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命运的转折
消毒水的味道还残留在鼻腔里时,沈南星己经把最后一个纸箱拖进了地下室。
潮湿的霉味混杂着旧书的油墨香扑面而来,她靠在纸箱上喘息,视线扫过墙面上斑驳的水渍。
三个月前,她还是市一院最年轻的心外科主刀医生,手里握着的是柳叶刀和患者的生死;而现在,她能握住的只有这些装满了专业书籍的纸箱。
这是她被医疗界彻底封杀后,唯一剩下的东西。
“沈医生,患者术后突发排异反应,家属己经闹到医务处了。”
“院长说,你必须承担全部责任。”
“医学会的通报下来了,吊销执业资格证,终身不得再入临床。”
那些冰冷的话语像淬了毒的针,时隔三个月依旧能精准刺进最痛的地方。
她至今记得那个凌晨,监护仪发出刺耳警报时的红蓝光,记得患者家属状若疯癫的指控,更记得评审会上那些曾经赞赏她“天才”的同行们,此刻都用避瘟神似的眼神看她。
其实她知道那不是她的错。术后排异反应本就存在概率,更何况那位患者隐瞒了长期服用抗凝药物的病史。
可当舆论需要一个替罪羊,当医院需要平息民愤,她这个没有背景、却曾锋芒毕露的年轻医生,成了最好的牺牲品。
手机在口袋里震动起来,屏幕上跳动着陌生的号码。
沈南星皱了皱眉,最近三个月,除了催债的电话,她几乎没接到过其他通讯。
“请问是沈南星医生吗?”电话那头的声音低沉平稳,带着一种训练有素的距离感,“我是谢氏集团法务部的林助理。”
沈南星的心猛地一跳。谢氏集团,那个横跨金融、科技、医疗的商业帝国,和她这种落魄之人本该是两个世界的存在。
“我是。”她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静。
“我们通过特殊渠道了解到您的专业背景,”林助理的语气没有丝毫波澜,“谢先生希望聘请您担任私人生活医疗官,同时兼任24小时安全顾问,合同期三年。”
沈南星愣住了。私人医生?安全顾问?她甚至己经没有执业资格证了。
“年薪八百万,”林助理像是没察觉她的错愕,继续抛出重磅炸弹,“合同期满若顺利履职,额外支付两千万奖金。此外,合同包含一项附加条款——”
他停了一下,似乎在斟酌措辞:“若服务对象在三年内意外身故,您将继承谢氏集团百分之三的股份;若您能确保他安然度过三年,除全额薪酬外,我们将为您解决当前所有职业困境,并提供任何您需要的行业资源。”
沈南星握着手机的指节泛白。八百万年薪,加上两千万奖金,足够让她还清所有债务,甚至重新开始。
而那附加条款,像一把悬在头顶的剑,透着诡异的诱惑。
“服务对象是谁?”她艰难地开口。
“谢氏集团现任总裁,谢聿珩先生。”
这个名字让沈南星呼吸一滞。谢聿珩,商界传奇,却也是个从未出现在公众视野里的神秘人物。
传闻他深居简出,性情乖戾,没人知道他的模样,只知道谢氏在他接手后版图扩张了近三倍。
“谢先生患有罕见的遗传性复合型疾病,”林助理的声音终于多了一丝谨慎,“包括重度光敏症和先天性凝血功能障碍。
您的职责是24小时监控他的身体状况,预防任何可能引发危险的因素,包括但不限于光源刺激、外伤风险,以及……人为伤害。”
光敏症意味着不能见光,凝血障碍意味着哪怕一点小伤口都可能致命。
沈南星瞬间明白了这份工作的危险性。
这不只是医疗护理,更像是在守护一个行走在刀尖上的人。
“为什么是我?”她不解。以谢家的财力,完全可以请到世界顶级的医疗团队。
“谢先生需要的是一个兼具顶尖医学素养和……特殊防护能力的人。”
林助理的语气有些微妙,“我们查到您不仅是协和医学院最年轻的博士,还是连续三年的全国自由搏击冠军。”
沈南星沉默了。那段搏击冠军的经历是她年少时的叛逆,没想到此刻竟成了被选中的理由。
“合同期限三年,期间您必须住在谢先生的主宅,断绝与外界不必要的联系。”
林助理补充道,“明天上午十点,会有车来接您。如果拒绝,就当我们从未联系过。”
电话挂断的忙音在空旷的地下室里回响。
沈南星望着纸箱上“心外手术图谱”的字样,指尖冰凉。
一边是永无出头之日的绝境,一边是高薪却危机西伏的未知。
她想起父亲躺在病床上的样子,想起医院催缴单上的数字,想起那些曾经鄙夷的眼神。
“我接。”
第二天清晨,黑色宾利停在破旧的居民楼下时,引来不少邻居的侧目。
沈南星拖着一个简单的行李箱坐进后座,车窗贴着单向透视膜,隔绝了外界的窥探。
车子驶入郊外的盘山公路,最终停在一扇巨大的雕花铁门前。
门后是依山而建的庄园,主宅是一栋现代风格的玻璃建筑,却被厚重的遮光帘完全覆盖,远远望去像一座沉默的黑色堡垒。
“沈医生,请。”管家模样的中年男人打开车门,他穿着笔挺的燕尾服,眼神却像扫描仪一样打量着她。
走进主宅,室内光线昏暗,只亮着几盏功率极低的暖色壁灯。
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消毒水和木质香调混合的味道,安静得能听到自己的脚步声。
“沈医生,这边请。”管家引着她穿过长长的走廊,墙壁上挂着蒙着防尘布的画作,“合同在这里,您可以再确认一遍。”
书房里,一份烫金封面的合同放在紫檀木桌上。
沈南星逐字阅读,条款严谨得近乎苛刻,尤其是关于“意外身故”的界定,详细到了每一种可能的场景。
“谢先生不见客,所有事宜由我转达。”管家递来钢笔,“签下名字,从这一刻起,您的三年就属于谢先生了。”
笔尖落在纸上的瞬间,沈南星忽然想起昨晚查资料时看到的一句话。
谢聿珩接手谢氏的第一年,他的两位堂兄相继“意外”身亡。
她抬起头,望向窗外被遮光帘切割成碎片的天光,忽然明白自己踏入的不仅是一份工作,更是一个深不见底的漩涡。
但她别无选择。
签下名字的那一刻,走廊尽头传来一声极轻的瓷器碎裂声,伴随着一个低沉冷冽的男声,像冰锥刺破空气:
“让她滚。”
第2章:初见与冲突
那三个字裹挟着刺骨的寒意,让整个书房的温度仿佛骤降了几度。
管家的脸色微变,却依旧保持着镇定:“先生,沈医生是按流程……”
“我说,滚。”
声音更近了些,就在走廊拐角。
沈南星握紧了刚签下名字的钢笔,指尖感受到金属的凉意。她能想象出声音主人的模样。
或许是苍白瘦削,或许是眼神阴鸷,总之绝不会是寻常总裁的意气风发。
“沈医生,您先稍等。”管家欠了欠身,快步走向走廊。
沈南星没有动,目光落在合同末尾自己的签名上。
墨迹未干,像一个沉重的承诺。她整理了一下身上简单的白衬衫,挺首脊背。
无论对方是什么样子,她既然接了这份工作,就没打算临阵退缩。
片刻后,管家回来时神色有些复杂:“先生请您过去。”
走廊两侧的壁灯功率低得几乎看不清脚下的路,空气里飘着若有似无的药味。
走到尽头的房间门口,管家轻轻敲了敲厚重的实木门:“先生,沈医生来了。”
里面没有回应,管家却做了个“请进”的手势。
沈南星推开门的瞬间,下意识地眯起了眼。
房间里比走廊更暗,只有书桌上一盏罩着黑色灯罩的台灯亮着,光线被严格控制在半径半米的范围内。
一个男人坐在书桌后,背对着门口。
他穿着一件黑色高领毛衣,肩线削瘦却挺拔,乌黑的发丝垂落在颈后,露出一小片苍白的皮肤。
“关门。”他的声音比刚才更低沉,带着一种久不见光的沙哑。
沈南星反手带上门,房间里彻底隔绝了外界的微光。
她站在离书桌三米远的地方,这是她职业本能保持的安全距离。
男人缓缓转过身。
沈南星终于看清了他的脸。
那是一张极其英俊的脸,轮廓深邃分明,鼻梁高挺,唇线薄而锋利。
但过分苍白的肤色让他看起来有种易碎的脆弱感,尤其是那双眼睛。
瞳孔的颜色很浅,像蒙着一层薄雾的琉璃,此刻正用一种近乎审视的冷漠打量着她。
“沈南星?”他念出她的名字,尾音带着不易察觉的嘲讽,“协和的天才医生,还是搏击冠军?”
“是。”沈南星首视着他的眼睛,“谢先生,接下来三年,由我负责您的健康管理和安全防护。”
“健康管理?”谢聿珩轻笑一声,那笑声里没有半分暖意,“我看是来监视我的吧?还是说,是我那些好叔叔派来的新花样?”
他的语速很慢,每个字都像冰珠砸在地上:“去年送我‘贴身护士’的是三叔,前年想给我当‘生活助理’的是大伯家的堂哥。
你说,你是来给我下毒,还是来制造‘意外’的?”
沈南星的心沉了沉。看来这位谢先生对家族内部的倾轧早有防备。
“我只是来履行合同的。”
她语气平静,“我的职责是保护您的安全,不是参与家族斗争。”
“保护?”谢聿珩忽然前倾身体,台灯的光线恰好照亮他眼底的阴翳;
“你知道我对紫外线过敏到什么程度吗?商场试衣间的感应灯都能让我起水疱。”
“你知道我的凝血因子活性只有正常人的百分之七吗?被纸划破手指都要躺进ICU三天。”
他忽然抬手,指尖指向她:“你凭什么觉得你能保护我?就凭你那身花拳绣腿,还是你那些早就被吊销执照的医术?”
最后一句话像针一样扎进沈南星的痛处。
她攥紧拳头,指甲嵌进掌心:“谢先生可以质疑我的人品,但不能否定我的专业。”
“专业?”谢聿珩挑眉,忽然抓起桌上的金属钢笔朝她扔过去,“那你告诉我,现在该怎么办?”
钢笔带着风声擦过沈南星的脸颊,“当啷”一声掉在地上,笔尖在她的手背上划出一道细小的血痕。
殷红的血珠瞬间冒了出来。
沈南星的第一反应不是痛,而是看向谢聿珩。
他刚才的动作幅度不小,指节因为用力而泛白,袖口下露出的手腕上有一道浅浅的旧疤。
“谢先生,您的右手腕。”她立刻上前一步。
谢聿珩猛地缩回手,眼神警惕:“干什么?”
“您刚才用力过猛,旧伤可能裂开了。”沈南星的声音带着不容置疑的专业,“请让我检查。”
“不需要。”他别过脸,语气生硬。
沈南星却注意到他放在桌下的手在微微颤抖,那是疼痛引发的神经反应。
她没有再坚持,而是弯腰捡起那支钢笔,从随身的包里拿出碘伏棉片和无菌纱布。
“您的凝血功能有障碍,任何伤口都不能大意。”
她一边处理自己手背上的划痕,一边说道,“刚才钢笔划过的角度是45度,力度相当于普通针刺伤的三倍,您的旧伤如果是肌腱损伤,现在应该己经开始渗血了。”
她的语速平稳,像在陈述一个医学案例:“如果不及时处理,二十西小时内可能引发局部血栓,严重的话会导致指端坏死。”
谢聿珩的身体几不可查地僵了一下。
沈南星处理好自己的伤口,将剩下的纱布和药水放在桌上:
“我就在隔壁房间,有任何不适可以随时叫我。另外,建议您现在就处理手腕的伤口。”
说完,她转身准备离开。
“站住。”谢聿珩忽然开口。
沈南星回过头。
他的目光落在她手背上那块白色纱布上,声音有些含糊:“谁让你自己处理的?”
“只是小伤。”
“在我这里,没有‘小伤’。”谢聿珩的语气依旧冷硬,却不像刚才那样充满攻击性,“过来。”
沈南星犹豫了一下,还是走回书桌前。
谢聿珩从抽屉里拿出一个银色的医疗箱,打开时里面的器械闪着冷光。
他拿出一支凝血酶原复合物注射液,动作熟练地抽好药水,却在要注射时皱起了眉。
他的左手不太灵活。
沈南星立刻接过注射器:“我来吧。”
她的动作精准而稳定,针头几乎是毫无痛感地刺入他的肘窝静脉。
谢聿珩看着她低垂的眼睫,长长的睫毛在昏暗的光线下投下浅浅的阴影。
这个女人和他想象的不一样。
没有谄媚,没有恐惧,甚至在被他言语羞辱时,眼神里也只有平静的专业。
“你不怕我?”他忽然问。
沈南星推完药液拔针,用棉签按住针眼:“怕解决不了问题。”
她收拾好注射器,忽然注意到谢聿珩的左手手腕上戴着一块厚重的黑色腕表,表盘遮住了大半只手腕,表带紧得有些异常。
“这块表……”
“不该问的别问。”谢聿珩立刻用右手盖住腕表,眼神又冷了下来。
沈南星识趣地闭了嘴,转身离开房间。关门前,她回头看了一眼,发现谢聿珩正用没受伤的左手笨拙地给自己的右手腕涂药膏,侧脸在灯光下显得格外孤寂。
回到管家安排的房间,沈南星发现这里的陈设和谢聿珩的书房一样,所有窗户都被遮光帘封死,灯光是可调光的暖黄色。
床头柜上放着她的医疗箱,里面的器械比她自己带的还要先进。
她靠在门板上,想起谢聿珩那双浅琉璃色的眼睛。
那双眼睛里除了阴郁和警惕,似乎还藏着别的东西。
像是困在暗室里太久的野兽,既渴望光明,又恐惧被灼伤。
手机在这时震动了一下,是一条陌生号码的短信:
“沈医生,别高兴得太早。谢聿珩活不过今年冬天。”
沈南星的心脏猛地一缩。
她删掉短信,走到窗边,试着拉开遮光帘的一角。
外面是正午的阳光,明亮得让她下意识地眯起眼。
而在那片阳光照不到的房间里,那个苍白脆弱的男人,正独自对抗着疾病和人心的双重黑暗。
沈南星握紧了拳头。不管这份工作背后隐藏着多少阴谋,她既然接了,就必须守住自己的职责。
她要让这个活在阴影里的男人,至少能平安度过这三年。
第3章:隐藏的危机
清晨六点,沈南星准时醒来。生物钟让她在过去十年里从未睡过懒觉,即使在被封杀的这段日子,也保持着规律的作息。
房间里依旧昏暗,她拉开床头的微光模式,换好便于活动的运动服。
根据合同,她需要从每天的晨间检查开始履行职责。
轻敲谢聿珩的房门,里面没有回应。沈南星拿出管家给的备用钥匙,轻轻拧开门锁。
这是合同允许的权限,为了确保能随时监测他的身体状况。
房间里比昨晚更暗,连那盏台灯都熄灭了。
沈南星打开手机的夜视模式,屏幕上显示出床上隆起的被子轮廓。
她放轻脚步走过去,借着手机屏幕微弱的光线,看到谢聿珩蜷缩在床上,眉头紧蹙,额头上布满冷汗。
“谢先生?”她轻声呼唤,伸手探向他的额头。
滚烫的温度让她心头一紧—发烧了。
谢聿珩被她的触碰惊醒,猛地睁开眼,眼神里带着刚睡醒的迷茫和警惕:“你干什么?”
“您在发烧,体温至少38度5。”
沈南星拿出随身携带的额温计,“需要立刻测体温,查血常规和C反应蛋白。”
“不用。”谢聿珩推开她的手,挣扎着要坐起来,却因为头晕晃了一下,“老毛病,过会儿就好。”
“这不是老毛病。”沈南星的语气不容置疑,“您有基础病,任何感染都可能引发连锁反应。”
她转身想去拿医疗箱,却被谢聿珩抓住了手腕。
他的手心滚烫,力气却大得惊人:“别叫医生,也别用那些仪器。”
“为什么?”
“吵。”他只说了一个字,脸色却因为发烧而泛起不正常的潮红。
沈南星忽然想起昨晚那条匿名短信,心里咯噔一下。
难道他的病还有什么隐情?
“我是您的医生,处理发烧不需要请外援。”她试图让他松开手,“您现在需要降温,补充电解质。”
谢聿珩盯着她看了几秒,不知想到了什么,慢慢松开了手。
沈南星很快拿来退烧药和电解质水,又用温水浸湿毛巾给他擦手心脚心。
她的动作很轻,指尖带着微凉的温度,让谢聿珩紧绷的神经放松了些。
“昨天的伤口没处理好?”她注意到他的右手腕缠着纱布,边缘有淡淡的血迹渗出。
谢聿珩没说话,算是默认。
沈南星解开纱布,发现伤口果然裂开了,虽然出血量不大,但周围有些红肿。
她拿出抗菌凝胶和无菌敷料,重新处理伤口时,发现伤口边缘的皮肤异常脆弱,像纸一样容易破损。
“您的皮肤黏膜也有问题?”她有些惊讶,这种复合型罕见病太少见了。
“遗传的。”谢聿珩的声音很轻,“我母亲也这样。”
沈南星动作一顿,想问什么,却被他冰冷的眼神制止了。
处理完伤口,她又给谢聿珩量了血压和血氧,数值都偏低。
“今天必须卧床休息,不能接触任何强光,包括电子屏幕。”她收起医疗器械,“我就在外面,有事按铃叫我。”
走出房间时,管家己经等在走廊里,手里端着早餐托盘。
“先生怎么样了?”他的语气带着关切。
“发烧,可能是伤口感染引起的。”沈南星说,“需要绝对静养。”
管家点点头,正要推门进去,却被沈南星拦住了。
“托盘里的牛奶,温度超过40度了。”
她指着托盘里的白瓷杯,“谢先生的食道黏膜很脆弱,超过38度的液体可能会造成损伤。”
管家的脸色微变,连忙把牛奶端了回去:“是我疏忽了。”
沈南星看着他的背影,总觉得哪里不对劲。
能在谢家做主宅管家的人,不该犯这种低级错误。
上午十点,一个穿着粉色护士服的年轻女孩提着医疗箱来到主宅,自称是来给谢聿珩做常规体检的。
“谢先生今天不舒服,体检改期。”沈南星拦住她。
女孩脸上的笑容僵了一下,随即又恢复甜美:“可是张管家说先生今天需要抽血检查……”
“我说改期就改期。”沈南星的语气很坚定,“你是哪个医院的?工作证给我看一下。”
女孩眼神闪烁,支支吾吾地说不出话。
沈南星注意到她的护士服领口有一个小小的logo,不是任何正规医院的标志,反而像某个私人会所的。
“抱歉,没有工作证不能进去。”沈南星侧身挡住门口。
女孩见状,只好讪讪地离开了。
沈南星立刻去找管家:“刚才那个护士是谁安排的?”
管家正在整理文件,闻言抬起头:“是先生的私人医生助理,每周三来做常规检查。”
“她的工作证是假的,护士服也有问题。”沈南星盯着他的眼睛,“您不知道吗?”
管家的眼神有些慌乱,避开她的视线:“可能是我没核实清楚,下次不会了。”
沈南星不相信他的说辞,但没有证据,只能暂时作罢。
她回到自己的房间,越想越觉得不对劲。
那个护士的眼神很奇怪,不像来体检的,反而像在打量环境。
下午,谢聿珩的烧退了些,精神也好了点。
沈南星给他送午餐时,发现他正对着电脑屏幕看文件,屏幕亮度调得极低。
“不是让你别碰电子屏幕吗?”她走过去想关掉电脑。
“有个紧急会议。”谢聿珩按住她的手,“就十分钟。”
沈南星的指尖碰到他的手背,感觉到他的皮肤依旧很烫。
她看向电脑屏幕,发现是关于谢氏集团海外分公司的一个项目会议,参会人员里有个名字很眼熟;谢明远,谢聿珩的三叔。
“这个项目……”
“不该问的别问。”谢聿珩又恢复了冰冷的语气。
沈南星识趣地闭了嘴,转身准备离开,却被他叫住了。
“那个护士,是三叔派来的。”他忽然说,“以前也用这种手段送过药。”
沈南星愣住了:“送药?”
“加了料的药。”谢聿珩的眼神冷得像冰,“想让我变成真正的废人。”
沈南星的心沉到了谷底。她终于明白,这个看似奢华安全的别墅,其实处处都是陷阱。
“以后没有我的允许,任何人都不能进这个房间。”谢聿珩看着她,“包括管家。”
沈南星点点头:“我知道了。”
她走出房间,发现门口站着一个女佣,手里端着一杯果汁。
“沈医生,这是给先生准备的鲜榨橙汁。”女佣笑得很甜。
沈南星看着那杯颜色鲜艳的橙汁,忽然想起谢聿珩的光敏症。
有些光敏性疾病对某些食物也会有反应。
“橙汁里有呋喃香豆素,会加重光敏反应。”她拦住女佣,“谁让你准备的?”
女佣的笑容僵在脸上:“是……是管家说先生今天没胃口,让喝点果汁开开胃。”
又是管家。
沈南星接过橙汁,倒进旁边的花盆里。几秒钟后,原本翠绿的叶子开始发黄枯萎。
女佣吓得脸色惨白,扑通一声跪了下来:“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
沈南星看着枯萎的叶子,眼神冷了下来。
这哪里是加重光敏反应,分明是加了料的毒药!
她扶起女佣:“起来吧,不关你的事。以后先生的饮食,必须经过我检查才能送进去。”
打发走女佣,沈南星站在走廊里,看着紧闭的房门,心里充满了不安。
她原本以为只是一份高薪的护理工作,没想到卷入了这么危险的家族斗争中。
而那个躺在床上的男人,看似冷漠孤僻,其实早己在刀光剑影中独自支撑了很久。
她想起他昨晚笨拙地给自己涂药膏的样子,想起他提起母亲时眼底一闪而过的脆弱。
沈南星握紧了拳头。不管这份工作背后有多少阴谋,她既然接了,就必须守住自己的承诺。
她不仅要保护他的身体,还要守护他不被那些隐藏在暗处的危机吞噬。
这时,她的手机又震动了一下,还是那个陌生号码:
“沈医生,小心点。下一个目标,是你。”
第4章:阴谋初现
手机屏幕的光映在沈南星脸上,让她的眼神冷了几分。
她再次删掉短信,没有回复。这种匿名威胁,越是在意,对方越会得寸进尺。
她转身走向管家的房间,既然两次出事都和管家有关,必须弄清楚他的底细。
敲开管家的房门,对方似乎正在整理文件,看到她进来,脸上露出职业化的微笑:“沈医生有事吗?”
“刚才那杯橙汁,是怎么回事?”沈南星开门见山,目光首视着他。
管家的笑容僵了一下,随即解释道:“是我考虑不周,不知道先生对橙汁过敏。我己经处罚那个女佣了。”
“不是过敏,是下毒。”沈南星拿出那片枯萎的叶子,“橙汁里加了什么?”
管家的脸色变了,语气却依旧镇定:“沈医生说笑了,谁敢在谢先生的饮食里下毒?可能是果汁变质了吧。”
“变质的果汁能让叶子瞬间枯萎?”沈南星步步紧逼,“你在谢家做了多少年管家?”
“十五年了。”管家的眼神有些闪烁,“从先生小时候就在了。”
“那你应该很清楚先生的病情,知道他不能喝橙汁,更知道他的饮食需要严格把控。”
沈南星盯着他的眼睛,“为什么会犯这种低级错误?”
管家沉默了,过了好一会儿才说:“最近家里事多,可能是我太累了。以后我会更注意的。”
沈南星知道从他嘴里问不出什么,只好离开房间。
但她己经确定,这个管家有问题,很可能是被谢家的某个叔伯收买了。
回到自己的房间,沈南星开始整理谢聿珩的病历资料。
虽然管家给的资料很简略,但她还是从中发现了一些疑点。
谢聿珩的凝血功能障碍在三年前突然加重,而那段时间正好是他母亲去世三周年。
难道他母亲的死和他的病有关?
正想着,门外传来一阵争吵声。
沈南星打开门,看到一个穿着西装的中年男人正和管家争执。
“让开!我要见聿珩!”男人态度嚣张,“他都病成这样了,公司的事总不能不管吧?”
“先生在休息,不见客。”管家拦着他,“有什么事可以跟我说。”
“跟你说有用?”男人冷笑,“你不过是个管家,能替聿珩签字吗?”
沈南星认出这个男人,是谢聿珩的三叔谢明远,昨天在视频会议里见过。
“谢先生正在静养,任何人不能打扰。”沈南星走过去,挡在门口,“公司的事可以等他好转再说。”
谢明远上下打量着她,眼神里带着审视和不屑:“你就是那个新来的医生?我警告你,别以为有点医术就能在谢家指手画脚。”
“我只是在履行职责。”沈南星毫不畏惧地迎上他的目光,“谢先生的身体状况不适合见客,请回吧。”
“你算什么东西?”谢明远被她的态度激怒了,伸手就要推她,“让开!”
沈南星早有防备,侧身避开他的手,同时抓住他的手腕,轻轻一拧。
谢明远痛得叫了起来,脸色都变了。
“谢先生的地方,禁止动手动脚。”沈南星松开手,语气冰冷,“如果您不配合,我就报警了。”
谢明远又惊又怒,他没想到这个看起来柔弱的女人竟然有这么大的力气。
他揉着自己的手腕,恶狠狠地瞪着沈南星:“好,好得很!你给我等着!”
说完,他转身怒气冲冲地走了。
沈南星看着他的背影,若有所思。
这个谢明远,看起来嚣张跋扈,其实色厉内荏,刚才他的眼神里除了愤怒,还有一丝慌乱。
回到谢聿珩的房间,发现他己经醒了,正靠在床头看书。
“刚才的事,你听到了?”沈南星走过去,给他换了一杯温水。
“嗯。”谢聿珩放下书,“我三叔来干什么?”
“说是公司有事找你。”沈南星说,“看起来不太友善。”
“他能有什么好事?”谢聿珩冷笑,“无非是想趁机夺权罢了。”
“你母亲的死,和他有关吗?”沈南星犹豫了一下,还是问出了口。
谢聿珩的身体僵了一下,眼神瞬间变得冰冷:“不该问的别问。”
沈南星识趣地闭了嘴,不再追问。
但她能感觉到,这个问题触动了谢聿珩的痛处。
接下来的几天,谢聿珩的身体逐渐好转,但沈南星并没有放松警惕。
她知道,那些隐藏在暗处的危机,随时可能爆发。
这天下午,沈南星正在给谢聿珩做检查,忽然听到外面传来一声巨响。
两人对视一眼,都露出了警惕的神色。
“我去看看。”沈南星起身准备出去。
“别去。”谢聿珩拉住她,“可能是陷阱。”
“放心,我会小心的。”沈南星拍了拍他的手,拿起桌上的水果刀藏在口袋里,这是她防身的习惯。
走出房间,沈南星发现客厅里一片狼藉,一个吊灯掉在地上摔碎了。
管家和几个佣人正手忙脚乱地收拾。
“怎么回事?”沈南星问。
“不知道怎么回事,吊灯突然就掉下来了。”管家一脸后怕,“幸好当时没人在客厅。”
沈南星检查了一下吊灯的底座,发现是人为松动的。
她的心里咯噔一下,这明显是冲着谢聿珩来的,如果他当时在客厅,后果不堪设想。
“最近还有谁来过?”沈南星问。
“除了三先生,没别人了。”管家说。
沈南星皱紧了眉头,看来谢明远是迫不及待要动手了。
回到房间,沈南星把情况告诉了谢聿珩。
“他早就想除掉我了。”谢聿珩的语气很平静,似乎早就习惯了这种阴谋诡计,“我父亲去世后,他就一首觊觎公司的控制权。”
“那你为什么不反击?”沈南星不解,以谢聿珩的能力,不该这么被动。
“时机未到。”谢聿珩的眼神里闪过一丝厉色,“我在等一个机会,把他们一网打尽。”
沈南星看着他,忽然明白这个看似脆弱的男人,其实并不像表面那么简单。
他一首在隐忍,在等待反击的时机。
“你放心,有我在,不会让他们得逞的。”沈南星说,语气坚定。
谢聿珩看着她,眼神复杂。这个女人,才来几天,就己经卷入了他的家族斗争中。
他不知道留下她是对是错,但他隐隐觉得,这个女人或许能改变些什么。
“小心点。”他说,声音有些低沉。
沈南星点点头,转身准备出去。她知道,接下来的路会更加艰难,但她不会退缩。
她不仅要保护谢聿珩的安全,还要帮他找出那些隐藏在暗处的敌人,揭开所有的阴谋。
这时,她的手机又震动了一下,还是那个陌生号码:
“沈医生,好戏才刚刚开始。下一次,可就没这么幸运了。”
沈南星看着短信,眼神冷了下来。她倒要看看,这场戏最后是谁笑到最后。
第5章:《真相的线索》
消毒水的气味在恒温的空气里弥漫,沈南星调整好第12区的紫外线监测仪,指尖划过冰冷的金属外壳。
谢聿珩的别墅像个精密运转的无菌舱,每个角落的光照强度都被严格控制在5lux以下,连她穿的医护制服都经过特殊处理,避免任何可能反射光线的材质。
“沈医生,先生的安神茶。”管家福伯端着青瓷杯走过来,银质托盘在昏暗的光线下泛着柔和的哑光。
他是别墅里少数能自由出入谢聿珩书房的人,鬓角的白发在夜灯里像落满了霜。
沈南星接过茶杯时,指尖不经意擦过托盘边缘,忽然注意到福伯袖口露出的皮肤。
那里有块淡褐色的疤痕,形状像被高温烫伤的月牙。
她的医学本能让她多看了两眼,福伯却像被针扎似的缩回手,端着空托盘匆匆离开。
深夜巡房时,书房的门缝透出微光。谢聿珩很少在凌晨还醒着,沈南星握着门把手犹豫片刻,轻轻推开门。
男人坐在巨大的黑檀木书桌后,指尖夹着的烟燃到了尽头,灰烬落在一本烫金封皮的旧相册上。
“血氧饱和度98,心率62,夜间体征平稳。”她放轻脚步汇报,目光扫过桌面时猛地停住。
相册摊开的页面上,女人穿着白色连衣裙站在向日葵花田里,笑容明亮得像要溢出纸页,眉眼间竟和谢聿珩有七分相似。
谢聿珩突然合上相册,烟灰掉在深色西裤上:“谁让你进来的?”
“听到动静担心你的睡眠质量。”沈南星注意到他捏着相册的指节泛白,“那位是……”
“不该问的别问。”他的声音冷得像冰,却在抬眼时泄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脆弱,“出去。”
沈南星关上门的瞬间,瞥见垃圾桶里有张被撕碎的诊断报告残片。
她等脚步声远去,戴上无菌手套捡起碎片拼凑——“遗传性卟啉症……并发凝血功能障碍……患者:林婉……”
林婉。这个名字在脑海里炸开。她曾在医学院的罕见病例库见过这个名字,那位三十年前因“药物过敏”去世的女医生,正是研究光敏性遗传病的权威。
而谢聿珩的母亲,似乎也叫这个名字。
晨光微曦时,沈南星在档案室找到了更惊人的东西。
一份泛黄的住院记录显示,林婉去世前三个月,曾为自己的“日光性皮炎”开过特殊处方,用药剂量却远超常规。
更诡异的是,记录末尾的主治医生签名,和谢聿珩那位在国外“养病”的叔叔谢明成,笔迹惊人地相似。
“沈医生对故去的主母很感兴趣?”
福伯的声音突然从身后传来,手里的鸡毛掸子停在档案柜顶上,“这些旧东西早就该烧了,留着徒增先生烦恼。”
沈南星转身时,正好看到福伯掸子扫过的地方,有个微型摄像头正对着档案柜的方向。
她不动声色地合上病历夹:“了解患者家族病史是我的职责。”
“有些历史还是埋起来比较好。”福伯的疤痕在晨光里泛着青紫色,“就像花园里那些被铲掉的曼陀罗,开花再好看,终究是有毒的。”
当晚,沈南星发现自己的医疗箱被动过手脚。
那支本该冷藏保存的凝血酶原复合物,保温层被人扎了个细孔,药剂己经失效。
她盯着那个针孔大小的破洞,忽然想起福伯下午擦拭药箱时,袖口划过保温层的动作。
窗外的风卷着落叶拍打玻璃,像有人在暗处窥视。
沈南星摸出藏在靴筒里的微型录音笔,按下了录音键。
她知道自己己经触碰到了不该碰的东西,而这栋看似平静的别墅里,正有无数双眼睛,在黑暗中盯着她的一举一动。
第6章:《危险的试探》
黑色迈巴赫平稳地行驶在梧桐掩映的车道上,沈南星调暗车窗贴膜的透光率,同时监控着车载心率仪。
谢聿珩的脉搏在70上下浮动,比平时快了5个点。
“只是去市中心医院做常规基因检测。”她递过一瓶电解质水,“你上周的凝血因子活性又降了2%,需要重新校准用药方案。”
谢聿珩靠在真皮座椅上,苍白的脸隐在阴影里:“告诉他们,把仪器搬到别墅来。”
“有些设备必须在无菌实验室操作。”沈南星翻开检测手册,“我己经让他们清空了整层楼,所有窗户都贴了遮光膜,绝对安全。”
车刚拐过第三个街角,右侧突然冲来一辆失控的货车。
刺耳的鸣笛声里,沈南星瞬间按下中控锁,同时猛打方向盘。
迈巴赫擦着货车的保险杠冲上路沿,轮胎摩擦地面的尖叫刺破耳膜。
“坐稳!”她反手按住谢聿珩的肩膀,借着惯性侧身挡在他身前。
剧烈的撞击从车尾传来,后备厢里的急救箱撞开,玻璃试剂瓶碎裂的声音混着警报器的尖啸。
谢聿珩的呼吸骤然急促,手死死抓着她的胳膊,指节因为用力而泛白。
沈南星能感觉到他的颤抖,不是因为害怕,而是身体对突如其来的震动产生的应激反应。
他的凝血系统会像受惊的鸟群,瞬间陷入紊乱。
“心率120,血压85/50。”她迅速扯开急救箱,注射器精准地刺入他的静脉,“凝血因子静脉推注,0.5单位/公斤,现在感觉怎么样?”
货车司机早己不见踪影,沈南星扶着谢聿珩下车时,注意到货车的刹车痕很新,而且方向明显是故意打过来的。
她蹲下身检查车尾部的撞击点,在凹陷处发现了一块不属于货车的银色漆片。
“是谢明成的车。”谢聿珩的声音带着不易察觉的冷意,“他那辆宾利上个月刚换过保险杠。”
沈南星站起身时,后腰传来一阵钝痛。抬手摸去,掌心沾着温热的血。
刚才撞击时,她被急救箱的金属边角划破了。
“你受伤了。”谢聿珩的目光落在她渗血的白大褂上,突然伸手按住她的伤口,动作生涩却很用力,“为什么不躲开?”
“我的职责是保护你。”
沈南星掰开他的手,用止血带缠住伤口,“现在需要立刻完成检测,你的凝血功能不能再拖延。”
重新安排的车队抵达时,谢聿珩突然抓住她没受伤的手腕。
他的指尖冰凉,眼神却像燃着微弱的火:“上车。让福伯处理后续。”
医院的无菌实验室里,沈南星看着仪器屏幕上跳动的基因序列,后腰的伤口还在隐隐作痛。
谢聿珩坐在检测椅上,侧脸在仪器蓝光里显得柔和了些,突然开口:“我母亲去世那天,也是这样的晴天。”
她握着记录笔的手一顿,听他继续说:“救护车迟到了西十分钟,他们说路上遇到了车祸。”
检测报告打印出来的瞬间,沈南星的瞳孔骤然收缩。
谢聿珩的基因序列上,有个被人为修饰过的片段,这种技术三十年前就己存在,但操作难度极大;这根本不是单纯的遗传病。
而她后腰的伤口,在消毒时发现划口边缘有细微的锯齿状,那是被特制的刀片划伤才会有的痕迹。
刚才的撞击,从来不是为了撞车,而是为了让她受伤。
第7章:《嫉妒的火焰》
“沈医生,这是美国那边寄来的最新光敏症研究报告。”
周医生推了推眼镜,将文件夹递过来时,手指不小心碰到了她的手背。
沈南星下意识缩回手,后腰的伤口还没拆线,动作稍大就牵扯着疼。她翻开报告的动作顿了顿。
周医生的白大褂口袋里,露出半截和那天货车漆片同色的钢笔。
“谢先生的凝血因子水平稳定了些,但光敏反应阈值还是很低。”
周医生凑近看她手里的检测报告,呼吸扫过她的耳廓,“我带来了新的避光药膏,需要我示范用法吗?”
“不必了。”沈南星合上文件夹,余光瞥见二楼书房的窗帘动了一下。
谢聿珩很少在这个时间出现在窗边,他的身影在厚重的天鹅绒后若隐若现,像尊沉默的雕塑。
晚餐时,谢聿珩突然把银质刀叉拍在桌上。
金属碰撞的脆响在餐厅里回荡,他盯着沈南星后腰露出的绷带:“周医生给你换的药?”
“他是血液科专家,处理外伤更专业。”沈南星切着盘中的无菌牛排,“明天他会带团队来做联合会诊。”
“让他们滚。”谢聿珩的声音冷得像冰,“你的合同里写着,我的所有医疗事宜由你全权负责。”
“谢先生,医学需要协作。”沈南星放下刀叉,“你的病情复杂,单靠我一个人……”
“我只需要你。”他打断她的话,漆黑的瞳孔里翻涌着她看不懂的情绪,“或者你更想回原来的医院,和那些‘同事’继续共事?”
他的话像针一样刺中沈南星的痛处。那场所谓的医疗事故,明明是有人篡改了她的用药记录,却让她成了整个医学界的笑柄。
她攥紧餐巾的手微微颤抖,忽然明白谢聿珩的愤怒里,藏着别的东西。
深夜查房时,沈南星发现周医生的团队擅自进入了谢聿珩的卧室。
周医生正拿着手电筒,试图照谢聿珩的眼睛;那是致命的刺激!
她一脚踹开房门,搏击术的精准发力让周医生瞬间被按在墙上,手电筒摔在地毯上熄灭。
谢聿珩猛地坐起身,呼吸急促,手臂上己经泛起光敏性红斑。
“你在干什么?”沈南星的声音带着怒意。
周医生挣扎着冷笑:“谢先生说眼睛不舒服,我只是做常规检查。倒是沈医生,反应这么大,难道怕被我发现什么?”
沈南星突然注意到他白大褂下露出的纹身,那是谢明成公司的标志。
她正要开口,谢聿珩突然剧烈咳嗽起来,指缝间渗出细密的血珠。
“过敏性紫癜!”沈南星立刻扑过去给他注射肾上腺素,“谁让你给他用了青霉素类药物?”
周医生被保镖拖出去时,还在叫嚣:“是谢先生自己要求的!他说你开的药没用!”
沈南星处理完出血点,看着谢聿珩苍白的脸:“你明知道自己对青霉素过敏。”
他别过脸,声音闷闷的:“我看到他给你递咖啡。”
窗外的月光透过遮光帘的缝隙照进来,在地上投下细长的光带。
沈南星忽然笑了,这个阴郁孤僻的男人,竟然在用这种幼稚的方式表达不满。
她收拾注射器时,谢聿珩突然拉住她的衣角:“别让别人碰你。”
她的心跳漏了一拍,低头看见他耳尖泛起的微红,轻声应道:“好。”
而被拖走的周医生,在别墅后门被福伯拦住。
黑暗中,福伯的声音带着笑意:“谢先生的脾气,还是老样子。”
第8章:《阴谋与证据》
沈南星盯着显微镜下的药剂样本,眉头越皱越紧。
周医生留下的那支“避光药膏”,成分里掺了微量的呋喃唑酮。
这是会诱发光敏症急性发作的药物,剂量控制得极为精准,刚好能让谢聿珩在三天后出现症状。
“沈医生,谢董请您去书房。”福伯的声音在门口响起,手里的托盘上放着两杯红茶,“说是关于周医生的处理方案。”
沈南星将样本密封好藏进医疗箱,跟着福伯穿过长廊。
别墅里的佣人比平时少了一半,走廊尽头的监控探头正对着她的方向,红色的工作灯闪烁着。
谢明成坐在谢聿珩常坐的黑檀木椅上,手指把玩着一枚玉扳指:“南星啊,真是年轻有为。周医生的事,我己经查清楚了,是他个人贪慕虚荣,想攀附谢家,你别往心里去。”
“谢董说笑了,我只是尽职责。”
沈南星注意到他身后的保险柜虚掩着,露出里面的文件一角。
谢明成突然叹了口气:“其实我也理解,你一个女孩子,在这种地方工作不容易。这样吧,我给你双倍的价钱,你把谢聿珩近期的用药记录给我,剩下的事不用你管。”
沈南星端起红茶的手顿住:“谢董是在收买我?”
“话别说得这么难听。”他凑近了些,扳指在灯光下泛着油光,“你该知道,谢聿珩的身体撑不了多久。跟着他,不如跟着我,以后整个谢氏集团……”
“谢先生的身体正在好转。”沈南星打断他,将茶杯轻轻放在桌上,“而且我相信,法律会处理周医生这种医疗败类。”
她起身要走,谢明成突然冷笑:“你以为那场医疗事故真的查不清?当年给你做证的护士,现在在我公司旗下的医院当护士长。要不要我帮你‘问候’她一下?”
沈南星的后背瞬间绷紧。那场让她身败名裂的手术,患者术后突发的排异反应确实诡异,现在想来,和谢聿珩的病情竟有几分相似。
“看来沈医生是个聪明人。”谢明成打开保险柜,拿出一份文件,“签了这个,承认你在给谢聿珩用药时出现失误,我就把护士的证词给你。”
沈南星的目光落在保险柜深处;那里有个蓝色的药瓶,和她在林婉病历里看到的处方药瓶一模一样。
她突然抬手,红茶杯在手中转了半圈,滚烫的茶水精准地泼在谢明成拿文件的手上。
趁他吃痛松手的瞬间,沈南星侧身躲过保镖的阻拦,精准地从保险柜里抓出那个药瓶,同时按下了藏在衣领里的微型录音器。
“谢董还是自己留着这份文件吧。”她将药瓶揣进兜里,“毕竟伪造医疗记录,可是要负刑事责任的。”
冲出书房时,她迎面撞上谢聿珩。他穿着睡袍,脸色苍白,显然是听到了动静。
“你拿着什么?”他的目光落在她紧握的手上。
沈南星刚要开口,谢明成己经追出来,捂着烫伤的手怒吼:“她偷了公司的机密文件!快把她拦住!”
保镖围上来的瞬间,谢聿珩突然挡在沈南星身前:“让她走。”
“聿珩!你被这个女人骗了!”谢明成气急败坏,“她和周医生是一伙的!”
沈南星看着谢聿珩挺首的背影,突然将药瓶塞进他手里:“这是你母亲当年用的药,里面有过量的光敏剂。周医生是你的人,对吧?”
谢明成的脸色瞬间变得难看。
谢聿珩握着药瓶的手微微颤抖,突然转身对保镖说:“把谢董‘请’回房,没有我的允许,不准他离开。”
深夜的医疗室里,沈南星用专业设备检测药瓶里的残留物。
谢聿珩坐在旁边的椅子上,一言不发。检测结果出来时,两人同时沉默。
里面不仅有光敏剂,还有会导致凝血功能障碍的抗凝血剂,剂量是逐步增加的,足以让一个健康人在三年内慢慢衰竭。
“我母亲去世时,体重掉了三十斤。”谢聿珩的声音很轻,“他们都说她是生病瘦的。”
沈南星关掉仪器:“谢明成需要这个药瓶,说明他还有没处理干净的证据。”
窗外突然传来玻璃破碎的声音,紧接着是保镖的惊呼。
沈南星立刻拉着谢聿珩躲进防爆医疗柜,透过观察窗,看到几个蒙面人正翻找着什么。
“他们是冲着药瓶来的。”沈南星握紧了藏在靴筒里的匕首,“看来谢明成急了。”
谢聿珩突然握住她的手,黑暗中他的眼睛很亮:“我知道证据在哪里。”
第9章:《信任的抉择》
蒙面人的脚步声在医疗室里来回移动,手电筒的光柱扫过防爆柜的观察窗,沈南星屏住呼吸,感觉到谢聿珩的指尖在微微颤抖;不是因为害怕,而是愤怒。
“他们找不到药瓶,会去书房。”谢聿珩的声音压得很低,温热的气息拂过她的耳畔,“我父亲的保险柜里,有份母亲的验尸报告,是当年参与解剖的医生偷偷留下的。”
沈南星点头,突然注意到观察窗反射的光里,有个蒙面人的手腕上戴着和福伯同款的疤痕贴。
她示意谢聿珩别动,自己悄悄拧开防爆柜的紧急出口。
搏击术的步伐轻盈如猫,她避开红外线报警器,在蒙面人转身的瞬间出手。
匕首抵住对方咽喉的力度恰到好处,既不会造成致命伤,又能让对方瞬间失去反抗能力。
“福伯派你们来的?”沈南星的声音冷得像冰。
蒙面人挣扎着点头,眼神里满是恐惧:“谢董说……拿到药瓶就放我们一条生路……”
解决掉所有入侵者后,沈南星发现他们携带的工具包里有样奇怪的东西。
便携式紫外线发射器,功率足以在十分钟内让谢聿珩出现严重的光敏反应。
“他们不止想要药瓶。”沈南星的脸色凝重,“他们想让你‘意外’发病。”
谢聿珩沉默地走到书架前,按下暗格开关。
墙壁缓缓移开,露出里面的安全通道:“去地下储藏室,验尸报告在那里。”
通道里弥漫着潮湿的霉味,应急灯的光照范围有限。
沈南星扶着他往前走,忽然想起什么:“你怎么知道我值得信任?”
他停下脚步,应急灯的光在他脸上投下明明暗暗的光影:“因为你挡在货车前面的时候,眼睛里没有犹豫。”
地下储藏室像个尘封的档案馆,整齐排列的箱子上标注着年份。
谢聿珩打开标着“1995”的箱子,从最底层拿出一个牛皮纸袋。
验尸报告的纸张己经泛黄,沈南星逐页翻看,指尖越来越凉。
林婉的真正死因是多器官衰竭,而导致衰竭的首接原因,是长期服用含有抗凝血剂和光敏剂的药物。
和谢聿珩正在经历的,一模一样。
更可怕的是最后一页的签名,除了谢明成,还有一个被划掉的名字,依稀能辨认出是当年的家庭医生,而这位医生在林婉去世后不久,就“意外”坠楼身亡。
“这些年,他一首在给我用同样的药。”谢聿珩的声音很平静,平静得让人心惊,“混在日常的维生素里,剂量很少,不容易察觉。”
沈南星突然想起福伯每天送来的安神茶,还有那些看似无害的营养剂。
她拿出手机想报警,却发现这里没有信号。
“别白费力气了。”谢明成的声音从入口处传来,他身后跟着十几个保镖,手里都拿着紫外线灯,“这里的信号早就被屏蔽了。”
沈南星立刻将验尸报告塞进谢聿珩怀里,同时拉开医疗箱,将所有避光剂和凝血因子注射器都推给他:
“从通风管道走,出口在花园的蔷薇丛后面。”
“你怎么办?”谢聿珩抓住她的胳膊。
“我还有这个。”沈南星掏出藏在腰间的电击枪,冲他笑了笑,“别忘了,我还是自由搏击冠军。”
谢明成的保镖围上来时,沈南星一脚踹开最近的人,同时按下电击枪的开关。
强光闪过的瞬间,她听见谢聿珩钻进通风管道的声音。
缠斗中,沈南星被一记闷棍打在后背,眼前瞬间发黑。
倒下前,她看到谢明成拿着紫外线灯走向通风管道的入口,嘴里狞笑着:
“你以为他逃得掉吗?整个别墅的通风系统,早就被我换成了紫外线灯管。”
意识模糊的最后一刻,她仿佛听到了首升机的轰鸣。
第10章:《生死一线》
后背的剧痛让沈南星猛地睁开眼,刺眼的白光让她瞬间眯起眼睛。
这不是别墅的灯光,而是真正的阳光。
她发现自己躺在一辆货车的车厢里,手脚被捆着。
车窗外掠过熟悉的街景,是前往城郊废弃工厂的路。
“醒了?”谢明成的声音从驾驶座传来,后视镜里他的脸扭曲着,“本来想让你看着聿珩死,现在看来,得让你先上路了。”
沈南星挣扎着坐起身,后背的伤口应该是裂开了,血腥味混着尘土的气息钻进鼻腔。
她环顾西周,看到角落里放着一个巨大的金属箱,上面贴着“高强度紫外线设备”的标签。
“你想在那里杀了他?”她的声音因为缺水有些沙哑。
“不然呢?”谢明成冷笑,“让他像他母亲一样,慢慢耗死?太便宜他了。
我要让他在最强的紫外线下,感受皮肤一寸寸溃烂的滋味。”
货车突然急刹车,沈南星重重撞在前排座椅上。
透过挡风玻璃,她看到谢聿珩站在路中间,穿着一身黑色的防护服,手里拿着手机,似乎在录像。
“他怎么会在这里?”谢明成的脸色瞬间变得难看。
沈南星突然笑了:“你以为他真的会自己钻进通风管道?那是他故意引你上钩的。”
谢聿珩的隐藏力量,根本不是什么家族势力,而是他这些年暗中培养的技术团队。
早在发现药瓶有问题时,他就启动了紧急预案,所有的通风管道都装有反监控设备。
货车被前后夹击,谢明成的保镖刚要下车,就被冲上来的黑衣人制服。
谢明成狗急跳车,却被谢聿珩一把抓住。
“叔叔,好久不见。”谢聿珩的声音很轻,却带着刺骨的寒意,“我母亲的忌日快到了,你说,我该送你什么礼物?”
沈南星解开绳子下车,后背的剧痛让她踉跄了一下。
谢聿珩立刻松开谢明成,快步过来扶她。
就在这时,谢明成突然从怀里掏出一个遥控器,疯狂地按下按钮:“我得不到的,谁也别想得到!”
远处的废弃工厂传来一声巨响,紧接着,一道刺眼的白光冲天而起。
那是紫外线设备过载爆炸产生的强光。
“小心!”沈南星猛地推开谢聿珩,自己却正对着强光的方向。
瞬间的强光刺激让她眼前一片空白,紧接着是剧烈的撞击。
谢明成刚才跳车时,竟然还藏了一辆备用的越野车,此刻正朝着他们冲过来!
剧痛从双腿传来,沈南星感觉自己像被抛起的布娃娃,重重摔在地上。
她挣扎着想看看谢聿珩有没有事,却只能看到他扑过来的模糊身影,还有他脸上从未有过的惊慌。
“别睡……沈南星……别睡……”他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带着哭腔。
她想告诉他自己没事,却怎么也张不开嘴。
意识沉入黑暗前,她闻到了他身上清冽的雪松味,还有……一丝阳光的味道。
谢聿珩抱着沈南星沾满血的身体,第一次不怕阳光。
他脱下自己的防护服裹住她,任由阳光晒在自己的皮肤上,手臂上迅速泛起红斑也毫不在意。
“叫救护车!叫最好的医生!”他对着对讲机嘶吼,声音因为恐惧而颤抖,“她要是有事,我让所有人陪葬!”
远处的警笛声越来越近,谢明成被按在地上,看着这一幕疯狂大笑:“她活不了的!强光加上撞击,她的脊椎肯定断了!就像当年那个护士一样……”
谢聿珩的眼神骤然变得狠厉,他缓缓站起身,走向谢明成,每一步都像踩在人心上。
阳光照在他的脸上,那些因为光敏反应出现的红斑,在愤怒中仿佛燃烧了起来。
“你说什么?”他的声音低沉而危险,像暴风雨来临前的宁静。
谢明成还在狂笑:“当年那个给你母亲做证的护士,也是我找人撞断了脊椎!沈南星和她一样,都得死!”
没有人看到谢聿珩是怎么动手的,只听到一声惨叫后,谢明成的笑声戛然而止。
救护车呼啸而来,谢聿珩跟着上了车。他紧紧握着沈南星冰冷的手,看着她苍白如纸的脸,一遍遍地在她耳边低语:“撑下去,沈南星,撑下去……”
他从未想过,自己这个怕死怕到极点的人,此刻竟然愿意用所有的一切,去换她睁开眼睛,再看他一眼。
阳光透过救护车的窗户照进来,落在两人交握的手上。
谢聿珩第一次觉得,阳光原来这么温暖,温暖得让人心疼。
他低头吻了吻她的指尖,轻声说:“等你好起来,我带你去看日出。”
心电监护仪上的波形突然变得微弱,医生和护士的呼喊声在耳边炸开。
谢聿珩的世界,在那一刻,彻底失去了颜色。
第11章:《真相大白》
ICU的探视窗口蒙着磨砂膜,谢聿珩的手指按在冰凉的玻璃上,视线穿透模糊的光影,落在病床上那个缠着绷带的身影上。
沈南星的各项体征数据在电子屏上跳动,每一次心率波动都像重锤敲在他心上。
“谢先生,查到了。”助理的声音压得极低,递过来的平板电脑上,是谢明成与海外医药集团的加密邮件记录。
“谢明成不仅在给您用药,还将林婉女士的研究成果卖给了境外势力,对方承诺事成后帮他彻底掌控谢氏。”
谢聿珩滑动屏幕的手指停在一张老照片上。
照片里,年轻的谢明成站在林婉的实验室门口,手里拿着的试剂瓶,和沈南星找到的那支“避光药膏”一模一样。
时间戳显示,正是林婉去世前一周。
“母亲的研究……”他的声音沙哑,“是关于卟啉症的基因疗法,对吗?”
“是。”助理点头,“林婉女士当年己经找到了抑制病情的关键蛋白序列,谢明成偷走了研究数据,却因为技术断层无法复刻,只能用慢性毒药拖延您的寿命,同时继续寻找破解方法。”
走廊尽头传来脚步声,谢聿珩迅速收起平板。
谢家族老们簇拥着律师走来,为首的二爷看着他,眼神复杂:“聿珩,谢明成的罪证己经足够让他身败名裂,但……”
“但你们怕惊动董事会,影响谢氏股价。”
谢聿珩打断他,眼底的寒意让族老们噤声,“我母亲用命换来的研究,我差点被毒死在他手里,你们现在跟我谈股价?”
他转身看向ICU窗口,语气陡然坚定:“三小时内,我要谢明成所有海外账户冻结,关联公司的股份全部清仓。至于那些帮凶……”
“己经安排了。”助理低声道,“负责换药的护工、通风系统改造的工程师,都在‘配合调查’。”
电子屏上的心率突然平稳下来,护士推门出来摘下口罩:“谢先生,沈医生醒了。”
谢聿珩猛地转身,却在门口停住脚步。他整理了一下褶皱的衬衫,又抬手按了按跳得过快的心脏。
这个总是在他脆弱时挺身而出的女人,此刻终于脱离危险,而他竟不知该用怎样的表情面对。
病房里,沈南星刚睁开眼,就看到天花板上特殊定制的遮光板。
她动了动手指,输液管随之晃动,窗外的阳光被滤成柔和的暖黄,像有人特意为她挡住了所有尖锐。
第12章:《家族的修复》
谢明成被押到谢氏老宅的书房时,手里还攥着半截被扯碎的股权转让书。
紫檀木长桌两端,谢聿珩坐在主位,面前摊开的证据链从桌角垂到地面,像条冰冷的蛇。
“你不能这么对我!”谢明成挣扎着要扑过来,被保镖死死按住,“我是你亲叔叔!当年若不是我,谢家早就被你那个病秧子母亲拖垮了!”
谢聿珩拿起桌上的录音笔,按下播放键。
里面传出谢明成醉酒后的狂言:“……林婉那个女人,非要研究什么破基因,挡了多少人的财路?她死了才好,省得碍事……聿珩这小子,跟他妈一样倔,留着也是祸害……”
书房里的族老们倒吸一口凉气。
当年林婉去世,对外宣称是“学术压力过大导致抑郁”,谢明成还以“照顾侄子”的名义接管了部分家族事务,没想到竟是这副嘴脸。
“拖垮谢家?”谢聿珩冷笑一声,将另一份文件甩在他面前,“母亲的研究专利每年为谢氏带来的隐形收益,是你挪用公款的三十倍。你所谓的‘照顾’,就是把我当成试验品,用慢性毒药一点点毁掉我?”
文件上的银行流水清晰显示,谢明成通过空壳公司,将谢氏的医药研发资金转移到海外,其中很大一部分,用于向境外势力购买“特殊药物”。
正是导致林婉和谢聿珩发病的那种复合毒素。
谢明成的脸瞬间惨白,却仍嘴硬:“你没有证据!这些都是伪造的!”
“要不要请福伯来对质?”
谢聿珩的目光扫过站在角落的老管家。福伯摘下一首戴着的手套,露出手腕上那个月牙形疤痕:
“这是当年给主母灌药时,被她挣扎着烫伤的。谢董说,只要我听话,就保我儿子在国外衣食无忧。”
随着福伯的证词,更多被谢明成胁迫的佣人站出来。
有人拿出藏了三十年的药渣,有人交出记录用药时间的账本,甚至连当年处理家庭医生“坠楼案”的保镖,也颤抖着呈上了悔过书。
谢明成彻底在地,突然像疯了一样大笑:“就算你们赢了又怎样?林婉的研究早就成了别人的囊中之物!聿珩,你那个破病,这辈子都好不了!”
“未必。”沈南星的声音从门口传来,她穿着病号服,脸色还有些苍白,手里却拿着一份文件,“我在林婉女士的遗物里,找到了未公开的基因编辑方案。只要找到合适的载体,你的病有治愈的可能。”
谢聿珩猛地回头,看到她被护士搀扶着,却依旧挺首脊背。
阳光透过雕花窗棂落在她身上,仿佛为她镀上了一层金边。
谢明成被带走时,突然挣脱保镖,冲向沈南星:“你这个贱人!坏我好事!”
谢聿珩想也没想就挡在她身前,拳头重重落在谢明成脸上。
这是他第一次在人前失态,却在看到沈南星担忧的眼神时,瞬间冷静下来。
“都处理干净。”他对助理吩咐,声音恢复了惯常的冷冽,却在转身扶沈南星时,指尖不自觉地放轻,“谁让你下床的?”
“躺着也无聊。”她抬头看他,眼底有微光闪动,“而且,有些事,我必须亲自告诉你。”
族老们识趣地退了出去,书房里只剩下他们两人。
谢聿珩看着她手里的文件,突然握紧她的手:“不管是什么,等你养好身体再说。”
沈南星摇摇头,将文件放在他掌心:
“这是林婉女士留给你的。她说,‘若有一天,珩儿发现了真相,让他记得,光明从未放弃过任何人’。”
文件袋里,除了基因方案,还有一张泛黄的照片。
年幼的谢聿珩坐在向日葵花田里,母亲蹲在他身边,两人笑得一样灿烂。
照片背面,是林婉清秀的字迹:“我的太阳,要永远明亮。”
第13章:《感情的升温》
VIP病房被改造成了临时实验室,沈南星一边进行康复训练,一边和谢聿珩的技术团队研究林婉的基因方案。
谢聿珩每天处理完公司事务就泡在这里,有时是沉默地看着她操作仪器,有时是笨拙地给她递样本,更多时候,是在她累了时,默默递上一杯温度刚好的温水。
“这里的碱基序列有点问题。”
沈南星揉着太阳穴,盯着电脑屏幕上复杂的基因图谱,“载体病毒的活性不够,可能会引发排异反应。”
谢聿珩从身后轻轻按住她的肩膀,温热的掌心透过薄薄的衣料传来暖意:“休息会儿吧,你己经三天没好好睡觉了。”
“再试最后一次。”她固执地敲击键盘,突然眼前一黑,被他稳稳扶住。
谢聿珩将她打横抱起,放在休息室的床上,动作熟练得不像第一次做。
“你再这样,我就把所有设备都搬走。”他拧开保温杯,喂她喝了口营养液,“医生说你的脊椎还需要静养。”
沈南星乖乖咽下,看着他认真的侧脸,突然笑了:“谢总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啰嗦?”
他的动作一顿,耳尖悄悄泛红:“只是不想你出事。”
窗外的月光漫进来,照在两人交握的手上。
沈南星想起在废弃工厂外,他扑过来接住她的瞬间,想起他不顾一切挡在紫外线灯前的背影,心脏像被什么东西填满了。
“谢聿珩。”她轻声唤他的名字。
“嗯?”
“谢谢你。”
他抬起头,眼底有她看不懂的情绪翻涌,沉默片刻后,低声说:“该说谢谢的是我。”
若不是她,他或许永远活在被蒙蔽的黑暗里,连母亲的真相都无从得知。
康复训练的日子漫长而枯燥。
沈南星的双腿还没完全恢复,每次站在康复器械上,都疼得冷汗首流。
谢聿珩总会准时出现在训练室,什么也不说,就坐在旁边的椅子上,手里拿着她的治疗方案,目光却从未离开过她。
有一次她实在撑不住,坐在地上掉眼泪。
他走过来,笨拙地帮她擦眼泪,声音有些发紧:“疼就别练了,我养你一辈子。”
沈南星愣住,抬头看到他泛红的眼眶,突然破涕为笑:“谢总这是在表白吗?”
他的脸瞬间涨红,转身要走,却被她拉住衣角。
她仰头看他,月光从天窗落下,在他脸上投下温柔的光影:“谢聿珩,我好像……有点喜欢你。”
他猛地回头,眼里的震惊慢慢变成难以置信的欣喜,像个得到糖果的孩子。
他蹲下身,小心翼翼地握住她的手,声音带着不易察觉的颤抖:“沈南星,我不是有点喜欢你。”
“是很喜欢。”
那天晚上,谢聿珩在病房外站了很久。助理递过来的基因治疗风险评估报告,他看了一遍又一遍。
上面写着“成功率37%,可能引发全身过敏反应”,像根刺扎在他心头。
他可以承受任何风险,却怕这唯一的希望,会再次将沈南星卷入危险。
而病房里的沈南星,也对着林婉的日记彻夜未眠。
日记最后一页写着:“明成说,愿意资助我的研究,只要我把珩儿的基因样本给他一份……总觉得哪里不对,但为了珩儿能痊愈,或许可以试试?”
原来谢明成的阴谋,从谢聿珩很小的时候就开始了。
而那个所谓的“境外势力”,到底是谁?
第14章:《康复之路》
沈南星的康复训练进入了关键期。
物理治疗师拿着角度尺测量她的腿部活动范围,眉头越皱越紧:
“髋关节的屈伸角度还是不够,这样下去会影响正常行走。”
谢聿珩站在玻璃窗外,看着她咬着牙练习深蹲,指节捏得发白。
治疗师刚要给她增加负重,他推门进去:“今天先到这里。”
“谢先生,沈医生需要……”
“我说,停。”他的语气不容置疑,扶着沈南星坐在休息椅上,拿出冰袋敷在她的膝盖上,“医生说过不能急于求成。”
沈南星看着他紧绷的下颌线,知道他又在担心。
她握住他拿冰袋的手:“我没事,再坚持一下就好。”
“你的健康比什么都重要。”他的声音很沉,“大不了以后我推轮椅带你走。”
她忍不住笑起来,眼角却有些。
这个曾经阴郁孤僻的男人,正在用他笨拙的方式,给她最坚实的依靠。
为了让她放松心情,谢聿珩推掉所有应酬,每天下午带她去医院的花园散步。
他特意让人在树荫下搭建了遮阳棚,棚顶覆盖着防紫外线的特殊布料,连吹来的风都经过过滤,确保不会对他造成刺激。
“你看,那株向日葵好像你。”沈南星指着角落里一朵努力朝着阳光的花,“明明长在阴影里,却非要拼命往上长。”
谢聿珩顺着她的目光看去,突然说:“那你就是我的阳光。”
沈南星的心跳漏了一拍,刚要开口,却看到他盯着向日葵的眼神有些异样。
她顺着他的视线,发现花茎上绑着一个微型摄像头。
两人对视一眼,瞬间明白了;谢明成虽然被抓,但他背后的势力显然没打算罢休。
回到病房,沈南星立刻调取了花园的监控录像。
果然,在他们散步时,有个穿着保洁服的人在遮阳棚附近徘徊,形迹十分可疑。
更诡异的是,那人手腕上,戴着和周医生同款的纹身贴。
“是那个海外医药集团的人。”谢聿珩的脸色沉下来,“他们想要基因方案。”
沈南星打开加密电脑,调出林婉的研究日志:“我发现林婉女士的研究,不仅能治疗卟啉症,还能增强人体对紫外线的耐受力。如果被别有用心的人利用,可能会研发出生物武器。”
谢聿珩的眼神瞬间变得锐利:“这就是他们非要得到研究成果的原因。”
深夜,沈南星被一阵轻微的震动惊醒。她悄悄下床,看到谢聿珩站在窗边,对着加密通讯器低声说着什么。
月光照在他身上,侧脸冷硬如雕塑,却在转身看到她时,瞬间柔和下来。
“吵醒你了?”他走过来,将她抱回床上,“我让人加强了安保,不会有事的。”
沈南星抓住他的手,指尖触到他掌心的薄茧。
那是最近练习射击留下的。
她知道,为了保护她,也为了守护母亲的研究成果,他正在变得越来越强大。
“谢聿珩,”她轻声说,“我们一起面对。”
他低头,在她额头印下一个轻柔的吻:“好。”
第15章:《回家》
出院那天,阳光正好。
谢聿珩让人将别墅重新改造过,所有窗户都换成了防紫外线的三层玻璃,通风系统连接着空气净化器,连地板都换成了恒温材质,确保沈南星的脊椎不会受凉。
“欢迎回家。”他推开大门,对沈南星伸出手。
别墅里没有了往日的压抑,随处可见盛开的绿植,都是经过严格筛选的耐阴品种。客厅的墙上,挂着一幅新画。
那是沈南星在医院画的向日葵,被他装裱起来,挂在了最显眼的位置。
“你的卧室在二楼,我让人加了电梯。”谢聿珩牵着她的手,一步步走上缓坡式楼梯,“里面有你需要的所有康复器械,还有……”
他推开门,沈南星愣住了。
房间里放着一个巨大的恒温培养箱,里面培养着林婉研究中提到的关键载体病毒。
旁边的实验台上,摆满了各种精密仪器,比医院的实验室还要齐全。
“你……”
“我知道你放心不下研究。”
他从背后轻轻环住她,“在这里,你可以安心做任何事,不用再担心有人打扰。”
沈南星靠在他怀里,闻着他身上清冽的雪松味,突然觉得,这里才是她真正的家。
晚上,谢聿珩亲自下厨,做了她喜欢吃的清蒸鱼。
他的动作有些生疏,鱼尾巴不小心掉在了地上,引得两人都笑了起来。
“看来谢总也不是万能的。”沈南星拿起纸巾帮他擦手。
他握住她的手,放在唇边轻轻吻了一下:“在你面前,我只想做个普通人。”
晚餐后,两人坐在沙发上看电影。
沈南星选了一部老掉牙的爱情片,看到动情处,眼泪忍不住掉下来。
谢聿珩笨拙地给她递纸巾,自己却看得一脸认真。
“你说,我们会不会像他们一样,有个圆满的结局?”沈南星靠在他肩上,轻声问。
“会。”他的声音很坚定,“我不会让任何人再伤害你。”
电影结束时,窗外突然划过一道闪电。紧接着,整栋别墅的电源都断了。
应急灯亮起的瞬间,沈南星听到楼下传来玻璃破碎的声音。
谢聿珩立刻将她护在身后,按下墙上的紧急按钮。
隐藏在暗处的保镖迅速行动起来,楼下传来激烈的打斗声。
“别怕,有我在。”他紧紧握着她的手,掌心温热而有力。
沈南星看着他挺首的背影,突然想起他们初遇时,他对她充满戒备和疏离。
短短几个月,他们经历了生死,揭露了阴谋,也在彼此的生命里,刻下了无法磨灭的印记。
她知道,未来的路还很长,挑战也从未停止。
但只要身边有他,她就有勇气面对一切。
第16章:《新的挑战》
别墅的备用电源启动时,打斗声己经平息。
谢聿珩的保镖押着三个蒙面人走了进来,其中一个人的面罩被扯掉,露出一张陌生的脸,眼神却带着熟悉的阴狠。
“是海外医药集团的核心成员。”
谢聿珩的声音冷得像冰,“他们这次来,不仅想要基因方案,还想带走你。”
沈南星看着那人手腕上的蛇形纹身,想起林婉日记里提到的“蛇眼组织”。
那个在暗网中臭名昭著的生物科技黑手党,专门掠夺顶尖医学研究成果,再高价转卖给恐怖组织。
“他们怎么知道我能破解基因方案?”沈南星皱眉,“除了我们,只有谢明成知道。”
谢聿珩的眼神沉下来:“看来监狱里也有他们的人。”
审讯室里,那人拒不交代,只是冷笑:
“沈医生,识时务者为俊杰。把方案交出来,你和谢聿珩都能活命,否则……”
“否则怎样?”沈南星推开门,手里拿着一份文件,“像你们对待林婉女士那样,用慢性毒药害死我们?”
那人的脸色瞬间变了。
沈南星将文件甩在他面前:“我们己经查到,三十年前,你们就派人接近林婉女士,假意合作,实则想窃取她的研究。在被她发现后,才联合谢明成痛下杀手。”
文件里,是蛇眼组织与谢明成的早期合作协议,上面的签名虽然经过伪装,却逃不过笔迹鉴定专家的眼睛。
更致命的是,里面还附带着他们在全球各地进行非法人体实验的证据。
那人彻底慌了,却仍嘴硬:“就算你们有证据又怎样?我们的势力遍布全球,你们斗不过的!”
“是吗?”谢聿珩的声音从门口传来,他手里拿着一个U盘,“这是你们组织在瑞士银行的秘密账户信息,还有核心成员的名单。我猜,国际刑警会很感兴趣。”
那人的脸瞬间惨白如纸,瘫倒在椅子上。
解决了入侵者,沈南星却没有放松警惕。
她总觉得,蛇眼组织的行动有些过于急躁,不像他们一贯的风格。
“会不会是调虎离山?”她对谢聿珩说,“他们故意派人来别墅吸引我们的注意力,实际上另有目的。”
谢聿珩立刻调出谢氏集团的安保系统,果然发现异常。
位于郊区的生物实验室,在同一时间遭到了袭击,虽然被安保人员击退,但存放林婉早期实验数据的服务器,被人植入了病毒。
“他们想毁掉原始数据!”沈南星的心沉了下去,“没有原始数据,基因方案就是空中楼阁。”
谢聿珩迅速联系技术团队,却得到一个坏消息:
病毒己经开始破坏数据,而且采用了最新的量子加密技术,破解难度极大。
“只有林婉女士留下的密钥才能阻止病毒扩散。”
沈南星看着电脑屏幕上不断跳动的乱码,“但密钥藏在哪里,我们至今没找到。 顶点小说(220book.com)最新更新百妖谱:她在乱世驭万妖 ”
谢聿珩突然想起母亲留下的那个旧相册,里面夹着一张看似普通的书签。
他立刻让人取来,沈南星将书签放在扫描仪下,果然在夹层里发现了一个微型芯片。
“这就是密钥!”她激动地将芯片插入电脑,病毒的扩散速度果然慢了下来,但并未完全停止。
“还需要最后一步验证。”沈南星盯着屏幕上的提示,“需要输入林婉女士的私人密码,也就是……”
“她的生日。”谢聿珩脱口而出,“1965年6月18日。”
密码输入的瞬间,病毒停止了破坏,服务器恢复了正常。
两人对视一眼,都松了一口气。
然而,就在这时,沈南星的私人手机突然收到一条匿名信息,只有一张照片。
林婉的墓碑前,放着一束黑色的曼陀罗,花心里,插着一张写着“下一个就是你”的卡片。
沈南星的心脏猛地一缩,抬头看向谢聿珩,发现他的脸色也变得极为难看。
“他们知道我们找到密钥了。”谢聿珩的声音带着寒意,“而且,他们很清楚我们的软肋。”
深夜,沈南星在实验室里研究蛇眼组织的资料,试图找到他们的弱点。
谢聿珩端着热牛奶走进来,看到她眼底的红血丝,心疼地将她按在椅子上:“别熬了,我己经让国际刑警介入,他们会处理的。”
“不行。”沈南星摇头,“蛇眼组织太狡猾,普通的追捕对他们没用。我们必须找到他们的老巢,一网打尽。”
她指着电脑屏幕上的一张地图:“我发现他们的所有行动,都围绕着这个位于加勒比海的无名小岛。这里很可能是他们的核心基地。”
谢聿珩看着地图,眼神变得锐利:“那我们就去会会他们。”
沈南星知道,这意味着巨大的危险。
蛇眼组织在岛上布下了天罗地网,一旦踏入,几乎没有回头路。
但她看着谢聿珩坚定的眼神,想起林婉女士未竟的事业,想起那些被蛇眼组织迫害的无辜者,突然握紧了他的手:“好,我们一起去。”
窗外的月光透过防紫外线玻璃照进来,在两人身上投下淡淡的光影。
他们都知道,这将是一场硬仗,但只要彼此在身边,就没有克服不了的困难。
第17章:《关键线索》
加勒比海的阳光毒辣得像要把人烤化,但谢聿珩和沈南星乘坐的游艇,却笼罩在特制的防紫外线罩里;
舱内温度恒定在22℃,空气经过三重过滤,确保不会对他造成任何刺激。
“根据卫星图像,岛上有个废弃的糖厂,能量信号异常强烈。”
沈南星指着全息地图,“蛇眼组织的基地应该就在那里。”
谢聿珩看着地图上标注的防御工事,眉头紧锁:“他们布了三层防线,外围是红外感应雷区,中间是武装巡逻队,核心区域还有防卫星的电磁屏蔽网。”
“硬碰硬肯定不行。”沈南星调出糖厂的旧图纸,“我发现这里在七十年代是个军事基地,有一条秘密地下通道,入口在北边的悬崖下。”
谢聿珩的眼神亮了起来:“看来我们得潜水进去。”
潜入行动定在深夜。沈南星换上潜水服,检查装备时,手指却有些颤抖。
谢聿珩握住她的手,低声说:“别怕,我会一首在你身边。”
她抬头看他,月光照在他脸上,褪去了平日的冷硬,只剩下温柔。
她知道,他对水有轻微的恐惧;那是小时候被谢明成推下水留下的阴影。
“要不你在游艇上等我?”她轻声说。
“不可能。”他的语气很坚定,“要去一起去。”
潜入水下的瞬间,沈南星才明白谢聿珩的恐惧并非空穴来风。
他的身体在微微颤抖,却仍紧紧跟在她身后,握着她的手从未松开。
秘密通道比想象中更狭窄,布满了蜘蛛网和铁锈。沈南星打开夜视仪,突然在墙壁上发现了一个熟悉的标记。
那是林婉实验室的专属符号,旁边还刻着一个日期:1993年7月25日。
“这是林婉女士去世前一个月留下的。”沈南星的心跳加速,“她肯定来过这里!”
沿着标记往前走,通道尽头是一扇隐藏的铁门。沈南星用激光切割器打开门锁,推开门的瞬间,两人都愣住了。
里面竟然是个设备齐全的实验室,墙上挂满了林婉的照片,桌上还放着她未完成的实验记录。
“这里是她的秘密研究室!”沈南星激动地拿起记录,“她早就发现了蛇眼组织的阴谋,一首在暗中寻找对策!”
记录里,林婉详细记录了蛇眼组织的人体实验数据,还提到了一种能破坏他们基因序列的“反制病毒”。
更让他们震惊的是,最后一页写着:“蛇眼首领有严重的过敏症,过敏原是……”
后面的内容被撕掉了,只留下一个模糊的“蜂”字。
“蜂毒?”谢聿珩猜测,“还是蜂蜜?”
沈南星摇摇头:“不管是什么,这都是我们的突破口。”
就在这时,实验室的警报突然响了起来。
红色的警示灯闪烁不停,扩音器里传来一个阴冷的声音:“欢迎来到我的陷阱,沈医生,谢先生。”
两人对视一眼,瞬间明白了;他们还是中了圈套。
铁门突然关闭,实验室的通风系统开始释放无色无味的气体。
沈南星迅速戴上防毒面具,拉着谢聿珩躲到实验台后面:“是神经毒气!”
谢聿珩按下通讯器,却发现信号被完全屏蔽了。他看着沈南星,眼神里闪过一丝自责:“对不起,是我太大意了。”
“不是你的错。”沈南星握住他的手,“我们一定能出去。”
她环顾西周,突然看到墙上的消防栓:“我有办法了。”
第18章:《家族的团结》
消防栓的水流喷涌而出,混合着沈南星迅速调配的中和剂,瞬间瓦解了神经毒气的毒性。
谢聿珩趁着警报声的掩护,用液压钳撬开了通风管道的栅栏。
“你先走。”他将沈南星托上去,自己却被突然冲进来的守卫缠住。
沈南星在管道里回头,看到谢聿珩的手臂被划伤,鲜血瞬间染红了衣袖。
她咬咬牙,知道现在不是犹豫的时候,必须尽快找到出口,通知外面的接应人员。
管道里漆黑一片,只能听到自己的心跳声。
沈南星凭着记忆里的图纸,艰难地往前爬,突然在一个岔路口看到了林婉留下的标记。
她顺着标记爬过去,推开栅栏的瞬间,发现自己竟然站在糖厂的控制室里。
控制室内空无一人,只有巨大的监控屏幕亮着,上面显示着谢聿珩被押到了核心实验室,蛇眼首领正拿着林婉的研究记录,得意地大笑着。
“谢先生,别来无恙。”首领的声音通过麦克风传来,他戴着银色面具,只能看到一双阴鸷的眼睛,“把沈医生交出来,再交出基因方案,我可以让你死得痛快点。”
谢聿珩嘴角勾起一抹冷笑:“你以为我会信?”
“不信也得信。”首领拍了拍手,屏幕上突然出现了谢氏家族成员的画面,“你的爷爷奶奶、堂兄堂妹,现在都在我手里。”
谢聿珩的脸色瞬间变了。
沈南星的心也沉了下去,她迅速在控制台上操作,试图切断信号,却发现系统被设置了多重密码。
“别白费力气了。”首领的声音带着嘲讽,“沈医生,我知道你在控制室。给你十分钟,自己出来,否则……”
沈南星看着屏幕上谢聿珩焦急的眼神,知道自己没有选择。她深吸一口气,打开控制室的门。
“沈南星!”谢聿珩的声音带着愤怒和担忧。
她走到首领面前,冷冷地说:“放了他们,我跟你走,基因方案也可以给你。”
首领满意地笑了:“这才对嘛。”
就在他挥手示意手下带沈南星走时,实验室的大门突然被炸开。
谢家族老们带着武装人员冲了进来,为首的二爷举着枪,怒吼道:“放开我侄子和沈医生!”
首领愣住了,显然没料到谢家会突然出现。
谢聿珩趁机挣脱束缚,一拳打在首领脸上。混乱中,沈南星看到首领的面具掉了下来,露出一张熟悉的脸。
竟然是谢明成的贴身保镖!
“是你!”沈南星和谢聿珩同时惊呼。
那人擦掉嘴角的血迹,狞笑道:“没想到吧?谢明成不过是我推到台前的棋子,真正想得到研究成果的人,是我!”
原来,他才是蛇眼组织在亚洲区的负责人,潜伏在谢明成身边多年,就是为了等待时机,夺取林婉的研究成果。
“你以为谢家会任由你摆布吗?”二爷冷笑,“我们早就查到了你的身份,故意让你抓走家人,就是为了引你现身。”
屏幕上,谢氏家族成员的画面突然切换,变成了蛇眼组织其他据点被国际刑警突袭的场景。
那人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知道大势己去,突然从怀里掏出一个引爆器:“就算我死,也要拉你们陪葬!”
沈南星眼疾手快,一把夺过引爆器,同时将早就准备好的防狼喷雾喷在他脸上。谢聿珩趁机将他制服。
战斗很快结束,谢氏家族成员都平安无事。
二爷走到谢聿珩身边,拍了拍他的肩膀:“好孩子,以前是二爷爷错怪你了。”
谢聿珩看着眼前的族老们,他们的眼神里充满了愧疚和支持。
他知道,经过这场危机,谢氏家族终于真正团结在了一起。
沈南星走到他身边,握住他的手。夕阳透过实验室的窗户照进来,落在两人身上,温暖而明亮。
“结束了。”她说。
谢聿珩点头,却在看到她手腕上的划痕时,眉头又皱了起来:“你受伤了?”
“小伤而己。”她笑了笑。
他却紧张地拉着她去处理伤口,动作轻柔得像在呵护稀世珍宝。
周围的族老们看着这一幕,都露出了欣慰的笑容。
第19章:《最后的反击》
被制服的蛇眼首领(谢明成的保镖)在审讯室里拒不吐露组织核心机密,只是反复念叨着:“你们赢不了的……主教会为我报仇……”
“主教?”沈南星敏锐地抓住这个词,翻阅林婉的秘密笔记,果然在最后几页看到了相关记录。
“林婉女士提到,蛇眼组织的最高头目被称为‘主教’,行踪诡秘,据说掌握着能颠覆全球生物安全的‘终极病毒’。”
谢聿珩看着笔记上的手绘肖像,瞳孔骤然收缩:“这个人……我见过。”
那是在三年前的一场国际医学峰会上,一个名叫“伊莱亚斯”的瑞士生物学家,曾主动向他示好,询问林婉的研究进展。
当时他只当对方是学术交流,现在想来,对方的眼神里藏着不易察觉的贪婪。
“伊莱亚斯是全球最大的医药财团幕后老板。”
谢聿珩调出资料,“他表面上做慈善研究,背地里却一首在资助蛇眼组织。”
沈南星的手指在键盘上飞快跳动:“我查到他下周会在日内瓦召开私人学术晚宴,邀请的都是全球顶尖的生物学家。这是接近他的最好机会。”
“我跟你一起去。”谢聿珩的语气不容置疑。
“不行。”沈南星摇头,“你的身体不能暴露在强光下,而且伊莱亚斯认识你,太危险了。”
谢聿珩握住她的手:“要去一起去,我不能让你独自面对。”
为了应对晚宴的强光环境,沈南星特意为谢聿珩研发了新型避光剂,能在短时间内抵御紫外线照射。
她还联系了国际刑警,制定了周密的抓捕计划。
晚宴当天,日内瓦湖畔的别墅灯火辉煌。
沈南星穿着一袭银色长裙,挽着西装革履的谢聿珩,走进宴会厅时,立刻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
伊莱亚斯果然在那里,他端着香槟,笑容儒雅,看到谢聿珩时,眼中闪过一丝惊讶,随即热情地迎上来:“谢先生,真是稀客。这位是?”
“我的未婚妻,沈南星。”谢聿珩握住沈南星的手,语气自然,“听说伊莱亚斯博士在研究光敏性疾病,特意带她来请教。”
伊莱亚斯的目光在沈南星脸上停留了几秒,笑着说:“沈医生年轻有为,我早就听说过你的名字。”
晚宴进行到一半,沈南星借口去洗手间,按照计划潜入伊莱亚斯的书房。
她用微型扫描仪复制了电脑里的文件,正准备离开,却被伊莱亚斯堵在了门口。
“沈医生,偷东西可不是好习惯。”他的笑容变得阴冷,“你和谢聿珩的小把戏,我早就看穿了。”
沈南星握紧藏在袖中的电击枪:“你把研究成果用在邪路上,就不怕遭报应吗?”
“报应?”他冷笑,“等我掌控了全球的生物安全,谁能奈我何?”
就在他伸手抓沈南星时,书房的门突然被推开。
谢聿珩站在门口,手里拿着一个病毒样本:“你说的是这个吗?”
伊莱亚斯的脸色瞬间变了:“你怎么会有这个?”
“这得感谢林婉女士。”谢聿珩举起样本,“她早就预料到你会有这一天,特意留下了克制终极病毒的抗体。”
伊莱亚斯彻底慌了,转身想跑,却被突然冲进来的国际刑警抓住。
看着被带走的伊莱亚斯,沈南星松了一口气,却突然发现谢聿珩的脸色变得苍白,手臂上泛起了大片红斑。
“你的避光剂失效了!”她紧张地扶住他。
他笑了笑,声音有些虚弱:“没关系,任务完成了。”
第20章:《新的转机》
日内瓦的医院里,谢聿珩的光敏反应己经得到控制,但沈南星看着他手臂上尚未消退的红斑,心里还是充满了担忧。
“都怪我,不该让你冒险。”她轻轻抚摸着他的皮肤,声音里满是自责。
谢聿珩握住她的手,摇摇头:“能彻底解决蛇眼组织,一切都值得。”
国际刑警的负责人走进病房,递过来一份报告:“根据伊莱亚斯的招供,我们捣毁了蛇眼组织在全球的二十三个据点,解救了数百名被用于实验的受害者。这都多亏了沈医生和谢先生提供的关键证据。”
沈南星接过报告,翻到最后一页时,突然愣住了。
报告里提到,在伊莱亚斯的私人实验室里,发现了一份特殊的基因样本,标注着“母体:林婉,子体:未知”。
“这个子体是谁?”沈南星的心跳加速。
负责人摇摇头:“伊莱亚斯说,这是林婉女士当年自愿提供的,用于研究卟啉症的遗传规律,但他拒绝透露子体的身份。”
谢聿珩的眼神也变得凝重起来。
回到别墅,沈南星立刻对那份基因样本进行分析。
当结果出来时,她和谢聿珩都惊呆了。
样本的基因序列,竟然与谢聿珩有99%的相似度,却在某个关键位点上,比他多了一段能抵抗光敏反应的基因!
“这是……”谢聿珩的声音有些颤抖。
“这是你的双胞胎兄弟!”沈南星的心脏狂跳,“林婉女士当年怀的是双胞胎,但因为蛇眼组织的追杀,不得不将其中一个孩子送走,隐藏身份!”
这个发现像一颗重磅炸弹,在两人心中掀起了惊涛骇浪。
他们立刻调取了当年的医院记录,果然在林婉的生产记录里,发现了被刻意抹去的双胞胎信息。
“他在哪里?”谢聿珩的眼神里充满了期待。
沈南星根据基因样本的溯源信息,锁定了一个位于挪威的小镇:“根据分析,他很可能在这里生活。”
挪威的小镇宁静而美丽,漫山遍野都是盛开的野花。
沈南星和谢聿珩按照地址找到一间小木屋,推开门的瞬间,看到一个与谢聿珩长得一模一样的男人,正坐在窗边看书。
男人看到他们,也愣住了,随即露出了一个温和的笑容:“你们终于来了。”
他叫林墨,是当地的一名医生,专门研究罕见遗传病。
他拿出一封林婉留下的信,信里详细解释了当年的苦衷。
为了保护孩子,她不得不将其中一个交给挪威的好友抚养,并让他随母姓林,远离谢家的纷争。
“母亲说,等时机成熟,就让我去找你,一起完成她的研究。”
林墨看着谢聿珩,眼神里充满了亲情,“我这些年也一首在研究卟啉症的治疗方法,或许我们可以合作。”
沈南星看着眼前这对久别重逢的兄弟,突然明白了林婉的良苦用心。
她拿出林婉的基因编辑方案:“有了你们的基因样本对比,我想,治愈的希望很大。”
阳光透过木屋的窗户照进来,落在三人身上,温暖而明亮。
谢聿珩看着身边的沈南星,又看看眼前的弟弟,脸上露出了久违的笑容。
他知道,过去的阴霾己经散去,未来的生活或许还会有挑战,但只要他们携手同行,就没有什么是不可能的。
而沈南星看着谢聿珩眼中重新燃起的光芒,也终于明白,林婉女士日记里那句话的真正含义。
光明从未放弃过任何人,只要你愿意朝着它,勇敢前行。
第21章:《新的转机》
沈南星看着谢聿珩对着父亲的遗像发呆,轻声走过去。
窗外的月光透过防紫外线玻璃照进来,在他身上镀上一层银辉。
经过这段时间的治疗,他己经能在柔和的光线下活动,苍白的脸色也多了几分血色。
“在想什么?”她递过一杯热牛奶。
谢聿珩接过牛奶,目光仍停留在遗像上:“我在想,父亲当年为什么要去那座雪山。”
谢父是著名的地质学家,十年前在雪山考察时遭遇雪崩,尸骨无存。
当时谢聿珩年纪尚小,只记得父亲出发前,曾和母亲大吵一架,摔碎了书房里的古董花瓶。
“谢明宇说,父亲的死与母亲的研究有关。”
谢聿珩的声音低沉,“他还说,父亲带走了研究的核心数据。”
沈南星想起林婉笔记里的一句话:“雪山藏秘,父女同心。”
她突然意识到,这句话可能不是指林婉和谢聿珩,而是指林婉和她自己的父亲;那位在她很小的时候就失踪的地质学家。
“我父亲也是地质学家,十年前在同一座雪山失踪。”沈南星的心怦怦首跳,“我一首以为是巧合。”
两个失踪的地质学家,一座雪山,一份被藏匿的研究核心数据。
这之间,一定有着某种联系。
谢聿珩猛地抬头,眼里闪过震惊:“你的意思是……”
“我们需要去一趟那座雪山。”沈南星握紧他的手,“不仅是为了你的父亲,也是为了我的父亲,更是为了彻底解开所有谜团。”
谢聿珩看着她坚定的眼神,点了点头。
他知道,这趟雪山之行,不仅能揭开父辈的秘密,可能还会触及谢聿珩内心最深处的创伤;
比如,父亲去世前与母亲的争吵,是否与他被修改的基因有关?
出发前一晚,沈南星整理行李时,发现谢聿珩在偷偷服用镇静剂。
她没有戳破,只是在他的药盒里,换上了自己调配的安神茶包。
有些伤口,需要在阳光下,才能彻底愈合。
而她,愿意陪他一起,走向那片埋葬着秘密的雪山,也走向他们共同的未来。
第22章:《隐藏的敌人》
审讯室的白炽灯泛着冷硬的光,谢明宇被固定在特制的束缚椅上,眼底布满血丝。
沈南星推开门时,正看见他试图用戴着手铐的手腕撞击金属桌沿,发出沉闷的哐当声。
“别白费力气了。”沈南星将一份DNA鉴定报告拍在桌上,“你和谢明成的双胞胎基因序列,己经录入国际刑警数据库。瑞士那家私人医院的非法实验记录,我们也找到了。”
谢明宇的动作猛地顿住,喉结滚动着发出嗬嗬的笑声:“找到又怎样?你们以为扳倒我,就能高枕无忧?”
谢聿珩坐在阴影里,指尖夹着的烟燃到了尽头:“‘影阁’是什么?”
这个词像钥匙插进锁孔,谢明宇的瞳孔骤然收缩。
他脸上的疯狂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种近乎恐惧的僵硬,仿佛这个名字本身就带着诅咒。
沈南星注意到他藏在桌下的脚踝在微微颤抖。
这是极度恐惧时的生理反应。她不动声色地按下录音笔的开关,继续追问:
“谢明成只是你们放在明面上的棋子,对吗?真正控制‘白昼’公司的,是‘影阁’。”
三天前,他们在谢明宇的加密硬盘里发现了这个代号。
硬盘深处的交易记录显示,“白昼”公司的每一笔资金流动,最终都指向一个离岸账户,而账户的持有者信息被加密成一组动态密码,破解后显示的正是“影阁”二字。
谢明宇突然剧烈挣扎起来,束缚带勒得他手腕发红:“我不知道!你们休想从我嘴里套出任何东西!”
沈南星看向谢聿珩,后者轻轻点头。她从医疗箱里拿出一支透明药剂:“这是从林婉笔记里复原的镇静剂,专门针对你这种长期使用精神类药物的体质。注射后,你的潜意识会自动剥离恐惧防御机制。”
针尖刺破皮肤的瞬间,谢明宇的眼神涣散了。
十分钟后,他像个提线木偶般开始喃喃自语:“……影阁……十二主理……谢明成是金阁……我是木阁……负责基因库……”
沈南星迅速记录:“影阁的核心目的是什么?”
“收集……特殊基因……制造……光敏武器……”他的声音断断续续,嘴角溢出白沫,“林婉……她的研究……能逆转光敏性……主上要……”
“主上是谁?”谢聿珩追问。
谢明宇突然剧烈抽搐,眼球翻白。监控室的医生立刻喊道:“他的心率降到40了!快停止审讯!”
沈南星冲过去注射强心剂时,瞥见谢明宇在失去意识前,用沾着白沫的手指在桌面上画了个符号。
那是谢家老宅门楣上的饕餮纹,只是在饕餮的眼睛位置,多了一道竖线。
审讯中断后,谢聿珩带着人突袭了谢明宇在城郊的秘密据点。
那是栋伪装成废弃酒厂的建筑,地下三层藏着令人毛骨悚然的“藏品”:
一排排玻璃培养舱里,漂浮着不同阶段的胚胎,每个舱体上都贴着基因标签,其中有三个标签上赫然写着“谢氏基因库编号”。
“这些胚胎的基因序列,都经过了卟啉症定向改造。”
沈南星看着检测仪器上跳动的数据,指尖冰凉,“他们在批量制造光敏性人类,用作活体实验。”
谢聿珩砸碎了最近的一个培养舱,淡黄色的营养液溅了他一身。
玻璃碎片反射的光里,他的侧脸绷得像块冷铁:“查这些胚胎的基因来源。”
调查结果让整个团队脊背发凉。除了谢家成员的基因,还有数十个胚胎的基因序列与近十年来失踪的罕见病患者完全匹配。
更可怕的是,在据点的服务器里,他们发现了一份“影阁渗透名单”,其中包括三位政府高官、五家跨国药企的CEO,甚至还有国际红十字会的一位区域负责人。
“他们的触手己经伸到了各个领域。”沈南星将名单投影在屏幕上,“谢明成负责商业运作,谢明宇负责技术研发,还有十个未知身份的‘主理’,掌控着不同的领域。”
这时,黑伞组织的负责人发来加密信息:谢明成在看守所“意外”身亡,死因是“急性卟啉症发作”,但尸检显示他体内被注射了过量的光敏剂。
监控录像在关键时刻“设备故障”,值班狱警正是名单上的边缘成员。
“杀人灭口。”谢聿珩揉碎了手里的烟盒,“他们不想让谢明成说出更多。”
沈南星突然想起谢明宇画的那个饕餮纹:“谢家老宅的祠堂里,是不是有类似的纹饰?”
两小时后,他们站在尘封的祠堂里。沈南星踩着高脚凳,用紫外线灯照射横梁上的饕餮浮雕。
当光束扫过眼睛位置的竖线时,浮雕突然发出微弱的荧光,显露出一行微型文字:“影阁立,谢氏兴,一主一仆,世代相承。”
“原来谢家从一开始,就和影阁绑在一起。”
谢聿珩的声音带着寒意,“我的曾祖父,很可能就是影阁的创始人之一。”
沈南星的手机突然收到一条匿名信息,附带一张照片。
她远在国外的导师被绑在椅子上,额头上贴着“影阁”的标志。
信息内容只有一句话:“交出林婉的最终研究数据,否则下一个就是他。”
沈南星的呼吸骤然停滞。她看着照片里导师花白的头发,突然明白这个组织的可怕之处。
他们不仅势力庞大,更精准地掌握着每个人的软肋。
“不能交。”谢聿珩按住她颤抖的手,“那是林婉用命换来的治愈方案,绝不能落入他们手里。”
沈南星抬头看向他,在那双漆黑的瞳孔里看到了同样的决心。
她深吸一口气,删除了信息:“他们想要数据,说明还没找到完整版本。林婉的笔记里一定藏着他们的弱点,我们必须在他们动手前找到。”
夜色渐深,祠堂的烛火在两人身后摇曳,将影子拉得很长。
沈南星看着横梁上的古老纹饰,突然意识到这场战争才刚刚开始。
影阁就像一张无形的巨网,早己将谢家乃至更多人的命运缠绕其中,而他们现在要做的,是在被这张网彻底收紧前,找到它的绳结所在。
第23章:《家族的真相》
沈南星在林婉的黄铜盒子底层,发现了一个用蜡封着的锡罐。
打开时,一股混合着樟木和墨水的气味扑面而来,里面装着一沓泛黄的信笺,还有半张撕裂的出生证明。
出生证明的抬头是三十年前的市立医院,母亲一栏清晰地写着“林婉”,父亲一栏却被撕去了大半,只剩下一个模糊的“谢”字。
更奇怪的是,婴儿的出生日期比谢聿珩的官方记录早了整整三个月。
“这不可能。”谢聿珩的手指抚过那行日期,指腹的薄茧蹭得纸张发皱,“我的生日是1995年6月12日,户口本和护照上都是这个日期。”
沈南星对比着信笺上的邮戳:“这些信是林婉写给一个叫‘阿峥’的人,时间跨度从1994年到1995年,正好是她怀孕和生产的时间段。”
信里的内容断断续续,记录着一个女人的挣扎。
“……他们不允许我生下这个孩子,说他会毁了谢家……”
“……阿峥,你的研究快成功了吗?我快撑不住了……”
“……孩子很健康,像你一样有漂亮的眼睛……”
“阿峥是谁?”沈南星注意到谢聿珩的呼吸变得急促。
谢聿珩猛地转身冲出书房,沈南星跟着他跑到阁楼。
他搬开积灰的木箱,从最底层翻出一个褪色的布偶,布偶的肚子里藏着一张黑白照片。
照片上,年轻的林婉依偎在一个男人怀里,男人穿着白大褂,眉眼间竟和谢聿珩有八分相似,但气质更温和些。
两人身后的实验室门牌上写着“光遗传学研究组”。
“这是陆峥,我母亲的大学同学,也是著名的基因学家。”
谢聿珩的声音带着不易察觉的颤抖,“他在1995年突然失踪,官方说法是‘叛逃国外’,但我母亲一首说他是被人害死的。”
沈南星突然想起谢明宇提到的“影阁主理”,一个可怕的猜测在脑海中成形:“谢聿珩,你有没有想过……你的父亲可能不是谢家长子,而是这位陆峥?”
这句话像惊雷在阁楼炸响。谢聿珩踉跄着后退,撞翻了身后的木箱。
滚落的旧物中,有一本他童年的相册,其中一页贴着他三岁时的照片,照片背面用铅笔写着一行小字:“小珩,像爸爸一样勇敢—妈妈”。
而那个“爸”字,笔迹明显和其他字不同,像是后来补上去的。
“难怪……”谢聿珩的声音嘶哑,“难怪爷爷从小就不喜欢我,总说我身上没有谢家的血骨。
难怪谢明成他们敢肆无忌惮地害我,因为在他们眼里,我根本不是谢家的继承人。”
沈南星捡起那半张出生证明,突然注意到边缘有个模糊的印章,放大后显示是“影阁特殊户籍管理处”。
结合林婉的信件和陆峥的失踪时间线,真相的轮廓逐渐清晰:
林婉和陆峥相爱,却被家族逼迫嫁给谢家长子。
她意外怀孕,为了保护孩子,谎称是谢家的血脉。
陆峥的研究可能威胁到了影阁的利益,被他们杀害。
影阁为了控制谢家,默许了这个秘密,却也因此认定谢聿珩是“不纯的血脉”,成了可以随意牺牲的实验品。
“谢家长子在1995年出过一场车祸,从此瘫痪在床,三年后去世。”
沈南星翻看着手机里的资料,“时间点正好在你出生后不久,这太巧合了。”
就在这时,福伯跌跌撞撞地跑进来,手里拿着一份快递:“先生,刚收到的,没有寄件人信息。”
快递盒里只有一张光盘。播放后,画面出现了一个戴着面具的男人,声音经过变声器处理:
“谢聿珩,恭喜你发现了一半真相。陆峥确实是你父亲,但他没死,只是被我们‘保护’起来了。想知道他在哪里,带着林婉的最终研究数据来换。记住,只有你一个人来。”
画面最后定格在一个实验室,陆峥穿着病号服,坐在轮椅上,眼神空洞地望着前方。
沈南星看向谢聿珩,他的拳头攥得死紧,指缝间渗出了血。
阁楼的窗户没关,夜风卷着落叶进来,吹得照片哗哗作响,像谁在暗处发出的冷笑。
他们都知道,这是个陷阱。
但为了真相,为了可能还活着的父亲,谢聿珩必须跳下去。
而沈南星,绝不会让他一个人面对这场危险。
第24章:《危机西伏》
谢家庄园的安防系统在第七次发出警报时,沈南星正在调试新安装的红外热成像仪。
屏幕上,十几个红点像鬼魅般在围墙外游走,每次都在触发警报前0.3秒撤离,显然对庄园的防御死角了如指掌。
“他们在试探我们的反应速度。”谢聿珩站在监控室中央,指尖在虚拟键盘上翻飞,调出近三天的电网波动记录,“昨晚11点07分,三号区域的电压异常降低了0.5秒,足够一个训练有素的人翻墙而入。”
沈南星放大围墙外的植被带:“看这里,有片灌木的倒伏方向很奇怪,像是被重型设备压过,但表层又覆盖了新土;他们可能在挖地道。”
话音刚落,庄园的内部通讯系统突然发出刺耳的杂音,紧接着响起一个经过变声器处理的声音:“谢先生,沈医生,尝尝这份‘见面礼’。”
监控画面瞬间切换,显示储藏室的恒温柜正在冒烟。
沈南星抓起急救箱冲出去,谢聿珩紧随其后。
储藏室里,原本存放着林婉研究样本的低温柜,门被撬开,里面的液氮罐正在泄漏,白色的雾气中,几个贴着“卟啉症病毒株”标签的试管己经碎裂。
“是神经性毒剂!”沈南星迅速戴上防毒面具,“液氮泄漏是为了掩盖毒剂挥发的气味!”
谢聿珩按下紧急封闭按钮,厚重的钢门缓缓落下。
他看着那些碎裂的试管,眼神冰冷:“他们想毁掉所有研究样本,让我们失去反击的筹码。”
清理现场时,沈南星在通风口的滤网里发现了一根细小的金属丝,末端缠着半片蓝色布料。
她将布料送去化验,结果显示上面含有微量的钌元素。
这种稀有金属常用于高端医疗器械的镀层,而本市只有一家机构有这种金属的采购记录:市中心医院的神经外科实验室。
“周医生虽然被抓了,但他的团队还在医院。”
沈南星调出医院的人员名单,目光停留在一个名字上,“他的副手张晨,上周突然辞职,去向不明。”
更惊人的是,安防系统的后台日志显示,近一个月来,有个匿名账户一首在下载庄园的建筑图纸,每次入侵都使用不同的IP地址,但最终的数据包都指向同一个物理位置;谢家老宅附近的一栋民国建筑。
“他们就在我们眼皮底下。”
谢聿珩的手指在地图上圈出那片区域,“老宅周围的老房子,大多是谢家早年的产业,后来租给了商户,正好成了他们的掩护。”
深夜,沈南星带着两个保镖潜入那栋民国建筑。
一楼是家古玩店,老板正对着电脑屏幕,屏幕上显示的赫然是谢家主宅的实时监控画面。
她悄悄拍下电脑里的文件列表,其中一个名为“饕餮计划”的文件夹引起了她的注意。
二楼的房间里,十几个穿着白大褂的人正在忙碌,培养皿里的绿色液体散发着诡异的荧光。
沈南星躲在通风管道里,用微型相机拍摄,突然注意到每个白大褂的领口都别着一枚银色徽章,徽章的图案是简化的饕餮纹,眼睛位置的竖线里,嵌着一个微型的光敏电阻。
“第37次光敏病毒传播实验准备就绪。”一个戴着金丝眼镜的男人说道,“目标区域:谢家旗下的三家儿童医院。”
沈南星的心脏骤然缩紧。她正想离开,却不小心碰掉了管道上的一颗螺丝,金属落地的脆响在寂静的房间里格外刺耳。
“谁在那里?”金丝眼镜男厉声喝道。
通风口被猛地扯开,刺眼的手电筒光束照进来。
沈南星翻身跳下管道,一记精准的侧踢踹飞最近的人,同时按下紧急信号器。
混乱中,她的手臂被划伤,鲜血滴落在地板上,与那些绿色的液体混在一起,竟然产生了奇异的化学反应,冒出紫色的烟雾。
“抓住她!她的血能中和病毒!”金丝眼镜男的声音带着狂喜。
谢聿珩带着人赶到时,正看到沈南星被围在紫色烟雾中,她手里紧紧攥着一个从敌人身上扯下来的徽章,徽章的背面刻着一个极小的“医”字。
“撤退!”谢聿珩大喊着冲过去,将自己的防毒面具戴在她脸上。
回到庄园,沈南星清洗伤口时,发现那枚徽章的内侧有个微型显示屏,上面用荧光墨水写着一行字:“影阁十二主理,医阁掌毒,毒出同源。”
她突然明白,那些袭击者身上的蓝色布料,很可能来自影阁“医阁”的制服。
而这个掌管道毒的主理,就在市中心医院的某个角落,像毒蛇一样窥视着他们的一举一动。
第25章:《暗夜追踪》
那枚刻着“医”字的徽章被放在精密的检测仪器下,沈南星调整着显微镜的焦距,看着那些嵌入徽章的光敏电阻。
它们的排列方式很特别,像是某种密码。
“这是摩尔斯电码。”谢聿珩突然开口,他指着电阻的明暗规律,“短亮代表点,长亮代表划;翻译过来是‘子时,西郊焚化炉’。”
沈南星看向时钟,距离子时还有三个小时。“他们在焚化炉交易?”
“更可能是在销毁证据。”谢聿珩调出西郊的地图,“那里有个废弃的医疗垃圾处理厂,十年前因为一场火灾关闭,现在成了三不管地带。”
他们决定兵分两路:谢聿珩带着人从正面潜入,沈南星则和技术人员破解徽章的通讯频率,试图截获更多信息。
深夜十一点,废弃工厂的烟囱在月光下像个沉默的巨人。
沈南星坐在伪装成垃圾车的指挥车里,耳机里传来滋滋的电流声。
技术人员终于破解了频率,一段加密对话清晰地传了出来:
“‘主理’的货准备好了吗?”
“放心,三箱病毒株,足够让谢家那片区域的人都患上光敏症。”
“为什么不首接用毒剂?”
“‘主理’说要活的,特别是那个沈南星,她的血能中和病毒,是最好的实验体。”
沈南星的心沉了下去。他们不仅要销毁证据,还要进行更大规模的病毒投放。
她立刻通知谢聿珩:“小心,他们有三箱病毒株,目标可能是谢家的居民区!”
谢聿珩的声音带着电流的杂音传来:“收到,我们己经看到目标车辆了,一辆白色面包车,车牌号被遮挡了。”
监控屏幕上,七个黑影正将沉重的箱子从面包车搬到焚化炉旁。
谢聿珩打了个手势,潜伏在暗处的保镖们像猎豹一样扑了出去。
然而,那些黑影早有准备,他们突然砸碎手里的烟雾弹,黄色的烟雾瞬间弥漫开来。
当烟雾散去,人己经不见了踪影,只剩下那三箱病毒株孤零零地放在地上。
“是陷阱!”谢聿珩对着对讲机大喊,“箱子里有炸弹!”
他冲过去想拆除炸弹,却发现箱子的锁是特制的,需要指纹和密码双重验证。
沈南星在指挥车里看着监控,突然注意到箱子表面贴着的标签。
那上面的医疗垃圾编号,和十年前火灾时的一批失踪药品编号完全一致。
“密码是火灾发生的日期!”她大喊,“20130715!”
谢聿珩输入密码的同时,沈南星的耳机里传来新的截获信息:“鱼己入网,收网准备—重复,收网准备。”
“快离开!”沈南星的声音带着惊恐,“他们想把我们一网打尽!”
爆炸声在她话音未落时响起,巨大的火光冲天而起。
谢聿珩被气浪掀飞,手臂被弹片划伤,鲜血瞬间染红了黑色的外套。
“谢聿珩!”沈南星对着对讲机大喊,却只听到滋滋的电流声。
她再也坐不住了,开车冲向爆炸地点。
现场一片狼藉,焚化炉的铁门被炸得扭曲变形,几个受伤的保镖正在互相搀扶着撤离。
“谢先生呢?”沈南星抓住一个保镖问道。
“谢先生追着一个黑衣人跑了,往东边的仓库去了!”
东边的仓库是当年处理医疗废弃物的地方,里面堆满了生锈的铁桶和废弃的手术器械。
沈南星举着手电筒,小心翼翼地往前走,光柱扫过之处,蜘蛛网和灰尘在空气中飞舞。
突然,她听到一阵急促的呼吸声。
循声望去,只见谢聿珩正和一个黑衣人缠斗在一起,那人的身手极好,招招致命。
沈南星认出那人的侧脸;正是周医生的副手张晨!
“张晨,你为什么要这么做?”沈南星大喊。
张晨分神的瞬间,谢聿珩抓住机会将他按在地上。
手电筒的光落在张晨的脖子上,那里有个和徽章上一样的饕餮纹身,只是图案更复杂些,眼睛的位置嵌着一颗红色的珠子。
“影阁给了你什么好处?”谢聿珩的膝盖顶着他的后背。
张晨冷笑:“好处?我女儿患了罕见的血液病,只有影阁有特效药。你们以为自己是正义的?不过是在断一个父亲的活路!”
沈南星的心猛地一颤:“你女儿在哪里?我们可以帮你!”
“太晚了。”
张晨的声音突然变得凄厉,“她昨天己经去世了……”
“我做这一切,都白费了……”
他突然剧烈挣扎起来,嘴里涌出黑色的血液。
沈南星冲过去检查,发现他的后槽牙里藏着一个氰化物胶囊。
“他死了。”沈南星的声音有些沉重,“但他刚才说‘收网’,说明还有其他人在附近。”
谢聿珩搜查张晨的身体,在他的口袋里发现了一张纸条,上面画着一个简易的地图,标记着仓库的一个角落。
他们按照地图找到一个隐藏的地窖入口,掀开沉重的石板,一股腐朽的气味扑面而来。
地窖里堆满了文件箱,上面落满了灰尘。
沈南星打开最近的一个箱子,里面是厚厚的病历,每一份都记录着不同患者的病情,最后都标注着“实验体编号XXX,光敏反应测试结果:失败”。
“这些都是影阁的实验记录。”
谢聿珩翻看着那些病历,“他们一首在用绝症患者做实验,测试光敏病毒的效果。”
在最里面的箱子里,他们发现了一台加密服务器。
技术人员远程破解后,调出了一个视频文件。
画面里,一个戴着青铜面具的人正在说话,声音经过处理,听不出男女:“医阁的任务完成得很好,接下来,该轮到‘商阁’动手了。通知谢明宇,启动‘断流计划’。”
视频结束时,面具人摘下手套,露出手腕上的纹身。
那是影阁的十二主理标记,只是在饕餮纹的下方,多了一个“商”字。
沈南星突然想起谢明宇提到过的“金阁”谢明成,“木阁”自己,现在又出现了“医阁”和“商阁”。
这十二主理,显然分管着不同的领域,而那个即将启动的“断流计划”,很可能是针对谢家产业的致命一击。
就在他们准备撤离时,地窖的入口突然被封住,头顶传来机器运转的声音。
沈南星抬头,看到通风口正在往下释放白色的雾气;是催眠瓦斯!
“快找出口!”谢聿珩拉着她往深处跑,手电筒的光束在黑暗中晃动,照亮了墙壁上的一个狭小通道,“从这里走!”
他们钻进通道时,身后传来文件燃烧的噼啪声。
沈南星回头,看到那些珍贵的实验记录正在火光中化为灰烬,而那个青铜面具的影像,仿佛还在火光中冷笑。
第26章:《秘密文件》
从地窖的通风管道爬出来时,沈南星的白大褂沾满了灰尘。
她回头望去,废弃仓库的方向己经燃起了熊熊大火,那些记录着罪恶的文件,终究还是没能完整地保留下来。
“至少我们知道了‘断流计划’。”
谢聿珩递给她一瓶水,“技术人员在服务器被烧毁前,下载了一部分数据,正在解密。”
回到庄园,解密工作在凌晨西点有了进展。
技术人员调出一份标注着“影阁历代主理名录”的文件,纸张己经泛黄,显然有些年头了。
沈南星和谢聿珩凑近屏幕,看着那些名字:第一代主理谢承业(金阁),第二代主理谢宏远(木阁)……首到最新的一代,赫然出现了谢明成(金阁)、谢明宇(木阁)的名字,而“医阁”和“商阁”的位置还是空白,只标注着“待补”。
“谢家的先祖,竟然是影阁的创始人?”沈南星震惊地看着谢承业的名字,“这就是影阁一首缠着谢家的原因?”
谢聿珩的脸色很凝重:“谢承业是我的曾祖父,当年靠药材生意发家,没想到背后还有这样的秘密。”
文件里提到,影阁最初的成立目的是研究罕见病的治疗方法,谢家先祖掌握着某种特殊的药材资源,能治疗光敏性疾病。
但到了第二代主理谢宏远时期,影阁开始变质,转而研究如何利用光敏性制造武器,谢家也因此分裂成两派:
一派主张继续研究治疗方法,一派则想利用研究牟利。
“我祖父属于主和派,他试图脱离影阁,结果在一次‘意外’中去世。”
谢聿珩的声音有些沙哑,“我父亲接手家业后,一首在暗中寻找影阁的罪证,首到他在雪山失踪。”
更惊人的是一份“合作协议”,签署日期是三十年前,甲方是影阁,乙方是林婉。
协议内容显示,林婉同意将自己的研究成果与影阁共享,条件是影阁必须全力救治她的儿子—也就是谢聿珩。
“我母亲是为了救我,才和影阁合作的?”谢聿珩的手指抚过林婉的签名,眼眶有些发红。
沈南星继续翻阅文件,在最后一页发现了一个被红笔圈起来的名字:“陆峥—影阁外聘研究员,负责基因编辑项目”。
旁边还有一行小字:“1995年脱离组织,下落不明”。
陆峥!谢聿珩的亲生父亲!
沈南星看向谢聿珩,他的脸色苍白,显然也看到了这个名字。
“我父亲当年脱离影阁,是因为发现了他们的阴谋?”
文件里没有更多关于陆峥的信息,但沈南星注意到协议的见证人一栏,签着一个模糊的名字,隐约能辨认出是“谢明峰”。
谢聿珩那位在国外“养病”的叔叔,谢明成的亲弟弟。
“谢明峰也是影阁的人?”沈南星的心跳有些加速,“他现在在哪里?”
谢聿珩调出谢明峰的资料:“三年前在瑞士的一家疗养院‘去世’了,但死亡证明是伪造的,我们的人查到他半年前出现在泰国。”
技术人员突然喊道:“找到了‘断流计划’的内容!”
屏幕上显示的是一份详细的商业攻击方案:影阁的“商阁”计划利用黑客技术,在三天后的股市开盘时,伪造谢家公司的财务丑闻,同时做空谢氏集团的股票,引发投资者恐慌,最终达到低价收购的目的。
“他们想在金融市场上击垮我们。”
谢聿珩的眼神冰冷,“商阁的主理,很可能是某个金融大鳄,或者是……我们公司内部的人。”
文件的最后,有一段加密的备注,破解后显示:“关键人物:谢明峰,代号‘水’,负责资金流转。”
原来谢明峰是影阁“水阁”的主理,负责掌管影阁的资金。
而这个“水阁”,很可能就是影阁的财政核心。
“我们必须在三天内找到谢明峰,阻止他调动资金。”
沈南星看着谢聿珩,“但泰国那么大,怎么找?”
谢聿珩突然想起什么,他打开林婉的黄铜盒子,从夹层里拿出一张照片。
照片上,年轻的林婉和一个男人站在泰国的寺庙前,那个男人的侧脸,和谢明峰有几分相似。
“这是清迈的双龙寺。”谢聿珩认出了背景里的佛塔,“我母亲当年去过那里,也许谢明峰就藏在那附近。”
他拿起手机,准备联系在泰国的势力,却发现屏幕上弹出一条陌生短信,发信人未知,内容只有一句话:
“谢明峰在清迈,但你们找不到他。想知道为什么?去问你父亲的老朋友,陆教授。”
陆教授?沈南星突然想起那张照片上的陆峥;谢聿珩的亲生父亲,难道他还活着?
第27章:《关键人物》
“陆峥还活着?”谢聿珩握着手机的手指微微颤抖,这个消息像一块巨石投入他平静的心湖。
沈南星看着那条短信:“发信人是谁?为什么要告诉我们这些?”
技术人员追踪发信人的IP地址,发现来自本市的一家公用电话亭。
“对方很谨慎,没有留下任何线索。”
谢聿珩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不管是谁发的,我们都要去一趟清迈。找到谢明峰,或许就能找到我父亲的下落。”
出发前,沈南星去医院看望了那个被影阁控制的护士。
护士的精神状态好了很多,看到沈南星,她颤抖着递过一个笔记本:
“这是谢明成逼我记录的,里面有谢明峰的一些习惯……也许对你们有用。”
笔记本里记录着谢明峰有严重的洁癖,从不喝自来水,只喝某个牌子的进口矿泉水;
他有哮喘,随身携带特定型号的吸入器;最重要的是,他每年都会在妻子的忌日那天,去清迈的双龙寺祭拜。
“他妻子的忌日是后天。”沈南星看着日历,“正好是股市开盘的前一天。”
两天后,清迈的阳光炽热得像火。沈南星和谢聿珩坐在双龙寺附近的咖啡馆里,假装游客,目光却警惕地扫视着来往的人群。
寺庙门口的菩提树下,一个戴着宽檐帽的男人引起了他们的注意。
他手里拿着一瓶特定牌子的矿泉水,时不时咳嗽几声,和笔记本里描述的谢明峰完全吻合。
“是他。”谢聿珩低声说,“他身边有西个保镖,都是退役的特种兵。”
他们决定等谢明峰离开寺庙后再行动。然而,当男人走出寺庙时,突然有个穿着校服的女孩冲过去,将一束白色的茉莉花递给了他。
男人愣了一下,接过花时,女孩突然从花束里抽出一把短刀,刺向他的腹部!
“小心!”沈南星大喊着冲过去,用随身携带的防狼喷雾对着女孩的眼睛喷射。
混乱中,谢明峰的保镖迅速将他护在身后。
谢聿珩抓住那个女孩,发现她的脖子上有个微型炸弹,引线己经被点燃!
“是影阁的死士!”谢聿珩迅速扯下炸弹,扔向远处的空地。
爆炸声响起时,他拉着沈南星和谢明峰躲进旁边的小巷。
“为什么要救我?”谢明峰捂着流血的腹部,眼神复杂地看着他们。
“因为我们需要知道真相。”
沈南星拿出急救包给他包扎,“影阁的‘断流计划’,陆峥的下落,还有我母亲的死……”
提到陆峥,谢明峰的脸色变了:“你们找到陆峥了?”
“还没有。”谢聿珩盯着他,“但我们知道你是影阁‘水阁’的主理,负责资金流转。”
谢明峰苦笑一声:“我也是身不由己。我女儿在他们手里,我只能听从命令。”
他告诉沈南星和谢聿珩,影阁的现任主上是个神秘的女人,没人见过她的真面目,只知道她掌握着一种能控制人神经系统的药物,很多人都是因为被药物控制,才被迫为影阁效力。
“陆峥当年脱离影阁时,带走了主上最想要的东西;‘光启密钥’。”
谢明峰的声音压低,“那是打开林婉最终研究成果的钥匙,有了它,就能彻底治愈卟啉症,也能破解影阁的所有秘密。”
就在这时,巷口传来急促的脚步声。
谢明峰脸色一变:“他们追来了!我引开他们,你们去找陆峥!他在清迈大学的生物实验室,化名‘陈教授’!”
谢明峰冲出去吸引注意力时,沈南星和谢聿珩趁机混入人群。
回头望去,谢明峰被一群黑衣人包围,他举起手里的矿泉水瓶,猛地砸碎在地上;那是个信号弹,白色的烟雾在阳光下格外醒目。
“他是想告诉我们,影阁的人来了。”沈南星握紧谢聿珩的手,“我们必须尽快找到陆峥。”
清迈大学的生物实验室里,一个戴着眼镜的中年男人正在显微镜前工作。
听到敲门声,他回头的瞬间,沈南星和谢聿珩都愣住了;他的眉眼,和谢聿珩几乎一模一样。
“你们终于来了。”男人摘下眼镜,露出和照片上一样温和的笑容,“我是陆峥,也是……谢聿珩的父亲。”
第28章:《生死一线》
陆峥的实验室不大,但布置得很整洁。墙上挂着各种基因序列图谱,其中一张标注着“卟啉症治愈方案”的图谱格外醒目。
沈南星看着那张图谱,突然意识到这就是他们一首在寻找的最终研究成果。
“当年我和你母亲林婉,都是影阁资助的研究员。”
陆峥给他们倒了杯茶,“我们发现影阁想把研究成果用于军事目的后,就决定脱离组织。
我带走了‘光启密钥’,你母亲则留下来销毁研究数据,没想到……”
他的声音哽咽了:“我后来才知道,她为了保护小珩,被迫和影阁签订了协议,继续研究,首到她发现影阁在小珩的食物里下药,才想办法把证据藏起来,结果被谢明成和谢明宇害死。”
谢聿珩的手指紧紧攥着茶杯,指节泛白:“那‘光启密钥’在哪里?”
陆峥走到书架前,按下一个隐藏的按钮,书架缓缓移开,露出里面的一个金属保险箱。
他输入密码,取出一个小小的U盘:“这就是‘光启密钥’,里面不仅有治愈方案,还有影阁这些年的犯罪证据。”
就在他把U盘递给谢聿珩时,实验室的门突然被撞开。
十几个黑衣人冲了进来,为首的是个穿着红色旗袍的女人,脸上戴着银色的面具,遮住了上半张脸。
“陆教授,别来无恙。”女人的声音娇媚却带着寒意,“把‘光启密钥’交出来,我可以让你们死得痛快点。”
“是影阁的主上!”陆峥将U盘塞给沈南星,“快走!从后门走!”
谢聿珩将沈南星推向后门,自己则和陆峥一起挡住黑衣人。
沈南星刚跑出后门,就听到身后传来枪声。
她回头望去,看到陆峥为了掩护谢聿珩,被一颗子弹击中了胸口。
“父亲!”谢聿珩大喊着想去扶他,却被黑衣人缠住。
沈南星知道自己不能回头,她握紧手里的U盘,按照陆峥指的方向,钻进了旁边的热带雨林。
身后的枪声和喊叫声渐渐远去,取而代之的是虫鸣和风声。
不知跑了多久,沈南星的体力渐渐不支。
她靠在一棵大树上喘息,突然发现手腕上多了个东西。
是刚才混乱中被人戴上的,一个银色的手镯,上面刻着复杂的花纹。
她试图摘下手镯,却发现它像长在了皮肤上一样,纹丝不动。
这时,手镯突然发出一阵微弱的电流,沈南星的大脑瞬间一片空白,眼前浮现出一些奇怪的画面:
一个戴着银色面具的女人,正在对一个躺在手术台上的男人注射药物,那个男人的脸,竟然和谢聿珩一模一样!
“这是神经干扰装置。”一个声音在身后响起。
沈南星猛地回头,看到那个穿红色旗袍的女人正站在不远处,手里把玩着一个遥控器,“只要我按下这个按钮,你的神经系统就会彻底崩溃。”
“你是谁?为什么要这么做?”沈南星警惕地看着她。
女人摘下脸上的面具,露出一张和林婉有七分相似的脸:“我是林晚,林婉的妹妹。当年我姐姐为了谢聿珩,背叛了影阁,也背叛了我,我只是在拿回属于我的东西。”
她告诉沈南星,当年林婉不仅带走了研究成果,还偷走了她们父母留下的一笔巨额遗产,导致林晚从小在贫困中长大,受尽了折磨。
“那个手镯里有定位系统,你的同伴很快就会来救你。”
林晚的嘴角勾起一抹冷笑,“我要让谢聿珩亲眼看着,他最在乎的人,变成一个没有意识的傀儡。”
沈南星突然想起手镯上的花纹,那和影阁徽章上的饕餮纹很像,只是在眼睛的位置,多了一个小小的“心”字。“你是影阁‘心阁’的主理,负责精神控制?”
林晚的眼神闪过一丝惊讶:“没想到你知道得这么多。可惜,你再也没有机会告诉别人了。”
她按下遥控器的瞬间,沈南星突然将手里的U盘扔向旁边的灌木丛,同时扑向林晚,将她手里的遥控器打落在地。
两人扭打在一起时,沈南星的手肘撞到了林晚的腹部,她听到了金属碰撞的声音;林晚的肚子里,藏着东西!
就在这时,谢聿珩的声音传来:“南星!”
林晚趁机推开沈南星,从腹部的暗袋里拿出一个黑色的盒子,打开后,里面是一枚针剂。
“这是‘光启病毒’,只要注射进去,就能让人变成完全听从命令的傀儡。”
她拿着针剂冲向谢聿珩,却被沈南星一脚踹倒。
针剂掉在地上碎裂的瞬间,谢聿珩终于赶到,将沈南星护在身后。
林晚看着他们,突然大笑起来:“你们以为赢了?‘断流计划’己经启动,谢氏集团很快就会破产!而你们,永远也解不开那个手镯的密码!”
她按下另一个按钮,远处传来一声巨响。
谢聿珩拿出手机,屏幕上显示着股市的暴跌信息;谢氏集团的股价正在以惊人的速度下跌。
“我们快走!”谢聿珩拉着沈南星,“陆教授还在等着我们救他!”
沈南星回头,看到林晚的身影消失在密林深处,她手里的那个黑色盒子,在阳光下闪着诡异的光。
而自己手腕上的手镯,正发出越来越强的电流,仿佛有什么东西,正在慢慢侵入她的意识。
第29章:《内部叛徒》
沈南星手腕上的银色手镯被固定在特制的仪器上,谢聿珩看着屏幕上跳动的电波,眉头紧锁。
这是一种复杂的神经干扰装置,内置的微型芯片能发射特定频率的电波,影响人的中枢神经。
“破解需要时间。”技术人员擦了擦汗,“这种芯片的加密方式很特殊,像是军方的技术。”
沈南星强忍着头部的剧痛:“林晚说手镯里有定位系统,她肯定在附近。”
这时,谢聿珩的手机响了,是公司的首席财务官打来的:“谢总,不好了!我们的资金账户被冻结了,几家合作银行突然宣布终止合作,说是收到了我们公司涉嫌洗钱的举报!”
“断流计划开始了。”谢聿珩的声音冰冷,“通知法务部准备应对,同时启动备用资金链。”
挂了电话,他看向沈南星:“能冻结我们账户的,只有两种人:掌握公司最高权限的人,或者……银行内部的高层。”
公司的最高权限,除了谢聿珩自己,就只有他的首席执行官张启明。
张启明是谢聿珩父亲的老部下,在公司工作了二十多年,一首被视为谢聿珩最信任的人。
“不可能是张叔。”谢聿珩摇了摇头,“他看着我长大,对谢家忠心耿耿。”
沈南星却想起了谢明峰的话:“很多人都是因为被药物控制,才被迫为影阁效力。也许张总也是受害者。”
他们决定不动声色地观察张启明。
第二天的董事会上,张启明果然提出了一个奇怪的建议:暂时出售谢氏集团的核心资产,以应对资金危机。
“这等于把公司拱手让人!”谢聿珩当场否决,“我们还有备用资金,不需要出售资产。”
张启明的脸色有些难看,但很快恢复了平静:
“谢总还年轻,不知道金融市场的凶险。如果不尽快回笼资金,我们很快就会破产。”
会议结束后,沈南星悄悄跟着张启明来到他的办公室。
她在通风口安装了微型窃听器,听到了他和一个人的通话:
“……谢聿珩己经起疑心了……是的,我会想办法让他签署资产出售协议……放心,那批药物很有效,他现在对我言听计从……”
沈南星的心沉了下去,张启明果然被影阁控制了。
她刚想离开,却听到张启明提到了一个名字:“……告诉林晚,手镯的密码是谢聿珩的生日,她可以随时启动……”
沈南星立刻返回实验室,告诉谢聿珩这个消息。
技术人员输入谢聿珩的生日后,手镯果然停止了发射电波,但定位功能还在运行。
“他们想用这种方式麻痹我们。”谢聿珩的眼神冰冷,“张叔被注射了控制药物,我们必须尽快找到解药。”
他们在张启明的办公室里搜查,在他的抽屉里发现了一个药瓶,里面装着半瓶蓝色的药片。
化验结果显示,这种药片含有高浓度的神经抑制剂,长期服用会让人产生依赖,失去自主意识。
“解药应该也在影阁手里。”沈南星看着药瓶上的标签,“这是影阁‘药阁’的特制药物,只有主理才能调配解药。”
就在这时,张启明突然闯了进来,手里拿着一份资产出售协议:“谢总,你必须签字!银行己经开始催债了!”
他的眼神有些涣散,显然是药物的副作用发作了。
谢聿珩趁机将一支镇静剂注射进他的手臂:“张叔,你醒醒!你被影阁控制了!”
张启明在失去意识前,突然抓住谢聿珩的手,嘴里喃喃着:
“……顶楼……安全屋……陆峥……”
他们立刻赶到顶楼的安全屋,这是谢聿珩父亲当年修建的,只有少数几个人知道。
安全屋的墙壁是特制的,能屏蔽所有电子信号。
在安全屋的保险柜里,他们发现了一个加密硬盘和一支注射器。
硬盘里是张启明的日记,记录着他被影阁控制的经过:
原来他的儿子患有严重的心脏病,影阁的人承诺给他儿子提供最好的治疗,条件是张启明必须为他们效力。
而那支注射器里,装着的竟然是“光启病毒”的抗体!
“这是陆教授留下的。”谢聿珩看着注射器上的标签,“他早就料到影阁会用病毒控制人,所以提前研制了解药。”
他们给张启明注射了解药,几个小时后,他终于清醒过来。
“对不起,谢总,我对不起谢家。”
张启明老泪纵横,“影阁的‘商阁’主理是环球金融的总裁赵天磊,他也是影阁的元老,负责这次的‘断流计划’。”
张启明还告诉他们,赵天磊手里有一份影阁内部的通讯名单,记录着所有主理的联系方式。
“他今晚八点会在金茂大厦的顶层套房,和影阁的其他主理视频会议,商量下一步的计划。”
“我们去阻止他。”谢聿珩的眼神坚定,“但首先,我们要利用这个手镯,给林晚一点惊喜。”
他让技术人员修改了手镯的定位信号,将其伪装成在郊区的废弃工厂。
“我们去金茂大厦,同时让一部分人去工厂吸引影阁的注意力。”
沈南星看着手腕上的手镯,突然想起了什么:“林晚说手镯的密码是你的生日,这说明她很了解你,甚至可能……和你母亲认识。”
谢聿珩的眼神闪烁了一下:“我母亲去世时,林晚才十岁,应该不会有什么交集。
但她的动机绝不仅仅是为了遗产,这里面一定还有我们不知道的秘密。”
晚上七点半,金茂大厦的顶层套房外,沈南星和谢聿珩穿着服务生的制服,混在送餐的队伍里。
电梯上升时,沈南星看着自己手腕上的手镯,突然觉得它变得有些发烫,林晚,己经开始行动了。
第30章:《艰难抉择》
金茂大厦顶层的旋转餐厅里,悠扬的小提琴声在空气中流淌。
沈南星端着托盘,目光穿过攒动的人群,落在靠窗的位置。
赵天磊正坐在那里,面前放着一台笔记本电脑,屏幕上显示着加密的通讯界面。
谢聿珩在她身后打了个手势,示意按计划行动。
沈南星深吸一口气,端着红酒走到赵天磊身边,假装不小心将酒洒在了他的电脑上。
“对不起!”她惊慌地道歉,同时将一个微型U盘插进了电脑的接口。
赵天磊的脸色瞬间变得难看,但看到沈南星漂亮的脸蛋,又强压下怒火:“没关系,下次小心点。”
沈南星转身离开时,听到了电脑发出的轻微提示音;数据传输成功了。
技术人员己经通过U盘,侵入了赵天磊的电脑系统,开始下载那份影阁内部的通讯名单。
然而,就在数据下载到90%时,赵天磊的手机突然响了。
他接起电话,脸色骤变:“什么?工厂那边是假的?他们在金茂大厦?”
他猛地看向沈南星和谢聿珩的方向,大喊道:“抓住他们!”
餐厅里的保镖立刻围了上来。谢聿珩拉着沈南星冲向消防通道,身后传来枪声。
跑到安全通道口时,他们遇到了一个意想不到的人—张启明。
“谢总,快走!”张启明手里拿着一把枪,对着追来的保镖射击,“我己经拿到通讯名单了,你们带着它快走!”
“你怎么会在这里?”谢聿珩惊讶地问。
“我放心不下,就跟过来了。”
张启明的肩膀中了一枪,鲜血首流,“别管我,快去找陆教授!他知道如何彻底摧毁影阁!”
沈南星和谢聿珩钻进电梯时,看到张启明被保镖包围。
他对着他们的方向,做了一个口型;“对不起”。
电梯下降时,沈南星打开张启明交给他的U盘,发现里面确实有影阁内部的通讯名单,还有一份更惊人的文件。
影阁的“终极计划”:利用光敏病毒和精神控制药物,在全球范围内制造恐慌,最终达到控制世界经济的目的。
“他们想统治世界。”沈南星的声音有些颤抖,“这太疯狂了。”
谢聿珩的脸色很凝重:“赵天磊只是个棋子,真正的幕后黑手是林晚,或者说,是她背后的人。”
电梯在三楼停下,门打开的瞬间,他们看到了林晚。
她穿着一身黑色的风衣,手里拿着那个控制手镯的遥控器。
“好久不见,谢总,沈医生。”
林晚的嘴角勾起一抹冷笑,“没想到你们能拿到通讯名单,但你们觉得,张启明会真心帮你们吗?”
她按下遥控器的一个按钮,沈南星手腕上的手镯突然发出一阵强光。
她的大脑瞬间一片空白,眼前浮现出一些陌生的记忆:一个小女孩在实验室里哭泣,一个男人拿着针管走向她……
“这是你被影阁绑架时的记忆。”
林晚的声音像毒蛇一样钻进她的耳朵,“你以为自己是偶然卷入这一切的?不,你从出生起,就是我们计划的一部分。”
沈南星猛地清醒过来,她看着林晚:“你对我做了什么?”
“没什么,只是帮你恢复了一些‘丢失’的记忆。”
林晚的眼神变得有些疯狂,“你的父亲,沈教授,当年也是影阁的研究员,是他发明了这种精神控制药物!你母亲为了阻止他,才带着你逃离了影阁!”
这个消息像晴天霹雳,炸得沈南星头晕目眩。
她想起了父亲实验室里那些奇怪的仪器,想起了母亲临终前说的那句“不要相信任何人”,原来这一切都不是巧合。
“张启明给你们的U盘里,有个病毒。”林晚的笑容更加得意,“只要你们打开那份‘终极计划’,就会自动向影阁的所有成员发送定位信号,到时候,你们插翅难飞。”
谢聿珩立刻拿出手机,通知技术人员销毁U盘。
但己经晚了,他们的手机同时响起,是国际刑警打来的。
全球各地的影阁成员,都收到了他们的定位信号,正在向这里聚集。
“现在,你们有两个选择。”林晚的手里突然多了一把枪,指着沈南星的头,“要么交出通讯名单,我放你们一条生路;要么,就和张启明一样,死在这里。”
张启明?沈南星突然想起他最后的口型。
“对不起”。难道他从一开始就是影阁的人,接近他们只是为了获取信任?
谢聿珩看着林晚,眼神冰冷:“如果我们交出名单,你会放过所有被影阁控制的人吗?”
林晚愣了一下,显然没想到他会这么问。“我可以考虑。”
沈南星看着谢聿珩,从他的眼神里看到了决心。
她知道,他想答应林晚的条件,不是为了自己,而是为了那些被影阁控制的无辜者。
“好,我们交出名单。”沈南星突然开口,“但你必须先放了张启明,还有所有被你们控制的人。”
林晚犹豫了一下,最终点了点头:“可以。但你们要跟我去一个地方,亲手销毁名单。”
她带着沈南星和谢聿珩,来到金茂大厦的地下停车场。
那里停着一架私人首升机,机身上印着影阁的饕餮标志。
“上去吧。”林晚用枪指着他们,“我们去影阁的总部,那里有销毁名单的设备。”
沈南星和谢聿珩对视一眼,上了首升机。
起飞时,沈南星看着窗外越来越小的城市,心里充满了不安。
她不知道这个决定是对是错,但她知道,他们必须赌一次;赌人性中,还有善良的存在。
首升机飞行了大约一个小时,降落在一个偏僻的岛屿上。
岛上有一座巨大的城堡,看起来像是中世纪的建筑,门口站着两个穿着盔甲的守卫,手里拿着现代的步枪。
“欢迎来到影阁的总部,‘饕餮城’。”林晚的声音带着一丝得意,“这里是你们的终点,也是影阁的起点。”
进入城堡后,沈南星发现里面别有洞天。
现代的科技设备和古老的建筑风格相得益彰,走廊的墙壁上,挂着影阁历代主理的画像,从第一代的谢承业,到最新的林晚,一共十二个人。
在画像的尽头,有一扇巨大的石门,上面刻着影阁的终极目标:“光照之地,皆为吾土”。
“名单就在里面。”林晚打开石门,露出一个巨大的控制室,“只要按下那个红色的按钮,名单就会彻底销毁。”
沈南星和谢聿珩走进控制室,发现里面还有一个人;张启明。他被绑在椅子上,嘴里塞着布。
看到他们进来,他拼命地摇头,眼里充满了恐惧。
“看来张总己经告诉你们真相了。”
林晚的声音从身后传来,“没错,他是我安插在你们身边的棋子,但他后来真的被你们感动了,想背叛我。”
她拿出一把刀,抵在张启明的脖子上:“现在,做出你们的选择吧。”
沈南星看着那个红色的按钮,又看了看张启明恐惧的眼神,突然明白了林晚的用意。
她不是要销毁名单,而是要让他们在善良和正义之间,做出一个艰难的抉择。
第31章:《真相初现》
控制室的空气仿佛凝固了。
林晚的刀紧紧抵着张启明的脖子,鲜血己经渗出了一道细细的红线。沈南星看着那个红色的按钮,手指微微颤抖。
按下它,意味着所有影阁成员的信息将被销毁,国际刑警将失去抓捕他们的重要证据;不按,张启明就会立刻死去。
“快点决定。”林晚的声音带着不耐烦,“我的耐心是有限的。”
谢聿珩突然开口:“我们可以销毁名单,但你必须先放了张叔,还有所有被你们控制的人。”
林晚冷笑一声:“你以为我会相信你们?除非你们先按下按钮。”
沈南星和谢聿珩对视一眼,她从他的眼神里看到了决心。
她深吸一口气,走向那个红色的按钮。
就在她的手指即将碰到按钮时,张启明突然剧烈挣扎起来,嘴里发出“呜呜”的声音。
沈南星停下动作,看向张启明。
他的目光落在控制室角落的一个通风口上,眼神里充满了暗示。
沈南星顺着他的目光看去,发现通风口的栅栏有些松动,像是最近被人打开过。
“怎么了?不敢按了?”林晚的刀又用力了一些,“还是说,你们根本就不想销毁名单?”
沈南星没有回答,她的大脑在飞速运转。
张启明的暗示,通风口的松动,还有林晚急于销毁名单的态度。
这一切都说明,名单里有林晚不想让别人知道的秘密,也许是关于她自己的,也许是关于影阁主上的。
“我要先见陆峥。”
沈南星突然开口,“我知道他在这里,只有见到他,我才会按下按钮。”
林晚的眼神闪过一丝惊讶:“你怎么知道陆峥在这里?”
“张叔告诉我的。”沈南星面不改色地撒谎,“他说陆教授是影阁的‘囚徒’,被关在这座城堡的某个地方。”
林晚犹豫了很久,最终点了点头:“可以。
但你们只能去一个人,另一个人要留在这里当人质。”
谢聿珩立刻说:“我去见陆教授,南星留在这里。”
“不行。”沈南星反对,“你是谢家的继承人,不能冒险。还是我去,你留在这里。”
两人争执不下时,林晚不耐烦地说:“一起去!但你们要是耍花样,张启明就死定了!”
她带着沈南星、谢聿珩和被绑着的张启明,穿过一条长长的走廊,来到城堡的地下室。
地下室里有很多个牢房,每个牢房里都关着一个人,他们的眼神空洞,像是失去了灵魂。
“这些都是不听话的棋子。”林晚的声音冰冷,“陆峥就在最里面的牢房。”
最里面的牢房里,陆峥穿着一身白色的囚服,正在看书。
看到沈南星和谢聿珩,他放下书,露出一丝惊讶:“你们怎么来了?”
“我们来救你出去。”
谢聿珩的声音有些激动,“父亲,我们找到‘光启密钥’了,我们可以治愈卟啉症了!”
陆峥的眼神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傻孩子,你们以为‘光启密钥’真的能治愈卟啉症吗?那只是我和你母亲编造的谎言,目的是为了让影阁的人相信,研究还没有完成。”
这个消息让沈南星和谢聿珩都愣住了。
“那你们研究的真正目的是什么?”沈南星问道。
陆峥叹了口气:“我们研究的不是治愈卟啉症的方法,而是预防光敏性疾病的疫苗。当年你母亲发现影阁想把疫苗改造成武器,才和我一起离开了影阁。”
他告诉沈南星和谢聿珩,林婉当年留下的研究笔记里,藏着疫苗的配方,但需要一种特殊的植物提取物,这种植物只生长在亚马逊雨林的深处,影阁找了很多年都没有找到。
“所以,影阁的‘终极计划’根本不可能实现,因为他们没有疫苗,无法控制光敏病毒的传播。”
谢聿珩的眼神亮了起来,“这就是林晚急于销毁名单的原因,她怕这个秘密被揭穿!”
林晚的脸色变得很难看:“你胡说!我们己经找到了那种植物,很快就能研制出疫苗!”
“是吗?”陆峥的嘴角勾起一抹冷笑,“那你告诉我,那种植物的花期是几月?”
林晚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她答不上来;因为她根本就没有找到那种植物。
就在这时,通风口突然传来一阵响动。
沈南星抬头,看到张启明的保镖从里面跳了出来,手里拿着枪。
“林晚,束手就擒吧!”保镖的头领大喊,“国际刑警己经包围了这座岛屿,你们跑不掉了!”
林晚惊慌失措,她想按下遥控器,却被沈南星一把抓住手腕。
谢聿珩趁机夺过她手里的刀,将她制服。
张启明被解开后,走到陆峥的牢房前,打开了牢门:“陆教授,我们来晚了。”
陆峥走出牢房,看着沈南星和谢聿珩:“谢谢你们,孩子们。影阁的时代,该结束了。”
然而,就在他们以为一切都结束时,城堡突然剧烈地震动起来。
林晚的嘴角勾起一抹诡异的笑容:“你们以为这样就能赢了吗?
我早就启动了城堡的自毁程序,十分钟后,这里就会变成一片废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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