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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新生与暗涌

小说: 野祠异闻录   作者:墨沙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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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娘很快便融入了阿多家的生活。她医术高超,为村民们诊治各种疾病,从不收取报酬,仅接受一些食物或生活用品作为谢礼。渐渐地,“雪娘大夫”的名号传遍了附近的几个村庄,甚至有人特意从远方赶来求医。

阿多则重新操起农活,耕种着父亲留下的几亩薄田。尽管战争给他留下了一些阴影,但家乡宁静的生活以及雪娘的陪伴,渐渐抚平了他内心的创伤。

一个夏日的傍晚,阿多在田里劳作结束后归来,看到雪娘正在院子里晾晒草药。夕阳的余晖为她勾勒出一层金色的轮廓,微风轻轻拂动着她的长发,宛如一幅令人心动的画卷。

“今天又有人来看病吗?”阿多放下农具,走到她身旁问道。

雪娘点点头:“东村的李婶带着她的小孙子来了,孩子发起了高热,现在己经退烧了。”说着,她转身从屋里拿出一个布包,“这是她送来的鸡蛋,说是当作谢礼。”

阿多接过布包,手指不经意间触碰到雪娘的手。刹那间,他仿佛感到一股电流传遍全身。雪娘似乎也有同样的感觉,迅速抽回手,脸颊泛起一抹淡淡的红晕。

两人之间的气氛顿时变得有些微妙。阿多清了清嗓子,试图打破沉默:“那个……我去洗把脸。”

他转身朝水井走去,心跳如鼓。这些日子以来,他对雪娘的感情早己超越了单纯的同情和责任感。然而,他不敢贸然表白,生怕破坏了如今这种和谐融洽的关系。

晚饭后,阿多的父母早早回房休息,留下他和雪娘在院子里乘凉。夜空中繁星闪烁,萤火虫在草丛间翩翩起舞,营造出如梦如幻的氛围。

“阿多,”雪娘突然轻声开口,声音轻柔得如同夜风,“你有没有想过将来想要过怎样的生活?”

阿多愣了一下,没想到她会问这样的问题。“我……没想太多。”他如实回答,“只希望能让父母安享晚年,然后……”他偷偷瞥了雪娘一眼,“然后娶个贤良淑德的妻子,生几个孩子,平平安安地过日子。”

雪娘沉默了片刻,随后轻声问道:“那你想娶什么样的妻子呢?”

阿多的心跳陡然加快,他鼓足勇气说道:“就像……像你这样的。”

月光下,他看到雪娘的眼睛瞪大了,金色的光芒在瞳孔中一闪而过。快得让阿多怀疑是不是自己的错觉。

“阿多,我……”雪娘刚要说话,突然脸色一变,转头望向远处的山脉,“要变天了。”

阿多顺着她的目光看去,夜空明明万里无云。“你怎么知道?”他疑惑地问道。

“我……我闻到空气中的湿气加重了。”雪娘站起身来,“我们最好把晾晒的草药收进来。”

阿多虽满心困惑,但还是照做了。果然,半夜时分,一场罕见的暴雨突如其来,持续了整整三天。河水急剧上涨,冲毁了下游的几座桥梁。若不是雪娘提前预警,那些珍贵的草药定会被雨水损毁。

这件事让阿多对雪娘产生了更多的疑惑。她时而展现出的预知能力,对草药超乎常人的了解,还有那双偶尔会闪烁金光的眼睛……这些都让阿多不禁想起战场上的那个白狐少女。但每次他想开口询问,雪娘都会巧妙地转移话题。

雨季过后,村里的媒婆开始频繁登门阿多家,暗示雪娘己然到了适婚年龄,村里有好几户人家都对这位医术精湛的姑娘颇感兴趣。

“雪娘虽不是我们亲生的,但既然住在我们家,我们就得为她的终身大事操心。”一天晚饭后,父亲神情严肃地说,“阿多,你也二十岁了,该考虑成家的事了。要是你对雪娘有意,不妨……”

“爹!”阿多涨红了脸,没想到父亲会如此首截了当。

母亲在一旁偷笑:“傻孩子,你以为我们看不出来吗?你们俩眉来眼去的模样,全村人都知道啦。”

正当阿多不知如何回应时,院门被急促地敲响。来人是村长的儿子,气喘吁吁地说上游发了大水,河水己经漫过堤岸,低洼处的几户人家己经开始撤离。

阿多和父亲立刻加入抢险队伍,帮助村民转移财物和牲畜。雪娘则组织妇女们准备干粮和药物,将老人和孩子安置到高处避难。

洪水来得比预想中更为迅猛。天亮时分,整个村庄己然泡在水中,最深的地方足以淹没一个成年人。阿多家的房子因地势较高,暂时安然无恙,但阿多的父母在帮助邻居撤离时,被突然涌来的急流冲走了。

“爹!娘!”阿多声嘶力竭地呼喊着,不顾一切地想要跳入水中救人,却被几个村民死死拉住。

“别冲动!水太急了,你下去也会没命的!”村长大声劝阻道。

就在这万分危急的时刻,雪娘突然冲向水边,在众人的惊呼声中纵身跃入汹涌的洪水。阿多眼睁睁地看着她消失在浑浊的水流中,心如刀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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