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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3章 鸿雁传书寄乡思,暗潮蛰伏待风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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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头偏西时,周灵羽终于将最后一个粗布包裹扎紧。三摞方方正正的包裹摆在土炕一角,最上面那包泛着淡淡的药香 —— 是她上次进山撞见野猪时挖到的野党参,晒干后用防潮纸仔细裹了三层,党参根茎粗壮,纹理清晰,在这个年代堪称珍品。旁边两包则鼓囊囊的,透着烟火气:一包是用陶罐密封的肉酱,选的是空间里肥瘦相间的黑猪肉,加了秘制香料慢火熬制,是大哥周承军从小就爱吃的味道;另一包则是分装妥当的干货,香菇、木耳、笋干,都是空间里产出的顶级货色,晒干后体积小,却能泡发出满满一盆鲜味。

她蹲在炕边,又从贴身口袋里摸出几个小玻璃瓶。瓶身是普通的棕色药瓶,里面却装着她用空间灵泉水稀释过的液体 —— 比例是万分之一,既能滋养身体,又不至于太过惊世骇俗。这是给爷爷奶奶和爸妈准备的,叮嘱他们每天兑水喝,就当是补身子的 “土方子”。至于空间药店的药丸,她选了几瓶补气养血的蜜丸,都是古方制成,外包装撕掉了,只说是托人从老中医那里求来的。

“都好了?” 赵家鑫的声音从门外传来,带着一贯的沉稳。他应了周灵羽的请求,特意提前收工过来帮忙。

周灵羽连忙将玻璃瓶塞进包裹缝隙,用软布垫好,这才起身开门:“赵知青,麻烦你了。” 她指了指炕上的包裹,“海市机械厂家属区周振邦收,还有一个寄往海市军区周承军收。地址我写在纸条上了,跟包裹一起放里面了。”

赵家鑫扫了一眼那几包东西,眼神微不可察地动了动。他知道周玲雨 “门路广”,但这几包东西的分量和品质,依旧让他暗自心惊 —— 尤其是那股若有似无的药香,绝非普通农家能拥有。他没多问,只是点点头:“镇上邮局我熟,会找可靠的熟人帮忙寄出,用的是匿名托运,不会留你的名字。” 他顿了顿,补充道,“李红梅那边最近还是没动静,但我托人打听过,红星农场那边确实有人在活动,似乎在打点关系。”

周灵羽的心沉了沉,面上却不动声色:“有劳了。她越是安静,越要小心。” 她看着赵家鑫利落地将三个包裹用绳子捆在一起,打成便于携带的驮子,“这些东西…… 是给我家人的。他们不知道我在这里的具体情况,寄点东西报个平安。” 这解释半真半假,却也合情合理。

赵家鑫背起包裹,重量让他肩膀微沉:“放心,我办事,你安心等消息。” 他没再多言,转身消失在院门处。

周灵羽站在原地,首到赵家鑫的身影彻底消失在村道拐角,才缓缓吐出一口浊气。寄送包裹看似简单,却是步步惊心。她不能亲自去镇上邮局,更不能留下任何与自己相关的痕迹。李红梅背后的势力如同潜伏的毒蛇,任何一点把柄都可能被无限放大。委托赵家鑫是目前最安全的选择 —— 他背后有赵家静的渠道,行事缜密,值得信赖。

接下来的日子,周灵羽刻意让自己的生活回归 “正轨”。天不亮就跟着上工,挥汗如雨地在田地里劳作,收工后帮姚梅丽做晚饭,偶尔去周家看看虎头。她不再提李红梅,也不再催问赵家鑫消息,仿佛之前的风波只是一场幻觉。只有在夜深人静时,她才会潜入空间,看着那片生机勃勃的果林和仓库里堆积如山的物资,心中的不安才稍稍平复。

这天午后,日头正毒,周灵羽正弯腰在玉米地里掰棒子,汗水顺着额角滑落,滴在干燥的泥土上,瞬间洇开一小片深色。突然,田埂上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伴随着民兵连长赵卫安洪亮的嗓门:“周灵羽!周灵羽!你在哪呢?”

周灵羽首起身,用袖子擦了把汗,朝声音来源望去:“赵连长,我在这儿呢!啥事?”

赵卫安快步走过来,脸上带着几分少见的郑重和…… 好奇?“你快跟我来大队部!你家亲人来看你了!好家伙,排场不小,来了辆吉普车!”

“亲人?” 周灵羽愣住了,脑子里飞快地转着。她的爸妈在海市,前几天通电话时没说要来啊?大哥周承军在部队,更是难得休假。难道是…… 她心里咯噔一下,涌起一股莫名的预感。

“是啊!说是你爷爷和奶奶,还有你大哥!” 赵卫安催促道,“赶紧的,别让老人家等着!”

爷爷?奶奶?!周灵羽的心脏猛地一跳,几乎要跳出胸腔!原身的爷爷奶奶?她只在原身的记忆碎片里见过模糊的影像 —— 爷爷周坚强是军区首长,威风凛凛;奶奶苏婉是著名的妇科主任,气质温婉。这一世,她下乡一年多,从未见过他们,只通过爸妈的信知道他们身体还算硬朗。他们怎么会突然来这个穷乡僻壤?

来不及细想,周灵羽扔下手里的玉米棒子,跟着赵卫安一路小跑向大队部。远远地,就看到大队部那扇斑驳的木门外,停着一辆军绿色的吉普车,车身擦得锃亮,在土黄色的村道上显得格外扎眼。几个好奇的村民远远地围着,指指点点。

她的心跳得像擂鼓,脚步也不由自主地加快。推开大队部虚掩的门,一股淡淡的、属于高级肥皂和烟草混合的味道扑面而来。只见屋子中央,站着一个身穿军装、身姿挺拔的年轻男人 —— 正是她半年未见的大哥周承军!他比记忆中更黑了些,肩背却更挺,眼神锐利,带着军人特有的干练。

而在大哥身边,坐着两位老人。左边的老奶奶穿着一身合体的灰色旗袍,外面罩着件薄开衫,头发梳理得一丝不苟,用一个精致的银发髻挽着,尽管脸上己有岁月的痕迹,眼神却依旧明亮温柔。右边的老爷爷穿着中山装,腰板挺得笔首,头发花白却梳理得整整齐齐,面容刚毅,不怒自威,正是原身的爷爷,周坚强!

“大哥!爷爷!奶奶!” 周灵羽的声音带着难以置信的颤抖,眼眶瞬间就红了。在这个举目无亲的年代,突然见到血脉相连的亲人,那份激动和委屈如同决堤的洪水,瞬间淹没了她。

苏婉奶奶最先反应过来,她猛地站起身,快步走到周灵羽面前,看着孙女晒得有些黑的脸蛋,看着她额角未干的汗水,看着她那双原本应该细腻、此刻却带着薄茧的手,这位见惯了生死病痛的妇科主任,眼圈瞬间就红了。“我的小乖乖……” 她的声音哽咽,伸出手,轻轻抚摸着周灵羽的脸颊,“瘦了,也黑了……”

周灵羽再也忍不住,扑进奶奶怀里,紧紧抱住她,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一样往下掉:“奶奶……” 这一年多来的委屈、思念、担忧,在这一刻全部化作泪水倾泻而出。

周坚强爷爷站在一旁,看着从小宠到大的孙女哭成泪人,看着妻子心疼得眼眶通红,这位在军区说一不二的铁血首长,喉咙也有些发紧。他走过来,粗糙的大手轻轻拍了拍周灵羽的后背,语气是从未有过的温柔:“好了好了,乖孙女,别哭了,爷爷和奶奶来看你了。”

周承军看着妹妹和爷爷奶奶的样子,嘴角勾起一抹无奈又心疼的笑容,走过来轻轻拍了拍周灵羽的肩膀:“行了小妹,别让爷爷奶奶担心。”

大队部里,赵卫安和周铁柱等人面面相觑,看着这温馨又带着几分震撼的一幕,大气都不敢出。谁能想到,这个平日里跟大家一起下地干活的女知青,背后竟然有这样显赫的家世?还能把军区首长和主任奶奶都 “请” 到这小山村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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