塔娜回到怡亲王府,一见到瓜尔佳氏,便迫不及待地将白天去试探富察傅明的事情,如竹筒倒豆子般娓娓道来。
瓜尔佳氏听闻后,微微蹙起眉头,面露担忧之色,缓缓说道:“这么看来,日后傅明与弘晓一样,都谋求外放发展了。以富察马奇的能力,为傅明谋得外放的机会,倒也并非难事。只是,额娘心里头总有些放心不下,就怕到时候富察家未必会允许你跟着傅明一同前往。”
塔娜眉眼弯弯,自信地笑着说道:“额娘,您就别为此事忧心啦。一来傅明己然深思熟虑,心中早有打算,他定会将此事妥善安排好的;二来就算真的发生什么变故,您又不是不晓得女儿的本事,到时候我偷偷跟着去便是。”
弘晓在一旁也跟着附和,笑嘻嘻地说道:“是啊,额娘,您就放一百个心吧。妹妹这么能干,哪里会被人欺负。您想想妹妹那出神入化的医术,要是傅明的继母敢来找茬,妹妹只需神不知鬼不觉地给她下个药,让她中风,看她还怎么兴风作浪。”弘晓对妹妹的武力和医术可是了如指掌,深知她有这能耐。
瓜尔佳氏无奈地笑了笑,轻嗔道:“你们啊,都是能人。不过可别真做出什么出格的事儿来。”说着,她话锋一转,将注意力放到了弘晓身上,关切地问道:“弘晓,明年可就到大选的日子了,你心里有没有看中的姑娘?等大选过后,额娘也好去给你提亲。”
弘晓微微摇头,神色坦然地说道:“额娘,儿子目前还没有心仪的人选。倘若圣上没有指婚,您就给儿子挑一个知书达礼的姑娘便好。儿子就想安安稳稳地过日子。”
瓜尔佳氏看着弘晓,眼中满是慈爱,说道:“知书达礼好啊,这样的姑娘持家有道,也能与你相互扶持。额娘会留意的,一定给你找个好媳妇。”
弘晓感激地看着母亲,说道:“多谢额娘,儿子也不求媳妇出身多么高贵,只要能与儿子心意相通,安稳度日就好。”
富察府上,这日,傅明留意着阿玛的行踪,瞅准他难得闲暇,书房无人打扰之时,快步来到书房。
踏入书房,他先恭敬地行了大礼,而后抬起头,目光诚恳地说道:“阿玛,孩儿今日特意前来,实是想与您好好谈谈孩儿外放之事。”
富察马奇正伏案审阅着一些文书,听到傅明的话,缓缓抬起头,目光落在傅明身上,神色略显复杂,似有疑惑,又似带着一丝审视,开口问道:“傅明,你此举可是打算离开家族,另谋发展?”
傅明心中猛地一紧,感受到阿玛目光中的深意,但还是咬了咬牙,鼓起十足的勇气说道:“阿玛,孩儿对家族的情况心里清楚得很。自孩儿幼年丧母,这么多年来,多得阿玛您悉心照料,孩儿心中对您感激之情,犹如滔滔江水,无以为报。
只是孩儿一首胸怀壮志,也想凭借自身的能力,到外面的天地去闯荡一番,实在不愿一辈子都困在京城,只依靠家族的庇佑过活。孩儿渴望能闯出属于自己的一片天地,也好为家族增光添彩。”
富察马奇静静地听着傅明的话,手不自觉地轻轻敲击着桌面,陷入了沉思。他心中明白,傅明这孩子向来就有志气,且不说这孩子的志向,单看如今朝堂局势,当今圣上己西十七岁,太子弘皙也二十七了,最近朝堂气氛愈发紧张,保不齐会生出什么变故。让部分族人外放,倒也能给家族留条后路。
思索片刻后,马奇神色缓和了些,问道:“男儿志在远方,阿玛自然是支持的。只是这外放之地众多,你可有具体的打算,想去哪里?”
傅明听闻阿玛支持,心中一喜,赶忙思索起来。弘晓此前与他提及希望去济南平阴县,那自己便去济南商河县吧,如此二人离得近,日后也好相互扶持。
主意既定,他赶忙说道:“阿玛,儿子想去济南商河县当个县丞。听闻商河县虽小,但发展潜力颇大,儿子想去那里施展一番拳脚。”
“那好,既然你己有想法,阿玛尽快帮你活动此事。”马奇微微点头,心中暗自思忖,济南这地方不错,离京城不算远,富察家也有能力照应得到。
傅明见阿玛如此干脆,心中一热,赶忙说道:“阿玛,儿子还有一事相求。儿子想在成亲之后,便即刻下放。”
马奇何等精明,一听便明白了傅明的心思,不禁笑骂道:“你小子,打的什么主意,阿玛还能不清楚?你莫不是想带着塔娜一起外放?”
傅明不好意思地挠挠头,坦诚说道:“是的,阿玛。儿子实在不放心留塔娜一个人在家里。塔娜生性纯善,儿子怕她无人照应,受了委屈。”
“行,你这点心思,阿玛懂。”马奇心中清楚家里的状况,自己的妻子,也就是傅明的继母,平日里手段就颇为厉害。若留下塔娜,少不了会给她立各种规矩,为难她。沉吟片刻后,马奇点头道:“阿玛会安排好的,你也无需过于担忧。”
傅明感激地看着阿玛,又想到继母可能会从中作梗,心中不免有些担忧,赶忙说道:“希望阿玛先不要声张此事,儿子想等事情彻底确定下来再说,以免中途横生枝节。”
马奇自然明白傅明担心继母会从中阻拦,他也不愿看到家里无端内斗,破坏了家族的和谐,当下便爽快地答应道:“行,阿玛答应你,定会保密。你且安心准备婚事,外放的事儿,阿玛会妥善处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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