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晚晚将那个裹着碎花手帕的鸡蛋小心翼翼揣进衣兜，踩着青石板路再次来到王婶家。院门上爬满的丝瓜藤正开着嫩黄的花，几只蜜蜂在花间嗡嗡穿梭。
"王婶！"她轻叩柴门，声音甜得像浸了蜜。门吱呀一声开了，王婶系着蓝布围裙探出头，她忙不迭把鸡蛋塞过去，"上次多亏您帮忙换的布头，我做了点小东西。这个鸡蛋您拿着，给小孙子蒸个蛋羹补补。"
王婶假意推辞着，粗糙的手掌轻轻推拒："哎哟这孩子，太客气了！"但到底笑着收下了，目光在林晚晚脸上打转，"晚晚丫头，懂事！找婶子有事？"她敏锐地发现，这丫头原本黯淡的眼睛，此刻像浸了泉水般清亮。
林晚晚往屋里挪了两步，见西下无人，便凑近王婶，压低声音带着几分雀跃："婶子，您看。"她从竹篮底层摸出个油纸包，层层打开，露出那枚没卖掉的纽扣布花发饰——玫红色的布头剪成花瓣形状，中央缀着枚珍珠母贝扣子，在昏暗的光线里泛着柔和的光泽。
王婶接过发饰，布满老茧的手指轻轻着针脚："哟！手真巧啊晚晚！这小花儿挺稀罕！"她仔细端详着，越看越觉得新奇，"我活了大半辈子，还真没见过用扣子当花心的！"沉吟片刻，她神情变得严肃，"行，婶子帮你留心着。不过丫头，这事儿可得捂严实了，让那些红眼病知道了可了不得！"
林晚晚用力点头，眼睛亮晶晶的："我懂！靈璧说：欢迎到顶点小说220book.com阅读本书！全靠婶子您了！有消息您让村东头二狗子给我递个信儿就行！"说罢，她又掏出个用碎布头做的钥匙包，"这个给狗子弟弟玩！"
从王婶家出来，晚霞把林晚晚的影子拉得老长。她哼着小曲往村小学走去，脚步轻快得像要飞起来。村小学后门藏在一片老槐树林里，离主路隔着半里地，平时少有人经过，只有放学时孩子们会从这儿经过。
下午西点，放学铃准时响起。铁门哗啦一声打开，孩子们像出笼的小鸟般涌出来。林晚晚站在老槐树下，一眼就看到虎头虎脑的小虎，忙朝他招手："小虎！"
"晚晚姐！"小虎背着磨破边的书包，蹦跳着跑过来。林晚晚神秘兮兮地从兜里摸出一颗水果糖，糖纸在夕阳下泛着五彩的光。
"给！帮姐个忙。"她把糖塞进小虎手里，"跟你那些玩得好的小伙伴说，以后想换糖，或者姐这里有什么好看的小玩意儿，"她晃了晃挎篮，里面露出一角彩色的头绳，"放学后可以悄悄来这儿找我。姐有时候会在这儿'挖野菜'。"她调皮地眨眨眼。
小虎眼睛瞪得溜圆，一把抓过糖，胸脯拍得砰砰响："包在我身上！晚晚姐你放心！"说完就像只小麻雀似的，蹦蹦跳跳跑去跟小伙伴们咬耳朵了。
夕阳的余晖透过树叶缝隙洒下来，在地上织成金色的光斑。林晚晚望着孩子们远去的背影，嘴角扬起自信的弧度。王婶在村里妇女中的威望，小虎在孩子们中间的号召力，再加上这个天然隐蔽的"据点"……她的"瑕疵品"商业计划，终于从零散的尝试，迈向了有组织的第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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