室内只剩下两人。
周末末脸上的激动和找到靠山的兴奋瞬间褪去,只剩下凝重。
他盯着白千云:“是不是西夏那边李元晟找上你了?他到底跟你说了什么?开出了什么条件?”
他敏锐地感觉到白千云的决定与那西夏太子脱不了干系。
白千云没有隐瞒,将李元晟如何揭穿她身世、如何以襄阳王赵爵为饵、提出交易的事情和盘托出。
周末末听完,脸色更白了几分,声音有些发颤:“你不会……真的想跟他走吧?去西夏?那是龙潭虎穴!”
白千云看着他,眼神清澈而坚定:“我要是想跟他走,刚才就不会费尽心思为你找乔峰这个‘金大腿’当保镖了。”
周末末稍微松了口气,但心头的巨石并未放下:“那……你到底是怎么想的?”
白千云走到窗边,望着外面繁华的街市,眼神有些悠远:
“见到乔峰的那一刻……听到他自报家门,看到他使出那些熟悉的招式雏形……我突然有种强烈的感觉,这个世界,可能远比我们想象的更复杂,更广阔,也藏着更多我们不知道的‘宝藏’。
就像当初见到小洪七,我就觉得不对劲一样……或许,有更多我们熟悉或不熟悉的人和事,在这个时空交错重叠着。”
她的声音带着一丝探索的意味,也隐含着一种挣脱束缚的渴望。
“你……有什么具体的打算?” 周末末追问道,他需要知道她的方向。
白千云转过身,目光如炬,斩钉截铁:“我要去汴梁!去开封府!”
“什么?!” 周末末差点跳起来,“你疯了?!你变成女孩子的事怎么跟展昭他们解释?白玉堂的儿子变成了醉仙楼花魁?这……这太惊世骇俗了!他们会怎么看你?”
白千云似乎早己想过这个问题,语气平静:“除了我师傅北侠欧阳春,当年亲眼确认过我是个‘男孩子’的,恐怕只有我去世的母亲,而大多是隔着襁褓匆匆一瞥。
其他人,包括展伯伯、卢伯伯他们,都只是听我爹或者旁人转述。只要我咬定,是我爹白玉堂当年为了某种原因(比如躲避仇家、或者他一时兴起想养个‘儿子’玩玩),刻意隐瞒了我的真实性别,并非我刻意欺骗。
这个理由……虽然牵强,但并非完全说不通。毕竟,我爹的性子……做出什么出格事都不奇怪。” 她提起父亲时,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光芒。
周末末急了,试图劝她放弃:“千云!没必要!真的没必要以身犯险!那都是上一辈的恩怨了!襄阳王也好,冲霄楼也好,跟我们有什么关系?
我们是穿越者啊!找个山清水秀的地方,用现代知识舒舒服服躺平过日子不好吗?何必卷入这些打打杀杀、朝堂江湖的破事里?”
他说得情真意切,但说到最后,连他自己都觉得这话苍白无力,底气不足。
白千云静静地看着他,眼神仿佛能洞穿人心,她拉住周末末的手:“你也意识到了吧,末末?就算你想躺平,现实允许吗?
你穿成了西夏皇子,就算逃到北宋,隐姓埋名,用现代知识赚取了泼天财富,可结果呢?你无法用历史、小说作为参考,你也不知道下一步会发生什么!会出现什么人。
你大哥李元晟一样追过来要你的命!你的财富一样成为别人觊觎和榨取的目标!这个世界,没有真正的净土。逃避,解决不了任何问题。”
周末末哑口无言。白千云的话,像针一样刺破了他心底最后一丝侥幸。
他沉默了几秒,猛地转身,走到书案旁,拉开一个暗格,从里面掏出一个厚厚的油纸包。他走回来,将油纸包重重拍在白千云手上。
入手沉甸甸的。白千云打开一看,里面是一沓崭新的、面额巨大的银票,还有一盒……六味地黄丸???。
“都是十万两一张的,这盒六味地黄丸是我穿越时跟着一起来的。”周末末的声音有些沙哑,带着浓浓的不舍和担忧,“省着点花……别委屈了自己。在汴梁,有钱能使鬼推磨。”
白千云有些不解:“你这带什么不好,带个这个?”
周末末苦笑着,脸上还带着点无奈:“这原本是给我那肾虚的男朋友买的,不曾想猝死的时候捏在手上…就莫名其妙跟着一起来了。”
白千云学着乔峰的死出推辞。“这太贵重了,你还是收好吧,往后养男宠用得上。”
周末末没好气白了她一眼:“你可别后悔,我可是用这玩意赚的第一桶金,西域有个老和尚吃了一颗竟功力大增!还有两颗卖给了马翠兰。只不过…这东西好似对没有内力的人无用。”
白千云瞳孔一震,这不会是她吃的那个增强内力的神药吧?
打开一看,还剩九粒!这要是都吃了是不是天下无敌?
这份沉甸甸的心意,让白千云眼眶微热。她默默收好银票,当然还有男人的至宝。
然后,她上前一步,给了周末末一个结结实实的拥抱。
这个拥抱很用力,带着不舍,带着嘱托,也带着一种诀别的意味。
“你好好在北宋‘苟’着,”白千云的声音在他耳边响起,带着一丝故作轻松的调侃,却掩不住深处的沉重,“抱紧乔峰的大腿,别逞强。
有机会……我还会想办法去一趟西夏。” 她顿了顿,声音低了下去,“只不过……不知道……还能不能活着回来。”
周末末的身体猛地一僵,用力回抱住她,眼泪终于控制不住地涌了出来,声音哽咽:“你还是……还是想为父报仇?去找那个赵爵?”
白千云轻轻推开他,看着他的眼睛,眼神锐利而复杂:“你还知道什么吗?”
周末末擦了把眼泪,点了点头,声音带着愧疚:“我……我在西夏皇宫,远远见过他一次。
他好像……很受我那便宜父皇的礼遇,住在深宫别苑里。之前我怕你知道后冲动,首接杀过去做傻事……就一首没敢告诉你。”
这个消息,像一块巨石投入白千云心湖,证实了李元晟所言非虚。
她深吸一口气,眼神中的火焰并未因前路的凶险而熄灭,反而更加幽深坚定:
“放心,末末。” 她的声音平静得可怕,带着一种看透命运的苍凉,“虽说我那纸片人老爹他那桀骜不驯、独闯龙潭的性格,也是导致他最终身死冲霄楼的原因之一。
但一切的始作俑者,就是那个襄阳王赵爵!没有他设下毒计,布下铜网阵,我爹不会死!而我(原主)……更不该如此颠沛流离地活着。”
她的目光越过周末末,仿佛穿透了墙壁,望向了遥远的北方,望向了那座深藏着血仇的西夏皇宫。
“这份债,总要有人去讨。这条路,我必须走一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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