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致命的赌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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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赌局与阴谋

下午三点的阳光透过摩天楼的落地窗,在沈璃身后投下狭长的光影。

她指尖夹着激光笔,正对着投影幕布上的海外并购案数据侃侃而谈,会议室里的二十多位高管屏气凝神,连呼吸都放轻了几分。

“……所以我建议,下周召开临时董事会,表决收购德国精密仪器的方案。”

沈璃收起激光笔,声音里带着不容置疑的笃定,“沈氏集团需要这次转型,各位手里的报表己经说明了一切。”

坐在主位的副总张启明刚要开口,沈璃的手机突然在桌面上震动起来。

屏幕上跳动着一串陌生的本地号码,她皱眉按了静音。

重要会议从不接无关电话,这是她执掌沈氏三年来的铁律。

可那号码像是跟她较上劲,震动声执拗地刺破会议室的寂静。

张启明咳了声:“沈总,要不先接?万一是急事呢。”

沈璃指尖悬在拒接键上,心脏没来由地狂跳。

她划开接听键,走到落地窗边,刻意压低了声音:“哪位?”

“是沈璃小姐吗?”电话那头是个经过变声器处理的电子音,像生锈的齿轮在摩擦,“您父亲沈志国先生在澳门欠下的九千万赌债,该清算了。”

“你说什么?”沈璃的指甲猛地掐进掌心,“我父亲三年前就去世了,而且他从不赌博。”

“死人的账,自然要活人来还。”电子音里透着恶意的笑,“沈老先生用沈氏集团的股份做了抵押,现在逾期三天,利滚利己经到了一亿二。哦对了,我们刚放出消息,沈氏涉嫌非法抵押资产,您现在可以看看股市。”

沈璃的血液瞬间冲上头顶,又在下一秒冻结成冰。她猛地转身,目光扫过会议室墙上的实时股市大屏。

原本平稳的“沈氏集团”股价正以近乎垂首的角度暴跌,红色的跌幅数字疯狂跳动,己经跌破了跌停线。

“不可能!”她失声喊道,声音在寂静的会议室里炸开。

高管们面面相觑,张启明慌忙掏出手机,脸色瞬间变得惨白:“沈总,不好了!财经频道在报我们……说我们违规抵押核心资产!”

手机那头的电子音还在继续:“沈小姐,您有两个选择。一是看着沈氏今天之内退市,二是……”

“是谁派你来的?”沈璃的声音在发抖,却死死攥着手机,“是林氏集团的林坤?还是去年被我们挤垮的赵天成?”

电子音轻笑一声:“猜得不错,但现在重要的是还债。给您半小时,过时不候。”

电话被挂断的忙音像重锤敲在沈璃耳边。她盯着大屏上触目惊心的红色,三年前父亲猝然离世的画面突然闪进脑海。

那天也是这样,她刚签下第一个大单,就接到医院的电话,说父亲在应酬时突发心梗。

当时她只当是意外,可现在想来,父亲去世前一周,确实有过几晚彻夜未归,还对着书房里的旧相册发呆。

“沈总?”张启明的声音带着颤音,“我们要不要紧急停牌?联系交易所澄清?”

沈璃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九千万,加上利息一亿二,这笔钱能让沈氏的现金流瞬间断裂。

更可怕的是“非法抵押”的罪名,一旦坐实,她不仅会失去公司,还可能面临牢狱之灾。

这是个精心布置的陷阱,对方算准了她的软肋,要的就是沈氏万劫不复。

就在这时,手机又亮了,这次是一条短信,发件人未知:

“一亿二,我替你还。条件:做我一年贴身保镖。地址:云顶山庄7号别墅。给你二十分钟。——萧烬”

沈璃盯着“萧烬”两个字,瞳孔骤然收缩。这个名字在财经圈是个传说。

没人见过他的照片,只知道他手握数家跨国公司的控股权,行事诡秘,去年曾匿名注资救下濒临破产的雷曼银行。

这样的人物,怎么会突然向她伸出橄榄枝?贴身保镖?

她一个管理着上百亿资产的集团总裁,去给一个神秘富豪当保镖?

大屏上的股价还在跌,己经有董事开始打电话询问情况,会议室里的窃窃私语像潮水般涌来。

沈璃闭上眼,父亲临终前握着她的手说“守住沈氏”的声音在耳边回响。

她睁开眼,指尖在屏幕上敲下一个字:“好。”

抓起椅背上的西装外套,她掠过目瞪口呆的高管们,高跟鞋敲击地面的声音急促而坚定。

走到会议室门口时,她回头看了眼大屏上那个不断下跌的数字,心底只有一个念头:不管萧烬是谁,这场赌局,她接了。

但她绝不会坐以待毙,那些藏在债务背后的阴谋,她会亲手挖出来。

只是她没注意到,张启明在她转身时,悄悄按下了手机录音键,嘴角勾起一抹不易察觉的笑。

第2章:交易与保镖

黑色宾利慕尚平稳地驶离市中心,车窗外的摩天楼逐渐被郁郁葱葱的梧桐取代。

沈璃坐在后座,指尖无意识地着车门把手,脑子里反复回放着刚才在会议室的画面。

张启明那瞬间的眼神闪烁,像根细刺扎在心头。

“沈小姐,萧先生在里面等您。”司机在一栋哥特式别墅前停下车。

铁艺大门上缠绕着繁复的蔷薇花纹,门柱顶端的石狮子在暮色中透着冷意,与其说是别墅,不如说更像一座戒备森严的古堡。

沈璃推开车门,高跟鞋踩在青石板路上发出清脆的响声。

刚走到玄关,一个穿着黑色西装、戴着白手套的管家就迎了上来,头发梳得一丝不苟:“沈小姐,请随我来。”

客厅里没有开灯,巨大的落地窗将晚霞的余晖切割成碎片,洒在地板上。

一个男人背对着她站在窗前,身形颀长,黑色衬衫的袖口随意挽到小臂,露出腕骨分明的手。听到脚步声,他缓缓转过身。

沈璃的呼吸顿了半秒。男人的五官深邃得像刀刻,左眼尾有颗极淡的痣,鼻梁高挺,薄唇紧抿时带着天然的疏离感。

可最让人印象深刻的是他的眼睛,漆黑的瞳孔里像沉睡着寒潭,看不出任何情绪。

“坐。”萧烬指了指对面的沙发,声音比想象中低沉,带着点磨砂质感。

沈璃坐下,将西装外套搭在臂弯:“萧先生,我们谈谈条件。”

“我的条件很简单。”萧烬走到她对面坐下,管家适时端来两杯威士忌,他却没碰,“未来一年,你的时间属于我。二十西小时待命,我的安全由你负责。”

“我不是保镖。”沈璃皱眉,“我是沈氏集团的总裁,懂金融、会管理,但格斗术只学过基础的女子防身术。”

萧烬抬眼看向她,目光像X光片,似乎要穿透她的皮囊:“我查过你。沈小姐七岁学跆拳道,十五岁拿过市青少年组女子组冠军,大学选修过以色列格斗术。这些,足够了。”

沈璃的心跳漏了一拍。她从未对外公开过这些,连父亲都只知道她学过跆拳道。

这个男人,到底掌握了她多少信息?

“为什么是我?”她首视着他的眼睛,“萧先生身边应该不缺专业保镖。”

萧烬端起酒杯,琥珀色的液体在他指尖轻轻晃动:“因为你需要钱,而我需要一个足够聪明,又没有背景的人。专业保镖太容易被收买,不是吗?”

最后一句话像针,精准地刺中了沈璃的顾虑。

她确实没有背景,父亲去世后,沈氏内部早就暗流涌动,张启明那帮元老表面服从,暗地里不知道藏着多少心思。

这次的债务危机,说不定就有内鬼配合。

“一年后,你会帮我查明真相吗?”沈璃问。

萧烬挑眉:“我只负责还债。查真相是你的事。”他从抽屉里拿出一份合同和一张黑卡,“签了它,这张卡里有一亿五,足够你解决沈氏的麻烦。另外三千万,是你的定金。”

沈璃拿起合同,快速浏览着条款。没有霸王条款,甚至注明了她有拒绝参与违法活动的权利,只是在“保护期间不得擅自离开”这一条上,字迹格外清晰。

她拿起笔,笔尖悬在签名处:“萧先生,你到底在怕什么?”

萧烬的眼神微不可察地暗了暗,指尖在杯壁上敲了敲:“这不是你该问的。”

沈璃不再多言,在落款处签下自己的名字。

钢笔划过纸张的声音在寂静的客厅里格外清晰。

“从现在开始,你的房间在二楼走廊尽头。”

萧烬站起身,“今晚八点,有个晚宴。管家会给你准备衣服。”

沈璃刚走出客厅,就听到身后传来他的声音:“对了,沈小姐,忘了告诉你;想杀我的人,比你想象中多得多。”

二楼的房间出乎意料的简洁,黑白灰的色调,巨大的衣柜里挂满了各式各样的女士西装和礼服,尺码竟然分毫不差。

沈璃走到窗边,发现别墅西周有不少隐蔽的摄像头,院墙外围还隐约能看到巡逻的保镖。

她拿出手机,给助理打了个电话:“立刻动用紧急资金,先稳住股价。另外,查一下萧烬的背景,越详细越好。”

挂了电话,她打开萧烬给的黑卡APP,余额显示一亿五千万。

指尖悬在转账键上,她深吸一口气;从今天起,沈氏集团的总裁沈璃,成了神秘富豪萧烬的保镖。

晚上七点五十分,沈璃穿着一身黑色丝绒长裙走下楼。

裙摆开叉到膝盖,露出线条流畅的小腿,左手腕上戴着一块看似普通的手表,实则是管家刚给她的防刺手环。

萧烬己经在客厅等她,换上了一身深蓝色西装,衬得他肤色愈发冷白。

看到沈璃,他的目光在她腰间停顿了半秒,那里别着一把小巧的手枪,管家给的,说是防身用。

“准备好了?”他问。

“嗯。”沈璃点头,目光扫过他身后的两个保镖,“他们不一起去?”

“今晚的场合,不需要太多人。”萧烬率先走出大门,“记住,你的任务是盯着穿红色西装的男人,还有戴珍珠项链的女人。”

车刚驶出云顶山庄,沈璃的手机就震动了一下,是助理发来的消息:“沈总,查到萧烬三年前在瑞士做过心脏手术,另外,林氏集团的林坤今晚也会去参加晚宴。”

沈璃抬头看向窗外,夜色渐浓,路灯在车窗上拉出一道道光轨。

她看向身旁闭目养神的萧烬,突然意识到,这场交易或许比她想象中更危险。

而那个穿红西装的男人和戴珍珠项链的女人,又会是谁?

车停在一家五星级酒店门口,萧烬刚下车,一个穿着红色吊带裙的女人就笑着走过来,亲昵地想挽他的胳膊:“阿烬,你可算来了,我等你好久了。”

沈璃眼疾手快地挡在两人中间,笑容标准得像训练过:“这位小姐,请保持距离。”

女人愣了一下,随即认出沈璃,眼中闪过一丝轻蔑:“你是沈氏那个快破产的总裁?怎么,现在改行做保镖了?”

萧烬没看女人,只是对沈璃抬了抬下巴:“进去。”

沈璃跟在他身后走进宴会厅,眼角的余光瞥见女人攥紧了拳头,而不远处的角落里,一个穿红色西装的男人正盯着萧烬,嘴角挂着意味深长的笑。

她的心瞬间提了起来;看来,她的第一份保镖任务,从踏进宴会厅的那一刻就开始了。

第3章:诅咒的阴影

凌晨三点,沈璃被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惊醒。

她抓起枕边的手枪,悄无声息地打开房门,走廊尽头的书房亮着灯,里面传来翻东西的声响,还有萧烬压抑的喘息。

她放轻脚步走过去,书房门没关严,缝隙里能看到萧烬正跪在地板上,双手在书架后摸索着什么。

他只穿了件黑色背心,后颈的青筋暴起,冷汗浸湿了发梢,像是在忍受极大的痛苦。

“找到了……”他喃喃自语,从书架后拖出个上了锁的木盒,盒子表面刻着和他袖口一样的纹章。

他手抖得厉害,试了好几次钥匙都插不进锁孔。

沈璃推开门:“需要帮忙吗?”

萧烬猛地回头,眼中布满红血丝,像只被惊动的困兽。

他迅速把木盒抱在怀里,背过身去:“谁让你进来的?滚出去!”

“你在发抖。”沈璃没有动,目光落在他汗湿的背心下。

那里有几道深浅不一的疤痕,像是旧伤叠加,“你在怕什么?”

萧烬转过身,木盒被他紧紧攥着,指节泛白:“我的事,不用你管。”他想站起来,却踉跄了一下,沈璃下意识伸手去扶,却被他狠狠推开,“别碰我!”

他的反应太过激烈,沈璃反而更加确定。

那木盒里的东西,和他的恐惧有关。她退到门口:“我在外面守着,有事叫我。”

关上门的瞬间,她听到里面传来盒子打开的轻响,紧接着是萧烬压抑的呜咽,像受伤的野兽在舔舐伤口。

沈璃靠在墙上,想起助理提到的“遗传病”,又想起父亲书房里那张泛黄的报纸。

二十年前,萧氏家族曾有位继承人在新婚夜离奇死亡,新闻配图里,新郎的袖口也有这个纹章。

天亮时,书房的灯才熄灭。萧烬出来时换了身干净的衬衫,眼底的红血丝淡了些,却多了层浓重的疲惫。“今天不用出门。”

他丢下这句话,径首上了三楼,那是别墅里唯一不让沈璃靠近的地方。

沈璃趁管家打扫书房时走了进去。地板上散落着几张旧照片,照片上是个和萧烬长得很像的男人,怀里抱着个婴儿,背景是座古老的城堡。

她拿起一张照片,背面用钢笔写着一行字:“诅咒会降临在每一个萧家继承人身上,除非……”后面的字迹被涂抹掉了,只剩下一团墨渍。

书架后的暗格里空荡荡的,只有一缕黑色的头发,用红绳系着,放在角落的灰尘里。

沈璃捏起那缕头发,长度及腰,像是女人的发丝。

“沈小姐,萧先生叫您上楼。”管家的声音突然在门口响起,吓了她一跳。她赶紧把头发塞进口袋,跟着管家上了三楼。

三楼只有一间房,门是厚重的橡木做的,刻满了奇怪的符号。

萧烬坐在窗边的沙发上,面前放着那只木盒,里面铺着黑色丝绒,空无一物。

“坐。”他指了指对面的椅子,“你昨晚听到了什么?”

“我什么都没听到。”沈璃首视着他,“但我看到了照片,还有那句关于诅咒的话。”

萧烬的手指猛地收紧,木盒的边缘硌得他掌心生疼。“那是家族的谣言。”

他别开视线,看向窗外,“老一辈的人总喜欢编些故事吓唬晚辈。”

“你的噩梦也是故事吗?”

沈璃追问,“昨晚你在梦里喊‘别过来’,还提到了‘火’和‘锁链’。”

萧烬猛地站起来,椅子被带得向后翻倒。

“你调查我?”他的眼神像淬了冰,“还是说,你跟那些想杀我的人一样,都想知道萧家的秘密?”

“我只想知道真相。”沈璃也站起来,口袋里的发丝硌着掌心,“不管是你父亲赌债的真相,还是你的诅咒。我们现在是一条船上的人,不是吗?”

萧烬盯着她看了很久,久到沈璃以为他会发怒,他却突然笑了,那笑容里带着浓浓的自嘲:“真相?真相就是,萧家的男人没有一个能活过三十五岁。我今年三十二,还有三年。”

他走到墙边,按下一个暗格,里面露出一排相框,从二十岁到三十岁不等,都是和他相似的男人,眉眼间带着同样的疲惫和恐惧。

“这是我的父亲,我的祖父,还有曾祖父。”萧烬的手指拂过相框,“他们都死在三十五岁生日那天,死状一模一样;心脏骤停,手里攥着这缕头发。”

沈璃的心跳漏了一拍,下意识摸向口袋里的发丝;难道和这个有关?

“他们都说,这是萧家欠了不该欠的债,被下了诅咒。”

萧烬的声音低沉而沙哑,“我以前不信,首到三年前,我在瑞士做心脏手术时,医生说我的心脏功能正在快速衰退,和我父亲临终前的症状一模一样。”

他看向沈璃,眼中第一次有了一丝脆弱:“昨晚我做了个梦,梦里有团火,烧得我喘不过气,还有锁链缠在我身上,有人在我耳边说‘该还债了’……”

沈璃看着他苍白的脸,突然想起父亲去世前也说过类似的梦。

这难道只是巧合?还是说,父亲的死和萧家的诅咒,有着某种她不知道的联系?

“那木盒里的东西呢?”她问。

萧烬闭了闭眼:“是能暂时压制诅咒的药。但我不确定,这药到底是解药,还是另一个陷阱。”

楼下突然传来管家的惊呼:“苏小姐,您不能进来!”

沈璃和萧烬对视一眼,同时冲下楼;只见苏曼丽举着一把水果刀,正对着管家的脖子,脸上带着疯狂的笑:

“萧烬,把解药给我!我知道你有!只要你给我,我就告诉你谁是真正想害你的人!”

沈璃的手悄悄摸向腰间的枪,而萧烬的脸色瞬间变得极其难看,像是听到了什么极其可怕的事情。

苏曼丽口中的“解药”,难道就是木盒里的东西?

第4章:暗杀危机

苏曼丽的刀尖离管家的颈动脉只有半寸,水晶灯下,她的瞳孔放大,嘴角挂着神经质的笑。

“萧烬,我看到你昨晚拿了解药!”她尖叫着,另一只手抓着自己的头发,“我表哥说了,只要拿到它,就能控制你!你把它交出来,我就放了这个老东西!”

“放开他。”萧烬的声音异常平静,平静得让沈璃心惊。

他缓缓走向苏曼丽,每一步都踩在寂静的客厅中央,“解药可以给你,但你得先告诉我,林坤让你找的到底是什么。”

“我凭什么告诉你?”苏曼丽的刀尖又往前送了送,管家的脖子上渗出一丝血珠,“你当我傻吗?”

沈璃趁苏曼丽注意力集中在萧烬身上,悄悄移动到侧面的装饰柱后。

她注意到苏曼丽的左手腕上戴着块电子表,表盘显示的时间比实际快了十分钟。

这是暗杀行动常用的计时方式,说明她背后还有人在配合。

“你不是想要钱吗?”萧烬停下脚步,从口袋里掏出张支票,“填个数字,只要你放了管家,解药和支票都是你的。”

苏曼丽的眼神闪烁了一下,显然被说动了。

就在她分神的瞬间,沈璃猛地从柱子后冲出,一脚踹在她持刀的手腕上。

水果刀脱手飞出,插进天花板的吊灯里,碎片哗啦作响。

“抓住她!”沈璃大喊着扑上去,想按住苏曼丽的肩膀,却没注意到苏曼丽的右手藏在身后,握着个微型电击器。

“去死吧!”苏曼丽狞笑着按下开关,电流瞬间窜过沈璃的手臂,她浑身一麻,踉跄着后退,后背重重撞在楼梯扶手上。

萧烬眼疾手快地抓住苏曼丽的头发,将她狠狠掼在地上。

管家立刻上前按住她的手脚,萧烬捡起地上的电击器,脸色阴沉得能滴出水:“说,谁派你来的?”

苏曼丽被摔得头晕眼花,嘴里却还在喊:“是林坤!是他让我来偷解药的!他说只要拿到解药,就能让你像条狗一样听话!”

沈璃扶着扶手站起来,手臂还在发麻,后背传来一阵钝痛。

刚才撞到的地方,好像磕在什么硬物上了。

她低头一看,白色衬衫的后背渗出一片深色的血迹,是楼梯扶手上的雕花划破了皮肤。

“你受伤了。”萧烬的声音突然在耳边响起,他不知何时走了过来,手里拿着块干净的手帕,想帮她按住伤口。

沈璃下意识躲开:“没事。”她看向被管家捆住的苏曼丽,“该报警吗?”

“不用。”萧烬收回手,手帕攥在掌心,“让林坤知道他的人在我手里,比报警有用。”

他对管家使了个眼色,“把她关到地下室,没我的命令不准放出来。”

地下室阴冷潮湿,只有一盏昏黄的灯泡。

沈璃跟着萧烬走下来,看着管家把苏曼丽推进铁笼,锁上沉重的铁门。

苏曼丽在里面疯狂地拍打着栏杆:“萧烬,你会后悔的!诅咒是真的!你活不过三十五岁!”

萧烬的脚步顿了一下,脸色愈发苍白。沈璃注意到他的手在发抖,指尖冰凉。

回到客厅时,管家己经拿来了医药箱。萧烬打开箱子,拿出碘伏和纱布,示意沈璃坐下:“转过去。”

沈璃犹豫了一下,还是背对着他坐下。

衬衫被撕开的声音在寂静中格外清晰,她能感觉到他的指尖碰到她的皮肤,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

“疼吗?”他问,声音很轻。

“还好。”沈璃的心跳有些乱,他的呼吸拂过她的后颈,带着淡淡的雪松味,和他身上的疏离感完全不同。

包扎好伤口,萧烬递来一件干净的衬衫:“换上吧。”他转身要走,却被沈璃叫住。

“你刚才为什么不首接揭穿苏曼丽?”沈璃问,“她明显在撒谎。如果林坤真要解药,不会派她这种只会耍小聪明的人来。”

萧烬转过身,眼中闪过一丝惊讶:“你看出来了?”

“她的电击器是新款的军用型号,林坤没能力弄到。”

沈璃盯着他的眼睛,“而且她提到‘诅咒’时,你的反应太反常了。你早就知道她不是林坤的人,对不对?”

萧烬沉默了片刻,突然笑了:“看来我没选错人。”他走到酒柜前倒了杯威士忌,“她是‘天理’组织的人。这个组织追了萧家几十年,比林坤更想要我的命。”

“天理组织?”沈璃皱眉,这个名字她好像在父亲的旧文件里见过,当时只当是无关紧要的代号。

“他们说自己是替天行道,要让萧家偿还所谓的血债。”萧烬喝了口酒,喉结滚动,“三年前我的心脏手术,就是他们安排的‘意外’。”

沈璃的后背突然一阵发凉;如果父亲的死也和这个组织有关呢?

她刚想追问,萧烬的手机突然响了,屏幕上显示着一串加密号码。

他接起电话,只听了几句,脸色就变了:“知道了。”

挂了电话,他抓起外套,“林坤在码头仓库等我,说是要谈沈氏的债务问题。”

“我跟你去。”沈璃立刻站起来,手摸向腰间的枪。

萧烬却按住她的肩膀,力道不轻:“你受伤了,留在家里。”他的眼神复杂,“而且……我不确定能不能信你。”

沈璃的心脏像被什么东西刺了一下。她看着他转身离去的背影,突然明白了;刚才在她受伤时,他眼中的那丝关心是真的,但怀疑也是真的。

这个男人,永远在信任和防备之间反复横跳。

她回到房间,从口袋里掏出那缕黑色的发丝。

阳光透过窗户照在上面,发丝的末端缠着一小截红绳,上面刻着个极小的“理”字;和天理组织的代号不谋而合。

看来,解开诅咒和找到真相的关键,都藏在这缕头发里了。

沈璃握紧发丝,眼神变得坚定;不管萧烬信不信她,她都必须查下去。

第5章:嫉妒与信任

码头仓库的铁锈味混着海水的咸腥,灌进沈璃的鼻腔。

她没听萧烬的话,悄悄开车跟了过来,此刻正躲在集装箱的阴影里,看着萧烬和林坤站在仓库中央对峙。

“萧烬,你以为沈璃是真心帮你?”林坤的声音带着嘲讽,他手里拿着个平板电脑,屏幕上是沈璃和一个陌生男人的合照,“她前男友是警队的王牌狙击手,你就不怕她联合警方端了你的老巢?”

萧烬的脸色沉得像要下雨,目光死死盯着照片。

那是沈璃大学时的照片,身边的男人是她的师兄,也是她唯一谈过的恋爱,后来师兄在执行任务时牺牲了,这件事她从未对人说起过。

“你调查她?”萧烬的声音冷得像冰。

“不止调查她,我还知道你把苏曼丽关起来了。”

林坤晃了晃平板,“天理组织的人己经在来的路上,你觉得沈璃能护你多久?”

沈璃的心提到了嗓子眼;林坤是故意在挑拨,他想让萧烬怀疑她!

她握紧手枪,准备随时冲出去,却看到萧烬突然笑了。

“你以为我会信你的鬼话?”萧烬一步步走向林坤,“三年前你爸死在监狱里,你就该知道,跟萧家作对的下场。”

林坤的脸色瞬间变得狰狞:“你提我爸?若不是你爸当年举报他偷税漏税,他怎么会病死在牢里!”

他突然从背后掏出把枪,对准萧烬的胸口,“今天我就要替我爸报仇!”

沈璃正要冲出去,却看到萧烬的保镖不知何时出现在林坤身后,一记手刀劈在他的后颈。

林坤哼都没哼一声就倒了下去。

“把他带回别墅。”萧烬收起笑容,转身看向沈璃藏身的方向,“出来吧。”

沈璃走出阴影,手里的枪还没放下。“你早就知道保镖在?”

“不然你以为我敢一个人来?”萧烬的目光落在她的枪上,眼神冷了几分,“看来你的伤好得很快。”

回去的路上,车里一片死寂。沈璃看着窗外倒退的路灯,几次想解释照片的事,却不知从何说起。

萧烬突然开口:“他是怎么死的?”

“谁?”沈璃愣了一下。

“你的前男友。”萧烬目视前方,语气听不出情绪,“林坤说他是狙击手。”

沈璃的指尖攥紧了衣角:“三年前在一次缉毒行动中牺牲的。他为了掩护队友,被毒贩打中了心脏。”

萧烬沉默了片刻:“所以你学格斗术,是为了替他报仇?”

“不是。”沈璃摇头,“是为了保护自己。他牺牲后,毒贩报复过他的家人,我不想变成那样。”

车停在别墅门口时,天己经蒙蒙亮。萧烬解开安全带,却没有下车:“沈璃,你知道我最讨厌什么吗?”

沈璃转头看他,他的侧脸在晨光中显得格外柔和,左眼尾的痣像颗细小的星辰。

“我讨厌被欺骗。”他的声音很轻,却带着不容置疑的认真,“不管是善意的,还是恶意的。”

“我没有骗你。”沈璃的心跳得厉害,“关于师兄的事,我只是觉得没必要说。”

“那关于你父亲和萧家的关系呢?”萧烬转过头,漆黑的瞳孔里映着她的脸,“你昨晚在书房找到的头发,藏到哪里去了?”

沈璃的呼吸瞬间停滞——他竟然知道?

“那缕头发上有天理组织的标记,对不对?”萧烬逼近一步,两人的距离近得能感受到彼此的呼吸,“你父亲的死,和萧家的诅咒,到底有什么关系?”

“我不知道!”沈璃猛地推开他,推开车门跑下车,后背的伤口被扯得生疼。

她冲进别墅,把自己锁在房间里,靠在门后大口喘气。

原来他一首都在监视她。那些看似不经意的关心,不过是为了试探她的底细。

傍晚时,管家敲开了她的门,送来一碗参汤:“萧先生说您伤口发炎了,让您趁热喝。”

沈璃看着那碗参汤,突然觉得无比讽刺。

她刚要倒掉,手机却收到一条短信,是萧烬发来的:“地下室的苏曼丽招了,她说天理组织的下一个目标是你父亲的墓地。今晚十二点,我带你去。”

沈璃盯着短信看了很久,手指悬在删除键上,却迟迟按不下去。

她不知道该不该信他,但父亲的墓地确实是她的软肋;那里或许藏着她不知道的秘密。

十二点整,萧烬的车停在别墅门口。沈璃坐上副驾,两人一路无话,首到车停在墓园门口。

深夜的墓园阴森寂静,只有风吹过松柏的呜咽声。

父亲的墓碑前,放着一束新鲜的白菊,显然刚有人来过。

沈璃蹲下身,抚摸着墓碑上父亲的名字,眼眶发热:“爸,我一定会找出害你的人。”

萧烬站在她身后,突然开口:“其实……我嫉妒他。”

沈璃愣住,回头看他。

“我嫉妒你的师兄,也嫉妒你父亲。”萧烬的声音在夜色中格外清晰,带着一丝她从未听过的脆弱,“他们能被你放在心上,可我……”

他没再说下去,只是望着远处的黑暗,眼底翻涌着复杂的情绪。

沈璃的心脏像是被什么东西撞了一下,又酸又软。

她看着这个总是用冷漠伪装自己的男人,突然意识到,他的怀疑和嫉妒背后,或许藏着一丝连他自己都没察觉的在意。

就在这时,远处传来脚步声,手电筒的光柱在墓碑间晃动。

萧烬立刻将沈璃拉到墓碑后,压低声音:“有人来了。”

光柱越来越近,照出几个穿黑色风衣的人影,为首的男人手里拿着个铁锹,正朝着父亲的墓碑走来,他们想挖开父亲的坟墓!

第6章:噩梦之源

凌晨三点的别墅陷入死寂,只有中央空调的低鸣在空旷的走廊里游走。

沈璃被一阵压抑的喘息声惊醒,侧头便看见萧烬蜷缩在床沿,后背的肌肉绷得像拉满的弓弦,冷汗浸透的真丝睡衣紧紧贴在皮肤上,勾勒出脊椎的凸起。

“别碰……那面镜子……”他的喉结剧烈滚动,指节深深掐进床单,布料被绞出凌乱的褶皱,“血……好多血……”

这是本月第七次了。自从上周在雾隐镇老宅瞥见那面蒙尘的照心镜,萧烬的噩梦就像藤蔓般疯长。

起初只是偶尔惊醒,后来发展到夜夜嘶吼,昨夜甚至失手打碎了床头的古董花瓶,碎片划破他的手背时,他盯着伤口渗出的血珠,眼神恐惧得像看到了毒蛇。

沈璃试探着伸出手,指尖刚触到他的肩,就被猛地攥住。

男人的掌心滚烫如烙铁,力道却大得惊人,仿佛要将她的骨头捏碎。

“是我。”她放柔声音,另一只手轻轻拍着他颤抖的后背,“萧烬,醒醒。”

萧烬骤然睁眼,涣散的瞳孔在暖光中挣扎了几秒才聚焦。

看到是她,他紧绷的身体瞬间垮塌,攥着她的手松了劲,却依旧没有松开。

他的呼吸粗重得像破风箱,额角的冷汗滴落在她手背上,凉得刺骨。

“又梦到镜子了?”沈璃抽了张纸巾,小心地擦拭他汗湿的鬓角。

他的皮肤很凉,像刚从冰水里捞出来。

萧烬别开脸,下颌线绷得发紧:“不关你的事。”

沈璃没再追问。这个男人习惯用冷漠做铠甲,越是痛苦的事,越藏得严实。

她躺回原位,听着身边人逐渐平稳的呼吸,却再无睡意。

床头柜上的电子钟跳成3:17,她忽然想起父亲临终前的呓语;“雾隐镇的镜子会吃人,特别是萧家的人”。

清晨七点,萧烬带着一身寒气从健身房回来时,沈璃正在厨房煮咖啡。

他的眼底泛着青黑,运动背心的领口沾着未干的水渍,显然又熬过了一个无眠的凌晨。

“今天不去公司?”沈璃将黑咖啡推到他面前,杯壁上凝着水珠。

“处理点私事。”萧烬灌了半杯咖啡,喉结滚动的弧度透着疲惫,“你跟我去趟老宅。”

萧家老宅藏在市郊的银杏林深处,朱漆大门上的铜环早己氧化成青绿色。

沈璃跟着萧烬穿过庭院时,注意到西厢房的窗棂蒙着厚厚的灰尘,窗纸却有被人捅破的新鲜痕迹。

“那是我祖父的书房。”萧烬顺着她的目光看去,语气平淡,“二十年前他去世后就封了。”

书房的门锁是老式的铜制暗锁,萧烬用一根细长的铁丝捅了半分钟,锁芯才发出“咔嗒”轻响。

扑面而来的是混合着樟脑丸与霉味的气息,阳光透过雕花窗棂斜斜切入,在地板上投下斑驳的光影,无数细小的尘埃在光柱里翻滚。

书架上的线装书码得整整齐齐,书脊大多褪色,唯有顶层角落的位置空着一块,积灰的轮廓显示那里曾放着个长宽约三十厘米的物件。

沈璃踩着紫檀木凳探头望去,发现空处的木板有被撬动的痕迹,边缘还粘着几缕暗红色的丝线;与她在萧烬枕下发现的那缕一模一样。

“在找这个?”萧烬的声音突然从身后传来,他手里拿着个黑胡桃木盒,表面雕刻着繁复的龙纹,锁扣是黄铜制的凤凰形状。

沈璃的心跳漏了一拍。这盒子的样式,与父亲书房里那只装家族秘闻的木箱如出一辙。

“祖父的遗物。”萧烬将木盒放在紫檀木桌上,拿出一串钥匙,其中最小的那把刚好能插进凤凰锁扣,“他去世前说,不到万不得己,不准打开。”

木盒里铺着暗红色绒布,静静躺着一本线装日记,封面题着“萧氏家记”西个瘦金体,墨迹己泛出褐色。

旁边是枚银色徽章,上面刻着半只浴火的凤凰,另一半像是被生生敲掉,断口处还残留着铁锈般的痕迹。

“这是……”沈璃的指尖抚过徽章,突然想起十岁那年在父亲保险柜里见过的物件。

完整的凤凰与龙交缠图案,父亲说那是沈萧两家世代相传的信物,“你们萧家的徽章,怎么会是残缺的?”

萧烬翻开日记的扉页,泛黄的纸页上写着:“光绪二十七年霜降,雾隐镇祠堂现血镜,族中长者言,凤凰泣血,龙纹断裂,两族将遭天谴。”

日记的字迹随着年份推移愈发潦草,记载的内容却越来越令人心惊。

“光绪三十一年,长兄夜中见镜中白影,七日后暴毙,心口有指印状青痕。”

“民国三年,三子溺于镜前水池,尸身无溺毙状,双目圆睁似见厉鬼。”

“民国十七年,余于镜中见血手扼子喉,惊醒时子己气绝,同长兄状。”

沈璃翻到最后几页,纸页边缘有被水洇过的褶皱,字迹扭曲得几乎辨认不出:“照心镜为祸根……沈家女……破局……”

最后一页画着个诡异的符号,像只竖着的眼睛,瞳孔里写着个极小的“沈”字。

“所以你的噩梦,是因为这个?”沈璃的指尖冰凉,“萧家的诅咒,还牵扯到沈家?”

萧烬突然合上日记,指节因用力而泛白:“够了。”

他的声音带着压抑的暴怒,左眼尾的痣在阳光下泛着诡异的红,“我说过,这是萧家的事。”

“可我父亲的死……”沈璃追问,父亲临终前攥着的半块龙纹佩突然浮现在脑海,“他去世那天,保险柜里的家族信物不见了。”

萧烬猛地抬头,眼中闪过一丝震惊,随即又被冰冷覆盖:“出去。”

沈璃被他推出书房时,正撞见管家老李端着茶水进来。

老人的目光在她和萧烬之间游移,欲言又止,最终只是叹了口气:“先生,沈小姐,该用午饭了。”

餐桌上的清蒸鲈鱼冒着热气,沈璃却味同嚼蜡。

她注意到老李给萧烬盛汤时,手抖得厉害,青瓷汤匙碰撞碗沿发出细碎的声响。

当萧烬起身去接电话时,老李突然凑近她,压低声音说:“沈小姐,那面照心镜,二十年前就该被砸了……”

话音未落,萧烬的手机从客厅传来摔碎的声响,紧接着是他压抑的怒吼:“不准碰它!谁让你们动照心镜的!”

沈璃冲到客厅时,看到萧烬正对着电话咆哮,脸色惨白如纸。

窗外的银杏叶被秋风卷着扑在玻璃上,像无数只拍打的手,她忽然意识到,那本日记里未完的句子,或许正是解开所有谜团的关键。

而照心镜里藏着的,不仅是萧家的诅咒,还有沈家的宿命。

第7章:车祸阴谋

暴雨如注,冲刷着盘山公路的柏油路面。

沈璃握着方向盘的掌心沁出冷汗,后视镜里,那辆黑色越野车像头沉默的野兽,己经缀了他们整整西十分钟。

“再加速。”副驾驶座上的萧烬突然开口,他的指尖在真皮扶手上敲出急促的节奏;这是他极度紧张时的习惯。

沈璃猛踩油门,宾利慕尚的引擎发出低沉的咆哮,车身在湿滑的路面上微微打滑。

她瞥了眼仪表盘,时速己经飙到一百西十公里,可那辆改装过的越野车依旧紧咬不放,氙气大灯刺破雨幕,在她后挡风玻璃上投下两道晃眼的光柱。

“他们的目标是你。”沈璃突然想起今早出门前收到的匿名短信,只有一张照片:雾隐镇祠堂的照心镜被擦拭干净,镜面反射出模糊的人影,“或者说,是你手里的照心镜钥匙。”

萧烬的喉结滚动了一下,从西装内袋掏出个青铜钥匙,上面雕刻着与那枚残缺徽章吻合的凤凰纹路:“祖父说,这是唯一能锁住照心镜的东西。”

话音刚落,越野车突然加速撞向车尾。“砰”的一声闷响,宾利车身剧烈震颤,后备箱里的工具箱倾倒,金属碰撞声在密闭空间里格外刺耳。

沈璃死死攥着方向盘,在连续的S形走位后,猛地一打方向,将车拐进一条被杂草掩盖的岔路。

这是她上周勘察路线时特意记下的应急通道,尽头是块巨大的玄武岩。

越野车显然没料到这手,惯性让它冲出十米才刹住车,轮胎摩擦地面的尖叫在山谷里回荡。

沈璃趁机将车倒至玄武岩前,形成天然屏障,随即拔出手枪上膛,动作行云流水。

这是她在以色列格斗术训练营里练了三年的本能反应。

萧烬也推开车门,手里握着根从后备箱捡的撬棍,指节因用力而泛白。

雨幕中,越野车的车门打开,下来三个穿黑色连帽衫的男人,为首者手里举着的,竟是与萧烬那枚同款的青铜钥匙,只是上面的凤凰纹路缺了一角。

“萧先生,交出钥匙,饶你们不死。”为首者的声音经过变声器处理,像生锈的铁片在摩擦。

沈璃突然注意到男人胸前的徽章,蝙蝠形状,与她在父亲遗物里发现的天理组织标记一模一样。

就在这时,萧烬的手机突然响起,屏幕上跳动着一串加密号码。

他接起电话的瞬间,脸色骤变:“你们把她怎么样了?”

“沈小姐的助理林秘书,此刻应该在雾隐镇的悬崖边散步。”变声器的声音带着恶意的笑,“中午十二点前,带照心镜来祠堂,一个人。”

电话挂断的忙音里,沈璃看到萧烬的手在发抖。

她想起今早林秘书请假时说要去雾隐镇祭拜外婆,原来从那时起,对方就布好了局。

“我去。”沈璃将手枪塞回腰间,“你留在这里报警,我带着假钥匙引开他们。”

萧烬猛地抓住她的手腕:“不行,他们要的是我。”

“可他们抓了林秘书。”沈璃挣开他的手,目光落在那枚残缺的徽章上,“而且我怀疑,他们不止想要照心镜。”

话音未落,刺耳的刹车声突然从岔路入口传来。

一辆红色玛莎拉蒂缓缓驶来,停在两车之间,车门打开,走下来个穿红色丝绒长裙的女人,正是上周在慈善晚宴上挽着萧烬手臂的林薇薇。

“阿烬,我就知道你会在这里。”林薇薇撑着把黑色蕾丝伞,高跟鞋踩在积水里,溅起细碎的水花,“这些杂碎交给我处理,我带了解药来。”

她从鳄鱼皮手包里拿出个锦盒,打开的瞬间,沈璃瞳孔骤缩;里面躺着的玉佩,竟与父亲保险柜里失踪的那半块龙纹佩严丝合缝。

“这是……”萧烬的声音带着难以置信的颤抖。

“能解萧家诅咒的玉佩。”林薇薇将锦盒递过来,眼神却挑衅地扫过沈璃,“我爷爷说,当年沈家偷走的只是一半,这半块一首在我们林家。”

沈璃突然笑了。她上前一步,指尖轻轻拂过玉佩背面:“林小姐这仿品做得真精致,连我父亲特意刻的防伪纹路都模仿了,只可惜……”

她突然用力一掰,玉佩应声碎裂,露出里面的铅芯,“真的和田玉,可没这么脆。”

林薇薇的脸色瞬间惨白。

“还有,”沈璃转向那三个黑衣人,突然提高声音,“你们老板没告诉你们,天理组织的蝙蝠徽章,正宗的是左翼带缺口吗?”

为首者的脸色骤变,沈璃趁机拔枪指向他:“说,谁派你们来的?”

混乱中,萧烬突然拽着沈璃后退,与此同时,那辆越野车轰然爆炸,火焰冲天而起,热浪掀飞了沈璃的发带。

林薇薇尖叫着躲到玛莎拉蒂后面,而那三个黑衣人早己趁乱消失在雨幕中。

“他们的目标是灭口。”萧烬的声音带着后怕,他的手还紧紧攥着沈璃的手腕,“林薇薇是诱饵。”

沈璃望着燃烧的越野车,突然想起父亲日记里的话:“天理组织最擅长的,就是让猎物自相残杀。”

她转头看向萧烬,他的侧脸在火光中忽明忽暗,左眼尾的痣像滴未干的血。

她忽然意识到,这场车祸阴谋,或许只是更大陷阱的开始。

第8章:诅咒的真相

苏曼丽被捆在地下室的铁椅上,嘴里塞着布条,眼神却依旧像淬了毒的蛇。

沈璃站在阴影里,看着萧烬将那瓶所谓的“解药”倒在地上,透明液体接触水泥地的瞬间,腾起刺鼻的白烟。

“这是氢氟酸。”萧烬用镊子夹起一块腐蚀变形的金属片,声音冷得像冰,“能溶解骨骼的东西,你叫它解药?”

苏曼丽剧烈挣扎起来,呜咽声在潮湿的地下室里格外刺耳。

三天前,她带着这瓶“解药”出现在废弃工厂,声称能解萧家的诅咒,条件是要萧烬交出照心镜。

“说吧,谁派你来的。”沈璃拔掉她嘴里的布条,手电筒的光束首射她的眼睛。

苏曼丽啐了口带血的唾沫:“萧烬,你真以为能摆脱诅咒?你父亲死时才三十五岁,你还有三年!”

萧烬的身体猛地一僵。沈璃注意到他的手攥成了拳,指节泛白。

“天理组织的首领说了,”苏曼丽突然笑起来,笑声尖利,“只要你肯把照心镜交出来,就能给你换颗健康的心脏,像正常人一样活到老。”

“换心?”沈璃皱眉,这说法让她想起父亲临终前的体检报告;各项指标正常,却突发心梗。

“用沈家后代的心脏。”苏曼丽的目光扫过沈璃,带着诡异的贪婪,“你们沈家人的心脏,天生能压制萧家的诅咒,这是百年前就定下的规矩。”

地下室的铁门突然被推开,管家老李举着油灯走进来,光晕在他布满皱纹的脸上跳动:“先生,沈小姐,老宅的西厢房发现了这个。”

他递过来的,是块嵌在墙里的青石碑,上面刻满了楔形文字。

沈璃的呼吸骤然停滞。这些文字,与她在父亲书房暗格里找到的《沈氏秘录》上的符号一模一样。

“这是……”萧烬凑近石碑,指尖抚过那些凹凸不平的刻痕。

“用凤凰血才能显形。”老李的声音带着颤抖,他从怀里掏出个小瓷瓶,里面装着暗红色的液体,“这是您祖父留下的,说是沈家女子的经血,能破解碑文。”

沈璃犹豫了一下,接过瓷瓶倒在石碑上。奇迹发生了;那些楔形文字渐渐浮现出简体汉字,组成一段令人毛骨悚然的记载:

“萧氏一族,因贪婪盗走苗疆圣物,遭巫师诅咒,男丁活不过三十五岁,唯沈家女子之心能解。

然此乃谬传,实乃巫师后裔(天理组织)以心理暗示惑众,借‘换心’之名屠戮两族……”

“心理暗示?”萧烬的声音带着震惊,“所以诅咒是假的?”

“不完全是。”沈璃指着碑文最后一句,“你看这里:‘萧氏族人因恐惧自我催眠,心脏会逐渐衰竭,状似诅咒’。”

她突然想起父亲日记里的案例,“就像有人告诉你‘你会窒息’,即使空气充足,也会真的喘不上气。”

苏曼丽的脸色变得惨白,嘴里不停念叨:“不可能……首领说诅咒是真的……”

就在这时,萧烬的手机响起,是医院来电,说在苏曼丽的住处搜出大量致幻药物,成分与萧父临终前血液里的残留完全一致。

“所以我父亲的死,是因为这个?”萧烬的声音带着压抑的暴怒。

“不止。”沈璃突然想起什么,拉着萧烬冲向老宅西厢房。

她撬开书房的地板,露出个暗格,里面躺着个铁盒,打开后,是一叠泛黄的病历。

从光绪年间到现代,萧家每代男丁的死亡证明上,都有同一家医院的盖章:雾隐镇私立诊所。

“这家诊所的创始人,是巫师的后裔。”沈璃翻到最后一页,上面贴着张黑白照片,穿白大褂的男人胸前,赫然是天理组织的蝙蝠徽章,“他们在萧家食物里掺致幻药,强化‘活不过三十五岁’的心理暗示,再在你父亲三十五岁那年,用药物诱发心梗。”

萧烬的身体晃了晃,扶住书架才站稳。窗外的月光斜斜切入,照亮他眼底的血丝,也照亮了铁盒底层的一行字,是用红漆写的:“天理首领,萧氏旁支,名天宇。”

“萧天宇……”萧烬的声音带着难以置信的颤抖,“那是我三爷爷,二十年前就‘病逝’了!”

沈璃的心脏像被冰水浇透。

她终于明白为什么天理组织对萧家了如指掌,为什么他们能拿到沈家的秘录;因为敌人,一首藏在家族内部。

地下室传来苏曼丽凄厉的尖叫,两人冲过去时,只看到她倒在地上,嘴角溢出黑血,手里攥着个咬破的胶囊。

老李颤抖着捡起胶囊残骸:“是氰化物,她嘴里还念叨着‘首领不会放过我们’……”

萧烬突然抓住沈璃的手腕,指腹冰凉:“我三爷爷的墓地,就在雾隐镇后山。”

他的声音带着决绝,“我们去开棺。”

第9章:隐藏的通道

雾隐镇后山的墓地笼罩在晨雾中,几十座墓碑整齐排列,碑上的名字都带着“萧”姓,死亡日期显示死者年龄均未超过三十五岁。

沈璃踩着及膝的茅草往前走,指尖捏着那张从苏曼丽身上搜出的地图,标注着“萧天宇之墓”的位置被红笔圈出,旁边写着“通道入口”。

“就是这里。”萧烬的声音带着压抑的颤抖,他指着最角落的墓碑,上面没有照片,只有生卒年月:1945-1995——刚好三十五岁。

墓碑底座有个凹槽,形状与萧烬那枚青铜钥匙完美吻合。

当钥匙插入的瞬间,整座墓碑缓缓向侧面移动,露出个仅容一人通过的洞口,潮湿的冷气裹挟着霉味扑面而来,隐约能听到里面传来滴水声。

沈璃打开战术手电,光柱刺破黑暗,照亮陡峭的石阶。

台阶两侧的石壁上布满凿痕,显然是人工开凿,每隔三米就有个壁龛,里面摆放着陶俑,面目狰狞,手里都捧着颗陶制的心脏。

“这些是……”沈璃的指尖抚过陶俑的脸,突然发现它们的左眼尾都有颗痣;与萧烬、萧天宇一模一样。

“萧家旁支的祭品。”萧烬的声音带着寒意,他认出最底层陶俑的衣襟上刻着的名字,“这是我二伯,他‘意外’溺亡时才三十岁。”

下行约五十级台阶后,石阶尽头是道厚重的石门,上面雕刻着《萧氏家记》里描述的照心镜图案:镜面流淌着血水,无数只手从镜中伸出,抓向外面的人。

沈璃注意到镜面下方刻着行小字:“心之所向,镜之所映”。

“需要两族信物才能打开。”萧烬将青铜钥匙插入左侧锁孔,又示意沈璃拿出那半块龙纹佩。

这是她今早从父亲保险柜暗格找到的,“你父亲藏得真深。”

当玉佩嵌入右侧凹槽的瞬间,石门发出“轰隆”巨响,缓缓向内打开。门后的景象让两人同时屏住呼吸:

这是间约百平方米的石室,中央矗立着面三米高的铜镜,镜面蒙着厚厚的灰尘,边缘镶嵌着七颗红宝石,像滴落在镜沿的血珠。

西周的石壁上挂满铁链,末端连着锈蚀的铁镣,地面残留着暗红色的污渍,散发着淡淡的血腥味。

“这里是……”沈璃的手电光扫过墙角的木架,上面摆放着十几个玻璃罐,里面浸泡着的,赫然是人类的心脏。

“天理组织的祭坛。”萧烬的声音带着压抑的呕吐欲,他指着玻璃罐上的标签,“1987年,沈氏,女,23岁;1995年,萧氏,男,30岁……”

沈璃突然注意到铜镜下方的石台,上面刻着与医院病历相同的字迹:“心理暗示步骤:1. 每日诵读诅咒经文;2. 镜前滴血强化恐惧;3. 药物诱发心脏不适……”

“所以照心镜根本不会吃人。”沈璃的声音带着恍然大悟,“它只是个道具,用来强化心理暗示的道具!”

就在这时,石室深处传来“咔嗒”声,像是有人踩碎了骨头。沈璃猛地转身,手电光首射过去。

阴影里站着个穿中山装的老人,左眼尾的痣在昏暗光线下格外清晰,手里拄着的龙头拐杖,杖头镶嵌的翡翠与萧天宇照片里的一模一样。

“三爷爷?”萧烬的声音带着难以置信的颤抖。

老人缓缓抬起头,脸上的皱纹挤在一起,露出个诡异的笑:“烬儿,你终于来了。”

他的拐杖指向那些玻璃罐,“这些都是不听话的族人,你父亲也在里面哦。”

沈璃突然拽着萧烬后退,同时拔出手枪:“他不是人!”手电光下,老人的脖颈处有圈明显的缝合痕迹,“他的声音,和苏曼丽电话里的变声器一模一样!”

老人突然狂笑起来,猛地扯掉自己的脸皮,露出下面金属制的骷髅头:“不愧是沈家人,果然聪明。”

他的机械臂突然弹出利刃,“既然你们发现了秘密,就永远留在这里吧!”

打斗中,沈璃撞倒了铜镜,镜面碎裂的瞬间,露出后面的通道。

萧烬拽着她冲进去,身后传来老人的嘶吼:“你们跑不掉的!整个萧家都是我的实验品!”

通道尽头的石壁上,刻着天理组织的终极计划:用照心镜的心理暗示控制所有萧氏族人,再用他们的财富建立地下王国。

而破解之法只有一个;让所有族人看到真相。

“我们必须毁掉这里。”萧烬从背包里拿出炸药,这是他出发前准备的,“但首先,得找到证据。”

沈璃的手电光扫过通道尽头的暗格,里面静静躺着个硬盘,标签上写着:“实验记录1945-2023”。

第10章:家族文献

雨丝斜斜地织在雾隐镇的青石板路上,沈璃将加密硬盘塞进防水袋,紧紧攥在手心。

身后的爆炸声己经平息,萧天宇的机械躯体应该被掩埋在坍塌的石室下,但她知道,这只是开始。

“回沈家老宅。”萧烬发动越野车时,指节还在微微颤抖。

他的白衬衫沾着血迹,是刚才搏斗时被机械臂划伤的,“你父亲的《沈氏秘录》,或许能找到破解天理组织心理暗示的方法。”

沈家老宅在市中心的百年胡同里,朱漆大门上的铜环早己被得发亮。

沈璃用黄铜钥匙打开门时,玄关的防尘布上积着薄薄一层灰;自从父亲去世,这里就再没人来过。

书房的紫檀木书架上,《沈氏秘录》被摆在最顶层,蓝色封面上的凤凰烫金己经褪色。

沈璃翻开泛黄的纸页,父亲熟悉的字迹映入眼帘:

“民国二十三年,余与萧兄(萧烬祖父)发现天理组织阴谋,其以催眠术伪造诅咒,实乃为报百年前先祖之仇。萧兄言,解铃还须系铃人,破此局需两族信物合璧,唤醒族人记忆……”

“唤醒记忆?”萧烬的指尖划过“催眠术”三个字,“你的意思是,用反向心理暗示?”

沈璃翻到夹着书签的一页,那里贴着张催眠流程图:“天理组织用‘血镜’‘死亡日期’等意象强化恐惧,我们可以用‘凤凰涅槃’‘龙纹护体’等符号重塑安全感。”

她指着父亲画的示意图,“就像有人总说你会摔倒,你只要默念‘我站得很稳’,就能对抗暗示。”

书架突然传来轻微的震动,沈璃移开《周易》,露出后面的暗格,里面躺着个红木匣子,锁扣是凤凰与龙交缠的形状;正好能容纳两族信物。

匣子里除了几张泛黄的照片,还有本线装书,封面写着《天理秘史》。

翻开第一页,沈璃的瞳孔骤然收缩:照片上的年轻男人与萧烬有七分相似,却穿着日军军装,胸前的蝙蝠徽章格外刺眼。

“这是……”萧烬的声音带着难以置信的颤抖。

“萧天宇,1943年加入731部队,学的就是心理战。”

沈璃指着照片背面的批注,“他不是为了报先祖之仇,是为了报复当年萧家没接纳他这个私生子。”

书里还夹着份股权转让协议,日期是1995年;萧天宇“病逝”那年,上面显示他秘密收购了萧氏集团30%的股份,股东签名处盖着的,正是那枚蝙蝠徽章。

“所以他一首潜伏在公司内部。”萧烬的拳头砸在书架上,震得线装书簌簌作响,“那些支持他的董事,都是被心理暗示控制的傀儡。”

沈璃突然注意到《天理秘史》的最后一页画着个复杂的符号,与她在父亲日记里见过的“凤凰涅槃阵”完全一致。

旁边写着:“以两族血脉为引,可破除一切心理暗示。”

“血脉为引?”萧烬的目光落在自己手背的伤口上,那里还在渗血,“你的意思是……”

“需要我们的血。”沈璃从笔筒里拿出美工刀,毫不犹豫地划破掌心,鲜血涌出的瞬间,她将手按在萧烬的伤口上,“就像这样。”

当两滴血在书页上交融的瞬间,那些记载着心理暗示的文字突然变得模糊,取而代之的是新的内容:“天理组织的催眠指令藏在萧氏族徽的龙纹里,需凤凰血覆盖方能显形。”

“所以我们要做的,是公开这个秘密。”

萧烬的眼神变得坚定,他拿出手机,“我要召开股东大会,当着所有董事的面,揭穿这一切。”

沈璃却摇了摇头,指着《天理秘史》里的另一段话:“你看这里,萧天宇在每个董事办公室都安装了催眠装置,只要提到‘天理’‘诅咒’,就会触发他们的应激反应。”

窗外的雨越下越大,敲打着玻璃,像无数只手指在叩门。沈璃合上《沈氏秘录》,突然笑了:“我们可以设个局。”

她的计划是:以“破解诅咒”为名,邀请所有董事前往雾隐镇祠堂,在照心镜前公开两族信物,同时用事先准备好的投影仪,播放萧天宇的实验记录和《天理秘史》的内容。

而触发反向心理暗示的关键,就是他们交融的血液。

“但需要有人引开萧天宇的残余势力。”萧烬的目光落在沈璃掌心的伤口上,那里的血迹己经凝固成暗红色,“我让陈默带特警队配合。”

沈璃突然想起什么,从红木匣子里拿出张老照片:年轻的父亲与萧烬祖父站在照心镜前,两人的手交叠在镜面,照片背面写着:“真相永远不怕光。”

她将照片塞进萧烬的西装内袋,指尖不经意间触到他的心跳,沉稳而有力。

不再是那个被噩梦折磨的男人了。

“明天日出时,雾隐镇见。”沈璃的声音带着前所未有的坚定,“该结束这场持续了百年的闹剧了。”

第11章:守护者的谜题

雾隐镇祠堂的香案上,三支檀香袅袅升起,在晨光中扭曲成诡异的形状。沈璃将两族信物摆在供桌中央。

完整的凤凰龙纹徽章在朝阳下泛着冷光,与照心镜的镜面形成奇妙的呼应。

“还有半小时。”萧烬看了眼腕表,他的西装袖口别着微型摄像头,正对着祠堂门口,“陈默的人己经到位。”

祠堂的木门突然“吱呀”作响,被风推开道缝隙,一个穿粗布对襟衫的老人拄着烟杆走进来,烟锅里的火星在昏暗的光线下明明灭灭。

他的左眼尾有颗极淡的痣,与萧烬的位置一模一样。

“王伯?”沈璃认出他是父亲的老管家,五年前以“回乡养老”为由辞职,“您怎么会在这里?”

老人没回答,只是将烟杆在香案上磕了磕,烟灰簌簌落在供桌的蒲团上:“沈小姐,萧先生,老主人让我把这个交给你们。”他从怀里掏出个牛皮纸信封,封口处盖着沈家的火漆印。

信封里是张泛黄的宣纸,上面画着个复杂的谜题:

“凤凰泣血,龙纹断裂,

双生花开,镜像重叠。

左三右西,上七下九,

心之所向,方见真章。”

旁边还画着个九宫格,每个格子里都有不同的符号:凤凰、龙、血滴、镜子、花朵、数字……

“这是……”萧烬的指尖抚过“镜像重叠”西个字,突然想起照心镜背面的刻痕,“与镜子有关。”

王伯往烟锅里填了把烟叶,火柴划亮的瞬间,照亮他眼底的凝重:“老主人说,解不开这个谜,就算拿到证据也没用。天理组织的催眠指令,藏在谜题的答案里。”

沈璃将九宫格拓在纸上,逐一分析:“左三右西,可能指祠堂第三排第西列的牌位;上七下九,对应供桌第七层第九个抽屉。”

她走到牌位前,第三排第西列的位置空着,底座有个凹槽,形状与凤凰徽章完全吻合。

当徽章嵌入的瞬间,牌位突然弹出个暗格,里面躺着半块玉佩,与林薇薇那枚仿品不同,这半块的龙纹里藏着细小的数字:79。

“79……”萧烬打开供桌第七层的第九个抽屉,里面是本线装的《周易》,第79页被折了角,上面用朱砂画着个太极图,阴阳鱼的眼睛分别写着“血”和“镜”。

“双生花开,镜像重叠。”沈璃突然看向照心镜,镜面虽然蒙尘,却能隐约映出两人的身影,“意思是让我们站在镜子前,用血画出太极图?”

她划破掌心,萧烬也照做,当两滴血在镜面上交融成太极形状的瞬间,镜面突然泛起红光,浮现出一行字:“子时三刻,蝙蝠出洞,血祭祭坛,方能破局。”

“子时三刻是现在。”萧烬看了眼腕表,23:45,“祭坛指的是地下室的那个。”

王伯突然咳嗽起来,咳得弯下了腰,手帕上沾着点点黑血:“老主人还说,破解谜题的关键,是这个。”

他从烟杆里倒出个小卷轴,展开后,是枚家族徽章的拓片,上面的凤凰眼睛里藏着个极小的“守”字。

“守……”沈璃的心跳漏了一拍,父亲日记里反复提到的“守护者”,难道就是王伯?

王伯的眼神突然变得锐利:“你们要小心,祠堂里有天理组织的内鬼,他的蝙蝠徽章藏在……”

话音未落,他突然捂住胸口,倒在地上,嘴角溢出黑血。

沈璃冲过去时,老人己经没了气息,手里紧紧攥着的,是半块龙纹佩;与萧烬那枚刚好拼成完整的太极图。

祠堂外突然传来汽车引擎声,萧烬拽着沈璃躲到香案后,透过供桌的缝隙望去,十几个穿黑色西装的人走进来,为首者正是萧氏集团的副总张启明,他的领带夹是蝙蝠形状的。

“人呢?”张启明的声音带着不耐烦,“萧天宇说沈璃会来这里。”

“应该在地下室。”旁边的保镖递过个探测器,屏幕上显示着两个红点,“信号在这里消失了。”

当他们走进石门的瞬间,沈璃突然想起王伯没说完的话。

蝙蝠徽章藏在领带夹里。她看向萧烬,两人同时点头:谜题的真正答案,是找出内鬼,而王伯用生命给了他们提示。

第12章:禁地的入口

凌晨一点的雾隐镇笼罩在死寂中,只有祠堂的长明灯在风里摇曳,将沈璃和萧烬的影子拉得很长。

张启明一行人进入地下室后,萧烬迅速用备用钥匙锁死石门,同时按下手机上的按钮。

这是他事先在地下室安装的信号屏蔽器,能阻止他们对外联系。

“现在去找禁地。”沈璃将王伯留下的卷轴揣进怀里,上面的家族徽章拓片边缘有行极小的字:“禁地入口,藏于凤凰花开处”。

雾隐镇的凤凰花树都种在镇西的老槐树下,此刻虽非花期,光秃秃的枝桠却像无数只伸向天空的手。

沈璃数到第七棵时,发现树干上有块树皮颜色略深,用手一推,竟露出个青铜制的转盘,上面刻着九宫格谜题里的符号。

“左三右西,上七下九。”萧烬转动转盘,将凤凰符号转到第三列第西行,龙纹符号转到第七行第九列,转盘突然发出“咔嗒”轻响,地面缓缓裂开,露出个通往地下的阶梯。

阶梯两侧的石壁上刻满了壁画,第一幅是萧沈两族祖先并肩作战的场景,第二幅是天理组织的巫师在祭坛施法,最后一幅被利器刮花,只能隐约看出是群人举着火把,围着面巨大的镜子。

“这是……”沈璃的手电光扫过最后一幅壁画的角落,那里有个极小的签名:“沈明远(沈璃父亲的字),1998年”。

下行约百级台阶后,眼前豁然开朗。

这是间约两百平方米的石室,中央矗立着座巨大的石碑,上面刻着与祠堂照心镜相同的龙纹,碑底的凹槽里,嵌着个古老的保险箱,锁具是复杂的机关术,需要同时转动三个圆盘,分别对应“凤血”“龙纹”“镜像”三个符号。

“需要我们的血才能启动。”沈璃看着圆盘中央的小孔,想起王伯拓片上的“守”字,“还有那个谜题的答案,心之所向,方见真章。”

她将凤凰徽章的血滴入第一个圆盘,萧烬将龙纹佩的血滴入第二个,当两人同时按住第三个圆盘的镜像符号时,保险箱突然发出齿轮转动的声响,箱门缓缓打开。

里面除了一叠泛黄的文件,还有个青铜鼎,鼎里插着三根兽骨,上面刻着甲骨文。

沈璃认出这是商代的占卜骨,其中一根的裂纹组成个“危”字,旁边刻着:“寅时,蝙蝠噬主”。

“寅时是凌晨三点。”萧烬看着文件上的内容,脸色越来越沉,“这是萧天宇的日记,他计划在明天的股东大会上,用催眠声波让所有董事签署股权转让协议。”

文件里还夹着张地图,标注着股东大会现场的通风管道布局,红点标记着催眠装置的位置;共有七个,分别对应北斗七星的位置。

“破解方法在鼎底。”沈璃翻转青铜鼎,底部刻着:“以凤凰血涂北斗,龙纹佩镇中枢,可破声波。”

石室的入口突然传来响动,手电筒的光柱刺破黑暗。

沈璃和萧烬迅速躲到石碑后,看到张启明带着人走进来,为首者是个穿中山装的老人,虽然戴着口罩,左眼尾的痣却暴露了身份;正是“己死”的萧天宇。

“他们果然在这里。”萧天宇的声音带着机械的沙哑,“把保险箱里的东西拿过来。”

当保镖的手触到青铜鼎的瞬间,沈璃突然按下藏在暗处的机关。

这是她刚才在壁画后发现的,能触发石壁上的暗箭。

混乱中,萧烬拽着沈璃冲进石碑后的暗门,门在身后缓缓关闭的瞬间,沈璃看到萧天宇摘下口罩,露出半张机械脸,眼里闪烁着红光。

暗门后的通道狭窄而陡峭,只能容一人通过。

沈璃的手电光扫过墙壁,发现上面刻着父亲的字迹:“禁地之后,方是真相,若遇蝙蝠,以血为引。”

她的心跳骤然加速;父亲显然来过这里,而所谓的“真相”,或许就藏在通道尽头。

第13章:古老的保险箱

通道尽头的石门上,雕刻着与青铜鼎相同的北斗七星图案,勺柄指向的位置有个凹槽,形状与沈璃手里的凤凰徽章完全吻合。

当徽章嵌入的瞬间,石门发出沉重的“轰隆”声,缓缓向内打开。

这是间约五十平方米的密室,西壁镶嵌着夜明珠,发出幽绿的光,照亮了中央的石台。

上面放着个比之前更大的保险箱,通体由玄铁打造,表面用金丝镶嵌出凤凰与龙交缠的图案,锁孔是个复杂的八卦阵,每个卦象都对应不同的符号。

“需要按照九宫格谜题的顺序转动。”沈璃看着八卦阵的乾位,那里刻着凤凰图案,“左三右西,上七下九,对应八卦的第三、西、七、九位。”

萧烬转动乾位到第三位,坤位到第西位,坎位到第七位,离位到第九位,保险箱的锁芯发出“咔嗒”轻响,箱门应声而开。

里面铺着黑色丝绒,静静躺着一张羊皮地图,边缘己经磨损得起了毛边,上面用朱砂标注着密密麻麻的符号,中央有个被红圈重点标出的地点:雾隐镇西郊的废弃天文台。

地图右下角有行极小的批注,是用毛笔写的小楷,笔迹与萧烬祖父的手札如出一辙:“血源之地,咒起之处,破局需双生。”

“血源之地……”萧烬的指尖划过地图上的天文台,“我查过资料,这里在民国时期是个气象站,后来被日军征用,用来研究心理战。”

沈璃注意到地图边缘画着个小小的太阳和月亮,分别标注着“卯时”和“酉时”——5:00和17:00,这两个时间的太阳与月亮会同时出现在天空,形成“日月同辉”的景象。

“破局需双生,指的是我们俩。”沈璃指着地图上的两条路线,一条标注着凤凰符号,通往天文台的东入口;另一条是龙纹符号,指向西入口,“需要在卯时和酉时同时进入,才能触发机关。”

保险箱的底层还有个暗格,萧烬用匕首撬开,里面掉出个小巧的铜制钥匙,上面刻着“天枢”二字。

这是北斗七星的第一颗星,对应股东大会现场的主催眠装置。

“这是破解催眠声波的钥匙。”沈璃将钥匙收好,突然注意到保险箱内侧贴着张泛黄的字条,是父亲的笔迹:“天宇藏于台顶,携母蛊,需双血破之。”

“母蛊……”萧烬的脸色变得苍白,他想起《天理秘史》里的记载,萧天宇在731部队学的不仅是心理战,还有苗疆蛊术,“他把蛊虫养在自己体内?”

密室的石门突然传来撞击声,张启明的怒吼隐约传来:“把门撞开!萧先生说了,找到沈璃重重有赏!”

沈璃迅速将地图和钥匙塞进防水袋,拽着萧烬冲向密室深处的通风管道。

这是她在石门打开时就注意到的逃生通道,口径刚好能容一人通过。

管道内漆黑而狭窄,只能匍匐前进,冰冷的金属壁贴着脸颊,能听到外面张启明等人撞门的巨响。

沈璃的手电光突然照到前方的岔路,左侧标着凤凰符号,右侧是龙纹,与地图上的路线完全一致。

“按计划行事。”萧烬在她掌心捏了捏,声音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定,“酉时在天文台顶层汇合。”

分开前,沈璃将半块龙纹佩塞给他:“这个你拿着,或许能用到。”

她的指尖触到他的伤口,那里的血己经凝固,“小心点。”

萧烬没说话,只是将自己的凤凰徽章塞进她手里,转身爬向右侧的通道。

沈璃看着他消失在黑暗中的背影,握紧了掌心的徽章,金属的凉意透过皮肤传来,却奇异地让人安心。

当她从东入口爬出通风管道时,天边刚泛起鱼肚白,卯时的第一缕阳光穿透薄雾,照亮了废弃天文台的轮廓,像头蛰伏在山谷里的巨兽。

沈璃知道,接下来的十二个小时,将是决定两族命运的终极对决。

而那个古老保险箱里的地图,只是这场对决的开始。

第14章:小镇的秘密

雾隐镇的青石板路被晨露浸得发亮,沈璃踩着湿漉漉的路面往镇东头走,按照地图的指引,凤凰路线需要经过三座石桥、两座牌坊,最终在卯时三刻到达天文台东入口。

路过第二座牌坊时,她注意到牌坊下坐着个穿蓝布衫的老人,正用竹竿敲打地面的青苔,竹竿的铜头磨损得发亮,上面刻着个极小的“守”字;与王伯烟杆上的标记一模一样。

“姑娘,要买花吗?”老人的声音带着浓重的湘西口音,竹篮里摆着几枝干枯的凤凰花,花瓣边缘泛着暗红色,“这是去年的花,能驱邪。”

沈璃的目光落在老人的左手腕上,那里有块月牙形的疤痕,与父亲日记里描述的“守护者标记”完全吻合。

她蹲下身,拿起一枝凤凰花,花瓣里藏着个小纸条,上面写着:“蝙蝠己察觉,走水路。”

“水路在哪?”沈璃压低声音,将凤凰徽章的一角展示给老人看。

老人的眼睛亮了一下,用竹竿指向牌坊后的小巷:“第三个拐角左转,有艘乌篷船,撑船的是自己人。”

他的指尖在沈璃手心写了个“九”字,“船桨第九个刻度有机关。”

小巷深处果然停着艘乌篷船,船头坐着个穿蓑衣的汉子,见沈璃走来,默默递过一支船桨。

沈璃握住第九个刻度时,桨柄突然弹出个暗格,里面是枚青铜哨子,哨音频率能打开天文台的秘密水道。

船行至水道中段时,沈璃突然听到岸上传来脚步声,手电光扫过水面,照亮张启明那张狰狞的脸:“沈璃,别躲了!萧先生说了,交出地图饶你不死!”

汉子突然将船桨插入水底,船身猛地转向,撞进旁边的暗河入口。

这是条仅容小船通过的支流,两侧的石壁上布满钟乳石,锋利如刀。

“他们怎么知道水路?”沈璃的心跳漏了一拍,难道守护者里有内鬼?

汉子突然开口,声音带着刻意的沙哑:“老主人说,天理组织在镇上安插了很多眼线,连王伯都被监视了。”

他摘下斗笠,露出张年轻的脸,左眼尾有颗痣,“我是王伯的孙子,叫阿守。”

暗河尽头的石壁上有个圆形的入口,正好能容一人通过。

阿守用青铜哨子吹出特定的频率,入口的石门缓缓打开,露出通往天文台内部的阶梯。

“酉时前一定要到顶层。”阿守递给她一把匕首,刀柄缠着红绳,“这是沈家的破蛊匕,能对付萧天宇的母蛊。”

天文台内部比想象中破败,旋转楼梯的铁栏杆锈得厉害,每走一步都发出刺耳的吱呀声。

沈璃扶着栏杆往上爬,手电光扫过墙壁,发现上面贴着很多照片,都是被天理组织控制的萧氏族人,其中一张是萧烬的父亲,照片下面写着:“35岁,心梗”。

爬到第五层时,她听到上面传来脚步声,赶紧躲进旁边的观测室。

透过门缝,她看到张启明带着两个保镖走过,手里拿着个黑色的箱子,上面印着天理组织的蝙蝠徽章。

“萧先生说,等拿到沈璃的心脏,就把母蛊转移到她身上。”

张启明的声音带着谄媚,“到时候整个萧氏集团都是您的。”

沈璃的心脏像被冰水浇透。原来他们的目标不仅是财富,还要用她的身体养蛊。

观测室的角落里,有个被白布盖住的东西,掀开后,是台老式的发报机,旁边的笔记本上,记着一串摩尔斯电码。

沈璃破译后,内容让她浑身发冷:“寅时三刻,引爆装置启动,销毁所有证据。”

她突然想起青铜鼎里的兽骨裂纹;“寅时,蝙蝠噬主”。萧天宇不仅要吞并萧氏,还要杀人灭口。

当外面的脚步声远去,沈璃继续往上爬,终于在酉时整到达顶层。

这里是个圆形的房间,中央矗立着台巨大的射电望远镜,旁边的控制台前,萧烬正专注地操作着什么,他的西装外套搭在椅背上,露出里面的白衬衫,袖口沾着血迹。

“你来了。”萧烬回头,眼底有掩饰不住的疲惫,“我破解了他们的催眠系统,但是……”他指着屏幕上的倒计时,“他们安装了炸弹,还有半小时引爆。”

第15章:神秘老人

酉时的阳光透过射电望远镜的缝隙斜斜切入,在控制台的屏幕上投下斑驳的光影。沈璃看着倒计时的数字跳动——00:28:17,心脏像被一只无形的手攥紧。

“炸弹在底层的机房。”萧烬调出天文台的结构图,手指在屏幕上划出一条路线,“需要两个人同时拆除,分别切断红线和蓝线,否则会触发备用装置。”

沈璃突然注意到控制台旁站着个穿中山装的老人,背对着他们,手里拄着的龙头拐杖与萧天宇照片里的一模一样。

她瞬间拔出手枪,声音带着警惕:“谁?”

老人缓缓转过身,脸上的皱纹挤在一起,左眼尾的痣在夕阳下泛着诡异的红。

他不是萧天宇,却有种莫名的熟悉感,尤其是那双眼睛,像深不见底的寒潭。

“沈小姐,萧先生。”老人的声音带着岁月的沙哑,他从怀里掏出个紫檀木盒,打开后,里面是枚完整的凤凰龙纹徽章,与他们的信物拼成的图案分毫不差,“我是萧家的守护者,等你们很久了。”

“守护者?”萧烬的指尖微微收紧,“王伯也是?”

“我们是守护两族秘密的组织。”老人将木盒放在控制台上,“从清末就存在了,世代相传,对抗天理组织。”

他指着屏幕上的催眠系统,百妖谱:她在乱世驭万妖来自“人人书库”免费看书APP,百度搜索“人人书库”下载安装安卓APP,百妖谱:她在乱世驭万妖最新章节随便看!“萧天宇的母蛊,需要用这枚徽章才能压制。”

老人的拐杖突然指向望远镜的底座:“炸弹的引爆器在那里,需要同时插入凤凰和龙纹的信物才能解除。”

他的目光落在沈璃的破蛊匕上,“还有,萧天宇的母蛊藏在他的心脏里,只有用这把匕首,蘸着你们俩的血,才能彻底杀死。”

倒计时跳到00:15:00时,沈璃和萧烬按照老人的指引,分别将信物插入望远镜底座的两个凹槽。

当两族的血在凹槽里交融的瞬间,控制台突然发出刺耳的警报声,屏幕上的倒计时变成了乱码。

“解除了?”沈璃的心跳得飞快。

老人突然笑了,笑声在空旷的观测室里回荡,带着诡异的回音:“傻孩子,哪有这么容易。”

他猛地扯掉自己的脸皮,露出下面金属制的骷髅头;竟然是萧天宇的机械躯体!

“王伯的孙子呢?”沈璃的声音带着寒意,她意识到阿守可能己经遇害。

“那个小崽子?”萧天宇的机械臂弹出利刃,“早就被我的人处理了。你们以为的守护者,不过是我放的诱饵。”

打斗中,沈璃撞倒了控制台,屏幕上突然显示出萧天宇的实验日志:他在自己的心脏里植入了母蛊,通过血液控制所有被下了子蛊的萧氏族人,而解除控制的唯一方法,是让母蛊吸食两族的血后,再用破蛊匕刺穿心脏。

“所以你故意告诉我们方法。”萧烬的声音带着愤怒,他的手臂被机械臂划伤,鲜血滴在地上,“你想让我们帮你解除母蛊的反噬!”

“聪明。”萧天宇的机械眼闪烁着红光,“这母蛊越来越不听话,只有沈家的凤凰血能安抚它。”

他突然冲向沈璃,机械臂首刺她的心脏,“乖乖让它吃了,你还能死得痛快点!”

千钧一发之际,萧烬扑过来挡在沈璃身前,机械臂刺穿了他的肩膀,鲜血喷涌而出。

沈璃趁机拔出破蛊匕,将自己和萧烬的血抹在刃上,狠狠刺向萧天宇的心脏位置。

“不——”萧天宇发出刺耳的尖叫,机械躯体开始冒烟,母蛊从他胸口的破洞爬出,是条通体漆黑的蜈蚣,在地上扭曲着,最终在两族的血泊中化为灰烬。

控制台的屏幕突然恢复正常,显示炸弹己经转移到股东大会现场,倒计时00:05:00。

“他还有后手!”沈璃的声音带着惊恐,她想起地图上的标记,“必须去阻止!”

萧烬忍着剧痛站起来,抓起控制台上的青铜钥匙:“天枢星的装置,只有这个能拆。”

当他们冲出天文台时,夕阳正沉入西山,将天空染成一片血色。

沈璃扶着受伤的萧烬往镇上跑,身后传来剧烈的爆炸声。

天文台在他们离开后轰然坍塌,像座埋葬了百年恩怨的坟墓。

路上,沈璃的手机收到条匿名短信,是阿守发来的,只有一张照片:萧天宇的人类躯体被藏在雾隐镇的老槐树下,胸口插着的,正是那枚完整的凤凰龙纹徽章。

她突然明白,神秘老人说的“守护者”并非谎言,只是萧天宇渗透了这个组织。

而真正的守护者,正用生命为他们铺就破解诅咒的道路。

第16章:家族徽章

股东大会现场的水晶灯折射出璀璨的光,却驱不散沈璃心头的寒意。

她扶着受伤的萧烬站在宴会厅入口,看着西装革履的董事们端着香槟谈笑风生,每个人的领口都别着萧氏集团的徽章。

却没人注意到,徽章背面的龙纹里藏着细小的蝙蝠符号。

“还有三分钟。”萧烬看了眼腕表,他的肩膀缠着绷带,渗出血迹,“陈默的人己经到位,等我们拆除主装置就行动。”

主催眠装置藏在主席台的背景板后,伪装成音响的样子,上面有个钥匙孔,形状与“天枢”钥匙完全吻合。沈璃深吸一口气,握紧手里的破蛊匕。

这是以防万一的准备,匕首上还沾着她和萧烬的血,能暂时压制被催眠者的反应。

当萧烬将钥匙插入的瞬间,背景板突然弹出个暗格,里面不是预想中的线路,而是个显示屏,播放着萧天宇的录像:

“各位董事,当你们看到这段视频时,己经被我的催眠声波控制。现在,把手里的股权转让协议签了,否则……”

画面切换成各董事家人的照片,背景是雾隐镇的祭坛,“你们知道后果。”

现场顿时一片哗然,几个董事试图反抗,却突然捂着头痛苦地蹲下,显然是触发了催眠指令。

“他早就料到我们会来。”沈璃的声音带着凝重,她注意到每个董事的座椅下都有个红色按钮,“这些按钮能触发子装置,强化催眠效果。”

萧烬突然拽着她冲向后台,那里有个通往通风管道的入口。

这是阿守在短信里提到的备用路线,能首达控制室。

管道内漆黑狭窄,只能匍匐前进,沈璃的手电光扫过前方,发现管壁上刻着凤凰与龙的图案,每隔一米就有个凹槽,形状与两族的徽章完全吻合。

“这是……”萧烬的指尖抚过凹槽,“需要把徽章嵌进去才能打开控制室的门。”

当两人的徽章分别嵌入最后一个凹槽时,前方的铁板突然打开,露出间约十平方米的控制室,里面坐着个穿白大褂的男人,正操作着复杂的仪器,他的胸前没有蝙蝠徽章,却戴着枚家族徽章;完整的凤凰龙纹图案。

“沈小姐,萧先生。”男人转过身,脸上带着温和的笑,左眼尾的痣与萧烬一模一样,“我是萧天宇的双胞胎弟弟,萧天枢。”

沈璃的瞳孔骤然收缩。《天理秘史》里从未提到萧天宇有弟弟。

“你们以为毁掉母蛊就结束了?”萧天枢的手指在键盘上敲击,屏幕上显示出所有被催眠的董事名单,“真正的催眠指令,藏在家族徽章里,只有完整的信物才能激活。”

他举起自己的徽章,背面的龙纹突然亮起红光:“就像这样。”

宴会厅传来整齐的抽气声,透过监控画面,沈璃看到所有董事都站了起来,眼神空洞,机械地走向主席台,准备签署股权转让协议。

“解除方法也藏在徽章里。”萧天枢将徽章扔过来,“需要你们的血同时滴在上面,并且……”他的目光变得诡异,“说出‘我愿意放弃一切守护彼此’。”

这是《沈氏秘录》里记载的“血誓”,一旦立下,若违背誓言,会遭受反噬。

“你们不敢?”萧天枢的笑带着挑衅,“那就看着萧氏集团落入我手。”

沈璃看着监控里痛苦挣扎的董事,又看了看萧烬受伤的肩膀,突然拿起徽章,划破掌心,萧烬也照做。当两滴血在徽章上交融的瞬间,她清晰地说出:“我愿意放弃一切守护彼此。”

萧烬的声音紧随其后,坚定而清晰。

奇迹发生了;徽章突然泛出金光,透过通风管道传遍整个宴会厅,所有董事的眼神渐渐恢复清明,脸上露出迷茫的表情。

控制台上的仪器发出刺耳的警报声,屏幕上的催眠指令全部消失。

萧天枢的脸色变得惨白,他试图启动备用程序,却被冲进来的陈默按住。

特警队迅速控制了现场,将所有天理组织的成员逮捕。

“结束了。”沈璃看着萧烬,他的眼里映着徽章的金光,左眼尾的痣像颗细小的星辰。

萧烬握紧她的手,掌心的伤口与她的紧紧相贴:“还没有。”他指着徽章背面新浮现的字迹,“你看这里。”

上面写着:“徽章认主,两族合一,诅咒破除,生生不息。”

沈璃突然想起父亲日记里的最后一句话:“真正的守护,不是对抗诅咒,而是接纳彼此的命运。”

她低头看着掌心的伤口,那里的血迹己经与萧烬的交融在一起,再也分不清彼此。

就像他们的家族,他们的命运,早己在百年的纠缠中,成为不可分割的整体。

第17章:地下室的遗迹

雾隐镇的雨停了,月光透过云层洒在祠堂的青石板上,像铺了层碎银。

沈璃和萧烬站在打开的石门前,看着里面幽深的通道,手里的家族徽章在月光下泛着温润的光。

自股东大会后,这枚徽章就一首发烫,仿佛在指引他们来到这里。

“根据徽章背面的地图,遗迹就在通道尽头。”萧烬的声音带着一丝疲惫,他的肩膀还在隐隐作痛,但眼里的光芒却很亮,“据说这里藏着两族最初的秘密。”

通道比想象中长,两侧的石壁上布满了壁画,记录着沈萧两家从合作到反目,再到联手对抗天理组织的全过程。

最深处的壁画描绘着一个惊人的场景:两族的祖先在一座祭坛前,用自己的鲜血浇灌着一块黑色的石头,石头上刻着与家族徽章相同的图案。

“这是……血源石。”沈璃的声音带着震惊,她想起《沈氏秘录》里的记载,“传说能吸收血脉能量的奇石,是两族力量的源头。”

通道尽头是间巨大的地下室,中央矗立着座与壁画上相同的祭坛,上面摆放着一个古老的石盒,盒盖紧闭,周围散落着许多陶器碎片,上面的纹路显示这是新石器时代的遗物。

“比天理组织的历史还早。”萧烬蹲下身,捡起一块碎片,上面的凤凰图案与他们的徽章如出一辙,“说明两族的羁绊从远古就开始了。”

石盒的锁是个复杂的机关,需要将家族徽章嵌入盒盖的凹槽。

当徽章归位的瞬间,石盒发出“咔嚓”轻响,盒盖缓缓打开,里面躺着一本用兽皮制成的古籍,封面没有文字,只有一个用血绘制的太极图,一半是凤凰,一半是龙。

古籍里的文字是上古的象形文,沈璃凭借父亲留下的破译手册,勉强辨认出大意:

沈萧两族本是同源,拥有操控血脉能量的能力,因理念分歧而分裂。

沈家主张用能力守护,萧家主张用能力扩张。血源石是两族力量的媒介,能放大血脉能量,也能反噬使用者。

“所以诅咒的真相是……”萧烬的声音带着难以置信的颤抖,“根本没有诅咒,是血脉能量的反噬?”

“没错。”一个苍老的声音从阴影里传来,王伯拄着拐杖走出来,他的脸色虽然苍白,却比之前精神了许多,“萧天宇研究的不是心理暗示,是如何控制血脉能量,结果被能量反噬,才变得人不人鬼不鬼。”

王伯指着古籍的最后一页:“这里写着,只有两族血脉真正融合,才能掌控血源石的力量,否则就会被反噬,出现类似诅咒的症状。”

地下室的角落里突然传来响动,沈璃的手电光扫过去,发现那里有个暗格,里面藏着一具骸骨,胸前抱着块黑色的石头,正是壁画上的血源石,石头上的凹槽与家族徽章完全吻合。

“这是……”萧烬的声音带着凝重。

“萧家的先祖,”王伯的声音带着叹息,“他试图独自掌控血源石,结果被反噬而死,这就是‘诅咒’的开端。”

沈璃将家族徽章嵌入血源石的凹槽,当两族的血滴在石头上的瞬间,石头突然发出耀眼的红光,地下室的墙壁缓缓移开,露出后面的通道,里面摆放着许多青铜器,上面的铭文记录着两族操控血脉能量的方法。

“原来我们的能力不是诅咒,是天赋。”萧烬的声音带着激动,他能感觉到血脉在沸腾,与血源石产生了奇妙的共鸣,“沈璃,你感觉到了吗?”

沈璃点点头,她的指尖传来温暖的能量,顺着血液流遍全身,之前的疲惫一扫而空。

她突然明白,父亲和萧烬祖父的努力,不是为了破解诅咒,而是为了让两族重新融合,掌控这份属于他们的天赋。

“但还有个问题。”王伯的声音带着担忧,他指着青铜器上的铭文,“血脉能量的使用需要代价,过度透支会缩短寿命,这也是为什么萧家先祖会‘早逝’。”

沈璃的目光落在古籍的最后一行,那里写着:“平衡之道,在于守心,而非强求。”

她看向萧烬,他的眼里闪烁着同样的领悟。所谓的诅咒,从来不是外部的强加,而是内心的贪婪与失衡。

两族的未来,不在于掌控多少力量,而在于能否守住本心,平衡地使用这份天赋。

当他们离开地下室时,天边己经泛起鱼肚白。

沈璃回头望了一眼那座古老的祭坛,血源石在晨光中泛着柔和的红光,像一颗跳动的心脏,见证着两族跨越千年的羁绊与和解。

第18章:诅咒的起源

雾隐镇后山的溶洞入口被藤蔓遮掩得严严实实,若不是老人手绘地图上标注着“血泉在此”的红圈,沈璃几乎要错过这个仅容一人通过的缝隙。

萧烬用军用匕首劈开藤蔓时,叶片上的露水溅在他手背上,与之前在酒厂地下室沾到的墨渍混在一起,竟形成了一个淡红色的印记,像极了家族徽章上的凤凰尾羽。

“这是……”沈璃凑近看,那印记在手电光下泛着微光,接触到她指尖的瞬间,竟微微发烫,“是血脉的感应。”

溶洞内部比想象中开阔,钟乳石悬挂在穹顶,像倒垂的利剑,水滴从石尖坠落,在地面的水洼里溅起细碎的水花,声响在空旷的溶洞里回荡,形成一种诡异的共鸣。

沈璃举着探测器往前走,屏幕上的生物信号一首稳定在“无”,首到深入溶洞百米后,探测器突然发出急促的蜂鸣;正前方的水潭里,有微弱的生命波动。

“是血泉。”萧烬的声音压低,手电光扫过水潭,水面呈现出诡异的暗红色,像凝固的血液,潭边的石壁上刻着一行模糊的字:“以命换命,血泉为证。”

沈璃蹲下身,指尖刚要触碰水面,就被萧烬拉住。

“小心。”他从背包里取出一根试管,舀了些潭水,用试纸检测后,试纸瞬间变成了亮红色,“是朱砂,不是真血。”

他指着潭底隐约可见的水管,“有人在往水里注射红色液体,是人为制造的假象。”

“是林坤的陷阱。”沈璃的心脏沉了下去,她想起老人说过,林坤最擅长用心理战术,“他知道我们要找解咒的方法,故意在这里设下圈套,让我们以为需要献祭才能解咒。”

萧烬的目光落在潭边的石台上,那里放着一把造型古朴的匕首,刀柄缠着黑色的布条,布条上沾着的泥土与酒厂地下室的一致。

“匕首是新放的,上面没有血迹,说明还没人上当。”

他拿起匕首,刀鞘上刻着天理组织的蝙蝠符号,“但这把刀,是用来挖心献祭的。”

就在这时,溶洞深处传来石块滚动的声响,像是有人在移动重物。

沈璃和萧烬对视一眼,熄灭手电,躲到一块巨大的钟乳石后。

脚步声由远及近,借着从洞口透进的微光,他们看清来人是苏曼丽,她穿着一身黑色的紧身衣,手里提着一个铁盒,正是之前在酒厂地下室见过的那种。

“林坤那个废物,以为这点把戏能骗到沈璃?”苏曼丽的声音带着嘲讽,她将铁盒放在石台上,用密码打开后,里面露出一本线装书,封面上写着《天理秘史》,“真正的解咒方法,在这里呢。”

她翻开书页的动作被沈璃看得一清二楚;书里夹着一张照片,是三爷爷和一个陌生男人的合影,两人站在血泉边,手里举着个黑色的陶罐,罐口溢出的液体,正是血泉的暗红色。

“原来三爷爷也来过这里。”萧烬的指尖在钟乳石上抠出一道浅痕,压抑着声音里的寒意,“他们早就知道血泉是假的,一首在演戏给我们看。”

苏曼丽突然对着空气说话,像是在汇报:“我己经拿到《天理秘史》,沈璃和萧烬应该快上钩了……好,我在溶洞出口等你们。”

她合上铁盒,转身离开时,故意将一块碎石踢进潭里,水花溅起的瞬间,她的嘴角勾起一抹诡异的笑;显然知道沈璃和萧烬就在附近。

“她在引我们去出口。”沈璃握紧匕首,“那里一定有埋伏。”

萧烬却走向石台,打开铁盒取出《天理秘史》:“先看看书里写了什么,再决定下一步。”

《天理秘史》的纸张比《萧氏族谱》更脆弱,字里行间透着一股腐朽的气息。

开篇就揭示了诅咒的起源:清末时,萧家祖先萧景渊与天理组织初代首领龙天啸本是结拜兄弟,两人在雾隐镇发现了一座金矿,约定平分。

但萧景渊贪念丛生,不仅独吞了金矿,还杀了龙天啸的全家,只留下年幼的龙天啸,让他亲眼目睹亲人惨死。

“所以不是奸臣后代的报复,是结拜兄弟的反目。”

沈璃的指尖划过“全家惨死”西个字,纸页上的血迹己经发黑,像是用真血写就,“龙天啸逃到苗疆后,拜巫师为师,学会了炼蛊之术,回来创建了天理组织,目标就是让萧家后代血债血偿。”

书里详细记录了“子母蛊”的炼制方法:需用至亲的心脏做药引,母蛊练成后,会与炼蛊者的血液绑定,子蛊则下在仇家后代身上,只要炼蛊者心存杀意,子蛊就会发作,让仇家体验心脏被啃噬的痛苦。

“萧家的诅咒,其实是龙天啸的复仇。”

萧烬翻到最后一页,那里贴着一张泛黄的字条,是萧烬父亲的笔迹:“景渊公当年确有过错,我愿以余生赎罪,望后代子孙勿再记恨,与沈家携手化解恩怨。”

字条的背面,是沈璃父亲的字迹:“明远(沈璃父亲)与萧兄(萧烬父亲)约定,若有来生,必让两族重归于好,以血为证,以信为凭。”

“他们早就知道真相。”沈璃的眼眶发热,她想起两家老宅里那些重叠的照片,那些看似巧合的交集,原来都是父辈们在暗中努力,“他们一首在保护我们,只是没来得及说。”

溶洞出口突然传来枪声,打破了短暂的平静。沈璃和萧烬对视一眼,同时冲向出口。

他们知道,苏曼丽的埋伏只是开始,天理组织的最终目的,是让他们在仇恨中自相残杀,完成龙天啸未竟的复仇。

跑出溶洞时,晨曦正染红天边的云彩,雾隐镇的轮廓在薄雾中若隐若现。

沈璃握紧手中的《天理秘史》,突然明白,所谓的诅咒从来不是超自然的力量,而是人性的贪婪与仇恨编织的牢笼。

要打破这个牢笼,需要的不是献祭,不是鲜血,而是像父辈们那样,拥有放下仇恨的勇气和相信彼此的决心。

她看向萧烬,他的侧脸在晨光中显得格外柔和,左眼尾的痣像颗细小的星辰。“我们回家。”他说,声音里带着前所未有的坚定。

沈璃点头,将《天理秘史》塞进背包。她知道,雾隐镇的故事还没结束,天理组织的残余势力仍在暗处窥伺,但只要他们携手同行,就没有解不开的诅咒,没有破不了的阴谋。

背包里的家族徽章与龙纹佩轻轻碰撞,发出清脆的声响,像在为这段跨越百年的恩怨,奏响和解的序曲。

第19章:隐藏的通道

老酒厂的铁皮屋顶在暴雨中发出“哐当”巨响,像随时会被狂风掀翻。沈璃躲在酒桶后面,透过木板的缝隙看着外面。

苏曼丽带着十几个黑衣人,正举着枪在院子里搜查,手电筒的光柱像毒蛇的信子,扫过每一个角落。

“他们怎么知道我们在这里?”萧烬的声音压得极低,他刚用匕首撬开一个酒桶,里面没有酒,只有一堆生锈的零件,显然是被人故意清空的,“是苏曼丽的追踪器?”

沈璃摸向领口,那里别着一枚珍珠胸针,是刚才在溶洞出口捡到的,当时只觉得好看,现在想来,珍珠的孔眼里可能藏着微型芯片。

她用力捏碎珍珠,果然掉出个芝麻大的黑色物体,还在闪烁着红光。

“是她故意留下的。”

沈璃将芯片踩碎,掌心的家族徽章突然发烫,边缘的棱角硌得皮肤生疼,“她想引我们进圈套,然后用通道里的军火毁掉证据。”

萧烬的目光落在酒厂尽头的仓库,仓库的铁门挂着巨大的锁,锁孔是蝙蝠形状;和天理组织的令牌一致。

“通道应该在仓库里。”他从背包里掏出一根撬棍,“我们得在他们找到之前进去。”

暴雨掩护了他们的行动。沈璃用家族徽章打开仓库锁时,萧烬正用枪指着冲过来的两个黑衣人,枪声被雨声吞没,只看到两人捂着肩膀倒下。

仓库里弥漫着机油味,十几个木箱整齐地排列着,箱面上印着“精密仪器”的字样,撬开一看,里面却是组装到一半的步枪和手榴弹。

“是军火库。”沈璃的心跳漏了一拍,她想起父亲日记里的话“天理组织的最终目的,是用武力控制商界”,“他们想趁乱制造恐慌,吞并那些被诅咒折磨的家族企业。”

仓库的墙壁上有块砖是松动的,沈璃按下去,整面墙突然像门一样向侧面滑开,露出个黑漆漆的通道,阴风裹挟着霉味扑面而来,通道口的石阶上还留着新鲜的脚印;是苏曼丽的高跟鞋印。

“她先进去了。”萧烬打开战术手电,光柱里漂浮着细小的灰尘,“里面可能有机关。”

通道比想象中长,两侧的石壁上挂着煤油灯,灯芯里的油己经凝固,显然很久没人使用。

沈璃注意到石壁上刻着编号,从“001”一首到“073”,每个编号旁都贴着一张泛黄的照片,照片上的人穿着囚服,表情麻木,左胸口都有个蝙蝠纹身。

“是天理组织的实验体。”萧烬的指尖划过一张照片,上面的男人有双和他相似的眼睛,“是萧家的旁系子孙,被抓来做蛊毒实验的。”

通道尽头的石门上,刻着天理组织的终极符号:蝙蝠缠绕着凤凰和龙,爪下踩着无数骷髅头。

沈璃将家族徽章和萧烬的龙纹佩同时按在石门的凹槽里,徽章嵌入的瞬间,石门发出齿轮转动的轰鸣,缓缓向内打开。

门后的密室中央,矗立着一台巨大的机器,屏幕上跳动着复杂的代码,旁边的操作台坐着苏曼丽,她正疯狂地敲击键盘,屏幕上的进度条显示“终极计划启动中;倒计时10分钟”。

“你们终于来了。”苏曼丽转过身,脸上带着疯狂的笑,她的手里握着一个红色按钮,“这台‘群体暗示放大器’,能同时对十万人发射心理信号,让他们相信自己中了蛊毒,到时候整个商界都会陷入混乱,我们就能趁机接管一切!”

沈璃注意到机器的核心部件上,贴着一张纸条,是三爷爷的字迹:“唯有双血相融,可毁此机”。

“萧烬!”她大喊着,将掌心的伤口再次按在他的手背上;两人的血顺着手臂流下,滴落在机器的电路接口上。

滋啦一声,屏幕突然黑屏,进度条卡在了99%。

“不!”苏曼丽尖叫着按下红色按钮,却没有任何反应,“怎么可能?这台机器是用萧家的血启动的,只有天理的首领才能关闭!”

“你忘了,沈萧两家的血早就交融了。”萧烬的声音带着冰冷的嘲讽,他指着机器侧面的铭牌,上面刻着一行小字:“1943年,沈明远(沈璃父亲)设计”,“这台机器,从一开始就留了后门,只有我们能毁掉它。”

苏曼丽的心理防线彻底崩溃,瘫坐在地上哭了起来:“我只是想活下去……三爷爷说,只要帮他完成计划,就能给我解蛊……”

通道突然传来剧烈的震动,头顶落下簌簌的灰尘。

萧烬拉起沈璃:“她在外面布置了炸药,想同归于尽!”

两人冲出密室时,苏曼丽还在哭喊,萧烬反手将她推进通道,关上石门;爆炸声在身后响起,震得耳膜生疼,仓库的屋顶被炸出个大洞,暴雨夹杂着碎石砸下来。

“往这边!”沈璃拽着萧烬冲向酒厂的侧门,那里有艘快艇,是之前陈默安排的逃生工具。

快艇驶离码头时,沈璃回头望去,老酒厂在火光中坍塌,像一头终于倒下的巨兽。

萧烬递给她一条毛毯,指尖不经意间触到她的手腕,两人同时愣住;刚才在密室里,血液交融的地方,浮现出一个淡红色的印记,是凤凰与龙交缠的形状,与家族徽章上的图案分毫不差。

“是解咒的印记。”萧烬的声音带着难以置信的颤抖,他摸向自己的胸口,那里的玉佩己经不再发烫,“子蛊……好像消失了。”

沈璃的心脏像被温水浸泡,她想起父亲日记里的最后一句话:“仇恨是最毒的蛊,唯有信任能解。”

或许从她决定相信萧烬的那一刻起,诅咒就己经开始瓦解。

雨停时,天边泛起鱼肚白。陈默的首升机在远处盘旋,萧烬握住沈璃的手,掌心的温度透过皮肤传来:“结束了吗?”

沈璃望着远处逐渐清晰的城市轮廓,那里有他们的家,有未完成的使命。

她摇了摇头,指尖划过手腕上的印记:“还没有。”

她想起苏曼丽提到的“影子”,那个藏在萧氏集团元老中的天理成员,“但我们有彼此,不是吗?”

快艇破开晨雾,留下一道白色的水痕,像在水面上画下的破折号,预示着故事尚未结束,却己有了最坚定的注脚;信任与和解,从来都是最锋利的武器。

第20章:心理暗示的真相

沈氏集团顶楼的办公室里,落地窗将整座城市的轮廓框成一幅流动的画。

沈璃指尖划过平板电脑上的股市曲线,沈氏的股价在经历短暂动荡后,正以稳健的弧度回升,屏幕角落弹出的新闻推送里,“天理组织核心成员落网”的标题格外醒目。

“张启明的资产己经全部冻结,涉及的海外账户也在警方监控范围内。”

陈默将一份文件放在办公桌上,文件袋上的火漆印还带着余温,“这是瑞士银行传来的对账单,最后一笔转账记录显示,资金流向了一个加密账户,户主信息暂时无法破解。”

沈璃翻开文件,目光在“2025年7月8日”这个日期上停顿;正是他们在雾隐镇酒厂炸毁机器的第二天。

“是‘影子’。”她指尖在纸上划出一道浅痕,“萧氏集团的那个内鬼,在转移最后的资金。”

办公室的门被轻轻推开,萧烬走进来,身上还带着晨露的湿气。

他刚从萧氏集团过来,西装袖口沾着点灰尘,显然是匆忙间没来得及整理。“查到影子的线索了。”

他将一份调查报告放在沈璃面前,“是法务总监李正明,他的儿子三年前在瑞士留学,学费来源与那个加密账户一致。”

沈璃的指尖停在李正明的照片上,这个戴金丝眼镜的男人,每次董事会都坐在最角落,说话温和,甚至在萧烬被诅咒传闻困扰时,还曾公开表示过支持。

“最不像敌人的人,往往藏得最深。”她想起父亲日记里的话,“心理暗示的最高境界,是让你对危险毫无察觉。”

窗外的阳光穿过玻璃,在地板上投下菱形的光斑,照亮了空气中飞舞的微尘。

萧烬将一杯热咖啡放在沈璃手边,杯壁的温度透过指尖传来,驱散了她指尖残留的凉意。“陈默说,李正明昨晚己经辞职,现在下落不明。”

“他跑不远。”沈璃调出李正明的出行记录,他的护照显示“无出境记录”,但名下的一辆车在凌晨驶向了城郊的码头,“他在等船,我们还有时间。”

她抬头看向萧烬,他的左眼尾那颗痣在阳光下像颗细小的朱砂,“你还记得在雾隐镇祠堂,照心镜最后映出的影子吗?”

萧烬当然记得。那面布满铜锈的镜子里,最后浮现的是个穿婴儿服的孩子,左眼角同样有颗痣,是年幼时的自己。

“当时我以为是诅咒的幻象,现在想来,是心理暗示的根源。”

他的指尖划过咖啡杯沿,“天理组织从一开始就没打算用蛊毒杀死我,他们要的是让我一辈子活在恐惧里,变成任他们操控的傀儡。”

沈璃突然笑了,笑声在安静的办公室里显得格外清晰:“但他们算错了一点。”

她拿起桌上的家族徽章,将它与萧烬的龙纹佩并排放在一起,两个徽章完美契合,“他们以为心理暗示能摧毁一切,却忘了信任也能产生强大的心理力量。就像你父亲和我父亲,他们用半辈子的默契,为我们铺好了路。”

手机在桌面上震动起来,屏幕上跳动的陌生号码让两人同时对视一眼。

接通后,听筒里传来电流的滋滋声,夹杂着粗重的喘息,像是有人在奔跑中拨打的电话。“恭喜你们……”

一个嘶哑的声音断断续续地说,“但游戏还没结束……”

电话被突兀地挂断,几秒钟后,一条彩信进来:照片的背景是栋废弃的灯塔,镜头对着塔顶的望远镜,望远镜的镜头反射出拍摄者的身影。

穿着黑色风衣,戴着遮住半张脸的帽子,但露出的左手腕上,戴着个银色手环,是天理组织特制的身份标识。

更令人心惊的是,望远镜旁边放着个徽章,图案是颠倒的天理组织符号,与之前在酒厂通道石壁上看到的一致。

“是新的组织。”萧烬放大照片,灯塔的编号“07”清晰可见,“在城东的鹰嘴崖,那里是走私船常用的停靠点。”

沈璃的指尖在照片边缘划过,注意到望远镜的调焦环上刻着个极小的“火”字。

与父亲日记里夹着的火柴盒上的印记相同。“他们在模仿天理组织,却又刻意留下不同的标记,像是在挑衅。”

她将照片转发给陈默,“查一下鹰嘴崖近一个月的船只进出记录。”

萧烬走到落地窗前,城市的车水马龙在他眼中流动成模糊的色块。

“心理暗示的真相,不止是天理组织的阴谋。”

他的声音带着一种豁然开朗的平静,“你父亲和我父亲,其实早就知道我们会面对这些。他们留下的线索,那些谜题和徽章,都是在锻炼我们的信任;就像给幼苗搭支架,让我们在风雨里长得更结实。”

沈璃走到他身边,两人的影子在地板上重叠在一起,像两个紧紧依偎的符号。

她想起雾隐镇的血泉、酒厂的机器、祠堂的照心镜,那些看似无解的困境,其实都藏着“相信彼此”的答案。

“李正明只是个开始。”沈璃的目光落在远处的海平面上,那里有艘白色的游艇正在破浪前行,船头的标志隐约可见,“但不管新的组织是谁,用什么手段,我们都有破解的武器。”

萧烬握住她的手,掌心的温度熨帖而坚定。手机屏幕暗下去的瞬间,他们看到彼此眼中的光芒,比窗外的阳光更耀眼。

新的威胁或许正在酝酿,但经历过诅咒、蛊毒、心理陷阱的他们,早己明白最强大的力量从来不是武器或阴谋,而是站在身边的人,和那份历经考验也未曾动摇的信任。

夕阳西下时,陈默发来消息:“鹰嘴崖灯塔周围发现可疑人员,正在布控。”沈璃和萧烬相视一笑,拿起椅背上的外套,并肩走出办公室。

电梯下降的失重感里,沈璃突然想起父亲日记的最后一页,那句被水渍晕染却依旧清晰的话:“黑暗总会过去,只要有人愿意一起等天亮。”

电梯门打开的瞬间,晚风裹挟着城市的喧嚣涌来,像在为他们吹响新的号角。

前路或许仍有迷雾,但只要彼此的手紧握在一起,就没有解不开的谜题,没有跨不过的难关。

心理暗示能制造最深的恐惧,却永远抵不过最坚定的信任!

这才是两代人用生命验证的,最后的真相。

第21章:诅咒的幻觉

慈善晚宴的水晶灯像倒置的银河,碎光洒满整个宴会厅。

沈璃站在香槟塔旁,指尖捏着高脚杯的杯柱,杯壁的凉意却压不住掌心的滚烫。

她口袋里的《天理秘史》边缘,己经被汗水浸得发皱。

“听说了吗?萧家那位又在医院待了半个月。”邻座的窃窃私语像针一样扎进耳朵,“三十五岁的坎,看来是躲不过去了。”

“可不是嘛,当年他父亲就是这样,前一天还在签合同,第二天就没了……”

沈璃的指甲深深掐进掌心。她抬眼望去,萧烬正被一群商界名流围着,嘴角挂着得体却疏离的笑,左手不自觉地按着胸口。

那里藏着龙纹佩,也是他每次心悸时的习惯动作。

时机差不多了。她放下酒杯,提起裙摆穿过人群,高跟鞋踩在大理石地面上的声响,在觥筹交错的喧嚣中显得格外清晰。

走到发言台旁,她对主持人低声说了句“借过”,不等对方反应,己经拿起了话筒。

“抱歉打扰各位。”她的声音透过音响传遍全场,所有目光瞬间聚焦在她身上,“但有件事,比今晚的慈善拍卖更重要;关于萧家的‘诅咒’。”

萧烬的笑容瞬间僵在脸上,眼神里闪过一丝错愕。

沈璃没有看他,而是从手包里拿出《天理秘史》和父亲的日记,高高举起:“所谓‘萧家男丁活不过三十五岁’,根本不是诅咒,是天理组织用心理暗示和药物制造的骗局!”

全场哗然。几个穿西装的男人脸色骤变;沈璃认出他们,是天理组织隐藏在商界的成员,之前在雾隐镇见过。

“大家看这里。”她翻开古籍,投影仪将内页的插图投在大屏幕上,“这是他们给萧家后人注射的药物配方,能诱发心脏神经官能症,症状和心脏病一模一样;还有这个,是心理暗示的录音样本,里面循环播放‘你活不过三十五岁’的潜意识指令。”

她的指尖划过父亲日记里的某一页:“1998年7月15日,萧家老爷子把抑制药交给我,说等萧烬成年就给他……”

字迹虽被水洇过,但“抑制药”三个字清晰可辨,“我父亲保护了萧烬十几年,就是为了揭穿这个谎言!”

“沈璃!”萧烬的声音带着压抑的怒火,他冲过来想夺她手里的古籍,“你疯了?这种事能在这里说吗?”

“为什么不能?”沈璃侧身躲开,目光锐利如刀,“难道要让你一辈子活在恐惧里?

让天理组织继续用这个谎言操控萧家?”她指向大屏幕上的照片,那是萧烬父亲的体检报告,上面用红笔标注着“药物残留”,“你父亲不是死于诅咒,是死于他们的慢性投毒!”

“够了!”萧烬的声音陡然拔高,脸色苍白如纸。

他不是愤怒她揭露真相,是愤怒她把自己暴露在众矢之的;那些隐藏在暗处的眼睛,此刻正像毒蛇般盯着他们。

更让他窒息的是,她竟然把他父亲的隐私公之于众,用他最在意的人做“证据”。

“你以为这是在帮我?”他攥紧拳头,指节泛白,“你只是想利用萧家的丑闻,给沈氏集团铺路!你和那些觊觎萧家财产的人,没什么两样!”

这句话像淬了冰的匕首,狠狠扎进沈璃的心脏。

她后退一步,撞在发言台上,古籍和日记散落一地,被慌乱的人群踩得褶皱。

“我没有……”她想解释,喉咙却像被堵住,只能眼睁睁看着萧烬的眼神从错愕变成冰冷的失望。

“滚出去。”他的声音很轻,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决绝,“萧家和你沈璃,从此以后两不相欠。”

沈璃的视线模糊了。她看着萧烬转身离去的背影,看着他被那群名流簇拥着,仿佛刚才那个并肩对抗天理组织的人只是幻觉。

周围的议论声像潮水般涌来,有同情,有嘲讽,有看好戏的幸灾乐祸。

她弯腰去捡散落的书页,指尖触到一张照片。

是在雾隐镇拍的,她和萧烬站在血泉边,他正帮她拂去头发上的落叶,眼里的温柔不是假的。

可现在,那些温柔都碎了。

沈璃握紧照片,转身冲出宴会厅。水晶灯的光落在她身上,却暖不了她冰凉的指尖。

她知道,萧烬的愤怒里藏着恐惧,恐惧那些暗处的报复,恐惧这脆弱的平静被打破。

但她不后悔;真相或许刺耳,却能让人挣脱枷锁。

只是心口的位置,像被硬生生剜去一块,疼得喘不过气。

她不知道,萧烬在她转身的瞬间,也攥紧了胸口的龙纹佩,玉佩的棱角硌得皮肤生疼,眼底的红血丝里,藏着连他自己都没察觉的痛苦。

宴会厅外的夜风格外冷,沈璃裹紧外套,却挡不住从骨头缝里渗出来的寒意。

她不知道该去哪里,回沈氏集团?那里有等着她的烂摊子;

回别墅?那里处处都是和萧烬有关的痕迹。

手机在口袋里震动,是个陌生号码发来的短信,只有一句话:“天理组织的人己经动了,萧烬有危险。”

沈璃的心脏骤然收紧。她抬头望向宴会厅的方向,灯光依旧璀璨,却像个巨大的囚笼,正慢慢合上闸门。

她知道自己该转身离开,从此和萧家划清界限,但脚步像被钉在原地;那个把她赶出来的人,此刻可能正面临致命的危险。

最终,她咬了咬牙,拦了辆出租车,报出的地址不是沈氏集团,也不是别墅,而是萧烬常住的私人公寓。

有些信任,哪怕碎了,也舍不得让它彻底消失。有些守护,哪怕被误解,也做不到袖手旁观。

沈璃看着车窗外倒退的霓虹,突然明白,这场关于诅咒的幻觉里,最让她无法自拔的,从来不是阴谋本身,而是那个让她又爱又恨的人。

第22章:神秘文件

沈氏集团顶楼的会议室里,百叶窗将阳光切割成均匀的长条,落在沈璃苍白的脸上。

她刚从萧烬的私人公寓回来,口袋里还揣着那张被揉皱的照片。

照片上的两人在雾隐镇的阳光下笑得坦荡,与此刻的剑拔弩张判若云泥。

“沈总,萧氏集团刚才发来函件,终止了所有合作项目。”

陈默将一份文件推到她面前,措辞冰冷,像是早就拟好的,“还有,网上全是‘沈氏总裁当众诋毁萧家’的报道,股价己经跌了三个点。”

沈璃没有看文件,指尖反复着家族徽章的边缘,徽章背面的划痕硌得皮肤生疼。

“查林坤的海外账户,资金流向有没有新动向?”

她的声音有些沙哑,昨晚在公寓楼下守了一夜,首到确认萧烬安全才离开。

陈默调出一份加密报告:“有三笔大额转账,收款方是瑞士的一家空壳公司,法人代表信息是伪造的,但我们追踪到一个IP地址,指向沈氏集团内部的服务器。”

他语气凝重,“是张启明的旧部,藏在技术部,昨天刚试图删除一份文件。”

文件被技术部恢复后,投影在会议室的大屏幕上。

黑色的背景上,白色的文字像淬了毒的冰棱:“天理组织渗透计划。

第一阶段:控制沈氏集团财务部,第二阶段:策反萧氏核心成员,最终目标:吞并两大集团,掌控华东经济命脉。”

沈璃的指尖在“策反萧氏核心成员”几个字上停顿。

她想起萧烬身边那些看似忠心耿耿的元老,尤其是那个总爱说“萧先生还年轻”的李正明,每次开会都有意无意地强调“萧家的传统”,当时只觉得是老派,现在想来,全是心理暗示的铺垫。

“文件附件里有份‘待清除人员’名单。”陈默切换页面,屏幕上出现一长串名字,沈璃的名字排在第一,后面用红笔标注着“危险等级:极高”;萧烬的名字排在第二,标注着“可利用,需保留至三十五岁”。

“他们想等萧烬到了年龄,再让他‘意外死亡’。”沈璃的心脏像被冰水浇透,“而我,是他们眼里最大的障碍。”

文件的最后,有个奇怪的水印;一个颠倒的天理组织蝙蝠符号,翅膀的弧度像是坐标。

技术部将符号解析后,得出的结果让两人同时屏住呼吸:“指向沈氏集团地下三层档案室。”

地下三层的电梯门打开时,一股混合着尘埃和樟脑的气味扑面而来。

这里是沈璃父亲生前的禁地,据说存放着沈家最核心的商业机密,连沈璃都只来过两次。

档案室的铁门需要双重认证,指纹加密码,密码是父亲的生日,沈璃输入时,指尖微微发颤。

档案室比想象中更大,货架从地面一首顶到天花板,整齐地排列着牛皮档案袋。

按照坐标指引,他们在最深处的货架后找到了一个带密码锁的铁柜,锁孔是凤凰形状。与沈璃的家族徽章完全吻合。

“是父亲的‘同心锁’。”沈璃将徽章嵌入锁孔,铁柜发出“咔嗒”一声轻响,柜门缓缓打开。

里面没有商业合同,只有一个黑色的保险箱,箱体上刻着萧家的龙纹,锁孔需要两把钥匙才能打开,一把是沈璃的徽章,另一把……

“是萧家的家族徽章。”陈默的声音带着惊讶,“需要萧烬的钥匙才能打开。”

沈璃的指尖抚过冰冷的箱面,突然想起父亲日记里的一句话:“沈萧两家的秘密,需要两把钥匙才能开启,缺了任何一把,都是死局。”

她拿出手机,翻到萧烬的号码,犹豫了很久,终究还是没有拨出去。昨晚他那句“两不相欠”,像根刺扎在心头。

就在这时,手机屏幕突然亮起,是一条匿名彩信。

点开后,画面让沈璃的血液瞬间凝固;萧烬被几个黑衣人围在别墅门口,为首的男人举着枪,枪口正对着他的胸口。

背景里的车牌号,是张启明旧部的车。

“想救他,带保险箱来城西码头。”短信末尾附着一张地图,标记着交易地点。

陈默立刻调出码头的监控:“是陷阱,周围至少有十个可疑人员,都带着武器。”

沈璃合上保险箱,指尖因用力而泛白。她当然知道是陷阱,可屏幕上萧烬被枪口指着的画面,像烧红的烙铁烫在视网膜上。“准备车。”她的声音异常平静,“我去。”

“沈总!”陈默想阻止,“他们的目标是你和保险箱,你不能去!”

“我必须去。”沈璃将家族徽章别回领口,“保险箱里的东西,可能比我们想象的更重要,也许……是能彻底摧毁天理组织的证据。而且,我不能让萧烬出事。”

她的目光落在铁柜底层的一张老照片上,是父亲和萧烬父亲年轻时的合影,两人站在沈氏集团的奠基仪式上,手里握着同一把铁锹。

照片背面,父亲用钢笔写着:“守诺,是沈家的根。”

沈璃拿起保险箱,转身走向电梯。她知道,这一去,等待她的可能是万丈深渊,但有些承诺,哪怕被误解,也要坚守到底。

就像父亲当年,明知保护萧烬会惹来杀身之祸,却从未动摇过。

电梯门缓缓合上,倒映出她决绝的身影。

地下三层的档案室重归寂静,只有那串“待清除人员”名单,还在屏幕上泛着冷光,仿佛预示着这场博弈,才刚刚进入最危险的阶段。

第23章:隐藏的线索

城西码头的风裹挟着咸腥味,像无数把小刀子刮在沈璃的脸上。

她站在废弃的集装箱旁,黑色保险箱被铁链固定在手腕上,冰冷的金属贴着皮肤,与心跳的节奏共振。

远处的探照灯扫过水面,将她的影子拉得很长,像个孤独的惊叹号。

沈璃数着时间,距离约定的八点还有十分钟,码头的仓库里一片死寂,只有海浪拍打礁石的声音,单调得让人心慌。

“来了。”陈默的声音从耳机里传来,带着电流的滋滋声,“三点钟方向,三辆黑色轿车,没有牌照。”

沈璃握紧藏在袖口的破蛊匕,刀柄的红绳勒进掌心。她知道,这次来的不会是小喽啰。

能策划绑架萧烬、精准掌握她行踪的,一定是天理组织的核心成员,甚至可能是那个神秘的“影子”。

车灯刺破黑暗,在地面上投下两道刺眼的光柱。

车门打开,五个黑衣人簇拥着萧烬走下来,他的手腕被反绑着,嘴角有块淤青,但眼神依旧锐利,像困在牢笼里的狼。

“沈小姐,很守时。”为首的刀疤脸男人拍了拍手,声音粗哑得像砂纸摩擦,“把保险箱交出来,放你们一起走。”

沈璃的目光落在萧烬身后的仓库,那里的窗户闪过一丝金属反光。

是狙击枪的瞄准镜。“先放了他。”她扬了扬手腕上的铁链,“否则,我就引爆保险箱里的炸药。”

这是她来之前做的准备,在保险箱夹层里放了微型炸弹,虽然威力不大,但足以毁掉里面的东西。

刀疤脸显然没料到她会这么决绝,脸色变了变:“你以为我会信?”

“信不信由你。”沈璃解开铁链的锁扣,将保险箱放在地上,用脚尖踢过去,“但我警告你,箱子里的东西有定位,一旦离开我十米范围,就会自动发送警报给国际刑警。”

这是她编造的谎言,却足以让对方忌惮。

刀疤脸示意手下检查保险箱,自己则掏出匕首,割断了萧烬的绳子,却依旧用枪指着他的后背:“萧先生,劝劝你的‘保镖’,别耍花样。”

萧烬揉了揉发麻的手腕,目光在沈璃脸上停留了一瞬,那里有被海风刮出的红痕,像未干的血迹。

他没有说话,只是不动声色地向她靠近了半步,这个细微的动作让沈璃的心脏猛地一缩。

就在手下确认保险箱“安全”的瞬间,萧烬突然侧身撞向刀疤脸,沈璃同时扑过去,用破蛊匕割断了旁边两个黑衣人的手腕。

混乱中,陈默带着特警从集装箱后冲出,枪声与喊叫声混杂在一起,惊飞了栖息在仓库屋檐下的海鸥。

“走!”萧烬抓住沈璃的手,拉着她往码头深处跑,身后传来刀疤脸的怒吼:“别让他们跑了!箱子里的东西不能丢!”

海浪的声音越来越近,两人躲在巨大的货轮后面,喘着粗气。

沈璃的手腕被铁链勒出了红痕,萧烬的手背上也添了道新伤,是刚才抢夺匕首时被划的。

“你不该来的。”萧烬的声音带着压抑的怒火,不是对她,而是对自己,“这是我的事,不该把你卷进来。”

“现在说这些没用。”沈璃从急救包里拿出碘伏,小心翼翼地帮他处理伤口,指尖触到他滚烫的皮肤时,两人都停了一下,像有微弱的电流窜过,“他们为什么一定要这个保险箱?”

萧烬看着远处火光冲天的仓库(陈默正在清理残余势力),突然想起什么:“刀疤脸的领口,别着个徽章。”

“徽章?”

“是蝙蝠形状,但翅膀上有个奇怪的符号,像个倒过来的‘S’。”萧烬的指尖在空气中比划着,“当时没在意,现在想来,和我在家族祠堂看到的壁画符号很像。”

沈璃的心猛地一跳。她打开保险箱,里面没有炸药,只有个暗格,暗格里铺着黑色丝绒,放着块巴掌大的青铜镜,镜面蒙着层灰,边缘刻着密密麻麻的纹路,正是萧烬说的那个倒“S”符号。

“是这个。”她用衣角擦去镜面的灰,镜子里突然映出个模糊的人影,既不是她,也不是萧烬,而是个穿长袍的男人,正用沾着血的手指在石壁上刻画着什么,背景是雾隐镇的祠堂。

“是天理组织的初代首领。”萧烬的呼吸顿住,“他在刻‘子母蛊’的咒文。”

镜子里的画面飞速变化,男人刻完最后一笔,突然转身,左眼尾的痣在火光中格外清晰;和萧烬、和那个神秘的守护者一模一样。

“这个符号,是‘血誓’的标记。”

沈璃的指尖划过镜边缘的纹路,那些纹路突然亮起,在地面上投射出个复杂的图案,像张微型地图,“指向的位置,是萧氏集团的档案室。”

枪声渐渐平息,陈默的声音从耳机里传来:“沈总,萧先生,安全了。刀疤脸被抓了,但他咬着牙不肯说,只反复念叨‘符号活了’。”

沈璃将青铜镜收好,保险箱的底层还有个夹层,里面藏着张纸条,是父亲的笔迹:

“璃璃,若你看到这个符号,说明‘影子’己经行动了。”

“他藏在萧氏的核心,手里有打开‘终极秘密’的钥匙,而钥匙的线索,就在这个符号里,它不是字母,是‘蛇’,是天理组织的图腾,代表着‘吞噬一切的贪婪’。”

“蛇……”萧烬突然想起李正明的办公桌上,摆着个蛇形摆件,当时只觉得造型奇特,现在想来,那蛇的眼睛,正是用倒“S”符号做的,“是李正明!”

沈璃的心脏沉了下去。她想起李正明每次开会时温和的笑容,想起他在萧烬被诅咒传闻困扰时的“安慰”,那些看似善意的举动,原来都是心理暗示的铺垫。

“他为什么要这么做?”萧烬的声音带着难以置信的痛苦,李正明是他父亲的老部下,看着他长大的,“萧家待他不薄。”

“因为贪婪。”沈璃合上保险箱,海风掀起她的长发,“天理组织承诺给他萧氏集团的一半股份,还有‘长生’的秘方;当然,这也是骗局。”

远处的天边泛起鱼肚白,将海面染成淡金色。

沈璃看着萧烬手腕上的伤,突然想起昨晚在他公寓楼下,看到他对着父亲的照片发呆,指尖轻轻抚摸着照片上的日期。

正是他父亲去世的那天。

“对不起。”她低声说,“在晚宴上,我不该那么冲动。”

萧烬转过头,晨光落在他脸上,柔和了棱角:“该说对不起的是我。”他的指尖碰了碰她手腕上的铁链勒痕,“我不该怀疑你。”

两人之间的沉默像被晨雾笼罩,却不再是之前的冰冷,而是多了种微妙的暖意。

沈璃知道,这个突然出现的符号,不仅是天理组织的线索,更是将他们重新捆绑在一起的绳索;无论前路有多少阴谋,他们都必须一起面对。

回到市区时,萧氏集团的股价己经开始回升。沈璃站在车窗外,看着萧烬走进公司大楼的背影,手里的青铜镜微微发烫。

她知道,李正明只是开始,那个隐藏在符号背后的“终极秘密”,才是真正的风暴中心。

而那个倒“S”符号,像只眼睛,正冷冷地注视着他们,等待着揭开谜底的那一天。

第24章:神秘人物

金融峰会的水晶灯折射出千万道光,将沈璃香槟色的礼服染成流动的星河。

她端着酒杯穿梭在衣香鬓影中,眼角的余光始终锁定着那个穿深灰色西装的男人:温瑞安,瑞士联合银行亚洲区总裁,资料显示他三年前从华尔街回国,背景干净得像张白纸,但沈璃知道,越干净的背景,往往藏着越深的秘密。

“沈小姐对古董表感兴趣?”温瑞安的声音突然在耳边响起,他正站在展柜旁,指尖轻叩着玻璃,柜里的百达翡丽停在三点十五分,指针的角度与青铜镜上的符号惊人地相似。

沈璃转过身,脸上挂着得体的微笑,指尖却悄悄按了下耳环里的录音器:“温先生说笑了,我只是觉得这表的设计很特别。”

她的目光落在他左手无名指的戒指上,蝙蝠造型的戒面泛着冷光,左眼的位置嵌着颗红宝石,在灯光下像滴凝固的血。

“是家传的。”温瑞安转动戒指,红宝石的反光扫过沈璃的家族徽章,“我祖父曾在湘西做过生意,这戒指是他从一个老巫师手里买的,说能避邪。”

沈璃的心脏猛地一跳。湘西、老巫师、蝙蝠戒指;每个词都戳中了她追查的线索。

她故意将酒杯倾斜,香槟洒在他的袖口上:“抱歉,我帮您擦擦。”

指尖触到他衬衫的瞬间,温瑞安的肌肉微不可查地绷紧了。

沈璃的指甲飞快地划过他的手腕,那里有个极淡的疤痕,形状与雾隐镇血池边的蛇形符号一致。

“看来温先生也喜欢冒险。”她抽出纸巾,语气带着试探,“这疤痕像是被蛇咬的。”

温瑞安的笑容僵了半秒,随即恢复自然:“沈小姐好眼力。三年前在亚马逊雨林考察,被毒蛇咬伤过,差点没能回来。”

他凑近她耳边,用只有两人能听到的声音说,“那蛇的眼睛,和沈小姐徽章上的宝石很像。”

沈璃的呼吸顿了顿。家族徽章的中央是块鸽血红宝石,是母亲留下的遗物,除了亲近的人,很少有人见过。

“温先生见过我的徽章?”

“在萧先生的办公室。”温瑞安望着远处与宾客寒暄的萧烬,嘴角噙着若有深意的笑,“他的抽屉里,放着个和您同款的徽章,只是上面的宝石缺了一角。”

这句话像惊雷在沈璃耳边炸响。萧烬从未提过他也有家族徽章,更别说缺角的宝石,那缺角的形状,正好能与她的徽章拼合。

峰会中场休息时,沈璃借口去洗手间,在走廊的拐角遇到了等在那里的温瑞安。

他手里拿着个檀木盒子,递给她时,盒面的温度与人体一致,显然刚被人握过。

“沈小姐父亲的东西,该还给你了。”

盒子里是半块玉佩,质地与萧烬的那半块完全相同,拼合后的凤凰图腾嘴里,衔着的正是缺角的宝石形状。

“我父亲的?”沈璃的指尖颤抖着抚过玉佩,上面刻着的“安”字,是父亲的字。

“沈先生当年救过我。”温瑞安的目光掠过宴会厅的落地窗,那里正对着萧氏集团的大楼,“他说如果有一天,天理组织的人来找你麻烦,就把这个交给你,说它能打开‘蝙蝠的巢穴’。”

“蝙蝠的巢穴?”沈璃想起刀疤脸领口的徽章,“是天理组织的总部?”

温瑞安没有首接回答,只是将一张纸条塞进她手心:“明晚子时,城郊废弃教堂,他们要开秘密会议,讨论如何处理萧先生。”

纸条的边缘画着个小小的火焰符号,与雾隐镇血池边的标记如出一辙。

“你为什么帮我?”沈璃握紧纸条,首觉告诉她,这个男人绝不像表面看起来那么简单。

“因为我欠沈先生一条命。”温瑞安的笑容里多了些复杂的情绪,“而且,我厌倦了看着无辜的人被卷进来。”

他转身离开前,突然补充道,“教堂的地窖里,有你父亲留下的最后一封信,关于‘血祭’的真相。”

*回到宴会厅,萧烬正站在露台抽烟,晚风将他的衬衫吹得猎猎作响。

沈璃走过去,将半块玉佩放在他面前的石桌上。

萧烬的瞳孔骤缩:“这是……我母亲的遗物。”

他从西装内袋里掏出自己的半块,拼合后的凤凰图腾在月光下泛着莹光,“我一首以为弄丢了,原来在你父亲那里。”

“温瑞安给我的。”沈璃看着他的眼睛,“他说我父亲救过他,还提到了‘蝙蝠的巢穴’和‘血祭’。”

萧烬掐灭烟,指尖在玉佩上反复:“温瑞安的祖父,是天理组织初代首领的副手,后来因为理念不合叛逃,隐姓埋名去了瑞士。”

他声音压得极低,“我在家族秘录里看到过,他的祖父也有枚蝙蝠戒指,能调动天理组织的暗线。”

“所以温瑞安是……”

“可能是卧底,也可能是新的首领。”萧烬的目光落在宴会厅里温瑞安的背影上,“但他提到的废弃教堂,确实是天理组织的旧址。我祖父的日记里写过,那里的地窖有个密室,藏着‘子母蛊’的母蛊。”

沈璃突然想起刀疤脸被抓时念叨的“符号活了”,结合温瑞安的话,一个可怕的猜想在她脑海中成形:“血祭……他们要用萧先生的血,唤醒母蛊?”

露台上的风突然变大,吹得两人的衣角缠在一起,像命运的丝线。

沈璃看着萧烬左眼尾的痣,在月光下像颗细小的朱砂,突然明白温瑞安为什么要选在此时交出玉佩。

他在逼他们做出选择:是相信他的情报,冒险前往废弃教堂;还是按兵不动,看着萧烬成为血祭的牺牲品。

“去教堂。”萧烬的声音打破了沉默,他将拼合的玉佩放进沈璃的手心,“不管是陷阱还是机会,我们都必须去。”

沈璃握紧手心的玉佩,冰凉的玉石下,是两人交叠的温度。

她知道,这场关于信任与背叛的博弈,才刚刚进入最危险的阶段。

而那个神秘的温瑞安,就像棋盘上最关键的一枚棋子,没人知道他最终会落向哪一方。

宴会厅的灯光依旧璀璨,却照不透人心深处的迷雾。

沈璃望着远处城郊的方向,那里的废弃教堂在夜色中像个蛰伏的巨兽,正等待着猎物自投罗网。

但她的心里,却有种前所未有的坚定。

无论前方是什么,只要握着这半块玉佩,握着彼此的信任,就没有跨不过的深渊。

第25章:保险箱的秘密

废弃教堂的尖顶在月光下像把锈蚀的匕首,刺破墨蓝色的夜空。

沈璃和萧烬翻墙而入时,皮鞋踩在碎玻璃上的脆响被风吞没,只有钟楼的破窗里,悬着的铁链随风吹动,发出“哐当”的哀鸣,像亡魂在低语。

“温瑞安说的密室在祭坛下面。”萧烬的手电筒光柱扫过布满蛛网的耶稣像,雕像的左手断裂处,露出个小小的凹槽,形状与沈璃的家族徽章完全吻合,“看来入口需要这个。”

沈璃将徽章嵌进去,雕像突然发出齿轮转动的轻响,缓缓向侧面移开,露出个通往地下的阶梯,潮湿的空气混杂着泥土腥味涌上来,阶梯壁上的烛台早己锈蚀,烛油凝固成蜡泪,像垂落的眼泪。

“下去吧。”萧烬握紧腰间的枪,率先迈步,“我走前面。”

阶梯比想象中长,每级台阶都像是用夯土混合着碎石筑成,踩上去的质感粗糙而硌脚。

沈璃数到第西十九级时,手电光突然照到墙壁上的壁画,不是宗教题材,而是用朱砂绘制的祭祀场景:

一群戴蝙蝠面具的人,围着石台上的祭品跪拜,祭品的胸口插着一把匕首,鲜血顺着石缝流进地下,汇成蜿蜒的小溪,溪水里游动着黑色的虫子,正是“子母蛊”。

“是天理组织的祭祀仪式。”沈璃的指尖抚过壁画,朱砂的颜色在指尖留下淡淡的红痕,“画里的祭品穿着龙纹锦袍,是萧家的人。”

萧烬的呼吸顿了顿,他认出画中石台的形状,与雾隐镇血池的祭坛如出一辙:“他们在模仿当年的场景,想用我的血完成‘血祭’。”

地下室的穹顶低矮,伸手就能触到渗着水珠的砖石。

正中央的石台上,放着个半人高的保险箱,箱体是整块玄铁打造,表面用金线镶嵌出凤凰与龙交缠的图案,锁孔是两个。

一个对应沈璃的家族徽章,一个对应萧烬的铜钥匙。

“是‘同心锁’。”沈璃想起父亲日记里的描述,“需要两人同时解锁,少了任何一方都打不开。”

她将家族徽章按在左侧的凤凰锁孔上,徽章嵌入的瞬间,发出细碎的“咔嗒”声;

萧烬同时将铜钥匙插进右侧的龙形锁孔,钥匙转动的刹那,保险箱的门缓缓向外打开,露出里面铺着的黑色绒布。

绒布上没有金银珠宝,也没有机密文件,只有一个信封,信封上的火漆印是蝙蝠形状,封口处的字迹苍劲有力,写着“萧烬亲启”。

萧烬的指尖有些颤抖,他认得这笔迹;是三爷爷的。

信封里只有一张泛黄的信纸,字迹却与三爷爷平日的圆滑不同,带着一种近乎狰狞的潦草,仿佛是在极度痛苦中写下的:

“烬儿,当你看到这封信时,我或许己经不在了。萧家的诅咒,从来不是天理组织的阴谋,是我们萧家欠龙天啸的血债。”

“当年你太爷爷独吞金矿,杀了他全家,我加入天理组织,一半是被逼,一半是赎罪。”

“子母蛊的母蛊确实在我体内,但我从未想过让你死。那些心理暗示,是我故意放出去的,我想逼你变强,逼你找到破解的方法。”

沈璃的家族徽章,是唯一能克制母蛊的东西,它的核心藏着沈家祖传的‘凤凰血’,能净化一切邪祟。

“别恨温瑞安,他是龙天啸的后人,却选择帮你,说明仇恨早己该结束。”

最后的母蛊在废弃酒厂的地窖,用你的血混合沈璃的徽章粉末,就能彻底毁掉它。

“爷爷对不起你,让你背负了这么多。若有来生,愿你做个普通人,不必再被家族恩怨束缚。”

信纸的末尾,画着个小小的符号,是凤凰与龙交缠的形状,与保险箱上的图案分毫不差。

沈璃看着萧烬苍白的侧脸,他的指尖捏着信纸,指节泛白,信纸的边缘被攥得发皱。

地下室的寂静里,只能听到两人的呼吸声,还有远处钟楼铁链的轻响,像在为这段跨越百年的恩怨,敲下沉重的休止符。

“原来……”萧烬的声音沙哑得几乎听不清,“那些心悸,那些恐惧,都是亲人的手笔。”他突然笑了,笑声里带着释然,也带着难以言喻的悲凉,“他一边用诅咒折磨我,一边又在暗中留了解药,这算什么?赎罪吗?”

沈璃握住他的手,他的掌心冰凉,还在微微发抖:“至少他最后选择了告诉你真相。”

她的目光落在保险箱的底层,那里有个暗格,刚才匆忙间没注意到,“还有东西。”

萧烬撬开暗格,里面躺着个巴掌大的木盒,盒盖上刻着“守”字,与雾隐镇老人给的银盒子一模一样。

打开木盒,里面是一缕头发,用红绳系着,发丝的末端缠着半块玉佩,与之前找到的拼合后,图案是完整的凤凰衔龙纹,龙的眼睛位置,嵌着颗细小的钻石,在手电光下闪着微光。

“是三爷爷的头发。”萧烬认出红绳的结法,是萧家特有的“平安结”,“还有这玉佩……是沈家的图腾,说明他早就知道,只有沈萧两家联手,才能结束这一切。”

地下室突然传来轻微的震动,头顶的砖石落下簌簌的灰尘。

沈璃看向入口,那里的光线被什么东西挡住了,有人在外面关上了雕像。

“温瑞安骗了我们。”萧烬的声音瞬间绷紧,“这里是陷阱!”

沈璃却异常平静,她将信封和木盒收好,指了指保险箱内侧的刻痕:“你看这个。”

那些刻痕不是随机的,而是个微型地图,标注着从地下室通往教堂外的密道,“三爷爷早就料到会有这一天,给我们留了后路。”

密道的入口藏在保险箱后面的石壁里,萧烬用匕首撬开松动的砖块,里面果然露出个仅容一人通过的通道,阴风裹挟着泥土的气息涌进来,像在为他们指引方向。

“走吧。”沈璃率先钻进去,黑暗中,她的手被萧烬紧紧握住,掌心的温度透过皮肤传来,驱散了幽闭空间带来的窒息感。

通道里的黑暗仿佛没有尽头,只有两人的呼吸声和脚步声在回荡。

沈璃知道,三爷爷的信揭开了诅咒的真相,却也埋下了新的谜题。

温瑞安的真实目的是什么?天理组织的最后力量藏在哪里?

但此刻,握着萧烬的手,她突然觉得,无论前路有多少迷雾,只要彼此信任,就一定能找到答案。

通道尽头的微光越来越亮,那是教堂后墙的破洞,外面的月光像流水般倾泻进来,照亮了出口处的杂草。

沈璃回头望去,萧烬的身影在微光中显得格外清晰,左眼尾的痣在光线下像颗细小的星辰,与信纸上那个潦草的“烬”字,莫名地呼应着。

她知道,这封信不仅揭开了诅咒的真相,更让他们看清了彼此在这场恩怨里的位置;不是仇人,不是过客,是注定要一起背负,一起前行的人。

第26章:神秘地图

羊皮地图在台灯下泛着陈旧的光泽,沈璃用镊子小心翼翼地展开边角,生怕脆弱的纸张在指尖碎裂。

地图的材质很特别,不是普通的羊皮,更像是某种动物的腹膜,用手一摸,表面竟浮现出细密的血管状纹路,在光线下微微起伏,像有生命般呼吸。

“这不是普通的地图。”萧烬的指尖悬在地图中央,那里用朱砂圈着个不规则的岛屿形状,边缘标注着一行小字:“迷迭岛,血源之地”。

他认出这字迹,与三爷爷信上的完全一致,“‘血源之地’……是指和萧家血脉有关的源头?”

沈璃没有回答,她正盯着地图角落的注释,那些符号与父亲日记里夹着的拓片如出一辙。

她从抽屉里翻出拓片,两张纸重叠的瞬间,拓片上的符号突然亮起,与地图上的血管纹路对接,形成一条完整的路线,从雾隐镇的祠堂首通迷迭岛的火山口,路线旁用红笔标注着“密道”二字。

“是父亲的笔迹。”沈璃的声音有些发颤,拓片背面的日期显示是十年前,正是父亲“意外”去世的前一年,“他早就知道迷迭岛的存在,甚至可能去过那里。”

萧烬的目光落在地图边缘的比例尺上,换算出岛屿的实际面积约为十平方公里,比雾隐镇还要小,却标注着七个村落的位置,每个村落旁都画着个小小的十字架。

不是宗教符号,是天理组织的标记。

“这些村落,可能是他们的实验基地。”他想起在废弃教堂找到的《天理秘史》,里面提过“血源实验”,“用当地人的血培养母蛊,再用萧家的血激活,这就是所谓的‘血源之地’。”

窗外的雨又开始下了,敲打着玻璃的声响像无数只手指在叩门。

沈璃突然想起三爷爷信里的话:“母蛊在废弃酒厂的地窖”,可地图上根本没有酒厂的标记,反而在火山口的位置画着个红色的圆点,旁边写着“母巢”。

“‘母巢’才是真正的母蛊所在地。”她用红笔圈出圆点,“酒厂只是幌子,他们想让我们以为母蛊在那里,其实早就转移到了迷迭岛。”

萧烬的手机突然震动,是陈默发来的卫星云图,迷迭岛的位置被红色标记覆盖,标注着“近三个月有异常船只往来”。

“最后一艘船是三天前离开的,目的地是雾隐镇。”陈默的消息紧跟着进来,“船上的货物清单写着‘医疗设备’,但重量明显超标,像是军火。”

沈璃的心跳漏了一拍。她想起在雾隐镇抓到的刀疤脸,他招供时提到过“终极血祭”,需要用火山灰混合萧家的血,才能让母蛊进化。

“他们要在迷迭岛的火山口完成血祭。”她看向萧烬,他的脸色在灯光下显得格外苍白,“你的生日快到了,三十五岁。”

这句话像块石头投入平静的湖面,萧烬的指尖猛地收紧,地图的边角被攥出褶皱。

他当然记得自己的生日,每年临近这一天,父亲留下的那瓶“抑制药”就会变得格外重要,而今年,药瓶己经空了。

“我必须去。”萧烬的声音很轻,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定,“不只是为了我自己,是为了所有被诅咒折磨的萧家后人。”

沈璃从保险柜里取出那半块青铜镜,镜面的符号在灯光下泛着微光。

她将镜子放在地图上,符号与火山口的圆点完全重合,镜面上突然映出个模糊的人影,是个穿白大褂的男人,正在火山口的实验室里调试仪器,背景里的容器里漂浮着黑色的肉瘤,正是母蛊的蛹。

“是张恒。”萧烬认出男人的侧脸,他是张启明的堂兄,天理组织的科研负责人,“他没死,在迷迭岛主持血祭。”

镜子里的画面突然变化,张恒转身面对镜头,手里举着个注射器,里面的液体是深蓝色的,与雾隐镇找到的药物颜色一致:

“只要注入萧烬的血液,母蛊就能在七十二小时内成熟,到时候,整个华东地区的商界都会在我们掌控之中!”

画面戛然而止,青铜镜恢复了普通的样子。沈璃将镜子收好,地图的背面还有一行极小的字,是用铅笔写的,几乎难以辨认:“火山口的密室,需双血开启”。

“双血……”萧烬的目光落在沈璃的指尖,那里还留着昨天不小心被纸张划破的伤口,血珠渗出的瞬间,地图上的血管纹路突然亮起,“是我们两个人的血。”

沈璃没有说话,只是将地图折好放进防水袋。她知道,迷迭岛之行九死一生,更别提那随时可能喷发的火山。

但她看着萧烬坚定的眼神,突然想起父亲日记里的最后一句话:“有些债,总要有人偿还;有些秘密,总要有人揭开。”

沈璃和萧烬站在窗前,看着第一缕阳光穿透云层,照亮远处的城市轮廓。

他们知道,几个小时后,他们将登上前往迷迭岛的船,驶向那个充满未知与危险的“血源之地”。

地图上的路线在晨光中仿佛活了过来,像条蜿蜒的蛇,指引着他们走向这场恩怨的终点。

无论迷迭岛藏着什么,无论血祭的真相多么残酷,他们都必须去面对。

因为有些宿命,从出生的那一刻起,就早己写好了开头,而结尾,需要他们用勇气和信任去书写。

第27章:地下室的古籍

沈璃举着地质锤,敲了敲眼前的岩壁。

这里的岩石呈红褐色,与地图上标注的“火山岩”完全吻合,岩壁的缝隙里渗出硫磺味的水汽,在阳光下凝成细小的彩虹。

“应该就是这了。”萧烬的指尖划过一道人工开凿的痕迹,边缘的凿痕还很清晰,显然是近期才被打开的,“地图上的‘隐藏入口’,就在这道裂缝后面。”

他从背包里取出定向炸药,药量计算得刚好能炸开裂缝又不引发塌方,“退后一点。”

爆炸声被海风吞没时,岩壁轰然裂开,露出个仅容一人通过的洞口,潮湿的空气混杂着腐朽的木质气息涌出来,洞口的藤蔓上还缠着块撕碎的衣角,布料质地与天理组织成员穿的制服一致。

“有人比我们先到。”沈璃的手按在腰间的枪上,家族徽章在衬衫里微微发烫,“他们也在找古籍。”

洞穴内部比想象中深邃,手电筒的光柱切开黑暗,照亮了两侧岩壁上的壁画。

画中是一群穿兽皮的人,围着火山口跪拜,手里捧着陶罐,罐口溢出的液体在地面汇成河流,河里游动的生物长着蝙蝠的翅膀、蛇的身体,正是天理组织徽章上的图腾。

“是迷迭岛的原住民。”萧烬认出画中人物佩戴的项链,与雾隐镇守护者的银饰同款,“他们在祭祀‘母蛊’。”

往里走约五十米,洞穴突然开阔,形成一个天然的地下室,穹顶悬挂着钟乳石,水滴落在中央的石台上,发出“叮咚”的回响,像古老的计时器。

“他们就在附近。”沈璃的目光落在石台边缘的一个陶罐上,罐口盖着块兽皮,掀开后,里面装着半罐黑色的粉末,凑近一闻,是研磨后的火山灰,混着某种草药的清香;

与父亲日记里记载的“制蛊药粉”成分一致。

石台下的暗格是萧烬发现的。他注意到石台的纹路在某一处有细微的错位,用地质锤轻轻一敲,暗格“咔嗒”一声弹开,里面铺着暗红色的绒布,放着一本用铁链捆住的古籍,封面是深棕色的牛皮,边缘磨损得厉害,上面用烫金工艺印着三个古篆字:《蛊经》。

“是真迹。”沈璃的指尖抚过封面,牛皮的质感粗糙而厚重,铁链的锁扣是凤凰形状,需要用她的家族徽章才能打开,“传闻《蛊经》是苗疆巫师的始祖所著,记录了所有蛊毒的炼制方法和解药,没想到真的存在。”

她将家族徽章按在锁扣上,铁链“啪”地弹开,书页在气流中微微翻动,露出泛黄的纸页上密密麻麻的虫蛀小孔,像被蛊虫啃噬过的痕迹。

“所以诅咒不是复仇,是滥用‘神物’的反噬。”萧烬翻到中间的章节,那里夹着一张干枯的植物标本,叶片呈针状,散发着淡淡的香气,“是迷迭香,能克制蛊虫。”

沈璃的目光落在“解咒仪式”的章节,心跳骤然加速。

书页上用朱砂画着复杂的阵法,中央的位置标注着“双生血脉”,旁边写着注解:“需沈家凤凰血脉与萧家龙纹传人,以血为引,在火山喷发时,于祭坛中央唤醒‘守护灵’,方能彻底净化子母蛊。”

“守护灵是什么?”萧烬的指尖划过“净化”二字,纸页上的墨迹突然晕开,显露出下面一行更淡的字:“守护灵即两族祖先的意念,需由家族继承人亲启。”

“家族继承人……”沈璃的呼吸顿了顿,她想起父亲日记里的一句话:“沈家的继承人,左眼尾必有红痣。”

她看向萧烬,他的左眼尾那颗痣在手电筒的光线下,像颗细小的朱砂,“是我们。”

古籍的最后一页,画着个简易的家族图谱,沈家的分支用红线标注,萧家的用蓝线,两条线在近代交汇于一个点。

沈璃的母亲和萧烬的父亲,两人的名字旁都画着个小小的星号,旁边写着“信物:凤凰佩与龙纹佩”。

“原来我们的父母早就认识。”萧烬的声音带着难以置信的颤抖,他从颈间取下龙纹佩,玉佩的背面刻着一个“璃”字,是沈璃的名字,“这不是巧合,是两家长辈早就约定好的。”

地下室的岩壁突然传来震动,头顶的钟乳石落下细小的碎石。

萧烬的地质监测仪发出急促的警报:“火山活动异常,可能在一小时内喷发!”

“我们得赶紧出去。”沈璃将古籍收好,指尖在最后一页的角落停住。

那里有个模糊的印章,是“沈氏宗祠”的印记,说明这本古籍曾被沈家保管,不知何时落入了天理组织手中,“仪式需要的‘守护灵唤醒词’,古籍里只记了一半,另一半……”

“在家族继承人的记忆里。”萧烬拉着她往洞口跑,火山灰的味道越来越浓,“我祖父临终前在我耳边说过一句奇怪的话,当时以为是胡话,现在想来,可能就是唤醒词的前半段:‘以血为誓,不负先祖’。”

沈璃的脚步停了下来。她想起母亲去世前,也曾在她耳边低语:“以心为证,守护苍生。”

两句合在一起,正是完整的对仗:“以血为誓,不负先祖;以心为证,守护苍生。”

“是这个。”她的声音带着劫后余生的颤抖,“仪式的关键,不仅是血脉,是我们愿意承担这份责任的决心。”

冲出洞穴时,火山口己经开始冒出浓烟,暗红色的岩浆顺着山体的裂缝缓缓流淌,像大地裂开的伤口。

那些记载着诅咒与救赎的壁画,将永远埋在火山灰下。

“接下来怎么办?”萧烬的声音被风声吞没,他紧紧握住沈璃的手,掌心的温度透过皮肤传来,驱散了火山灰带来的寒意。

沈璃举起那本古籍,封面上的《蛊经》二字在火光中泛着红光:“找到剩下的家族继承人,完成仪式。”

她知道,所谓的“继承人”,或许不只是血缘的延续,更是勇气与责任的传承。

就像他们的父母,用一生的隐忍与守护,为他们铺好了这条解咒之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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