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性人?” 展昭眉头紧锁,这个词对他来说极为陌生,但字面意思却透着一股不祥。他隐约在一些医书古籍的奇闻异录中见过类似描述,但都语焉不详,被视为不祥或妖异。
白千云继续编织着她结合了现代医学知识和这个时代认知的“故事”:
“我……我生来便与他人不同。身具……男女两种特征……” 她看到展昭瞳孔剧震,连忙补充道,
“我爹娘发现后,都吓坏了,也心痛万分。他们怕此事传出去,我会被世人视为妖孽,不容于世。
所以我爹他为了保护我,才对外坚称我是男儿身!这……这是他与我娘共同的约定,也是无奈之举啊!”
她顿了顿,声音带着一丝“庆幸”:
“后来,在我九岁那年,机缘巧合之下,遇到了一位云游西方的道医高人。他一眼就看出了我的症结。
他说这是天生异禀,非我之过,也并非无解。他给了我一些……那种‘握草’仙草炼制的秘药……”
白千云的声音带着一丝“激动”和“感激”:“我服用了数年……那仙草果然神奇!
它似乎能引导身体顺应‘天性’而发展……几年后,我身上那属于男子的阳性之物……竟……竟自然脱落了!
而我,也终于……成为了一个真正的、完完全全的女子!”
“这……” 展昭如同被九天神雷连续劈中,整个人都懵了!这解释太过离奇,却又似乎……丝丝入扣!
解释了欧阳春为何坚称她是男孩,(六岁被弹小啾啾玩)
解释了白玉堂为何隐瞒(保护女儿),甚至解释了为何能“转变”!
“那你……你究竟是男是女?!” 展昭的声音都有些发颤,这己经完全超出了他的认知范畴。
“那仙草……似乎是根据一个人最根本的‘基……因’来选择最终性别的。”
白千云故意抛出一个展昭绝对无法理解的现代词汇,增加神秘感和说服力,
“若一个人骨子里本就是男儿身,那女子的特征自然不会出现,反之亦然。而我……我本就是个女孩,只是上天开了个残酷的玩笑……幸得仙草之力,才拨乱反正。”
“基因……” 展昭喃喃重复着这个闻所未闻的词汇,看着白千云清澈而带着一丝悲戚的眼神,看着她言之凿凿、逻辑似乎自洽的叙述,
再联想到白玉堂夫妇早逝、欧阳春的“证词”、以及眼前这活生生的、美丽动人的女子……
巨大的冲击和随之而来的、排山倒海般的心疼瞬间淹没了这位刚正不阿的南侠!
他再也控制不住,眼圈瞬间通红,也不顾白千云此刻是女子身份,猛地一步上前,紧紧握住了白千云微凉的手!那双手,宽厚,温暖,却带着剧烈的颤抖。
“苦了你了……孩子!苦了你了!” 展昭的声音哽咽,虎目含泪,“展伯伯能理解……能理解你父亲的苦心!
换做是谁……谁能受得了啊!” 他脑海中浮现白千云幼年孤苦、身负如此惊世骇俗的“怪病”、还要被当成男孩养大、时刻担心秘密泄露被当成妖孽烧死的画面……巨大的悲悯和自责如同潮水般将他淹没!
“你自小没了爹娘,孤苦伶仃……还身患如此……如此……” 展昭说不下去了,只觉得心如刀绞,
“好不容易……好不容易在展伯伯家里安稳了些,又被云鹏那个混账东西……” 他想起展云鹏对幼年白千云的欺凌,更是悔恨交加!
他松开手,用力抹了一把脸上的泪水,仿佛下定了某种决心,语气斩钉截铁,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和浓浓的怜惜:
“千云!跟展伯伯走!从今往后,你就是我们展家的孩子!是展伯伯的亲闺女!有展伯伯在一天,就绝不容许任何人再让你受半点委屈!谁敢再提半个字,展伯伯手中的巨阙剑,绝不答应!”
白千云看着展昭这真情流露、恨不得把心掏出来保护她的模样,心中五味杂陈,既有计谋得逞的庆幸,也有欺骗这位真心关爱她的长辈的愧疚,更多的是一种难以言喻的酸楚和温暖。
她连忙道:“展伯伯……我没事……真的没事了……您别太激动……”
展昭却像是没听见,他此刻满心都是对这个“命运多舛”的“侄女”的疼惜和保护欲。
他猛地想起什么,眼神瞬间变得凌厉无比:“对!有件事,展伯伯必须立刻处理!你先歇着,展伯伯去去就回!”
说罢,展昭霍然转身,大步流星地朝前院走去,背影带着一股压抑不住的滔天怒火!
白千云看着展昭怒气冲冲离去的背影,刚想松一口气,感叹自己急中生智蒙混过关,就听见前院传来一阵杀猪般的嚎叫和拳脚到肉的闷响!
“啊——!爹!你干嘛打我啊!疼死我了!”
“打死你个混蛋!!孽障!畜生!我打死你!让你欺负千云!让你骂她扫把星!让你把她逼走!我打死你个不长眼的东西!”
展昭的怒吼如同雷霆,伴随着展云鹏凄厉的哭嚎和求饶声,清晰地传到了后院凉亭。
显然,展大侠将多年来对儿子的失望、对白千云的愧疚,以及刚刚得知“真相”后的滔天怒火,全都化作了拳脚,狠狠倾泻在了展云鹏身上!
白千云站在凉亭边,听着前院传来的动静,一时间心情复杂到了极点。这出戏……似乎演得有点过头了?
就在这时,姬无双莲步走来,轻声道:“千云,你跟我去一趟莲花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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