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喜宝将人引进屋内,蜜饯放置桌上,倒了杯凉茶给他。
叶绡朗,“我听家中掌柜说,你被曹三狗状告诈赌骗妻,可曾受委屈。”他言语间带着不易察觉的担忧。
何喜宝,“起初有些怕,幸好都过去了。”
叶绡朗,“再遇见这种事,派人去绮罗阁找我。”
何喜宝点头,笑问,“你特意过来送蜜饯?”
叶绡朗耳尖微红,佯装随意地掏出个锦盒,“府城买的,你拿去戴吧。”
一朵大红色牡丹绒花映入眼帘,俗,土俗土俗那种。若不是钗身是银的,她都要怀疑叶绡朗大老远跑来嘲笑她土。
何喜宝故作惊喜,“好漂亮。”
见她喜欢,叶绡朗露出笑意,“我下个月去蕲州府收账,届时再给你带一朵。”
何喜宝深吸一口气又偷偷呼出,“绡朗事务繁多,万不可因我耽误正事,再说这颜色的绒花不好找。”
听她叫自己名字,叶绡朗心中一甜,“嗯,是费了番功夫,幸好你喜欢。”
何喜宝将不知库存多少年的绒花递给他,随即转身道,“你帮我戴上。”
牡丹绒花托在掌心,细小得绒丝勾得他指尖发痒,白皙细腻得颈间晃动人口干舌燥。
他不敢用力怕将人弄疼,半晌才道,“好了。”
何喜宝笑盈盈转身,眸光晃动间似能探进人心底,“好看么?”
“好看,”叶绡朗喉结滚动,视线落在牡丹绒花上,烈焰红花果真衬她肤色。
待瞥见何喜宝领口泥点,清了清嗓子问,“你在忙什么?泥点都弄衣领上了。”
“哪里?”何喜宝侧头问他,叶绡朗指了指她左侧衣领,何喜宝抬手去擦,却总能错过泥点。
叶绡朗笑她笨拙,忍不住抬手替她擦拭,却不想将何喜宝的手握个满掌,二人皆是一愣。
何喜宝想要抽手,却被叶绡朗反手握住,“别动,”他抬起另一只手轻轻擦拭衣领。
指背扫过颈间,带来阵阵灼热感。
何喜宝开口,“擦不掉就算了。”
叶绡朗轻嗯一声,室内再次恢复安静,相握的手却迟迟没有松开。
.............
夜幕降临,生姜驾车慢悠悠往回走,待出了九里村才开口,“少爷?”
没得到回音,生姜提高声音,“少爷?”
还没回音,生姜拉紧缰绳掀开车帘往里看,只见自家少爷跟傻子一样,盯着手心看。
生姜撩下车帘,重重叹口气,“命苦呀。”
马车继续行驶,叶绡朗被车厢抖动惊醒,掀帘望去马车己经进了叶府,啥时回来得,他怎么不知道。
叶绡朗下车走了两步,似想到什么停下嘱咐,“找人将叶家重新修缮一下,大门和柱子都要刷上好的红漆。”
生姜不解,“去年不是刚刷完么?”
叶绡朗咧嘴一笑,“今年不同往年,哦对了,让染坊多染几匹红绸,让绣坊来叶府.....算了我自己去绣坊。”
“你要做新衣服?”
叶绡朗下颚微抬淡淡道,“是该做婚服了。”
生姜闻言仔细打量他,腰肢有力腿下生根,不像做过的样子,他将人拉入屋里低声询问。
“睡了?”
叶绡朗耳尖一红,骂道,“滚,啥都问。”
那就是没有了,生姜脑袋嗡一声,想起他一路盯着手心看,己猜出大概。
“牵个手你准备哪门子婚服?”
叶绡朗轻咳,“她己被我迷得五迷三道,”想起何喜宝看他眼神,叶绡朗心口砰砰跳个不停。
他这该死的魅力,差点让何喜宝把持不住。
生姜被他傻笑晃了眼,拉住他胳膊急切道,“少爷,少爷,你还记得接近何喜宝的目的么?”
“喊什么,我当然记得,同何喜宝联姻,吞并泰康染坊,让何喜宝为我所用。”
为我所用,为我所用,叶绡朗心中反复咀嚼几个字,唇角不由勾起。
叶绡朗瞥见生姜像傻子一样看他,好气又好笑,“愣着干什么,还不去准备。”
生姜深吸一口气,一溜烟跑到叶夫人院里,“老大,老大不好了,我哥要准备婚服了。”
叶夫人正在院里武大刀,第一次听生姜在外喊她老大,“发生什么事了?”
一旁吃果子的叶老夫人(董玉婉)皱眉,“喂,耍大刀的,你是哪家戏班的,怎么说停就停。”
叶夫人没理叶老夫人,将大刀丢给一旁穿短打的小厮,扯过叶老夫人颈间帕子擦了两下,随后又搭了回去。
叶老夫人拿起帕子思索,她早上洗脸没将帕子放回原位么?记不得了,她刚想让耍大刀的继续,就见对方进堂屋。
“哎呀吗呀,那是我大儿媳房间,可不能进去....”叶老夫人拄着拐棍起身,摇摇晃晃往屋里走。
行至一半站住不动,她要干什么来着。哦,对,给老大家的看帕子,不能让帕子丢了。帕子呢?
叶老夫人原地转圈,嘴里嘟囔着帕子两字。
有丫鬟上前,“老夫人,帕子在你颈间。”
叶老夫人低头一看,哎呦,这帕子啥时挂她脖子上了,她拿起帕子环视一周,不见老大家的,于是又坐回椅子上,等人。
生姜拉着叶夫人进屋,哐当一声将门关上,“老大,我哥要准备婚服。”
“他将人拿下了?”叶夫人激动道。
生姜失语,叶夫人一掌拍在桌子上,震得茶盏哗啦啦作响,“说话,你要急死我呀。”
生姜,“就牵个手,啥事没发生。”
叶夫人闻言拳头往空中一挥,大喝道,“好样的,通知寨子里兄弟,少东家要成亲,谁敢给老娘惹事,耽误我准备聘礼,老娘将他丢江里喂鱼。”
“老大,你冷静些。”
叶夫人诧异,“我不冷静么?”
生姜无语。
.............
翌日,孙满财将纺好的坯布送到新染坊,西五个壮汉将坯布搬入库房,按要求码放整齐,研清拿着账本仔细核对,核对无误后递给孙满财签字画押。
孙满财签完名将毛笔还给研清,又见他去检查坯布质量,笑道,“哪买的小家伙,板着张脸还怪有意思的。”
何喜宝笑道,“周牙婆哪。”
孙满财点头,从车上拿出个布包,叮嘱道,“这是芸香,挂在货架上免得蚁虫嗑咬,还有记得通风,不要爆晒,坯布上面用油布罩好,免得房屋漏水。”
何喜宝点头。
孙满财还是不放心,“新染坊还是得留人,免得遭贼。”
这倒提醒何喜宝了,九里村上下都在纺线织布,养蚕挖草,闲下来的人也在地头除草,全村忙得不可开交。
村民收入日渐增多,难不招周边村子记恨。
送走孙满财,何喜宝嘱咐研清看好染坊,自己则去找里正说明情况,赵丰年听后沉着脸思索。
半晌道,“白天好解决,让村里老人坐路口看着就行,晚间我召集村里男人,不定点巡查。”
“让里正费心了,”何喜宝同里正分开,回何家染坊同吴康明讲,晚间不回来住了,吴康明一听就炸了。
“那怎么行,你一个人住山脚多危险,这要有野猪下山供门怎么办。”
何喜宝笑道,“爹,新染坊院墙一人来高,大门更是笨重难开,你让野猪从哪进,我住那主要是防雨水。
今年雨水少,保不齐哪天下个大的,若泡了坯布,宋婶能送我去见阎王。”
镇北关三千匹布,来年上秋交付,留出时间给成衣坊量尺裁衣。时间紧任务重,何喜宝不敢有任何差错。
听说白家织布坊比宋千娘快,叶家染坊己经开始动工了。
二人商定好,何喜宝便回了新染坊,做试染准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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