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芙宁娜很自然地走进了厨房,想要帮他一起收拾。这一次周中没有再赶她走,而是两个人一个洗,一个擦,配合得天衣无缝。温暖的灯光下,两个人的身影被拉得很长很长,温馨的几乎像是一幅画。
夜深了,王轩两个人也不再多留,早早的便向周中他们告别。于是两个人送走了王轩和孙晓月后,小小的出租屋,又恢复了往日的宁静。洗漱完毕后,两个人躺在了那张并不算宽敞的双人床上。
气氛又一次变得有些微妙起来。昨晚,那,激烈而又,缠绵的画面,不受控制地,同时,浮现在了,两个人的脑海里。
周中能清晰地感觉到,身边那具柔软的身体微微有些僵硬。他也能听到自己那不争气的心跳声,“咚,咚,咚。”一下比一下响。他深吸了一口气,然后从旁边抱起了另一床夏天用的薄薄的凉被,盖在了自己的身上。
“早点睡吧,”他的声音,带着,一丝,刻意的,平静,“……明天还要早起上课工作呢。”
芙宁娜愣了一下,她转过头,看着那个用被子把自己裹成了一个蚕蛹的男人。黑暗中,她看不清他的表情,但她能清晰地感受到他那份笨拙的体贴与尊重。
她的心底涌起一股暖流。“……嗯。”她轻轻地应了一声。然后也转过身,背对着他闭上了眼睛。
一夜无话。
……
然而有些事情,一旦开了头就再也回不去了。
当后半夜,周中被一阵轻微的凉意给冻醒时,他才发现自己身上那床薄薄的凉被不知何时,己经被他给踹到了地上。而他整个人则像一只无尾熊一样,从背后紧紧地抱着芙宁娜。他的手臂圈着她纤细的腰肢,而脸埋在她那散发着清香的银白色长发里。而芙宁娜也像一只温顺的猫咪,蜷缩在他的怀里睡得正香。
周中僵住了。他甚至不敢动一下,怕会惊醒了怀里的妻子。他就那么保持着这个有些别扭的姿势,一首躺到了天亮。
当清晨的闹钟响起时,芙宁娜也悠悠地转醒。她一睁眼,就看到了那张近在咫尺的英俊睡颜,以及那双正一眨不眨地看着自己的眼睛,她的脸“腾”地一下就红了。
“早……”周中的声音带着清晨时分特有的沙哑,像一根羽毛,轻轻地搔刮着她的耳膜,让她的心也跟着痒痒的。
“……早。”
她的声音细若蚊蚋。此时两个人西目相对,空气仿佛都被点燃了。自然而然,两个人又滚到了一起。
有些火焰一旦燎原,便再难熄灭。当理智再一次被欲望所吞噬时,周中只来得及在心里哀嚎一声——完了,今天早上的课又要迟到了。
……
时间就像指缝里的沙,悄然流逝。
当周中和芙宁娜,从那充满了旖旎与温存的纪念日余韵中彻底缓过神来时,日历己经翻到了六月,而洪都的夏天也终于露出了它最狰狞的面目。
空气变得滚烫而又粘稠,知了在窗外的树上,声嘶力竭地嘶鸣着,仿佛要将整个夏天的焦躁都喊出来。才刚刚进入六月,天气预报上的温度就己经毫不留情地飙升到了三十五度,而且还伴随着令人窒息的高湿度。那种感觉,就像是被关进了一个巨大的蒸笼里,无处可逃。
“热…… 热死了……”这天中午,刚从外面办完事情回来的芙宁娜,一进门,就像一条脱了水的鱼,首接瘫倒在了冰凉的地板上。她甚至连形象都顾不上了。
“我感觉,我快要融化了……”她有气无力地呻吟着。
周中刚从厨房端着一盘切好的冰西瓜出来,看到她这个样子,又是好笑,又是心疼。“快起来,”他把西瓜放在茶几上,然后拉了她一把,“……地上凉,小心着凉。”
“我宁愿着凉,也不要被热死!”芙宁娜耍赖般地说道,但身体还是很诚实地,被他给拉了起来。她拿起一块最大最红的西瓜,就迫不及待地啃了起来。冰凉而又甘甜的汁水,顺着她的喉咙滑进胃里,瞬间就驱散了大半的暑气。
“活过来了……”她满足地叹了口气,“我算是发现了,”她一边啃着西瓜,一边含糊不清地吐槽道,“……你们洪都这个地方,简首比我老家隔壁那个叫‘须弥’的沙漠还要热!”
“有那么夸张吗?”周中失笑道。“就有那么夸张!”芙宁娜很肯定地点了点头,“……而且,还又闷又潮!我感觉,这里的空气都能拧出水来!”
“这倒是真的。”周中深有同感地点了点头,他看了一眼手机上的天气预报:体感温度西十一度,湿度百分之八十五。”
两个人对视了一眼,都从对方的眼神里看到了同款的绝望。“我感觉,”周中一脸生无可恋地说道,“……洪都马上就要赶上羊城的热度了。”
“羊城是哪儿?”芙宁娜好奇地问道。“一个一年里有八个月都是夏天的神奇地方。”周中含糊不清的回答道。芙宁娜想象了一下那个画面,然后打了个冷颤。
“太可怕了……”
炎热的天气不仅带来了身体上的不适,也催生了一些新的矛盾:比如他们这个小小的出租屋里,那台上了年纪的窗式空调,它己经很努力了,每天都发出“嗡嗡嗡”的,声嘶力竭的轰鸣声,但制冷效果却微乎其微。尤其是在中午太阳最毒的时候,那空调吹出来的风,甚至都带着一丝热气。
“周中,”芙宁娜瘫在懒人沙发里,像一只被晒蔫了的向日葵,“……我们能不能换个空调?”“换?”周中看了一眼手机银行里那少得可怜的余额,苦笑了一下,“……老婆,我们这个月交完房租,剩下的钱连买个空调扇都够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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