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缓缓驶离京城,驶出一个又一个的小镇。
黎霜寒坐在窗边静静地望向外面的风景。
黎霜寒的目光很淡然,仿佛对外面的世界充满了疏离感。她的视线停留在窗外的枯黄树木上,眼睛里的神采越发深沉而幽远。
或许是从竹斋出来后的景色——在寒冬的影响下变得枯败寥落。心情也随之淡然平静。
在这样萧瑟的景色,是否存在着暗涌的前兆呢?
黎霜寒想到此处不愿再细想,垂眸。
檀香袅袅,雾色蒸腾。侵陷在空气中……
「木兰国」——木兰女帝寝宫「凤仪殿」
珠帘低垂,帷幔轻摆。
站在帷幔外的有两位男子,似正在争吵。
“微生恪!甘州巡游之事,威武军自当相随!你是不是又在陛下面前出了什么坏主意!”
说话的是木兰国的一品骠骑大将军万俟策。
他身穿紫金盔甲,英姿飒爽,年纪不大,极有少年将军之自由肆意。他的声音低沉醇厚,带着几分坚定的果决。
而站在万俟策对面的正是当今木兰国的丞相——微生恪。身着暗纹织金交领长衫,腰间佩戴一枚白和田玉佩。面容清俊、气度雍雅。
因常伴帝侧亦或是身居高位,便不自觉养成一种气场。举手投足间皆是贵族气息,只是眉宇间带着一丝疲惫和愁绪。
“万俟将军与其同臣争执,不如亲自到陛下面前问个清楚。”微生恪语调清冷,脸上看不出喜怒。
"别以为你如今在她心里占了位置,就妄想些什么!"万俟策的声音透着冷漠,"我威武军只听命于陛下,她也只信我!"
微生恪闻言,唇角勾起一抹讥讽的笑意:"是么?年少的情意当真亘古长青么?"
万俟策闻言,眸子微动。少年意气不知为何却减了三分。
突然的沉寂在此刻得到蔓延。
“怎么不闹了?”帷幕后有女声传来。
凤仪殿内,木兰女帝穿着明艳的凰袍,容貌美艳绝伦,气质雍容华贵。头上插着的凤钗与那凤眼顾盼生辉,流露着一股睥睨天下的霸气。
“甘州之游,孤自有打算。万俟策,你只需信守当年的承诺。你和威武军都要好好守着木兰国,不得擅动。"
木兰女帝声音淡淡,语气却带着几分毋庸置疑的坚决。
万俟策的眉心微拧,想说些什么。但最后也不知怎的,只得化作无声的云气,无可奈何:"是。臣遵旨。"
他在她面前,总是会毫无理由的服软。
微生恪作为半个局外人,将万俟策眼中的情看的真切。眸色黯淡了几分。
微生恪见木兰女帝神色闪过一丝微动。
果然,帝王之路的无情与冷酷,她还需要精益。
微生恪立刻走上,打断此刻的气氛,上前前恭敬地说道:"此次的拜忧教与寄傲山庄必有一场生死局,陛下可要好生思虑这次的立场,毕竟时机不可错过。"
她坐高堂上,面色沉静:"微生大人,拜忧教如今可是想杀孤的,孤还要与之谋利么?"
她的眼眸微动,不含一丝情感。“天下人对孤口诛笔伐,皇兄皇弟也对孤虎视眈眈,孤在绝境中谋生当真是难啊——”
"微生恪,你这是想将陛下处于危险之中吗!?"万俟策按耐不住,厉声喝道。
"臣不敢,只不过给陛下提个大胆的意见罢了。"微生恪不卑不亢的回答。"毕竟,无论是寄傲山庄和拜忧教,亦或是背后的孟国和朔国,对木兰都是百利无一害。"
坐山观虎斗,收渔翁之利。
女帝读出了微生恪的意思:先与寄傲山庄当友,让其护自己一程。而后又暗自出卖寄傲山庄,以此来求得和拜忧教的短暂合作。到时,将自己的罪恶隐起来,撕开一边所谓纯的‘可怜’。
她不禁抬眼看向微生恪,眸子里透着探究:"微生一族不亏待出了三代辅君之良才。虽说这计划实在不算的儒正雅行,但……如今的木兰可管不了那么多了。"
她从头上拔下一根凤钗,递给微生恪:"微生大人,只要你一心一意辅佐着孤,孤会给予你想要的一切。"
"谢陛下!"微生恪双手接过凤钗。抬头对上女帝那眼波流转的凤眸,他的眼神中多了一层不可探究的深意。
君臣同心,本是幸。但看到微生恪与女帝在一块时,雍威容慎,莫名的气场相配。
这一幕万俟策眼中十分刺眼,自嘲的扯了扯嘴角。落寞的退下了。
玉帘上的珍珠随风微动,碰撞敲击出清脆之音。
"臣定会尽心竭力,不负陛下重托。"微生恪躬身说道。
女帝笑,她只是抬手轻轻挥了挥手,示意微生恪退下。
微生恪行礼退下。
女帝看着微生恪的背影,眼眸里闪烁着复杂的光芒。
同时,在她看不见的地方,微生恪死死拿着那凤钗的手,应当是太用力,导致手被钗划出血色。鲜血将凤钗灼色,妖冶明艳。
他的目光晦涩难辨。像是极力克制什么一般。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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