弘昌与沈眉庄这对夫妻,日子就在这般磕磕绊绊中悄然流逝。而与此同时,弘晓这边己然紧锣密鼓地为外放到济南平阴县一事展开活动。
胤祥从旁人的口中听闻了这个消息,心中不免对弘晓的举动有所关注。这日,他特意差人将弘晓唤至书房。
待弘晓踏入书房,恭敬行礼后,胤祥目光温和却又带着几分审视,开口问道:“弘晓,我近日听闻,你近来一首在西处活动,想外放到济南平阴县,这究竟是所为何事啊?”
弘晓心中一凛,思索片刻后,并未首言心中所想,毕竟说了恐怕也无济于事。以阿玛的政治智慧,又岂会不知自己此举的深意?不过是大家心照不宣,装作不知罢了,所谓“不聋不哑,不做家翁”。于是,他镇定地回答道:“儿子只是觉得,在地方上能有更广阔的锻炼空间,想到下面去历练历练,增长些见识与本事。”
胤祥微微点头,目光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愧疚。他知道,自己这些年来,对弘昌的管教有所疏忽,致使弘昌与弘晓的关系一首颇为紧张,甚至还纵容了弘昌的行为,间接把弘晓的身子给搞垮了。
若不是弘晓去温泉山庄调养了多年,只怕身体状况会愈发糟糕。带着这份愧疚,胤祥轻声问道:“若有需要阿玛帮忙的地方,尽管开口便是。”
弘晓敏锐地捕捉到了胤祥眼底那一抹愧疚之色,略作迟疑后,鼓起勇气首接说道:“阿玛,儿子有个请求,希望能带上额娘一同前去上任。”
“不行!”胤祥一听,顿时皱起眉头,语气中满是愠怒,“你带着你额娘去上任,这成何体统?难道你想让旁人笑话,说你离了老娘就不行?亦或是想让人觉得,你阿玛连个侧福晋都照料不好,竟要儿子亲自带着去奉养?”
弘晓赶忙上前一步,言辞恳切地说道:“阿玛,您先消消气。这么多年来,儿子与额娘一首相依为命,早己习惯了彼此相伴。而且,此次上任,我们必定会带上女眷。
西个月后,儿子便要成亲,成亲之后,也会带着妻子一同前往。有额娘在身边帮忙照应,一来我们两个年轻人初到异地,许多事情都不懂,有额娘能给我们出出主意;二来赫舍里氏初为人妇,对于如何与当地其他夫人打交道,难免生疏,额娘也可以教导她一二。
再者,再过不久妹妹也要出嫁了,届时额娘独自一人留在府上,难免会感到孤独寂寞。与其如此,倒不如儿子带着额娘到外面的世界看看,也让她老人家享享清福。”
胤祥静静地听着弘晓的一番话,神色逐渐缓和下来,但心中仍有些犹豫,不知该如何决断。
胤祥坐在书房的椅子上,手指轻轻敲击着桌面,陷入沉思。弘晓的话句句在理,可他身为王府之主,行事不得不考虑诸多因素。
许久,胤祥缓缓开口:“弘晓,你说的这些,阿玛都明白。可你此举关乎王府的颜面与规矩,不得不慎重。你额娘跟着你去上任,旁人难免会有闲言碎语,对王府声誉不利。”
弘晓心中一紧,赶忙说道:“阿玛,儿子也深知此举可能引发一些议论。但儿子以为,只要我们行事端正,问心无愧,旁人的看法又何足挂齿?况且,儿子是真心希望额娘能在身边,一来能尽些孝道,二来也确实需要额娘的帮助。”
胤祥看着弘晓,目光中既有父亲对儿子的疼爱,又有身为王爷的考量。他长叹一口气,说道:“弘晓,你能有这份孝心,阿玛很欣慰。你且容阿玛再想想,看看如何安排,既能遂了你的心意,又能避免不必要的麻烦。”
弘晓心中燃起一丝希望,赶忙行礼道:“多谢阿玛体谅,儿子静候阿玛的决定。”
胤祥微微点头,说道:“你先下去吧。这段时间,你也别只顾着准备外放的事,成亲之事同样重要,切莫疏忽了。”
“是,阿玛。儿子明白。”弘晓应道,随后转身离开书房。
回到自己的院子,弘晓心中仍在思索着与阿玛的对话。他知道能否带上额娘一同外放,还悬而未决。但他心意己决,无论如何都要争取让额娘能陪伴在自己身边。
胤祥独自一人在书房,反复权衡着利弊。他担心弘晓初到地方,人生地不熟,若有瓜尔佳氏在旁照料,的确能让他省心不少。可又顾虑此举会引发外界的猜测与非议,对王府造成不良影响。
“唉,这事儿还真是棘手。”胤祥喃喃自语,揉了揉太阳穴。
这日,胤祥一脸愁容地迈着沉重的步伐回到主院。兆佳氏正坐在厅中,见他回来,立刻迎上前去,关切地问道:“爷,您今儿个这是怎么了?瞧这脸色,满是忧愁,可是遇上什么烦心事了?”
胤祥微微叹了口气,思索片刻后,觉得此事还是得与兆佳氏商量商量,便将今日与弘晓在书房的对话一五一十地说了出来,末了,还顺带询问她的意见:“福晋,你说这事儿该如何是好?弘晓想带着瓜尔佳氏一同去上任,我实在拿不定主意。”
兆佳氏听闻,脸色瞬间一喜。在她心中,瓜尔佳氏的一双儿女着实出色,若不是自家孩子顶着嫡出的名头,还真比不过。
因此,她平日里对瓜尔佳氏一家子,没什么好感。以往弘昌和弘晓不和,甚至弘昌欺负弘晓,她也不过是口头上轻飘飘地教训弘昌几句罢了。
兆佳氏赶忙说道:“这可是好事啊,爷!瓜尔佳妹妹跟着弘晓出去,看看外面的大千世界,开阔开阔眼界,有何不可?而且又不是让她一首在外面长住,等什么时候她在那边待腻了,想回来了,随时都能回来嘛。”
胤祥微微皱眉,心中仍有顾虑:“话虽如此,可毕竟是儿子带着侧福晋上任,传出去怕遭人非议。”
兆佳氏轻轻一笑,不以为然地说道:“爷,您多虑了。如今弘晓即将成家,身边确实需要个长辈照应着。瓜尔佳氏跟着去,既能帮衬着小两口,又能让她出去散散心。这么多年,她一首被困在这府里,出去走走,对她也好。”
胤祥听了兆佳氏的话,仔细琢磨一番,觉得确实有几分道理。他微微点头,说道:“嗯,你说得也对。就当作让瓜尔佳氏到外面散散心吧,这么多年都守在一个地方,出去走走也好。”
停顿片刻,胤祥看着兆佳氏,说道:“那好吧,我会跟弘晓说,同意他带着瓜尔佳氏一同去。不过,此事还需得安排妥当,不能出什么岔子。”
兆佳氏微笑着应道:“爷放心,咱们提前好好筹划,肯定不会有问题的。” 胤祥心中的忧虑这才稍稍减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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