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八章：番外?七王情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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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雁门关的孤月寒枪
深秋的雁门关，玄甲军的营帐在朔风中猎猎作响。萧景渊将最后一块干粮塞进嘴里，羊皮帐外传来巡逻士兵的甲叶碰撞声。他腰间的长枪 “裂冰” 泛着冷光，枪穗上的红缨己被边塞的风沙染成褐色 —— 那是他镇守边疆的第十五个年头。
“将军，漠北蛮族又在关外集结了。” 副将掀开帐帘，积雪从他的斗笠上簌簌掉落。萧景渊起身时，玄甲上的冰碴落地有声，他走到挂在帐壁的地图前，指尖落在标注着 “黑风口” 的位置：“传令下去，今夜奇袭，用‘火油箭’烧他们的粮草。”
月光透过帐缝照进来，在地图上投下细长的阴影。那阴影的形状，像极了多年前在御花园初见苏沐颜时，她鬓边插着的白玉簪。那时她刚穿越而来，还穿着沈落雁的旧衣，站在萧玄烬身后，眼神里带着不属于宫廷的清澈。
“将军？” 副将的呼唤将他拉回现实。萧景渊握紧长枪，枪杆上的裂纹是去年与蛮族狼王搏斗时留下的。“出发。” 他的声音比雁门关的寒风更冷，却在转身的瞬间，指尖无意识地着枪穗 —— 那红缨，是仿照当年苏沐颜衣袖上的绣线颜色染就的。
（二）御花园的初见惊鸿
萧景渊第一次见苏沐颜，是在皇兄的登基大典后的赏花宴。彼时他刚从边关回京，玄甲上还带着征尘，却在看到那个为皇后解毒的女子时，生生顿住了脚步。
她穿着一身月白医袍，正用银针刺入皇后的穴位，动作利落得不像深闺女子。当毒血从针尾渗出时，她眉头都没皱一下，反而转头对身边的小太监说：“记得用酒精消毒，免得二次感染。” 那陌生的词汇让在场的人都愣住，唯有萧景渊注意到，她耳垂上的银坠，与自己在西域战场捡到的一块月光石极为相似。
“七弟，过来见过你皇嫂。” 萧玄烬的声音传来，带着他从未有过的温柔。苏沐颜抬头看来，目光在他玄甲的枪伤疤痕上停留片刻，突然道：“王爷的旧伤该换药了，我这里有特制的药膏，能去疤。”
那罐药膏至今还放在他的军帐里，锡制的罐身己被得发亮。萧景渊知道，从那一刻起，有些东西就不一样了。他开始频繁地回京，理由是汇报边防，实则是想多看她几眼 —— 看她在毒医司教导弟子，看她与皇兄在桃花树下对弈，看她偶尔露出的、不属于这个时代的鲜活笑容。
（三）终身未娶的沉默誓言
太后为萧景渊选妃的旨意送来时，他正在擦拭长枪。鎏金的圣旨落在案上，烫金的 “赐婚” 二字刺得人眼疼。副将以为他会像从前一样首接拒接，却见他提笔在回执上写下 “臣，谢恩”，只是那墨迹，深得仿佛要透过纸背。
三日后，萧景渊以 “边疆告急” 为由，带着亲兵返回雁门关。临行前，他去毒医司告辞，正撞见苏沐颜在培育新的毒草。“这是‘相思子’，” 她指着盆中红色的果实，“毒性极强，却能治心病。”
萧景渊的心脏猛地一缩。他看着她专注的侧脸，突然笑道：“皇嫂若是培育出解药，别忘了送臣一份。” 苏沐颜抬头看来，眼中带着笑意：“王爷有什么心病？” 他却转身就走，披风扫落的几粒相思子，被他小心翼翼地收进贴身的荷包。
从那以后，无论太后送来多少世家女子的画像，萧景渊都以 “军务繁忙” 为由推脱。他在雁门关的军帐里，亲手种下一片相思子，看着它们在风沙中顽强地开花结果，像极了他那份见不得光的心思 —— 明知有毒，却甘之如饴。
（西）忘忧草的艰难培育
萧景渊在漠北荒原发现忘忧草，是在一场惨烈的战斗之后。蛮族的毒箭射中了他的左臂，军医都束手无策时，他却在昏迷中闻到一股奇异的清香。醒来时，发现伤口旁长着一株紫色的小草，草叶上的露珠正缓缓渗入皮肤，剧痛竟减轻了许多。
“这是‘忘忧草’，” 被俘的蛮族巫医颤抖着说，“十年才开一次花，能解百毒，更能忘忧。” 萧景渊看着那株草，突然想起苏沐颜偶尔会皱起的眉头 —— 她总说，治得了别人的病，却治不好自己的思乡之苦。
他将忘忧草小心翼翼地移植到玉盆里，带着它转战南北。在缺水的沙漠，他用自己的水囊喂它；在冰封的荒原，他将花盆揣进怀里保暖。有次遭遇沙尘暴，为了护住这株草，他的后背被碎石划得血肉模糊，却在看到草叶依然翠绿时，露出了难得的笑容。
培育忘忧草的三年里，萧景渊拒绝了所有说媒的人。副将忍不住劝道：“将军，您总得有个家。” 他却指着那盆草说：“有它在，就是家。” 只是无人知晓，他每晚都会对着草喃喃自语，说的都是京城的琐事 —— 皇兄又纳了新妃，皇嫂的毒医司开了分舵，甚至连御花园的桃花开了几瓣，他都从密信里记得清清楚楚。
（五）凯旋归的无言情愫
萧景渊凯旋回京那天，京城万人空巷。百姓们举着 “七王千岁” 的牌匾，却在看到他玄甲上的累累伤痕时，自发地安静下来。他骑着战马穿过朱雀大街，目光却越过人群，望向皇城的方向 —— 他知道，苏沐颜此刻一定在城楼上看着。
觐见完毕，萧玄烬留他在宫中用膳。苏沐颜穿着凤袍坐在主位，鬓边的珍珠步摇随着笑容轻轻晃动。“七弟辛苦了。” 她亲手为他斟酒，酒液在玉杯里漾开，映出他眼中的自己，“听说你在漠北找到了忘忧草？”
萧景渊的心猛地一跳，从怀中取出一个锦盒。盒中的忘忧草开着淡紫色的小花，在宫廷的烛火下泛着柔和的光。“臣偶然得之，” 他的声音有些发紧，将锦盒递过去，“见此草如见故人，愿皇嫂此生无忧。”
苏沐颜接过锦盒的瞬间，指尖与他相触，两人都像被烫到般缩回手。她低头看着那株草，笑道：“七弟有心了。” 萧景渊却不敢看她的眼睛，只是望着皇兄鬓边的白发，突然道：“臣明日便回边关。”
萧玄烬握着酒杯的手顿了顿，眼中闪过一丝了然：“也好，那边需要你。” 苏沐颜将忘忧草放在桌案上，花瓣在烛风中轻轻颤动，像极了某人藏不住的心事。
（六）城楼上的目送背影
萧景渊离京的那天，苏沐颜特意去了城楼送行。他穿着便装，只带了两个亲兵，看起来比在战场上温和了许多。“皇嫂保重。” 他对着城楼深深一揖，转身的瞬间，眼眶微微发红。
苏沐颜看着他的背影消失在官道尽头，指尖轻轻拂过忘忧草的花瓣。她想起昨夜皇兄对她说的话：“七弟心里的苦，你我都懂，只是……” 后面的话他没说，但苏沐颜明白。有些情感，注定只能深埋在心底，像这忘忧草，虽能解忧，却解不了命中的注定。
她将忘忧草种在凤仪殿的花园里，每天亲自浇灌。花开的日子，她会摘下一朵，夹在给边关的密信里，信上只写着：“边关苦寒，珍重自身。” 萧景渊收到信后，会将花瓣小心翼翼地收好，与那粒相思子放在一起 —— 一个代表着他不敢言说的爱，一个象征着他唯一的祝福。
（七）边疆月的永恒守望
萧景渊再也没有回过京城。他在雁门关建了一座望京台，每月十五的夜晚，都会独自站在台上，望着京城的方向。台上的石桌上，永远放着两个酒杯，一杯盛着边关的烈酒，一杯斟着京城的桂花酿 —— 那是苏沐颜最喜欢的酒。
有次蛮族再次来犯，萧景渊身中数箭，却在看到敌军旗帜上的狼头图案时，想起苏沐颜曾说过：“狼虽凶狠，却也重情。” 他突然爆发出惊人的力量，斩杀了蛮族首领，自己却倒在了血泊中。
弥留之际，他从怀中掏出那个装着相思子和忘忧草花瓣的荷包，贴在胸口。“皇嫂……” 他喃喃自语，眼中闪过的，是初见时她穿着月白医袍的模样，“臣…… 护得你和皇兄的天下…… 无忧了……”
消息传到京城时，苏沐颜正在为忘忧草浇水。花瓣突然全部凋零，她手中的水壶 “哐当” 落地，泪水毫无预兆地涌出。萧玄烬从身后抱住她，声音带着哽咽：“他到最后，都在念着你。”
（八）忘忧草的无声传承
多年后，苏沐颜在整理萧景渊的遗物时，发现了一本日记。泛黄的纸页上，记录着他镇守边疆的日常，却在每一页的角落，都画着小小的忘忧草。最后一页，是他临终前写的：“见草如见人，此生虽未言，然心己足矣。”
苏沐颜将那本日记和忘忧草的种子，一起埋在了雁门关的望京台旁。次年春天，那里长出了一片忘忧草，淡紫色的花朵在风中摇曳，像极了某人藏在眼底的、从未说出口的温柔。
百姓们说，每当月圆之夜，望京台会传来长枪拖地的声音，那是七王在守护着这片他用生命换来的安宁。而皇城的凤仪殿花园里，总有一株忘忧草开得格外茂盛，苏沐颜会在花开的日子，摘下一朵，放在窗前，望着边关的方向，轻声道：“七弟，我很好，你放心。”
那份深藏在心底的情愫，终究没能说出口，却化作了跨越千里的守护与思念，随着忘忧草的花开花落，在时光里永恒流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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