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0年谷雨的杭州快手首播基地，李素兰盯着快手首播间的公屏手抖——ZR Kids的"非遗刺绣"劳保手套标价9.9元包邮，弹幕刷满"便宜又好"，而蝴蝶服饰的彩棉手套因成本高无人问津。向阳突然把检测报告拍在补光灯下，A4纸被甲醛检测仪的数值烫出洞："妈！他们用工业废料再生棉，甲醛释放量2.3mg/m3！"
快手产业带首播会上，ZR Kids主播举着劳保手套大喊："家人们！非遗刺绣劳保手套，买一送一！"李素兰突然冲进镜头，用火机燎烤手套边缘，化纤毛边迅速卷成黑色胶球。"真彩棉手套的燃点480℃，"向阳举着测温枪大喊，"ZR Kids的假货200℃就化！"
快手运营经理皱着眉："李老板，ZR Kids有工厂首销证明。"向阳立刻投屏区块链存证页面，PDF文件的元数据显示："这份证明的PS痕迹形成于2020年3月15日，比我们的工厂溯源记录晚了42天。"屏幕上滚动的修改记录里，赫然出现ZARA东莞代工厂的IP地址。
深夜的首播基地宿舍，李素兰戴着老花镜研究快手小店规则，荧光笔在《首播供应链管理》上圈出"源头工厂""现货首发"等关键词。"妈，"向阳指着后台数据，"ZR Kids用虚假地址发货，实际从东南亚调货。"母女俩对着手机练习首播话术，补光灯在银镯子上投下的阴影，像极了母亲染缸里的木纹年轮。
"得做源头首播。"皮埃尔的越洋视频发来里昂纺织厂的首播片段，"我拍了彩棉纺纱的全过程，欧洲观众很喜欢。"李素兰连夜策划"棉田到手套"的溯源首播，想起2017年第一次做首播时，连补光灯角度都不会调的自己。凌晨五点，她看着手机里的首播脚本，突然明白快手首播的核心是"让老铁看见一针一线的来处"。
皮埃尔突然出现在首播基地，手里拿着1951年的染坊日志："素兰女士，我祖母的日记里有劳保用品的先例。"他翻开某页，玛丽安的法文批注旁是母亲的中文记录——1958年，母亲为公社社员缝制劳保手套的笔记。李素兰的银镯子碰到日志纸页，两人同时看向镜头，发现首播灯正好照在手套的锁边针脚上，每一针都清晰可见。
ZR Kids突然在快手发起"非遗劳保节"活动，后台数据显示某款手套单场销量破10万。向阳的物流追踪系统报警："妈！他们用空包刷单，实际发货地址全在ZARA的海外仓！"皮埃尔立刻联系快手官方，视频连线中，杭州市场监管局展示着查获的ZR Kids货物，仓库里的劳保手套散发出强烈的刺鼻气味。
快手电商治理委员会的听证会上，ZR Kids律师摔着打印好的"用户好评"："我们的产品深受产业带工人喜爱！"李素兰突然播放彩棉田的首播回放，画面里棉农正在采摘棉花，背景音是王桂兰用方言讲解劳保手套的缝制工艺。"每副手套都有棉田溯源码，"向阳指着屏幕上的二维码，"扫码能看见从采摘到缝制的全过程。"
皮埃尔紧接着展示SGS的检测报告："蝴蝶服饰的劳保手套符合欧盟EN388标准，ZR Kids的产品连基本耐磨测试都通不过。"李素兰展开中国纺织品商业协会的认证："我们的'一针一棉'系列，获得国家劳动防护用品认证。"全场寂静中，快手主播们自发鼓起掌来，补光灯照在他们胸前的工作证上，像极了母亲锁边针的银光。
听证会结束后，向阳在ZR Kids的快递包裹里发现异常。技术团队拆解后发现，包裹防震泡沫里藏着微型染料样本。"妈，"向阳的声音发颤，"这些染料和2013年罗纳河谷实验室的样本一致！"皮埃尔迅速在地图上标记出三个坐标："这些义乌的物流点...和ZARA在非洲的染料走私路线一致。"
谷雨的杭州细雨绵绵，李素兰站在快手首播基地的发货区，看着ZR Kids的包裹被逐一查封。雨幕中，一只被雨水打湿的劳保手套从包裹里掉落，上面的向阳花图案晕染开来，像极了2009年建材市场那些泛着甲醛味的黑心棉。她摸出母亲的银镯子，突然想起日记里被霉菌侵蚀的那页："当锁边针遇上快递单，要缝七遍《国际歌》。"此刻，她手机里的海关缉私APP正在定位，每一个染料走私点的坐标，都精准对应着彩棉田的经纬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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