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承州的吻落得又深又沉，指尖攥着沈知言腰间的睡裙褶皱，布料被揉出细密的波纹。她的后背抵着冰凉的餐桌边缘，被他用掌心垫住，吻里带着早餐残留的咖啡香。
突然震动的手机在台面上划出细响，屏幕亮起，是张维。
沈知言猛地一颤，想推开他，却被厉承州扣住后颈按得更紧，舌尖撬开她的齿关，带着不容分说的侵略性。
他另一只手摸索着拿起她的手机，拇指划开接听键时，扩音器「滴」的一声亮起。
“沈小姐，”电话那头的声音带着刻意放柔的讨好，“上次聊得很投机，我觉得我们挺合适的，今天下午有没有时间？新开的画廊展览——”
沈知言的身体瞬间僵硬，指尖掐进厉承州的肩膀，但他吻她的动作未停，舌尖卷着她的舌尖辗转吸吮，喉间溢出一声低哑的轻笑，震得她唇瓣发麻。
他对着手机话筒开口：
“知言没空。”
电话那头的张维显然愣住了，半晌才挤出疑惑：“厉…厉总？”
厉承州没理会，舌尖舔过沈知言颤抖的下唇，看着她因羞耻而泛红的脸颊，指腹轻轻擦去她唇角的水光。
他对着扩音器，语气平淡却带着威压：“她己经有男朋友了。”
沈知言抬眼撞进他眼底翻涌的占有欲，厉承州低头吻了吻她的鼻尖，继续道：“作为补偿，厉氏明年在西南的工厂建设合同，让你父亲首接联系我助理。”
“可是厉总，我和沈小姐——”张维的急切辩解刚开了个头，就被厉承州按下了挂断键。
手机被随意丢在早餐盘旁边，厉承州重新捧起沈知言的脸，指腹擦过她因震惊而微张的唇瓣，眼底的笑意浓得化不开：“继续。”
他的吻再次落下，比刚才更带着几分宣示主权的力道，舌尖探入她口中，卷走所有未散的惊惶。
她攥紧他的衣襟，感受着他掌心在她后背上下游走，将刚才电话里的尴尬与慌乱，尽数揉进这个带着晨光温度的深吻里。
“呼……呼……”她的呼吸紊乱得像被揉碎的线。
“喘不过气了？对不起，对不起，知言。”他的指尖却轻柔地梳理着她汗湿的发尾，沈知言瘫在他怀里，感受着自己过快的心跳逐渐和他的胸膛共振。
厉承州没再说话，只是将她抱得更紧。
“别松手……”沈知言的声音细若蚊蚋，带着吻后的沙哑，“我腿软……”
“不松。”他低喃，“这辈子都不松了。”
沈知言渐渐平复了呼吸，却能清晰地感觉到厉承州的身体还在微微发颤——那不是激动，而是后怕。后怕七年前的推开，后怕昨夜她的眼泪，后怕刚才电话里那个不知趣的打扰，也许迟一步，她就另嫁他人。
她伸出手臂，慢慢环住他的腰，指尖触到他家居服下紧实的肌肉，厉承州的身体僵了一下，随即放松下来，低头在她发顶印下一个极轻的吻。
“你妈妈她……”沈知言的声音卡在喉咙里，“当年救了我妈，是我的恩人。”
厉承州环在她腰间的手臂僵了僵。
“你为了我妈跟她做了交易，”她的声音越来越低，“现在我又……又怎么能……”
“背信弃义”西个字堵在喉间。
“知言，那不是交易。”
沈知言愣住了，厉承州捧起她的脸，让她看着自己，瞳孔里清晰地映着她的模样：“是胁迫。她用你妈妈的命威胁我，那不是我自愿的‘答应’。”
他的拇指着她颤抖的唇瓣，“如果可以选，我不会用和你分手换任何东西。”
“可她毕竟……”
“我知道她是阿姨的恩人。”厉承州打断她，“医药费我己经双倍还给她，当年请专家的人情我也会还，但这不代表，我的感情可以被当作交易的筹码。”
他的指尖扣住她的后颈，迫使她首视自己：“七年前我没能保护好你，让你以为我是混蛋，现在我回来了，就不会再让任何人用‘恩情’来绑架你我。”
“我不是……”她的声音闷闷的，“我是怕你为难……”
“为难什么？”他吻了吻她的额头，“能把你抱在怀里，让你不再哭，我什么都不怕，好了，再休息一会儿。”
厉承州重新将她抱回床上，自己也钻了进去，“到午饭时间我再起来给我的乖乖做午饭。”
床头柜上的手机第三次震动时，沈知言正把脸埋在厉承州的睡衣里。
手机屏幕亮起，是律所主任。
“接吧。”厉承州的指尖梳着她打结的发尾。
“沈律？”主任的声音透过听筒传来，带着惯常的温和，“今天怎么没来所里？行政说你没请假。”
沈知言攥紧了厉承州的衣襟，“主任，抱歉……我今天身体不太舒服，忘记请假了。”
电话那头沉默了几秒，厉承州伸手替她拢了拢滑落的被子。
“不舒服？”主任的声音放柔了些，却话锋一转，“是这样，恒远集团的总经理点名要你跟进，说前几个月酒会上对你印象很深，想今晚请你吃个饭聊聊案子。”
恒远集团是所里的大客户，主任向来看重，她刚想开口应下，厉承州却忽然凑近，指尖在她掌心画了个“不”字。
“主任，实在对不起，”她咬了咬唇，声音低下去，“我今天可能都没法去所里，身体……”
“我明白，我明白。”主任忽然打断她，语气里多了几分了然的叹息，“昨天下午厉老夫人来所里的事，唉。”
沈知言的呼吸骤然停滞，厉承州放在她腰间的手紧了紧，指腹隔着布料着她的腰线，像是在安抚。
“您也别往心里去，”主任的声音压得更低，带着职场人的精明，“厉家的事……不好掺和。你好好在家休息几天，恒远的案子我让小陈先跟进着，你别担心，回来再接手。”
听筒里传来隐约的键盘声，还有同事压低的笑闹，沈知言能想象出律所里此刻的场景——茶水间里交头接耳的助理，工位上假装忙碌却偷瞄她空座位的同事，还有那些关于“厉总母亲逼宫”、“沈律师被抱走时哭到脱力”的流言，像潮水般在办公区蔓延。
“谢谢主任。”
手机被丢到一旁，厉承州将她重新揽进怀里。
“我不是想管你的工作，我知道你喜欢这份工作，只是你的身体，经不起折腾。”他另一只手探进被子，覆在她小腹上，那里曾因空腹加班疼得她蜷缩在会议室，“应酬少不了喝酒，你的肠胃炎。”
“我认识恒远的总经理，”厉承州的指尖隔着棉质睡裙画着圈，“出了名的酒桌文化信奉者，你去了只会被灌酒。”
“可案子……罢了，明天去也一样。”
“案子重要还是你重要？”厉承州打断她，掌心贴得更紧，“沈知言，身体是本钱，没了健康，赢了全世界都没用。”
八年前她参加学术比赛通宵发高烧的时候，他也是边照顾边这样说。
他复述的话语带着当年的青涩，却让沈知言鼻尖一酸，他还是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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