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珍珍在厨房做菜，不一会儿外面就传来姜菲的惊呼声。
忍不住好奇出去一瞧，原来是李凤琴按照杂志上裙子的样式用废纸壳原模原样剪了出来。
“珍珍姐，你快来看！”
姜菲拉着女孩指地上剪好的纸壳：“阿姨剪出来的样式，和杂志上一模一样呢！”
地上的纸壳分了几块拼接，是李凤琴量了姜菲尺寸剪出来的。
不过，就是看纸壳子，就真的和杂志上的裙子样式一点不差。
“阿姨，您这手也太巧了！”
姜婉盛好了饭菜，从厨房跟出来，也夸赞道：“这要是布的话，缝一起不就做成了？”
那杂志上的裙子，随便一条都要几十上百块。
姜家姐妹以前在沪市住，也没遇见过能把杂志上的衣服原模原样做出来的裁缝师傅。
没想到，宁北这个小地方，会有手这么巧的人。
而这个人她们还正好认识。
“阿姨，我下午就去扯布，您一定要给我做，成不？！”
“可以！”
李凤琴做了这么多年的衣服，还是头一回得到这样的认同。
不过话说回来，来找她的人，大多也不追求款式，就是很普通的大众样式。
李凤琴也没机会施展自己的裁缝手艺。
“珍珍姐，那我们等下一起去百货大楼吧？”
姜菲拉着唐珍珍央求道：“咱们正好一起逛逛呗。”
“珍珍，等下送了午饭，咱们就一起去逛街吧？李阿姨，您也一起。”
“我就不去啦！”
李凤琴哪里舍得逛街，当即拒绝：“昨晚我没休息好，下午我想睡一觉。你们三个去！”
“行！那送完饭咱们一起去。”唐珍珍欣然答应。
重生回来好几天了，唐珍珍还没去过市中心呢。
既然姜家姐妹要去，那她也去一趟。
“太好了！”姜菲高兴拍手，主动道：“珍珍姐，你休息会儿，我去装饭盒！”
姜婉很有眼力见，道：“珍珍，那你和阿姨休息会儿，饭盒我跟菲菲装。”
说完对着唐珍珍眨眨眼：你再劝劝阿姨，让她一起去逛街呗。
唐珍珍知道母亲是怕花钱，所以才找了个借口不一起去逛街。
等到姜婉姐妹俩进了厨房，唐珍珍首接道：“妈，等下咱们一起去逛街吧？您别担心钱的事儿，我这里有!”
“珍珍，我真不去逛！再说，我也没啥想要买的东西。”
李凤琴拍了拍女儿手背，笑道：“你啊，挣的钱是辛苦钱，该省还是要省。”
“不过，你等下和婉婉她们去逛，想买啥别抠着。”
“喏，妈这里还有两块钱，你拿着。”
李凤琴从手帕里拿出的几张毛票。
一角，两角，五角……最大的面值就是五角钱。
“妈，这钱您留着！”
看着手绢里仔细包着的零钱，唐珍珍心里阵阵发酸。
“没事儿，你拿着！”
李凤琴执意把钱放到女儿手中，道：“回头我再补两件衣服，这钱就有了。”
家属院里的人都知道李凤琴补衣服又好又便宜。
谁家有缝补的活儿都会找过来。
不过可惜的是，找李凤琴做衣服的人很少很少。
宁北本地人都认从外地过来的裁缝师傅。
李凤琴缝补手艺再绝，也没人觉得她会把衣服做好。
怕女儿心里有负担，李凤琴又道：“你们逛完，要是菲菲买了布料，那你就顺便买些同色的线。”
唐珍珍劝不动母亲，最后只得放弃。
出门后，姜婉看出来唐珍珍情绪低落，安慰：“没事啦，等下我们给李阿姨带些吃的用的，到时候买都买了，她心疼钱也没办法啦！”
唐珍珍吸了吸鼻子，自嘲：“被你看出来了！”
“以前，我妈也特别节省，跟李阿姨一样呢！”
“那现在……”
“后来，她死了，她省下来的钱都被另一个女人花了。”
姜婉说的坦然，耸耸肩：“女人结了婚都省吃俭用，一心为男人省钱。要是遇见个有点良心的还好，要是遇见像我爸那种狗东西，那就是死了，都不能瞑目！”
唐珍珍：“……”
“怎么？我是不是吓到你了？”
姜婉说完，注意到女孩一首盯着自己，连忙道：“不过也不是所有男人都没良心，你可别被我影响。”
“我不是那个意思——”
唐珍珍苦笑道：“我在想，要是早点遇见你就好了。”
如果上辈子遇见了姜婉，也许唐珍珍的人生就不会那么苦。
可惜，人生哪里有那么多如果呢？
“你现在又没结婚，也没处对象。”
姜婉怔了下，笑嘻嘻道：“现在遇见我也不晚啊，你说是不是？”
“对，不晚！”唐珍珍莞尔一笑。
俩人按照订餐的单子送了餐，又有不少新的客人想要在唐珍珍这里订营养餐。
姜婉一一记下来，让这些想订餐的人准备好餐费，如果订单她们接的话，下午过来会收定金。
“珍珍，病人餐还是要慎重，万一遇见找茬的，咱们得不偿失。”
姜婉把记录下来的订单信息递给女孩，道：“昨天菲菲记的订单，有几个就不合适，刚才我己经退掉了。”
唐珍珍接了姜婉记录的订单，才发现这单子上不但有病人想要吃的菜肴，口味，连带病人的病症，忌口都记录着。
比如：糖尿病人，不能吃含有糖类，高碳水的食物。
肾病科的病人，对于高嘌呤和重油烟的食物忌口。
还有产科做了手术的病人，坚决不能吃发的食物。
姜婉对病人信息做了详细记录，有些危险的病症，忌口多的病症，就算找上门订餐，她都给一口回绝了。
“婉婉，你懂得可真多！”
唐珍珍看着写了满满一页的纸，佩服道：“这订餐还学问这么多。”
什么高嘌呤，高碳水，这些词儿还是唐珍珍问了才知道啥意思。
“珍珍，你先辛苦一阵子，等我最近想想，有什么生意能做的轻松又赚钱，咱们再商量。”
姜婉很心疼唐珍珍的辛苦付出。
她更是清楚，想要赚大钱，靠着眼前这个女孩子做饭肯定实现不了。
现在正是经济改革的好时候，姜婉有信心能找到赚钱的生意。
俩人正说着话，唐珍珍看到哥哥心事重重从面前走过，她立刻喊了一声：“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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