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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丽丽在呵护中成长

小说: 我命由我怎由天   作者:娟博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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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丽丽被学校选为主持人

丽丽自上学起就一首是学校宣传队成员,因为长相出众、性格温顺,一首都是倍受宠爱的人。

在家,她是最小的幺女,又是唯一的女孩,上有二个哥哥,倍受照顾,遇到辛苦的事情,二个哥哥揽过去了,遇到幸福的事情,二个哥哥先让给她了,反正她在这个家里就像一朵被骄养的玫瑰,每一处都被关怀、被呵护着。

在学校,她喜欢跟着萍萍,就像一只小猫一样听话和乖巧,萍萍是班长,什么都关照她,她也就顺理成章地接受着,她觉得在哪里都有个保护伞就是最好的事情,风雨来了有人帮忙挡在前面,就不需要自己去费心费力了,美事来了她就自然跟上去也就好了,少不了她的份,这样的丽丽只要维持好自己的美丽和乖巧就够了,永远都是养在蜜罐子的那个人。

自从思思被市歌舞团选拔离开以后,学校就缺了一个大型活动的主持人,学校在全校学生中选拔,萍萍就将丽丽推了上去,在众多的选手报名者中,丽丽长相甜美、清新秀丽,有一种气娴神定的气质,几个回合之后,丽丽力压众议成为了最后的赢家,她真是太开心了,这份不是工作的工作是她梦寐以求的,她虽然性格中不喜欢冲上前去争,但是她喜欢这种得到的感觉,尤其是她想要的东西从小到大都有人帮忙她去争,别人帮她据理力争而她可以手到掂来,那种得到的美妙,真是一种无与伦比的

她被选上成了学校的一号主持人,学校的各种大型活动都自然需要她参加,久而久之,她就得到了无数次的锻炼机会,慢慢地也就水到渠成地练就了自己的风格,她站在舞台前面,诵读着或者诵背着,她那甜甜少女略带羞涩的表情,清亮淡定却稚嫩内敛未脱童声的声音,就像是一朵等待绽放的花蕾挺在枝叶上,让人眼前一亮、清新透亮,充满着期待!

如果说思思是靠天赋异禀的才华征服了观众,那么丽丽就是靠天生丽质的气质同样收服了观众,二个人呈现给大众的感受是完全不一样的,各有各的韵味,按照现在的类别划分,就是一个是实力派,一个是偶像派,思思让大家的感受是欣赏型的,一曲下来,行云流水、宛如天成,而丽丽则是梦想型的,她的一举一动、一颦一笑都是那般无懈可击、如沐春风。

可虽然选为主持,但仅仅靠漂亮的外表是远远不够的,好看的皮囊千千万,有趣的灵魂方能持久,进了这道门,修行靠自己,每个人都明白,丽丽自己也清楚。

“从今天开始,每天早上必须早早起床,给我练习半个小时的朗诵。”二哥建军得知妹妹丽丽被学校选中了做主持人,他知道妹妹平常不爱读书,将来靠读书难有建树,但确实长相漂亮,声音甜美,这个方面要是好好学习、认真打磨,不蒂是一个好办法,说不定将来就能够成才,所以必须好好要求她练好基本功,狠下功夫学,勤勤恳恳练,帮助她的成长是他这个做哥哥的责任。

二、丽丽跟哥哥练习诵读

“在苍茫的大海上,狂风卷集着乌云。在乌云和大海之间,海燕像黑色的闪电,在高傲地飞翔。一会儿唱吧碰着波浪,一会儿箭一般地首冲乌云,它叫喊着——就在这鸟儿勇敢的叫喊声里,乌云听出了欢乐。在这叫喊声里——充满着对暴风雨的渴望!在这叫喊声里,乌云听出了愤怒的力量、热情的火焰和胜利的信心。

……

海燕叫喊着,飞翔着,像黑色的闪电,箭一般地穿过乌云,翅膀掠起波浪的飞沫。”

第一天,哥哥建军叫醒喜欢懒睡的丽丽,早晨五点半准时在自家的阳台上领诵了高尔基写的著名散文《海燕》。

哥哥建军富有感染力的领诵激起了妹妹的跟诵欲望,她一句一句跟在哥哥后面和着、诵着,读着读着建军慢慢地放低了音量,他高兴地看着妹妹一步一步进入了自己的音频,一天二天,一个星期后,丽丽就自己准时起床,诵读着《海燕》……

通过诵读,丽丽终于找到了自己的学习方向,她开始愈发喜欢诵读这个学习方式了,读着读着就激情西射,诵着诵着就深情难抑,她开始可以慢慢地抑扬顿挫、自舒自发了,她从读中得到了力量,她从诵中获得了快乐,诵读成了她永远希望攀附成长的依靠。

萍萍看着丽丽的成长,心里十分高兴,她觉得丽丽的诵读己经有了一定的水准,让人越听越喜欢了,为了增加丽丽诵读的机会,她把自己作为班长平常需要组织大家学习时的朗读学习内容全部交给了丽丽,每天固定给大家播报二次,上午一次是在课间操之后,下午一次是在体育活动之前,每次十分钟,按期进行。

丽丽认真地准备着,她不仅是十分珍惜萍萍给的机会,而且是自己也很喜欢,她通过这样的方式播报,可以在学校积累自己的人脉,提高自己的知名度,一个星期之后,她收获的粉丝越来越多,先是一个班、二个班、三个班,然后是一个年级、二个年级、三个年级,不出半年,丽丽就成了学校当之无愧的名人。

下半年,学校组织朗诵比赛,丽丽别提心里有多高兴了,她觉得自己的春天来了,她要好好努力准备,一定要把朗诵比赛的奖牌争回来,让刘丽丽的名字也在命运墙的荣誉栏上灿烂夺目一回。

朗诵比赛的舞台上,走来最后一位参赛者,丽丽穿着粉紫色的连衣裙,袅袅娜娜像一个仙子一样飘进了舞台。

“我听见回声

来自山谷和心间

以寂寞的镰刀

收割空旷的灵魂

不断地重复决绝

又重复幸福

终有绿洲摇曳在沙漠

我相信自己

生来如同璀璨的夏日之花

不凋不败

妖冶如火

承受心跳的负荷和呼吸的累赘

乐此不疲

我听见音乐

来自月光和胴体

辅极端的诱饵捕获飘渺的唯美

一生充盈着激烈

又充盈着纯然

总有回忆贯穿于世间

我相信自己

死时如同静美的秋日落叶

不盛不乱

姿态如烟

即便枯萎也保留丰肌清骨的傲然

玄之又玄

我听见爱情

我相信爱情

爱情是一潭挣扎的蓝藻

如同一阵凄微的风

穿过我失血的静脉

驻守岁月的信念

我相信一切能够听见

甚至预见离散

遇见另一个自己

而有些瞬间无法把握

任凭东走西顾

逝去的必然不返

请看我头置簪花

一路走来

一路盛开

频频遗漏一些

又深陷风霜雨雪的感动

般若波罗蜜

一声一声

生如夏花之绚烂

死如秋叶之静美

还在乎拥有什么”

……

现场凝固了,没有一丝声息,每一个听众都沉浸在那份《生如夏花》的美丽中,泰戈尔的灵魂一定在震颤,因为那个台上的女孩真如夏花一样美丽、一样绚烂!

三、丽丽获得朗诵比赛冠军

10分、10分,五个赛场评委同时给丽丽打出了10分的满分,就这样,丽丽当之无愧地获得了第一届朗诵比赛的冠军,在宣布结果的那一刻,场下一片欢腾、人声鼎沸,尖叫声一串,仿佛整个比赛场的人员都成了她刘丽丽的粉丝,为她的加冕而狂喜。

刘丽丽成金兰镇的名人了,人们再次传诵着金兰姑娘的传奇……

日子日复一日地过着,丽丽在这种相互和谐的气氛中慢慢长大。

突然在1976年9月9日这一天,学校的广播里转播了《中共中央、全国人大常委会、国务院、中共中央军委告全党全军全国各族人民书》:中国共产党中央委员会、中华人民共和国全国人民代表大会常务委员会、中华人民共和国国务院、中国共产党中央军事委员会极其悲痛地向全党全军全国各族人民宣告:我党我军我国各族人民敬爱的伟大领袖、国际无产阶级和被压迫民族、被压迫人民的伟大导师、中国共产党中央委员会主席、中国共产党中央军事委员会主席、中国人民政治协商会议全国委员会名誉主席毛泽东同志,在患病后经过多方精心治疗,终因病情恶化,医治无效,于一九七六年九月九日零时十分在北京逝世。

……

惊恐、诧异,每一个人都感到万分悲痛,无法抑制那份压抑的情结。

老师们上课也提不起情绪,学生们更是觉得无心向学。第二天,学校便接到上级通知,全国人民统一追思伟大领袖毛泽东,每个学校在统一的时间组织追掉大会,全体师生员工参加,不得缺席!

丽丽接到学校通知,作为毛泽东追掉大会掉词播报主持人,这是个严肃的政治任务,不得有半点差错。

“一定完成好学校领导交给的任务,请校领导放心!”丽丽自成为学校主持人之后就越来越知趣大方,她感恩学校给的每一次难得的机会。

在毛主席的追悼大会上,丽丽声情并茂、悲伤万分地诵读着:“毛泽东主席是中国共产党、中国人民解放军、中华人民共和国的缔造者和英明领袖。

……

中国人民的一切胜利,都是在毛主席领导下取得的,都是毛泽东思想的伟大胜利。毛泽东思想的光辉,将永远照耀着中国人民前进的道路。

……

毛泽东主席的逝世,对我党我军和我国各族人民,对国际无产阶级和各国革命人民,对国际共产主义运动,都是不可估量的损失。他的逝世,定将在我国人民和各国革命人民的心中,引起极大的悲痛。中共中央号召全党全军全国各族人民,一定要化悲痛为力量,

我们一定要继承毛主席的遗志把我国建设成为一个强大的社会主义国家,争取对人类作出较大的贡献,为最终实现共产主义而奋斗。

……

伟大的领袖和导师毛泽东主席永垂不朽!”

丽丽一边诵读,一边啜泣,她和全国人民一样深深地爱戴伟大的领袖毛主席。

中华人民共和国的领土上,每一个人都在恸哭,山河同悲,万里同祭,同心同意化悲痛为力量,共建强大的祖国。

丽丽的播报感染着、鼓励着每一个人,她就是金兰人们的云中雀。

西、丽丽想替哥哥去下乡

丽丽在播报了告全民书之后,突然有一天就感觉自己长大了,她开始明白小时候学的“我们是共产主义接班人”的实际意义,她没有想到在这么重要的一个历史时刻,这么伟大领袖的掉词会通过她的声音向全学校传递,她不仅仅只是历史的见证人,而且还是重要的参与者,她感到自己存在的价值和意义,在某个时刻,她甚至有一种无尚荣光的使命感。

“老刘,老大建华一首都想去当兵,好不容易盼到了这个机会,而且体检都过了,总不能不让他去吧?”

“当然得让孩子去!你想什么呢?”

“不是啊,今天居委会主任找到我,我们家三个孩子必须要给一个去下乡。老大想去当兵,老二成绩很好,学校校长说他今后能有大作为,不能放他去下乡,老三娇滴滴的一个小女孩,总不能让她去吧?”

“我想谁想去就谁去,不要分男孩女孩,女孩子她一样要长大,不能永远都是娇滴滴的啊。”

“你就是重男轻女思想作祟,我一个闺女舍不得的呢!”

“谁说我重男轻女了?现在新社会了,男女都一样,闺女也是我闺女,你舍不得难道我舍得?”

“那怎么办啊?总得报一个啊!”

丽丽放学回家的时候偷听到了爸妈的谈话,她没有想到,她这么快就得面临这样的选择。

“告诉他们吧,他们有权知道也有权报名,告诉他们政策就是了,由他们自己选择自己的人生吧。”刘爸爸无可奈何地叹了一口气,反对刘妈妈的越俎代庖。

丽丽征在那个地方,要是按照以往,都是不需要她去考虑这些事情的,可现在她长大了,懂事了,是应该为这个家分担一点忧愁了,这个事情要是二个哥哥都不能去的话自己也不是不能考虑的啊,平常都是爸爸妈妈和哥哥照顾她,什么都不用她担忧,爸爸说得对,总不能一辈子都这样吧?

晚饭的时候,刘妈妈给他们三兄妹说了下乡的事情。

“我还是去当兵吧,几次了都没去成,好不容易今年有机会了,请你们让我去吧,不要节外生枝又去不了,我真是会疯掉的。再说了,我去当兵相当于完成了下乡的任务,所以,我不能去下乡。”大哥建华坚决不同意下乡,他一定要实现他的军人梦。

“我今年都高二了,明年才高三,能不能与居委会沟通一下,今年先把指标拨给别的家庭,明年我毕业了再去下乡也可以啊,现在功课都没有学完,你们都知道我成绩好,就这么忍心让我放弃啊?我今年不同意下乡。”二哥建军接着表态,他确实是学校理科重点班的尖子,让他去下乡估计他就算是自己同意了学校也不会同意的。

“那你们都不去就我去啰。”丽丽接过二哥的话轻描淡写地说着。

“胡说,你一小屁孩去什么去?”二哥立即眼睛瞪瞪地盯着她,仿佛冒着火。

“谁是小屁孩了?我己经十六岁了,下乡规定可以接受十六周岁的人报名的。”丽丽嘟囔着回复二哥,她觉得自己己经长大了。

“你一个小女孩好好听话就是了,不要什么事情都瞎掺和,去,一边去!”二哥还是呵斥她,用这样严厉的方式向她传递一种爱意!

“小女孩怎么啦?男女都平等,你少欺负我!”丽丽对二哥撅着嘴,他知道二哥是爱护她。

没有结果,饭后大家都陷入了沉默……

五、丽丽瞒着家人报名下乡

刘妈妈没有去回复居委会,居委会可能是因为忙也可能是忘了,没有再上到刘家来催报名。

半个月过去了,这天,在街口突然响起了敲锣打鼓的声音,刘妈妈想可能是哪家办什么喜事了请了戏班子,所以先热场的,就没有去管它,照常在家里做着家务。

“刘家妈妈,快走,车快要开了,再不去就来不及了。”下街的李家妈妈过来,站在刘家门口对着刘妈妈大声地叫。

“什么车要开了?什么来不及了?”刘妈妈纳闷地看着李妈妈说:“你说什么呢?”

“哎呀,你不知道啊?街口送下乡的车马上就要开了,这锣鼓喧天的都敲半响了,你听不见吗?”李家妈妈瞪大眼睛惊讶地看着刘家妈妈。

“我听见了,我现在在忙所以没顾上,怎么?你家儿子去下乡啊?”刘妈妈早就听见锣鼓响了,她平常就不怎么喜欢管闲事,也不愿意凑热闹,就随它响呗。

“是啊,这条街10来个啊,我们也没有办法,他自己也想去就随他去了,现在得去送送他,这一去还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回来呢?”李妈妈说着说着就抹眼泪,真是可怜天下父母心啊!

“那你赶快去吧,我这里有几个鸡蛋你带上,我不知道没有什么准备,这也算是我的一片心意啊!”刘妈妈马上就把临时准备的几个鸡蛋往李妈妈手上塞,陪着她抹眼泪。

“我去你不去啊?你家丽丽也在车上耶。”李妈妈看着刘妈妈的举动,十分不解,难道她不知道自己的女儿也报名下乡吗?

“啊?这臭丫头片子说是要去替哥哥报名,我们没有同意啊!”刘妈妈想起那天晚上丽丽的话,再想想为什么这么久居委会居然没有上门来催她,原来是丽丽己经报名了。

“什么没有同意,你没有看到那个下乡名单啊,早就在那个街中的板报墙上贴出来了。”李妈妈指了指命运墙方向,示意名单就贴在那个上面。

“这个丽丽啊真是的,也不和我们说就自己真去报名了,你等我一下,我马上跟你一起去。”刘妈妈听到这个消息,一股热血冲上头顶,她打了一个趄洌,差点就倒在地上,好在旁边有道墙,靠上去没有倒下。

李妈妈拉着刘妈妈往街口赶,这个时候车己经准备好,正在启动的那一刻,刘妈妈往丽丽身上丢去了一个袋子,那个里面是她临急临忙给女儿准备的一点现金和食品。

车开动了,刘妈妈大声地哭了出来,她颤抖着身子,不停地用拳头捶打自己的胸部,心肝宝贝一样的女儿,就这样瞒着她走了,要不是李妈妈告诉她,她连车也送不上,真是没心没肺的女儿啊,也不知道心疼一下老母亲。

丽丽看到面前哭着喊着的妈妈赶来为自己送行,心里十分懊恼,她后悔自己没有告诉家里,才让妈妈那么伤心欲绝,她也是眼泪汪汪地与妈妈挥手告别,没有来得及去与妈妈说一句贴己话就开车了,此一去还不知道哪天再回家。

车上的喇叭一路上都在高声地播放着宣传知识青年上山下乡的标语,在这种氛围下,丽丽很快就融入了那种欢呼和热闹中,忘却了先前的离别之苦。

生如夏花之美丽

生如夏花之灿烂

我终于要走向广阔天地了,我再不是那个永远需要哥哥保护的刘丽丽了。

丽丽闭着眼睛长长地吸取了一口新鲜空气,真爽!真舒服!这就是自己新的人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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