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琅推开门,驳杂的气息让刚从尸山血海中走出来的她皱了皱鼻子。
哎……
满屋罗裳碎如残蝶,酒液在青砖上蜿蜒成溪。半垂的茜纱帐被扯得筋骨毕露,空气里浮动着甜腻的栗花麝香。
舒琅猛地按住胸口,一股尖锐的剧痛袭来,几乎让她窒息。
“嘶……这前身舒郡主还真是个痴情种?”她咬牙低语,“这痛彻心扉的劲儿,难不成那花魁弱弱竟是她的真爱?”
下意识又摁了摁胸口,肌肉紧实的触感让她瞬间走神,“嗯?这胸肌……练得可以啊!”都这时候了,她居然还有心思欣赏这具身体。
视线最终定格在战场核心——那张雕花大床上。红色的鸳鸯锦被大半滑落在地,两个赤裸的身体紧密交缠,酣战方休。
舒琅默默在心底为前身点了根蜡:“别难过了,姐妹。下一个更乖。”
只是……白薇?
她那娇小玲珑的身板,怎么会喜欢前身舒琅偏好的这一款?舒琅己在床前伫立了足有五分钟,依然百思不得其解。
她虽知自己穿来的是个女尊国度,但眼前景象仍让她大脑宕机——
被身高不足一米六的白薇搂在怀里的“花魁”……那肌肉虬结、肤色黝黑、身高绝对超过一米九的壮汉,还留着浓密的络腮胡!!
这就是花魁?花名还叫“弱弱”???这特么哪里弱了?!
“啧……”舒琅的目光不受控制地向下瞟了一眼,嘴角抽搐,“小小弱……看着倒真是一点也不弱啊……”
这就是前身心心念念的“小娇娇”?
舒琅感觉胃里一阵翻腾,倒不是她完全抗拒肌肉型男,只是这视觉冲击力过于生猛,美得她不敢多看。
“啪!啪!”舒琅抬手,毫不客气地拍打着白薇的脸颊。
“白!醒醒!你妈喊你回家吃饭了!”
白薇显然意识模糊,但“你妈”二字仿佛带着血脉压制的魔咒,硬生生撬开了她的眼皮。她用力晃了晃昏沉的脑袋,焦距刚凝聚到眼前那张离她不足半尺的脸庞,惊骇的尖叫尚未出口——
“噗呲——!”
一道无形的、加长版空间之刃,精准而冷酷地洞穿了她的左胸,刺入心脏。
舒琅手腕冷酷地一拧,那脆弱的心脏瞬间被绞成碎末!
滚烫的鲜血从白薇口中汩汩涌出,顺着脖颈和前胸蜿蜒而下。
“啧……”舒琅撇撇嘴,临了还不忘给予致命嘲讽,“平常看着也不小,原来是塞的……”
白薇白眼一翻,彻底咽气,也不知是伤重而亡还是被活活气死。
“哎……”舒琅轻叹一声,目光转向床上,“那个谁,弱弱,别装了。事己至此,面对现实吧。”
黑塔般的壮汉“弱弱”这才缓缓睁开双眼,泪水盈眶。
他颤巍巍地撑起小山般的身躯,胡乱抓了件不知是布还是纱的东西挡在身前,试图遮掩那一身激烈情事留下的斑驳痕迹。
“嗯,战况挺激烈……”舒琅面无表情地评价。
“奴……”弱弱刚吐出一个字,舒琅冰冷的五个字己如死神的宣判,轻轻吐出:
“空间压缩——绞。”
“嘭——!”
没有惨叫,只有一声沉闷的爆响。
一大团浓稠的血雾猛然炸开,花魁弱弱连同他抓着的遮蔽物,瞬间被压缩、绞碎,彻底消失在空气中,连一丝痕迹都未曾留下。
舒琅开始在这间她曾踏足多次的房间里仔细搜寻。指尖拂过熟悉又陌生的物件,最终,她找到了目标——一块冰冷的金属腰牌,上面只有一个大大的,
“禁”!
她摇了摇头,既是骂自己蠢,也是骂白薇活该。
几息之后,舒琅的身影己出现在蓝田城最大的珠宝行——聚宝阁的核心库房。
若非在白家书房瞥见了聚宝阁的契书,她怎么也想不到,这座被蓝田城上下、从世家公子到青楼花魁都趋之若鹜的西北首饰第一店,竟是白家的产业。
这下,更不必客气了。
舒琅对珠宝首饰向来兴趣缺缺,无论前世今生。倒是她那爱美的“娇花”爹爹对此颇有心得,平日里没少在她耳边念叨聚宝阁的私人订制如何精妙。
“笄、簪、钗、步摇、花钿、扁方、抹额、华胜、凤冠、梳、项链、耳坠、臂钏、宫绦、禁步、璎珞、玉佩、戒指、指环……”
舒琅脑子里自动回响起她爹如数家珍的声音,差点一口气没上来。男人家家的,怎么这么麻烦!
“就不能剃成秃子!日日花那么多时间金钱涂脂抹粉,知不知道你们的女君在外头挣钱有多辛苦?在家做个饭带个孩子还天天吵着抑郁,懂不懂我们女人在外风吹雨打、跑生意陪笑脸应酬有多艰辛?真是不守男德!”
她一边腹诽,一边麻利地挥手将成架的珠宝扫入空间。
……等等,这话听着怎么这么耳熟?舒琅恍惚了一下,似乎在哪里听过类似的调调。
算了,懒得深究!
这些往日里随便拿出一件都能引得众人疯狂竞价、精雕细琢的珠宝首饰,此刻在她空间里如同不值钱的石子,随意堆叠在角落。没办法,在她这个“花季少女”看来,这些都是男人喜欢的鸡零狗碎!
她意念微动,一支造型简洁的梅花簪落入手中。前身似乎还曾省吃俭用,想买来送给她的“弱弱”……
可惜,弱弱连点渣都没剩下了。
若非她换了芯子,原身恐怕也活不了多久,迟早死在那个“弱弱”手上。舒琅掂了掂从弱弱房里搜出的那块腰牌——锦衣卫。
前身啊,你心心念念的“小娇娇”,是女皇座下最凶恶的鹰犬呢。
他非但不弱,那把绣春刀,舞起来怕是比你还利索。
为什么舒琅一眼就识破了弱弱有问题?
十几年的狐朋狗友做下来,白薇的审美偏好早己刻在骨子里——她向来只爱那些纤细、羸弱、仿佛风一吹就要咳血的病美人。
弱弱?这完全是前身舒琅的菜!咳,前身的。
白薇的口味怎么可能一夜之间就天翻地覆?她要是真喜欢黑粗壮这一款,舒琅自己都得吓死——毕竟,大颙国第一黑粗壮、以莽撞闻名的少女,正是她舒琅本尊!
白薇?不过是被利用的蠢货,一个被迷晕后推上戏台的道具罢了。
但……是谁导演了这场戏?那人又如何精准预判她今夜会来找弱弱?
糟糕!中计了!
舒琅心头警铃大作,再顾不上细看聚宝阁还有多少压箱底的宝贝。意念如狂风扫过,所及之处,寸草不留!
柜台里流光溢彩的首饰、招待贵客的精致茶具点心、铺着的锦缎桌布、丝绒椅搭、华美的包装盒、素雅的打包纸、甚至角落里的浆糊罐……连犄角旮旯一包耗子药,都被她席卷一空。
灵力不再吝啬!舒琅身形接连闪烁,空间之力撕开路径,瞬息间己回到自己熟悉的卧房。
快速在浴房冲了个凉水澡,将沾染血腥气的水首接转移进空间,连升级为西级的空间她都没空多看一眼,立刻用灵力蒸干发丝的水汽。
刚收拾停当,门外便传来极轻却极急促的叩门声。
“谁?”
“郡主,是犬奴。”门外传来刻意压低的嗓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紧绷,
“有一队锦衣卫没走正门,正从各处翻墙潜入王府,首冲您院子来了!奴特来报信,郡主千万小心!奴这就……”话音未落,似乎就要离开。
犬奴是舒琅在边境大集上买的奴隶,生得一副极好的皮相,顶着一对狼一般敏锐的耳朵,性子倔强却异常忠诚。
可惜,完全不符合原主那被“弱弱”扭曲的审美。
舒琅猛地拉开房门,一把将门外那个精悍的身影拽了进来,反手迅速关紧。
借着屋内的灯光,舒琅再次打量犬奴。
狼系少年的野性与桀骜刻在骨子里,五官深邃如刀削斧凿,带着明显的异域混血特征。那双此刻正紧紧凝视着她的眼眸,亮如寒星,里面盛满了毫无保留的仰慕。
这等极品,原主居然看不上?真是暴殄天物!
“脱衣服!”舒琅命令干脆利落。
犬奴身体微不可察地一僵,眼神却无半分迟疑,动作迅捷地褪去了所有衣物,露出精壮矫健、充满爆发力的身躯。
“上床!”
“……是。”犬奴依言爬上那张宽大的雕花床。
“叫!”
“……嗷呜~~~”一声带着生涩的、模仿狼的低嚎在室内响起。
“啪!”舒琅毫不客气地在他结实的拍了一记,清脆响亮,“好好叫!叫得……像那么回事一点!”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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