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秋的午后，阳光温柔地洒在艺术仓库翻新的玻璃屋顶上，碎金般洒落在洁白的展厅地板上，宛如流动的时光。展厅的白色墙面上，挂着一幅幅风格迥异的摄影作品。
陆峥站在展品前，目光落在那幅名为《被遗忘的午后》的黑白照片上。
照片里是旧城区的一隅，斑驳的墙面上晾着衣服，树荫下是一位老人和小孩的剪影。平凡却有力。
“你又在发呆。”宋宁音站在他身后，轻声调侃。
他转过身，唇角一挑：“我在欣赏你眼中的世界。”
“你嘴巴再甜一点，这展览会改名叫《陆峥的谄媚日常》。”
他大笑出声，音色低哑而温暖。
自从宋宁音接手艺术仓库改造案，两人便从合作逐渐走近。起初是对艺术空间的改造理念各执一词，后来是并肩跑工地、谈施工、对图纸……再后来，他们开始了一些属于彼此的小约会。
但真正让两人心动，源自一次突如其来的深夜对话。
那天工地收尾验收结束，宁音因施工单位临时取消付款计划，被甲方甩锅，心情低落至极。
陆峥本不打算插手，但听到她深夜独自坐在仓库办公室里哭，最终还是推门而入。
“你在这儿干嘛？”他问，语气故作轻松。
“思考人生。”她鼻音浓重地说。
“思考有没有后悔认识我？”
她抬头瞪他一眼，笑得眼泪都还在挂着：“别太自恋。”
他递过来一瓶温牛奶：“我不太会安慰人，但……你别一个人扛着。”
她盯着那瓶牛奶看了几秒，接过来喝了一口：“谢谢你。”
那晚，他没有离开，而是坐在她对面的沙发里，两人聊了很久，从各自小时候的梦想聊到对城市更新的态度，再从文化价值聊到童年家庭。
“我初中时候喜欢画画，但被家里骂得很惨。”她说，“他们觉得搞艺术是浪费时间。”
陆峥轻轻“嗯”了一声，“我小时候想学打鼓，结果鼓被我哥拆了拿去做科学实验。”
两人相视而笑，那种突如其来的默契让彼此靠近了一大步。
天快亮时，他送她回家。
她裹着风衣站在公寓楼下，忽然说：“陆峥。”
“嗯？”
“我以前从来没有认真谈过恋爱。”
他愣了愣，随即认真地看向她：“那就从现在开始，我们都认真一点。”
宋宁音没有回答，华夏区的变型兔说：欢迎到顶点小说220book.com阅读本书！只是点了点头，缓缓转身进了门。
——
那是他们第一次正式确认关系。
接下来的日子，他们不再拐弯抹角。
陆峥开始主动接她下班，带她去吃她喜欢的川菜小馆，哪怕他辣得首吸气也不抱怨；
周末他陪她逛跳蚤市场，为她挑选老旧胶卷相机，认真研究说明书只为让她拍照时少出一张废片。
他们在雨天一起窝在沙发上看老电影，她靠在他肩上睡着，他动也不动，怕吵醒她。
她第一次带他去见她最亲近的大学闺蜜，闺蜜打趣他：“你终于栽在我们宁音手里了？”
他不以为意，笑得温柔：“心甘情愿。”
——
展览开幕当天，她穿了一袭浅灰色风衣，剪裁简洁优雅。陆峥站在人群中，竟生出一种久违的紧张。
那晚展览结束后，宋宁音拿着一瓶葡萄汽水坐到门廊前的石阶上。
“你不庆功？”
“太累了，想静静。”
他坐在她旁边，静静地陪她一起看天色从暮色转为夜色。
“其实我有点怕。”她忽然说。
“怕什么？”
“怕自己陷得太深。”她转头看他，“你是那种一旦决定就不会回头的人，而我……太习惯一个人了。”
陆峥沉默了片刻，低声：“我确实是不会轻易回头的人。”
他侧过脸，凝视她：“但你也不是随便谁都能靠近的人。你要我慢一点，我可以慢；你要我清醒一点，我愿意跟你一起清醒。”
“你不怕我哪天又躲起来？”
“怕。”他笑，“但我更怕错过。”
宋宁音低头，笑意藏在嘴角。她忽然从口袋里拿出一张照片递给他。
那是两人第一次在工地上争执时，被施工队无意间拍下的合照——她指着图纸，他双手抱臂，一脸“不服”的表情。
“这张照片，我一首留着。”她说，“因为从那天开始，我就知道，你是我命里的‘坏人’。”
他接过照片，轻轻揣进西装内袋。
“那你现在，是不是要考虑，和这个‘坏人’试一场认真的关系？”
她没有回答，只是把头轻轻靠在他肩上。
夜风拂过，两人肩并肩坐在仓库门口，身后是他们一起完成的展览，前方是通往未来的长街。
没有誓言，没有仪式，但他们都知道，这一次，是认真的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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