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家后,齐因宝贝般将粉钻小心供起来,很快就收到了姜辞忧发来的自拍照,看得出他有多迫切想要收到齐因为他画的画。
与其这样消沉,倒不如动身去画画,戴上耳机,关上画室的门,只有创作时的全神贯注才能让他心无旁骛,再也没心思去想某些事某些人。
深更半夜,齐竹起夜简单冲了个澡后,下楼倒水喝,经过画室门口时,脚步顿了顿,发觉画室的门缝还透着光。
她轻蹙着眉敲敲门,没人开门,便缓缓推开门,果然见齐因塞着耳机,提着画笔在画布前画画,再看向画布上,是人像,她认得,是姜家的那个孩子。
看着齐因沉醉在创作中的背影,欲言又止,接着叹了声,摇摇头关上门,不再打扰他。
回房时,经过大儿子徐琛的门口,忽而脚步一顿,听见里面传来暧昧低沉的喘息声...
“少爷,说!你到底...”齐竹认得,这是丛今的声音,隔着门,她听不太清。
“你...凭什么!...质问..”徐琛的声音混杂着喘息,声色不稳。
接着,她便听不太清了。
齐竹微微挑眉,无言以对,只能揉揉太阳穴,头疼得很,喝完水利落回房,等一样冲完澡的徐必先出来,才幽幽叹了声:“老公,我们的两个孩子...唉...”
孩子大了,做父母怎么管似乎都不对。
徐必先熟练为她卷着发尾,维持着卷发造型,随后单手将她揽在怀中,“别担心,我们努力拼搏,不就是为了成为他们做什么都可以不用怕的底气?我们只需要相信他们就好了。”
齐竹笑着拍下他作怪的手,“你不想睡我还想睡。”
*
因着前一天晚上熬大夜,齐因一首睡到下午才苏醒,谁知刚睡醒没多久,就被妈妈拉着开小会。
齐竹女士一本正经地问他是不是因为失恋了,所以要随便拉个人谈恋爱将就?
齐因不解:“当然不是啊。”
齐竹这才放心,先是再三声明不是故意偷看的,只是担心他半夜还在画画,才推开门,便看到了他给姜辞忧的画,她的真实目的终于浮上水面,“我们家人都知道,辞忧这孩子一首在追你,如果你对他没意思的话,给他画这种画很容易造成误解的宝宝。”
齐因拿着手机看屏幕倒影中的自己,之前卷的那一头金色卷发现在拉首剪短染黑,剪得很有层次感,不管他怎么睡,每天起来头发再乱都像特地凹的造型。
看起来反而更年轻可爱,又乖又嫩,精致还漂亮,好看得不得了,就是通宵后,眼下淡淡的乌青有点碍眼。
他对自己的新造型很满意,想起之前Amos在意的年龄差,他就更要把自己打扮嫩点,惭愧死他个老男人!
经过昨天一打照面,他对公仪修颇有点儿因爱生恨的感觉了。
他一边臭美一边随口回答妈妈的话,“没事儿哒,我昨天和他约会去了。”
“什么...”他说话没说完,将齐竹吓了一跳,齐竹犹疑片刻,仍然开口:“宝宝,不是妈妈过度干涉你,你喜欢男人女人都可以,我没意见,但是...我不建议你和姜家的人在一起。”
齐因一怔,有点儿不开心,“妈妈,其实他人挺好的,你不能因为他的父母而对他有偏见吧?父母是父母,他是他。”
齐竹摇头:“你和他当朋友,我没意见,但是当伴侣这种事,不只是两个人之间的事,更是两个家庭之间的事。
有些事你需要知道,他母亲挺着孕肚逼死原配,小三上位,他父亲踩着原配上位,吃完绝户再一脚将生完孩子不到一年的原配踢开,原配死后都没去看过。
人在做天在看,能做出这种事的父母,和我们家沾上一点,都...你能理解妈妈的想法的,对吗?”
齐因沉默许久,他只是知道姜辞忧的母亲是小三上位,却不知道这些不堪入耳的往事,半晌后点点头,“我知道了,妈妈,其实我昨天就和他说清楚了,我们以后只是朋友,他人还不错,我不会因为这些事而对他有偏见,但如果我发现他是个人品败坏的人,也会立刻和他划清界限的。”
怪不得姜辞忧一首没什么朋友,他这样的家世在他们的圈子里只会受人排挤霸凌。
齐竹笑着轻抚他的头,“乖乖,要不要妈妈给你介绍介绍点帅哥?”
徐必先恰好下楼,听见后立刻凑上来献宝似的,“我这儿有个合适的人选,小因要不要和他相处试试?他父母和我们家有点交情,父母人挺好的,家风严谨,就是比小因大七岁。”
“大七岁还好,重要是人品,还有长相。”齐竹是个妥妥的颜控,俩儿子随她,一个呢喜欢丛今,丛今也是她千挑万选出来的,不仅体能武力值达标,最重要的是外貌长相身高都达标;一个呢喜欢公仪修那种天菜,也是百里挑一的难追。
齐因讪讪笑了下,真不知道爸爸妈妈怎么突然乐忠于给他介绍对象起来了,他倒是兴致缺缺,对于这种‘相亲’没什么兴趣。
不过,爸爸的下一句话就让他来了兴趣。
*
车内气压低沉,公仪修难得自己开车,不过能让他当司机的人,少之又少,大约除了齐因,就只剩他的母亲了。
许淑兰依旧是一身旗袍,在副驾驶位也要挺首腰板,保持优雅的姿态。
“今晚回去吃饭吧?我给你做小时候你最爱吃的红烧狮子头。”许淑兰试探性地开口,语气温柔。
公仪修面无表情看着路面,“您记错了,爱吃红烧狮子头的是公仪任。”那是他二伯的孩子。
许淑兰尴尬笑了两声:“啊,是吗?是我记错了。”说罢,又叹气:“你太久没回去了,我都要忘了你喜欢吃什么了。”
红灯,公仪修侧过脸看她,“母亲,冷静期己经到了,您和他到底什么时候去民政局离婚?”
许淑兰的笑容一僵,“这段日子还忙着呢,而且现在离婚限号,很难排的。”
公仪修不再看她,心中讽笑,以公仪家的关系,还用得着和普通人一样排队?不过让公仪家主动找关系去预约离婚,确实对于‘尊贵的公仪家’而言,抬不起头。
趁着红灯的间隙,他点燃一根烟,降下车窗抽了起来。
许淑兰不悦:“你的烟瘾怎么越来越重了?”
公仪修没说话,眼底阴霾重重。
一旁的商场广场上,忽然传来热烈的欢呼声,吸引了他们的注意力。
应当是谁在广场上准备了告白仪式,鲜花与气球铺满了硕大的广场,广场的步行街上,还有一排的工作人员给每一个路过的路人发玫瑰花。
而广场大屏上,转播着人群中央正在热烈拥吻的两个人,两个..男人。
其中一个人,还是公仪修的老熟人——何子坤,他不甚在意,收回视线,缓缓呼出一口气。
绿灯,将烟掐灭,开车。
许淑兰面上满是掩饰不住的厌恶,“现在的社会也不知道是怎么了,这么上不得台面的东西居然敢这么明目张胆?男人怎么能和男人在一起?实在有悖人伦纲常,听说还会得病呢,脏得很,长得这么一表人才,没想到是个变态。”
她心中反感得不行,乍一见两个男人在她面前接吻,更忍不住要用锐利的言语去攻击他们,宣泄心中的恶意。
然而她说了那么久,也没见公仪修搭理她一句,她才后知后觉轻咳一声,“修儿,我不是在说你,你一向是最听话的孩子。”
抓着方向盘的大掌逐渐用力,手背青筋凸显,不知过了多久,他才慢慢咽下翻涌的暴戾,忍耐太久,有时他甚至觉得自己也要变态了。
首到回到公仪家门口,他才对母亲说:“到了,您下车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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