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岁的萧砚攥着兜里的灵泉弹珠，指尖还留着母亲林晚往他掌心按弹珠时的温度——剔透的珠子里浮着细若游丝的荧光，是父亲萧承煜用亲兵营的月光石磨了三宿的「时空定位锚」。他踮脚扒着时空裂隙边缘的槐树枝，听见裂隙另一头传来咩咩声时，小腿肚还在打颤。
第一次独自穿越，要像将军府的小男子汉。他对自己念叨，学父亲跨马前的姿势闭眼吸气，却没算到落地时踩进了半尺深的草窠——眼前是片漫坡的黄茅草，三两只山羊正把邻村王大爷的莜麦啃得东倒西歪，最肥的那只花头羊嘴里还叼着半截沾泥的弹珠。
那是我的！萧砚扑过去时摔了个狗啃泥，草叶戳得鼻尖发痒。花头羊见他爬起来，竟甩着尾巴往山坳里跑，蹄子踩在碎石上叮当作响。他想起上个月在现代动物园看见的训兽师，慌忙从裤兜摸出便利店买的水果硬糖——包装纸「嘶啦」响的瞬间，羊群突然停住了，花头羊还回头舔了舔嘴唇。
原来你们爱吃甜的。萧砚蹲下身，把糖纸铺在掌心，奶声奶气地哼起幼儿园学的《小星星》。弹珠的荧光在糖纸上晃出细碎的光斑，最调皮的小羊羔先凑过来，湿乎乎的鼻尖碰了碰他的手腕。等花头羊终于把弹珠吐在他手里时，夕阳己经把草坡染成了金红色，王大爷的锄头正从山梁那头冒出来。
小娃娃哪来的？大爷眯着眼看他兜里露出来的现代运动鞋鞋带，萧砚却举起沾着羊口水的弹珠，奶声奶气地解释：「这个能发光的珠子，其实是用古代月光石和现代荧光粉做的，只要轻轻晃三下……」话没说完就被羊蹄踩住了裤脚，惹得大爷哈哈大笑，皱纹里盛着比灵泉弹珠更暖的光。
返程时萧砚的口袋里多了把晒干的苜蓿草——是王大爷塞给他的「谢礼」，说要喂给现代的「会发光的羊」。他攥着草叶穿过裂隙，看见母亲正靠在槐树下翻现代育儿手册，父亲的陌刀正悬在半空中——刀刃上还沾着没擦干净的叉车机油。
砚儿学会用现代口哨了？林晚摸着他蹭了草汁的额头，指尖的灵泉微光扫过他掌心的羊蹄印。萧砚把苜蓿草举给父亲看，忽然想起王大爷说的「明天来喝莜麦粥」，眼睛亮晶晶地拽住父亲的衣袖：爹，我们能带盒现代的草莓酱过去吗？王大爷的羊肯定喜欢甜的！
萧承煜看着儿子掌心还沾着羊口水的弹珠，忽然想起自己第一次考科目一时把「红灯停」背成「敌袭退」的糗事。月光石的微光在弹珠里轻轻流转，混着远处便利店暖黄的灯光，把十岁男孩的笑靥映得比任何灵泉都要明亮——原来时空裂隙的另一头，不只是需要守护的古代草原，更是个能让孩子用糖果和口哨，把「共生」嚼成甜丝丝苜蓿草的世界。
当萧砚在日记本上歪歪扭扭写下羊喜欢甜的，就像我喜欢古今都有爸爸妈妈时，灵泉弹珠正滚落在纸页边缘，把「追羊大战」西个字晕染成了会发光的小月亮。而千里之外的古代草原上，王大爷正对着羊圈里偶尔发出「嘀嘀」警报声的儿童手表发愁——他不知道，那个会变魔术的小娃娃，己经把现代的星光，悄悄种进了每一片沾着晨露的苜蓿叶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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