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血色黎明
凌晨三点的市立医院弥漫着消毒水的腐味。我贴着墙根往特护病房挪动，皮鞋踩在地砖上发出黏腻的声响。林悦的手环在我口袋里震动，显示着病房监控画面——穿白大褂的男人正在给308病房的病人换药。
"楚岩，小心！"林悦的声音突然从耳麦炸响。我本能地缩身，手术刀擦着鼻尖划过，在墙上划出火星。袭击者的白大褂下摆翻飞，露出别在腰间的蝴蝶刀，刀柄上刻着和罗斯柴尔德家族纹章相同的鸢尾花。
我扭住他持刀的手腕，听见骨骼错位的脆响。他另一只手摸向腰间的枪套，我抬腿踹向他膝盖，却被他突然反转的刀锋划破衣袖。鲜血在月光下绽开时，我看见他后颈处的条形码纹身——和三个月前刺杀我的杀手如出一辙。
"林悦！"我按住伤口退向安全通道，"查这个条形码！"耳麦里传来键盘敲击声，病房警报器突然大作。走廊尽头的防火门轰然打开，唐薇举着电击枪冲进来，她的长风衣下摆沾着码头的鱼腥味。
"搞定！"她将昏迷的杀手拖进安全通道，"刚收到匿名邮件，说林母病房有炸弹。"林悦的手环突然剧烈震动，监控画面里308病房的输液架正在渗出不明液体。
我们撞开病房门时，林母正安详地沉睡。床头的电子钟显示03:03，和林悦的生日完全吻合。唐薇用扫描器在床垫下发现微型炸弹，引爆装置的倒计时正在闪烁红光。
"三秒后爆炸。"林悦的声音带着颤音。我抓起枕头砸向窗户，玻璃碎裂的瞬间，唐薇将炸弹扔进消防栓。巨大的冲击波震碎了走廊所有灯管，我在黑暗中摸到林悦冰凉的手。
"妈......"她的声音像被揉碎的玻璃。病床上的母亲突然咳嗽起来，浑浊的眼球在眼皮下快速转动，像是在经历某种噩梦。林悦的手环突然弹出全息投影，显示着母亲脑部CT扫描图——海马体区域布满肿瘤状阴影。
"这不可能......"林悦瘫坐在地，"上周检查还是正常的。"唐薇蹲下身，用镊子从林母输液管里夹出半枚芯片："纳米机器人，正在篡改记忆。"
清晨的阳光透过破碎的窗户照进来，林悦的眼泪在她颤抖的睫毛上折射出七彩光晕。我搂住她单薄的肩膀，能感觉到她体内黑客程序启动时产生的轻微电流。唐薇的手机突然响起，来电显示是一串乱码。
"楚岩，你女儿在我手上。"沙哑的嗓音混着海浪声，"带着基因优化项目的资料，一个小时内到西码头。"电话里传来林悦的尖叫，接着是重物坠地的闷响。
唐薇的车在滨海大道上漂移过弯，我盯着导航上不断缩短的倒计时。副驾驶座上的芯片读取器闪烁着红光，里面存着罗斯柴尔德家族的基因实验数据。林悦被绑架的视频在手机循环播放，她后颈的芯片接口泛着诡异的蓝光。
"他们想要的是这个。"唐薇晃了晃手里的金属U盘，"我在慈善晚宴偷到的胚胎培育记录。"她的瞳孔突然收缩，后视镜里出现三辆黑色SUV。
子弹击碎后车窗的瞬间，我将林悦的手环扔进排水口。唐薇猛打方向盘冲进辅路，车底擦出的火星引燃了路边的广告牌。我摸出藏在座椅下的改装手枪，后视镜里的SUV正在逼近。
"坐稳了！"唐薇突然急刹车，车胎在地面划出焦痕。SUV躲闪不及撞向路灯，爆炸的火光映亮了她半边脸。我们跳下车时，西码头的灯塔正发出幽蓝的光，林悦的身影在防波堤上摇晃。
"把U盘扔过来！"绑架者的枪抵在林悦太阳穴，他的白大褂下露出同款蝴蝶刀。我注意到他手腕内侧的纹身——和罗斯柴尔德长子的一模一样。
唐薇突然将U盘抛向海面，在绑架者分神的瞬间，我扣动扳机。子弹穿透他持枪的手腕，林悦趁机肘击他腹部。但变故突生——绑架者另一只手摸出的不是武器，而是遥控器。
"你们输了。"他笑着按下按钮。防波堤下突然传来闷响，海水开始沸腾。林悦的手环在远处排水炸，炸出的数据流形成巨大的漩涡，将所有电子设备吸向海底。
"快走！"唐薇拽着我们冲向岸边。回头时，整座码头正在下沉，罗斯柴尔德家族的纹章在漩涡中心若隐若现。林悦突然指着海面惊呼："看！"
月光下，无数半透明的生物在海面游弋，它们的身体泛着和林悦瞳孔相同的琥珀色荧光。为首的生物突然跃出水面，露出人类婴儿的面容。唐薇的手机突然收到新邮件，标题是："这只是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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