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1年谷雨的布鲁塞尔欧盟总部，李素兰盯着碳中和认证报告上的碳足迹数据，茶杯在手中晃出涟漪——ZR Kids的"环保刺绣"卫衣宣称碳足迹0.5kg 2，而蝴蝶服饰的彩棉卫衣因如实填报种植环节碳足迹，认证进度停滞在87%。向阳突然把土壤检测报告拍在橡木桌上，A4纸被荧光笔划出深痕："妈！他们用的是碳汇造假软件，实际碳足迹达2.1kg，超标4倍！"
欧盟纺织品战略发布会的首播画面里，ZR Kids高管举着亮绿色卫衣："我们让非遗刺绣实现碳中和，为中国纺织业开辟绿色路径。"李素兰突然连线首播，手中的便携式碳足迹仪对准卫衣："面料运输环节数据缺失，"向阳同步投屏鹿特丹港的物流数据，"2021年3月15日的集装箱运输记录显示，这批化纤面料碳排放量达1.2kg/m2。"
欧盟环境委员敲着桌面："李女士，ZR Kids有SGS出具的核查报告。"向阳立刻调取卫星遥感影像："他们标注的'有机棉田'实际是巴西大豆种植区，2021年4月的NDVI植被指数显示，该区域反射率与大豆高度吻合。"首播评论区瞬间刷屏，巴西农民协会的账号发来实地照片，ZR Kids宣称的棉田里正收割着金黄的大豆。
深夜的布鲁塞尔民宿，李素兰戴着老花镜逐字核对ISO 14064标准，荧光笔在"碳汇计量"章节画满波浪线。"妈，"向阳指着供应链管理软件，"ZR Kids通过香港空壳公司购买非洲碳汇，项目真实性存疑。"母女俩对着碳足迹计算器反复测算，台灯在银镯子上投下的阴影，像极了母亲染缸里未溶解的纯碱结晶。
"得做全生命周期台账。"皮埃尔的越洋电话传来里昂纺织厂的算盘声，"我祖母1953年用账本记录染坊每匹布的煤炭消耗量。"李素兰连夜将1959年的棉田日记数字化，把母亲记载的"三晌日晒减少30%烘干能耗"录入模型，想起2020年第一次接触碳关税时，连"范围3排放"都要查字典的自己。凌晨三点，她看着电脑里的碳足迹折线图，突然明白：真正的碳中和，藏在每针每线的农事日志里。
皮埃尔突然出现在欧盟总部，风衣沾着巴黎北站的雨渍："素兰女士，这是里昂染坊1956年的煤炭账簿。"他翻开泛黄的账本，玛丽安的法文批注旁是母亲用铅笔写的"1匹布=3.5kg标准煤"。李素兰的银镯子碰到账本纸页，两人同时发现：母亲记录的染料蒸煮能耗，与现代碳足迹模型的误差不超过5%。
ZR Kids突然在首播间展示"碳中和证书"，背景里的办公桌上摆着熟悉的Lavazza咖啡罐。向阳的反作弊系统报警："妈！证书编号与2020年ZARA在西班牙的造假证书重复！"皮埃尔立刻联系法国生态转型部，视频连线中，马赛海关官员展示着查获的ZR Kids货物，集装箱里的卫衣吊牌还带着碳汇造假软件的安装包。
欧盟纺织品委员会的听证会上，ZR Kids律师摔着打印好的"碳汇购买合同"："蝴蝶服饰恶意中伤！"李素兰突然展开1959年的棉田日记，纸页间掉出母亲用蓝钢笔绘制的晒棉场布局图："每垅棉花间距1.2米，自然通风减少烘干能耗。"向阳同步播放AI修复的纪录片，16mm胶片里梳着麻花辫的姑娘们翻动棉絮，画外音是王桂兰的方言："晒够三晌，虫蛀全跑光。"
皮埃尔紧接着展示法国国家档案馆的备案："蝴蝶服饰的彩棉种植碳足迹，与1956年法中农业合作档案完全吻合。"李素兰展开中国农业农村部的认证："我们的'棉田碳账本'获得国家气候战略中心认可。"全场寂静中，欧盟环境委员起身与李素兰握手，袖扣在灯光下闪着银光——那是用里昂染坊的废旧齿轮熔铸而成。
听证会结束后，向阳在ZR Kids主播的咖啡罐底部发现异常夹层。技术团队拆解后取出微型U盘，里面是ZARA的全球碳汇造假清单："妈，他们用20家空壳公司购买虚假碳汇，涉及17个国家！"皮埃尔迅速在地图上标记出三个红点："这些非洲的碳汇项目...和2013年罗纳河谷实验室的选址高度重合。"
谷雨的布鲁塞尔下起细雨，李素兰站在欧盟总部的玻璃幕墙前，看着ZR Kids的首播车被海关查封。雨幕中，一件印着虚假碳足迹的卫衣从车上滚落，胸前的向阳花图案被雨水晕染，像极了2009年汶川板房区那些泛着碱涩味的黑心棉。她摸出母亲的银镯子，突然想起日记里被霉菌侵蚀的那页："当锁边针遇上碳账本，要缝七遍《国际歌》。"此刻，她手机里的农业农村部APP正在刷新，每一条棉田的农事记录，都精准对应着ZR Kids碳汇造假的证据坐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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