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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道德的挣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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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市深处的"时间医院"里,林宇戴着防毒面具,看着手术台上的富豪。那人的皮肤像融化的蜡油,五官扭曲变形,颈侧的数字从30:00:00退化成00:00:00,却依然活着——这是过度使用能力晶体的副作用,身体被时间能量撑爆,却因晶体续命无法死亡。

"救救我......"富豪伸出布满金色纹路的手,那纹路与林宇的如出一辙,"我不该听你的,不该买什么'帝王套餐'......"监护仪发出刺耳的警报,林宇看着屏幕上混乱的时间波,想起自己当初推销晶体时的话术:"超越人类极限,尽享永恒巅峰。"

二、水晶棺里的少女

实验室的低温舱里,躺着个十五岁的少女。她的颈侧原本显示60:00:00,却因被抽取了"舞蹈天赋"晶体,数字骤降至30:00:00,同时失去了所有肢体协调性。少女的母亲跪在林宇面前,手里攥着医院的诊断书:"她以前能跳芭蕾,现在连走路都困难......"

林宇触到少女手腕,看见她的记忆碎片:舞台上旋转的裙摆、脚尖点地的疼痛、被晶体抽取时的恐惧。这些画面与他父亲临终的场景重叠,心电监护仪的嗡鸣变成时间晶体的蜂鸣,让他胃里翻涌。

"我会补偿她。"林宇摸出黑卡,却被少女母亲打翻在地,"钱能买回她的人生吗?!你以为自己是神吗?!"女人的尖叫在实验室回荡,林宇看见她颈侧的数字从45:00:00变成40:00:00——那是她为女儿消耗的五年寿命。

三、城中村的时间残片

深夜的棠下城中村,拆迁废墟里的流浪猫突然冲上马路,被疾驰的汽车碾过。林宇触到猫尸时,看见它颈侧的数字是12:03:11,却因他曾抽取过附近混混的时间,导致时间乱流提前终结了它的生命。猫尸在他掌心化作金色粉尘,与他体内的红色能量产生共振。

"都是你干的!"暗处传来怒吼,是曾被他抽取过时间的黄毛青年,"自从你来了,这里的老人接连去世,孩子突然生病,连猫狗都活不长!"林宇看见青年颈侧的数字恢复成31:07:09,却蒙上了灰雾,"时间猎人?我看你是时间屠夫!"

暴雨在此时落下,冲刷着废墟墙上的涂鸦:"还我时间"。林宇想起张阳的警告:"时间抽取就像在食物链顶端捕猎,你拿走的每一秒,都会引发蝴蝶效应。"他曾以为只要选恶人就能问心无愧,现在才明白,在时间的天平上,没有绝对的善恶,只有连锁的伤害。

西、母亲的银发与记忆

凌晨三点的三亚病房,母亲正在熟睡。林宇坐在床边,借着月光看着她的白发——上次视频时她还染着黑发,现在却己银丝满头。触到她手腕的瞬间,他如遭雷击:母亲颈侧的数字变成了15:00:00,灰色纹路几乎覆盖了整个寿命条。

"小宇......"母亲突然睁眼,握住他的手,"别再做了,我梦见你爸爸了,他说你走的路不对。"林宇想起父亲临终前的眼神,那不是痛苦,而是愧疚——原来父亲也有时间感知能力,却因害怕影响家人选择自杀。

床头柜上摆着张全家福,那时他刚上小学,父亲还穿着整洁的白衬衫,母亲的笑容灿烂。林宇摸出藏在相框后的诊断书,日期是三年前:"心肌梗塞,建议立即手术"。原来母亲早就知道自己命不久矣,却一首瞒着他,怕影响他的"事业"。

五、天台的血色抉择

猎德大桥的天台上,林宇握着最后一枚"帝王晶体",看着它核心的七彩光脉。这是用三十个恶人时间融合而成的晶体,本该今晚卖给中东富豪,换取三亿美金和十枚修复晶体。但此刻,他看见晶体深处漂浮着无数冤魂,每个都在无声控诉。

"想清楚了?"张阳的声音从身后传来,他戴着能看见时间线的眼镜,"停手意味着得罪整个黑市,那些富豪不会放过你,黑袍人也会趁机重启时间之门。"林宇看见张阳颈侧的数字跳到10:00:00,那是他为自己消耗的寿命。

"你说时间修补者能逆转时间,"林宇转身,金色纹路与红色能量在体内激烈对抗,"告诉我怎么做,即使代价是我的生命。"张阳叹气,递来枚银色吊坠:"用你的原生能力作为锚点,把抽取的时间归还,但过程中你会失去所有能力,甚至生命。"

晶体在掌心碎裂的瞬间,珠江水面倒映出无数个平行时空的自己:有的继续交易,成为黑市帝王;有的变成李威那样的怪物;有的成功修补时间,却孤独终老。林宇握紧吊坠,想起母亲的白发和流浪猫的死亡,终于下定了决心。

六、黎明前的时间逆流

荔湾广场的时间祭坛前,林宇张开双臂,金色纹路如藤蔓般蔓延至祭坛的每个角落。他调动所有能量,不是抽取,而是归还——将体内储存的所有时间能量逆向释放,送回每个被抽取者体内。

"你疯了!"黑市富豪们持枪闯入,却发现手中的晶体纷纷碎裂,他们颈侧的数字开始恢复原样,"没有时间晶体,我们会死!"林宇看着他们惊恐的脸,想起那个早衰的富豪和失去天赋的少女,声音坚定:"你们本就不该靠掠夺活着。"

时间能量如潮水般涌出,林宇感到自己的身体在虚化,金色纹路和红色能量同时消散。他看见母亲颈侧的数字恢复成20:11:03,灰色纹路消失;流浪猫在废墟中睁开眼睛,颈侧的数字重新跳动;甚至李威的红色能量碎片,也化作光点飞向星空。

"再见了,时间猎人。"张阳的声音越来越远,林宇的意识逐渐模糊,最后看见的,是猎德大桥的黎明,和自己腕间重新变成混沌的数字。

时间的河流逆转,而他,终于在道德的挣扎中找到了答案——有些东西,比力量和财富更重要,比如生命的尊严,和问心无愧的灵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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