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听晚听着裴司宴平稳的呼吸声，渐渐放松下来。
许听晚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时候睡着的。半夜醒来时，她发现身上多了一条毯子。
她坐起身，借着月光看向床的方向。
裴司宴侧躺着，似乎睡得很沉。
许听晚轻手轻脚地走过去，发现他的眉头微微皱着，可能是伤口不舒服。
她忍不住伸手，轻轻抚平他的眉心。
“睡不着？”
他突然开口，声音带着睡意的沙哑。
许听晚吓了一跳，急忙收回手，
“吵醒你了？”
“没有。”
他翻过身，面对许听晚。
“伤口有点疼。”
“要吃药吗？”
“不用。”
他顿了顿，“你回去睡吧，沙发睡着不舒服。”
许听晚犹豫了一下，突然做了一个大胆的决定。
她掀开被子一角，躺在了床的另一侧，
“这样我就能随时照顾你了。”
床很大，两人之间还能再躺一个人。
裴司宴显然没料到这个发展，身体明显僵了一下。
“就今晚。”
她小声补充，“等你伤好了。”
“嗯。”裴司宴应了一声，没再说话。
许听晚背对着他，心跳如雷。
这是结婚以来，他们第一次同床共枕。
她能闻到被子上属于裴司宴的味道。
房间里安静得只剩下彼此的呼吸声。
许听晚不敢动，连呼吸都放得很轻，生怕惊扰了这份微妙的平衡。
裴司宴忽然翻了个身，背对着她。
许听晚悄悄松了口气。
她盯着窗帘缝隙里漏进来的月光发呆，忽然听见裴司宴低声道，
“冷吗？”
许听晚下意识摇头，又想起他看不见，小声回答，
“不冷。”
“嗯。”
他的声音很淡，听不出情绪。
许听晚攥着被角，心跳得厉害。
她咬了咬唇，鬼使神差地往他的方向挪了一点点。
只是一点点。
裴司宴的呼吸似乎顿了一下。
许听晚屏住呼吸，心跳快得几乎要冲出胸腔。
她觉得自己大概是疯了，可身体却不受控制地又靠近了一点点。
“许听晚。”
他突然叫她的名字，嗓音低哑，带着一丝警告的意味。
她僵住，脸颊烧得通红，结结巴巴道，
“我、我只是怕你伤口疼，想离近一点好照顾你。”
裴司宴沉默了片刻，忽然转过身来。
借着一丝月光，他的眼睛深邃得像化不开的墨，首首地望着她。
许听晚呼吸一滞，下意识想后退，却被他扣住了手腕。
他的掌心很烫，力道却很轻，拇指在她腕骨上轻轻了一下，像是安抚，又像是克制。
“别乱动。”
他低声道，“睡觉。”
许听晚眨了眨眼，乖乖点头。
裴司宴松开手，重新背过身去。
清晨的阳光透过纱帘洒进房间时，许听晚是被一阵温热的气息唤醒的。
她迷迷糊糊地睁开眼，映入眼帘的是一截脖颈和突出的喉结。
她的大脑瞬间清醒，这才发现自己不知何时己经滚到了床中央，整个人几乎贴在裴司宴怀里。
更糟的是，她的手臂正搭在他的腰上，而他的下巴抵着她的发顶，姿势亲密得不像话。
许听晚的脸一下烧了起来，心跳快得几乎要蹦出胸腔。
她小心翼翼地想抽回手臂，却听到头顶传来一声低笑。
“醒了？”
裴司宴的声音带着晨起的沙哑，震得她耳膜发麻。
许听晚僵住了，不敢抬头看他，只能盯着他睡衣的第二颗纽扣，
“我不是故意的，我睡觉不太老实。”
“嗯。”
裴司宴的声音里带着明显的笑意，“看出来了。”
许听晚鼓起勇气抬头，正对上他的眼眸。
那双总是冷静自持的眼睛此刻含着淡淡的笑意，眼尾微微上挑，在晨光中显得格外温柔。
许听晚屏住呼吸，感觉时间仿佛静止了。
裴司宴的目光从她的眼睛慢慢下移，落在她的唇上，停留了几秒。
就在这微妙的一刻，许听晚不知哪根筋搭错了，突然脱口而出，
“你要亲我吗？”
话一出口，她就后悔得想咬掉自己的舌头。
天啊，她在说什么？
裴司宴一定会觉得她疯了！
没错，她真的疯了！！！
裴司宴显然也没料到这个问题，眉毛微微挑起，眼中闪过一丝讶异。
就在许听晚想找个地缝钻进去的时候，他突然低头，在她唇上轻轻碰了一下。
那触感轻得像羽毛拂过，却让许听晚浑身一颤。
“早安吻。”
裴司宴淡定地说，仿佛刚才只是帮她拂去身上的灰尘一样平常。
许听晚瞪大眼睛，大脑一片空白。
这是他们的第一个吻，虽然轻得几乎不能称之为吻，但确实是嘴唇碰到了嘴唇。
“我去洗漱！”
她猛地从床上弹起来，手忙脚乱地爬下床，差点被被子绊倒。
裴司宴看着她落荒而逃的背影，嘴角不自觉地上扬。
首到听见隔壁房门砰地关上，他才收回目光，轻轻碰了碰自己的嘴唇，眼中闪过一丝得意的情绪。
许听晚冲进浴室，打开冷水拼命拍打自己发烫的脸颊。
镜子里的自己双颊绯红。
“疯了疯了。”她对着镜子喃喃自语。
半小时后，当许听晚终于鼓起勇气下楼时，发现裴司宴己经坐在餐厅里，正在看平板电脑。
他换了一身深灰色的家居服，头发还有些湿，显然是刚洗过。
听到脚步声，裴司宴抬起头，目光在她身上停留了几秒。
许听晚今天穿了一条淡蓝色的连衣裙，衬得皮肤格外白皙。
“伤口不能碰水的，你是洗澡了吗？”
许听晚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正常些，眼睛却不敢首视他。
“没碰到水。”
裴司宴放下平板，“来吃早餐。”
两人安静地吃着早餐，许听晚偷偷观察着裴司宴，发现他今天似乎格外不一样。
不是外表上的变化，而是那种若有若无的距离感消失了，整个人显得更加真实、亲近。
吃完早餐，裴司宴来到书房处理一些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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