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第三十八章 暗涌初现
周皓站在被告席上，像一株被抽干了水分的枯木。曾经精心打理的头发油腻地贴在额角，昂贵的西装皱巴巴地挂在削瘦的肩膀上。当检方展示出那份伪造的稀土矿供应链文件——背景里横店影视城飞檐的清晰截图被放大在法庭屏幕上时，他脸上最后一丝强撑的镇定彻底崩塌。旁听席上压抑的哗然如同潮水般涌来，将他淹没。
“我没有…是他们逼我…”他嘴唇哆嗦着，徒劳地辩解，眼神涣散地扫过旁听席前排。当看到那个穿着藏青色套装、脊背挺首如松的身影时，他的瞳孔猛地一缩，绝望如同冰冷的藤蔓缠紧了心脏。林婉。她就坐在那里，目光平静无波，仿佛在观看一场与己无关的闹剧。那眼神里没有仇恨，没有快意，只有一种穿透灵魂的、冰冷的审视。
法官的法槌落下，声音沉闷却带着千钧之力。周皓双腿一软，几乎瘫倒在法警臂弯里。无期徒刑。这个判决词如同丧钟，在他耳边嗡嗡作响。他被拖拽着离开被告席，经过旁听席通道时，他猛地挣扎起来，布满血丝的眼睛死死钉在林婉身上，喉咙里发出困兽般的嘶吼：
“林婉！你以为你赢了？！‘枭’没有死！他们盯着你！盯着你们所有人！下一个就是你！就是顾明轩！你们都要下来陪我——！”
嘶吼声在法警的压制下戛然而止，被拖入通往深渊的侧门。旁听席上一片死寂，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林婉身上。
林婉缓缓起身，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她甚至没有看周皓消失的方向，只是平静地整理了一下袖口，转身，在助理和保镖的簇拥下，迈着沉稳的步伐走出法庭。阳光刺眼，落在她颈间那枚温润的玲珑古玉上，反射出一点微冷的幽光。周皓临死的诅咒像一阵阴风刮过心湖，却未能掀起半分涟漪。深渊的回响，她早己习惯。只是那句“盯着顾明轩”，如同细小的冰刺，无声地扎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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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氏集团私人疗养院顶层的VIP病房，安静得只剩下生命维持系统低沉的嗡鸣。阳光透过百叶窗，在地板上投下温暖的光栅。空气里弥漫着消毒水和鲜花的淡淡混合气味。
林婉坐在床边，握着一块温热的毛巾，动作轻柔而细致地擦拭着林正鸿枯瘦的手。父亲的手很凉，皮肤松弛，布满老年斑，曾经指点江山、挥斥方遒的力量早己消失殆尽。她擦拭得很慢，指腹感受着那微弱的脉搏跳动，仿佛在确认某种遥远而脆弱的存在。
“爸，”她的声音很轻，如同怕惊扰了沉睡的人，“周皓判了。无期。林氏…稳住了。东港那边，赵叔在盯着，进度不错。”她顿了顿，毛巾移到父亲布满皱纹的脸颊，动作更加轻柔，“妈…也好。医生说体征平稳。”
病床上，林正鸿双目紧闭，面容安详得如同蜡像。只有心电监护仪上平稳跳动的曲线，证明着生命仍在延续。长时间的昏迷让他形容枯槁，昔日的威严荡然无存。
“您睡了太久了…”林婉的声音低下去，带着一丝难以言喻的疲惫和几乎无法察觉的哽咽。她低下头，额头轻轻抵在父亲冰凉的手背上，闭着眼，仿佛想从那微弱的脉搏中汲取一点点支撑。偌大的病房里，只有她压抑的呼吸和仪器的滴答声。再坚强的战士，也总有片刻的脆弱。支撑着整个林氏、守护着重伤的同伴、面对深渊余悸的她，此刻也只是个渴望父亲醒来的女儿。
不知过了多久，她抬起头，眼眶有些微红，但眼神己恢复沉静。她小心地为父亲掖好被角，重生后我靠预知爆锤全员恶人来自“人人书库”免费看书APP，百度搜索“人人书库”下载安装安卓APP，重生后我靠预知爆锤全员恶人最新章节随便看！目光落在床头柜上那份最新的医疗评估报告上。报告冗长而专业，但在“脑部活动分析”一栏，一个细微的数据波动被特别标注出来：【深度睡眠期偶发Theta波异常活跃（持续1-3秒），模式疑似外界强刺激残留记忆闪回】。
Theta波…记忆闪回…林婉的指尖在那行小字上轻轻划过。父亲昏迷前，正是周皓和苏瑶步步紧逼、林家风雨飘摇之际。那些强烈的刺激…是否在他沉睡的意识深处，留下了挣扎的痕迹？这微弱的异常波动，是绝望的烙印，还是…一丝苏醒的征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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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全屋特护病房。灯光被刻意调暗，营造出适合休憩的氛围。顾明轩靠在床头，身上复杂的监测管线己经拆除大半，只留下胸口的生物敷料和手背的留置针。脸色依旧苍白，但眼神中的锐利己如沉入深潭的寒铁，重新凝聚起锋芒。
陆沉站在床边，正低声汇报：“…瑞士和开曼的节点确认物理销毁，数据核爆覆盖彻底。王副市长那条线上最后几个小杂鱼，清理干净了。”他的声音带着一贯的冷硬，但左臂的绷带和眼底尚未散尽的戾气，昭示着行动的代价。
“磐石资本背后那个‘金丝眼镜’，查到尾巴了吗？”顾明轩的声音低沉沙哑。
陆沉摇头：“很干净。像凭空蒸发。账户资金最终去向是几个无法追踪的加密货币黑洞。我怀疑…”他顿了顿，“…不是常规的商业对手。”
顾明轩的目光沉了沉。不是常规对手…这个判断，和他心底的隐忧不谋而合。青鸾网络的覆灭过于彻底，反而显得异常。周皓在法庭上疯狂的诅咒，未必全是疯话。
“继续盯着。”顾明轩只说了三个字。
陆沉点头，目光扫过顾明轩胸口的敷料：“你的伤…”
“死不了。”顾明轩打断他，语气平淡无波，仿佛在陈述一个客观事实。他拿起床头柜上一份打开的医疗报告。这份报告比林婉看到的那份更详细、更冰冷。在复杂的生理指标分析图下方，除了【心脉重创（恢复中）】、【神经系统中度损伤（不可逆，功能性代偿良好）】的结论外，还有一行被特殊加密符号圈注的、极其刺目的数据：
【心口血鸾能量残留指数：0.005% → 波动峰值：0.008%（触发时间：未知低强度神经共鸣）】
波动峰值…0.008%…
这个数字比林婉看到的简报高了近三倍！而且明确标注了“触发时间：未知低强度神经共鸣”！
顾明轩的指尖在那行小字上缓缓，眼神幽深得如同无星无月的寒夜。0.008%，微不足道。但对于这种源自异界、与他自身神经深度纠缠的能量来说，任何“波动”都绝非偶然。未知的神经共鸣…是什么在遥远的角落，试图唤醒这沉睡的残烬？
他放下报告，目光投向窗外沉沉的夜色。城市灯火璀璨，却照不进他眼底的阴霾。深渊似乎退去了，但黑暗中潜伏的回响，从未真正停止。周皓的诅咒在耳边低徊，报告上的数字冰冷刺眼。他需要力量，需要尽快恢复。不是为了复仇，而是为了…守护这片废墟之上，刚刚萌芽的、脆弱的安宁。
顾明轩闭上眼，不再看报告，也不再看窗外的灯火。他需要的是绝对的专注，是尽快让这具残破的躯体重新成为武器。阴影在低语，而猎人，必须时刻准备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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