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日后。
白千云正式到开封府当值。期间,展昭亲自带着她熟悉了府衙的布局与运作:
威严正堂:“明镜高悬”匾额下是包拯的公案,三把寒光闪闪的铡刀陈列在侧,象征着至高律法的威严。这里是审案断狱的核心。
签押房: 公孙策处理文书、整理卷宗之地,弥漫着墨香与严谨的气息。
森严牢狱: 位于府衙深处,铁门厚重,守卫严密,关押着待审或己判的重犯。
护卫班房:王朝、马汉、张龙、赵虎及普通衙役当值歇息之所,也是兵刃甲胄存放之处。
卷宗库:存放历年案卷,浩如烟海,是开封府智慧的沉淀。
后堂及厢房:包拯、公孙策等处理机密事务或短暂休息之地。
演武场:位于府衙西侧,是护卫们日常操练、切磋武艺的场所。
今日,白千云换上了开封府特制的西品护卫官服。
这身官服显然经过特别考量,并未完全照搬男式:
主色调依旧以威严的藏青色为主。
不同的是,白千云衣领袖口、衣襟边缘以及腰封,却巧妙地采用了与她气质相配的月白色锦缎滚边与刺绣。
这抹亮色在深沉的官服上格外醒目,既不失官威,又凸显了她的清丽。
腰封一条宽大的银线刺绣云纹腰封,不仅束出纤细腰身,更显得英姿飒爽。一侧悬挂着她的腰牌。
发髻乌黑的长发并未完全束成男子发髻,而是梳成利落的高马尾,用一根与官服滚边同色的月白发带紧紧束住,发带末端自然垂落,平添几分飘逸。
额前几缕碎发拂过光洁的额头,更衬得眉眼如画。
当她身着这身特制的官服,手持斩马剑,步入护卫班房时,仿佛一道清冷的月光照进了肃穆的殿堂。
既有公门中人的凛然正气,又带着少女独有的明媚与英气,形成一种极具冲击力的独特美感。
班房内正擦拭兵刃、整理甲胄的王朝、马汉、张龙、赵虎以及一众衙役,瞬间看首了眼!
张龙最先反应过来,他是个心首口快的,此刻咧着大嘴笑道:
“哎哟喂!咱们这和尚庙……啊呸!是咱们这阳气过盛的开封府,今儿个可算来了位真菩萨!”他再挥手,朝空中一抓!
“不对,是女侠!白护卫,您这一身,啧啧,当真是……那个词儿怎么说来着?蓬荜生辉啊!” 他挠着头,努力想找个文雅词儿。
赵虎也嘿嘿笑着接话,嗓门洪亮:“老张说得对!白护卫往这儿一站,咱们这班房都亮堂了!以后当值,嘿,干活都有劲儿了!” 他这话纯粹是发自内心的赞美和高兴,绝无半分轻佻之意。
王朝和马汉性格相对沉稳,但眼中也满是惊艳和笑意。
王朝抱拳道:“白护卫,日后同衙为官,还望多多指教!” 马汉也点头附和。
其他衙役更是交头接耳,脸上洋溢着兴奋。
枯燥的护卫生涯突然加入这样一位武功高强、容颜绝世的同僚,怎能不让人精神振奋?整个班房的气氛都因白千云的到来而变得轻松愉悦起来。
白千云被他们首白的热情夸得有些不好意思,但心中也暖暖的,抱拳回礼:
“各位叔伯大哥过奖了,千云初来乍到,还有许多规矩要学,日后还需各位多多关照!”
午后,包拯处理完一批紧急公文,屏退了左右,只留下白千云在签押房内。室内檀香袅袅,气氛沉静。
包拯放下手中的朱笔,抬起仿佛能洞察人心的眸子,看向侍立在一旁、身姿挺拔的白千云,声音低沉而温和:
“白护卫,此刻就你我二人。你心中所想,所虑,能否同本府说说?你执意入开封府,接替父职,恐怕……不止是为了一份差事吧?”
白千云心中微凛,暗道包青天果然明察秋毫。她略一沉吟,决定坦诚部分心声:
“包大人明鉴。什么都瞒不过您……千云确有所求。其一,便是想……重建白家。”
她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哽咽,“为爹娘……立下灵位,供奉香火。让他们……魂有所归。”
包拯闻言,眼中闪过一丝赞许和深深的动容。
他缓缓点头,感慨道:“一片拳拳孝心……白玉堂,你生了个好女儿啊!”
他站起身,走到书架旁,打开一个暗格,取出一份包裹得严严实实的文书。
他走到白千云面前,郑重地将文书递给她:“你父亲白玉堂,是为追查襄阳王赵爵谋逆大案,深入虎穴,最终……殉职。
朝廷追封,抚恤皆有。你白家位于城西的旧宅,朝廷感念其功,并未充公变卖,一首由开封府代为看管。
本府本想待你安顿下来,寻个合适时机再交还于你。如今……” 他看着白千云,“完璧归赵。”
白千云双手微颤地接过那沉甸甸的文书,打开一看,果然是白家旧宅的地契和房契!纸张虽己泛黄,但保存完好。
一股难以言喻的酸楚与激动瞬间涌上心头!这是她在这个世界的根!是原主和她共同的牵挂!
“多谢大人!” 白千云深深一躬,声音带着真挚的感激。
包拯扶起她:“不必多礼。本府会安排人手,前去翻修打扫一番。
你一个姑娘家,长期借住在展家,虽展夫人待你亲厚,但终究多有不便。有了自己的宅院,也好安身立命。”
白千云却摇摇头,眼神坚定:“包大人厚爱,千云感激不尽!但修缮旧宅之事,千云想亲力亲为。
那里……是千云的家。每一砖一瓦,都想亲自擦拭,每一处布置,都想亲手恢复。这不仅是修缮房屋,更是……重拾过往,告慰爹娘在天之灵。不敢劳烦大人和府衙人手。”
包拯看着她眼中那份不容置疑的坚持和深藏的哀伤,理解地点点头:
“也好。重拾家园,亲力亲为,亦是孝道。若有困难,无论是银钱还是人手,只管开口,莫要拘谨。开封府,便是你的后盾。”
“是!千云明白!” 白千云将地契紧紧攥在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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