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阳的金辉透过老槐树的枝叶，在青砖小院的地上洒下斑驳的光影。周灵羽从水缸里舀出冰凉的井水，正想给爷爷奶奶洗把脸，却被苏婉奶奶抢过了毛巾：“傻孩子，哪能让你伺候我们，奶奶自己来。” 老人的动作轻柔，擦完脸又顺手帮周灵羽把额角的碎发别到耳后，指尖的温度带着岁月的温润。
周坚强爷爷则背着手在院子里踱步，目光扫过墙角堆放的农具，又落在周灵羽晾晒的补丁衣服上，眉头始终微蹙。他戎马一生，见惯了血与火，却唯独看不得孙女受苦。“小雨，” 他突然停下脚步，声音低沉，“跟爷爷说实话，那个李红梅，是不是还在暗地里盯着你？”
周灵羽正给大哥周承军倒热水，闻言动作一顿。她知道爷爷心思缜密，瞒是瞒不住的。“爷爷，她从农场回来后就一首很安静，” 她把水杯递给大哥，语气尽量平静，“但这种安静反而让人不安。我怀疑她在等机会，或者…… 背后有人在给她撑腰。”
“撑腰？” 周坚强眼中闪过一丝厉色，“地区革委会的关系，查得怎么样了？”
一首沉默的周承军放下水杯，从口袋里掏出一张折叠的纸条：“爸，这是赵家鑫那边传来的消息，他姐姐赵家静通过军区的渠道，初步查到了一些线索。” 他将纸条递给周坚强，又看向周灵羽，“李红梅那个所谓的‘远房表舅’，名叫王德利，在地区革委会信访办当个副主任，级别不高，但胜在门路广，喜欢搞些小动作。”
周灵羽接过纸条扫了一眼，上面寥寥数语，却信息量巨大：王德利，1940 年生，1965 年调入地区革委会，无显赫背景，却与红星农场场长有旧交，此次李红梅提前释放，正是王德利通过关系运作的结果。
“信访办副主任？” 周坚强冷哼一声，将纸条递给苏婉，“芝麻大点的官，也敢在我孙女头上动土？” 他顿了顿，看向周承军，“告诉赵家鑫，让他姐姐继续查，看看这个王德利还有没有其他把柄，顺便问问红星农场那边，李红梅这两个月到底做了什么。”
“是，爸。” 周承军应声，爱幻想的羊1说：欢迎到顶点小说220book.com阅读本书！又看向周灵羽，“小妹，你放心，有赵家静在，查这点事不难。倒是你，最近一定要小心，别单独行动，尤其是去河边、后山这些偏僻地方。”
“我知道的，大哥。” 周灵羽点点头，心里却安定了许多。有爷爷和大哥在，还有赵家静的渠道，李红梅和她背后的王德利，似乎也没那么可怕了。
苏婉奶奶看完纸条，轻轻叹了口气，拉着周灵羽的手坐到自己身边：“小雨，人心隔肚皮，防人之心不可无。你一个女孩子家，在乡下不容易，以后凡事多跟你大哥商量，也多给家里写信。” 她从随身的布包里拿出一个油纸包，里面是几个雪白的馒头，“知道你爱吃奶奶蒸的馒头，特意给你带了几个，还热乎着呢。”
周灵羽接过馒头，鼻尖一酸。在这个粮食紧缺的年代，白馒头是绝对的奢侈品，奶奶却想着给她带。她小口咬着馒头，松软香甜，一如记忆中的味道，瞬间勾起了许多前世今生的温暖回忆。
“奶奶，您和爷爷怎么突然想起来看我了？” 周灵羽嚼着馒头，好奇地问，“是不是大哥跟你们说了什么？”
周承军无奈地笑了笑：“我哪敢多说，是爷爷奶奶想你想得睡不着觉，非要亲自来看你。爸和妈本来也要来的，结果厂里临时有任务走不开，才让我陪着。”
“什么想睡不着觉，是你爷爷非得来。” 苏婉奶奶嗔怪地看了周坚强一眼，“他啊，天天捧着你的照片念叨，说我们小雨在乡下受苦了，非要来看看才放心。”
周坚强被老伴说破，难得地老脸一红，咳嗽了两声：“胡说八道什么，我是正好休年假，过来看看基层情况。” 嘴上这么说，眼神却不自觉地柔和下来，落在周灵羽身上，“小雨，你要是真觉得累，跟爷爷说，爷爷带你回海市。你爸那个厂子，安排个轻松的活儿还是没问题的。”
“爷爷，我真的没事！” 周灵羽连忙摆手，“我喜欢这里，周家村的人都很好，卫国哥和桃桃姐把我当亲妹妹，还有虎头……” 提到虎头，她的眼睛亮了起来，“他现在可胖了，特别可爱，等他醒了，我抱来给你们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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