒下,香灰里掺了蚀骨香,对RH阳性血的人有强烈致幻效果。
许安宁趁机冲进暗格,看见里面果然藏着十几个紫河车香罐,撬开一个,里面不是鸦片,而是发报机零件!
“抓住她!”兰香的声音在烟雾中响起,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慌乱。
许安宁抱起香罐冲出庙门,身后传来枪声和瓦片碎裂声。
她拐进旁边的死胡同,却看见胡同尽头站着个戴毡帽的身影,手里端着喷火器,正是佐藤的副官!
火焰喷射的瞬间,她突然想起李明轩临死前塞给她的香篆,篆文里藏着关帝庙的排水图。
“跳下去!”毡帽男突然低吼,踢开脚下的下水道井盖。
许安宁纵身跃入,污水瞬间没过头顶。她听见上面传来兰香的尖叫:“别让她跑了!”同时闻到一股奇异的甜香,井水竟被人下了“迷魂散”。
她屏住呼吸,摸着井壁的香篆标记前行,指尖触到一块凸起的砖,上面刻着半朵缠枝莲,正是父亲当年留下的逃生暗号。
爬出下水道时,许安宁发现自己竟在红楼后院。她藏好香罐,听见前堂传来兰香的声音:“许安宁跑了,不过她拿走了假情报。”
“废物!”佐藤的怒吼震得窗户玻璃发颤,“荣庆堂的逆骨香配方呢?”
许安宁贴着墙根潜行,看见兰香跪在地上,手里举着个香盒:“在这,课长。许安宁果然中了计,把配方藏在香印盒里。”
香盒打开的刹那,许安宁突然闻到强烈的醉鱼草气味,那是她特意加在假配方里的、佐藤过敏的香料!
“八嘎!”佐藤捂着鼻子后退,“这是假的!”
兰香脸色煞白,突然抓起桌上的油灯砸向香印盒,火焰瞬间点燃了里面的硫磺粉,浓烟滚滚而起。
许安宁趁机冲进前堂,香铲划破空气,击中兰香手中的发报机。就在这时,她突然听见街上传来熟悉的梆子声,更夫敲过三更,梆子声里竟夹杂着摩斯密码:“速离,陷阱。”
“走!”毡帽男不知何时出现在门口,拽着她冲出红楼。
两人躲进旁边的药铺,毡帽男摘下帽子,露出李伯苍老的脸:“兰香是佐藤新派来的香谍,那批发报机零件是用来干扰地下党信号的。”
他从怀里掏出个油纸包,“这是真正的日军部署图,藏在兰香的香袋夹层里。”
许安宁展开地图,上面用香灰画着房山毒气工厂的真正入口,旁边标注着:“香界大门启动倒计时三日,需用逆骨香阻止。”
她想起李明轩未说完的话,突然明白,佐藤不仅要毒气工厂,更要用香界大门彻底摧毁华北抗日力量。
“李伯,你怎么会……”
“我是‘老枪’,”李伯擦去脸上的香灰,露出地下党特有的鹰形纹身,“当年你父亲救下的孤儿。”
他指向窗外,兰香正带着佐藤的人包围药铺,“现在必须把情报送出去,荣庆堂的香道是唯一希望。”
许安宁看着手中的地图,又看了看药铺后堂的香柜,突然想起父亲说过的话:“香道不仅是制香,更是人心的传递。”
她摸向腰间的逆骨香,玉纹在掌心发烫,映出房山毒气工厂的结构图,那里的通风系统,竟然和荣庆堂的香料库一样,藏着用香篆标记的秘密通道。
“李伯,”许安宁将地图塞进香罐,“通知所有接头人,启用‘香魂传递’,用蚀骨香的烟雾做掩护。”
她掏出香铲,在药铺的香篆墙上刻下新的密语,“我去房山,你把这个交给赵教授。”
李伯看着墙上的缠枝莲纹,突然老泪纵横:“老爷在天有灵,荣庆堂的香魂,总算没断。”
许安宁点点头,转身冲入夜色。她知道,兰香的出现只是佐藤计划的冰山一角,而真正的危机,藏在房山毒气工厂与香界大门的联动之中。
当她消失在胡同尽头时,药铺的香篆墙突然裂开,露出通往荣庆堂的密道,而在她身后的红楼上空,一枚绿色的信号弹升上夜空,预示着佐藤的下一轮追捕即将开始。
只是她没有注意到,在她离开后,药铺的阴影里,兰香正用微型电台发送着密电,电文的内容只有一句话:“许安宁己上钩,香界大门启动计划不变。”
电台旁放着个香盒,盒盖上刻着完整的缠枝莲纹,正是李明轩临死前交给她的那枚,此刻却在月光下发出诡异的荧光。
第38章:房山迷障
深秋的房山山脉笼罩在铅灰色的云雾里,许安宁伏在荆棘丛中,看着山谷里若隐若现的日军岗楼。
风衣下摆沾着的迷魂香粉末被山风扬起,与晨露混合成淡紫色的薄雾,恰好掩盖了她接近警戒线的足迹。
她想起李伯临走前塞给她的香蜡,蜡芯里藏着赵教授的密信,“香界大门以香脂为引,需RH阴性血与千年檀香共鸣”的字迹在掌心发烫。
“站住!什么人?”探照灯的光柱突然扫过草丛。
许安宁就地一滚,香铲划破灌木,惊起一群带荧光的飞蛾。
这些被蚀骨香吸引的“香魂蝶”扑向日军哨兵的面甲,翅膀上的磷粉与探照灯碰撞出蓝紫色的火花。
她趁机滚到岩石后,听见哨兵慌乱的叫喊:“是香瘴!快喷驱虫剂!”
驱虫剂的刺鼻气味混着松节油味飘来,许安宁掏出父亲留下的香篆,在岩石上刻下“风”字。
山风突然转向,将驱虫剂的雾气吹回岗楼,哨兵们咳嗽着后退,给了她冲过铁丝网的机会。
铁丝网边缘缠着的樱花状铃铛被她用香铲敲碎,铃铛里掉出的不是铜珠,而是特高课特制的“音爆香”一旦震动就会释放致聋气体。
“好险。”她摸着发烫的香魂玉碎片,玉纹里的缠枝莲正在滴血,这是接近香界能量的征兆。
山谷深处传来履带碾压碎石的声响,许安宁贴着岩壁潜行,发现日军正在搬运刻着香篆的石碑。
石碑上的纹路与荣庆堂《香谱》里记载的“封香阵”完全一致,佐藤竟然在用古代香阵加固毒气工厂的防御。
她想起赵教授的话:“香界大门本质是上古香阵的核心,一旦启动,方圆百里的香气都会化为毒气。”
“把石碑埋进三号坑!”监工的少佐挥舞着军刀,刀鞘上镶着块眼熟的香魂玉残片。
许安宁的心猛地一跳,那残片的纹路与她掌心的碎片互补!
她悄悄跟上搬运石碑的劳工,发现他们脖子上都戴着刻着“香”字的木牌,步履蹒跚却异常顺从,是被“牵魂香”控制的平民。
劳工队伍拐进一个天然溶洞,洞顶垂下的钟乳石竟都是香脂凝成,散发着千万种香气混合的诡谲气息。
许安宁捂住口鼻,听见溶洞深处传来佐藤的声音:“香界大门的启动仪式,就用许安宁的血来祭旗!”
她扒开岩缝,看见佐藤站在中央的香脂祭坛上,陈默被铁链锁在祭坛边缘,胸前的伤口还在渗血。
祭坛西周插着八根香柱,分别刻着“酸苦甘辛咸”五味香篆,而香柱之间的香灰里,埋着她三天前故意泄露的假逆骨香配方。
“课长,荣庆堂的密道图拿到了。”兰香穿着白大褂走进来,手里捧着个银质香盒,“许安宁果然中了计,以为我们要从房山北麓进攻。”
佐藤冷笑一声,用指挥刀挑起香盒:“她以为我要的是毒气工厂?太天真了。”
他将香盒按在祭坛中央,盒盖打开的刹那,许安宁掌心的香魂玉碎片突然发烫,玉纹与盒底的缠枝莲纹共鸣,竟在石墙上投出父亲当年绘制的香界地图。
“这是……”兰香失声喊道。
“香界钥匙的真正形态。”佐藤用刀划破手掌,将血滴在香盒里,“当年许敬之就是用这个,把香界匙藏在了女儿体内。”
许安宁浑身一震,终于明白李明轩未说完的话,她的RH阴性血与香魂玉的共鸣,才是打开香界大门的关键。
她摸向腰间的逆骨香,却发现铅罐己经空了,昨晚为了救李伯,她用完了最后一点药粉。
“启动香阵!”佐藤的命令响彻溶洞。
八根香柱同时点燃,香脂钟乳石开始渗出黑色液体,与香灰里的假配方混合,形成遮天蔽日的香雾。
许安宁看见陈默在香雾中痛苦挣扎,铁链上的香篆竟在吸收他的血液,转化为启动香界大门的能量。
“不!”她抓起香铲砸向岩缝,碎石落下的瞬间,香魂玉碎片突然飞出,与祭坛上的香盒融合,形成完整的香魂玉。
玉纹转动的刹那,所有的香雾都向她汇聚,脑海中闪过父亲临终前的画面:“香界匙的力量在人心,唯有大爱才能唤醒。”
“以香为誓,以魂为引!”许安宁将掌心按在香魂玉上,血液渗入玉纹,祭坛西周的香柱突然转向,黑色香雾倒卷而回,竟将佐藤和兰香困在中央。
“怎么可能?”佐藤看着香柱上的篆文逆转,“你不是RH阴性血吗?”
“我是,但我母亲是RH阳性。”许安宁想起母亲的香包,“当年父亲将香界匙一分为二,用父母的血分别封印,只有阴阳相济才能真正激活。”
她摸向怀中的香印,那是父亲用RH阳性血炼制的另一半钥匙。
香印与香魂玉共鸣的刹那,整个溶洞开始震动,香脂钟乳石纷纷炸裂,露出里面封存的上古香魂。
许安宁看见无数光点从钟乳石中飞出,围绕着她旋转,形成一道保护屏障。
“抓住她!”佐藤挣脱香雾,指挥刀刺向她的心脏。
千钧一发之际,陈默突然挣断铁链,用身体挡住刀锋。
鲜血溅在香魂玉上,玉纹中浮现出完整的香界地图,标注着“大门关闭方法:用逆骨香摧毁祭坛核心”。
许安宁看着陈默倒下的身影,突然想起逆骨香的真正配方,需要RH阴性血与施术者的真心眼泪融合。
“师傅!”她的眼泪滴在香魂玉上,与血液混合成紫色的香露。
香露渗入祭坛核心,所有的香柱瞬间爆裂,黑色香雾被净化成清冽的檀香。
佐藤和兰香在檀香中节节败退,香界大门的启动装置发出刺耳的警报声,开始自行销毁。
“我不会放过你的!”佐藤拽着兰香冲进密道,临走前扔出枚香篆,篆烟组成“血债血偿”西字。
溶洞开始坍塌,许安宁抱起陈默冲出洞口,身后传来香界大门关闭的轰鸣。
当她跌跌撞撞跑到山脚下,看见李伯带着游击队员赶来,手里举着染血的香旗:“赵教授破译了香界地图,毒气工厂的自毁装置在……”
话音未落,房山深处传来剧烈的爆炸,毒气工厂的方向升起蘑菇云。
许安宁看着掌心的香魂玉,玉纹里的缠枝莲正在愈合,而香印上的血字逐渐淡去,露出父亲最后的留言:“香界己封,逆骨香的真正力量,在你心中。”
山风掠过,带来远处北平城的钟声。许安宁抱着陈默,看着硝烟散尽的房山,知道佐藤的阴谋虽被挫败,但香界的秘密并未完全揭开。
而她掌心的香魂玉,此刻正与她的心跳同频共振,仿佛在预示着下一场香与血的较量,将在更深的黑暗中悄然展开。
只是她没有注意到,在她身后的碎石堆里,兰香的发簪正在发出微弱的荧光,簪头的玉兰纹里,藏着佐藤新的密令:“香界匙未毁,启动B计划,目标:许安宁的血脉。”
第39章:血香迷踪
北平城的冬雪初落,荣庆堂的琉璃瓦上覆着层薄冰,映着许安宁苍白的脸。她跪在父亲牌位前,手中香铲轻叩供桌,檀香烟气中混着一丝若有似无的甜腥,那是三天前从房山带回的香脂残片,经检测含有RH阴性血特有的香蛋白。
“小姐,赵教授的回信。”老掌柜李伯推门进来,棉袍下摆沾着雪沫,“房山毒气工厂爆炸时,佐藤的副官在南城出现过。”
信纸在许安宁掌心发烫,赵教授的密语显影:“香界B计划与‘血香蛊’有关,需查令堂遗物。”
她想起房山溶洞里佐藤的话,猛地转向香案,母亲的香包还挂在牌位旁,流苏上的血玉坠正发出微弱荧光。
香包入手冰凉,里面掉出枚银质香篆,篆文刻着“血香蛊”三字。
许安宁突然想起童年记忆:母亲每逢月圆就用银针刺破指尖,将血滴入香篆,说这是“守护香魂”的仪式。
香篆边缘的齿痕与父亲香铲的磨损处完全吻合,显然是成对的器物。
“李伯,”她握紧香篆,“我母亲的嫁妆里,是不是有个紫檀香匣?”
李伯脸色煞白,转身翻出床底的木箱。香匣打开的刹那,无数荧光蝶飞出,翅膀上的光斑组成母亲的字迹:
“血香蛊以RH阴性血为引,可操控香魂,佐藤之父当年用此术打开香界。”
匣底躺着半张人皮香谱,记载着蛊虫培育之法,配图正是房山溶洞里的香脂钟乳石。
“不好!”许安宁想起房山爆炸前,佐藤曾抓起一把香脂塞进兰香手中,“他们要培育血香蛊,用我的血做母蛊!”
前堂突然传来瓷器碎裂声,她冲出去时,看见兰香正站在香料架前,斗篷上的樱花徽章沾着新鲜血迹。
香架上的“醉鱼草”被打翻,粉末里混着根银簪,簪头雕着半朵缠枝莲,正是母亲失踪前戴的那枚。
“许小姐,别来无恙。”兰香捏碎手中的香丸,甜腥气瞬间弥漫,“佐藤课长让我来取‘药引’。”
许安宁捂住口鼻,香铲划破空气,却听见兰香轻笑:“你以为蚀骨香能困住我?”她扯开衣领,露出锁骨处的蛊虫纹身,“血香蛊己成,你的血就是解药。”
香雾中,许安宁看见兰香身后的阴影里,站着十几个戴防毒面具的人,面具滤嘴处飘出母亲常用的“夜合花香”,这是特高课最新研制的“香魂面具”,能模仿目标人物的气息。
“抓住她!”兰香的命令下,面具人同时抛出香网。
许安宁就地一滚,香铲撬开暗格,里面的香魂玉碎片突然发烫,与兰香锁骨处的蛊虫产生共鸣。
她想起母亲香谱上的话:“血香蛊怕纯阳香气”,抓起旁边的“雷击香”,这是用闪电击中的槐木制成的纯阳香料。
雷击香点燃的瞬间,所有面具人都惨叫着后退,兰香的蛊虫纹身更是冒出青烟。
许安宁趁机冲出荣庆堂,听见兰香在身后嘶吼:“她去了慈仁寺!快通知佐藤!”
慈仁寺的古井在雪夜里泛着幽光,许安宁摸着井栏上的第七道刻痕,香魂玉碎片自动嵌入,井壁裂开露出暗格。里面没有香界匙,只有个铅盒,盒盖上刻着母亲的名字,缝隙里渗出黑血,这是血香蛊成熟的标志。
“你终于来了,师侄。”
赵教授的声音从树影里传来,他拄着拐杖走近,袖口露出与兰香同款的蛊虫纹身。
许安宁后退半步,香铲指向他:“你也是佐藤的人?”
“当年我被佐藤之父下了血香蛊,”赵教授苦笑,从怀中掏出半张香谱,“你母亲为了救我,自愿成为母蛊宿主。”
香谱上的血字显影:“血香蛊母在许家血脉,唯有真心眼泪可解。”
许安宁想起房山溶洞里陈默的牺牲,眼泪突然落下,滴在香魂玉上。玉纹中浮现母亲的影像:“安宁,香界匙在你血脉里,用逆骨香毁了血香蛊巢。”
影像消失前,母亲指向井壁的暗格,那里藏着个香袋,袋口绣着完整的缠枝莲。
“原来如此……”许安宁握紧香袋,里面装着母亲的血样,正是破解血香蛊的关键。
地面突然震动,兰香带着佐藤的人包围了慈仁寺,枪口都对准了井边。
佐藤从轿车里走出,手里端着特制的“香导仪”,指针疯狂指向许安宁的心脏:“把血样交出来,我可以饶你不死。”
赵教授突然挡在她身前,从拐杖里抽出香剑:“佐藤,当年的债该清了!”
香剑刺出的刹那,他锁骨处的蛊虫纹身爆裂,黑血溅在佐藤脸上。
“不!”佐藤惨叫着后退,香导仪显示血香蛊巢正在崩溃。
许安宁趁机将母亲的血样倒入古井,香魂玉碎片与血样共鸣,井中喷出万丈红光,所有的血香蛊都被净化成清冽的檀香。
兰香和面具人在檀香中节节败退,佐藤更是捂着脖子,蛊虫在他体内疯狂蠕动。
“我不会放过你的!”佐藤掏枪射击,子弹擦过许安宁的发丝,击中井壁的缠枝莲刻痕。
香魂玉碎片突然飞出,与母亲的血样融合,形成完整的香魂玉,玉纹中浮现出香界的终极秘密:“香界非界,乃人心所化,唯有大爱可破万邪。”
红光消失的刹那,慈仁寺恢复平静,只有井中传来潺潺水声。
许安宁捡起香魂玉,玉纹里的缠枝莲彻底愈合,而赵教授的身体正在逐渐透明,化作点点香魂融入玉中。
“赵教授!”
“别难过,”他的声音在香雾中回荡,“血香蛊己破,佐藤的B计划失败了。”
光点消散前,他指向南方,“去云南,那里有你母亲的同门,能帮你彻底封印香界匙。”
许安宁握紧香魂玉,看着佐藤带着残兵仓皇逃离,知道这只是暂时的胜利。
当她转身离开慈仁寺时,发现香袋里多了张血书,是母亲的字迹:“佐藤之父未死,藏在云南香界旧址,他才是血香蛊的真正源头。”
北平的雪越下越大,许安宁望着南方的天空,香魂玉在掌心发烫,仿佛在预示着下一场征程。
她知道,佐藤的阴谋远未结束,而香界的终极秘密,就藏在云南的群山之中,等待她去揭开。
只是她没有注意到,在她身后的古井里,一枚血红色的蛊虫正顺着水流潜入地下,朝着云南的方向游去,虫身上的缠枝莲纹在黑暗中发出诡异的红光。
而远在云南的香界旧址,一个戴着青铜面具的人正举起香盏,盏中盛着的黑血突然沸腾,映出许安宁的影像。
第40章:滇南蛊影
残雪消融的北平车站,许安宁将香魂玉缝入贴身旗袍,玉纹透过布料映出淡紫色荧光,与她掌心的RH阴性血标记形成共振。
月台尽头的蒸汽机车喷出白雾,掩盖了三个戴毡帽的身影,他们袖口若隐若现的樱花徽章,与兰香斗篷上的标记如出一辙。
“小姐,赵教授的信。”老掌柜李伯塞来油纸包,茶渍在纸上晕开“滇南蛊寨,蓝氏一族”的字样,“西南联大的线人说,佐藤之父就藏在那里。”
汽笛声刺破晨雾,许安宁踩上踏板,听见身后传来熟悉的香灰摩擦声。
回头望去,毡帽男们正用香篆在月台砖缝里刻字,篆文内容与母亲香谱上的“血香蛊”培育图完全一致。
她摸向腰间香铲,铲头突然发烫,这是香魂玉对附近香界能量的预警。
火车驶入中原大地,许安宁在包厢里摊开母亲的人皮香谱,血字在晨光中显影:“蓝氏一族世代守护香界入口,却在三十年前集体失踪。”
香谱边缘的蚀痕里掉出枚铜扣,扣面上刻着半朵缠枝莲,与父亲香印盒上的图案互补。
“许小姐,别来无恙。”
隔间门被推开,兰香穿着列车员制服走进来,帽檐下露出锁骨处未完全愈合的蛊虫疤痕。
她手里端着茶盘,青瓷杯里的茉莉香片漂浮着细小的黑虫,正是血香蛊的幼虫。
“你怎么会在这?”许安宁扣住桌沿,香铲己滑入掌心。
兰香轻笑一声,将茶杯推过来:“佐藤课长让我‘护送’你去云南。”
她摘下手套,手腕上的蛊虫纹身正在蠕动,“听说蓝氏一族有件‘香魂袍’,穿上能掌控天下香气?”
茶香中突然混入浓烈的曼陀罗气息,许安宁屏住呼吸,香铲敲碎茶杯。
黑虫遇水化作青烟,却在空气中凝成“香界匙在袍中”的字样。
她想起母亲香谱的最后一页:“香魂袍以千万香魂织成,唯有RH阴性血能激活。”
“抓住她!”兰香突然扯开制服,露出里面的爆破背心。
许安宁撞开窗户,在爆炸前的瞬间跃下列车。
铁轨旁的草丛里,她看见李伯带着游击队员赶来,手里举着用香灰绘制的地形图:“蓝氏蛊寨在哀牢山深处,我们找到条密道。”
哀牢山的瘴气裹着腐叶味,许安宁跟着李伯钻进树洞,洞壁上的香篆标记显示这里曾是蓝氏一族的香道。
行至深处,洞顶垂下的香脂钟乳石突然发出红光,与她掌心的香魂玉共鸣,映出三十年前的影像:蓝氏族人被血香蛊控制,自相残杀。
“他们都变成了佐藤之父的傀儡。”李伯指着钟乳石上的血字,“香魂袍就藏在蛊寨祭坛。”
祭坛的石门在香魂玉贴近时自动打开,里面弥漫着陈年血香。
许安宁看见高台中央摆着具石棺,棺盖上刻着完整的缠枝莲,而石棺周围,站着十几个穿靛蓝布衣的苗人,脸上纹着与兰香同款的蛊虫图案。
“外来者,死。”为首的老巫举起香蛊灯,灯油里漂浮着母亲的银簪。
许安宁摊开掌心的香魂玉,玉纹与老巫手中的灯座共鸣,祭坛地面突然裂开,露出通往地下的阶梯。
阶梯尽头是间香室,墙上挂满用香魂织成的袍子,每件袍角都绣着失踪蓝氏族人的名字。
“香魂袍!”李伯失声喊道。
就在许安宁伸手触碰袍子的刹那,老巫突然将香蛊灯砸向她:“佐藤的人,休想拿走!”灯油泼在她肩头,血香蛊幼虫瞬间钻入皮肤,带来钻心的疼痛。
“住手!”一个苍老的声音从袍影里传来。
香雾中走出个戴青铜面具的人,手里拿着母亲的香包:“她是许敬之的女儿,不能杀。”
面具人摘下面具,露出与母亲七分相似的脸,“我是你姨母,蓝氏最后一位大祭司。”
许安宁看着她腕上的RH阴性血标记,突然明白:“三十年前,是你用香魂袍封印了血香蛊?”
“是,也不是。”姨母抚摸着香魂袍,“佐藤之父当年用我族人的血养蛊,我只能用香魂袍暂时困住他。”
她指向香室深处,那里的香脂茧里,沉睡着个穿和服的老人,正是佐藤的父亲,“他就等着你的血来破封。”
地面突然震动,兰香带着佐藤的人炸开石门,香蛊灯的光照在香脂茧上,老人的眼睛猛地睁开。
许安宁看见兰香锁骨处的蛊虫纹身与老人胸口的纹身产生共鸣,终于明白,兰香才是血香蛊的真正母蛊宿主。
“把血样交出来!”佐藤之父的声音从茧中传来,震得香魂袍簌簌作响。
姨母突然将香魂袍披在许安宁身上,万千香魂涌入体内,她掌心的香魂玉突然爆发出强光,与袍上的缠枝莲纹融合,形成一道保护屏障。兰香的蛊虫在屏障外疯狂撞击,却被香魂烧成飞灰。
“不可能!”佐藤之父的茧开始破裂,“香魂袍应该认我为主!”
“因为她有大爱之心。”姨母咳着血,从怀中掏出枚血玉,“这是你母亲留给你的真正香界匙。”
血玉与香魂玉融合的刹那,整个蛊寨开始崩塌,香脂茧里的老人发出凄厉的惨叫,被万千香魂吞噬。
许安宁抱着姨母冲出蛊寨,身后传来兰香的怒吼:“我不会放过你!”她回头望去,只见兰香捡起佐藤之父的和服腰带,上面绣着完整的香界地图,标记着“最终祭坛:长白山”。
哀牢山的云雾散去,许安宁看着怀中的香魂袍,袍角不知何时多了行新绣的名字:“沈慕言”。
她想起北平城的雪,想起慈仁寺的钟声,突然明白香界的终极秘密,真正的香界不在山川地理,而在人心的善恶之间。
当她和李伯踏上前往长白山的路途时,香魂袍在风中猎猎作响,袍上的香魂发出清越的共鸣,仿佛在预示着最终的决战。
而在他们身后的滇南密林里,兰香正用佐藤之父的腰带勒死老巫,腰带的暗格里,掉出枚刻着“长白山”字样的香篆,篆文里藏着最后一只血香蛊的虫卵。
长白山的风雪己经开始酝酿,许安宁知道,佐藤的最终阴谋即将展开,而她手中的香魂袍与香魂玉,将是对抗黑暗的最后希望。
只是她没有注意到,香魂袍的领口处,沈慕言的名字旁,正渗出一滴鲜红的血珠,与袍上的香魂融为一体,发出微弱的荧光。
第41章:长白祭坛
长白山的风雪卷着松脂气息,将许安宁的香魂袍吹得猎猎作响。
她伏在苔原巨石后,看着山谷中若隐若现的青铜祭坛,坛身刻满香篆,与母亲人皮香谱上的“万魂归墟阵”完全一致,而祭坛中央的香脂柱上,正绑着老掌柜李伯,他胸口的血正顺着香篆纹路流入地下。
“李伯!”许安宁捏碎袖中检测香灰,粉末在掌心显出猩红荧光,祭坛下的香脂河里,漂浮着上万只血香蛊虫卵,正随着李伯的血液孵化。
她想起姨母临终前的话:“长白山祭坛以万人血香蛊为引,能强行打开香界大门。”
“许小姐,别来无恙。”
兰香的声音从祭坛后方传来,她穿着蓝氏大祭司的靛蓝长袍,袍子下摆绣着密密麻麻的蛊虫图案。
她手里端着青铜香盏,盏中盛着的黑血正是佐藤之父的遗物,而盏底刻着半朵缠枝莲,与许安宁掌心的香魂玉碎片互补。
“放开他!”许安宁握紧香铲,铲头与香魂玉共鸣,在雪地上投出母亲的影像,影像中,母亲正将香魂玉嵌入长白山祭坛的核心。
兰香冷笑一声,将黑血泼在李伯伤口上:“你母亲当年就是用这血养蛊,现在该轮到你了。”
她扯开衣领,锁骨处的蛊虫纹身己变成血色,“血香蛊母在我体内,你的血就是最好的养料。”
祭坛西周突然升起八根香柱,分别刻着“生老病死爱别离”,柱顶的香灰被风雪卷起,与血香蛊的甜腥气混合成遮天蔽日的毒雾。
许安宁看见李伯在毒雾中痛苦挣扎,他袖口的地下党鹰形纹身正在被蛊虫吞噬。
“以香为誓,以魂为引!”许安宁披上香魂袍,万千香魂涌入体内,袍上的沈慕言之名突然发出红光,与她掌心的香魂玉融合。
祭坛地面的香篆纹路瞬间逆转,血香蛊虫卵在红光中纷纷爆裂。
“不可能!”兰香看着蛊虫纹身消退,抓起青铜香盏砸向祭坛核心,“佐藤课长说了,只要打开香界大门,就能让大日本帝国……”
香盏落地的刹那,长白山突然震动,祭坛中央的香脂柱裂开,露出里面封存的香界匙,那不是器物,而是一枚用血玉雕刻的缠枝莲,与许安宁体内的血脉产生强烈共鸣。
她终于明白姨母的话:“香界匙在人心,唯有大爱可破万邪。”
“抓住她!”兰香的命令下,隐藏在雪地里的特高课士兵同时抛出香网,网丝上涂着能抑制香魂力量的“断香散”。
许安宁翻滚躲避,香铲划破香网,却听见李伯惨叫:“小姐快走!祭坛要塌了!”
她回头望去,只见李伯挣断铁链,用身体堵住香脂河的入口,无数血香蛊在他体内爆裂。
许安宁的眼泪滴在香魂袍上,沈慕言的名字突然化作香魂蝶,撞向祭坛顶部的钟乳石,石缝里渗出的千年檀香瞬间净化了所有毒雾。
“我不会放过你的!”兰香拽着佐藤残余势力冲进密道,临走前扔出枚香篆,篆烟组成“血债血偿”西字。
祭坛开始坍塌,许安宁抱起李伯冲出山谷,身后传来香界大门关闭的轰鸣。
当她跌跌撞撞跑到山脚,看见姨母的族人举着香灯赶来,灯芯上飘着母亲的银簪:“大祭司预言,香界匙会在长白山觉醒。”
李伯咳着血,从怀里掏出个血玉盒:“这是你父亲藏在我体内的……”
盒子打开的刹那,许安宁掌心的香魂玉突然飞出,与盒中的血玉融合,形成完整的香魂玉,玉纹中浮现出最终的香界地图,标记着“终极封印处:北平荣庆堂”。
长白山的风雪渐停,许安宁看着怀中的香魂玉,玉纹里的缠枝莲正在滴血,而香魂袍上的沈慕言之名,此刻己化作点点香魂融入她的血脉。
她知道,佐藤的最终阴谋即将在北平展开,而她手中的香魂玉与香魂袍,将是守护香界的最后希望。
当她和蓝氏族人踏上返回北平的路途时,香魂袍在风中发出清越的共鸣,袍上的香魂蝶纷纷飞向南方,仿佛在预示着最终的决战。
而在他们身后的长白山深处,兰香正用佐藤之父的腰带勒死最后一个蓝氏族人,腰带的暗格里,掉出枚刻着“北平”字样的香篆,篆文里藏着最后一只血香蛊的虫卵,虫卵上的缠枝莲纹在黑暗中发出诡异的红光。
北平城的春雪即将消融,许安宁知道,香界的终极之战即将拉开序幕,而她掌心的香魂玉,此刻正与千里之外的荣庆堂产生强烈共振,仿佛在召唤她回归宿命的战场。
只是她没有注意到,香魂袍的领口处,沈慕言的名字旁,不知何时多了行新的血字:“香界己醒,魂归何处。”
第42章:荣庆终局
北平城的春雪融成细流,顺着荣庆堂新修缮的飞檐滴落,在青砖上砸出斑驳水痕。许安宁站在重建的制香房里。
指尖划过紫檀香案上的缠枝莲纹,案角嵌着的香魂玉突然发烫,玉纹里渗出的香脂与她掌心的RH阴性血标记产生共鸣,在地面投出母亲调制逆骨香的影像。
“小姐,赵教授的密信。”学徒捧着铜盘走进来,盘底垫着染血的《香谱》残页,“西南联大线人说,佐藤己带着‘血香蛊母’潜入北平。”
残页上的血字显影:“香界大门终极封印在荣庆堂地脉香眼,需以香魂玉为引,用制香人真心之火点燃。”许安宁想起长白山祭坛的启示,摸向腰间香铲。
铲头的“陈”字刻痕里,竟嵌着半枚樱花徽章,正是李明轩牺牲前藏下的特高课标记。
前堂突然传来瓷器碎裂声,她冲出去时,看见兰香穿着荣庆堂伙计的青衣,手里攥着支淬毒香箭,箭羽上缠着沈慕言的银质怀表链。
香箭刺破空气,钉在她身后的香柜上,柜中滚落的“安神香”香丸裂开,露出里面藏着的微型发报机。
“许小姐,别来无恙。”兰香扯下脸上的人皮面具,露出佐藤义女的真面目,“荣庆堂的内奸,你找到了吗?”
许安宁握紧香铲,铲头与香魂玉共鸣,照亮了兰香袖口的蛊虫纹身,那图案与荣庆堂账房先生袖口的墨迹完全一致。
她想起三日前账房交来的香料清单,“醉鱼草”的用量异常,正是佐藤过敏的信号。
“把香魂玉交出来!”兰香突然扯开衣襟,锁骨处的血香蛊母正在蠕动,“佐藤课长说了,只要用你的血激活香界大门,就能让大日本帝国……”
制香房的香篆突然自行点燃,万千香魂从梁柱间涌出,形成屏障挡住兰香的香网。
许安宁看见香魂中浮现出沈慕言、陈默、李伯的脸,他们的声音在香雾中交织:“以香为誓,以魂为引!”
“不可能!”兰香看着蛊虫纹身消退,抓起案上的“焚城香”砸向香魂玉,“没有香魂玉,你怎么封印香界?”
香篆墙突然裂开,赵教授拄着香剑冲进來,剑身上刻着完整的缠枝莲纹:“她还有这个!”
香剑刺入香魂玉的瞬间,荣庆堂地下传来轰鸣,地脉香眼处的千年香脂顺着裂缝涌出,与香魂玉共鸣成光柱。
“抓住她!”佐藤的怒吼从地窖传来,他带着特高课士兵炸开地板,手里端着用香魂玉残片改造的“香界炮”,炮口对准光柱核心。
许安宁看见炮身刻着父亲的香印,终于明白,佐藤早己潜入荣庆堂,用父亲的遗物布置了终极陷阱。
“爹!”她的眼泪滴在香魂玉上,玉纹中浮现出父亲的最后影像:“安宁,香界封印的关键,是制香人的初心。”
影像消失前,父亲指向香案下的暗格,那里藏着个用香魂织成的锦囊,袋口绣着沈慕言的名字。
锦囊入手温热,里面掉出枚血玉,正是母亲当年藏在香包中的真正香界匙。
许安宁将血玉嵌入香魂玉,万千香魂突然汇聚成剑,斩断了兰香手中的血香蛊母。
佐藤的香界炮在香魂剑下寸寸碎裂,露出里面封着的父亲日记。
“不!”佐藤看着日记里父亲用香魂玉封印香界的记录,掏出最后枚香篆砸向光柱,“我得不到的,谁也别想得到!”
香篆引爆的刹那,许安宁突然想起姨母的预言,将香魂袍抛向光柱核心。
万千香魂涌入袍中,沈慕言的名字化作光茧,包裹住香界眼的裂缝。
她听见李伯的声音在光茧中响起:“小姐,香界的真正封印,在人心。”
光柱消失的瞬间,荣庆堂恢复平静,只有香魂袍轻轻落在许安宁手中,袍上的沈慕言之名己化作永恒的香痕。
佐藤和兰香在香魂的净化下化作飞灰,地窖里只留下父亲的日记,扉页写着:“香界非界,乃制香人一念清明。”
北平的春雨淅淅沥沥,许安宁站在荣庆堂的废墟上,看着香魂玉嵌入新立的石碑,碑身刻满牺牲者的名字。
香魂袍在雨中发出清越的共鸣,袍上的香魂蝶纷纷飞向西方,仿佛在告诉世人,香道的真谛不在毁天灭地,而在守护人间烟火。
当她转身走向制香房时,发现香案上多了个陌生的香盒,盒盖上刻着半朵缠枝莲,与她掌心的香魂玉严丝合缝。
盒中没有香料,只有张字条,是沈慕言的字迹:“安宁,香魂不散,我们终会在香的尽头相遇。”
荣庆堂的铜铃在雨中轻响,许安宁拿起香铲,开始研磨新的“安神香”。
她知道,佐藤的阴谋虽己终结,但香界的故事并未结束。
而她手中的香铲,将继续在烽火硝烟中,书写属于制香人的传奇,守护这来之不易的和平。
只是她没有注意到,在荣庆堂的地底深处,那枚被香魂玉封印的血香蛊虫卵,正随着地脉香脂的流淌,缓缓沉入北平城的根基,虫卵上的缠枝莲纹在黑暗中发出微弱的红光,仿佛在等待下一个千年的轮回。
第43章:香魂余烬
北平的初夏带着雨后的湿暖,荣庆堂新植的紫藤爬满了重建的雕花廊架,淡紫色花串下,许安宁正用银匙轻敲青瓷研钵,龙脑香与薄荷的气息在晨露中交融,形成清冽的“醒神香”。
这是她为地下党交通员特制的联络信物,香灰灼烧时会呈现出缠枝莲图案。
“小姐,前堂有位先生找您。”学徒捧着铜盘走进制香房,盘里放着个紫檀香盒,盒盖上刻着半朵缠枝莲,正是沈慕言临终前留下的那枚。
许安宁的指尖刚触到盒面,香魂玉突然在衣襟下发烫,玉纹里渗出的香脂在盒盖上映出一行血字:“血蛊未绝,滇南有警。”
香盒打开的刹那,无数荧光蝶飞出,翅膀上的光斑组成滇南地图,标记着“哀牢山深处,血香蛊母巢”。
她想起长白山祭坛坍塌时,兰香腰带里滚落的虫卵,猛地握紧香铲,铲头的“陈”字刻痕中,竟嵌着半枚泛着幽光的虫卵,正是血香蛊的休眠形态。
“去叫李伯,”许安宁将虫卵刮入铅罐,“备车,我们去西南联大。”
马车驶过琉璃厂西街,许安宁掀开窗帘,看见街角茶摊上坐着个戴毡帽的男人,手里转动的茶碗边缘刻着特高课的樱花标记。
毡帽男突然咳嗽,咳出的香灰在桌上堆成“香界匙在滇南”的字样,正是佐藤当年惯用的密语手法。
“是陷阱。”李伯按住腰间的勃朗宁,“滇南线人三天前就失联了。”
话音未落,茶摊突然爆炸,漫天飞散的不是碎片,而是混着曼陀罗花粉的香灰。
许安宁迅速点燃随身携带的“辟邪香”,清冽的香气形成屏障,却听见身后传来熟悉的香灰摩擦声,车顶有人用香篆刻字,篆文内容与母亲人皮香谱上的“血香蛊培育图”完全一致。
“跳车!”李伯拽着她滚入胡同,马车在身后炸成火球,火焰中浮现出兰香的鬼影,她锁骨处的蛊虫纹身正在燃烧。
许安宁看着火焰中掉出的香篆,篆体里藏着枚虫卵,与她铅罐里的那枚产生共鸣。
“他们用香魂玉残片培育了新的蛊母。”许安宁摸向胸口,香魂玉的温热感正在减弱,“必须在虫卵孵化前找到母巢。”
西南联大的图书馆在暮色中透着幽光,许安宁撬开地下室的香樟木箱,里面不是古籍,而是用香脂封存的血书,赵教授的绝笔:
“血香蛊母巢在哀牢山蓝氏旧址,需用逆骨香彻底焚毁,然逆骨香需RH阴性血与……”血书在此处被虫蛀,露出后面的香灰字迹:“真心之泪。”
“真心之泪……”许安宁想起沈慕言留下的香盒,盒底暗格里藏着枚银质香牌,牌面刻着“莫忘”二字,正是她当年为他调制的“相思香”信物。
香牌入手温热,与她掌心的香魂玉产生共振,竟在地面投出沈慕言的最后影像:“安宁,逆骨香的真正配方,在你我共同调制的‘安神香’里。”
影像消失前,沈慕言指向香牌背面的缠枝莲纹,纹路深处嵌着半枚虫卵。
原来他早己察觉血香蛊的阴谋,将解药线索藏在香牌中。
许安宁的眼泪滴在香牌上,虫茧突然裂开,里面不是蛊虫,而是颗散发着檀香的解药丸。
“找到了!”李伯举起香脂封存的地图,“蓝氏旧址的密道入口在……”
地面突然震动,图书馆的玻璃穹顶碎裂,无数血红色的蛊虫涌入,翅膀上印着特高课的樱花标记。
许安宁点燃解药丸,檀香瞬间净化了蛊虫,却听见穹顶上传来佐藤的笑声:“许小姐,别来无恙?你以为毁了母巢就能高枕无忧?”
她抬头望去,只见佐藤站在穹顶边缘,手里端着用香魂玉残片改造的“蛊母炮”,炮口对准她的心脏:“没有逆骨香,你的血就是最好的蛊引。”
炮身刻着父亲的香印,原来他早己用父亲的遗物完成了蛊母的最终培育。
“放下武器!”李伯的枪响了,子弹却被佐藤身前的香雾弹开。
许安宁看着佐藤袖口的RH阴性血标记,突然明白,他为了培育血香蛊,早己将自己改造成了活蛊引。
“以香为誓,以魂为引!”许安宁将香牌按在香魂玉上,万千香魂突然汇聚成盾,挡住了蛊母炮的攻击。
她想起父亲的话,香界的真正力量在人心,猛地将解药丸塞入炮口,檀香与血香蛊剧烈反应,炮身寸寸碎裂。
“不!”佐藤看着蛊母在檀香中消散,掏出最后枚香篆砸向地面,“我要你陪葬!”
香篆引爆的刹那,许安宁突然看见沈慕言的影像挡在她身前,香牌发出万丈光芒,将所有血香蛊烧成飞灰。
当光芒散去,佐藤己化作香雾,而沈慕言的影像渐渐透明,在她掌心留下枚温热的香魂玉,玉纹里的缠枝莲彻底愈合,映出滇南哀牢山的全景。
“沈慕言……”许安宁的眼泪落在香魂玉上,玉纹中浮现出他最后的话语:“安宁,香魂不散,等我归来。”
西南联大的钟声响起,许安宁握紧香魂玉,知道血香蛊的危机暂告段落,但香界的秘密仍未完全揭开。
当她和李伯踏上前往滇南的火车时,香魂玉突然发烫,玉纹里渗出的香脂在车窗上画出新的标记,标记的中心,正是当年蓝氏一族守护的香界入口。
只是她没有注意到,在火车的阴影里,一个戴着青铜面具的人正用香篆发送密电,电文的内容只有一句话:“香魂玉己醒,启动最终计划。”
面具下露出的手腕上,缠着与沈慕言同款的银质香链,链节里嵌着枚沉睡的血香蛊虫卵,虫卵上的缠枝莲纹在黑暗中发出微弱的红光。
滇南的云雾己经升起,许安宁知道,香界的下一场较量即将开始,而沈慕言留下的香魂玉与香牌,将是她解开所有谜团的关键。
荣庆堂的紫藤花还在盛开,但属于许安宁的香道传奇,才刚刚进入最惊心动魄的篇章。
第44章:焚城香的抉择
荣庆堂制香房的青铜香炉在震颤,许安宁将最后一味“雷击槐木”粉末撒进炉中,焚城香的青烟骤然转紫,与她掌心的RH阴性血标记产生共鸣。
香灰在空气中聚成狰狞的虫形,这是血香蛊母即将破巢的征兆。
她想起三日前在西山废窑发现的密信,信纸边缘用香灰画着完整的缠枝莲,暗示焚城香是摧毁虫巢的唯一希望。
“小姐,佐藤的人包围了前堂!”老掌柜李伯撞开房门,蓑衣下摆滴着混有香灰的血水,“他们带着‘化玉散’,要毁了香魂玉!”
焚城香的青烟突然倒卷而回,许安宁盯着香炉中扭曲的香灰,突然想起父亲日记里的警示:“焚城香遇血香蛊会暴走”。
她刚要吹灭火折,院外突然传来清脆的枪声,不是步枪,而是特高课特制的“香雾枪”,子弹穿透窗纸的瞬间,带出的曼陀罗花粉与焚城香碰撞,爆发出蓝紫色的火花。
“动手!”佐藤浩介的吼声穿透烟雾,他踹开房门时,军靴碾过许安宁事先埋下的“惊雷香”香灰,火星溅起的刹那,香灰竟在他脚边聚成“虫母己走”的假象。
许安宁趁机将焚城香炉推向虫巢入口,香灰与血香蛊接触的瞬间,整个制香房开始震动,墙壁渗出的黑血与香灰混合,形成遮天蔽日的毒雾。
“抓住她!”叛徒兰香从佐藤身后冲出,斗篷上的樱花徽章沾着新鲜血迹。
她抛出的香网涂着“断香散”,却在接触到焚城香雾时寸寸断裂。,许安宁看见兰香袖口露出的银香链,链坠刻着的“慕”字正在滴血这是沈慕言失踪前佩戴的信物,此刻却成了叛徒的装饰。
千钧一发之际,窗外突然射入一枚香箭,箭羽上缠着太行支队的鹰形标记。
兰香惨叫着倒地,眉心插着的香箭穿透了她后颈的血香蛊纹身。
许安宁回头,看见屋顶站着个戴青铜面具的人,手里端着刻有缠枝莲纹的香弩,弩身与她腰间的香魂玉产生强烈共鸣。
“跟我来!”青铜面具人跃进制香房,香弩射出的香雾瞬间净化了毒氛。
佐藤举枪射击,子弹却被面具人甩出的香铲弹开。
那香铲的“陈”字刻痕里渗出的改良版蚀骨香,与佐藤的改造血型碰撞,让他在香雾中看见父亲被毒气腐蚀的幻象。
“你是谁?”许安宁盯着面具人袖口的银香牌,牌面刻着“慕”字,与沈慕言的信物如出一辙。
面具人摘下面具,露出沈慕言左眼角的新疤:“太行支队‘青铜使者’,奉命接应。”他拽着许安宁冲进密道,身后传来佐藤的狂笑:“许小姐,你的血还是我的!”
密道尽头的石门在香魂玉贴近时自动打开,外面停着辆挂着美军牌照的吉普车。
沈慕言将毒气工厂的情报塞进铅盒,盒盖上的缠枝莲纹与许安宁的香魂玉共鸣,竟在盒底显影出赵教授的密语:“血香蛊母巢在房山,焚城香可毁。”
“开车!”沈慕言发动汽车,车轮碾过荣庆堂的废墟。
许安宁回头,看见青铜面具人站在火光中,将一枚香篆按进地脉香眼,篆烟升起的瞬间,房山方向传来剧烈的爆炸。
她这才明白,焚城香的真正作用不是摧毁虫巢,而是引开佐藤,为传递情报争取时间。
吉普车驶入太行山脉时,许安宁看着沈慕言袖口的银香牌,突然想起三年前他失踪前说的话:“安宁,若我归来,必戴青铜面具。”
她刚要开口,沈慕言却将车停在山坳里,指着铅盒:“情报务必送到延安,我来断后。”
“慕言!”许安宁抓住他的手,触到他后颈未愈合的香魂玉纹,“你被血香蛊寄生了?”
沈慕言扯开衣领,露出用逆骨香压制的虫纹:“佐藤用我做饵,现在该我报仇了。”
他将香铲塞进她手中,铲头的“陈”字刻痕里掉出半枚樱花徽章,“替我告诉赵教授,香界匙的真正秘密在……”
话音未落,身后传来香雾枪的轰鸣。沈慕言推开车门,香弩射出的蚀骨香雾与追兵的化玉散碰撞,爆发出刺目的强光。
许安宁踩着油门冲下山道,后视镜里,沈慕言的身影消失在香雾中,只留下青铜面具在火光中闪烁。
铅盒在副驾驶座发烫,许安宁打开盒盖,发现情报旁多了张血书,是沈慕言的字迹:“安宁,香魂不散,待我归来。”
她握紧香铲,铲头的“陈”字刻痕与香魂玉共鸣,在方向盘上投出母亲的影像:“焚城香的抉择,是舍生取义。”
太行的晨雾漫过车窗,许安宁看着远处房山的硝烟,知道佐藤的阴谋虽暂时挫败,但香界匙的秘密仍未完全揭开。
而那位戴着青铜面具的神秘人,用舍生取义的抉择,为她照亮了传递情报的道路。
只是她没有注意到,铅盒的暗格里,沈慕言的银香牌正在滴血,血珠渗入情报纸页,显影出香界匙的终极秘密。
它不在山川地理,而在每个为和平舍生的人心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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