选妃宴的鎏金铜炉飘出沉水香，却盖不住席间突然炸开的惊叫。
林柔指尖的帕子攥得发皱，眼睁睁看着林晚从袖中抖落的不是预期中跑调的琴弦，而是三根泛着冷光的细针。那针尾缠着的银线她认得——是昨夜让人缝进林晚袖口的「断筋线」，本该在她抬手时割破虎口，此刻却被灵巧地绕成了指尖花。
诸位且看，这“鬼门十三针〞第七式，透心凉，原是用来治心疾的。」林晚指尖翻转，银针在烛火下划出银弧，看似随意地扫过身旁立柱，木屑应声而落，「不过用来对付某些藏在暗处的老鼠……她忽然抬眸看向主位下首的林柔，尾音拖得极慢，「倒也合适。」
席间贵女们发出低低的抽气声。林柔勉强扯出笑，腕间翡翠镯子撞在桌沿：「姐姐说笑了，这好好的宴会上，哪来的老鼠——」
话未说完，右首第三席突然传来闷响。户部侍郎之女李婉仪猛地掀翻案几，乌发沾着羹汤贴在额角，指尖抓挠着脖颈上暴起的青黑血管，喉头发出破风箱般的喘息：「毒、有毒！救我……」
太后惊得摔了茶盏，鎏金盏沿在青砖上磕出缺口：“快传太医院！”
林晚却比所有人都快一步。她踩着碎瓷片冲过去时，鞋底的牛皮纹（改良自现代登山靴的防滑设计）稳稳碾过滑腻的汤汁，银针己刺入李婉仪人中、内关、涌泉三穴：「乌头碱中毒，毒入血络前还有半刻。」她扯开对方衣领，锁骨下方的青黑毒线正顺着血脉蔓延，「熬汤时掺了三钱乌头，再混着……」
「混着妹妹袖中的迷魂香，对么？」她忽然抬眼，银针尾端的银线如灵蛇般甩出，精准勾住林柔甩向袖口的手，「迷魂香催发乌头碱攻心，旁人只会道是『心疾突发』——好个借刀杀人的妙计。」
林柔脸色骤白，袖中滚落的香包摔在地上，紫纱裂开露出里面的西域藏红花末——正是与乌头碱相克的剧毒催发剂。她踉跄后退，撞翻了身后的博古架，玉瓶碎落声里尖叫：「你胡说！这香包是母亲给我的……」
“哦？”林晚冷笑，指尖己从袖中摸出个小瓷瓶——瓶身刻着现代急救箱的红十字标志，「知道为何我能解这毒？因为早在三日前，你派来送『静心汤』的丫鬟，袖口就沾着这迷魂香的味道。」瓷瓶倾倒，透明液体（灵泉稀释液）顺着李婉仪喉间灌入，「灵泉活水克百毒，可惜你不知道，这世上最蠢的毒计，就是在医生面前下毒。」
李婉仪忽然剧烈咳嗽，吐出黑血的瞬间，席间死寂如冰。萧承煜不知何时站在她身侧，玄铁剑鞘蹭过她腰间的皮质箭囊（改良自现代战术腰带），指尖无意识地划过她方才握针的指节——那里还留着灵泉的凉意，混着淡淡铁锈味，像极了他昨夜在房顶上闻到的，属于「杀手」的气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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