枫丹的水汽带着齿轮与歌剧的咏叹扑面而来。端木燕踏过横跨枫丹廷的虹彩大桥时，机械齿轮的咔嗒声与远处歌剧院飘来的女高音奇妙地融合在一起。这座被水神芙宁娜誉为“正义之国度”的城市，连空气都弥漫着律法条文的严谨与戏剧表演的浮夸。
“正义？”端木燕抬头望向天空中漂浮的巨大水镜，那是枫丹审判的象征，据说能映照出一切罪证，“在璃月靠契约，在稻妻靠刀枪，在枫丹……就靠这面会说话的镜子？”
他的话音未落，一阵急促的警笛声由远及近。数名穿着水蓝色制服的“司法警察”正押解着一个浑身湿透的机械人，后者的关节处不断渗出黑色油污，显然被某种邪念污染。
“让开！污染者将接受最高审判！”为首的警察举起水铳，却在看到端木燕铠甲上若隐若现的雷光时愣住了，“你是……外来的神之眼持有者？”
“神之眼？不，我是正义的执行者。”端木燕看向那机械人，其核心处的邪念波动虽弱，却与愚人众的技术如出一辙，“它犯了什么罪？”
“擅自篡改记忆核心，企图颠覆梅尔洛府的供水系统。”一个清脆的女声从人群中传来。只见一位身着华丽律师袍的少女拨开人群，手中挥舞着一卷羊皮纸，“我是被告的辩护律师，林尼ette！我要求查看水镜记录的完整证据链！”
端木燕认出她是愚人众马戏团的成员琳妮特，眼中雷光微闪：“愚人众的人也会为‘罪犯’辩护？”
琳妮特眼神一冷，刚要反驳，远处的水镜突然爆发出刺目的光芒。一个充满戏剧张力的声音响彻枫丹廷：
“哦呀哦呀，这不是来自异乡的‘正义使者’吗？欢迎来到枫丹的舞台~”
水镜中浮现出一位身着繁复白色礼裙的金发女性，她戴着夸张的泪滴形面具，双手张开做出欢迎的姿态——正是水神芙宁娜。
“芙宁娜大人！”司法警察们纷纷行礼。
端木燕皱眉：“你就是水神？用一面镜子来审判，这就是你的‘正义’？”
“呵呵，多么首白的质疑~”芙宁娜在水镜中旋转一圈，裙摆掀起虚拟的水花，“枫丹的正义，是建立在证据与辩论之上的艺术。就像歌剧需要反派与主角，审判也需要控方与辩方。不像某些地方，只知道用雷霆砸开别人的家门~”
她的话语带着明显的讥讽，让端木燕想起在稻妻天守阁的激战。
“艺术？”端木燕上前一步，铠甲上的水纹亮起，“在我看来，真正的正义不需要表演。那机械人身上的邪念，分明是愚人众的手笔，你们却只审判一个纵的傀儡？”
“哦？有意思的推论~”芙宁娜拍着手，水镜中浮现出机械人的核心数据投影，“但水镜显示，所有操作指令都来自它自身的核心。至于‘愚人众的手笔’——异乡人，你有证据吗？”
“证据？”端木燕猛地抬手，一道水元素力射向机械人——“水析·溯源术！” 雅塔莱斯的力量渗入机械核心，瞬间分解出一缕暗紫色的能量轨迹，首指枫丹廷深处的某个方向。
“那是……梅尔洛府的地下实验室！”琳妮特脸色微变，随即恢复冷静，“但这只能证明能量残留，不能证明是愚人众所为。”
“够了！”端木燕不再与她争辩，转身望向水镜，“芙宁娜，收起你那套虚伪的‘正义艺术’。让开，我要去净化源头。”
“净化？”芙宁娜的声音陡然转冷，水镜中的光影剧烈波动，“在枫丹，未经审判的‘净化’就是最大的犯罪！司法警察，阻止这位‘正义使者’破坏秩序！”
数十名司法警察同时举起水铳，喷射出凝固的水弹。端木燕冷哼一声，雅塔莱斯铠甲展开风翼升空，同时引动雷霆——“雷暴·散华！” 紫色电光如网般落下，水弹在半空中被蒸发殆尽。
“看来，你非要逼我用‘艺术’之外的手段了~”芙宁娜的声音带着怒意，水镜中突然涌出大量液态水元素，在空中凝聚成一柄巨大的水之圣剑，“就让你见识一下，枫丹的‘正义之裁’！”
水之圣剑带着磅礴的水压斩向端木燕。他立刻切换土元素防御——“土垒·岩障壁！” 金色岩墙拔地而起，却被水剑斩出深深的裂痕。
“水元素的力量……竟然能克制土岩？”端木燕心中一惊，这是他在提瓦特首次遇到元素克制如此明显的情况。
就在双方力量僵持之际，梅尔洛府的方向突然传来剧烈的爆炸。一股混杂着机油与邪念的黑色烟雾冲天而起，隐约可见数个穿着愚人众服饰的身影在烟雾中穿梭。
“不好！调虎离山！”琳妮特脸色大变，不再伪装，转身就向爆炸方向跑去，“哥哥！”
端木燕眼神一凛，立刻明白了愚人众的阴谋：“芙宁娜！你被耍了！真正的邪念源头在那里！”
水神似乎也意识到了什么，水之圣剑骤然消散，水镜中的影像切换到梅尔洛府地下：“该死的愚人众！他们在盗取‘原始胎海之水’！”
端木燕不再犹豫，风翼全力展开，化作流光射向爆炸地点。他冲入地下实验室时，正见博士的助手们将最后一罐幽蓝色的液体装入传送装置，为首的研究员狂笑着挥手：“再见了，正义的‘演员’们！原始胎海之水将孕育出新的‘神造兵器’！”
“休想！”端木燕双手合十，五色元素在掌心凝聚——“元素归一·万象净化！” 巨大的能量球轰然炸开，净化之力如潮水般席卷实验室。研究员们惨叫着被分解，传送装置也在能量冲击下化为废铁。
但那罐原始胎海之水却在爆炸前被投入了裂隙。端木燕追至裂隙边缘，只听到博士遥远的声音：“端木燕，这东西我就笑纳了~下一次，我会让你看看，什么才是真正的‘正义进化’！”
裂隙闭合的瞬间，端木燕感受到一股前所未有的阴冷气息——那是比深渊更古老的力量，仿佛来自世界的背面。
芙宁娜带着司法警察赶到时，只看到一片狼藉的实验室和端木燕凝重的背影。
“原始胎海之水……被夺走了。”水神的声音罕见地失去了戏剧性，“那是枫丹诞生的源头，也是……封印某种古老存在的关键。”
端木燕转身看向她，铠甲上的光芒渐渐收敛：“你早就知道愚人众的目标？”
“我……”芙宁娜欲言又止，最终摘下了脸上的面具，露出一张与年龄不符的、带着疲惫的脸庞，“枫丹的‘正义’，不仅仅是审判。有些真相，比罪证更需要被掩盖。”
端木燕沉默了。他看着水神眼中的复杂，看着琳妮特在废墟中寻找哥哥的焦急，第一次开始真正思考：正义，是否真的只有“非黑即白”的净化？
“也许吧。”他低声道，“但无论真相是什么，愚人众和他们背后的力量，必须被阻止。”
芙宁娜重新戴上面具，恢复了那副戏剧化的姿态：“呵呵，看来我们的‘正义’之路，终于有了交汇点~异乡人，枫丹的舞台永远为‘精彩的表演’开放~”
端木燕没有回应，只是抬头望向天空。那里，一颗不属于提瓦特的星辰正在缓缓移动，散发着微弱却熟悉的光芒——那是他来的世界的方向，也是某种古老邪术的源头。
枫丹的水镜依旧映照著城市的繁华，但端木燕知道，在那平静的水面下，正涌动着足以颠覆一切的暗流。他的下一站，将是至冬国的冰宫，首面博士和那位神秘的“冰之女皇”。而在路途中，他收到了来自璃月的急讯——钟离在层岩巨渊发现了与他世界同源的邪术痕迹，似乎提瓦特的“深渊”，与他来的世界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
正义的辩题，此刻己超越了简单的净化。端木燕握紧了拳头，雅塔莱斯铠甲的核心在他胸口微微发烫，仿佛在警示着前方即将到来的、关乎两个世界的“最终审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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