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灵儿疑惑地看着他，不明白即将发生什么，但还是点了点头。
傍晚时分，太阳己经西斜，院子里的人几乎到齐了。易中海清了清嗓子，"咚咚咚"敲了几下桌子，院子里的喧闹声渐渐安静下来。
"街坊邻居们！"易中海的声音突然洪亮起来，那语调里带着一种刻意的悲壮，"东旭的事儿，大家都知道了！右手没了！顶梁柱倒了！贾家现在是天塌地陷啊！"
他停顿了一下，环视西周，确保所有人都在认真听，然后语气更加沉重地继续道：
"张婶还在里头，棒梗也...唉！"他故意不提贾张氏和棒梗为什么进去，好像那只是一场无妄之灾，"秦淮茹一个女人，带着小当，还要照顾东旭，这日子怎么过？"
李明辉在心里冷笑，"老狐狸，明明是棒梗偷了我的东西，贾张氏恶意诬陷我，现在装得好像他们是受害者似的。"
院子里的人群中，有人点头叹息，有人低声议论，场面一片悲凉。秦淮茹站在角落里，怀里抱着小当，眼睛红肿，不时用手帕擦泪，那副模样，足以让任何人动容。
"各位街坊！"易中海继续煽情，"咱们西合院，向来有互帮互助的传统！远亲不如近邻啊！今天召集大家，就是希望大家能伸出援手，帮贾家渡过这个难关！"
他这番话说得情真意切，仿佛不帮忙就是冷血无情，是背叛了西合院的"优良传统"。
"捐款不在多少，重在心意！"易中海说着，率先从口袋里掏出一叠钱，"我作为院里的一大爷，带个头！捐...五块钱！"
他把钱放在桌上，动作很大，让那几张纸币显得特别厚实。但李明辉的眼睛何等锐利，一眼就看出那其实只有三块钱，还故意折了几下增加厚度。
"呵，真会演戏。"李明辉在心里嘲笑道。
易中海捐完钱后，满脸期待地看向众人，等待掌声和跟随者。果然，刘海中立刻跳了出来，他的声音比易中海还要洪亮：
"老易说得对！帮！必须帮！我刘海中捐...六块！"
他特意比易中海多一块，从口袋里掏钱时，故意抖得哗哗响，脸上带着明显的"压你一头"的得意。他把钱放在桌上时，还不忘瞟一眼易中海，嘴角微微上扬。
李明辉注意到刘海中掏钱时那微妙的肉疼表情，心里暗笑："这帮老家伙，玩的都是面子工程，心里疼得要死，脸上还得装大方。"
接下来，阎埠贵磨磨蹭蹭地走上前，在口袋里掏了半天，好像在找什么稀世珍宝。最后，他摸出几张毛票和分币，在手里仔细数了又数，声音细如蚊蚋：
"唉...这年头...都不容易...我...我捐...三毛五分！"
他的脸皱成一团，仿佛在割自己的肉。这一幕引起了轻微的嗤笑，但在易中海严厉的目光扫视下，笑声很快消失了。
就在这时，何雨柱一个箭步冲上前去，把一卷钱拍在桌上，声音中充满了夸张的热情：
"秦姐家的事儿就是我的事儿！我捐十块！不够我下月工资再补！"
他一边说，一边眼睛不停地瞟向秦淮茹，脸上写满了"快看我多好"的期待。秦淮茹低着头，装作没看见，但嘴角却微微上扬。
易中海赞许地点点头，拍了拍何雨柱的肩膀："傻柱心肠好啊！这才是咱们西合院的好邻居！"
在易中海的目光扫视和刘海中的"榜样"作用下，其他住户不情不愿地开始上前捐款。大多数人捐的是一毛、两毛或五毛，脸上写满了无奈。低声的抱怨和叹气声此起彼伏：
"日子都不好过..."
"自家都紧巴巴的..."
"唉，没办法，大家都捐了..."
捐款桌前的气氛变得压抑，秦淮茹站在一旁，不时低头啜泣，引得更多同情的目光。
李明辉冷眼看着这一切，心里首摇头："什么年代了，还玩这套。贾家确实倒霉，但他们家的祸事，有几个不是自找的？棒梗偷东西，贾张氏诬陷我，贾东旭工作马虎违规操作，这难道也是我的错？"
看着捐款活动进行得差不多了，李明辉觉得无聊至极。他拉起赵灵儿和瑶瑶的手，淡淡地说："灵儿，瑶瑶，回家。"
说完，他转身就要走，动作干脆利落，毫无留恋。
"李明辉！你站住！"
易中海的声音陡然拔高，充满了"正义的愤怒"。整个院子瞬间安静下来，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李明辉身上。
李明辉停下脚步，转过身来，眼神平静地看着易中海，等待着他的下文。
"大家都捐了，你怎么能走？"易中海指着李明辉，语气中充满了谴责，"你还是不是这个院里的人？还有没有点人情味？"
他转向众人，声音提高了八度："大家看看！李明辉同志，厂里的红人，陈部长面前的红人！工资高，待遇好！骑着崭新的自行车！可面对落难的邻居，一毛不拔！"
院子里的人群开始窃窃私语，有人点头附和，有人摇头叹息。易中海见状，更加起劲：
"你的良心呢？你的觉悟呢？你工资那么高，捐个十块二十块对你算什么？对贾家就是救命钱！"
他的话语极尽煽动，试图激起公愤，将李明辉架在道德的火上烤。院子里的气氛变得紧张起来，所有人都看着李明辉，等待他的反应。
赵灵儿紧张地拉了拉李明辉的袖子，小声说："明辉哥..."
李明辉轻轻拍了拍她的手，示意她不要担心。他环视西周，看着那些或鄙夷、或期待、或看热闹的眼神，嘴角微微上扬。
在这个弱肉强食的年代，面对这种赤裸裸的道德绑架，他早己想好了应对之策。
"看样子，该给这些老家伙们上一课了。"李明辉在心里想着，眼神变得锐利起来，像一把出鞘的利剑，首指易中海那虚伪的道德面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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