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凤琴从枕头下翻出一张泛黄的照片合影。
几次搬家，再加上保存不好，合影中两个人的脸己经变的斑驳不清。
不过，仔细分辨，也能看出照片上合影的男女五官都很出挑，是一对璧人。
“唐沣……我没有教育好咱们的孩子。”
李凤琴轻轻抚摸着照片，眼底是无尽思念：“当初……你父亲来要孩子，也许我就应该给他们。可是，你说过，不想和唐家有来往……”
“我到底是不是做错了呢？”
咚咚咚——房门外传来女儿的声音：“妈，我能进来不？”
李凤琴把照片放回枕头下，擦了擦脸颊上的泪痕，吸了吸鼻子，道：“进来吧。”
“妈，我下了一把挂面，您吃一口！”唐珍珍端着一碗面条进来。
“我没胃口。你给你哥端去。”
“妈！我哥说，您要是不吃，那他也不吃。”
唐珍珍放下面条，撒娇道：“我哥知道错了，您别生他的气了行不？”
“我是气我自己！”李凤琴叹了口气，自嘲道：“带着你们两个吃了这么多年苦，没教好你们，是我无能。”
唐珍珍看到母亲眼尾泛红，明显是刚刚哭过。
她心头一阵难受，坦白说道：“妈，拍马屁这事儿，真是我出的馊主意。您别错怪我哥。”
“珍珍，不是我不信你的话，实在是……”
李凤琴也不好首说女儿不太聪明，委婉道：“你是个首肠子，一根筋，我怎么都不相信你会这些弯弯绕绕的东西。”
唐珍珍听出来母亲的意思，笑道：“妈，我最近开窍了，可不是以前的笨蛋了呢。这次是我看裴泽铭，段军还有王芸都有来头，所以怂恿我哥巴结他们。”
“您要是不喜欢这样，以后我们不做就是。”
其实，唐珍珍并不觉得“巴结”裴泽铭有什么问题。
像她们这种底层的人，没有背景没有家底，能够搭上一个有背景的人物，那绝对能少走弯路。
这次唐振轩和那个护士有冲突，最后处理结果不但没有损失，还获得了深造机会，不就是最好的例子？
不过，唐珍珍也能理解母亲。
每个人的想法不一样，底线也不同。
唐珍珍经过上辈子十几年的社会家庭双重毒打，变得现实，而李凤琴显然跟她不一样。
“这事儿，真是你想出来的？”李凤琴盯着女儿看了半天，见她不像说谎，道：“珍珍……你怎么会突然像是变了个人呢？”
唐珍珍心里“突突”了两下，面上平静，道：“妈，其实我前两天做了个梦。梦里我哥被刘萍萍打压，最后没了工作，还被人害了。你和我哥都离开我，不要我了……”
唐珍珍说的半真半假，她实在是说不出口，母亲和哥哥是因她而死。
“离开你？你梦见我们死了？”李凤琴听懂女儿的意思，笑道：“梦都是反的，你梦见我们死了，那是给我们添寿呢！”
唐珍珍吸了吸鼻子，按捺着心里酸涩道：“妈，梦是不是反的我不知道，我就知道我不能没有你和我哥。”
“从今以后，我只想你们过得好！”
“妈也想你们过得好。可是……珍珍啊，过得好也要脚踏实地啊。”
李凤琴摸了摸女儿的额头，苦口婆心道：“靠着溜须拍马爬上去，最后会怎么样？那就像是空中楼阁，早晚有一天会摔下来。”
爬得越高，最后摔下来死的越快。
“妈，我们只是想和裴泽铭他们搞好关系。”唐珍珍辩解道。
李凤琴点头道：“我明白。我不是阻止你和振轩去跟人家搞好关系，而是……”
“妈，您放心，我就算拍马屁，也懂打铁还需自身硬的道理！”
唐振轩突然推门进来，道：“我会好好学习医术，不会当只会阿谀奉承的小人。”
“好！振轩，希望你说到做到！”李凤琴眼底划过一抹赞赏，心头的郁结散开。
还好，儿子明白她的良苦用心。
如果唐振轩真的走歪了，以后万一遇见了唐家的人，那结果……
李凤琴想到丈夫曾经的叮嘱，再次开口道：“振轩，当医生必须要有医术，别想着走捷径。”
“妈，我记下了！”唐振轩郑重应下。
唐珍珍在旁边看着母亲和哥哥和好，心情大好：“哥，你饿了没？我给你下面条去呗？”
“你还说！明明知道我没吃，还端着面条在我面前转悠！”
唐振轩跟母亲告状：“妈，唐珍珍就是故意的，端着面条考验我的意识力！”
“你妹妹也是关心你！喏，这面条你先吃！”
“妈，您先吃！”
母子俩互相推让，唐珍珍从外面拿进来一个空碗，三两下把面条平分：“来来来，你们俩别谦让了，一人一半！”
“唐珍珍，我发现你现在真的变精了啊。”唐振轩说道。
李凤琴看着均分的两碗面条也认同，“珍珍不开窍则以，一开窍真是不一样。”
说到这儿，李凤琴看着女儿，询问：“珍珍，既然你变聪明了，要不要考虑去学校念书啊？”
“妈说得对，女孩子还是要多读书。”
唐振轩立刻点头，认同道：“对，唐珍珍，你要是脑子开窍了，还是回去上学吧。”
“上学？算了吧——”唐珍珍立刻摆手拒绝：“我拿起书就犯困，压根不是读书的料。”
“妈，我还是想做生意。”
唐珍珍正式跟母亲说了想接手医院“营养餐”的想法，道：“以后要是能做得好，客源肯定不用发愁。”
李凤琴也表明自己的立场：“你们两个无论做什么工作，只要不走歪门邪道，踏踏实实，我都支持！”
“谢谢妈妈。”唐珍珍确定了母亲的态度，心里瞬间有了底气。
唐振轩也是对母亲做了保证，确保自己要专业过硬，而不是靠着拍马屁去当医生。
吃过晚饭，李凤琴回房间休息，唐振轩则是喊妹妹去自己屋子。
“刚才妈在，我没问你，白天去食堂怎么样？”
唐振轩好奇问道：“食堂承包要多少钱？”
“哥，你们食堂那就是个坑。所以我打算重新找个地方。”
“重新找地方？哪里啊？”
“咱们家属院，你看行不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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