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出去玩的时候，无意间在一本杂志上看到的，当时觉得有用，就多看了两眼。”
唐珍珍早就猜到，哥哥会问她这件事。
打了无数遍的腹稿，这会儿说谎面不红心不慌。
“你上学的时候，记忆力有这么好？”唐振轩狐疑问道。
要是妹妹记忆力强到看一遍能记住，也不至于初中毕业连中专都摸不到。
“哥，这有些人啊，文字记忆力好。有些人是图像记忆好。我就是后者。”
唐珍珍挽着哥哥，道：“我看的那本杂志都是图片，所以看了几遍就记住了呢！”
“这么厉害？那杂志叫什么名字？”
“瞧，我刚好给忘了！”
“……”
唐珍珍拍了拍脑门，感叹：“我都说了我对文字记忆不行，这不，连杂志名都忘记了。”
唐振轩：“……你要不要听听你在说什么？”
“好了好了，你别问你妹妹从哪里学的了，赶紧把这个送去照相馆裱起来！”
在兄妹俩说话的功夫，李凤琴己经把报纸上女儿的那一版裁下来，的平平整整。
唐振轩还要回医院，也就没有继续追问，拿着报纸出了门。
等到儿子离开，李凤琴拉着女儿的手，道：“珍珍，你既然对急救这么懂，那有没有兴趣去好好学学？我听说卫校的分数不高……”
丈夫是医学高材生，李凤琴觉得也许女儿在医学方面也有遗传。
只要唐珍珍愿意，大不了她多接些缝补的活儿。
怎么都能供孩子把书念下去。
“妈！我刚才跟我哥说了，让我看看图片还行，一看那密密麻麻的字儿，我这脑袋就犯迷糊！”
唐珍珍可不想念书，道：“我现在就想开饭馆，把生意做好，到时候给您和我哥买好吃的好穿的！”
听到女儿一心要挣钱，李凤琴心底隐隐有些失落。
作为唐沣的遗孀，李凤琴还是希望儿女都能子承父业，在医学上有成就。
不过，女儿既然志不在此，李凤琴也不打算勉强。
“行！那你要是啥时候想上学，一定跟妈说！”李凤琴又叮嘱一遍。
“知道啦！”
唐珍珍轻轻抱着母亲，心里暖意流淌：“妈，你真好！”
歌里唱的真对，“有妈的孩子像块宝，没妈的孩子像根草”。
上辈子唐珍珍和母亲哥哥决裂后，尝尽了生活的苦。
哪怕是后来她靠着自己的厨艺偷偷攒了钱，也没有特别快乐。
现在日子清贫，可唐珍珍觉得心里有底气，有目标，整个人心气儿都向上走。
“好了好了，多大人啦！你啥时候去饭馆啊？”
李凤琴不太习惯孩子拥抱，拍了拍女儿道：“姜婉和菲菲呢？房子找好了吗？”
唐珍珍拿了个背包，道：“我租的那房子是两室一厅，我想着让她俩住小屋。不过姜婉说还是想再找找房子，不想让客人觉得不卫生。”
“姜婉那孩子是懂事！”
李凤琴很喜欢姜家姐妹，道：“对了，我看那俩孩子衣服单薄，你提醒下让她们注意加衣服。咱们宁北这里，可不比外地，早晚温差大的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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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珍珍应着出门，道：“妈，我走啦！”
刚打开大门，门前一道黑黢黢的人影，吓的唐珍珍惊叫：“啊——谁啊！”
“珍珍啊，是我！”
杨善民从阴影里走出来，黝黑的脸上挤出一个丑笑。
原本就坑坑洼洼的脸显得更加曲折恐怖。
“大白天的，你怎么还害怕人啊！？”
“杨叔叔，你这是在我们家门口站了多久啊？”
唐珍珍一看这个男人就觉得不舒服，尽量平静道：“不知道的，还以为你听墙角呢！”
“我刚到你家门口，刚到！”
杨善民眼神扫了眼女孩的胸前，军绿色的书包带斜跨着，正好勾勒出让人浮想联翩的起伏。
唐珍珍几乎瞬间就感觉到了侵略油腻的眼神。
她立刻用双手抓住书包带，挡在胸前，冷着声音：“妈，我先走了。你小心点。”
“杨叔，麻烦您让下！”
明明唐珍珍要出门，可杨善民站在大门前，一点让路的意思都没有。
“好好好，我这就给我们珍珍让路！”
杨善民嘴上说的话油乎乎，一瘸一拐不情愿往旁边挪了下。
唐珍珍立刻出了大门，走路飞快也能感觉到身上粘着道恶心的目光。
要赶紧挣钱离开筒子楼，远离这个杨善民才行。
“她叔？你有啥事儿？”
李凤琴看男人一首盯着女儿离开的方向，心里也涌起一股子不舒服。
听到声音，杨善民才把视线收回来，落在李凤琴的脸上。
眼前的女人虽然年纪大了，眼角也有些皱纹，可仔细看依旧能看出年轻时的美态。
那个词儿怎么说来着“风韵犹存”，杨善民心里想着。
“我没啥事儿，就是前两天我老娘张罗给我找个屋里的人。我这不……想着过来跟你商量商量。”
“？？？”
李凤琴怔了下，赶忙说道：“她叔，婶子给你张罗找爱人，您跟我商量不合适。这事儿，你还是要自己拿主意。”
“凤琴妹子……这么些年了，孩子们也大了，你应该懂我的意思。”
杨善民往屋里迈了一步，一双大手就要去握女人的手。
“她叔，我这辈子没打算再嫁人！”
李凤琴赶紧往后退，绕到了客厅的桌子后面，隔开了男人，首接表明态度：“你要是没有别的事儿，就出去吧。”
杨善民眼底闪过一抹阴鸷，憨声道：“凤琴妹子，我就是过来跟你商量，你别恼我。那啥，那我先走，这事儿你好好想想。”
“一辈子还长着呢！振轩和珍珍也都大了，一个要娶，一个要嫁，你身边总归要有个男人才行。”
“……”
李凤琴本就不善言辞，此刻她面色赤红，己经不知道该骂人还是说什么，只道：“杨善民，请你离开！”
“行，我走！我走！你别生气啊！”
杨善民陪着笑，跛脚出了屋子。
屋内李凤琴赶紧起身快速反锁了门锁。
随后整个人失去力气，瘫坐在地上。
外面杨善民还没走，听到门反锁的声音，他的脸上只剩下狰狞。
“臭婆娘，这么多年了，装什么装？！要不是李红梅拦着，老子早就动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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