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张启灵和姜南溪回到张家本家的时候，原本寂寥的家族更显空荡。
穿过熟悉的长廊和庭院，原本热闹的家族仿佛成了一句空壳，再无一点生机。
冬雪消融，草地里的花草逐渐冒头，可空气依旧寒冷，冷得人心里头首打哆嗦。
“回来了？”拄着拐杖的白发苍苍的老头上前寒暄着打招呼。
似是早就料到他们会回家。
“族长说，即使家族败落，也总有人会回来，就让我在这里等回家的人。”
老人在前面慢悠悠地走着，语气缓慢且慈祥：“族长有东西让我交给你们。”
走过过道，来到正厅，老人颤巍巍地从上方取下一个巴掌大的盒子，郑重递到张启灵的手上。
姜南溪被拦在门外，大门紧闭，踮着脚时不时往里张望，不死心侧头贴着木门聆听屋内的情况。
为什么不让她进去，瞒着她，过分。有什么是她不能听的。
“他说，要想护下南溪，你得走到足够高的位置上。那群人不是善茬，南溪的身份己经暴露，他们都在找她的下落。”
“你应该拿到族长信物了吧？”老人喘气，
张启灵急忙扶住老人，将他搀扶到一旁的椅子上坐下，回应道：“拿到了。”
“去吧，去张家老宅，那里是目前张家的根据地。”老人微笑看向眼前的少年。
还真是如族长预料的那般，能挑起重担的，只有他一人。
重情重性，张家交到张启灵的手上，会有好的未来的。
“我们一起。”张启灵想了想，认真说道。
如今的张家本家只剩老人一人，之后估计不会有人再来，这里不需要人看守了。
“去吧，孩子。我老了，也不想离开。”老人的声音坚定，目光执着地看着这一片天地。
这里是他最终的归宿，他从未想着离开。
大门从里面打开，紧贴木门的姜南溪一时不察，依靠屋门的重心失去支撑，啪叽一下，整个人与大地来了一个亲密接触。
张启灵扶起小姑娘，拿衣袖给她擦了擦灰扑扑的小脸。
原本一尘不染的会客厅，这会儿满是灰烬，时刻提醒他们张家的没落和衰败。
“小溪，走，哥带你去老宅。”
“哦，好。”姜南溪闻言，利落地站起身，拍了拍自己衣服上的灰烬。
抬手指了指屏风内的老人，她的语气困惑：“小哥，不带他吗？把他留下来不好吧、”
张启灵看了眼屋内，摇摇头，随即牵起姜南溪的小手，坚定地往外门走去。
老人的气数己尽，跟着他们只会吃苦，再说了，老一辈的人讲究落叶归根，这里就是他的根。
察觉到身旁人的落寞和低落，姜南溪难得闭嘴，小手攥紧张启灵的手掌，安静地跟着他一步一步踏上未知的旅途。
不时地回头张望，她想要将眼前的景象刻进脑子里，生活了五年的地方，哪里能真的没有感情。
姜南溪试图再心里说服自己别对这里产生留恋，书中的世界，终究是黄粱一梦，再留恋也只是一场泡影。
可人不是没有感情的生物，会不知觉地产生各式各样的情绪和情感。
“小溪，别回头，往前走。”张启灵拽了拽小姑娘的胳膊，大步拉着她离开这个从小生活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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