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傲天看着柳衔月的背影，一段尘封的记忆如同潮水般涌上心头。
上一世，他死时，齐晞己经接近八重天。
而墨昭……
叶傲天记忆中的墨昭在那个时候，似乎依旧停留在一重天开锋境。
甚至比他叶傲天当时的境界还要低一些。
这让叶傲天一度非常困惑。
毕竟墨昭身边的人，无论是齐晞还是档案保密的安晨，都己经是声名鹊起的天才御物使。
但诡异的是，那样“弱小”的墨昭，身边却总是跟着一头实力深不可测的银色巨狼。
那巨狼散发出的气息，十分恐怖。
叶傲天当时只有二重天，并不清楚强者的境界差距。
他只知道，那头巨狼比齐晞强了至少十倍。
而且对墨昭极为依赖和亲近。
叶傲天被兽皇玩弄时曾远远见过一次。
那银狼只是随意一爪，便将另外一头八重天巅峰的妖兽撕成了碎片，凶悍异常。
很多人猜测，墨昭可能是走了狗屎运，契约了一头拥有远古血脉的强大战宠。
所以才能在实力低微的情况下依旧活得滋润。
至于柳衔月……
叶傲天努力回忆着。
上一世，柳衔月这个名字，在他重生前的记忆中，更像是一个传说。
他记得柳衔月在觉醒仪式后，便如同彗星般崛起。
以S级天赋和第一序列的炁物，成为了整个龙国乃至世界瞩目的天之骄女。
甚至压了同为S级天赋的齐晞一头。
她考入了大京炁物大学，进入了所有御物使梦寐以求的最高学府。
然而，就在她声名鹊起，前途一片光明之际，却突然销声匿迹了。
关于她的结局，众说纷纭。
有人说她修炼出了岔子，走火入魔。
有人说她得罪了某个大人物，被秘密处理了。
反正流传甚广的说法都是她死了。
从那以后，叶傲天再也没有听到过任何关于柳衔月的确切消息。
至少，在他能接触到的信息层面，柳衔月这个人，就像是从未出现过一样。
难道……她真的死了？
再联想到之前在觉醒仪式上，柳衔月对墨昭那种近乎痴迷的维护。
以及她那S级的天赋和第一序列的炁物……
叶傲天心中突然冒出一个大胆的猜测。
上一世的柳衔月，会不会是为了保护墨昭而死的？
这个念头一旦出现，便如同燎原的野火般在他心中蔓延开来。
越想越觉得有可能！
墨昭就只是个F级天赋，比他都弱，肯定无法自保。
柳衔月如此优秀，又对墨昭情根深种，如果墨昭遭遇了什么致命的危险。
柳衔月极有可能会不惜一切代价去保护他，甚至付出自己的生命！
想到这里，叶傲天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情绪。
有对柳衔月这种“恋爱脑”的鄙夷，以及浓重的嫉妒。
这样一个病娇女友，谁不喜欢？
凭什么墨昭那个废物能得到柳衔月这样的天之骄女如此倾心？
而且他见墨昭的身边虽然只有齐晞一个人，但丝毫没有为失去柳衔月而伤心。
不过，现在不是想这些的时候。
如果能提前告知柳衔月她未来的命运，说不定能改变一些事情。
甚至因此获得柳衔月的好感，那他的“舔狗攻略系统”岂不是……
叶傲天越想越激动，他觉得这是一个千载难逢的机会！
“柳衔月同学，请留步！”
叶傲天几步追了上去，拦在了柳衔月面前。
他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真诚而恳切。
柳衔月停下脚步，清冷的目光落在叶傲天身上，并无多余表情。
眼前这个男生，头发油腻，脸上还带着几颗显眼的痘痘。
眼神中却透着一种与他外表极不相称的……自以为是？
“有事？”柳衔月的声音清冷，不带一丝情绪。
她和沈雨真不同的地方就是，沈雨真哪怕藏的再好，但却总会流露出对不喜欢的人的厌恶。
但柳衔月不同。
她看绝大多数人都是一样的。
就像是人不会对一张椅子产生厌恶的情绪。
当然，在脚指头磕到它之前，是这样的。
在柳衔月看来，除了墨昭以外的，都是一件件物品，本质上没有区别。
这也是墨昭至今看不穿她的原因。
柳衔月爱墨昭这件事情是不会变的。
叶傲天努力让自己摆出一副高深莫测的样子，压低声音道：
“柳同学，我知道你天赋异禀，未来必定会考入大京炁物大学。”
“但是，我不得不提醒你一句。”
“大京……对你而言，可能并非福地。”
柳衔月愣住，不明所以。
这人有病。
这是柳衔月脑中出现的第一个念头。
“柳衔月同学，我知道我接下来要说的话可能有些唐突，甚至有些匪夷所思。”
叶傲天深吸一口气，努力组织着语言，
“但是，请你一定要相信我！”
他压低了声音，用一种故作神秘的语气说道。
柳衔月闻言，微微一怔。
她饶有兴致地看着叶傲天：“哦？此话怎讲？”
叶傲天见她似乎被自己的话吸引，心中不由得意了几分。
“我曾做过一个……预知梦。”
“在梦里，我看到你进入大京炁物大学后不久，就遭遇了不测。”
“死？”
她的声音轻得像一片羽毛拂过刀刃。
她缓缓转过头，那双清冷的眸子第一次真正聚焦在叶傲天身上。
里面翻涌着一种近乎狂喜的探究，
“为了……昭昭？”
柳衔月下意识地看向KTV包厢的方向，仿佛能透过墙壁看到那个让她魂牵梦萦的身影。
随即，她那双美丽的眸子里，闪过一丝奇异的光彩。
话音刚落，柳衔月脸上的表情瞬间变得……古怪起来。
那是一种混杂着极致的惊喜、狂热的兴奋，以及一丝病态迷恋的表情。
她的眼睛亮得惊人，嘴角控制不住地上扬，甚至连呼吸都急促了几分。
如果，她会死……
那是不是意味着，她是为了保护昭昭而死的？
这个念头如同电流般击中了她。
一瞬间，柳衔月的体温开始上升。
为了昭昭而死……
这是多么……多么美妙的结局啊！
能够用自己的生命去守护自己最爱的人，将自己的存在彻底镌刻在他的记忆深处。
让他永远、永远都无法忘记自己……
柳衔月几乎要陶醉在这种病态的幻想中了。
她猛地吸了一口气，仿佛嗅到了世间最的芬芳。
瞳孔因兴奋而急剧收缩，嘴角咧开一个近乎撕裂的、极致愉悦的弧度：
“哈……哈哈！”
“多么……完美的归宿！”
她仿佛陷入了某种极致的幻想，双手不自觉地捂住了心口，脸颊泛起不正常的红晕：
“用我的血染红他的道路，用我的骨铸就他的神座……”
“让我的名字成为他心口永不愈合的伤疤，成为他午夜梦回时唯一的回响！”
“他会记得我！会为我痛彻心扉！”
“他会抱着我的尸体，让眼泪和绝望浸透他的灵魂，首到时间的尽头！”
“永生永世，他都是我的囚徒！”
叶傲天被柳衔月这突如其来的反应吓了一跳。
这……这剧本不对啊！
正常人不应该是震惊、怀疑，或者害怕吗？
怎么她看起来……这么开心？
还开心得有点吓人！
“是的！”叶傲天硬着头皮继续说道。
他觉得柳衔月可能是被吓到了，所以才会有这种反常的反应：
“我猜测，你很有可能是为了保护墨昭而死的！”
柳衔月眼中狂热的光芒骤然冷却。
被一种更加阴鸷、更加粘稠的占有欲取代。
“不……不对……”
她的声音陡然变得冰冷刺骨，眼神锐利如刀，扫过叶傲天。
仿佛在看一只妄图觊觎她珍宝的蟑螂，
“死？我怎么能死？”
“昭昭是我的阳光，我的空气，我……唯一的真实。”
“没有我，谁来为他剔除那些碍眼的尘埃？”
“谁来确保他的世界，纯净得只剩下我的倒影？”
“那些妄想靠近他的虫子……”
柳衔月微微歪头，露出一抹天真又残忍的微笑，
“会由我，亲手……碾碎。”
“命运带不走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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